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女王绝色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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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忙碌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一转眼就到了婚期。
　　　　林雨菡当然没见过父母结婚的场面，但听舅舅说那时父亲的事业刚刚起步，还负债十几万，没有能力为母亲举办一场气派的婚礼；只是请了一些亲戚简单地办了几桌酒席。再看今天热闹豪华的婚礼现场和那对挽着手迎接宾客的“新人”，心里生出几分悲凉。
　　　　唐秋媗到了之后给林雨菡去了个电话。林雨菡出来的时候，看到唐秋媗正指挥几个人把一个盖着红布的东西扛出来。她赶紧迎上去：“媗媗；这是什么东西？”
　　　　唐秋媗卖了个关子；一字一顿道：“新、婚、礼、物。”远远望了望站在门口穿着婚礼服的那对“新人”；即便是在大婚的日子，林正风的神色依然严肃庄重，不苟言笑；相比起来自己的父亲要和善多了。而他身边的女人看起来颇有几分姿色；眼中灵光闪动，显然是一个极其聪明且擅长察言观色的女子。她要是真想侵吞林家的财产，估计毫无城府的林雨菡和正直纯良的林之道都不会是对手。
　　　　“我当然知道是礼物啦，搞得神秘兮兮的。”林雨菡把唐秋媗带到父亲面前，正准备介绍，唐秋媗却先一步向林正风伸出手，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林董，真想不到我们第二次见面会是在您大婚的日子，真是恭喜您了。”
　　　　林正风难得露出一个笑容，和唐秋媗握了手：“那天雨菡说你会来，我还不太相信，没想到你真的赏脸过来，林某感到十分荣幸啊。之道把雨菡安排到盛世的事，我也没怎么管。不过雨菡一直不太懂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林董您太客气了，菡菡和我现在是很好的朋友。这是一点薄礼。”说着让人把东西抬过来。
　　　　掀开红布，只见里面是一对高约一尺，长三尺，宽二尺的偎水鸳鸯木雕，底座被雕成水面模样，有微波粼粼。唐秋媗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件木雕作品，材料是选自千年的金丝楠古沉木，出自国内某木雕大师之手。林雨菡虽然对木雕没有太多了解，但这么大一个，还是千年的，少说也价值百万吧！大小姐干嘛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林正风看到这份重礼，脸色稍稍变了变，看向唐秋媗的眼神里有几分疑惑。林雨菡赶紧顺势嗔怪道：“你要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不提早跟我说一声啊，太不好意思了！”
　　　　“又不是送给你的，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眼珠子一转，朝她挑挑眉，“要不然你以身相许好了。”
　　　　林正风也有些傻眼，记忆中的唐秋媗一直是一个严谨精明的商人形象，想不到和雨菡在一起竟然露出些许小女儿家的情态。
　　　　“没个正经！”林雨菡浅笑着拉起唐秋媗的手，又朝林正风道，“爸，那我先带媗媗过去了。”
　　　　这是一家高档西式花园酒店，从酒店大楼进去，还要经过一座装饰着鲜花粉色郁金香的白桥，才能到达举办婚礼的草坪。参加婚礼的宾客里面除了林家和施家的亲朋好友之外，还有一些林之道生意场上的伙伴。唐秋媗很快就和这些人熟络起来，林雨菡招呼客人的时候，不时远远地看唐秋媗几眼。不得不佩服大小姐，她到了交际场上简直是如鱼得水，凭着自己的魅力和盛世集团总经理的身份，在父亲的商人朋友圈里很快就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看那架势说不定已经谈到之后的生意合作上去了。再看自己的哥哥，一直在招待亲戚们，似乎是有意避着大小姐，两人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一个小时后，典礼正式开始，奏乐鸣炮，林雨菡一直偎依在唐秋媗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不去听婚礼誓词，也不去看两人交换戒指的场面。挨到用餐的时间，林雨菡等人坐在首桌，唐秋媗和林正风的生意伙伴坐在一起，有一位年轻的老板十分绅士地为她拉开座位，并和唐秋媗身边的人调换了位置。
　　　　林雨菡远远地看到，忍不住捶了下桌子。大小姐身边真是桃花朵朵开，各种成功人士、青年才俊那是一抓一大把，自己要是再这么浑浑噩噩过下去，到时候被甩了也怪不得别人。咬了咬牙，向林正风和施文举起酒杯道：“爸爸，施阿姨，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们……百年好合。”
　　　　林正风微微一怔，旋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情，正准备干完这杯酒，突然听得施文道：“菡菡怎么还叫阿姨呢？”林正风听出了言外之意，也道，“对，称呼该换换了，这么多年，也该叫声妈了。”
　　　　林雨菡和林之道面色一滞，林之道先一步端起酒杯：“爸爸说得对，这些年多亏妈妈一直在照顾爸爸。”又朝施文举了举酒杯，说道，“爸，妈，这一杯该我和菡菡一起敬你们。”说着仰头一干而尽。
　　　　林正风连说了两声“好”，却并没有喝酒，看向林雨菡，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林雨菡在心底笑了笑，也学着林之道的样子，朝施文举了下酒杯，说道：“妈，我以前不懂事，说了什么不对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我敬你们。”酒是苦涩的，喝进嘴里竟然难以下咽。
　　　　“好，菡菡确实长大了。”林正风这才满意地干完这杯酒，放下酒杯，状似不经意道：“你在盛世那边呆了快一年了，是时候回林氏来好好发展了。”
　　　　“嗯，我也有回林氏工作的打算。这一年确实经历了不少，尤其是这几个月，媗媗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呵呵，唐总身上有很多东西值得你学习，如果你将来能够成为唐总那样优秀的人，爸爸也就能放心了。”林正风见事情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便把手覆在施文的手上，对施家的一干亲戚道：“小文自从加入林氏后，一直为林氏的发展操劳奔波，所做的一切大家也是有目共睹。接下来，小文将会出任林氏总经理一职，大舅子将会出任林氏人事部经理一职，算是我给大家的一个交待。”又抓过林雨菡的手覆在施文的手背上，“雨菡，你对公司的业务接触不多，这段时间，你就先跟着你妈妈做事吧，暂时当个总经理助理，过些时候再安排合适的职位。”
　　　　林雨菡秀眉微皱，心里立刻冒出了之前林之道评价盛世现状时说的话：外戚干政。
　　　　林之道抢先道：“爸，这样不太好吧……”
　　　　林正风微眯了眼睛，盯着林之道：“有什么问题？”
　　　　林之道看了一眼施家几位亲戚，个个都是神色自若胸有成竹，看来平时在爸爸那边没少吹耳边风，可林氏是爸爸一手发展起来的，即便他要送给施家，做儿子的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要让雨菡跟着施文做事，那是绝对不可行的，就算雨菡现在懂事了，愿意收敛脾气和施文和睦相处，施文也绝不会真的让她好过。施文对待自己兄妹俩的态度，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摆明了，那时雨菡还小无法理解，而自己是看得一清二楚。
　　　　“爸，总经理助理的要求太高，我想菡菡现在还无法胜任，会给妈添麻烦。菡菡在盛世的时候进的是市场部，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不如还是安排菡菡去市场部，一方面可以很快熟悉公司的产品和业务，另一方面也可以让菡菡多接触些人。菡菡现在闷头闷脑的性子，都是一个人呆多了造成的，要是再让她当个总经理助理，成天关在屋子里，真要关出病来了。”
　　　　林雨菡看着林之道，心中一热。哥哥虽然在大小姐事情上无法原谅自己，但对自己的疼爱却不曾减少半分，在这个时候还处处维护自己。他不希望自己在施文那里受气，所以才做出这样的提议。不过，如果去了市场部，意味着在近期内要远离决策层，这并不是自己所希望的。
　　　　施文笑道：“这个你放心，你爸的意思就是让妈多教教菡菡，助理只是名义上的，方便带出去出席公司的活动。妈怎么会让菡菡一个人呆在公司里呢。”
　　　　林雨菡也道：“哥，我哪有那么差劲！我觉得这样安排挺好的，就是要辛苦妈了。”
　　　　唐秋媗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林正风的朋友们聊天，偶尔和身边那位十分殷勤的年轻老板干上一杯，注意力却大部分都在林雨菡这桌。当看到林正风抓着林雨菡的手覆在新娘手背上的时候，心中突然一紧，用膝盖想想都知道林正风是什么意思。男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天真，认为情人和女儿会有那么大气量能够包容对方，或者以为她们对自己一个是爱情、一个是亲情，因而能够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下敌意。而其实只要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林雨菡和那位新娘的气场有多么不合。林正风却对此视而不见，在那里自欺欺人。
　　　　忍不住给林雨菡发过去一条短信：怎么样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林雨菡回道：爸爸让我跟着HLJ做事。
　　　　唐秋媗不禁为林正风的处理家庭事务的能力担忧，把这两人放到一起，不等于是直接把火苗往火药上丢么？

☆、第三十三章

林正风很满意林雨菡的表现：“既然没意见；就这么决定了吧。这段时间操办婚礼你也累了，先在家里休息几天；等下个月就正式上班。”
　　　　“好。”
　　　　施文笑道：“如果想提前去公司看看也行，这段时间妈和舅舅都会在公司。”
　　　　林雨菡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舅舅”；用客气得有些陌生的语气道：“那就麻烦妈和舅舅了。”
　　　　唐秋媗望见林雨菡的神色有点异常，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我过来敬杯酒吧；让我来会会她。
　　　　不用。你不用敬她。
　　　　那需要我做些什么？
　　　　林雨菡想了想，回道：把你身边那位灌醉。他盯着你看好久了。
　　　　……唐秋媗有点郁闷；抬头瞅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年轻老板；那老板也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目光一对上，露出一个笑容，里面藏着一些隐晦的东西。唐秋媗叹了一口气，回道：好。
　　　　施文看到林雨菡一直低头盯着手机，提醒道：“菡菡，饭桌上不要总玩手机，多陪爸爸说说话吧。”
　　　　林正风也道：“现在的年轻人天天手机不离手，也不跟大人说话，也不出去参加正常的社交活动了，危害确实不小。明天让人帮你配一个商务专用手机，上班的时间就不要玩了。”
　　　　林雨菡撇撇嘴，发了最后一条短信：HLJ又来挑刺了，等会儿再聊。
　　　　等婚宴结束，那位年轻老板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吐口水说梦话，还不时叫两声唐秋媗的名字。林雨菡听着心烦，赶紧叫人把他架到车上，送去了宾馆。有些亲友从别的城市赶过来，要在H市过夜，林之道忙着为他们安排住宿，还是没有和唐秋媗说一句话。处理好所有事情之后，唐秋媗便带把林雨菡带到H市的住处，今天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在家里过夜。
　　　　客厅沙发上，林雨菡靠在唐秋媗怀里，闭着眼睛，沉默不语。
　　　　唐秋媗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道：“菡菡，我觉得那个施文不是省油的灯，你留在她身边做事，会很辛苦。”
　　　　“嗯，我知道。”林雨菡撩起自己的刘海，那里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你看。”
　　　　唐秋媗皱了皱眉头，伸手抚摸着那道疤痕：“这是怎么回事？”
　　　　“狐狸精做的，在我十六岁那年。我不追究，不代表我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唐秋媗担忧道：“……菡菡，我看你还是留在盛世吧，我养着你，保证让你衣食无忧。”
　　　　“我不要像温室里的花一样被人保护着。”林雨菡认真地看着她，“我希望能和你并肩站在一起，爱情需要两个人相互扶持，不是吗？”
　　　　唐秋媗看着她，从她眼中读出了坚定，笑了笑，抚摸着她的长发：“知道吗？现在的你很像三年前的我……不过，你比我幸运一点。”
　　　　林雨菡抿住了嘴。是啊，至少父亲还健在，至少还有哥哥无微不至地关心着自己。相比起来大小姐的遭遇更不幸吧。
　　　　唐秋媗忽然起身，拉着林雨菡走进琴房：“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呆在琴房弹琴，音乐是最能治愈人心的。”唐秋媗掀掉钢琴盖布，坐在琴凳上，问道，“有学过乐器吗？”
　　　　林雨菡不好意思道：“学过小提琴……不过我不太喜欢西洋乐器，也学得不好。”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还是父亲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父亲专门请了小提琴老师到家里来教她，还有书法、英语、法语、舞蹈，出门都有专车司机接送……当然，这样的生活在十六岁那年便戛然而止。有句歌词叫“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说得真贴切。
　　　　换做以前，唐秋媗会认为林雨菡这是谦虚之言，但是自从尝了她做的饭菜之后，她知道林雨菡要是说学得不好，那就是真的不好。“要听什么曲子？”
　　　　“古风的。”林雨菡脱口而出。
　　　　“古风……”唐秋媗歉意地笑了笑，“我只会西方古典曲子……不如你把曲谱找给我吧。”
　　　　林雨菡拿了平板搜索到曲子，唐秋媗接过看了看，回梦游仙，曲子并不太难。便把平板放在钢琴架上。“太滑了。拿个防滑垫过来，在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
　　　　林雨菡又跑去拿了防滑垫，看着钢琴上面怪模怪样地摆着平板，林雨菡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了？”
　　　　“挺违和的……”
　　　　唐秋媗也笑了。“坐吧。”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林雨菡坐在钢琴凳上，看她漂亮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试弹了一下，旋律便像流水一样从她手底流淌出来。唐秋媗弹琴的时候很认真，沉醉其中，但不是那种很夸张的自我陶醉，也不是像奔腾的河水一样张扬外泄，而像一杯茶，味道和情绪都笼在茶杯里。
　　　　在音乐中可以感受到一个人的内在灵魂。林雨菡忍不住抬眼看她的侧脸，夏薇薇曾说她以前是个很安静的人，其实现在的她也不是那种会肆无忌惮地笑、可以玩得很洒脱很欢脱的人。她和自己是真的很像吧，内心的某处藏着一个封闭的世界，筑着坚硬的外壳。
　　　　曲子在流淌，静的是人，动的是心。她想走进她内心的最深处。安静时候的她少了几分明媚，却多了一些别样的东西，似乎更有韵味。
　　　　一曲终了，林雨菡由衷地赞叹：“好听。”
　　　　“是好曲子，可惜太悲伤了。”
　　　　“因为带了回忆吧。”
　　　　“回忆吗……”唐秋媗的目光投在某个虚空的远处，喃喃念道。似在问她，又像在自问。
　　　　林雨菡知道她又在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过去的事无法挽回，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是我们能预知的，珍惜这一刻拥有的吧。”
　　　　唐秋媗环抱着她，感受着她腰腹间的柔软。靠了一会儿，突然浅浅一笑，站起来把钢琴上盖盖好，然后把林雨菡半推半抱地弄到了钢琴上面。“躺在这里，别动。”又抓着她的肩膀把她压倒在钢琴上。
　　　　林雨菡不从，在钢琴坐了起来，高跟鞋不小心踩到了琴键，发出一阵杂乱的声音。唐秋媗又把她的鞋子脱掉，然后从另一边坐上了钢琴，又把她压倒下去。这架定制的钢琴很大，两个人躺上去绰绰有余。
　　　　林雨菡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她知道唐秋媗想干什么。但是这尺度有点超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咬着牙道：“这样会不会太……色（消）情了啊。”
　　　　“你不觉得很有情调么？……不要拒绝。”唐秋媗把她的长发拢在耳后，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凑在她耳边柔声道，“菡菡，那个家并不温暖，你愿意为了我回去，我很感动。”
　　　　耳边温热的气息和动人的话语让林雨菡不由得心跳加速，回应道：“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们能够走下去……”
　　　　唐秋媗抬起头看着她，一双美目里是能让人沦陷的似水柔情。“菡菡，我想要你。”
　　　　“嗯……”林雨菡细若蚊声地答应着。自从回到H市就没有在一起过夜过，说不想是骗人的。双手环住唐秋媗的脖颈，将温热的红唇贴上去，激烈地索取占领着。
　　　　云缠雨绕，分而复合。高（消）潮到来的时候，林雨菡忍不住惊呼一声，无法自控地踏在琴键上，钢琴发出凌乱的声音，就像她此刻狂乱的心。
　　　　别墅不远处，静静地停着一辆红色法拉利。
　　　　苏忆雪坐在车里，眼神茫然地望着那幢立在黑暗之中的别墅，暧昧的浅黄色灯光从窗户投射出来，将别墅笼上一层淡淡的光雾。
　　　　在这里等了她一整天，把想说的话预演了无数遍，可等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在看到唐秋媗载着林雨菡回来，两个人十指相扣地走进房子的瞬间，便失去了所有勇气。明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会崩溃，想逃走，却连方向盘也握不住。她失魂落魄地坐着，不知所措，直到有钢琴声传出来，才回过神。仔细听着，是一支很怪异的曲子，调子很简单，甚至有些低档次，唐秋媗以前绝对不会弹这样的曲子。
　　　　苏忆雪忍不住用手压住额头，那曲子的搅得她头痛欲裂。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绝对不会那样三番五次地跟她闹脾气，闹分手，更不会对她和哥哥的婚约保持沉默。分分合合那么多次，每次只要自己回去道歉，要求复合，她便会答应。可是这一次，她却不再回头。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肯定不会让林雨菡有机会插入她们之间。她会在父亲开出婚约条件的时候，和他摊牌。如果父亲答应，她们就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不答应，她们就远走高飞。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绝不会再心慈手软。只要她没有了盛世，失去了现在拥有的财富和地位，那么她将不再有离开自己的力量。
　　　　回想起来，是自己的任性和软弱将她一步步推到了别人的身边。
　　　　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钢琴声一停止，夜又恢复了宁静，时间仿佛在此刻凝住。过了好久，一阵杂乱的钢琴声突然打破宁静。苏忆雪的心沉了下去，不敢去想此刻房子里的景象。她咬着嘴唇，浑身微微颤抖着。把持不住力道，嘴唇咬破了一个口子，红色的鲜血流进嘴里，没有甜味，是腥而苦涩的味道。
　　　　她终于发动汽车，离去。那杂乱的琴声却在耳边萦绕不绝，像毒咒一样追随着她。
　　　　“你们会后悔的。”

☆、第三十四章

昨夜的激情余温未散；身下的某处还残留着被入侵占有后那种甜蜜的痛感。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想搂住旁边那个软软的身子，结果触及之处又是空荡荡的床位。心里哀嚎一声；大小姐；你为什么总是起得那么早，想再抱着你睡一会儿都没机会！伸了伸腿；只觉得无比酸痛。撑起身体靠着床坐了一会儿；等七八分清醒了之后；便准备下床去找唐秋媗。结果重心刚离开床；双腿就开始发软，踉跄了几步，一头撞在衣柜上。“砰！”咝，好疼；林雨菡捂住额头，眼前有一圈圈金星在转。
　　　　“菡菡，起来了？”
　　　　“哎，起了。”林雨菡走去洗手间照了照镜子，发现额角肿了个青胞，啧啧，大清早就这么背。把刘海理了理，遮住那个青胞，然后开始若无其事地刷牙洗脸。她觉得自己在忍痛这一点上越来越向唐秋媗靠拢了。
　　　　唐秋媗拿着一棵撕了几瓣的卷心菜从厨房探出身来朝这边望了望，就看到林雨菡扶着额头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一脸纵（消）欲过度的样子。刚想说她两句，却听得她先抱怨道：“媗媗，你为什么每天都起得这么早，我每天起来都有种独守空房的感觉。”说着打了个哈欠。
　　　　“这还早？”唐秋媗指指墙壁上的那个纹案繁复的西式挂钟，“已经十一点一刻了，大懒猪，该喂食啦！“
　　　　“大懒猪的女朋友也是猪。”
　　　　“猪哪里不好啦。快去做饭，我要饿死了。”唐秋媗把林雨菡推进厨房，帮她系上围裙。
　　　　林雨菡看着那几盆新鲜时蔬，苦着脸问道：“又是钟点工送来的？”
　　　　“嗯！”
　　　　“……为什么不干脆把饭做好？”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唐秋媗在她脸上一拍，“我就爱吃你做的饭。乖啦，去做饭。”
　　　　唐秋媗说完就躺到沙发上看新闻去了，林雨菡在厨房里忙活，被洋葱呛得直流眼泪，她拿着锅铲奔出来吼道：“唐秋媗，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躺在那里等吃饭啊！”
　　　　“我是攻你是受，当然得你伺候我啦。况且菜都是我洗好切好的啊。”唐秋媗说着放下平板，懒洋洋地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一手支着脑袋，笑嘻嘻地看着林雨菡。
　　　　“我艹！你那叫把菜切好了啊！你切的土豆丝都可以当积木搭房子了！”林雨菡挥舞着锅铲表示她不干了。
　　　　唐秋媗从沙发上跳起，一把拧住林雨菡的耳朵道：“你刚才说什么！”
　　　　她居然敢对她说……居然敢说……唐秋媗一想到那个词就火冒三丈。
　　　　“我、我我我说我烧，我烧！你快松手，痛死了！呜……”
　　　　林雨菡冲回厨房，哼，真的很想在菜里撒十倍的盐来整整唐秋媗，可是那勺盐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还是觉得于心不忍。唔，不过自从相识以来，一直都是自己被整，这稍微回击一次也不为过吧。最后，林雨菡一咬牙，扔了五倍的盐下去。舀一小勺尝尝，呕，咸得让人想吐！
　　　　“开饭啦！”林雨菡把最后一道汤端上桌。这是她做菜的顺序，汤总是最后上桌。
　　　　“辛苦啦。”唐秋媗在林雨菡脸上啄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