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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太正直[穿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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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领旨。”
      苏温两人一道离开,出殿后谁都不愿搭理谁。
      赵攸经过这番争执后瞬息明白皇帝的后宫事与前朝有关,她有些头疼,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柳钦还没有回来,这是至关重要的。
      在慈宁殿当值的宫人回来禀报,她入殿后就将陈氏的行踪说了出来:“前几日太妃出宫去,回来后心情愉悦,奴也不知去了何处。”
      “心情愉悦?”赵攸吃惊,多问了几句后才发觉陈氏出宫那日,柳钦恰好失踪。
      陈氏莫不是去了药铺?
      她一直想拉下皇后,柳钦又是皇后身份的证人,莫不是她挟持了柳钦?
      赵攸想到这些后就觉得事情有迹可循,在殿内来回走了几趟后,就唤来陈柏,道:“去将慈宁宫秘密围绕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记住不能让旁人知晓,卿注意些分寸。”
      这不算是大事,陈柏没有推辞,行礼后就去安排。
      她本想去和皇后说一声,可近日里她的情绪不好,还是不要刺激了,待有了眉目再说。而且她也想知晓皇后到底是谁家之后?
      陈柏去后,崇政殿又恢复往常,小皇帝照旧处理奏疏。
      禁军围困慈宁宫后没有惊动旁人,赵闽忙着回封地,没有与宫中联系,倒是喜欢出入慈宁宫的温轶发觉不对。
      他与陈氏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赵攸早就知晓了,这是先帝的事,她也不想随意插手。再说她也不想拆散两人,借着这个事敲打一二也是好事。
      虽说夏日过去了,可秋老虎还是很闷热,赵攸让人拿了冰,自己在殿内乘凉。
      她吃了几颗葡萄,温轶就怒气冲冲地过来。
      知晓是因为慈宁宫的事,她心中有数就不想见,让人打发了去。素日里被温轶压制得憋屈,这个时候也不想搭理。
      温轶在殿外等了两个时辰,首次觉得憋屈,不过他已经认定陈柏成为帝党一员了。他筹划这么久还是被小皇帝占了先,他十分后悔当初没有毒死他。
      他等了许久后未果就只能先行离开。
      ****
      赵攸睡了三天地板,也困了陈太妃三日,在中秋夜前日去见了她。
      慈宁宫三日内人心惶惶,进出不得,见到皇帝后都吓得不知所措,纷纷跪地。想比初次过来畏首畏尾的样子,赵攸心中多了几分触感。
      入殿后陈氏端坐在高位,见到皇帝亲自过来怒不可遏,当即道:“陛下这是何故,我做了什么事让你围困住整座宫殿。”
      赵攸乐滋滋慈坐了下来,摸着殿内摆设,笑道:“这句话应该问太妃,你做了何事让朕这么生气,太妃与温大人苟且,朕都当作不知晓,就连你与温轶生下的赵闽,朕都当作亲弟弟,也没有什么不可饶恕的。”
      “你胡说什么,阿闽是先帝的子嗣,与温轶有什么关系。”陈太妃怒而站起,指着赵攸道。
      赵攸不介意被指着,反笑道:“他若不是温轶的孩子,温轶怎会心甘情愿的为你造势。”
      “自然不是,陛下莫要胡言乱语,温大人是自己有野心罢了,与我无关。”陈氏先将自己撇清,她比任何人更懂得局势变化,现在她被皇帝囚禁,自然就要他相信自己。
      赵攸达到目的了,就不再说此事,只道:“太妃交出柳钦,朕便撤了周遭的禁军,若是不能,朕可以困你一辈子。”
      “你……”陈氏气得说不出话来,小皇帝做事越来越让人摸不到头脑,这个时候困住她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赵攸好像知晓陈氏的想法,“朕不惧人言,不在乎那些话,只要太妃说出自己那日所为,朕就还你自由,若是不愿说,朕就当作没有来过。”
      陈氏眼中淬出毒光,依旧没有承认挟持柳钦的事。这是她最后一道牌,不能随意放弃。
      她不想说,赵攸也没有再问,起身就离开。出了慈宁宫的时候,她笑了笑,与陈柏道:“你怎地将温大人放进去了,多不好。”
      陈柏被皇帝话惊住了,方才不是陛下吩咐可以放温大人入宫的吗?他听错了?
      赵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朕与卿开玩笑呢,听说你唯一的女儿还没有嫁人,可要朕赐婚?”
      “谢陛下,只是小女还小,不急不急。”陈柏咽了咽口水,总觉得小皇帝越来越不好伺候了。
      赵攸心情极好,巴巴地跑去中宫找皇后。皇后对她爱答不理,她就逗着廊下宫人玩,抱着兔子闹了一通。
      小半个时辰后,禁军来报,温轶出宫去了。
      演了一场好戏的赵攸,报喜般地想将事情告诉皇后,奈何皇后不搭理她,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中秋夜筵席需要诸多准备,大事交给礼部,菜肴一事由宫廷准备。皇后在与宫人商议菜式,皇帝在旁饶着圈子,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她挠头盯着皇后,在宫人面前不好说话的,饶了几圈后就只好回小榻坐着。
      榻旁小几上放着一册书,她随手拿过看了几眼后,又趴在榻上听着宫人的话。她歪着脑袋,脑海里想着温轶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被骗这么多年,以他这么独断的性子多半不会饶过陈氏,指不定对赵闽也会下毒手。如果他先动手,就可以省事。
      迷迷糊糊想了许多,就趴在榻上睡着了。
      宫人拿着商议过的菜式退下后,皇后也觉得有些累,站起身就看到在榻上等到睡着的赵攸。睡觉也不老实,被子都不盖。
      赵攸小嘴抿着,呼吸清浅,脑袋趴在自己屈起的胳膊上,一呼一吸间,鬓间的发丝微微浮动。皇后轻笑不止,拿来薄毯给赵攸盖上。
      没过多久,宫人来报温轶入慈宁宫了。
      皇后是最清楚温轶与陈氏之间关系的,当初小皇帝误入慈宁宫,见到的活春宫就是那二人。温轶并非太偏听偏信的人,他一直认为赵闽是他的骨血,这才想着换掉赵攸。
      很久之前就想过揭开真想,然而她始终没有证据,温轶不是好糊弄的人。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陈氏拿捏着她的短处,与温瑾同谋,她除非换回自己的身份,否则这样的麻烦就永久不会停止。
      她摸着赵攸的脸颊,肌肤相触的感觉令心中的不安徐徐散去。殿外风声渐起,秋日萧瑟,落叶就像她的身份,终究会有败落的一日。
      到时又该如何面对。
      赵攸面对悠悠众口又如何解释,其实走到今日这一步,温家的败落与她的身份息息相关。而温瑾是不会罢休的,皇帝权势一日高过一日,那么她心中的野心就更加会膨胀。
      在天下人面前,帝王的爱意薄如蝉翼。
      赵攸醒来的时候皇后就靠在一侧,她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深吸一口气就凑到她的眼下。赵攸朝着皇后的鼻尖吹了一口气,将人吹醒了。
      她轻笑道:“阿沭,我们商量一件事,可好?”
      “什么事?”皇后困意依旧,但被小皇帝灼灼目光凝视后,困意散去了,她微微坐直身子。
      赵攸讨好一笑:“那个、我不想睡地板了。”
      ☆、第 54 章
      赵攸耐着性子睡在地砖上已然不易, 皇后以为第二日她就回福宁殿,谁知睡了一日又一日地上。她变得愈发呆了, 皇后轻笑道:“是你自己不愿回榻, 怎地又作何来问我。”
      “是你不让我睡的。”赵攸摸摸自己的脑袋, 有些不明白皇后的意思。
      皇后站起身,整理好自己衣裳, 道:“第二日开始就是你自己不上榻的, 我又未曾阻拦。”
      “强词夺理。”赵攸小声说一句,跟着皇后一道起身,她亦步亦趋地跟着后面,皇后要什么, 她就给拿什么。
      生怕晚上又睡地上。
      其实皇后也没有生气, 她就是好奇赵攸为何要女眷入宫, 以为晾她几日就会说实话,却忘了赵攸执拗的性子。
      今日本想去找赵攸的,她自己就巴巴地过来了。
      赵攸对她的喜欢与忍耐超出了想象,甚至比她的母亲都要深。她感觉自己无法回报她的爱, 她能做的实在太少了。
      就像现在面对朝堂上温轶的刁难与不放权,她就帮助不到赵攸, 甚至自己的身份还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陈氏与温瑾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依靠的也只有赵攸。
      而赵攸现在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根本不需要她的帮助了。
      面对这样的情景,她渐渐觉得赵攸在离她越来越远,不知何时就会完全地离开。前世里的温瑾有着自己的谋划, 在朝堂上也有自己的地位,虽说是借助皇帝的权势,可到底也是有能力的。
      而她居于深宫,什么都做不了。
      她回身看着在树下逗弄兔子的赵攸,心沉了沉,长长呼吸后抬脚走了过去。
      皇后一走近,兔子就从赵攸膝盖上跳了下来,扑到她的脚下,开始攀着裙摆。她欲伸手的时候,赵攸占了她的先,直接提起兔子的耳朵,轻轻一甩就丢给了旁边的宫人。
      “皇后,给朕做桂花糕,你上次说做的,到今天都没有看到你的桂花糕,莫要再食言了。”赵攸走过去拉着皇后就要去摘桂花。
      皇后闷闷不乐,还是给她找些事情做比较好,免得整日里胡思乱想。
      皇后被她一路带着去桂花树下,她想起前些时日摘的桂花还没用完,就拉住她:“不用去摘,小厨房里应该还有剩下的。”
      “你让皇帝吃剩下的?”赵攸皱眉。
      又任性了!皇后也不和她争执了,随着她一同去桂花树下。
      桂花树在宫中多年了,枝繁叶茂,花香四溢,站在远处就可以闻到香气。
      赵攸站起树下,自己拿着盒子去摘,见皇后也伸手去摘,忙道:“你在一旁看着就好,我来摘。”
      皇后手在空中顿住,树下侧而站的赵攸面带笑意,一身玄袍在不知的时候给她添了几分英气,比起大婚那日,脸颊轮廓分明,空中散落的阳光令她脸上的肌肤越发晶莹,也带着帝王特有的魅力。
      她观察赵攸的神情,唇角弯了弯,自觉地往一旁站了站,道:“你少摘些,桂花糕用不了太多。”
      “晓得了,你就是操心太多,就不晓得自己轻松些,柳钦的事交给我就行,你且安心在宫里等着。”赵攸踮着脚去摘桂花,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皇后,见她乖乖站着就放心了。
      小皇帝手动的时候嘴也没有停下,与皇后说着那些后宅之事,道:“你在宫里安心做皇后就好,其余的事交给我就成。你这个挖井的人等着饮水就好,我不会忘记你的情。”
      皇后沉默着,手中静静握着一枚花瓣。
      赵攸将摘下来的花瓣轻轻放置在竹篾里,见皇后没有答话,就继续絮絮道:“你就是心思太重了,就像是齐安姑姑那样,与安驸马都已成亲近二十年,还是不放心,也不知两人是真爱还是假意。皇后,朕觉得你会像姑姑那样整日心不定。”
      越说越不像话,皇后直接走过去,不顾宫人在侧,上前就揪着她的耳朵:“陛下觉得自己很厉害?安驸马今生只要长公主,你能做到?”
      被皇后揪耳朵,赵攸也没有觉得窘迫,就是觉得疼,她摸着皇后的手,呼道:“我比他好,我不会强迫别人纳妾,你都不知道在朝堂上,他总是逼我纳妃,学他做甚。”
      皇后没有真掐,及时松开了手,只道:“安驸马也是为朝堂着想,莫要君臣离心。你方站起来,莫要任性。”
      两个莫要让赵攸到口的话就收了回去,哼了一声又继续摘桂花。明明是她在宽慰皇后,皇后竟如此不解风情,一点都不浪漫。
      皇后还没有来得及做桂花糕,任宁就在崇政殿求见赵攸。
      赵攸听到通传后就将竹篾还给皇后,道:“你别做了,回华殿去休息,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柳钦的事,我来解决。”
      小皇帝匆匆离去,留下皇后一人在桂花树下。她目光痴恋而迷惘,赵攸说她做了许多,可是她一点想不到自己做了什么。
      ****
      中秋夜那日,赵攸早早地在华殿等皇后,非央着皇后穿红色的锦裳。
      红色在后宫也是一种尊贵的象征,赵攸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想给皇后一份尊贵。或许她的想法很幼稚很物质,但这都是天下女子都想要的。
      皇后本换了一件月白色华裳,被她闹得头疼,无奈道:“红色太过显眼,不好。”
      “哪里不好,你看我就是红色的,多般配。”赵攸指着自己的红色的袍服,今日是正式的筵席,就该好好打扮。
      皇后不想出席的,小皇帝闹了半月,讨好加威胁才让她松口的。看到那件红色的衣裳,她脑袋就有些发疼。
      赵攸才不管这些,道:“朕伺候你更衣,你不要动就成。”说罢就伸手给皇后解开衣裳。
      宫人围绕着帝后,窃窃发笑。她们是中宫的宫人,见到皇帝这样迁就皇后也是一片欢喜。
      皇后拗不过赵攸,只得换了衣裳,又让宫人给她上妆,眉心贴了花钿,令赵攸很满意。
      她喜滋滋地牵着皇后坐上车辇去赴宴。
      在中宫的一番折腾,帝后到时殿内早就坐满了,赵攸牵着皇后一步一步走向座位。皇后垂眸,紧紧跟着赵攸往前走。
      落座后,赵攸道:“都起来吧,勿要多礼。”她向人群里看了一眼,苏老夫人的座位离她们很近。
      男左女右,都是分开的。苏老夫人位分高,自然就帝后近。
      皇后见到苏老夫人后也是震惊,想到小皇帝近日的想法后,心中猛地一惊,忙避开苏老夫人的目光。
      赵攸察觉皇后的异样,悄悄摸住她的手,小心道:“我觉得苏老夫人认识你的母亲,我觉得有些奇怪,我们试一试?”
      “如何试?”皇后不解,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她深深凝视赵攸真诚的神色,心剧烈跳动一下,这样的赵攸与前世里像极了,带着帝王的自信。
      赵攸眉梢动了动,将她手腕撸起来露出珊瑚手串,牵着她的手走到苏老夫人面前,笑道:“老夫人精神很好,定能高寿,苏大人对朝堂居功甚伟,朕与皇后敬你一杯。”
      皇后面色不自然,却还是回身接过宫人递来的酒盏。
      苏老夫人方才是诧异,现在就是震惊了,她握着酒盏的手微微发颤,酒盏里的酒液好似随时就要摇晃出来。她凝视皇后的容颜,见到珊瑚手串后,酒盏直接从手中滑落下去。
      皇帝面带微笑,见此忙道:“老夫人这是怎么了,赶紧换一盏来。”
      伺候的宫人忙跟着上前收拾,皇后方才就在注意老夫人的神色,她觉得赵攸试探到了,内心多了几分苦涩。苏老夫人只有慌张,没有震惊,意在说明她知晓手串会出现在她的手中。
      重新换过一盏酒后,苏老夫人的情绪已稳定下来,给自己方才的行为找了合适的理由:“陛下与皇后亲自敬酒,让臣妇受宠若惊。”
      赵攸笑了笑,没有深究,让苏家人放下心中大石头。
      敬完苏老夫人后,帝后为了不惹人怀疑,还多敬了几人,回到座位上时皇后有些微醺。姣好的容颜染着一抹粉色,赵攸看到后笑道:“你醉了。”
      大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赵攸捏了捏她的手心,想要上前亲一下,碍着朝臣都在就忍了忍。余光扫过苏老夫人,她勾了勾唇角,当年的事情大有秘密。
      苏老夫人必然是知晓当年之事的。
      皇后脑海里有些混乱,一只手扶着自己手腕上的串子,想了想直接扯了下来,她觉得这个有些脏。
      赵攸忙接了过来,轻轻道:“你莫要在意,今晚我必会替你问出来的。”
      “我从未在意过那些事。”皇后声音带着低沉,眸色带着酒醉后的迷离,看着赵攸后唇角抿了抿。她确实不在意,母亲早就在荒郊沉睡多年,不想再被打扰。
      “阿沭,我也不在意,只是有些事不能装糊涂,我给你做主好不好,将当年的委屈都讨回来。苏老夫人那里也要问清楚,你是温家的人还是苏家的私生子,都是阿沭,不会发生改变的。”赵攸眉眼弯弯,说出去的话真诚而带着自信。
      她笃定皇后是苏文孝的骨血,也笃定苏文孝不知道,若不然就不会看着她入宫的。
      话方说完,就有朝臣过来敬酒,第一个是苏文孝。
      赵攸眉梢动了动,手中紧握酒盏,带着玩笑的方式开口道:“苏大人待夫人十年如一日,这份感情也令人羡慕,苏夫人的命很好。”
      夹枪带棒的一番话让人摸不着头脑,苏文孝来敬酒的热情也淡去了几分,他大胆抬首就看到帝后案牍上的珊瑚手串。他下意识就联想到母亲曾经也有一串,这是送给阿沭了?
      母亲十分喜欢珊瑚手串,怎么就舍得送给阿沭了。
      皇后神色不大好,扬首就饮了一杯酒,漠视苏文孝投在她身上的目光。
      赵攸将手串捏在手中把玩,笑道:“苏大人怎地不说话了?”
      苏文孝:……他说什么,好赖话都被你说了。
      ☆、五十五
      “臣敬陛下, 愿您与皇后琴瑟和鸣,早日诞下太子。”苏文孝幽幽地说了几句话, 让赵攸脸色愈发阴沉, 她这辈子是不是就和孩子过不去了?
      苏文孝完美回击后踏着轻快的步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赵攸幽怨的眼神盯着他一路。苏家看着很和谐,然而这份和谐之下就是肮脏的手段。
      她不介意打破这份和谐的。
      酒过三巡后, 赵闽走过来朝着帝后敬了一杯酒, “阿兄如今是得偿所愿,小弟在封地里也会挂念你。”
      阴阳怪气的话,总是令人不舒服。赵攸反将酒盏放下,余光扫过不远处的温轶, 道:“酒醉了就先回去待着, 莫要发酒疯。”
      皇帝如此不留情面让赵闽脸色羞得通红, 他带着羞耻将酒盏里的酒喝尽,落寞地回到座位上。
      赵闽没有温轶做后盾,皇帝也无需再给他颜面。
      明月姣姣,中秋月圆之夜, 殿内一派和气。这份和气之下是何面目,也无人去深究。
      皇后微醉之后, 赵攸让人扶着她下去,自己一人撑到筵席结束。
      在苏老夫人方出殿门之时, 皇帝身旁的内侍将之唤停。苏夫人王氏不知发生何事,见婆母脸色不对,就悄悄道:“儿媳陪您过去。”
      内侍在旁听到这句话之后, 忙道:“陛下只请了苏老夫人,苏夫人去宫外等候,陛下会好生将老夫人送出宫的。”
      王氏心中忐忑,向内侍塞了银子,“不知陛下相召,是因为何事?”
      内侍不敢收,就道:“不是大事,家常一叙。”
      这是问不出来了,王氏只得放人,自己快速出宫与苏文孝会合。苏文孝今日心情甚佳,饮的酒也不少,醉醺醺地靠在车厢里。
      车帘猛地被人掀开,吓了他一跳,“你这么急迫是因为什么事?”
      “陛下请了母亲过去,也不知要说什么,你回宫去看看?”王氏急道。
      一句话就让苏文孝酒醒了,他忙爬起来下车,整理好自己的朝服,嘱咐王氏道:“天色晚了,你先回府,我进宫看看就知晓了,多半是皇后想见母亲才让皇帝请她过去,没有什么大事。”
      王氏动了动嘴却没有说话,皇后做事向来有分寸,更深露重,怎会在这个时候见婆母。按理是要避嫌的,皇后不像是做这么没有分寸的事。
      苏文孝半跑着去皇帝的崇政殿,去了才知皇帝还在方才的宫殿。
      宫内马车不能随意行走,他累得气喘吁吁,又跑回去赴宴的殿宇。他一过去就看到殿内的灯火通明,心里就把小皇帝怨恨上了,大晚上没事折腾他做什么。
      他问着廊下伺候的宫人:“不知皇后可在这里?”
      “皇后醉了,早早地就回中宫了,苏大人可是要见陛下?”
      “对对,烦您去通报一声。”苏文孝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向殿内看去。
      宫人笑道:“陛下这个时候怕是没有功夫,不如大人去偏殿饮杯醒酒茶,再等等陛下?离宫门下钥还有段时间,您也不急这一刻钟。”
      苏文孝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哪里有心思喝什么醒酒茶,母亲还不知道被小皇帝弄到哪里去了。他向四周看了一眼,向小宫人塞了东西,道:“不知您能不能替我走一趟,去中宫见皇后,就道我在这里候着她。”
      苏文孝也算是重臣,塞的是块玉佩。小宫人瞅了四周一眼,见无人在意就顺手藏了起来,笑道:“奴这就给您走一趟,您且去偏殿候着。”
      “好,劳您走一趟。”苏文孝喘了一口气,他心中暗自猜测小皇帝为了苏韶女扮男装的事?
      ****
      皇后鲜少饮酒,今日饮了几杯后就有些醉了,回华殿后喝了醒酒茶就靠在小榻上小憩。
      她在等着赵攸回来,让人去打听前面的筵席有没有散,她揉着自己酸痛的鬓角,想起筵席上老妇人震惊的神色,心中就有股怨气涌了上来。
      老夫人是知晓母亲存在的,或许也知道自己是苏家的私生子。
      不知者就不怪,知而不管,她怎能不怪,尤其是母亲当年被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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