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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过气影后离婚攻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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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源绷着脸气哼哼道:“你老婆!”
  季晨离反应了几秒才明白过来陶源说的是明烺,别说,自己和明烺现在依然是扯了证的合法伴侣,陶源这个称呼倒也没错,就是……老婆这种市井小民的词,用在明朗身上出奇的违和,季晨离自己琢磨琢磨,忍不住笑了起来。
  陶源看季晨离笑得没心没肺的样,脸更黑了,“笑什么呢?难道你还真打算跟她过了?”
  “哪能啊。”季晨离慢慢收起笑,“人家可是明家当家的一把手,这种人咱们可惹不起。”
  “你知道就好。”陶源从厨房里端了一盆豆角出来摘,“既然你自己想得这么清楚了,前几天怎么还那么倔?现在好了吧,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那时不是年轻不懂事么?”季晨离也和陶源一起摘豆角,“再说人家明总裁心里早有佳人,哪看得上我,现在正在风头上,等过那么半年一年的,舆论下去了,我和她一纸离婚协议,一拍两散!”
  季晨离说的信心满满,陶源却隐隐的有些担忧,那些个有钱人,个个都是一肚子城府,还能季晨离说什么人家就照做了?可她不想打击季晨离,只好叹气道:“但愿如此吧。”
  没有压力的时间过得快,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一天就过去了,下午的时候,上学的几个大孩子一路尖叫笑闹地跑回来,在院子里大喊大叫,一个个扒着季晨离的大腿自说自话,吵得季晨离脑仁疼。
  “stop!”季晨离大喊一声,孩子们终于安静下来,她抹了把汗,“慢慢来,一个一个说!”
  “季阿姨,门口……门口来了好多车!”
  “是啊是啊,那车可气派了!”
  “我还看见里头的人了,全穿着黑西装带着黑眼镜,就跟电视里演的一模一样!”
  几个孩子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你一言我一语,兴奋地喋喋不休,季晨离警觉起来,“车?”
  “对啊,好多车!”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脸蛋通红地道。
  季晨离弯腰问女孩:“贝贝,车里有没有一个很漂亮的姐姐?”
  “没看见。”贝贝摇头,“车太多了,我没看清。”
  季晨离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不惹麻烦,怕是麻烦找上门来惹她了。
  陶源买菜去了,季晨离把叽叽喳喳的小孩全撵回了他们宿舍,自己一个人搬了张凳子坐在院子门口等,果然,几分钟之后明烺出现在孤儿院门口。
  孤儿院在河西老城区,附近都是些守着破房子等拆迁的小市民,明烺这次来跟了几辆车,带了十多个保镖,附近居民没见过这个阵仗,还以为孤儿院惹上了什么麻烦,全躲在房子里不敢出来,扒着窗户缝偷看。
  季晨离拿着一把瓜子在门口嗑,那嘴跟机关枪似的,哒哒哒哒吐了一地,明烺走到她面前,恰好挡住了迎面照在她脸上的太阳,季晨离就当没看见,扑的一声,两片瓜子皮吐在了明烺脚上。
  明烺后退两步,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你还打算待到什么时候?”
  季晨离眼皮都不抬,继续嗑她的瓜子。
  “我们结婚了。”
  季晨离依然不抬眼。
  “我父母要见你。”
  季晨离有了别的动作,她嗑瓜子嗑得口干,端起放在地上的茶缸喝了口水。
  明烺一向高高在上,从来只有她想不想听别人说话,还轮不到别人无视她的,更何况还当着身后那么多手下的面,于是脸色明显的不好看起来,连带着身后保镖也眼观鼻鼻观心,全都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季晨离,我不明白。”僵持了许久,明烺又道,“结婚是你提的。”
  明烺很少有需要说这么多话的时候,她身边都是一群懂读心术的人精,一个眼神一个表情立马能领会她的意思,这样一看算是给足了季晨离的面子,所以季晨离也好心地赏了她一个面子,眼皮终于动了动,斜着眼睛看她,“我想通了,明烺,你另有所爱,我也不想再在你这棵歪脖树上吊死,左右咱们的财产都做过婚前公证,只要你肯签离婚协议,你放心,你的钱我一分不要。”
  季晨离一口气说的话比明烺来这半个小时说的都要多,说完口干舌燥,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
  可惜她的这番话都白说了,明烺跟没听见似的,淡然道:“跟我回去。”
  季晨离被气笑了,得,合着自己是劝牛不吃草,纯粹的白费口舌,她也不想跟明烺浪费时间了,直截了当地拒绝道:“这是我家,我哪儿也不去。”
  明烺的嘴边浮起一点诡异的笑容,要不是季晨离曾经观察过她那么多年,差点就忽视过去。


第6章 遥不可及
  “不回去也行。”夏天的太阳,即使是傍晚也很炎热,明烺替季晨离挡着阳光,站久了,也觉口干,弯腰端起季晨离随手放在地上的大茶缸喝了口水,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嘴唇正好印在季晨离先前喝水的位置。
  她大约是渴得厉害,季晨离一杯水被她喝了大半,仰头吞咽时喉咙上下耸动,又被扣到最上头一颗的衬衣领扣束缚住,脖子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全身散发着一种既不协调又遥不可及的性感。
  明烺的手是不适合拿这样粗制滥造的、制造年份还属于上个世纪的便宜茶缸的,她的手最适合端着上好的骨瓷茶杯,略带苍白的指尖和温润柔和的白瓷交相映衬,画一样好看。
  季晨离的印象里,明烺在吃穿用度方面讲究得龟毛,莫说用别人的杯子喝水,就是某个茶杯被一双没有消过毒的手摸一下,明烺都得吩咐下人把那一整套茶具拿去丢掉,所以当明烺拿着她的脱了瓷的破茶缸喝水的时候,季晨离震惊过度,以至于连拒绝都忘记了。
  “你放糖了?”明烺把茶缸递回给季晨离。
  “没有啊。”季晨离和明烺毕竟一起生活了七年,有些动作早已成了习惯,她自然的接过茶缸,疑惑道:“甜么?”
  明烺的舌头抵着牙关回味了一会儿才点头,狡黠地冲季晨离眨眨眼,“甜。”
  “……”季晨离的脸瞬间拉下来,她觉得自己大概被明烺套路了。
  果然修炼得不到家,季晨离自以为对明烺了如指掌,何况这还是七年前那个年轻气盛的明烺,谁知一不留神还是被人套路了,季晨离耷拉着眉毛,有点气闷。
  明烺喝了水之后心情不错,沉默地打量着这所孤儿院,许久之后又道:“原来你住这里。”
  季晨离想了想,这还真是明烺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她前世一直追着明烺的步伐赶,而明烺的脚步紧跟的一直是那个叫韩欣远的女人,怎么可能有空大发慈悲来关心下季晨离曾经住的什么地方,再说自从陶源死后,这地方就是季晨离自己也没来过了。这么想着,季晨离扯了扯嘴角,连笑都算不上,原本还很炎热的阳光也一下子凉了起来。
  明烺回头问助理,“这个孤儿院在民政部有记录么?”
  助理上前一步,在明烺身后低着头道:“没有,这是一家非法的儿童福利院。”
  明烺似乎对这个说法颇感兴趣,重复道:“非法?”
  “是的,根据相关法律规定,社会组织和个人兴办儿童福利机构,必须与民政部门共同举办,由民政部统一审批,这家福利院并没有申请过类似的审批手续,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院长长期用个人账户接受外界捐助,涉嫌诈骗和非法集资……”
  助理一边说,季晨离的脸也跟着发白,她终于从凳子上站起来,和明烺面对面,咬牙切齿地握紧拳头,“明烺,你想干嘛?”
  “跟我回家。”
  “这儿就是我家!”
  不等明烺发话,助理又在旁边背起了书,“根据我国法律,使用诈骗方法非法集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季晨离穿着拖鞋,而明烺脚上是高跟鞋,所以比季晨离高了十公分,低头和季晨离对视,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里的得意季晨离却一点都没错过。
  季晨离当时胸腔噌地火气上来,没有压下去,拽着明烺的熨帖的衣领咬牙,“明烺,你别欺人太甚。”
  明显无礼的挑衅动作,明烺不仅没生气,反倒破天荒地把季晨离圈进怀中,助理在身后看得大跌眼镜,不过她的手刚碰到季晨离的腰,季晨离就像被蜜蜂蛰了似的跳开,明烺耸耸肩收回手,表情自如,一点不见尴尬。
  “姓明的你还有脸来!”她们两人僵持不下,巷子口又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一路气势汹汹从巷头咆哮到巷尾,季晨离被明烺挡住了视线,不过她不用看就知道来人是谁,捂着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
  陶源生怕季晨离吃了明烺半点亏,护鸡崽似的把季晨离护在自己身后,瞪着明烺口气不善,“你想干嘛?”
  明烺不认识陶源,无意与陌生人争执,只隔着陶源对季晨离道:“你考虑清楚。”然后冲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意会,小跑到车边替明烺拉开了车门,明烺的脚也动了,转身朝车门方向走去,无视陶源的怒目圆睁,也好像并不担心季晨离的去留。
  季晨离站在陶源身后不动,攥紧拳头看明烺一步步走到车门边,上车,助理关上车门,发动机响了,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想必助理已经伺候过无数遍,对明烺的习惯一清二楚。
  就在车窗慢慢升起来的时候,季晨离忽然高喊:“等等!”
  车窗停在一半处,恰好遮住明烺半张脸,掩盖了明烺扬起的唇角。
  “姐,对不起。”季晨离对陶源鞠了个躬,头也不回地走到明烺车边,留下了在原地一脸错愕的陶源。
  “我答应你。”季晨离站在车窗外恨恨地看着明烺道。
  “上车。”
  助理识趣地替季晨离拉开了另一边车后座的门。
  “季晨离!你敢跟她走你就一辈子别认我这个姐!”陶源在季晨离身后,情绪明显的激动起来。
  季晨离上车的动作顿了一下,一咬牙钻进车里,一句话都没给陶源留。
  车队很快开走了,偏僻的城乡结合部又恢复了往日破败的模样。
  季晨离挨着车座边缘而坐,半边身子都快贴到车门上去,她尽可能地远离明烺,可车里就那么大,再宽又能宽到哪去,明烺让人熟悉的淡淡香味充斥狭隘的车内空间,季晨离每吸一口气都觉得自己的咽喉像被刀划了一下,简直让人窒息。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许久,明烺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季晨离侧头看着窗外快速后退的绿化带,用沉默来对抗明烺的手段卑鄙。
  明烺也不气馁,往季晨离那边坐了坐,又问:“是你姐?”
  她没把握好分寸,往季晨离这边挪的位置有点多,两人的大腿若有若无地贴在一起,季晨离头皮发麻,半边屁股都离了座位,如坐针毡。
  “明烺。”季晨离道。
  “嗯?”明烺的语调扬起了一点点。
  “你来找我,不怕韩欣远生气么?”
  明烺沉默了,好不容易有点明亮的脸色又和从前一样的阴沉,“我和韩欣远,不是那种关系。”
  季晨离冷笑,如果她没经历过后来的七年,说不定真的信了。
  “你饿了么?”明烺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个精致的餐盒送到季晨离的眼前,“吃点东西吧。”
  那是个透明餐盒,季晨离用余光看到了里头的食物,是一个煎饼果子。
  季晨离不贪嘴,对吃方面没什么特别的喜好,硬要说出一样来,大概就是煎饼果子,煎饼不加鸡蛋,放两块薄脆,再刷点甜面酱,咬在嘴里嘎吱嘎吱,香气四溢。
  煎饼果子要现做的才好吃,时间放长了容易回潮,失去了嘎吱嘎吱的口感。明烺装煎饼果子的餐盒高级,里头的煎饼饼皮都软踏踏的了,季晨离一看就没有胃口,“我不饿。”
  明烺点点头,没有勉强,收起了餐盒,她想说点什么,但面对季晨离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拒绝,也就住了嘴,一路无话。
  明烺没有带季晨离回明家的本家大宅,她公务繁忙,平常回明宅的时候并不多,有时候几个月不见得能回去一趟,在市区的某个高档小区里有一套私人住宅,季晨离上一世只来过一次。
  那时她不知听谁说了明烺爱喝汤,特地买了本粤菜谱学煲汤,不知被烫了多少次才小有所成,屁颠屁颠地捧到明烺这里来,开门的却是韩欣远,穿了身家居服给她开门,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膀上,看起来比季晨离这个女主人还像女主人,季晨离二话不说扔了装汤的保温壶,从那以后再也没自找没趣过,那本翻得起毛的粤菜谱也随之进了垃圾桶。
  细细想来其实明烺也没什么错,她只是不爱自己而已。
  季晨离回忆自己的辛酸往事,竟然隐隐的有点同情明烺,被一个不爱的人死缠烂打,亏得明烺好修养才没崩溃。
  前一世到死都没能进门的地方,这一世来得这么容易,屋内极简装修风格和季晨离上一世偶然在门缝里窥见的一样,白色为主,家具都是有棱有角的硬朗款式,和明烺向来的品味很像。
  季晨离不知道明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着明烺换鞋进屋打算静观其变,还没来得及观察,明烺一把钥匙就拍在茶几上,“这是你的。”
  “我不要。”
  “你都不问问是什么钥匙?”
  季晨离懒得和明烺玩相敬如宾的游戏,反正她们早就撕过脸,这时候再来假装风平浪静真没什么意思,于是冷冷地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不对,所有的套路都不对了,按照上一世的剧情,这时候的明烺该对季晨离躲得越远越好才对,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硬要往自己眼前凑?总不能重来一世老天爷见自己可怜就强行修改了剧情让她一世圆满了吧?
  明烺没有回答季晨离,而是转身进了她书房,几分钟后,带了一叠厚厚的剧本出来递给季晨离。季晨离一看剧本皮面,那是部电影,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电影,就是靠着这部电影,季晨离当年登顶影后,红极一时。
  《遥不可及》。
  巨大的恐惧压得季晨离喘不过气来,她打翻明烺手上的剧本,歇斯底里地大喊:“我不演——”


第7章 人是会变的
  上一世季晨离能接到这部戏其实有点误打误撞的意思,这戏是明烺为韩欣远度身定制的,剧本由炙手可热的金牌编剧精心打磨三年才最终得以成型,小众的边缘类题材,明烺亲自担任制片人,铁定赔本的电影,就是奔着拿奖去的,结果韩欣远看了剧本之后和明烺大吵一架拒绝出演,最后才便宜了季晨离。
  “我不演!”季晨离打翻明烺手里的剧本还不够,气急败坏地过去踩了好几脚,“你去找韩欣远!或者找你们公司的随便什么演员!为什么非得找我!”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狠厉地盯着明烺,甚至能想象出上一世明烺把这个剧本送到韩欣远面前时,韩欣远也是自己现在这副气急败坏的表情,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有一天季晨离竟然能在明烺的面前气急败坏。
  有些东西你想要的时候求也求不来,不想要的时候她却偏偏往你的面前蹭。
  明烺看了季晨离一会儿,弯腰拾起被踩破了封面的剧本,“季晨离,你在害怕什么?”
  季晨离靠着墙壁,双眼发红,不作声。
  “从结婚那天我就在想这个问题,季晨离,你在害怕什么。”明烺把剧本扔在桌上,一步一步地靠近季晨离,她的脚尖碰着季晨离的脚尖,甚至一条腿插进季晨离的双腿空隙里,距离太近,说话的热气全喷在季晨离的脸上,“或者说,你究竟是谁。”
  季晨离心中一凛,眯起眼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烺没回答,她的目光在季晨离脸上流连,最后一歪头,亲上了那对薄唇。
  季晨离和明烺接吻的次数,从前世到今生,一只手能数得过来,而且这些吻都能找到各式各样不得不发生的理由,通常还是季晨离主动,所以第一次,当明烺主动来吻自己,季晨离的脑子嗡的一声懵了。
  和记忆里相同的熟悉味道,带着点青涩,等明烺不甚熟练地把舌头伸进来,季晨离终于回神,她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上去,明烺吃痛,捂着嘴退后好几步,神情阴鹜地打量季晨离,她放下捂着嘴的手,嘴角边还有一点血迹。
  季晨离深吸一口气上前,毫不犹豫地给了明烺一耳光,清脆响亮的一声啪,在寂静的客厅里尤为明显,“明烺,你真恶心。”
  这个耳光力道不轻,明烺白皙的脸上一下子浮起一片鲜红的掌印,她摸了摸火辣辣的左脸,竟然神情怪异地笑出了声,“你不看看剧本么?”
  “我说了我不演。”
  明烺退后坐在沙发里,平静道:“你不演,明天我就让人把那所孤儿院铲成平地。”
  季晨离瞳孔收缩,“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明烺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我的卑鄙,你不是已经领教过了么?”
  季晨离闭上眼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忍住往明烺好看的右脸也来一巴掌的冲动,等到过速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她才睁开眼,脸上堆着假笑,拿起那沓破烂的剧本,“好,我演。”
  “不过我有个条件。”她又道。
  明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拿什么跟我提条件?”
  季晨离冷笑,“明烺,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这部戏你爱找谁演找谁演,至于孤儿院,那地方风雨飘摇了几十年,被你铲去了也是那些孤儿的命,他们和我非亲非故,你只管去铲,铲完了我在边上给你鼓掌叫好,说到做到!”
  明烺看着季晨离,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观察出她话里的几分真实性,半晌才道:“你说。”
  “和我离婚。”
  “不行。”明烺拒绝得干脆利落。
  季晨离冷哼一声,二话不说把剧本撕成两半,“走吧,明总裁,你不是向来一言九鼎么?”
  明烺坐在沙发里不动,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在季晨离以为她入定了的时候,她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疲惫道:“你赢了,季晨离。”
  季晨离愣了一下,没听懂明烺话里的意思。
  “你赢了,我答应你,拍完这部戏就离婚。”
  幸福来得太突然,季晨离有点不可置信,试探性的问道:“真的?”
  明烺垂着眼自嘲地笑了一下,“不是你说的么?我向来一言九鼎。”
  她孤零零坐在沙发上,四周都是棱角分明的家具,房子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季晨离突然有点心疼。
  这个女人,季晨离爱了整整十年,呵护了整整十年,曾经看到她手上不小心划破的一道口子季晨离都得心疼得半死,就算后来梦碎了清醒了,付出了十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收回来就收回来。
  不收回来又能怎么办呢?十年,就是块石头,整天放在心口上捂着也该捂热了,偏明烺的心比石头还硬还冷,季晨离没把她焐热,她反倒把季晨离跟着一块冻得冰凉。
  和明烺在一起的最后几年,季晨离酗酒成瘾,偌大的明家本宅,明烺不经常光顾,后来就成了季晨离喝酒的大本营,别人酒后吐真言,一般说完就忘了,可季晨离不,她喝得越醉,醒来之后记得越清楚。
  那次季晨离喝醉了,抱着明烺的胳膊哀求,“明烺,明小姐,明大总裁,我这么爱你,你可怜可怜我,也爱我一点点好不好?只要一点点,一点点我就满足了。”
  明烺怎么说的?
  明烺说:“我没求着你爱我。”
  于是季晨离连那么一点点遥不可及的奢望都没了,说来这部电影名字倒取得贴切,《遥不可及》,明烺之于季晨离可不就是遥不可及么?
  当然,这部电影的剧本不是写给季晨离看的。
  “季晨离。”明烺的呼唤把她拉回现实,“你不是说你爱我么?”
  明烺这样明显放低了身段的话听得季晨离想笑,她不好意思当着明烺的面笑出来,只好道:“人是会变的。”
  就像明烺,谁能想象这样的话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呢?


第8章 庸脂俗粉
  人是会变的,明烺默念了一遍这句话,意义不明地轻声笑了一下,大概是重生之后某些时间点错了位,这一世的明烺比季晨离印象中的明烺有了不少差别,比如,话更多了些,龟毛的臭毛病少了点,脸上的表情也生动多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去公司见导演,我让司机来接你。”明烺说着站起身,扣上了自己解开两颗的领扣,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看上去好像准备出门。
  季晨离有点愕然,“你要出门?”
  “嗯。”明烺点头,自以为很有幽默感地开了个玩笑,“我再待在这里,恐怕你睡觉要做起噩梦来。”
  明烺这么正经的人,说出来的笑话根本不好笑,季晨离甚至没听出来是笑话,认真地点头,“的确是。”于是明烺又有点笑不出来了。
  “那你休息吧。”明烺手放在门把手上做出开门的动作。
  季晨离在她身后欢欣雀跃地等她离开,谁知明烺磨蹭半天,又回过头来确认似的问道:“你真不打算留我?”
  “……”季晨离硬挤出一点微笑,“明总事忙,还是不要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为好。”
  说着连请带推的把明烺弄出去关上门,终于靠在门上舒了口气,总算走了。
  大约真的是时间线不同的关系,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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