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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等待-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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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垂首道:“是将军,末将多言了,末将这就带领全军撤退。”
李靓点了点头,挥手道:“去吧,我随后便跟上”。
襄军营地
按照约定,水清趁今日守备薄弱,守卫们又对她没什么戒心,施了点迷药,就把几个守卫给放倒了。
水清溜了进去,就迅速的给床上的江待一换上一套襄军士兵的衣服,换好衣服后把他背起来跑了出去。
可还没跑出几步,就听见了郭天放的声音,“水姑娘这是去哪呀?”
水清是真没想到已经率军攻城的郭天放还会半路折回来,紧蹙眉头,一言不发。
“幸亏国师神机妙算,料到今日江待一要逃,只是没想到居然是水姑娘你帮他逃走,本太子一向最恨叛徒。”郭天放睨着水清,冷冷的说。郭天放早就看不惯水清一派清高的样子,又忌讳着她是用毒高手少不了她的帮忙,现在逮到这个机会不替自己出口气怎么行。
站在郭天放身后的国师走上前,摇头叹息道:“清儿,我真没想到会是你,这次你真的是太令义父失望了。”
郭天放命令道:“来人,把江待一给我用铁链绑回去,不许水清再见他。”
郭天放的贴身侍卫立刻上前拉下水清背上的江待一,就向牢房拖。水清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了江待一的手,薄唇紧抿,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要说什么好。
江待一颔首勾了勾嘴角,“不论怎样,还是多谢水姑娘”。
“慢着”郭天放让侍卫停下来,自己走到江待一的身前,似笑非笑的对他说:“真不知你是说了什么甜言蜜语让水这个眼高于顶的水姑娘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
江待一冷笑道:“这就是你和我的分别,我不论处境多么艰难都会有人帮我,而你就算占尽先机也会被拆台。”
郭天放攥紧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跟我争长短!”又薅着他来到了水清面前,嘲弄道:“我还以为水姑娘多高的眼光呢,原来是喜欢这种残废。”又抬手狠狠的捏着江待一的肩膀,“看来废了他的手还不够,我把他的手臂也废了,是不是会让水姑娘你更中意呢?”
“你若是废了他的臂膀,那我保证我不会再帮你配一颗毒药。”水清毫不畏惧的盯着郭天放的眼睛说。
郭天放横眉竖眼的对着水清,最终还是含怒的点了点头,“好,水清算你赢”说着,把捏着江待一肩膀的手缓缓的拿了下来,可拿下来的那一瞬间,江待一还是听到了肩胛骨裂开的声音,嘶了一口气。
“你……”水清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顾不得什么以下犯上,怒不可遏的指着郭天放。
郭天放不以为意的打掉水清的手,“不过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已,没有废了他的手臂,还有,水清请你注意你的身份,本太子虽然是个爱才的人,但忍耐力也是有限度的。”说完便拂袖而去了,江待一也被重新拖回了牢房。
水清在原地攥紧了拳头,看着江待一被重新关进牢房。众官兵都跟着郭天放散去之后,国师走近说:“江待一这个人水太深了,离他远一些,不然你迟早会被他会害死的,这次你犯下大错,太子殿下之所以没有罚你而是因为你还有用,等到战争结束的时候,你就等着太子跟你秋后算账吧。”
“那又如何?我现在不想想这个问题,我累了,回去休息了。”水清还是一贯的冷淡,摆了摆手就要回营帐,忽然又想起来什么,问道:“黄州攻陷了?”
“这是迟早的事,黄州已经是空城了,只是这么大的地界,光是派兵留守也得一些日子。我和太子怕江待一的部下趁机出城营救就折回来,本想把他们一网打尽却没想到会是你。”
水清没有理国师的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第91章 作交换
事情比郭天放预想的还要顺利;仅过了十几天襄军就吞掉了整个黄州,江待一也随着襄军的队伍辗转;却再也没有见到过水清。
攻下了黄州就把整个南方的局面打开了,直接面对江州和扬州。郭天放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派了一小队人马去钱塘送了一封书信后就悠哉悠哉的在黄州安顿下来。
李靓从黄州撤退之后;留下最信任的秦家兄弟在前线防御;自己则孤身回了钱塘,找江新武商榷如何解救江待一和怎么扭转兵败的颓势。
而一直在钱塘坐镇的江新武,现如今也是坐不住了,军情危机不说;自己的孩子被俘虏是哪个父亲可以承受的。
李靓一回钱塘;片刻都没有休息;直接去面见江新武。
江府偌大的书房里;李靓风尘仆仆的行了个礼,道:“伯父,师兄被擒,黄州失守,靓儿虽然无颜来见您,但却不得不请您来拿个主意。”
江新武两鬓已经斑白,显得老了好多,“这不是你的错,郭天放行如此歹毒之道,莫说你就是老夫也应付不来呀。”
李靓垂首道:“眼下这般光景,我们该如何自处?”
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军了,江新武虽然心里急,还好没有乱了阵脚,“我已经求了师父,相信他不日就能来到江州,为我们解围。”
“爷爷?”李靓颇为惊讶,他老人家来无影去无踪的,一向难寻,也就只有江伯父能找的他了。
江新武“嗯”了一声,“师父不仅是当世的武学前辈更是行军布阵、运筹帷幄的神人,所有人都以为我拜师学的只是武功,实则更多学的是兵法、行军之道,没有师父我也是很难成为今天的将军。”
李靓摸了摸鼻子,她从小跟无解大师长大,武功才学个皮毛,更别提其他了,甚至都不知道无解大师到底有哪些本事,仔细想想,只知道他是个老顽童,对于他的从前也不甚了解。以前的爷爷到底是什么样呢?李靓在心里生出了一个疑问。
一听说李靓回来,文惠羽立刻就去书房的门口等着,她知道李靓回来一定是最先去找江新武。
李靓又与江新武商谈了一些防务的事,商议完后李靓就退了出来,正好碰到在门口等待的文惠羽。
“大嫂,你怎么在这?”
文惠羽又清瘦了不少,原本闪亮的双眸也黯淡了许多,眼底还有些血丝,看得出是很久没有睡好觉了。一见到李靓出来,文惠羽急急的问道:“他怎么样了?”
李靓低下头,“你都知道了?”
这一次江待一出征,文惠羽心中总有些隐约的担心,便经常去打听前线的情况,主帅被擒这么大的事,当然更是瞒不过了。
文惠羽点了点头,“这几天我寝食难安,你快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
李靓低声说道:“师兄被困在敌营,看管的甚是严格,我派出去打探的人都是有去无回,师兄如今的处境我也不知。”李靓语气里充满了愧疚,垂着头,不敢去看文惠羽失落的样子。
文惠羽一直期盼着自己听到的只是以讹传讹,或者是众人添油加醋的结果,希望见到李靓会给自己一个放下心的回答,没曾想居然会是雪上加霜。连日来的担惊受怕,日夜不安,文惠羽的身体终于是熬不住了,两眼一黑,竟昏了过去。
“大嫂!大嫂!”李靓连忙接住倒下的文惠羽,号了号脉,知道她的身体本就气血两亏,再加上急火攻心,才晕倒了。
李靓给文惠羽送回了房间,又亲自给她熬了药,喂她服下,安排好一切,天色也黑了下来,她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推门回了自己的房,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下来,紧接而来的就是重重的疲惫感。
“靓姑姑,你回来了!那我爹是不是也回来了?”小夜看见李靓推门进来,立刻高兴的扑了过去。
李靓没想到回房间见到的会是小夜,摸了摸他的脑袋,不答反问:“小夜怎么会在这?”
这次回答的是应该在这里出现的王雨桐了,“惠羽这几日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还有心思照顾小夜呢?我左右也是无事,就带小夜在我们的别苑里住几天。”声音永远都是沉静如水,安人心神,李靓一听到她的声音,满身的疲惫都消失了。
李靓笑一笑说:“还是你最周到”。
王雨桐笑着摇了摇头,招呼小夜过来,“小夜,天黑了,让乳母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小夜乖巧的点了点头,但却还是固执的问李靓,“靓姑姑,爹他回来没有?”
李靓无法只好说道:“你爹还没有回来,但一定会回来的。小夜要记住,不要总在你娘面前问你爹的情况,会害她担心的。”
小夜好像懂了的样子,点头说道:“小夜记下了,那我就先去睡了”又摆了摆手道:“桐姨,靓姑姑,明天见。”
小夜走后,李靓就一头倒在了床上。王雨桐帮她把鞋子脱掉,把头轻轻的放在软枕上,摆正身体,又给她擦了擦脸。
王雨桐一向明理,不是多舌之人,她虽然人在深闺但只要留心,前线上的事倒也略知一二,她知道李靓遇到了从未有过的麻烦。依着李靓的性子,每次出远门回来就一直缠着王雨桐,哪有像现在一样,一声不响的躺在床上睡觉。王雨桐也不去扰她,自己换上寝衣,躺在了她的身边。
虽然李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但王雨桐从她并不匀称的呼吸声中就知道她没有睡着,便侧了侧头,在李靓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柔声说:“累坏了吧,快些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一封书信出现在了江新武的桌案上,看过内容后的江新武气的胡须都在发抖,“来人,去叫靓儿立刻来书房。”
得到消息的李靓即刻来到了书房,行了个常礼道:“不知您这么急找靓儿来是什么事?”
江新武揉着太阳穴说:“你看看桌上的书信”。
李靓狐疑的拿起桌上的信,只见信上皆是侮辱嘲讽之言:江新武老匹夫,江待一小儿在本太子的营中一切安好,只是不慎断了手脚,又不慎失了武功。本太子一向宅心仁厚,对于这种残废之人不忍再下杀手,要是想要你儿子活命,就拿惠羽来换。我会给你时间考虑考虑,只是江待一的身体能等几天就不知道了,孰轻孰重,分寸与时间你好好想想吧。
文惠羽昏睡了一夜,早晨起来后,身体还是很不舒服,桌上摆好的清粥小菜也没有胃口去吃,简单梳洗一下就去请安了。
每日的请安是文惠羽一直坚持的,江待一不在家里,她只能尽全力做好一个儿媳妇,让老人不要觉得太孤单。今日起来的有些晚,这个时辰江新武一般都是在书房里的,文惠羽便先去了书房,刚要敲门就听到李靓怒气冲冲的叫嚷。
“这个郭天放真是卑鄙!居然贼心不死的要拿大嫂去换师兄!真是荒谬!”李靓拧着眉头,攥着拳头,贝齿咬的硌硌直响。
江新武则是一脸凝重的说:“待一现在的状况一定很危急,被断了手脚又被废了武功,我真怕他……”停一停道:“待一的性格,如果知道要用惠羽去换他的命,他一定会做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定。”
像这么复杂的问题,李靓想不出解决之道,只是用力敲着自己的脑袋,左右为难。
门外的文惠羽却如晴天霹雳一般,被人断了手脚,又被废了武功,这样的折磨待一他怎么承受的了呢?
砰地一声,文惠羽大力的推开门,瘦弱的身体好像一张惨白的纸,却又那么倔强的站在那里,一字一字的说:“我愿意去做交换。”
就像几年前,文惠羽在文府无意间听到江新武与父亲的谈话,推开门说,我愿意嫁入江府一样,一样的坚持,不容置疑。
文惠羽很少强硬,但一旦强硬起来却是任何人都动摇不了。
☆、第92章 小团圆
李靓看着门外的文惠羽;愣了愣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大……大嫂,你怎么会在外面?”
文惠羽缓缓的走了进来;脸色惨白惨白的,却还是施施然行了个行,“公公;惠羽给您请安”。
江新武上前扶了一扶;“你不舒服怎么还过来请安呢,看你的脸色这么差,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至于外面那些个打打杀杀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文惠羽起身;正了正衣襟;认真说道:“太子他是冲着我来的;要不是我;待一他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于情于礼都应该我去把待一换回来。”
李靓倒是看的通透,接道:“郭天放那个反复小人,师兄与他势如水火,他怎么可能放过师兄,这不过是一个幌子,目的就是骗你过去。”
文惠羽咬了咬下唇说:“我愿意为他试一试,我给太子写一封信,要他先放待一回来,我才肯走进他的营帐。”
李靓皱眉说:“郭天放那么狡猾,怎么会答应?”
“他会答应的”文惠羽很有把握的说。他千难万难都过来了,到这最后一步了,他又怎么会放弃。
文惠羽提笔写好信后,交给李靓说:“一定要快”。
李靓看着她,眼神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重重的点了点头,“放心吧”。
黄州南城楼
郭天放身着黄色的披风,站在高高的城楼上,远远的还能看到江州的轮廓,郭天放的嘴角勾出一丝笑容,喃喃道:“羽儿,我等你等的实在是太久了”,背在后面的手里攥着一张笔迹熟悉的信纸。郭天放并不担心先放江待一回去,文惠羽会反悔不肯作交换,江待一身中剧毒,而解药只有自己有,江家那些人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江待一死呢。
没过几日,江待一就满身血污,手脚被缚的出现在了钱塘的城门口。李靓见到他的时候眼泪刷的就留了下来,真的难以想象他在襄营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师兄!师兄!你怎么样?”李靓把躺在地上的江待一的头抱在怀里,哭着说道。
郭天放派了几个人把江待一送回了钱塘,到了钱塘城门口,就把江待一丢在了,冲着城楼上的兵士们喊道:“把你们的主子送回来了,还不快出城迎接。”不知虚实的钱塘兵士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去报告给李靓。李靓一听,即刻就骑马出了城,却没想到看到的情景如此凄惨。
江待一看到李靓,就问出了一路的疑问,“郭天放怎么会这么好心的放我回来,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李靓擦了擦眼泪,“先不说这个,我已经差人给家里捎了消息,大嫂现下正在家等你呢。”
江待一眉头一皱,有些落魄的说:“我这个样子,惠羽见了……”
李靓打断他说:“大嫂为了你日夜忧心,思念成疾,憔悴了许多,你就不要再多言了,快随我回家吧。”
江待一低声说道:“那总要帮我洗洗身子,换身衣服吧。”
“这个自然,来师兄,我们上马回家。”李靓说着,背起江待一上了马,她知道江待一站不起来,就没有扶他上马而是背着他上马。
回了江府,李靓先带他去了浴房,江府的浴房里有一池的热水,只是江待一身上的伤口太多,李靓不敢直接把他放进池里,而是坐在池边,用浸湿的毛巾一点点擦拭。
江待一的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则是结痂后又被撕开。李靓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些伤口,轻轻的帮他擦着身。清理好身体,李靓又帮他把手脚接上,穿戴整齐。
江待一忍着疼痛问:“师妹你老师告诉我,我的手脚还有希望治得好吗?”
李靓已经把他的伤势仔细的查看过了,回答道:“手脚筋再续也不是太难,可郭天放下手太狠了,医治起来比较麻烦,不过我还是有把握治好你的伤。”
这是连日来江待一听到的唯一一个的好消息,松了口气说:“那就好,可我的武功……”
李靓搭上脉说:“郭天放一定是没想到有我这个神医圣手,他一定以为你的手脚永远都好不了了,但有我在就没有治不了……”
李靓刚想继续吹嘘,可却被他的脉象给惊着了,连忙改口问道:“师兄你中毒了?”
江待一点了点头说:“就是闯降魔阵的时候中的毒,数数日子,如果不服解药,活不过半月。”手脚筋断了还可能再续,失了武功还可以再练,可要是没有及时服用解药,失去了性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李靓的神情变的沉重起来,缓缓的收回了号脉的手。江待一看着她问:“难道这毒连你也解不了吗?”
“当日我从侥幸从降魔阵中逃出,保住了性命,事后我也仔细研究过这毒,应该是用不少于十种的毒花毒虫按照比例调配而成的,所以解药也要相应解这些毒花毒虫的药材,而且剂量也要掌握的十分精准,否则就会适得其反,激发毒性而丧命。”
听了李靓的话,江待一若有所思的说:“也就是说只有制毒之人才懂解毒之法”。
李靓点了点头说:“原则上是,但师兄你也别太担心,我会尽力一试,还是有希望的。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去用膳,大嫂还等着呢。”
“拿面镜子来,我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李靓立刻拿来一面铜镜,调笑的说:“师兄永远都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的”。
铜镜中倒映出江待一的样子,离李靓所描绘的相差很远,脸色憔悴的很,双眼早已不复从前的神采,两腮都塌陷下去了,下颌和脖颈上还有几道承受酷刑时鞭子抽过的伤痕。江待一摸着铜镜中自己的轮廓,幽幽道:“我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你还取笑我,罢了,我们去宴客厅用膳吧。”
李靓背起江待一去了宴客厅,一路上引得不少下人们的侧目,江待一处之淡然,李靓倒是沉不住气的呵斥道:“看什么看!都想挨板子了是不是?”
被她这么一吓,下人们立刻惶恐的跪倒在地,不敢再抬头去看一眼。李靓重重的哼了一声,继续背着江待一走,“现在府邸越来越大,人手也越来越多就有些疏于管教,我就是平时对他们太过心慈手软,才弄得他们一点规矩也没有,师兄你别与他们一般见识。”
江待一却毫不在乎的说道:“我才不会把心思浪费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你也不需要发脾气。”
看到李靓背着江待一出现在文惠羽的眼前时,文惠羽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流了出来,上前扶着江待一坐下来,露出一个笑容说:“回来就好”。
江待一想让自己看上去精神点,睁大眼睛,笑了笑说:“你还好吧?”江待一想要伸手握握文惠羽的手,却发现手碰到了她的手背上却不能握在手里。
文惠羽看着无力垂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愣了一愣,连忙伸手用力握住了江待一的手,可却不小心扯痛了他手腕的伤口,引得江待一皱眉嘶了一声。
文惠羽连忙松了松手上的力道,紧张的说道:“我扯到了你的伤口了?对不起,对不起。”
现在没了武功就连对痛觉的承受力也大不如前了,江待一叹了口气说:“不碍事的,你不要这么紧张。”
这时江新武携妻子也来了,江新武在主位上坐定,江夫人就坐在他的旁边,极力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江待一身体不方便就没有行礼,只垂首说道:“见过父亲,母亲”。
江新武倒还好,一旁的江夫人却在听到儿子声音的那一刻,心里的情绪就喷涌而出了,为他整日忧心忡忡,为他流尽眼泪,为他食不知味。
江新武在桌子下面拉了拉江夫人的袖子,过来之前就嘱咐过她不要哭哭啼啼的,儿子本来就遭受了这么大的罪,就不要再把一些伤感的负面情绪带给他了。
收到江新武提示的江夫人,偷偷用袖子拭去眼角的泪,有些哽咽的说:“待儿,母亲这是高兴”。
正说话间,王雨桐一手拉着小夜一手拉着文惠铭,挂着笑容走进来,“诸位,我来迟了”。文惠铭已经于王雨桐齐高了,只是原来热情冲动的性子变得越来越冷淡,好像隐忍了许多东西,想让她再像以前那么任性一次是不可能了。
小夜一看到江待一就兴冲冲的跑了过去,大叫道:“爹爹,你回来了,小夜好想你呢!”
江待一用手臂圈住扑在自己身上的小夜,柔声道:“我也好想你,在家有没有调皮?”
小夜抬头看着江待一,有些小得意的说:“没有调皮,有用功,先生都有夸奖我嘞,说我长大能像爹一样厉害!”
想我一样?江待一心中有些发酸,像我现在一样无能为力吗?文惠羽把小夜抱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小孩子不可以骄傲的,做到娘这一边来。”
文惠铭挨着小夜坐下来,说道:“姐夫,姐姐和大家都很惦记你,你能平安回来真好。”
江待一回应道:“我也很惦记惠铭你,小夜这些日子有没有烦到你?”
文惠铭颔首道:“照顾小夜是应该的,哪里会烦呢”。
众人都入座后,寒暄几句,纷纷就动筷子用膳了,可江待一却迟迟没有把手拿到桌上来。现在就连用筷子吃饭这么简单的事对于他来说都是这么困难。
文惠羽感觉到在桌下握着的江待一的手在一点点变凉,便起身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和待一先离开一步”。
李靓也急忙放下筷子,上前扶江待一,同文惠羽两个人,一人一边,架着他离开了。
直到现在,除了江新武的所有人才察觉到江待一的异样,怪不得他坐下来就没再站起来,怪不得他没有把手拿到过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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