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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过气影后离婚攻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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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直醒不过来也挺好的,明烺想,不会在背地里联合外人算计自己,也不会对自己客套地假笑,更不会想方设法也要逃走。
为什么要逃走呢,明烺想,上辈子季晨离缠着自己的时候,自己是从来没想过逃走的。
为什么要逃走呢。
明烺趴在季晨离床边,抬手抚摸她凹陷的脸颊——再贵的营养针也代替不了进食,消瘦似乎在所难免,何况季晨离实在是个很容易瘦的人。
明烺摸着她的脸蛋,暗暗地想,就这样,也挺好的。
季晨离活生生的在这,任自己亲吻拥抱,不会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永远不会离开自己,这么一想,除了不会动不会说话之外,也没什么。
可是,明烺摸着自己的心口,发觉自己很想季晨离。分明人就在自己身边,任她抱任她亲,明烺却无时无刻不想着她,想她想得发狂。
季晨离不知道。
季晨离做了个长长的梦,她在梦里活得很安逸。
乍暖还寒的春日,午后,久违难得的阳光,季晨离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农家小院子,院子里几株桃树,季晨离躺在院里的老竹椅上。
花开正艳,春风拂面,连带着几片花瓣落在身上,季晨离舒舒服服地躺着,眼都懒得睁开。
她老听见有人叫自己,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有点熟悉,叫她名字的时候,她的心会一阵一阵的刺痛,不知这人是谁。
季晨离只想睡一个美美的午觉,心痛的感觉太难过,她不想回忆起,于是刻意忽略那声音,闭着眼,睡自己的午觉。
“晨晨,吃饭啦,我做了酱汁排骨!”陶源在院里浅笑着喊她。
“闻着香味了。”季晨离闭着眼嘿嘿地笑,“姐,你手艺真好。”
“那还不来吃饭。”陶源依旧带笑,“凉了就不好吃了。”
季晨离全身的骨头都是懒的,懒洋洋起来,看看她的农家院儿,她姐站在屋门口,脸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
“姐,怎么不开灯啊。”季晨离笑着从躺椅上爬起来,跟着她姐进了屋。
…
“姐,你做的酱汁排骨真好吃。”
陶源是被噩梦吓醒的。醒来时冷汗淋漓,整个后背像是水里捞起来的,潮湿冰凉。
梦里,季晨离顶着一脑袋的血呼啦差,冲着自己咧嘴笑,“姐,你做的酱汁排骨真好吃。”
陶源从没见过季晨离那么绝望的表情。
她慌了,又想起季晨离从自己这走的那天,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大对劲儿,神神道道的跟得了失心疯似的,她说要到很远的地方去,陶源问那地方在哪,她只顾着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陶源想留她吃晚饭,结果正好有个孩子尿裤子了,她急忙去给孩子换裤子,再回来,季晨离就不见了人。
后来陶源打电话问季晨离出了什么事,季晨离跟个没事人似的,只说自己要去旅游,可能很长时间都不回来。
深更半夜,恐惧从脊背爬到了头皮,陶源觉得,季晨离可能出事了。
第70章 相互折磨
“欣远,从姓屈的那件事之后你可是好久没来找我了啊。”明艳从冰箱里拿了两罐汽水,顺手扔了一罐给韩欣远,被韩欣远嫌弃地放在一边。
“这东西喝一口长两斤肉,你疯啦?”
“怕什么,反正以后也没机会混娱乐圈了。”明艳无所谓地耸耸肩,重新拿了瓶矿泉水给韩欣远,把自己看了一半的文件塞进茶几下的收纳格里。
韩欣远拧着瓶盖笑她:“行啊明副总,别说,这人模狗样的,看着真像精英。”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看着像精英?本来就是!”明艳说这话面不改色心不跳,又被韩欣远揪着调侃了几句,这才说起正事,“这下屈家可是彻底完了。”
“谁说不是呢。”百年基业说散就散,韩欣远不免一阵感慨。
屈家这几年面子比里子大,本来就是强弩之末,家里就那么点家底,还被明烺算计,现在欠了银行不少钱,恐怕熬不过今年了。树倒猢狲散,屈家的旁系早出国的出国去外省的去外省,C市声名显赫的大家族,现在想想大概只剩下屈老爷子和屈和风两人在撑着。
明艳把这事说给韩欣远听,韩欣远还一阵惊讶,“不会吧?屈和风那个不争气的爹和小叔呢?”
“他们?”明艳嗤笑,“得到消息的当天就卷了屈家最后的家底逃出国了,现在屈家就是个空壳,只怕连十万块都拿不出来。”
韩欣远听了,心里有些庆幸,她当初一念之差,奶奶又一心想联合屈家扳倒明家,差点就上了屈和风的贼船,好在最后清醒过来,站在了明家这边。韩欣远再怎么看不惯明烺,也不得不承认,明烺在C市这么多年的经营,怎么可能被一个从小喝洋墨水的屈和风弄下去。
明艳也松了口气,她一直按兵不动等韩欣远的反应,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失去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了,好在最后韩欣远终究没让她失望。
想起这一层,明艳晃晃手里的汽水罐,似笑非笑道:“我当初一直在想,要是你真的站到屈和风那边去,我该怎么办?”
韩欣远也笑:“怎么办?反目成仇呗,你还能宰了我不成。”
两人相视一笑,现在说起这个话题气氛分外轻松,可她们都知道,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该怎么办就由不得她们了。
韩欣远又问:“屈和风不会还有后招吧?他万一狗急了跳墙怎么办?”
“他敢。”明艳不屑道,“现在明氏是他最大的债主,派了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早就防着他呢。”
一个百年家族就此没落,话题太沉重,韩欣远有点兔死狐悲的感情,转了话头,和明艳聊些娱乐圈里最新的八卦,什么哪家的公子又包了圈子里哪个漂亮的新人,哪家千金口味重,居然找了个光头的演员谈恋爱之类的,说的跟她们当时就在场看着似的,话题这才热闹了起来。
又聊了半个钟头,明艳终于忍不住了,打断了韩欣远的八卦,“欣远,你来找我不光为了聊八卦吧?”
韩欣远若无其事地喝了口水,“屈家倒了,现在明家一家独大,我们韩家就是靠着你们这棵大树乘凉,风平浪静,不聊八卦还能聊什么?”
“我哪知道你聊什么。”明艳也不跟韩欣远拐弯抹角了,“欣远,从小到大的交情,跟我你用不着这样,真的。”她说着说着,伤感起来,“这一年发生的事太多,青蓝姐走了,我父母一年四季不回家,连我姐现在都不要我了,生意场上应酬来往,人人都带笑,那一层笑脸皮底下都藏着刀子,欣远,连你也不跟我交心,我真的,都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有谁了。”
她这番话掏心掏肺,说完之后韩欣远也沉默了。
这一年发生的事真的太多了,谁能想到人心变得这么快。
韩欣远表情凝重,叹了口气,“阿艳,我来找你,因为这件事我只能找你。”
“什么事?”
“你姐到底把季晨离弄哪儿去了。”
明艳似乎没反应过来,“我姐?季晨离?她们不是一直在隔壁小区住着么?前阵子我还见过呢。”说起这个明艳有点来气,“那个季晨离真不是个东西,改天我一定要好好找她算账。”
“她不见了。”韩欣远道。
“什么?”
“季晨离,她不见了。”韩欣远想了想,补充,“你姐也不见了。”
“你开什么玩笑,她前段……”
“你上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明艳喝干最后一口汽水,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手上嘎吱嘎吱捏扁了脆弱的铝制易拉罐。
她好像,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明烺了。
“我不知道。”明艳猛然发觉自己和明烺之间的关系竟然真的走到了互不过问这一步,有些沮丧,“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我姐了。”
韩欣远垂着眼,无奈地笑了一下,“她把季晨离藏起来了,我就知道。”
屈和风来找韩欣远的时候,她之所以犹豫,大部分都因为季晨离,韩欣远自知没能力和明烺抗衡,最终还是站在了明家这边,可是她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到个喜欢的,那人却被明烺困得死死的,叫韩欣远怎么甘心。
明艳觉得韩欣远很奇怪,韩欣远一直喜欢明烺,这是从小自己就知道的事,可现在看来,她怎么好像对季晨离念念不忘?
明艳越想越不对,甚至有一个诡异的念头浮现在自己脑海里,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赶紧问道:“欣远,你找季晨离做什么?”
韩欣远看了明艳一眼,笑了笑,认命似的道:“我喜欢上季晨离了。”
和自己惊悚的念头重合,明艳惊得张大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想不到吧?”韩欣远学着明艳的姿势,也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枕着后脑勺无奈道:“我自己都想不到。”
她顿了顿,又道:“我原以为,我会喜欢明烺一辈子的,后来才发现,我喜欢明烺,大概是我生命的前二十年,生命里只有明烺。”
明艳听了只觉得荒谬,“不是,那你怎么知道你喜欢季晨离就是真的喜欢?”
韩欣远幽幽看她一眼,“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你自然就知道了。”
韩欣远说的很玄妙,明艳想劝她都无从下嘴,只好问:“什么时候的事?”
“年初地震,她救了我一命。”韩欣远自嘲地笑道,“又或许是更早以前,我看她不顺眼的时候,谁知道呢。”
“……你怎么知道这次你不是错把感激当感情了?”
谁知韩欣远还是幽幽的那句:“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你自然就知道了。”
“……”明艳觉得自己无法和韩欣远沟通。
“阿艳,看在咱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就帮我这一次,明烺太厉害,但凡我还有别的办法,我都不会拿咱们的交情来压你。”
明艳想了想,“我的确不知道我姐在哪,不过有个人肯定知道。”
“你是说……”
“许璐洋!”两人异口同声。
…
明烺在给季晨离讲故事,医生说多和病人交流,能刺激病人的脑神经,或许有用,明烺回想自己从前和季晨离的交流,发现大多情况下都很糟糕,她实在不是个会交流的人,没有特定主题的情况下甚至连话都不会说,只好放弃“交流”这种困难的事,转而给季晨离念故事书。
从格林童话到安徒生童话,再到从不知名的角落里找出来的爱情故事,无一例外都是“从此,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结局单一到让人乏味。
只有小孩子才相信童话,于是季晨离理所当然地毫无反应,后来明烺不再给她念这些单调乏味的童话故事,她开始给季晨离讲故事,讲很早很早之前,两人刚认识时候的往事,季晨离仍然毫无反应。
“我第一次见到你,你扎了个马尾辫,冲我笑,当时我就想,这女孩真不会打扮,可笑起来又真好看。”
“你爱说话,我们在一起时,你总在聒噪,树上的小鸟一样,所以后来你不在了,我耳边静悄悄的,再没有一点声响。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耳边有人聒噪,挺好的。”
明烺趴在季晨离的床边,亲吻她的手,“晨离,我眼睁睁失去你一次,那时我下定决心对你好,离婚了……也没什么,你总在那里,我能重新抓住你的。”
可是明烺想错了,她没能抓住季晨离。
不过一纸离婚协议,季晨离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能逃到哪去?最后只能回自己身边来。
明烺想错了。
季晨离这样的人,当年为了结婚敢拿别人的性命作要挟,执意要走,别人当然要挟不了她。
许璐洋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自家老板那个颓废的样子,无奈地摇头,心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是眼看着季晨离和明烺两人走到这一步的,这俩人都太自私,走到现在的境地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她没想到明烺狠,季晨离更狠,折磨起自己来都毫不手软,看得许璐洋心惊,爱人爱到这一步,倒不如放手各自安好了,在一起相互折磨有什么意思?
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她们的爱情,本身就是相互折磨。
第71章 姐姐接你回家
季晨离觉得自己躺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她甚至回忆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搬到这个小院的,好像从她有记忆以来就在这,只有她和陶源两个人,再无旁人打扰。
也许躺了很久,可岁月正好阳光温暖,她一点都不想醒来,或者,她害怕醒来,似乎只要自己离开这个小院,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等着她,有一个人影在季晨离脑海里闪过,一闪而过的瞬间就让她背脊发凉。
“没事就躺着,你再不起来活动活动,身上都该长毛了。”陶源提着竹篮从她身边走过,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长就长,反正姐不嫌弃我。”季晨离笑眯眯地扯住陶源的衣角,抬头看她,正好逆着光,季晨离看不清陶源的表情,她下意识用手掌挡住眼睛,“姐,我怎么老看不清你?”
陶源浅笑着抽回衣角,“行了别拉着我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懒洋洋呢,快放手,我摘点橘子去。”
橘子?春天有橘子么?
季晨离诧异间,陶源已经走远,走出小院门,消失在白光里。
话说回来,昨天陶源做的酱汁排骨,是什么味道的?季晨离咂咂嘴,竟然一点都不记得。
…
陶源快急疯了。
她给季晨离打电话发短信,用尽各种方式联系她,都徒劳无功,季晨离走得神神秘秘,除了一个电话号码外没留下什么能让陶源了解她行踪的线索,她最后实在没别的办法,干脆报了警,警察只说一定尽全力寻找线索,让陶源回去等着,陶源等了三天无果,又去了派出所一次,谁知这次警察支支吾吾,只说证据不足,不能证明一个成年人的失踪,无法立案。
陶源暴脾气上来,几乎要在警察局里动起手来,最后是韩欣远及时赶到,给制止了下来。
韩欣远拉着陶源出了派出所,把她硬塞进车里,陶源还想挣扎,可韩欣远毕竟是练过的,哪有那么容易挣出去,最后还是被拉上了车。
“你有病啊!”陶源急火攻心,又在气头上,瞪着眼睛骂道:“我找晨晨你添什么乱!”
“在那找没用。”韩欣远手上方向盘握得稳,目不转睛直视前方,发动机轰隆咆哮,道路两旁绿化带里的树和灌木风驰电掣地向身后掠去,陶源这才注意到韩欣远开得有多快。
陶源看看韩欣远的脸色,嘴角绷到极致,抿成向下的弧度,握着方向盘的手过于用力,浮起几道青筋,陶源目光闪了闪,终于重新找回理智,“你……你要带我去哪?”
“你不是在找季晨离么?”韩欣远冷笑,“我带你去。”
陶源的眼睛瞬间被点亮,“真的?”
韩欣远的笑容愈发狰狞,“当然是真的。”
…
那天韩欣远和明艳商量了个计划,准备从许璐洋嘴里把季晨离的下落套出来,想来想去,最后只剩一招,跟踪。
不过明烺好像从没想过刻意隐藏季晨离的行踪,她们眼看着许璐洋进医院,到了顶层的特护病房,病房外有明烺的保镖守着,看起来守备森严,连医生护士进去都得先搜查一遍。
明艳一看那几个大汉就苦了脸,“这下好了,我们可怎么溜进去?”
韩欣远紧盯着病房门,快把门盯出一个窟窿眼来,“我们光明正大的闯进去。”
明艳大惊,“你别逗了!那几个保镖你是没见过,就看起来最瘦最矮那个!人家可以空手劈断五块砖!”
韩欣远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不是开玩笑,她和明烺出自同一个师父,比不上明烺用功,师门严苛,总也不会太差,明艳躲在角落里眼看着她把身手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几个保镖揍趴下,面不红气不喘地踹开了病房门,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然后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好吧,明艳承认自己小时候贪玩了点,又得父母溺爱的时候多,没怎么认真用功,可是怎么连韩欣远也这么强?
第一次直面自己和韩欣远的差距,她心里不忿,不忿归不忿,照这架势保不准韩欣远得和明烺在病房里打起来,明艳赶紧从墙角后头出来,跟着跑到病房里准备随时劝架。
韩欣远踹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明烺正单手撑在季晨离的床头,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而季晨离躺在病床上,脸白得像纸,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刹那间韩欣远的眼珠子就红了,她的脑子被怒火烧成了一片血红,甚至没工夫考虑这里还是病房,而季晨离是个需要静养的病人,只顾着汹汹冲到明烺身后,揪着她的衣领给了她一拳。
韩欣远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一拳真的能揍在明烺的脸上,她眼看着明烺连连退后几步,狼狈地扶着药台才站稳,头偏向一边,被凌乱的头发遮住。
上次韩欣远见明烺的时候,她的头发恰好到了脖子根,柔顺服帖,可是现在,明烺的头发已经及肩,疏于照料,发尾出现了很多杂乱的枯黄分叉。
这人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韩欣远皱眉,有一瞬间的犹豫。
可她又看到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的季晨离的时候,所有的犹豫都化成了愤怒。她又一个大步跨到明烺跟前,拽着她的肩膀把她抵在墙上,狠狠朝她腹部来了几拳。
所以明艳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她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友,正把自己的亲姐姐压在墙上揍,她的脸瞬间煞白,慌慌张张跑过去拦住了韩欣远。
“欣远你疯了!”明艳抱紧韩欣远的胳膊大喊,“住手你给我住手!”
韩欣远完全失了理智,她对明艳的话半点反应都没有,只顾着要冲上去揍明烺,明艳困不住她,眼看要被挣脱,明烺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喊道:“韩欣远你醒醒!她可是明烺!”
拳头停在半空,离明烺已经肿了一半的脸蛋两公分的位置。
房间寂静,空气里只剩下喘息声。
明烺的、韩欣远的、明艳的,三人维持着扭打成一团的诡异姿势不约而同地暂停了动作,谁也不敢看谁的眼睛,胸膛剧烈起伏,喘息里都是绝望。
她们的不远处,病床上的季晨离,安详沉睡,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对其余的一切都毫不关心。
明艳最先动作,她放开抱着韩欣远胳膊的手,颓然地靠在墙上。
接着,韩欣远也松开了握紧的拳头,精心护理的光亮透粉的指甲断了好几根,上头还带着几缕殷红的血迹,她握拳时指甲深深陷阱肉里,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明烺生生受了韩欣远好几拳,伤得最重,捂着肚子靠墙勉强站立,闷咳一声,溢出一丝响动,之后全被咽回肚子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艳蹲在墙角喃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们三个,从小玩到大的关系,怎么就变成这个德性了?
为什么?韩欣远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裂缝一直都在,只是借机被放大了而已。
韩欣远走到季晨离的床边,蹲在季晨离身侧,她想抬手摸摸季晨离的脸,可她手上有血,怕弄脏了季晨离,手抬了一半,又收了回去。
“明烺,你说我不爱季晨离,哈?”韩欣远转头冲着明烺轻蔑地嘲笑,“你就爱了?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把她弄死才作数?”
明烺沉默不语,她偏着头,眼里只有季晨离。
韩欣远继续道:“所以呢?她现在算死了还是活着?你不是爱她么?你不是嘲笑我不懂爱情么?明烺,你凭什么觉得你懂?”
明烺依旧沉默。
“我要带她走。”
这下明烺终于有了反应。
“不行。”不假思索的拒绝。
“凭什么?”韩欣远眼里又燃起怒火,“你把她害成这样还不够?真要害死她?”
“因为你是对的。”明烺讽刺地笑了一下,“爱一个人,哪有所谓的放手?什么放手什么让她幸福,都是假的,爱一个人,就得把她放在自己看的到的地方,最好藏起来,让她眼里心里只有我,困到老困到死,直到……”
直到我和她的尸骨埋在同一座坟墓里,永远守在一起,到那时候,还有什么爱不爱?只有两人注定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所以就算她现在是个活死人也无所谓,是么?”韩欣远磨着牙笑,“明烺,说到底,咱俩不过半斤八两。”
“不。”明烺摇头,“你不爱她。”
“你这样就是爱她么!”韩欣远怒吼,“你这样就叫爱!哈?她永远醒不过来也无所谓?!”
“她会醒的。”明烺道。
怎么醒?明烺不知道。她想,季晨离就这样也挺好的,多乖巧听话。
不是,躺在这里的这个活死人,终归不是季晨离,身体还在,灵魂被剥离了。
明烺喜欢的季晨离,会跑会跳,从前会让自己高兴,现在会和自己唱反调,明里暗里耍小手段,这才是季晨离。
后来韩欣远还是悻悻地走了。她一个人,不是明烺手下留情,说不定连她都走不出那个房间,更妄论带走一个毫无行动力的季晨离。
季晨离得醒来,她得看清明烺的真面目,她得知道到底谁才是值得她的那个人。
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叫醒季晨离,那就是陶源。
…
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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