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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探险]参商-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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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按住了轮椅扶手,轻声道:“不可轻举妄动。”
沐槿衣也瞧出了些许名堂,这泥潭有古怪,必然是被人动了手脚了。只是阵法既不是她所擅长,又有大祭司在侧,她也并不慌张,只静待大祭司的指示。
大祭司扬声说道:“高人在此,何不出来一见。”
那小木屋的门扉忽地开了,沐槿衣下意识地凝神对敌,本以为出来的人即便不是那喇嘛的头领也得是难缠的大巫师,谁料那门扉大开,一道纤细修长的身影款款走了出来,艳阳下那身影一袭雪白的薄纱长裙,乌发及踝,温婉清丽的小脸,黑曜石般的眼瞳秋水横波,高挺的鼻梁下,淡红的唇瓣如樱花般粉腻可人。却是一个容貌端秀的妙龄少女。
沐槿衣心下诧异,不禁与大祭司对望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诧异,又望向了那少女。暗暗想道,莫非,这就是阿垒口中所说的那个“圣女”?
那少女也正自打量着沐槿衣,目光闪烁不定。二人就这样对视着,沐槿衣心中蓦然浮上了一丝怪异的感受。为什么,只是这样与她对视着,她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槿衣啊,这……”大祭司也惊于这忽然出现的少女,看一看她,又侧脸去看站在她身旁的沐槿衣,一丝奇怪的念头忽然涌现,她竟觉得这女子看起来与沐槿衣至少有五成的相似,当然不尽是容貌,她两人的气质更几乎是如出一辙。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四十章 人生自是有情痴(下)
终究还是沐槿衣率先反应了过来。上前一步站定,静静看着那身份不明的少女。耳旁大祭司的声音轻轻传来:“此人有古怪。”
沐槿衣点点头,索性敌不动我不动,未料那少女倒是坦然一笑,语声清灵:“你们找谁?”
沐槿衣不动声色,淡淡应道:“请问大巫师人在何处?”
“你们找大巫师有什么事?”少女问道。目光仍是眷留在沐槿衣身上,不曾移动半分。
沐槿衣并未接话,下意识地望向了大祭司,只听大祭司道:“阿萝,你既处心积虑要我性命,如今我来了,你又为何闭门不见?”她说着,自己转动轮椅向前,口中念念有词,很快那泥潭中的氤氲水汽便如被阳光蒸发了一般尽数消失了,连空气中隐隐漂浮的血腥味都逐渐淡去。
那少女终于移开了眼神,微微诧异地望住那坐在轮椅上并不起眼的白发女人,见她不动声色便露了这一手,忍不住道:“你是谁?”
大祭司道:“小姑娘,你身上的灵力是生来就有,还是后天修习而来?”
少女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左右转了转,“自然是天生的。你是谁?能看出我身怀灵能,你也不简单嘛。”
大祭司沉吟片刻:“小姑娘,我不管你是阿萝从哪里寻来的,你还是趁早离开地好。”
少女尚未接话,一阵尖锐的笑声蓦地划破空气直钻入众人的耳中,更有一股比方才更加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大祭司脸色微变,叫了声:“阿萝!”
沐槿衣抢身上前,她的武器丢了,只得扯了软鞭护在了身前。只眨眼间便见一道黑影如鹰隼般扑面而来,更挟有一股莫名的厉风,吸入鼻中,竟觉脑中发晕!她忙屏住了呼吸,长鞭甩出,啪一声打得那黑影四分五裂,空气中顿时一团猩红爆裂开来。
“什么人,竟敢伤了我的小宝贝!”一个全身黑袍的女人从那少女身后的木屋中走了出来,一脸怒容地瞪着沐槿衣。这女人与大祭司一样,也是一头银发,面目容貌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也便只得三四十的年岁。
沐槿衣静静收鞭,冷眼掠一掠地上那一团血肉模糊的古怪生物,似鹰非鹰,似隼非隼,分明是某种异变了的凶禽。淡淡望一眼那黑袍女人,她已然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不是大巫师又是谁?
大祭司一见那黑袍女子便驱了轮椅上前,紧声道:“阿萝,你从前所做的一切看在祖先的份上,我都不会计较,可是你不能一错再错。你找了这女孩来是要做什么?你莫非以为她是——”
大祭司话音未落,便被那黑袍女子,亦即是大巫师打断了。她冷笑两声,道:“阿姐,从小师傅便偏心你,说你样样先我而精,样样比我透彻,便是那先知的传承也是选了你而不选我。呵呵,那又如何?你整日只知故步自封,守着祖先的规矩不敢有半点逾矩,可你看看我?如今我不仅拥有了远胜于你的能力,就连天命所归的圣女也来到了我的身边!哈哈……哈哈哈哈!”
“圣女?”大祭司再次望向了那与沐槿衣神似的少女。“你说她是圣女?”
沐槿衣也怔住了,下意识地望向了那少女。却见她也正在打量自己,目光里说不出的好奇。她微感不悦,转过脸去。
大祭司转念一想已然想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觉得那少女与沐槿衣神似,她二人一个娇憨明媚,一个淡薄冷矜,容貌并不十分相似,最为相似的部分其实是她二人身上的灵气,所以她才会产生那样的感觉。可是沐槿衣能够召唤出虎神,又能够引得双头神龙亲来护佑,这圣女必然就该是她才对,这少女……却又是何来历?和沐槿衣有关吗?或者说,和她们大祭司一脉有关吗?
眼见大祭司沉吟不语,大巫师冷哼道:“阿姐,你既然逃了出去,妹妹看在你我自幼一同长大的份上,睁只眼闭只眼饶你一命。没想到你倒自己跑回来送死,还以为你找了什么帮手,就是这丫头?怎么,上次的子母蛊滋味如何?还没尝够么?”
沐槿衣并不动怒,只淡淡回应:“帮手谈不上,路见不平而已。大巫师岂不闻多行不义必自毙?”
大巫师冷笑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娃娃懂得什么?不知从哪里学来一点皮毛功夫就敢在你祖奶奶面前耍嘴皮子。莫说我老人家欺负小辈,给你一次机会,你走,我不杀你。”
沐槿衣淡淡扬眉。“要走可以,还请大巫师高抬贵手,将惑心蛊的解药给了族长他们。”
“噢?阿垒那小子曾经要杀你,看不出你竟还肯为他求情。”大巫师不以为然地冷笑。
“大家立场不同,无所谓仇怨。”沐槿衣冷冷道。
大祭司忽然道:“阿萝,这女孩你是从何处寻来?是不是那些喇嘛带来的?”
大巫师哼道:“是又如何?”
大祭司摇摇头,语重心长地叹道:“你太糊涂了,那些喇嘛分明是所谋者大,你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我告诉你,她根本不是圣女,真正的圣女在这里!”她说着,抬一手指向身边的沐槿衣,义正言辞。“她能够召唤虎神护体,更有双头神龙的庇佑,阿萝,你莫要再被人蒙蔽,趁早回头吧!”
大巫师怔了怔,望着沐槿衣的眼神不禁蒙上三分思量,口中自然不信:“她?圣女?阿姐,你别说笑了,这丫头连桑坤的子母蛊都躲不了,她怎么可能是圣女?”
大祭司叹道:“你若不信,尽可以一试。”
大巫师眼珠子转了一圈,忽然想起了什么:“阿姐,有你在她身边,什么蛊是她解不了的?你可是小觑小妹了。”
大祭司沉吟几秒。“如此,只好请出先祖遗物来帮助我们分辨孰真孰假了。”
大巫师呆了一呆:“你是说……圣明虎神咒?”见大祭司无声点头,她不禁激动起来,“那咒语千百年来从无一人能念出来!”
大祭司道:“这是自然。除非圣女转世,否则那咒语也将随之尘封万年。你若不肯信我,不防将那咒语取出来,让此二人各自一试。”
大巫师难掩心中激动,那卷咒文作为师父的遗物本来一直是在师姐那里,被她夺了过来,然而无论她怎样刻苦研习,日夜修读,也是始终参悟不透其中的玄妙,甚至能完整地读下来都是艰难。那咒文中间短缺了一行,更加成为她心中的至憾之事,如今被师姐这样一提醒她倒是有了个想法,对啊,何不就让这两个丫头试上一试?管她谁真谁假,能读出圣明虎神咒才是她梦寐以求的愿望!反正有她在此,师姐又瘸了一条腿,谅那沐丫头也耍不出什么花样。念及此,她不再多说,转身便回去了木屋中,须臾后出来,手中已然多了一卷古旧的羊皮卷。
一直在旁边站着不曾插嘴的少女见状将那羊皮古卷接了过来,看了一眼随即笑道:“哦,原来是这个啊,我曾经修习过它,不过却是拓本。原来……正本是在这里啊。”
大巫师一听不禁暗暗诧异,怎么先祖的遗物竟然会被人得到了拓本?转念一想,若这女孩便是圣女,或许便是天意如此。于是道:“你且念上一念。”
那少女胸有成竹,将羊皮古卷随手还给了大巫师,微笑道:“好。”随即念了起来。
大巫师见那少女竟然托大不要咒文对照,心中更加得意,暗想她必然是真圣女无疑了。大祭司一直凝神听那少女所念咒文,时而蹙眉沉思,时而面露诧异。一旁沐槿衣忍不住道:“大祭司,我根本不会念什么圣明虎神咒啊。”她听那少女念的顺畅熟悉无比,更是心中迟疑。那古怪又拗口的咒文别说是这样背诵下来,就算照着念只怕她也搞不定吧。
大祭司却摇摇头:“不急。听完再说。”
沐槿衣也只得凝神听了起来。那咒文并不长,少女念了约莫两三分钟便慢慢停顿了下来,似是遇到了很大的难题,她皱眉抚胸,轻声道:“每逢念到此处,我便觉得胸口疼痛无法继续。”抬眼见其余几人都是怔怔而立,她回过身去,将大巫师手中的羊皮古卷又接了过来仔细翻了翻,“原来……正本也短缺了这一行啊。我还以为是护法给我的拓本有残缺呢。”
大巫师心中一凉,师傅曾说过,这圣明虎神咒只有圣女本尊能够驱使,其余人硬要修习,即便灵体再高也不能念到超过三分之二,否则便会头痛心痛,浑身不适,更有甚者甚至会因此丧失心智,从此形同疯癫。如今这女孩正是读到了近三分之二处,这是不是说明……她其实并非圣女?她下意识地望向了沐槿衣,暗暗心惊,看师姐那成竹在胸的表情,莫非,这姓沐的丫头果真是真正的圣女?大巫师想到这里,不禁恼羞成怒,一把将羊皮古卷夺了过来抛向沐槿衣,沉声道:“轮到你了。”
沐槿衣本能地抬手接住,无奈只得翻开羊皮古卷仔细看了起来。那咒文是用古苗语所写,她此刻也顾不得诧异自己为何能无师自通看懂天书般的古苗语了,一边看一边无意识地照着读,在大巫师诧异的目光下不知不觉便读到了有一行短缺的那里。她并未多留意那短缺,只是顺着脑中的指引一字一字向下读念,到了短缺处竟然丝毫没有停顿,一气念了下去,以至于大巫师本来是一边听一边无意识点着头,此时一个激灵,猛地打断了她:“等等!你刚才念了什么?”那咒文她早已看的熟悉无比,内容几乎倒背如流,她可以很确定沐槿衣绝对念出了一句她从前并未看到过的内容。
沐槿衣被她一声喝问惊了下,下意识地反问一句:“什么?”
大巫师心急如焚:“你刚才——”
话音未落,“沐姐姐!沐姐姐救命!”一声清脆的呼喊陡然间传来,激得沐槿衣身子一震——唐小软?!她哪里还顾得上念咒文,倏地便转过身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
不远处的山道上,一个女孩正跌跌撞撞跑来,那苍白的小脸,熟悉的身形,更兼那娇软的嗓音,不是唐小软是谁?沐槿衣心中忧急,忙迎上前去将她抱在怀中,急问道:“你怎么跑来了?”
唐小软眼珠子转了转,道:“我、我担心你,就想跟过来找你。谁知道在寨子口碰见几个光头,一见我就要抓我!”
沐槿衣见她如此莽撞险些被喇嘛抓走,不由得很是郁郁,松了手,轻责道:“你也太冒失了,不是要你在原处等我的吗?”
唐小软吐了吐舌,娇笑道:“哎呀,你不要生气了嘛,我这不是跑掉了吗?慌不择路都能遇见你,老天爷都知道我在想你嘛。”
“也亏得是你跑掉了,要是被他们抓走可如何是好?”沐槿衣见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还油嘴滑舌,有点生气,很想摆臭脸把她甩在一边,可到底又没能忍下心。
“我可是凌波微步踏雪无痕,逃命我最有本事了。不用担心,哈哈。”唐小软犹然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儿。
沐槿衣看一眼她,心中忽然涌上一丝奇怪的念头,为什么唐小软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蓝婧呢?她不是答应自己会帮忙看住唐小软的吗?虽然蓝婧伤了条腿,可是控制住唐小软还是没有问题的,又怎么会让她独自一人跑到苗寨来呢?
唐小软眼睛咕噜噜盯着沐槿衣,仿佛看出了她心中的疑虑,笑道:“我趁蓝姐姐睡着了,偷偷跑出来的。”
沐槿衣睨她一眼,见她脸色苍白,呼吸粗重,显是刚刚跑得急了,不禁暗想自己真是想多了,她为了担心自己不惜独身一人冒险跑来,自己却还对她疾言厉色,当下微有歉意,语气也不由得柔和了几分:“我与大祭司有要事要做,你在这里等着,不许再乱跑。”
唐小软抱住她的手臂,一叠声道:“好好好。”一抬头,正撞见那少女投来的眼光,她微微一怔,目中一丝厉色快速闪过。
沐槿衣并未瞧见她的眼神,她松开唐小软后,打算继续研读那圣明虎神咒,然而再次捧起羊皮古卷的时候却不知为何大脑中一片混沌模糊,那些咒文便真如天书一般怎么也分辨不清了。她努力了几次都无法继续研读下去,只得索然放下了古卷:“抱歉,我无法完成。”
大祭司面带疑虑地看着她。“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读得好好的吗?”
沐槿衣歉然道:“我也不知为什么。”只是刚刚那么一打岔,她再捧起古卷便觉得心绪不宁,任她怎样努力也集中不了精神力,更加无法循从内心的引导去辨认这些古怪的文字了。
大巫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沐槿衣身后的唐小软,冷冷道:“还有个办法,可以分辨她二人谁真谁假。”
大祭司一凛,心中已然有数,不禁微有迟疑:“此法太过凶险,不可。既然分辨不出,今日便暂且作罢,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不行,既然你我各执一词,那就定要比个明白。”大巫师说罢,口中念念有词,手臂抬起在胸前结起了一个古怪的咒印,只见她身前的泥潭忽然间如同煮沸了的滚水一般沸腾了起来,一片片乌黑的泥浆一浪接一浪地向上翻滚,沐槿衣只看了一眼便觉恶心,正诧异这大巫师究竟搞什么鬼,那乌黑的泥浆中忽然间伸出了大量的蔓藤植物来,那蔓藤茎叶俱是色呈暗红,就与她们先前在禁地中所见到的吸血蔓藤一模一样!沐槿衣悚然心惊,眼睁睁看着那些可怕的蔓藤抽枝生叶,几乎长到了木桥上才终于停止了生长,阳光下一根根闪耀着鬼魅的暗红色凶光,看起来十分可怖。
大祭司侧脸肌肉微微抽动,叫道:“阿萝,你竟然违背祖训,私自种植这吸血的魔藤。”
大巫师眼中跳跃着诡谲的光芒,恶狠狠地上前一步:“真正的圣女,她的血液可以净化一切邪祟,相传千年前那次灭族之战,便是圣女以鲜血献祭,净化魔藤,这才救下了我们的祖先。考验你们的时刻到了,谁真谁假,这魔藤一试便知!”她说着,随手抛过一把短刀来。
那少女接在手中,不禁有些迟疑,抬眼却见唐小软一脸戏谑地望着自己,她心神晃动,竟然微微恍惚起来。
沐槿衣正迟疑要不要接受这见鬼的试验,忽听得唐小软凉凉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划呀,划上一刀便能证明你是圣女了。”
她一怔,还以为唐小软是对自己说的,未料却是对着那少女。她转身望去,只见唐小软似笑非笑地望着那少女,眼神中隐隐一股说不分明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 剁手剁手剁手!!再拖拉下次就剁头!
第四十一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上)
“小软。”沐槿衣隐隐有些不悦,又无法归结出自己因何不悦,只得轻喊了一声。却见唐小软并不理会自己,始终只是盯着那少女看着,而那少女更是因着她这句话,不再犹豫,手持短刀轻划自己手臂,很快一丝殷红的血线便顺着她皓白如雪的手腕滑落下来,瑟瑟滴落泥潭中的蔓藤上。
大巫师双目圆睁,死死地瞪着那血线,直到它丝丝缕缕地被蔓藤吸入体内,约莫一分多钟时间,那片原本张牙舞爪随时夺人性命的魔藤竟然一点点委顿了下去,很快便缩成了一团浮在泥潭之上。大巫师神情复杂,说不出是悲是喜,眼皮快速抽动着,蓦地大叫一声:“魔藤被……被净化了?!”
那少女抱着兀自流血不止的手臂,似是松了口气,微笑道:“我并不在意这所谓圣女的身份,只是稍后护法大人便会回来,我若是不能尽力,只怕他老人家可就要生气了。”她看着一脸沉默的沐槿衣,神情中甚至含有一丝歉意。
大祭司眼见如此,只得开口道:“不忙,槿衣还未曾一试。”
沐槿衣接了短刀在手,正要划上一刀,身后唐小软却蓦地冲上前来,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她诧异抬眸:“小软?”
唐小软劈手便将短刀抢去:“沐姐姐,她不是已经试过了吗?你干吗还要再试?”
“不可坏了规矩。”沐槿衣要拿回刀来,未料唐小软却忽然后退一步,将那短刀随手抛入了潭中。她不禁肃了神色,斥道:“小软,你——”
唐小软嘻嘻一笑:“不是已经有结果了吗?沐姐姐又何必再自伤身体?”
沐槿衣凝视着唐小软,不知为何,明明眼前是她无比熟悉的一张娇颜,可这笑容映在她眼底,却莫名有些陌生。待要再说什么,忽听得身后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极像是马靴踩在地上的声音!她心中一凛,快速转过身去,一眼便见十几个红衣喇嘛不知何时来到了木屋外的山道上。糟了!沐槿衣暗叫不好,然而却又不能抛下大祭司带着唐小软逃跑,只一个迟疑间,那群喇嘛已然来到了木屋前。
为首一名高大的黑衣男子走了出来,沐槿衣看得分明,当真便是那日在唐家别墅中出现过的男人。而他身后却跟着走出来一人,令她与唐小软两人同时一怔。
“啊,小软?”那中年男人轻声叫道。可不正是唐小软的父亲唐勤之。
沐槿衣下意识地望向了唐小软,心中却想,奇怪,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唐小软的父亲,可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却令她感觉有一些隐隐的熟悉感,却不知记忆深处曾在何时听到过这样的声音。
唐小软目光闪烁,半晌,似笑非笑地揉揉鼻子,却不唤父亲,只淡淡应了一声:“哦。”
唐勤之想是处境微妙,闻言只是微微点头,并不多说。那黑衣男人大步走了过来,目光在沐槿衣脸上转了一转,又落回唐小软脸上,嘿嘿一笑,用语气怪怪的汉语说道:“小丫头,你可真能跑。”
沐槿衣心下一惊,下意识便要将唐小软护在身后。而那少女此时缓步走来,望着那黑衣男子粲然一笑:“护法大人,您回来了。”
黑衣男人见她手腕仍在溢出鲜血,抬手在她腕上来回抚了抚,也不知用了什么术法,那血流竟然便止住了。他摆摆手,示意那少女退后,却望向沐槿衣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这丫头贼得很,几次捣乱都被你逃脱了,今天,看你还能往哪里跑!”说罢,手一挥,七八个喇嘛便呼啦啦涌上前来,有的手持金环,有的手持弯刀,一下子将沐槿衣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沐槿衣抓了软鞭在手,脑中飞速思考着脱身之术。身后唐小软忽然低声道:“引他们到泥潭边。”沐槿衣不禁微怔,并非因为这主意不好,而是,这主意太好了,好得根本不像是唐小软能够,或者说她应该想得出来的。不是她的智商不够,而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几时竟也变得如此镇静冷血了?虽说这些喇嘛对她们不利在先,可是她更多也是想控制而不是想杀人。
只片刻的迟疑,那些喇嘛已然出手了。沐槿衣怕伤了唐小软与大祭司,一鞭甩出便打散了喇嘛的阵型,对唐小软道:“带大祭司过去木桥对面,快!”
唐小软尚未来得及答应,沐槿衣已然手持软鞭冲上前去。喇嘛们被软鞭打散后,两个去追唐小软,余下的都围住了沐槿衣,沐槿衣应接不暇仍心存牵挂,百忙中回头看了一眼,见唐小软顺利将大祭司推到了木桥对面,这才放下心来。肘击放倒一名持刀喇嘛后,夺了他的弯刀正要将他们向泥潭旁引,岂料身后忽然一阵风响,她本能地向一侧跃去,回身见一名喇嘛正双手举环向她套来,不由暗暗心惊这些喇嘛古怪的武器与招数。这金环钢刃难破,若是被它套住,那自己当真便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当下暗暗咬牙,一个翻身跃起,虚晃一招直逼那喇嘛面门,趁他低头闪避时,化虚为实,以弯刀的刀柄猛然向下击去,正砸在那喇嘛的天灵盖上。一声闷哼,那喇嘛成功地被她放倒了。
余下喇嘛见她兵不刃血便解决了两名同伴,不禁都有些红眼,不再独自对敌,四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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