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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她有两副面孔-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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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姝捧着手机叽里呱啦地跟徐灯说了一堆八卦,她从小到大话都很多,而且地盘意识特别强,是她的别人抢去都要哭天喊地,在父母离婚后警觉的发现自己的日子可能没以前那么好了,稍微收敛了一点,学会了收敛,起码知道喝奶茶请徐灯一杯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但徐灯这种态度还是让她很生气,她拍了拍桌子,后知后觉地发现是拿手机拍的,又心疼的摸了摸手机壳,喂了一声,“你不会又在发呆了吧……”
  徐灯对这只手熟视无睹,反正她也没看什么,正准备看看徐姝是不是又臭着一张脸的时候,余光里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穿着黑色的毛线裙,手臂上搭着一件外套,正跟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在一起。
  是姜荻!
  她猛地站起来,就冲出了甜品店。
  徐姝被她吓了一跳,生怕她这个亲姐疯了,毕竟自从对方完成了一场酷酷的离家出走之后精神状态就不好,也不说话,成天呆呆的,越来越瘦,活像被虐待了似的,偏偏还长高了,这个理由又不成立。
  她本来想追出去,一想起她点的蛋糕没吃完,干脆又一屁股坐下,在店里等徐灯发疯完自己找回来。
  商场里人很多,徐灯也没怎么来过这里,转来转去就跟丢了,她喘着气,站在中间圆形的玻璃扶手上茫然地四处张望,结果在对面的扶梯上看到了她想找的人。
  她想追上去,又不能跳下去,跑到直梯,可等的人好多,她跑楼梯下去,到三层的时候发现又跟丢了。
  她手拍着额头,商场里暖气很足,她还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热的有点难受,一方面是追不到姜荻而难受。
  难受到……喘不上气。
  她揪着毛衣,紧咬牙关,下一刻,有人拉住她的帽子,把她往后拖了拖。
  眼前一片漆黑,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脸上,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最后摸索着抱上了对方的腰。
  “姜荻!”
  姜荻把这个傻乎乎的人拖到了安全通道,漆黑的通道内只有安全标志泛着绿光,她把徐灯按在墙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先别说别的了我们先亲一会,可想死我了。”
  ——
  安利一首《綿飴とりんご飴》…ウソツキ


第46章 遇见
  徐灯本来就很热; 被姜荻这么拱来拱去更是热的不行,最后捧着对方的脸,喂了一声。
  “干嘛啦?”
  姜荻被捧着脸; 乖巧地眨眨眼; 可以昏暗的通道内徐灯根本看不清,最后拉着对方走了出去。
  商场的嘈杂一下子涌了出来,徐灯这时候才看清楚姜荻。
  对方看上去脸色一点也不好,以前见到的容光焕发仿佛都是好久之前的事; 到现在即便保持跟从前别无二致的笑容; 也能让人轻而易举地瞧出几分憔悴。
  “你还好吗?”
  徐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高了一点; 起码不用费劲地仰头。
  姜荻也发现了; 她诶了一声,手按在徐灯的肩上; “哇,奇迹啊还以为你一直就这么个个头了呢!”
  徐灯懒得搭理她这久别重逢和以前一样的贱气口吻,抬起手掐住对方的下巴; 很用力的那种; 姜荻哎哟一声; 眉头皱起; 眼睛里相当迅速地泛起水光; 没想到徐灯用另只手擦了擦她的眼角,然后说:“你是不是日子很难过?”
  很多时候姜荻还是一个不坦率的人,可能是下意识的一种行为,又或者是她觉得说出来不太合理; 表现出来的都是一种很具有欺骗性质的“我真的很好”。
  可惜现在容色不配合她,显得轻快的口气都像是在自欺欺人。
  “哪有,就是跟外界屏蔽太久,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比如那个什么明星离婚啊?我今天听商场里导购闲聊,原来都过去两个月了啊?”
  又来了。
  徐灯松手,她有点无奈。
  大概是她的突然沉默压住了刚才还算好的气氛,姜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头发都长这么长啦,可以马尾了。”
  徐灯任由对方的手摸她的头发,抬眼的时候问道:“你之前说过的话算数吗?”
  “算数。”
  “你知道我说的是那句吗就瞎回答。”
  “对你说的都算数。”
  姜荻放下手,在人来人往的过道上抱住了徐灯。
  旁人来来去去,只不过看一眼就不回头,徐灯回抱住她,只觉得对方的腰又细了,那时候她那么随意的瞄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背影,和以前一样,但穿着这样修身的裙子,显得愈发的瘦,跟旁边的男人说话都不太有精神。
  有些人的变化从外观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发现。
  在这个信息变化迅速的时代,一个人要彻底断掉联系都特别容易,半年多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说过话,让徐灯越发地不安,在看到姜荻的时候还是没办法体会到安全感。
  “你骗我的吧?”
  徐灯又问。
  姜荻松开手,她穿着黑色的无袖毛线裙,里面是一件白色高领的打底衫,看上去质量很好,袖子是有点像喇叭袖。
  她有点无奈,“徐灯灯你胆子怎么越来越小啦?我骗你什么了我?”
  她的口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无辜,还笑着说:“要是我真的骗你,你就别理我,自己再找个人谈恋爱就好啦!”
  说的相当轻松,和此人一贯不要脸的作风特别吻合。
  徐灯踩了她一脚,咬着牙说:“行啊,那我找个像老千那样特别特别帅的,气死你!”
  姜荻扯了扯徐灯的衣服帽子,“那可不行,她是宇直。”
  徐灯:“我也是。”
  姜荻扯完徐灯的帽子又点了点徐灯的脸颊,“你可不是,你现在啊,已经从彻底……喏,这样的。”
  她还弯了弯手指。
  徐灯:“……”
  “阿荻。”
  姜荻看向走来的男人,点了点头。
  “徐灯灯我先走了,”她最后拉了拉灯的手,在想要松开的时候徐灯反手握住她的手腕。
  姜荻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左手腕。
  “你……”
  可徐灯还没来得及问一句“你那里怎么又伤到了”,姜荻就已经急匆匆地跟提着蛋糕的姜远走了。
  又像是偷来的时间。
  徐灯站在原地,总觉得惴惴不安。
  站在扶梯下去的时候,拎着蛋糕的姜远转头看着低头的姜荻,问道:“这么巧?”
  姜荻冷冷地说:“就是这么巧。”
  她在徐灯面前那点语笑晏晏仿佛顷刻间沉入深渊,变成连说话都不会正眼看你的轻蔑。
  姜远似乎对姜荻的态度已经习惯了,他叹了口气,“我没别的意思。”
  姜荻从自己挂在手臂上的外套里拿出手套,慢吞吞地套在了手上,手套是雪白的,看上去像丝绒,她的手指纤细,套上的时候五指弯了弯,很随意地答:“我知道的,哥,你别和爸妈说我碰到她了。”
  少女的侧脸依旧是那副恬静的模样,可是以往那点温雅的气质已经彻底消失了,在家人面前变得格外的冷酷,连这种请求都不会低头,像是根本不怕你去告状。
  “我不说。”
  商场里人来人往,新年即将到来的热闹气氛特别浓郁,中心一圈的围栏上都挂了气球,阳光穿过头顶的玻璃落下来,映照着一室的喧闹,姜荻跟姜远并肩站着,姜远身材高大,面向有点凶,他俩站在一起一点也不像兄妹,说父女,又不像,情侣更不像,但走在一起也不是特别违和,一直到了地下停车场坐上车,姜荻还是一言不发。
  这半年多来她确实瘦了许多,原本眉宇间的温柔因为这点消瘦都锐减了,变成了跟深冬一样的肃杀,像是谁举刀进范,她一样会拔刀相向。
  两败俱伤也在所不辞。
  就像现在,姜远眼睁睁地看着姜荻被父母严厉地管束着,连手机等电子设备也一并没收,出门都不可能是一个人,每天几乎都是在学习,要么是家教的一对一,要么就是一个人在房间里练琴。
  稍微难得一点,就是姜荻在院子里给花浇水。
  而二楼阳台上,他的后妈坐在上面冷眼地看着。
  无论怎么看都是很糟糕的家庭关系。
  姜远没有办法干涉,为妹妹说几句话就被父亲训斥,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父亲训斥地狗血淋头,实在是难堪。
  姜广业是个思想很传统的人,他白手起家,浸淫商场数十年,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本来对儿女恋爱也不会干涉,但一旦恋爱的对象性别一变,他那点传统就蜂拥而上,伴随着丢脸等一系列情绪奔涌上来,恨不得把姜荻押去治病。
  在这点上他跟他的妻子不谋而合,以至于在这半年给姜荻带来了非常严重的管制。
  旁观者看了都觉得于心不忍,但当事人只不过是形容消瘦,也没有表现出寻常孩子那样的过激反应。
  他这个妹妹从小到大都太懂事了,笑眯眯地让人猜不透在想些什么,现在也是,坐在副驾驶上盯着前面的车流,安静得让人心疼。
  “你跟那个小姑娘……”
  “哥!”姜荻打断他,“你别问。”
  少女皱着眉不耐烦地说。
  “你要不用我的手机和她打个电话,你们应该有话没说完吧?”
  男人一点儿也不生气,姜荻看了姜远一眼,觉得他哥这五大三粗的面孔偏偏是这种软弱的性格,也不知道是不是像他的亲妈,她爸之前的老婆。
  “没事,不用打。”
  “真的不用,再打,我估计我要跳车去找她了。”
  姜荻很坦率,姜远听了有点尴尬。
  没想到姜荻说了一句让他更尴尬的,“哥,陈新塘跟我是一个心情。”
  “不过他比我过的好多了,起码还可以给你打电话发短信,”姜荻自嘲地笑了笑,“我跟劳改犯一样,很没意思。”
  下一秒她又说:“不好意思啊,忘记你拒绝陈新塘了。”
  她的口吻一点歉意都没,像是故意提起这件事的。
  姜远一听到陈新塘的名字就浑身僵直,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只能闷头开车。
  可惜姜荻现在倒是不想放过他了,“哥,你要是跟我一样,你会怎么办?”
  姜远想了想,“先放下,等成年了再说。”
  姜荻觉得她哥也怪耿直的,不怕她到时候说他教唆自己怎么怎么。
  不过她也逃不出去就是了,现在一对比,发现以前觉得的囚禁真的算不上什么,这半年真是全面武装,把她所有的瘾都戒了,除了徐灯那个。
  每天都想,越联系不到,就越想。
  以前她不太懂喜欢是什么意思,看陈新塘一个男的还可以一提到他哥就面红耳赤,实在想象不到她自己喜欢一个人什么样儿。
  现在发现喜欢的表现型太多了,到她这里,日思夜想,恨不得为她去死。
  但为她去死,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她狠狠地掐住自己前几天又忍不住划开了的伤口,很担心自己的精神状态。
  要是我变成一个疯子怎么办?
  半年来她一点也没睡好,梦里要么是跟徐灯在乌庄的岁月静好,要么就是幼年时被关在地下室的阴冷窒息,美好跟痛苦交叠在一起,变成一根绳子,勒在她的喉咙,让日子一点也不好过,连喘息都是疼痛的。
  徐灯真的太敏锐了,敏锐得让她想落荒而逃。
  对方的害怕她能感觉到,但她自己也害怕,之前的承诺说的太满,忘记了支撑喜欢这个词的时效到底有多长,毕竟她们只不过在谈一场别人口中年少不懂事的恋爱,没有未来可言,也没什么物质保障,谁也栓不住谁,空口的喜欢她说过无数次,却没听徐灯说过一次。
  她也怕。
  这段来自父母的惩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知道的,那个大学,她大概是不能和徐灯一起上了。
  甚至她自己信誓旦旦的以后,都可能是聚少离多,或者像今天一样,见一面都好难,见一面都好短。
  很累。
  每天身体都是无穷无尽地疲惫,她觉得自己像被一团黑雾笼罩,可能是地下室的阴暗化成了黑雾,无时无刻都在对她进行纠缠。
  这场自己跟自己的对抗就胜算不多,更别提跟父母的对抗。
  她想长大,可又怕没有长大。
  车开的很稳,到家的时候姜荻先下了车,一手拉着车门,站在地上看着车上的姜远,喊了声哥。
  “你也别老被爸爸管着,我要是你,经济独立什么都可以负担,就什么都不怕了。”
  说完姜荻从后座拿走蛋糕先进去了,姜远坐在车上,无奈地笑了笑,这个点正好是下班的点,旁边不少车来往,不过都开得很慢。
  他转头正好看到陈家的车从身边开过,坐在副驾驶座的男孩下意识地朝这边看了一眼,又迅速地别过脸。
  换做以前,早就喊一声远哥了。
  妹妹姜荻跟那个小姑娘的感情他不太懂,小女孩之间的要好在他看来很是模糊,姜广业一直坚持同性恋是病,非得拉姜荻去治,他也看不少资料,自然明白不是,跟父亲谈了谈之后,姜广业倒是说先让姜荻读书,以后再说。可他自己越去了解,他就越觉得不安,又觉得难得。
  成年后步入社会什么纯粹的东西太少了,更别提感情,都是等价交换,变成房子车子工资的计算,获得一份真诚的感情太难,可在这份真诚甩过来的时候,又下意识地去区分性别。
  对的和错的,每个人都理解不一样。
  今天是许爱菁的生日,没请什么亲戚,只叫了她的几个朋友,难得送了口让姜荻出门走走,姜远便带着她去拿预定的蛋糕了。
  别墅灯火通明。
  姜远透过车窗看去,看着姜荻提着蛋糕走进去,像走进一个充满火光的废墟。
  作者有话要说:  像走进一个充满火光的废墟。
  ——
  《2月のセプテンバ贰璆OOD ON THE REEL
  ——
  后天见


第47章 决定
  徐灯是看着姜荻消失在她的视线里的。
  这样的视角其实挺多次;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晚自习下课她跟姜荻一块走出去,目送对方上了家里接送的车; 还有她们在乌庄的分别; 她眼睁睁地看着姜荻拉开门走了出去,还有现在,对方消失在商场的人流里,一下子就不见了。
  要不是姜荻停下来拉住她; 不然她是死也找不到对方的。
  那种无力感深入肺腑; 一瞬间徐灯都觉得自己无药可救。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 最后被自己兜里的手机震回神。
  徐姝的嗓门真是让人大; 手机里传出来都让人觉得这姑娘真是欠揍无比,“姐你去哪里了啊; 我跟你说啊慕斯都被我吃完了反正你是没得吃了,不过是我请客嘛我自己吃也没关系是吧,哎呀你还要吗我给你再点一个……诶妈妈来了; 那你快回来; 我们应该要去吃晚饭啦!”
  “哦。”
  真啰嗦。
  徐灯觉得耳朵都疼。
  徐姝又开始嗷呜嗷呜地抗议; 估计是在冲叶瑕说:“你听听; 妈你能不能管管徐灯; 她老敷衍我!”
  徐灯:“……”
  是不是傻,告黑状不知道挂电话。
  叶瑕之前去一个品牌店换货去了耽搁了不少时间,离婚后她忙的要死,家里两个女儿一个省心无比; 一个让人心力交瘁,徐灯像个大人,徐姝就像个三岁小孩,加上她最近换了部门,加班的时间很长,周末徐姝基本都是徐灯管的。
  现在关系稍微缓和一点,起码小女儿没再成天抱怨让徐灯赶紧走之类的话了。
  不过还是会抱怨的,像现在。
  叶瑕坐在徐灯之前坐的位置上,听徐姝喋喋不休地说她亲姐如何如何冷漠,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将近半小时,打电话还爱理不爱之类的……
  徐灯马上就来了,徐姝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拿起杯子灌了一大口奶茶,余光瞥见玻璃外朝甜品店的门走来的徐灯,拉着她妈就说:“妈,你看她,明明知道我坐这里看都不看我一眼的!”
  叶瑕:“……”
  真的很吵。
  她也想不明白她跟前夫都不算是很能说话的人,怎么生出一个话痨来的。
  不过徐灯沉默过头,也不太好,要是俩中和一下就好了。
  徐灯在商场里也没脱掉她的外套,不过她里面穿的很少,就一件圆领的毛衣,胸前是一颗圣诞树,她头发长了不少,垂在肩头,走的时候扬起,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走进来的时候目不斜视,又像是什么都不被她看在眼里,看上去就不太讨人喜欢。
  徐姝冷哼一声,“死人脸。”
  刚好被走过来的徐灯听到,不过她也没什么反应,冲叶瑕喊了声妈,问道:“现在走?”
  叶瑕站起来,“带你们去吃烤肉,位置已经订好了,妈妈明天难得不上班,带你们出去玩。”
  徐姝:“一天能去哪里啊?您给我点钱我自己出去玩成吗?”
  徐灯:“……”
  她俩亲妈听这句话反而松了口气,“也行,妈妈都快累死了,那明天在家休息,你们自己出去玩。”
  徐姝:“我不要和姐姐一起。”
  徐灯:“说的我想一样。”
  “你她妈……”
  “我她妈是你妈。”
  ……
  徐灯其实挺无聊的,徐姝的存在顶多像个聊天机器,每次都挑衅得特别有气势,不理她她咋呼,应她又说敷衍,有时候吵的人脑仁疼,徐灯干脆走开了,对方又要去告黑状。
  不过叶瑕好像很喜欢她跟徐姝这样,每次都看的津津有味的。
  烤肉店人很多,她们母女三个已经很久没坐在一起安静地吃顿晚饭了,叶瑕太忙,徐灯没放假之前也是一天到晚见不到的,徐姝每次都抱怨回家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恐怕是会见鬼的,然后被叶瑕数落一顿。
  徐灯的烤肉技术很烂,因为她也没吃过几次,徐姝这种从小被宠到大几乎吃遍全市的货色对这种东西还是得心应手的,让徐灯一边待着,自己开心的不行给别人服务。
  徐灯乐的清闲,坐在一边默默地喝饮料。
  她满脑子都是姜荻,包括被对方拉近楼梯间时双方难分难舍的亲吻,暌违已久的气息突然将她包裹,一瞬间之前所有的想念都变成了唇舌触碰的激烈,黑暗里交缠的声音,一门之外上场的的喧闹透过缝隙传进来,还有生怕有人推门而入的紧张,连心跳都被这种情绪渲染,砰砰砰地要去找个回应。
  雪碧很冰,她觉得自己的嘴唇还是滚烫的,和这种冰感对撞,几乎掀起皮肤接二连三的战栗。
  叶瑕一边跟徐姝聊天,余光看着徐灯。
  女孩双手捧着杯子,目光不知道看向哪里,嘴唇搭在杯沿,杯子稍微抬起,跟凝固了一样。
  朝夕相处的人其实很难查觉得到对方的消瘦,但母亲不一样,在经历过徐灯那次的出走之后,叶瑕的重心稍微偏了偏,虽然没到无微不至,至少还是能方方面面顾及的。
  女孩子养了这么快一年了,原本有些营养不良而偏黄的头发黑了许多,人也白净了一点儿,但始终还是过于安静,不说话,也不主动说些什么,不像徐姝,恨不得把学校里所有的八卦都倒出来。
  其实也能多多少少猜到原因。
  叶瑕到现在还记得姜荻打电话的口气,恭敬又自信,当时她就想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跟长辈说话。
  见到人的时候她发现那个姑娘确实对得起她的自信,怎么看都是一个很讨长辈喜欢的模样,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在那种场面下也能笑眯眯地跟父亲说话。
  跟徐灯天然的不畏惧又不一样。
  叶瑕能清楚的感觉现在的徐灯不快乐。
  你说什么她会应什么,那点恭敬是少了一点,但依旧存在,她对什么都有防备,什么东西似乎都不能让她提起兴趣。
  期末考试前叶瑕参加了徐灯学校的家长会,徐灯的成绩比转学来的时候好了点,但依旧是中等,班主任也说不出她哪里不好,直说她很努力。
  然后在投影上叶瑕还看到了那个姜荻的名字,是老师对照去年期末考成绩做的表格。
  那个女孩的名字在最上面,各科都高得吓人,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跟徐灯在一起。
  很奇怪的在一起。
  毕竟她自己也清楚,自己女儿木讷沉闷,换做她作为同龄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去相处的。
  姑娘家的感情很复杂,很容易超过朋友之上,很容易夹杂嫉妒和羡慕,又能亲密无间,又能分道扬镳。
  谈恋爱。
  她还记得徐灯从电话里说出这句话她自己的感受。
  一瞬间的空白,无措,和自责。
  她想了很多,想到自己辛苦地生下第一个孩子,想到因为创业把对方给婆婆带的不舍,还有每年见一两面的心疼。
  很多回忆都伴随着有些难捱的痛苦。
  还有徐灯身上的伤痕,她看一眼都觉得眼睛酸涩,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能把一个孩子折磨成这样,对什么都闭口不谈,惟一一次的轻快还是提起姜荻的时候。
  那天她刚带着徐灯从乌庄回来,高铁也很漫长,她一直在和徐灯说话,问了很多 。
  在问及为什么要和女孩子谈恋爱的时候,徐灯冲她笑了笑,“不是一定得是女孩子。”
  “只要姜荻。”
  说这话的时候徐灯看着窗外,叶瑕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头发毛毛躁躁的,因为看不到表情,叶瑕低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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