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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太正直[穿书]-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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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是知晓母亲存在的,或许也知道自己是苏家的私生子。
      不知者就不怪,知而不管,她怎能不怪,尤其是母亲当年被沉塘。老夫人若是知晓,为何不管不问?
      这件事苏文孝是无辜,难道母亲就是始作俑者?
      心中思绪杂乱,无从去解,她昏昏欲睡的时候,若秋走了过来,低声道:“皇后,方才宫人来替苏大人传话,他在方才的宫殿内在候着您。”
      “此时?”皇后睁开眼,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有些摸不准苏文孝的意思。
      只是苏文孝旧日对她的帮助不少,这个时候不去也是不好,她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吩咐若秋去带路。
      苏文孝在殿内焦急的等候,寂静的夜晚总是让人愈发慌张,他在殿内来回走动的时候,忽而听到陛下杯盏碎裂的声音。他大着胆子走到墙根处,屏息凝神地去听隔壁的声音。
      赵攸与苏老夫人就在隔壁,方才是赵攸故意将茶盏打碎的,为就是提起苏文孝的注意。
      她吩咐宫人将碎片收拾好,朝着苏老夫人笑道:“让您受到惊吓了,朕手滑没有拿稳。”
      苏老夫人哪里敢说什么,忙道:“无碍无碍。”
      赵攸身形瘦小,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尤其她那双似笑非笑间带着冷冷寒意的眼睛,不经意间看上去心口就猛地一跳。苏老夫人在后宅多年,什么样的肮脏手段都见过,对于小皇帝这样明目张胆地做法甚为不解。
      她的视线渐渐转向小皇帝手中的手串,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茶盏。
      赵攸却是没有直接问,而是问起苏韶幼时的事情。苏韶与皇后不同,她是天之骄子,无尽的荣华富贵与生俱来,就连她以后要走的路都有苏文孝给她铺好了,以后在朝堂上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问过数句后,赵攸话锋一转道:“阿韶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女子站在朝堂上若是没有苏大人的扶持,怕早就让人给发现了。”
      “陛下……”苏老夫人眼光顿住,惊得手中茶盏都捧不住了。
      殿内再一次传来茶盏碎裂的声音,苏文孝的心都跟着拎了起来。
      “叔父,你在那里做什么?”皇后的声音在此时响了起来,柔和而清冽。
      苏文孝木然地转身看着她,他到现在都没有猜透小皇帝的用意。皇帝知晓阿韶的身份,当是公告天下,顺势来治苏家的罪。他偏偏又反其道而行,竟挑着这个时候来告诉他的母亲。
      皇帝这是想要苏家乱?
      两人沉默的时候,隔壁传来宫人急促的脚步声,再次收拾碎片。两人同时顿了下来,隔壁也再一次传来轻轻声音。
      赵攸先开口了,道:“苏老夫人重男轻女,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苏大人也是单传。朕猜测若皇后是男子,你会不会接她回苏家?”
      “臣妇、臣妇不明白陛下的意思,阿韶是男是女,臣妇最清楚了。”苏老夫人身子在颤抖,自己与自己解释,自己给自己安慰了赵攸继续道:“朕说个故事,如果哪里错了,老夫人就给朕指正一二。”
      苏老夫人没有说话,赵攸就兀自开口道:“多年前有人设局,令苏大人酒醉玷污了好友的妾室,起初苏大人用自己的权势按了下来。忽而有人找到了老夫人,告诉您她怀了苏家的骨血。当时您自己也有怀疑,若是男孩子,您就瞒着人抱过来,毕竟王氏生不出来了,苏大人又不愿意纳妾,您只能期盼这个孩子是男的。”
      “因此您将自己十分重视的手串送了过去,安抚那个女子,谁知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她生下了一个女孩子,您就后悔了,不再与那个女子来往。毕竟按照您与温家的关系,想要弄死一个妾不是难事。”
      赵攸顿住,静静看着苏老夫人的反应。
      “东窗事发后,那个女子来向您求救,救下她的孩子。然而为了苏大人的名声,一个女孩子不值得您与温家翻脸,故而高高在上的苏老夫人选择袖手旁观,漠视那对母女的生死。或许听到那个女子被沉塘,你心中还在欢喜,对吗?苏大人的名声保住了,他依旧是朝堂上的新秀,苏家还是簪缨世家,而你守着你的孙子苏韶,守着苏大人贤良的名声过到现在。”
      一番话都是赵攸的猜测,她在赌,亦在给苏老夫人下套,就看她是什么反应了。
      苏老夫人还是不说话,不答不温,由着皇帝自己去猜测。
      偏殿里听到这个‘故事’的苏文孝已然不能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了,他麻木地站在原地,不敢回首去看温沭。
      他如今彻底明白柳钦对他的厌恶,柳钦是贪财之人,面对他的馈赠不接受不说,每每见到他都会说些嘲讽的话。他以为自己很高尚,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照拂与自己发生一夜情的女子的孩子。
      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愧疚之心,甚至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好事。这两年来他为着温沭而主动帮助小皇帝亲政,自认自己做得很完美。
      皇帝的这一巴掌打醒他。
      母亲在那个女子求救时坐视不管,甚至阻拦他去救人。温沭这么多年最在意的就是她母亲的亡故。
      若是病死也就罢了,偏偏是最屈辱的沉塘。
      他徐徐回身想要看一眼温沭,然而回身时殿内已空无一人。
      皇后去了殿外,她不想再听那些话了。
      苏老夫人在殿内一直没有说话,目光混沌,握着自己双手,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赵攸试探半天后见她不说话,直接道:“老夫人不说话,我的故事也说完了。朕不日将调回苏韶,以欺君之罪来论罪。苏家欠皇后的,朕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五十六
      帝王的恐吓最具有效果, 苏老夫人终于抬首,摸着跪下来喊道:“错事是臣妇一人造成的, 与旁人无关, 臣妇可以给她偿命的, 偿命的……”
      “你的命,朕不想要, 倒是苏家无后却令朕十分愉悦, 老夫人忘记今天发生的事。”赵攸套到话了,也不想与她纠缠,深宅后院的人哪个不自私。
      她不顾苏老夫人的哀求抬脚走出去,苏文孝就在隔壁殿内, 相信他会过来带走老夫人。她想求的是个证明, 至于后事如何就要看苏文孝的做法了。
      皇后生母这个身份确实很尴尬, 葬在苏家还是温府,都不合适。
      一打开殿门,皇后的背影映入眼帘。月色与廊下烛火相照应,光华落地, 身形绰约,赵攸撇了撇嘴, 踱着步子过去,贴近她的耳畔:“你酒醒了?”
      “醉了那么多年总该要醒的。”皇后唇角蠕动, 声音很轻,双手交叠于小腹前。她的礼仪很好,前世里皇帝将她教得很好。
      今生里的赵攸不在意这些外在的礼数, 甚至从未让她行过礼。两世的赵攸在脑海里重叠,所有的事情涌现,她莫名在想,如果当年被带回苏府,没有随着柳钦颠沛流离,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发生改变。
      赵攸不知她脑海里的想法,握着她冰凉的手,余光扫到角落里走来的苏文孝,引着皇后向中宫走去。
      两人没有坐辇,赵攸亲自提着灯笼,宫人远远地在后面跟着。
      月光皎洁,静静洒在地面上,两旁的树木被风吹得簌簌作响,赵攸手里的灯笼也是晃来晃去。
      脚步抬得小,没有焦急的感觉。
      皇后随着小皇帝的脚步走,走了许久也没有到中宫,她侧眸道:“你带我去哪里?”
      “回中宫啊,只是走的路不一样,你看我们无论走哪条路都可以到中宫,只是我们现在走的路很曲折罢了。”赵攸道。
      皇后明白她的意思,无论过去如何,终点还是那样,只是经历的过程不一样。
      风声过耳,带起不一样的声响。赵攸用自己的温度给皇后暖手,感受到她肌肤在慢慢变暖,趁着此刻就道:“阿沭,我们将母亲换一处安葬,没有必要送回苏家,也不要去温家。等柳钦回来,让他找处风水宝地,我们就迁坟,不求他们。”
      她没有对父母的那种执念,更不懂该如何给皇后安慰,唯独知道的就是古人重视孝道,阿沭对生母的印象约莫也不深了,但为人子女总想着母亲死后有个最好的去处。
      皇后没有想得太深,在听到‘我们将母亲换一处安葬’时心口处微微酸涩,赵攸早就将她当作余生伴侣了。都是女子,她知晓感情一事都是说不通的。
      她先用情,赵攸心中的情来得晚却比她深。
      旧事无从去从,赵攸却能在短时间内将事情查得透彻,殿内那些话就像是亲身经历般,她这个故事说得不容易。
      若是换作旁人说这个故事就没有那个用处里,苏老夫人有诰命在身,唯有在皇帝面前才会胆怯。威胁的话听得太多,老夫人不会放在心上,皇帝手中捏着苏家的把柄,这个威胁就显得更加逼真了。
      赵攸见她久久不说话,猜测自己是不是想错了,皇后还是想将她的母亲送回温府?
      按理她是苏府纳的妾,是没有资格进入宗祠的,苏府那里就更不必说了。她困惑地看着皇后,“阿沭,你还是想让母亲回温家吗?”
      “不想,温轶是不会接受她的,苏家有王氏在,也是不会接受她的。就像陛下说的那般,我们不求人,给母亲换处热闹之地,让人守着就成,这样也不会显得冷清。”皇后道。
      赵攸忙点头,想起以后皇后私生子的身份会让人诟病,就道:“让温轶写下休书,可好?这样就不存在那些不好的名声了,到时你与温府就再无瓜葛。”
      那样,她就不会束手束脚。
      “温轶不会写的,他现在拿捏着我,怎会让我名正言顺地脱离温家。”皇后摇首,如果当年事是温轶谋划的,他该知晓自己的身份,留下她多半还是想牵制苏文孝。
      两人边走边谈,到中宫的时候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
      入夜后,赵攸就不再想着皇后身世,她回想着王氏,也不知她的品性如何。苏家乱了才有热闹看,这样温轶就指望不到苏文孝了。
      这样安时舟就可以喘口气,更好地培养新的一批良才。
      至于苏家怎么乱,其实很容易的。恶作剧的事,她还没有做过,这次可以试试。
      皇帝在里侧傻笑,皇后不明所以,戳了戳她鼓起的脸蛋:“陛下在笑什么?”
      “秋日就会有岁贡,我们给苏大人送些礼物过去。”赵攸侧身而卧,手搭在皇后的腰际,慢慢地贴了过去,继而直接压住了她。
      这么开心的时刻,很适合亲一亲。
      小皇帝近日气到温轶,囚禁陈氏,朝堂上的事也顺风顺水,喜不自禁。皇后不料她会这么开心,呼吸一窒,赵攸的脸就凑了过来。
      对于亲吻这件事,赵攸愈发得心应手。只要皇后不咬她,能多吻片刻就吻片刻。
      赵攸的唇边带着皇后的清香,她唠叨几句后就自动搂着皇后睡觉,不忘道:“以后我抱着你睡觉。”
      说话时特别自豪,皇后莞尔,可一夜醒过来的时候赵攸就会躺在她的怀里。
      赵攸感觉到打脸的滋味,捂着皇后的眼睛道:“不许看,我抱着你醒来的。”
      好丢人!
      早朝的时候苏文孝请假了,朝臣只当他昨夜酒饮多了就没有在意,温轶带头禀过事后就退朝了。赵攸让人去苏府打听一下,苏文孝是真病还是假病。
      赵闽在今日离开,她特地将人送出城,再打马回宫。
      陈氏还被困在慈宁殿内,赵闽走时都不知情,唯有温轶知晓。温轶这几日忙着自己的事,也不去给陈氏求情,就好像两人不相识。
      心狠如他,赵攸在等着苏文孝给他的报复。
      虎与狼之间的争斗,是一场不可缺席的热闹。赵攸备好瓜子板凳,静静等着好戏开台。
      皇后心头还是两重困扰,柳钦和温瑾。男人之间的事很好解决,就是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莫名有种宫斗的感觉。
      最好的办法还是将温瑾嫁人……
      皇后庶妹这个名分很诱人,只是要与温轶商议下。
      ****
      八月十七的时候,温轶着人将一封休书送到皇后手中。
      皇后不知发生何事,看着休书上的字迹确实是温轶亲笔写的,皇帝这么快就做到了?温轶不是轻易服软的人,赵攸没有机会这么去做。
      不过休书拿到了,她与温家彻底断了联系了。
      赵攸那处不知休书的事,因为户部与兵部杠上了。户部是苏文孝掌管的,兵部早就在多年前被温轶纳入收下。
      两部一直算是‘相亲相爱’,合作甚是愉快,这次因为粮饷一事争执不休。兵部要银子,户部囔着没有,两方僵持不下。
      赵攸初次遇到这么大的难题,不知该如何化解,朝堂上两部尚书各有各有的道理,谁也不让谁。
      苏文孝的脸色差了很多,在前面静静站着,颇有遗世独立的感觉。赵攸摸着自己的下颚,苏文孝这么快就开始动手报复了?
      基友情的小船翻得太快了些,她陡然发觉以前都是小打小闹,苏文孝狠起来估计可以揍死温轶。
      安时舟也没有闹明白,他在户部了安插了几人,再这么闹下去是要连根拔了?
      他向苏文孝投去眼神,奈何人家看都没有看一眼,这让他闹不明白了,户部兵部这是闹的哪出?
      户部握着天下钱库,要想捏着兵部也不是难事,毕竟人家是六部之首,可是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赵攸压根就不打算插嘴,静静地看着两方争执,最后才道:“温大人,你怎么看待此事。”
      以前六部协调都是温轶的事,赵攸想来想去还是让他去处理。
      只有让两人正面接触,才知晓谁更加刚。
      温轶对于眼前的情况也是始料未及,听了半天也是一筹莫展,小皇帝这是打算让他解决了。他上前一步道:“臣以为户部称没有银子,应当先查账。”
      查账可不是小事,这可涉及到多少人的前途。户部尚书也是不怕死的,先回道:“要查也是兵部先查,兵部里的烂账早就该查一查了,季荀之事不就是你们兵部闹出来的。开口就要几十万两银子,你当户部是造银子的。”
      “户部先说没有银子,就当你们先查。”兵部尚书毫不客气地回击。
      赵攸摸了摸扶手上的宝石,不好不给苏文孝面子,道:“季荀之事历历在目,那就从兵部开始查,而后是户部,在年前就将六部都查一下,免得有人心存侥幸。”
      皇帝一声吩咐后,六部里哀怨连连,人人都记恨上了温轶。
      赵攸不管他们怎么想,先查了兵部再说,到时一步步割去温轶身上的肉。
      朝臣退下后,皇后在偏殿等着赵攸,一见她入殿,心慌就止住几分。等她走近才笑道:“你如何让温轶写下休书的?”
      赵攸摘下冠冕的动作停顿下来,讶然道:“我不知道。”
      皇后唇角的笑意凝固,接过赵攸手中的冠冕,将一侧摆放好的休书递给她:“这是今晨有人送来,我以为是你做的。”
      赵攸大致看了一遍,继而道:“其实我并不赞成此刻与温家脱离关系,温瑾这个时候若是发疯将代入宫的事颠倒黑白说一遍,所有人都会认为是你抢她的后位,到时温家与你没有关系,温轶反而就所有的脏水泼到你的身上。”
      ☆、五十七
      几日来, 赵攸想得很清楚,与温家脱离关系虽好, 可她与温瑾身份对换一事还是秘密, 只要她一天在温家, 温轶就得护她一日。
      这样贸然做来,可能得不偿失。
      “我本不在意这些, 只是突然收到这个就以为是你做的,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皇后心境平坦许多,这些事都不重要了。
      就像十五那夜赵攸带她走的那条路,婉转曲折, 最终通向的还是中宫。她二人现在面临的危险就只有她的身份, 其余都不算大事。
      无甚可忧。
      赵攸这些时日以来也思量甚多, 她是知晓原著剧情的,对于温瑾的性子也算摸透了,她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她的妒忌心太重,温家局势日益艰难, 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她多半是想要闹得天下皆知,趁此夺回自己的后位。
      赵攸侧眸看着皇后, 唇角一弯就笑道:“我与苏文孝商议一二,他今日主动出击, 温轶被打得措手不及,两人多半是要斗一番,我欲不管, 由着二人去斗。这叫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赵攸的性子变了,变得报喜不报忧。皇后也察觉出来了,其实她并不想面对苏文孝,那些旧事本该随风去了,再提及只会惹得所有人都不开心。
      “那就听你的。”皇后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一笑就如清风明月,淡淡的风情惹人心醉。
      赵攸陡然生起一股自信感,她依偎着皇后,蹭了蹭她的脸颊,声音不像方才那样冷硬,变软了几分:“皇后,其实你可以相信我的。我既然选择了你,就会接受你的一切,不会心生嫌弃。那些事是温轶不对,也是苏文孝的马虎不负责,我们不是孩子,没有必要往他们跟前凑。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帝后琴瑟和鸣,对宋朝也好,待稳定后,我们就过继宗室的子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们就过继什么样的。”
      自己生的无法挑剔,过继的、领养的总可以。
      皇后被她这个荒唐的想法惹笑了,她看向外面的景色,唇角抿了抿,山雨欲来风满楼,她等着就是。
      赵攸欲找苏文孝问一问这件事,毕竟皇后若真的有难,苏家就是最好的后盾。在朝堂上她的声音足够洪亮,但也需要苏文孝这样的重臣来附和,就算是温瑾惹得天下皆知,她也有办法应对的。
      苏文孝这个老狐狸不能总躲在人后,也要出来见人的。
      她故意将此事揭开,也是想着温轶对皇后不好,不如直接舍弃。苏文孝心中有愧疚,就是人有些迂腐,但对皇后,绝对不会比温轶差。
      诱饵已抛了出去,就看苏文孝会不会过来了。
      她将皇后留在崇政殿,自己去召见苏文孝,走了两步又笑眯眯道:“阿沭,你可要去听听?”
      赵攸最习惯使用的就是偷听!百试百灵,故而她乐此不疲地使用。
      皇后不想去听,可见赵攸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心下好奇就点了点头。赵攸则美滋滋地牵着她的手去崇政殿。
      崇政殿宽阔,一眼也看不尽,又因恢弘的摆设占地较大,越往里走,光线就愈发暗了。赵攸让人在暗处设了一座秋日枫叶的屏风,远远看去,景色也煞是好看。
      她明目张胆地将皇后藏在屏风后,将周遭的烛火又吹灭了去,这样光线不明,距离再近也看不清了。
      半个时辰后,苏文孝才奉诏而来。
      他长得本就儒雅俊秀,几日未曾细瞧,他给人的感觉十分憔悴。赵攸就当作不知道那夜的事,只问清今日朝堂上的事。
      苏文孝才能颇高,皇后前世就已知晓的,然而他十分隐忍,事事追随温轶,渐渐地就将自己掩藏在温轶的影子下,旁人就会忘了他。
      今生,皇后发觉后就设计让他替小皇帝做事,也未曾想过他就是自己的生父。
      苏文孝的理由很简单:“兵部贪得无厌,臣不过是想趁机整顿罢了。”
      赵攸不好糊弄,她上朝都两年多了,耳濡目染下也知他不是出自真心,是想给温轶使绊子。拔去兵部尚书这颗棋子,温轶就会失去一臂。
      她知晓内情但不去阻止,点头道:“也可,朕会让人盯着,有劳苏卿了。”
      苏文孝对皇帝的客气有些不适应,道一句臣的本分。
      赵攸等了片刻都没有等到他开口提及皇后的事,苏家的人真是木头性子。殿内无第四人在,她站起身将那封休书递给他:“苏卿可知这是何故?”
      苏文孝熟知温轶的笔迹,一看就了然,眉宇忽而变作锋利,道:“皇后可是做了对温家不利的事让温大人知晓了?”
      “未曾,朕以为是苏卿做的。”赵攸试探道。
      苏文孝摇首:“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臣断断不会去做。皇后与温家是一体的,她若有难,温家也是逃不掉的。有了这封休书后,再将皇后名字从温家族谱上划除,到时替嫁一事揭穿后,所有的罪责可就由皇后一人来承担。臣虽愚钝,却不是做此等蠢笨之事的人。”
      赵攸有些嫌弃他,然而这话不能说出来,仰仗他的地方还有许多,就皇后身份一事还需他在后面支撑。
      她笑道:“那苏大人觉得温轶为何突然写休书,急着与皇后撇清关系?”
      苏文孝沉默良久,最后才道:“他想换温瑾入宫?一旦皇后身份被质疑,阿沭的身份就会暴露,到时陛下就该迎温瑾入宫,各归各位。”
      “那苏大人你会怎么做?”赵攸淡笑。方才见到休书的那刻,她就明白温轶的想法。他知晓皇后不是温家的人,不可久信。而赵闽这条路走不通了,唯有让温瑾入宫,若诞下太子,他就可杀帝立太子,他再做一回首辅,宋朝就可姓温了。
      殿内无人再答话,苏文孝的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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