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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御天下GL-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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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夙闻言,抿唇浅笑,缓声道:“大抵,你是等着他来求罢?”
卫靖由陈福陪送着走出楚宁的帐门,方才发现天色已晚,四周空气中都飘荡着一股肉汤的香味,扫眼间便看到西边一处营帐前,许将士抱着碗排着队,正在领取饭菜。
“卫……”
卫靖见陈福正在斟酌如何唤他,便主动说道:“陈屯长若是不介意,唤我名字便好。”
但陈福却觉得为难,他想不通,将主大人为什么突然要认这么个大哥,但将主既然认了,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就不能逾越。
又走远几步,周遭也无闲杂人,眼看着陈福满脸纠结,卫靖突然问道:“陈屯长,你觉得,楚将军是真心实意要认我来当这个大哥的么?”
“自然是真心的。”陈福诧异的看着卫靖,说道:“将主大人虽然身具官职,可说到底,也只是个女儿家,且自小吃尽苦楚,与胞姐相依为命,哪有不慕兄长爱护之理?”
“楚将军当真是寒门儿女?”卫靖以为,楚宁那般说来只是为了安抚他,此刻听陈福说来,心中也微觉惊讶,问道:“我观她言行,似乎颇有章法,且又断文识字,不像是寒门出身的呀。”
“这你可是看走眼了。”陈福闻言,大声笑道:“在我们黄县,将主大人可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连毛笔都不太会拿,写起字来,不是缺笔便是少划,我们都是从右往左写,她却偏偏喜欢从左往右写……我给你讲啊,当初我们黄县蒙学开办之前,她还主动要帮我们编写蒙学的书本……你是不知道,王先生当时知道她要来祸害人,可是被气得跳脚……到现在,我们看她写得东西,可还得连猜带蒙……”
“真的假的?”卫靖简直不敢相信,但他随即想到什么,忍不住惊问道:“这么说来,陈屯长也是断文识字了?”
“还好还好,将将识得几个字。”陈福闻言,自谦道:“刘军侯识字最多,蒙学结业考试的时候,他考了第一名,默了两千多个字出来。我当时只默写出了一千七百多个字,排到了两百四九名。”
“两百四十九名?”卫靖的内心极为震动,忍不住脱口问道:“你们这一千多人,不会全部都识字罢?”
“没有没有,辅兵和杂兵不识字。”
“也就是说,战兵都识了……”
“嗯!将主大人说,她识字少,让我们替她多学点,免得将来被人骗……”
“噗……”
卫靖简直想吐血,但他还是忍住,撑着继续问陈福:“兄弟,你再给我讲讲这个楚将军的旧事吧,我觉得,我需要考虑一下,是不是当真要认下这个妹妹了。”
“成,那我们边吃边聊。”陈福先带着卫靖去洗手,随后才去领了碗筷,边排队边给卫靖解释道:“这饭前洗手,也是将主大人定下的规定,因为她觉得,我们经常用手拿东西,很容易弄脏双手,医官也说,用脏手吃东西,很容易生病。”
打饭的火兵动作很麻利,一大勺粟米和糙米混煮的干饭将将把碗装满,再盖上一小勺盐菜,并着块一指厚三指宽的炸肉,看着好吃闻着又香喷。
打完饭,陈福又去打了两小碗清汤过来,与卫靖说道:“今天这汤是用马骨炖的,除了油盐味之外,什么都没有,也就骗骗嘴,不顶饱。”
卫靖赏了一口,赞道:“你们也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干饭顶饱还有盐菜和肉,马骨汤随便给你们煮来喝,你们竟然还觉得嫌弃……我给你讲,要是在高将军手下,亲卫军都没这待遇。”
“你这话我信,我有回去高将军的营区,看见他们在啃死面饼子,讨来试了一口……天啊,牙齿都差点被硌坏了。”陈福说着,见卫靖已经端着碗拿着筷子准备开动,连忙阻止道:“等一下,等一下才能吃。”
“怎么了?”卫靖诧异道。
“还有同袍没打完饭,我们不能先吃。”陈福说着,问卫靖道:“你要不要把盔甲脱了再吃饭?这么重,穿着蹲在这不累么?”
“不脱!”卫靖白了陈福一眼,恨声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就是些没吃过苦头的娇兵娃子,这也嫌弃,那也嫌弃……生在福中不懂得惜福……”
“对,我也这么认为。”刘长贵也端着饭菜和汤碗凑了过来,恨铁不成钢的说:“想想当初,我们把稀饭煮得跟这清汤一样的日子,再想想如今过的日子……哎,将主大人是真的把你们给养娇了,且个个娇得跟娘们似的。”
“刘司……刘哥,咱给你讲,这还真得怪将主。”一个战兵看到旁边还有空位,也抱着碗蹲了过来,本来想喊刘司总,但看到卫靖这个外人在,生生改了口,笑说道:“以前吧,总觉得咱家那娘们弄的东西顶好吃,可自从将主把朱娘子弄来做厨头以后,咱压根就吃不下她煮的猪食了。”
陈福闻言,乐道:“丁六儿,你可要当心点儿,这话传到嫂子耳朵里,说她煮的是猪食……嘿嘿,小心让你睡地板。”
“睡就睡!说得好像没睡过地板似的。”丁六儿梗着脖子道:“总好过你娃,连地板都没得睡……”
陈福笑道:“那又怎的?将来咱有的是热被窝。”
“嘿嘿,就你?还热被窝?”丁六儿挤了挤眼,压低声音嘿然说道:“咱可听说了,说你老是去找柔司……柔姑娘献殷勤,嘿嘿,你这事儿要是真成了,谁睡热被窝,可就难说喽……”
陈福面皮一红,恼怒道:“去去去!休要听这些没来由的流言蜚语。”
“嘿嘿嘿,原来这是流言蜚语啊……”丁六儿拉长声音道:“咱怎么听说,当初去仙岛剿贼的时候,就是你主动请当先锋,不但诛杀寇首,还在紧要关头,救了柔姑娘一回?”
陈福被丁六儿调侃得哑口无言,刘长贵笑道:“丁六儿,你把嘴巴的门关起来吧,小心陈哥儿急了,与你手上见真章。”
“见就见,当我丁六儿怕他啊?”丁六儿也笑说道:“上次小比输他一手,这次可不一定喽。”
“丁六儿,有本事,你跟卫靖试几手?”陈福笑眯了眼,望着卫靖说道:“高将军麾下的第一能人,智勇双绝。”
“……”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卫靖突然被提及,仓促之下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像他们这样拌嘴斗趣的情形,在高志敏麾下基本没有发生过,人人都在挣抢着往上爬,基本没有什么兄弟同袍情义。
“行啊!”丁六儿说打便打,把碗筷往刘长贵旁边一放,便在前方控地上画了个十步见方的圈,向卫靖邀请道:“来,趁着还有兄弟在打饭,咱们玩两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拒绝便是认怂了,卫靖自然不愿意,也放下碗饭,脱了外面的盔甲和战靴,捏着拳头走入圈内。
“还有二十四个兄弟在排队。”丁六儿撇着手指说道:“咱们就他们打完饭之前定胜负吧。”
“好!”卫靖应声说完,猛喝一声道:“看拳!”
双腿拉开弓步,左拳放在腰侧,碗口大的右拳快若迅雷,直取丁六儿的腹要害。
丁六儿反应也不慢,右腿向后一迈,身体重心后移,腰腹微缩,堪堪将这拳避了过去。
右拳被避,卫靖左拳紧随,斜取丁六儿的颈脖,丁六儿右手竖拳挡架开卫靖这一拳,左腿顺势一抬,屈膝往上弹踢,踢向卫靖的小腹。
丁六儿这一腿可是狠招,一旦被踢实,那滋味可不好受,惹是运气差点,被踢中的裆部,可有断子绝孙之险,旁围观的刘长贵和陈福,都忍不住替卫靖捏了一把汗。
卫靖以快制快,丁六儿一动左腿,他便弯腰收腹,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着,然而,等他避过这招,才发现丁六儿已经借机捉紧了他右臂,反身一转之间,便要来个更狠的背摔。
但作为一个常年在游走在身死边缘的人,又怎么会如此轻易便被撂倒,丁六儿一转过身,才开始弯腰便被卫靖逮住了机会,左臂一甩一围,便缠住了丁六儿的脖子,直接来了个锁喉的杀招。
“好!”
这一招应变实在精妙,陈福与丁六儿交过手,自知做不到如此机变,忍不住握拳喊出口来。
陈福这一声惊动了周围许多等着吃饭的将士,纷纷端着碗围将过来,将斗拳的两人围在中间。
这种情况发生在卫民军里极为正常,围观的将士们已经看出了经验,他们围成了一个大圈,最里面的一圈人席地而坐,中间一圈人蹲坐,最后一圈人站着,谁也不挡着谁的视线,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还能边看边与前后左右的交流讨论心得。
二十四个排队的人已经打完饭碗围了过来,刘长贵下令开饭后,也端着碗站到外圈,与众将士一起,借着这场斗拳下饭。
卫靖最后抱腿踩膝将丁六儿制服时,就见周围的满满一圈人已经吃完了饭,喝完了汤,正在小声的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点头称好。
刘长贵上前,拍着卫靖的肩膀说:“卫兄的拳法当真厉害,我们可都在丁六这小子手上吃过亏,有空的时候,过来教兄弟们几招,好让兄弟也能把这面子讨回来。”
“哈哈哈,刘军侯这是说的哪里话?”卫靖见周围气氛热烈,几日间积郁的心情也轻松起来,连连笑道:“今天先就到这里吧,咱还没吃饭呢,空着肚子可遭不住。”
“哈哈哈,都散了吧,不耽误卫兄弟吃饭了。”刘长贵挥挥手,散去了一众将士,留下陈福陪着卫靖吃饭。
卫靖也确实饿极了,连手也不洗,端起碗便狼虎吞咽起来,一碗大干饭下肚,再喝上一碗新打的热汤,忍不住舒服的连连叹气:“陈屯长,你们营头这饭菜,可当真好吃,便是这马肉,也给你们煮出了新花样来……想想我在高将军帐下天天嚼醋布的日子,简直不忍回首。”
“卫兄弟这是哪里话?”陈福笑说道:“你这都成为我们将主的兄长了,以后哪里还用得着过那等苦日子。”
“嗨!陈兄弟,这话估计也就你当真罢?”卫靖苦笑道:“且不说我现在是带罪之身,高将军会不会借此向楚将军施压,单说这男女之别,我也不能认了楚将军作妹妹,坏了她的名声。”
一时间,陈福脑子没转过弯来,不禁问道:“这是为何?”
“你想啊,楚将军如今高升,正是春风得意,她可有需要认个义兄的必要?即使认义兄,又何必认我这个带罪之人?”卫靖给陈福掰开揉碎的说:“楚将军也就随口那么一喊,一则是安慰我,这份好意我心领便好,二则,是说给某些人听的……更何况,她与做兄长,我虽然会得到些便利,但又怎及与你们做兄弟来得爽快?”
卫靖边说着,突然像似想到了什么,微微停顿后便转了话风。陈福却没他想得那边多,边陪着卫靖说话,边将他送到帐前。
以前的时候,卫靖有独立的营帐,但现在,他却要跟另外十多个兵卒挤在一起。
卫靖抱着盔甲战刀掀开帐帘,便见帐内东西被清理一空,五皇子李湛高坐上位,高志敏立于他左手下方,帐气氛冷凝。
“终于舍得回帐了?”高志敏冷着脸,踱着步子走到卫靖身边,一手拔出卫靖摆在最上面的战刀,直指卫靖颈脖,厉喝道:“跪下!”
卫靖顺从的跪下,垂眸拜道:“罪卒卫靖,叩见五殿下!”
“这就是那个楚昭义送给你的好东西?”李湛从坐椅上起身,走到卫靖身前,看了看那套外甲,皱眉道:“就这么一副铁甲,就将你的心留在那里了?……哦,不对,还有这柄战刀。”
李湛没有接过高志敏递来的战刀,因为这刀的刀鞘和刀柄实都是黑不溜秋的,实在很丑,丑到李湛觉得有点眼熟。
嗯?等等!怎么会觉得有些眼熟?
李湛眸光一凝,如同抢掠一般,将高志敏还入鞘中倒提的战刀夺了过来,手腕一转,拔刀出鞘,直接斩到了卫靖跪捧着的外甲上。
铮!
刀刃与甲片交击,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乍起,李湛与高志敏并着卫靖同时瞪大了眼。
李湛这一刀只用了七分力,但这一刀却直接斩弯了铁甲片,并且将刃锋切入了甲片过半,不难想像,如果他尽全力会是什么效果。
高志敏是瞪眼是因为震惊,继楚宁手中的长/枪之后,战刀又给他带来了新的震惊——能够将朝廷铁甲斩开的宝刀!
如果他手中能有一千柄这样的宝刀,那些穿着皮甲和兽皮的鲜卑士兵,又与猪羊何异呢?
卫靖瞪眼,却是因为心痛——刚到手的盔甲,穿都没能穿暖和,就被这么毁坏,刚到手的宝刀,就被握到了五皇子手里……
李湛看着依然笔直,只是略显钝状的刀刃,又看着护手前面,铭刻着的‘三十炼’,陷入了沉思。
三十炼的刀剑,以李湛的皇子之尊,并非是没见过,相反还见过非常之多,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区区三十炼的刀剑竟然能够斩开朝廷重甲——这铁扎重甲,可是朝廷考工室近些年的得意之作!
反手拔出自己的百炼佩剑,以五成之力斩开卫靖手中的铁甲,李湛心头阴云密布,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扔下战刀,提着佩剑走出帐棚。
高志敏捡起战刀紧跟着离去,留下卫靖独自一人,面对着一副残破盔甲。
对于卫靖而言,盔甲,是楚宁送给他的保命之本,战刀,是楚宁送给他的希望之光……可如今,却两样都没有了。
对于他而言,向来求而不得,如生命一般贵重的东西,却被这些位高权重之人,如此贱踏!
是的!
贱踏!
因为,在踏入这顶帐棚之前,卫靖的心里还在犹豫,犹豫着要不要与高志敏再谈谈那个楚将军,劝让他们别在内斗;他甚至还想提醒一下高志敏,小心那个楚将军要借题生事——毕竟,他与楚宁根本就没有亲近到称兄道妹的情况,楚宁这般自毁名声的与他结交,又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为了拉拢安慰他?
那么,这个女将军到底是想闹出什么戏呢?
卫靖被愤怒填满的心里,对这出戏充满了期待,他甚至在心里祈求,祈求着楚宁会借机向高志敏发难!
作者有话要说: 卫仲卿:卫青
标下:一般是古代士兵,在上级面前的自称。
醋布:用醋煮过的布;古代行军打仗;一般比较多用盐布,将士出征在外,剪块盐布与军粮一起煮,吃起来便有味道好下口。
第089章
李湛从卫靖那里出来; 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派人将白夙找了过来; 神色郁郁的问起了宝刀的来历。
与此同时; 高志敏也亲自来到了楚宁的营帐。
楚宁知道他的来意,见过礼后; 便将医务司记下的账薄摆了出来,问道:“高将军可是心忧麾下将士?还请放心便是; 末将手下的这些医官; 都有丰富的治伤经验……”
“罢了; 楚昭义,这些事情; 你我皆心知肚明; 该当如何便如何,断不至因这区区万贯钱财,便伤了你我的交情。”高志敏知道; 楚宁这话里话外都是在讨账,不过; 他来找楚宁; 却不是为了这么点小事。
交情?咱俩有交情吗?不过; 只要你的价钱开得足够,倒也不是不能谈交情。
楚宁心里如此想着,面上却是满满的茫然,问道:“末将愚鲁,还请将军明示。”
你愚鲁?那这世界上还有几个聪明人?五皇子前脚才到; 你这立马便闹着要认义兄——这世间,哪有男子与女子结义的道理?自毁名声的事情做到这个地步,谁不知道其中原由?
高志敏满腹冷笑,眉眼之间,却尽量摆出了副和气的模样,道:“本将此来,所为之事有二,却不知楚昭义愿否相助……”
“还请将军细细道来。”楚宁神色凛然,满腔正气说道:“将军乃国之干城,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便是赴汤蹈火,末将也定然相从。”
“大庆有楚昭义这便忠勇之将,乃国之幸事也!”作为位虽不高,但权却颇重的兴义将军而言,拍属将马屁这种这事,说得实在不太顺口,
“将军缪赞,末将愧不敢当。”楚宁却安然端坐,平静道:“还请将军示下,所为何来?”
“想必楚昭义也知道,一旦我东莱军到了辽西,征东大将军便会从其中挑走部份精锐,编入帅府,另行调度。”高志敏斟着道:“楚昭义麾下兵精将良,定然会被调入其中……但我东莱余者老弱甚多,如若与昭义分而行事,怕是伤亡甚重。本将素来心慈,不愿经此埋骨他乡之痛,故,想与楚昭义讨些良药与兵甲,以全我东莱儿郎性命……”
高志敏说完,便见楚宁盯着桌面上的账薄,目不转睛的看着,也没作声说话,遂心底明了,自己这翻话没能糊弄她。
“高将军,东征帅府调派之事,你我谁都作不得主,此且不论。”楚宁翻开账薄,神色间掠过几分漫不经心,缓声说道:“说说能做主的事情罢,药粉和兵甲。”
高志敏点点头,便听楚宁继续说道:“说实话,药粉和兵甲,末将手中现在也不多,不过,高将军若是实在需要,末将也不是不能给。”
这话里的意思,高志敏也听了出来,遂问道:“依楚昭义的意思,该当是个什么给法?”
“很简单。”楚宁放下账薄,敲了敲桌案,说道:“不过,在回答将军此问之前,末将还想借这个机会,先与将军说几句心理话。”
高志敏心念电转,随即笑道:“还请楚昭义速速道来,好教本将知晓是否有失妥当之处。”
“末将知道,当初东莱郡城外的一战,伤了将军的颜面,但将军想必亦是知晓,末将不过别人手中棋卒,亦是不得已而为之。”楚宁说着,垂微微垂下了头颅,停了些许时间,方才继续说道:“是故,东征一途行来,将军暗中为难也罢,明里顾忌也罢,末将都能体谅……但是,将却不该把末将视作敌类。”
“末将区区女儿身,便是为人棋卒,亦不过挣扎求存。”楚宁顿了顿,再抬起头来,眸中已染上了几许悲色,语声亦是凄绝哀婉:“如若这是个太平盛世,末将又怎甘沦为棋卒,怎愿远赴辽西,过这血雨腥风、恶梦连连的日子?”
“末将无心仕途,手下兵卒看着精良,实乃一众骄兵戾将……想必那日与鲜卑游骑对战时,将军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从头到尾,末将可是一句命令都不曾传过……”
高志敏想起那天的战场,又看着这个快要哭出声来的女将军,心也顿时掠过了几许了然。难怪平日里行军操练都不见她亲自督导,原来这支军队,根本就不受她控制——那么,传言是真有其事?
却听楚宁继续表演道:“末将挡不了将军的前途,将军也不该视末将为敌类。”
“楚昭义言重了。”
高志敏揉了揉额头,觉得有些麻烦,如果对方是个男人,他骂了也就骂了,斩了也就斩了,甚至便是一言不合,动手强抢兵卒和武备,那也是下得去手。可偏偏对方是个女将……或者说,连女将都算不上,只是个动辄哭红眼的小姑娘,倒叫他有些下不去这狠手了。
“本将不曾视楚昭义为敌类。”高志敏等楚宁歇住气后,方才无奈说道:“但这官场险恶,本将总归是要多防备一些的罢?”
“是这个道理,是末将想左了。”楚宁用衣袖擦干眼泪,却继续哽咽道:“以后将军若有要事,派个人支句话来便是,末将定然全力配合相助,只求将军能够在紧要关头,顾念一下末将存身不易……”
“自当如此。”高志敏连忙许诺道:“只要楚昭义不嫌弃,将来到得辽西,本将自当尽力护持。”
“有将军这话,末将便放心了。”诺言这回事,当不当得真,两人心里都清楚,楚宁说着,话头一转,又道:“那药粉和兵甲,末将手中也是不多,但好在末将还能想些法子弄到手,只是……”
高志敏苦笑道:“只是要钱,对吧?”
楚宁仿若丝毫都没听出来高志敏话中讥讽之意,正二八经的连连点头,说:“毕竟药草都长在深山老林,兵甲皆需良匠锻打……”
“罢了,你且开个价罢。”
左右不过是些钱财,高志敏倒也想得开,只要他这官职再往上升一升,辖地再扩一扩,随便找几座大城,收收人头费也就弄回来了。
梁春花抱了五个小陶罐进来放到桌上,楚宁捧起一个,介绍道:“这个药粉叫作‘百宝粉’,可内服亦可外敷,每罐重约一斤,作价三十贯。”
“什么?一斤药粉,三十贯钱?”高志敏不禁大吃一惊:“这么贵?”
楚宁早就预料到了高志敏的反应,立刻大吹法螺:“将军有所不知,这药粉,据说用了多达百余种名贵药草调制,不但可治刀枪跌打诸伤,但是五官、小儿、腹内脏器出血,亦可医治。”
说用了百多种名贵药草,这是真吹牛,但疗效方面,楚宁倒是没说谎,毕竟这药粉在她前世,已经被世人用了百年之久。
没错,这所谓的‘百宝粉’,其实就是楚宁前世那个世界里鼎鼎大名的‘云南白药’。
在楚宁穿越之前,云南白药的配方在美国公开,一度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因为在这之前,云南白药的配方不但对本国保密,甚至国家还曾明文规定,禁止任其他药厂生产。
当时因为这事儿闹得太凶,楚宁还专门在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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