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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等待-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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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侧的滋昧了。
☆、第95章 离别前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待一的身体也一天天的差了下去;每日进食也越来越少;瘦的只剩一副骨头架子。文惠羽看在眼中,脸上强装作镇定;心却痛到不行。
“来,趁热把药吃了”文惠羽做起丫头的活来,事必躬亲的侍候江待一的饮食起居。
江待一皱了皱眉;略带孩子气的说:“我真不想再喝药了,喝的舌头根都苦了还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这几日李靓不断的配出各种药来给他试;不仅没什么效果;有一次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文惠羽舀了一勺黑褐色的汤药,自己先尝了一下,果然是极苦;舌头都是一阵发麻,“苦是苦了一点,但我记得你并不畏苦,几剂汤药怎么就难住你了?这样吧,你喝一口,我喝一口,这样也算是共苦了,怎么样?”
“还是算了吧,你可一向怕苦,我也不过是嘴上说说,随便抱怨一下而已,药还是要喝的。”言罢,江待一凑到药碗边,憋了口气用碗里插着的竹管吸进了全部的汤药。
文惠羽见他把药都喝光,很满意的笑着说:“好乖呀,我该奖励你点什么呢?”
江待一嗤笑一声,“你当我是小夜吗?追着娘亲要奖励。对了,这竹管是你准备的吗?真是好心思,这样喝水或者吃一些流食就可以自己完成了,省的你来喂我了。”
文惠羽拿起竹管看了看说:“是我找人做的,我给你准备了粗细不同的几个,吃不同的东西用不同的竹管。”一向心细如发的文惠羽,对于有关江待一的所有事情更是仔细,生怕有什么为他想不到的。
文惠羽揉着江待一凹陷下去的两颊说:“相公不喜欢我喂你用膳吗?”
这几日文惠羽像这种小女儿的姿态多了很多,一改从前冷清的样子,对江待一也是好到了极点,如今这种日子即使是给江待一个皇帝他也不会换。
江待一侧头吻一吻文惠羽如水葱的指尖,“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你太累了,你一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没伺候过人,现在为了照顾我,不仅劳心还要劳力。”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我都不在乎你有何必在意呢,你这样拒绝我的好意显得我们很生疏,一点都不像成亲好几年的夫妻。”文惠羽抱着江待一的腰说完,抬头看他嘴角好像还有残留的黑褐色的药,凑过去吻去了药的痕迹,“还苦吗?”
江待一笑着把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苦,舌头都是苦的”。
文惠羽难得胡闹的笑着说:“那我尝尝看”。
“哈哈……”江待一朗声大笑起来,还欲说几句取笑的话,就被封住了唇。
结束绵长的一吻,文惠羽趴在江待一的耳边,喘着说:“你骗人,不是苦的是甜的”。
“是,是甜的”江待一在她的耳畔悄悄的说。
再说李靓,在药庐中翻遍典籍,试验了无数次可终究是找不出江待一身上毒的种类和配比,无限懊恼的时候又听闻郭天放大举攻城,云州粤州岌岌可危,李靓□乏术,心中着急却也是无计可施。
夜深了,药庐还是灯火通明,李靓嘴里嚼着黄连,趴在桌上,笔杆戳着脑袋,两条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门咯吱一声开了,文惠羽神色疲惫了走了进来,对李靓摇了摇头,叹息道:“今天这剂药也不对”。
李靓无奈的耸了耸肩,低头用笔划去了一个方子,“再试试下一个吧,师兄睡下了?”
文惠羽咳嗽了几声,“睡下了,这几天他总是没什么精神,贪睡的很,真怕他就这么睡下去。”在江待一的面前总是撑出镇定的样子,现在倒是可以不加掩饰的露出担忧了。
李靓又狠狠的嚼了几口黄连说:“没关系,我们再试试下一个方子,总会找到正确的解药的,爷爷说师兄的命格是九死一生,虽然会遇到很多危急关头,但最后总是能绝处逢生的。”
文惠羽上前指了指桌上放着的黄连问:“你在吃什么?”
李靓答道:“黄连而已,吃的苦一点就没有那么困了,我现在哪还有睡觉的时间呀,恨不得一天十八个时辰。”
文惠羽眼色一沉,“就是一天给我们二十八个时辰怕也来不及了,今天已经是第十二日了,待一撑不了几天了,明日你就送我到襄军的大营去见太子。”
“大嫂,这……”还没等李靓把拒绝的话说出口,文惠羽就粗暴的打断她说:“我意已决,你再劝也是无用,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孤身前去,倒时候换回一个假解药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她这副倔强的样子倒是像极了江待一,看来夫妻相就是相互潜移默化的缘故,李靓咬了咬下唇,终于艰难的点了点头,“我陪大嫂去就是了”。
文惠羽见她答应,松了口气说:“此事就定下了,万不能改了。我现在怕的是太子对待一恨之入骨他要是给我们假的解药,该如何是好?”
李靓深深看了文惠羽一眼,握着她的手提笔写下了两个字。文惠羽低头看雪白的纸上赫然的“水清”两字,目光一缩,凝视良久方沉声说道:“的确万无一失”。
等文惠羽从药庐出来,月光被云挡住了些许,照不亮她脚下的路。文惠羽抬头仰望星空,月如弯弓,清亮的眸子中划过一丝阴郁,“月尚有阴晴圆缺,人又岂能长长久久?只要眼下是圆满的不就够了”。文惠羽点亮一盏灯笼,照亮的是路,照不亮的人心。
“你回来了,这么晚去哪了?”江待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出声问道。
文惠羽提着灯笼进来,见他醒了,把灯笼吹灭放在一旁,快步走过来,“你不是睡下了吗?怎么又醒了?”说着,点亮床边的灯,却见江待一脸色惨白,额上尽是汗水。
文惠羽伸手去擦他额上的汗,凉凉的,心中震颤道:“是不是又发作了?我去给你拿镇痛的药。”
江待一却摇头说:“不必麻烦了,已经过劲了,镇痛的药总吃就没有效果了”。
文惠羽执着他的手说:“我刚刚去了药庐,靓儿正配着下一剂药,她列的方子被咱们一个个排除,你放心,总会试出来正确的解药。”
枕边螺钿几上摆着的白釉瓷瓶中斜插着的几束茉莉和玉兰竟有了凋败之象,江待一努了努嘴说:“花都谢了”。文惠羽是爱花惜花之人,房间里从来都摆放的都是开的最盛最美的花,如今竟是生生的给忽视了。
文惠羽被他突然摸不着头脑的话弄的有些错愕,旋即反应过来说:“是呀,我明天就插一些新的来。”又帮他掖了掖被角,“接着睡吧,很晚了”。
江待一却摇头说:“白日里睡得太多,现在反倒是睡不着了”。
文惠羽轻轻的说:“长夜漫漫,如果不睡可怎么熬过去呢?”
江待一凝神道:“看来你熬过不少的长夜”。
多少孤枕难眠的夜晚,要文惠羽一刻刻的熬过去,心里虽满是相思之情却并不苦涩,因为心中总有期盼在。“并不难熬,只是等待罢了,只要心中有期盼,等待虽有酸楚却并不难过。”
江待一概叹道:“我与你不同,我不怕等待却难捱等待”。
想到自己就要离开,文惠羽痛的如千百根针插在心窝上,想要拔掉就是鲜血淋漓,不拔掉就是无休止的疼痛,左右是逃不过痛苦一世的命运。文惠羽目光灼灼,似乎要灼伤自己,定定的说:“可你要学会等待”。
江待一不解,“你总是会等我的,只要回头找你总会在的,不会让我找不到,也不会让我等的。如果我是风筝,你就是提线的那个人,我无论飞到多高多远都是你决定的,如果你松手了,我就孤零零的不知道飘去哪里了,你我是一体的,谁也离不开谁。”
文惠羽螓首微垂,悲怆说:“年华会逝,容貌会朽,情意会淡,时间久了或许你就会认为自己不需要与任何人一体,没有谁非谁不可,没有谁离不开谁。”
江待一有些生气的说:“你怎么会这样讲,什么情意会淡,什么没有谁非谁不可,你当我是薄情寡义之人吗?纵然年华易逝,美貌不再,你对我情意淡了,可我会把我对你的情意加倍来弥补,我就是要非你不可,就是离不开你!”他说的激动,猛咳了几声,“咳咳……”几口血喷在了文惠羽的身上。
触目惊心的血迹让文惠羽心中一悚,慌张道:“你不要激动,我说错话了,你别……别生气……”说着,呜咽起来,眼泪不受控制的从两颊流了下来,所有压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喷涌而出。
文惠羽一手抱着江待一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轻抚着他的脊背帮他顺气,“我怎么会对你情意变淡呢,你永远都想象不到我有多爱你”泪珠在地上迸裂,敲出令人心碎的声音。
江待一稳住了气息,凑近文惠羽的脸,吻去她脸上的泪,叹息声若有似无,“今个儿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咱们说这些话干什么,罢了,罢了,都不提了。”
文惠羽点了点头,脱去外衫,闭眼躺在了床上,但却并没有睡着,过了很久之后听到旁边人匀称的呼吸声才缓缓睁开了眼,借着并不明亮的月光,轻柔的抚过江待一的脸。w;;她现在才觉得我爱你这三个字有多苍白无力,原来爱只是心里最飘渺的感觉罢了,能这样看着爱人熟睡的脸才是最实实在在的。我就要离开了吗?文惠羽在心中问自己。
☆、第96章 红颜殇
不管你愿不愿意,太阳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升了起来;阳光从乳白色的窗纸透进来;在地上影射出床上镂空的图案;瑞兽青龙夔中点的安神香也燃尽了。
江待一还在睡着,文惠羽却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她一夜都没有睡只是侧身呆呆的看着枕边的江待一,要把他的样子牢牢的刻在心上。一夜没睡,文惠羽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眼角眉梢也藏着倦意。
文惠羽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发上斜插一个银色海棠步摇,坠下的流苏横在耳上;换上一身素净的白衣,只有几朵飘逸的梨花稍加点缀;腰间束着青色的裙带,干净利落。
其实一夜没睡的不止文惠羽一个,李靓没有放过最后的时间,还在研究着解药的方子,虽然她也知道不会有没什么希望了。当文惠羽来找她的时候,她还是咬着笔杆不修边幅的样子。
“靓儿,我们出发吧”文惠羽走到她的身旁,轻描淡写的说。
李靓先是一惊,不知什么时候她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边的,“出发?”
“对,我们走吧,去襄军的营地”。
李靓一拍脑门,“大嫂您是认真的呀?”
文惠羽正色道:“事关待一的生死,怎能不认真!你快换身衣裳,趁待一没醒快些走吧。”
“好吧,但大嫂你保存好这个”李靓无奈叹气,把一个装药的白瓷瓶塞到她的手里,神秘的说:“这是我独家秘制的软骨迷药,无色无味,加在饮食里一定不会被识破。要是郭天放那混蛋对你有非分之想,你就给他下这药,要是紧要关头来不及下在饮食里,你就直接拿药吹他个满脸花。”
文惠羽打开瓷瓶,看见慢慢一瓶的白色粉末,凑到瓶口闻了闻,果然是一点味道都没有。“谢谢靓儿,我会好好收着的”。
李靓握着文惠羽的手,眼角含泪,动容的说:“大嫂你受委屈了,靓儿无能,医不好师兄,让你冒险入敌营,但你放心,事成之后我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就大嫂出苦海。”
文惠羽反握住她的手,“我信你,但要把心思放在待一身上,等到他痊愈之后再来说救我的事。”
襄军驻扎的地方就在江州边境呈包围之势,虎视眈眈。文惠羽本不会骑马,但为了不耽误行程也只好硬骑在马背上,快马加鞭一刻不停,只用了两日就抵达了襄军的营前。
颠簸了两天的文惠羽忍着身子的不适,打起精神下了马。襄军营前站岗的士兵上前喝道:“哪里来的女子,军营重地也敢乱闯,快走快走!”
李靓从马上飞下,一脚就揣在了那士兵的心窝处,“把郭天放给姑奶奶叫出来!要是通报迟了要了你的小命”。
被踢出几步远的士兵,捂着心口,勉强站起来,虽然不知这两个女子是谁,但看这不凡的相貌和如此好的功夫想来也是有来头的,只好应承道:“两位姑娘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李靓见那士兵跑得飞快,嗤笑道:“果然是郭天放的兵,都是些欺软怕硬的。”
李靓这一闹,已经引了好多人过来,把这两个人围上,但却都没有动手,等着上面的命令再行事。
文惠羽看着外面一圈圈的人头有些发晕,她可是从来没有被这么多陌生的男子看着,还有些龌龊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转,手死死的攥着绣帕,压着心里的厌恶和身体的不适。
正在帅营的软榻上小睡的郭天放听到有两个生的很美的女子来求见,立即起了身,心中再清楚不过是谁来了,重新束好头发换了身衣裳才出去。
“都在这站着干什么?她也是你们配看的吗?都给我低下头去!”郭天放冷冽的声音在人群后响起。
众士兵纷纷惶恐跪下,头垂的弟弟的齐声道:“参见太子殿下”。
郭天放缓步走到文惠羽的身前,嘴角含着得意的笑,说:“羽儿,你终于来了”。
听到郭天放唤了声羽儿,李靓一阵恶寒,打了个哆嗦说:“怎么着?我们就在这说话吗?”
郭天放看了眼碍手碍脚的李靓,心中虽不痛快但当着文惠羽的面也只好露出自己温和的一面,“这不是出了名的女将李靓李姑娘吗,姑娘说的极是,来,我们进账说话。”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靓瞥了他一眼,牵着文惠羽走进了营帐。
“呦,你就差把皇宫搬到军营里来了。”李靓打量这间过于豪华的营帐,嘲讽的说了一句,想想自己行军是用的营帐,相比之下还真是寒酸。
郭天放双脚踩在柔软的波斯毯上,走近道:“哪里,要是李姑娘喜欢我可以送十顶这样的帐子给你,本太子对部下一向不吝钱财,要是李姑娘肯弃暗投明,必是高官厚禄,锦衣玉食……”
“得得……”李靓连摆手道:“我就不是什么享受的命,受不了这些,你要是非得想送就让我手下的士兵人手一个吧。”
郭天放脸上一寒,旋即挤出一个笑脸说:“姑娘说笑了”。
文惠羽轻轻的拉了拉李靓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讲下去了,今天来毕竟是有求于人,还是收敛一些的好。聪明如文惠羽怎会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郭天放布的局,遂开门见山的说:“太子殿下,我此行的目的想必您心中已然清楚,就不必我再重复了吧。”文惠羽屈膝行了个礼说道,既有礼数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郭天放不经意的皱了皱眉,“羽儿何必对我说话这么见外”。
文惠羽不接他的话,继续进退有礼的说:“我知道太子殿下对待一的怨恨大多因为我,我现在愿为一质子与您做个交易。”
“交易?羽儿你何必自轻自贱,把自己说成什么了?又把我当成什么了?”郭天放话中带着怒气说。
李靓冷笑一声说:“你又何必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你不是一直等着我们来跟你交易吗?都是明白人就没必要装糊涂了吧,怎么?是让人直白的说出来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吗?难道只许你心里存着这些龌龊的心思,不许别人讲出来吗?”
郭天放阴郁的眼神在李靓的面上一扫,“好呀,既然你们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我也就不遮掩了。我与羽儿自幼相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都是江家包藏祸心,横刀夺爱才弄得我和羽儿分离,如今江待一贪生怕死让羽儿来给他换取解药,真是小人一个!但羽儿能回到我身边也算是完璧归赵了。”
李靓被他的话险些气的背过气去,啐了一口说:“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谁跟你青梅竹马,谁跟你情投意合?我看你才是包藏祸心,横刀夺爱!论相貌气质你比不上我师兄是有目共睹的就不提了,论武功你不止一次的输给我师兄,论人品你是厚颜无耻,论韬略你全仗着你的狗头军师,我师兄定江州、平幽州、收云州。有谁会放着我师兄不喜欢而喜欢你这个一无是处的人!”
文惠羽又拉了拉争的面红耳赤的李靓,她怎么总是这么火爆的脾气。文惠羽谨小慎微,李靓跟她可不一样,一向是无法无天,才管不了那么许多呢。李靓心中很清楚,今天无论态度如何,郭天放都一定会在自己回去的路上使绊子,既然如此,还不如骂个痛快!
“啪!”郭天放把桌上的茶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从小就被立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来没有人干对他这样辱骂,今天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指着鼻子骂,叫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李靓,本太子对你礼让三分是看在羽儿的面子上,你不要得寸进尺,你敢辱骂当朝太子罪该诛九族!”
李靓却哈哈一笑。“我全家就我一个!诛九族?也不问问本姑娘有没有九族可让你诛的!”
“你放肆!来……”郭天放大怒,正要喊人进来绑了李靓。
“都住口!”文惠羽眉头紧锁,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逞口舌之快很有意思吗?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制造问题的。”
文惠羽上前一步说:“太子殿下,我来救待一的性命并不他贪生怕死,而是我瞒着他偷偷来的。若靓儿有什么得罪的,您不要与他计较,我带她向您赔罪了。”说着又行了一个大礼。文惠羽虽是脾气好,但也不许别人把小人这两个字冠在江待一的名字上。
郭天放面色缓和几分,上前扶了一扶说:“羽儿说哪里话,快起来。”
文惠羽不动声色的避开了郭天放扶她的手,颔首道:“多谢太子殿下宽容。我愿意离开江家,留在太子殿下这营里,可我不仅想要解药还想向太子殿下要个人。”
“要人?”郭天放以为她只是来换取解药的,没想到她还想要一个人,“你且说来听听”。
“我要水清”文惠羽坚定的说道。
郭天放心中有些为难,水清可是国师的人,要是交出水清而不跳过国师这一步多少有些不妥,可费了那么大的劲才让心中思思念念的人出现在眼前,就这么错过了也未免太可惜了。正左右为难之际,李靓洞察到了他的心思说:“堂堂一个太子殿下,居然连一个下属的主都做不了,真是贻笑大方。”
文惠羽也不失时机的添了句话,“我的性格太子哥哥是知道的,我要是想留就一定会留下,当然太子哥哥要是强留我也很难全身而退,不过你也只能强留我一具尸首罢了。”
已经有太久没有听到她唤自己太子哥哥了,久的几乎不知道上次听到这声太子哥哥是什么时候,只依稀记得那时好像还带着稚嫩的童音。郭天放的心弦有些乱了,既然不交出水清就得不到羽儿,且都到了以死相逼的境地了,只好答应道:“我把水清交给你就是了”。
文惠羽松了一口气,“多谢,那请太子哥哥尽快将解药和水姑娘交给靓儿,并请您不要为难靓儿,让她无阻碍的回去。”
郭天放看着眼前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人,白衣胜雪,虽简单无华却不失高贵,“我记得羽儿一向喜欢粉色,不喜白色,怎么今日穿件白衣,但”顿了顿说:“但依旧是极美的”。
文惠羽不知他为何没回答自己的话而是突然说起这个,愣了一愣方道:“人都是时时在变化的,而现在的惠羽已然不再是少女时钟爱粉色的那个了,就如太子哥哥变成了如今的太子殿下,殿下已经为人夫为人父,惠羽也已经为j□j为人母。”
郭天放对于文惠羽而言说是青梅竹马有些言过其实,只是每年都能见几上次,在一起嬉戏几次而已,这个比她稍大一些的哥哥对她一直是很好的,初时文惠羽的确很喜欢这个哥哥,但却并无男女之情,后来太子陷入皇室的角逐,越来越多的做法她看不过去,渐渐的也就疏远了。
似乎是最后的那句‘为j□j为人母’激怒了郭天放,他上前拔掉了文惠羽头上的发簪、步摇,晃着她的肩膀大声道:“一切都没有变,我还是你的太子哥哥,我还一样的宠你爱你!我要你的长发只为我而绾起!”
李靓看不下去,刚要上前推开郭天放却被文惠羽的眼神喝退了。这可是劝说郭天放的关键时刻,可不许李靓再坏事了。
郭天放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呀,把水姑娘请来。”
不多时,水清就来到了帅账,见到李靓先是一愣,她怎么会出现在敌军的营帐里?再看到旁边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自己虽是女子却也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很难不为它所吸引,她又是谁呢?。“太子爷,您找我何事?”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也不只得先忍下了。
“解药就在桌上,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拿了解药就快带水清走吧。”郭天放显然是在对李靓说话,但他却并没有看她一眼,只盯着文惠羽那张清冷的脸。
李靓看着郭天放的手还放在文惠羽的肩膀上,心中无限的不忍,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无力过,软弱过,湿润的眼眶模糊了视线,真的就要留大嫂在这吗?虽然是已经早就商定好的事,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却移不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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