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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妖GL-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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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仔细回想一下,只能记起那位清和女君是很喜欢穿青色的长裙的。
  是了,她们招摇山的人都穿青色。
  绿得直叫人心里发慌。
  “娘亲生前很喜欢青牡丹,我便用了灵符让种在她坟前的青牡丹永不凋谢。”
  夏有初说着慢慢撩起裙摆,在那坟前跪了下来。
  荀潋愣了片刻,也刷的一下跪了下来。
  她生来就不知道自己父母,夏有初的母亲倒成了唯一对她有过恩情的长辈,跪一跪倒也没什么。
  夏有初见荀潋也跪下了,没说什么,右脸颊慢慢露出一个小窝儿来。
  “夫人一定会很喜欢的。”荀潋道。
  夏有初点燃手里的黄纸,拨弄着火堆。
  “她不是什么夫人。”
  荀潋自觉说错话,赶忙闭了嘴不再言语。
  夏有初也不再说话,安静的一张张把篮子里的纸钱点燃。
  一篮子纸钱很快烧完了,夏有初这才慢慢站起身来,荀潋跟着她一起站起来,帮忙打扫坟前的纸灰。
  “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来祭奠她的外人。”夏有初悠悠的说了句。
  荀潋愣了下,随口道:“反正我是韶仪师姐的人,拜一拜师姐的母亲也很正常,以后我也会陪师姐来的。”
  夏有初知她说的是跟随她学心法的事,但还是莫名的生出几分异样来。
  这种感觉不坏,夏有初垂着眼瞧着面前的小姑娘,顿时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
  烧完纸钱,夏有初便开始打理坟前的青牡丹,荀潋也特别见机的帮忙清扫坟头上长出来的荆条乱枝。
  等她把乱枝都清理干净,夏有初正跪在地上磕头。
  荀潋正欲跟着一起跪下,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
  她心知不妙,慌忙稳住身形,飞快的转过头来。
  这一转过来就刚好瞧见夏有初跪着的那块地面猛的裂了开来,浓郁的黑气从地底往上冒,瞬间就把夏有初的身影淹没。
  “师姐!”
  荀潋大惊,飞扑过去。
  夏有初悬于洞顶,似被那黑雾缠上,动弹不得。好在她有灵符护身并无大碍。
  她一过去,那黑雾却忽的沉回地底。那黑雾仿佛有神识,感知到荀潋的怒气越发畏缩几分,蛰伏在洞底显得格外深不可测。
  荀潋很快发现这一点,立刻跪下1身,将手伸进洞里。
  果然,那黑雾暗暗涌动一番,更往地里沉了沉。
  “师姐,把手给我。”荀潋趴在洞边,满头大汗的伸出一只小手来。
  夏有初凝神看了她一眼,荀潋立刻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微笑来。
  “师姐,快。”
  夏有初不再犹豫,将手搭了上去。
  那只小手绵软细腻,此刻却气力极大,夏有初分明感觉到缠在脚上的黑雾慢慢散去,她的身子一寸寸的往上拔。
  眼看就要从洞里出来,那黑雾好似知道已经无法阻拦,不再蛰伏,猛的涌出来。瞬间就将夏有初的身影又淹没了下去。
  “师姐!”荀潋睚眦欲裂的大叫一声,夏有初的手还被她拽在手里,就在黑雾涌上来的那一瞬间却好似平白增加了千斤的重量,直坠得荀潋几乎握不住。


第十四章 
  怎么会这样,那黑雾不是畏惧于她吗。
  荀潋咬牙拼命坚持着,撕裂的疼痛传到手臂上,几乎要将她也带入洞中。
  “小荀,放手。”夏有初命令的声音从那黑雾里传出来。
  “我。。。不。”荀潋咬牙吐出两个字来,攥着夏有初的那只手丝毫不松,另一只手抠着洞口岩石,手心被磨出血来,一滴滴掉进了黑雾弥漫的洞里。
  就在血滴掉下去的地方,黑雾逃窜似的飞速退散开一两缕,依稀露出了洞里的光景。
  夏有初果然被那黑雾绳索似的捆绑着双脚,浓厚的黑雾堆在她脚下,铁了心要把她拉到洞里去。
  荀潋不敢多看,扬手把手心的血滴挥了过去。
  被血滴击中的黑雾退散了不少,还有不甘心缠绕着夏有初的。荀潋咬着牙双手握住夏有初的手腕,不管是不是会不小心掉下去,死命的把她拉了上来。
  夏有初刚刚被她拽离黑雾,荀潋已经一个不稳跌进了那黑洞。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等夏有初回过神,那洞口已经严丝合缝的闭上了。
  夏有初怔厄的看着已经合上的地缝,心里猛的一下坠到了深渊。
  。。。
  荀潋囫囵的从地表摔进这个坑,把那老树皮狠狠骂了一顿。
  说来也奇怪,从她掉下来那瞬间开始,内府的灵力立刻运转起来。
  夏有初的灵符设在地表,对于地底看样子没什么影响。荀潋松了口气,好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了。
  地底光线极差,几乎看不清楚,荀潋只能察觉到横七竖八的有许多树杈子。她赶忙捏了个手决,给周身加上了一圈保护。
  她身周光芒大盛,把这不知地下多少米的黑暗洞底照得一清二楚。
  同时也看清了对面那团瑟缩着的黑雾。
  “放过你一次,还敢找上门来!”荀潋瞧见这树妖就火气直往外冒,破口大骂。
  那树妖不知为何好像格外惧怕于她,荀潋弄不明白,猜想是自己大妖的修为震慑住了对方。
  这还是她成为大妖后第一次撞见这样的倒霉鬼,当即冷笑一声,脚尖轻点地面,娇小的身子拔地而起。
  她说过要烧死它的,那就绝对不会给它第二种死法。
  一大团幽蓝色妖火凝聚到荀潋手指上,被她一挥而出。
  那树妖立刻怪模怪样的嘶吼起来,那分不清是嘴还是眼的窟窿呼出一团又一团的黑气。诡异的幽蓝色火焰在黑气里闪耀,不过片刻那些树杈都被卷成了一地的黑灰。
  经过天劫的淬炼过的妖火与普通火焰不同,几乎没有温度,冰凉的一团,却能直接烧尽魂魄。
  荀潋抱臂悬在半空,冷眼旁观。
  “嘶——”
  那树妖不住的挣扎,火星子满天乱飞。
  妖火直接燃烧魂魄,自然是疼极了。
  正当荀潋都讶异于它毫不反抗的时候,那树妖突然朝着荀潋扑了过来,可能是被烧得疼了,疯狂的甩动着枝干,像一株会动的火树银花。
  荀潋跟着周演两百年,别的什么没学会,打架的功夫很熟。
  那树妖扭着扑过来,带着幽蓝妖火的一长截不知是手还是腿的树干横扫出一团热浪,将荀潋牢牢的堵死在了那处角落。
  那树又身形高大,荀潋几乎已经飞至石壁顶了。
  她倒也不慌,溜圆的一双眼里精光四射,那飞速横扫过来的树干在她眼里竟然就慢了下来。
  此乃修魂第一式——心静。
  荀潋猛的抽出今早夏有初绑在她头上的发带,聚起灵气灌入其中,那淡青色的发带立刻绷直了,化为薄薄的一柄剑。
  这剑没有锋刃,威力却不小。
  荀潋那无可匹敌的妖火落在其上居然连一根线头都没烧掉。
  树干已经递到眼前,荀潋看也不看,抬手就用那剑压制住了,那树干足足有碗口粗细,却被一条发带化作的剑压制得动弹不得。
  荀潋冷哼一声,接着她整个人以此为支点,翻腾着又高了半丈,两腿蹬在那石壁顶上跑了两步,手中的剑转出了一朵花。
  第二式——身动。
  那发带可刚可柔,那截树干被她削得木屑横飞。或大或小的木屑受她灵力激荡而起,暗器银针一样崩开。
  那树妖急忙躲避,满身的妖火瞬间燃得更盛,那飞出去的木屑长了眼睛一样,专挑他新生的嫩枝干和烧秃了皮的地方钻。
  “吼——”
  那树妖又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咆哮,震荡得这不大的地下世界摇晃着落下了满地碎石。
  荀潋不敢再浮于半空,赶忙落了地寻了个缝隙一钻。
  好在她孩子的身量单薄,随便就挤进了一处凹缝。
  那树妖已经是强弩之末,不断的挣扎着被妖火更迅猛的反扑。
  荀潋冷冷的瞧着,觉得实在便宜了它。
  要不是这地方施展不开,她有的是法子折腾它。
  水火金木土,五行相生相克。这树妖几百年修炼而成,终究逃不过天地法则。
  那树妖的动静渐渐小了下去,缩在地上成了燃烧的一团。
  荀潋这才从凹缝里出来。
  突然头顶响起“咔咔——咔”的声音,荀潋抬头望去,只见她刚才落下来那处大开的石缝重新又打开了。
  “师姐。”
  夏有初就从那上面跳了下来。
  荀潋呆愣的望着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在夏有初面前一直都是不谙世事,弱小无助的模样,这还是第一次让她瞧见自己动手。
  夏有初道:“过来。”
  荀潋猛的扑了过去,拽着夏有初的衣襟又期期艾艾的叫了声:“师姐。”
  夏有初看了那地上的东西一眼,也没问什么。
  像荀潋这样修炼的生灵,会术法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并不意外。只是荀潋之前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格外单纯,也使得她以为荀潋不过是个修为不高的。
  “你的真身到底是什么?”
  “吼吼——”
  荀潋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周演从没告诉过她,她自己也没见过。
  夏有初皱着眉看着那地上已经烧成灰烬的一团,有这样厉害的术法想必绝不会是普通的灵物。
  荀潋看见她皱眉就心惊胆战,小四儿说的,妖会吃人,师姐是不是害怕她了?
  她不吃人的。
  “师姐不要害怕我。”荀潋不知为何,突然委屈起来。
  夏有初一愣,抱着怀里粉嫩嫩的小团子,温声道:“我没有害怕。”
  荀潋埋在她怀里,不觉得心安,反倒越发惶恐起来。
  她可能没办法再回到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了,尝试过温暖的滋味如何再接受日后冷清的一个人。
  有夏有初的日子才能算的上是活着,以前的日子莫不是行尸走肉。荀潋想到这里就想哭,眼眶一热,往夏有初怀里钻了钻。
  夏有初揽着她,心头一阵悸动。
  荀潋为了她不要命的跳下来,那一瞬间她肝胆欲裂。连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一个小姑娘居然有这样深的情感。
  怀里的小姑娘不时的拱动两下,夏有初长叹一声,把人抱得更紧了。
  “不要怕,我会永远陪着小荀的。”
  。。。
  这处石窟光滑得很,像是被什么雕琢过一样。
  夏有初一想到母亲的墓下居然躲进了这样的一个怪物,就皱起了眉头。
  树妖已死,她拉着荀潋在墓下检查一番,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被损坏。
  这墓室修得不算大,中规中矩,夏有初牵着荀潋往里走,最里面是一扇厚重的石门,门上刻着荀潋看不懂的图案。
  弯弯绕绕得极有规律,是灵符。
  “这是娘亲自己刻的。”夏有初伸手摸了摸那些符咒,低声道:“她早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很早便为自己准备了墓地,这里离招摇山最近。”
  荀潋不说话,她看得出来这位清和女君是对招摇山宗主余情未了的。也对,能为他生孩子,想必也是真的爱他。
  只是不知道清河女君和宗主、宗主夫人之间有怎样的恩怨情仇了。
  石门很快被打开,迎面吹来夹杂着不知几百年的尘风。荀潋紧跟着夏有初进了墓室,这才发现这位女君的墓室实在是简陋得不像话。
  满室的石壁上刻满了灵符咒语,一颗夜明珠散发着悠悠的光。
  中间有一石台,石台上是一只漆黑的木盒。
  夏有初走过去,将那木盒抱进怀里,蓦的跪了下去。
  “娘亲。”
  荀潋不好打搅人家母女相聚,便移开了视线去看那墙上的灵符。
  她哪里懂得这些,只当做是画看。
  她这一看,只觉得有的像鱼有的像鸟,还有的像是灵草,荀潋看得津津有味。
  其中一处像是太阳初升,圆形的图案里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金乌鸟,那太阳底下竟然还十分对应的有一处山崖,山崖上立了一棵遮天蔽日的槐树。
  槐树?
  这如何能看出来是槐树?
  荀潋只觉得那图案和今日的树妖生得实在很像。
  怎么会这样?
  她走近了两步仔细观看,那团符号的确是刻成了那槐树的模样。荀潋惊奇的伸手去碰,这一碰不要紧,立刻发现了这一处的灵符竟然是微微凸出来的。
  “怎么了?”夏有初在她身后问道。
  “师姐你快来看。”荀潋道。说着继续在那灵符上摸索,果然除了这一处别的灵符没有这样凸出来的。


第十五章 
  夏有初也伸手摸了下,这才道:“这是‘生灵符’,化生灵做符,以生灵的命脉为己所用。”
  荀潋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夏有初。
  “但凡是这样的生灵符,一定得生灵心甘情愿的供奉。”
  也就是说,这槐树妖竟然是清和女君生前的信徒?
  夏有初显然脸色也很难看,荀潋或许不懂,她却是知道这生灵符的威力的。一旦化为生灵符,除非身死,否则是不可能摆脱施咒之人的。
  怪不得这树妖能在清和女君的墓里来去。
  “那它为何对师姐出手?”荀潋摸不着头脑。
  “它是娘亲的信徒,又并非是我的,如何不能对我出手。”夏有初神色淡淡的道。
  话音刚落,夏有初指尖凝聚起一团淡青色的光华,慢慢的把那槐树的灵符磨平了。
  那槐树的图案一消,悬于它上方的金乌突然放出了光芒。
  整座墓室突然开始猛烈的摇晃起来,夏有初一把将荀潋护在怀里,那金光里的金乌似乎要挣脱什么似的疯狂摆动起来,竟似真物一样。
  那槐树是真,这金乌也未必是假。
  “师姐。”荀潋喊了声,话音刚落,就见那金乌已经突破了灵符振翅欲飞。
  竟也是一道生灵符。
  那金乌刚飞出石壁,墓室的温度立刻陡然上升,热浪袭人,荀潋被炙烤得几乎睁不开眼。
  金乌长啸一声,一挥翅膀就卷起一片火海。
  和荀潋冰冷的妖火不同,这火带着灼热的温度,不过片刻荀潋已经觉得身上的水分都要被烤干了。
  夏有初搂着她的手臂很快就被火舌舔尽了衣袖,露出来的皮肤立刻起了一连串的水泡。
  “师姐!”荀潋惊了,刚一张嘴,立刻感觉喉咙一阵火燎似的疼。
  夏有初咬着牙从衣襟里摸出一块儿灵符,又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其上。那灵符上的刻痕立刻泛起红光,化作一面光罩,将两人护在其中。
  荀潋这才觉得好受了不少。
  正在这时,那金乌长啸一声,竟然冲着那中间的台子去了。
  夏有初大惊,丢下荀潋就猛的扑了过去。
  “师姐!”
  那台上放着清和女君的骨灰盒,夏有初几乎是脚步踉跄的奔过去的。
  那金乌掀起的热浪摧拉枯朽的席卷了整个墓室,放置的屏风衣物等物件瞬间化为黑灰,那木盒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竟然没有立时化为灰烬。
  那木盒盖子上浮现了一圈金色的纹路来,灼灼耀眼,几乎可以和金乌鸟身上的光芒媲美。
  夏有初一见到那金色花纹,更是疯了一般的扑了上去。
  根本不顾灼热的浪潮,她身上的青色衣袍片刻就被火舌燎去了半幅。
  金乌这样的神物为何会被封在清和女君的墓中已经不可知,夏有初显然不是对手,她身上的灵符一个接一个的爆开,各色的光华不过维持了一瞬便落下。
  眼见着那金乌已经向着木盒一头撞了过去,夏有初大喊了一声:“畜生!”
  她的嗓子早就被这热浪烘干,这一声喊出来喉咙差点带出血,嘶哑着尖锐着。
  可那金乌哪里懂人言,不为所动。
  夏有初睚眦欲裂,一时间竟然连身上的痛感都消失无踪,双目死死地盯着那即将化为灰烬的木盒。
  正在这时,那木盒不知何时竟被一条幽蓝色的光华卷起,飞快的将其从金乌羽翼下拉了出来。
  一躲过金乌,汇成绳索的光束似乎就再难以为继,木盒直直的掉进夏有初怀里。
  夏有初抱着滚烫的木盒,失而复得的惶恐和惊惧还在心头此起彼伏,一时间竟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来。
  她刚松了口气,身后依稀传来撕心裂肺的一阵咳嗽声。
  夏有初急忙回首去看,荀潋弯着腰捂着胸口,一张笑脸皱在一起。手心你凝聚的一团幽蓝色妖火还未灭,微弱的闪着光芒。
  荀潋感受到夏有初的视线,抬起头来对着她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笑来。
  “小荀。。。”
  夏有初正欲上前,身后立刻翻卷起滔天的热浪,瞬间就将她湮没。
  夏有初根本来不及反应,只顾得上把木盒紧紧抱在怀里,弯着身子护住了那盒子。
  她身上所有的护身灵符都在刚才那一刻全部用完,肉身如何能抵御金乌霸道的神力?
  灼热的热浪铺天盖地而来,夏有初眼前只有荀潋望着她的那张稚嫩的面容,那双她最喜欢的澄澈的眼睛恐惧的睁大了,里面印出她身后的金光。
  她想要躲的,只是荀潋在她身前。
  来不及了。
  。。。
  荀潋几乎被那炙热的浪潮掀飞出去,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要撕裂开,但是她毫无所觉。
  她眼睁睁的看见那只金乌像一支破空而来的箭矢,笔直的射入夏有初背心。
  而她被那神物的威力压迫得动弹不得。
  金乌的光芒褪去,整个墓室很快暗了下去。
  之前还有幽光的夜明珠,现在那夜明连同墓室的摆设物品统统变成地上的黑灰,整个墓室里一片狼藉。
  荀潋瑟缩在墙角,劫后余生的想要喘一口气。胸口起伏带来的疼痛不时的提醒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偌大的墓室像是沉进了夜里,漆黑一片,大妖的修为却让她夜能视物。
  那人安安静静的躺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荀潋的一颗心便沉到谷底,眼前的这一幕比起落孤身落到险境来更甚百倍。
  “师姐。”
  荀潋拼命的把自己塞到后背滚烫的石壁缝隙里,双手捂着眼睛,不敢多看。
  她决定要永远陪着她的。
  她才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意,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
  她等了两百年才走到了她的面前的。
  荀潋不敢上前,她能感觉到地上那人没有一丝生气,血脉里的灵气都断绝了。
  她死了吗?
  她怎么能死呢?
  荀潋不知道自己在那角落里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站起身来的。
  她麻木的跪坐在夏有初身边,过了良久才慢慢伸出手去触碰到夏有初肩头。
  多么可笑。
  一个没有生气的人,身体居然还是温热的。
  荀潋小心翼翼的把夏有初的身子揽了过来,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
  黑暗里看不清,荀潋索性也闭上了眼。
  夏有初还是温热的身体在她怀里,这就够了,师姐不过是睡着了。
  她会醒来的,在这段时间里只需要她陪着就好。
  她会醒来的。
  荀潋弯下腰,亲热的把脸颊放在夏有初脸颊上,一双孩童般的小手轻柔的抚摸着夏有初的眉眼。
  “师姐不要怕。”荀潋沙哑着嗓音,又温柔又乖巧的轻声道:“我会陪着师姐的。”
  “师姐不要哭,你笑起来才好看。”荀潋的手指摸到凉丝丝的水痕,顿时心疼起来。
  夏有初毫无生气,哪里会有眼泪。
  荀潋抱着夏有初,喉咙里不由自主的发出呜咽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声调也慢慢拔高。
  最后汇成一句苍白的陈述:“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
  这声音落下,荀潋也像是被抽空了生命力,轻轻靠在夏有初额头上陷入了昏睡。
  。。。
  梦里真好,梦里还是快乐的时候。
  清和女君带着女儿在宜兴镇住了下来,然而并不如何管教于她。
  似乎这个孩子只是她一时冲动的产物,她的存在代表了那段感情就即可,更多的意义却还没让这位女君想起来。
  清和女君绝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哀叹她无疾而终的爱情和凄惨悲戚的命运,一旦开始,非得牺牲半边屋子和数样家具才肯罢休。
  除却发疯的时候,剩下那一小部分的时间里,她算得上是一个母亲。
  她当然是疼爱孩子的,并不拘束天□□自由的夏有初。
  吃喝穿用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夏有初,相反,为了配得上这个“招摇山血脉”的名头,清和女君给夏有初置办的行头都极为用心。
  对于荀潋这样地里黄的小白菜来说,夏有初过的可谓是神仙日子。
  当这日夏有初牵着荀潋,鬼鬼祟祟的从后门进来时,清和女君正坐在门前绣一块淡青色的帕子。夏有初很高兴,这说明清和女君今日心情不错,难得的没有沉湎过去。
  夏有初很难碰上清和女君清醒的时候,因此格外兴奋的给母亲介绍自己的小伙伴。
  荀潋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修士,又新奇又畏惧的打量面前这位风姿绰约的女君。
  清和女君最吸引人的不是外貌,她通身的气派更让荀潋感到折服。
  她和镇上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清和女君没有像荀府的那些女人穿红着绿戴金钗,和普通人家里蛮横粗俗的农妇更不一样。
  清和女君和夏有初一样,她们身上都透露出一种精致。
  这样的精致和荀潋是两个世界的。
  清和女君问夏有初道:“你为什么带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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