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娱乐圈GL]-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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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今晚没在宿舍，或者应该说，这几天小白都没有在宿舍这边，而是由那个带银边眼镜的男人带着，早上送来，晚上带走，应该是回彤彤姐姐真正的家了。岚衫刚刚去白之彤的卧室里抱被子的时候，只看到满屋子散乱的猫玩具，和一个被抓坏了一半的纸箱子。但那个家里没有彤彤姐也没有自己，不知道小白过得好不好呢。
　　岚衫晃了下神，然后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小白每天都活力满满地出现在片场，就像每天早晨的彤彤姐姐一样，当然是过得很好。
　　没有小白会来的夜晚，为小白留的那盏灯还亮着，灯光里的岚衫摊开笔记本，把其他一切的念头都赶出脑海，认真补习着落下的课程。
　　等到实在撑不住了，岚衫才放任自己倒在床上。她这一晚睡得很沉，连一点点的梦都没有。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手机上的闹铃吵闹的时候了。
　　岚衫任由那个闹钟响了三分钟，才成功从床上爬起来。闹钟已经停止了吵闹，倒计时正在读秒，等待着十分钟后再吵闹一波。岚衫把手机往口袋一塞，晃着步子往门外走。
　　昨晚岚衫抱出来的被子已经顺着布艺沙发滑落在了地上。
　　岚衫本能地担心起是不是彤彤姐的睡姿不好，在狭小的沙发上翻身，把被子弄掉了，不会着凉吧。她赶紧去看，却见还挂在沙发的半边被子下面只鼓着一个小包，根本没有白之彤的人影。
　　咦？彤彤姐那里去了？这么早就起床了吗？她那件事，真的很忙呀。岚衫这么想着，身手一捞，想把被子抱回白之彤的房间。
　　一掀开被子，被盖在下面的小包露出了真容——竟然是小白！岚衫完全愣住了，小白现在不应该在彤彤姐家里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突然，突兀的手机闹钟声响起。岚衫没来得及关闭的闹钟结束了预留给主人的赖床时间的倒计时，再次催促起来。
　　沙发上的猫被惊醒，从团成一个猫团的姿势立刻警觉地站起来，茫然地往四周望了望，突然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一样，僵硬地抬起脑袋。
　　正对上沙发上面，还举着被子，同样一脸茫然的岚衫。
　　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
　　黑猫小白慢慢地、慢慢地把自己重新团成一个球，争取缩小、再缩小一点，然后把琥珀色的眼睛阖上，假装自己还在沉睡。但持续不停的闹钟提醒着它，这个时候再装睡已经没用了。
　　它只好又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去，冲着愣怔在沙发背后的岚衫柔软地“喵”了一声，用尽自己最轻柔最诱惑的声调。
　　岚衫有那么一瞬的动容。
　　紧接着，这只灵活的猫咪却又像风一样地蹿起来，跳上沙发，跳下去，蹿进了白之彤的卧室。
　　岚衫把手里的被子重新搭回了沙发上，担忧地转过身去，望着白之彤的房门。小白在刚刚进屋子的时候飞蹬一脚，竟然十分机敏地把门给关上了。黑猫的后腿比之它较小的体型，显得格外的有力气，大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发出“怦”的声响。
　　岚衫在门外，犹豫着是不是要敲门，看看彤彤姐姐是不是现在在屋子里，或者是不是该找应姐，然后让应姐问问那个眼镜男，小白怎么会出现在宿舍这边呢。
　　白之彤在门内，匆忙变身之后来不及收拾，幸好窗帘被紧紧拉上，才能让黑暗把她彻底包裹住。她把头埋在膝盖里，嘴里头念叨着完了完了，然后所有的心眼在这一时刻同时开始打转，盘算着自己下一步是该怎么做。
　　是装死呢，还是干脆用人身出门，假装自己早就醒了只是回卧室收拾东西呢，说猫是自己从家里抱回来的能把妹糊弄过去吗，但是妹如果问我是什么时候起来，还能回家去抱猫那该怎么办，如果妹让我把小白抱给她，让她直接带去片场，那又该怎么办呢？
　　白之彤满心绝望，头一次恨上了自己这个身份。
　　一只不会任何法术，只能在人和猫之间切换而已的，猫妖。


第26章　
　　白之彤是一只猫妖。
　　她还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一只小猫的样子。她有一个同胞的姐姐，姐姐通体雪白，她却是乌云盖雪。两只小猫很早地失去了父母猫，相依为命，在很小的一片森林里生活着。
　　她不记得自己活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样开始走上修炼这条路的，未开神志的那段记忆十分地模糊，在白之彤有了自我意识的时候起，她就已经可以维持人类的样子了。
　　那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妖怪，偶尔也有妖怪耐不住寂寞，离开属于妖怪的那一小片森林，到人间去。人间很好玩，所有去过人间的妖怪都这么说。但人间也很危险，他们不是人，一旦被人间的人类发现了这件事，等待着妖的，就只有被追杀，被赶打，直至被收割性命，魂飞魄散了。
　　白之彤一直都没有去过人间。她的姐姐不让她去，而那时候的白之彤很听姐姐的话。
　　直到天地间只剩下她们姐妹两个两只妖怪，直到那片能保护她们的森林越来越小、结界的力量越来越弱，直到……
　　白之彤打了个哆嗦，像是回忆起了很多童年时候的噩梦。她不敢说，哪怕岚衫喜欢她，也喜欢她的猫。
　　她不敢拿自己和姐姐的命下赌注。
　　白之彤把自己丢在床上，摸出手机，认命地想给白老妖婆发个信息，通报一声自己今天早晨做的蠢事。哪怕挨骂，也好过让姐姐毫无防备地面对危险，尽管那个危险是那么地小。但手机屏被抬手唤醒，首先映入的便是岚衫的关切。
　　“彤彤姐，你已经去忙了吗？会不会起得太早了呀，你要好好休息。你昨晚一回来就在沙发上睡着啦，一看就是太疲倦了，那样不好。对不起，昨天我不该让你跟我去加训的。”
　　岚衫一句一句地发过来。
　　白之彤的嘴角提起弧度，慢慢地用谎话编织成网，掩盖住她不能说的真相：“还好啦，也就这几天而已。我让人把小白送来宿舍啦，你看到它没有？等下你把小白抱去片场吧。”
　　回完这条消息，白之彤把手机往身边一丢，身形渐渐缩小。最终，留在床上的，只有一只黑色的小猫。
　　小猫在床上假装娇弱地叫着，试图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这个游戏白之彤隐约记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经常跟姐姐玩，藏到一个很隐蔽的地方，然后用又细又弱的嗓子唤最亲近的人过来，等待着那个人用最柔软的一双手把自己抱起来，抱到怀里，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屋子里的猫叫声虽然小，但还是坚定地传入到了岚衫的耳中。收到了白之彤发来的信息的岚衫知道屋子里的猫咪是在等待着自己，不再犹豫地把门打开。
　　屋子里有些黑，完全看不出外面的天已经半亮的样子。床上窝着的猫咪和这种黑融为一体，只有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黑夜里亮了起来。岚衫循着那双不知道为什么带着一丝不安的眼睛过去，把被窝里的猫给挖了出来。
　　她的双手偏凉，和白之彤记忆里的那双手好像不一样。但她的怀抱也是那么让人觉得安全，黑色的小猫晃了晃身子，用爪爪踩了踩岚衫的臂窝，十分自觉地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把自己给窝好，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
　　舒导是个精益求精的性格，但这一次因为应人歌比苍蝇还烦人的催促，舒导还是努力压榨了一把自己手底下的员工，比计划提早了两天，把MV给拍了出来。
　　网上的《猫耳猫耳》热度已经开始消退了，对面小工作室似乎品出了华悦的动作的奇怪，渐渐撤回了自己背后的推手。毕竟还是歌曲的质量并没有那么好，一旦没了水军的推动，围观的网友们的热情也就很快转移到了下一个热点上去了。
　　华悦要推新歌手了。
　　华悦是个老牌娱乐公司了，在影视当道的今天，仍旧坚持做着音乐，并且仍旧有着不错的成绩，在华语乐坛始终占据半壁江山，华悦出品，成了精品的保证。
　　几个语焉不详的小道消息传出，在各大八卦网站上都刮起了小小风波。但终究一个还没出道、不知男女的歌手没有太大的讨论价值，小风波很快又平稳了下来，被其余的大风浪席卷，看不见它冒出的头。
　　直至又有小道消息说，那个被抄袭的“叫我小白”，是华悦的练习生。
　　常年奋斗在八卦一线的那部分人原本还对之前的抄袭事件不屑一顾，一个不出名的小网红抄袭了一个连网红都算不上的宠物博主的BGM，这件事太小了，牵扯到的事本身并不抓人眼球，牵扯到的人也都毫无名气。但从这个小道消息开始，这则八卦中终于出现了一个令人如雷贯耳的名字——华悦。
　　八卦群众的好奇心终于被吊了起来，有好事者开始从头到尾认真地翻“叫我小白”的所有微博，顺着微博的关注、粉丝和转评，很轻易地，许多个属于华悦练习生的私人账号被拔萝卜带泥似的顺着扒了出来，给“叫我小白”的练习生身份提供了有力的佐证。
　　虽然这些账号像是被下了禁言令一样，从几天前就都不再更新了。
　　白之彤在好不容易得到休息的夜晚，躺在床上刷手机。
　　岚衫已经拍完MV了，剩下的只有后期制作，不需要她和猫再出面了。觉得自己落下了很多课程的干劲满满的少女决定明天一大早就去教室，但白之彤却盘算着，如果岚衫忙完了，自己就也忙完了，那可太刻意了，肯定会引起妹的怀疑的，不如明天给自己放上一假吧！
　　白之彤这么说服着自己，其实她心底里也清楚，岚衫并不是个有很多心眼的女孩子，那天听了自己编造的借口之后也很快就信了，没有再试探或者提出疑问。就算自己明天也跟着出现在了教室，顶多会被钟晴那个八卦精揪住八卦，不会被岚衫怀疑什么的。
　　但白之彤不想动。
　　八卦论坛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有关华悦要新推出的歌手的事，被扒出来的那一串私人微博被列成一排，有自拍的放自拍，有音频的上音频，比对活动如火如荼在举办着，仿佛这帮八卦人士能决定华悦下一步究竟要推出哪一个歌手似的。以白之彤对自家姐姐的了解，这里面肯定少不了自家公司公关部那帮人的浑水摸鱼，“叫我小白”的概念和在小猫跳舞视频里唱歌的女孩两个概念被故意混淆成一团，是目前得票最高的那一个。
　　白之彤看得意兴阑珊，心想这也不算胡说啦，等下要推出的那首新歌，歌手是岚衫没错，但MV的主演可是小白哦。
　　正这么想着，白之彤收到了来自白老妖婆的微信：“你真不想做你那一批练习生第一个出道的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白之彤本来就兴质缺缺，收到这样一条微信后更是哎呀叹气，关掉了八卦论坛，切到聊天界面，发了一个＇跪了＇的表情，打字：“姐，求你了，别折腾了行不行。”
　　对面立刻弹出一个视频邀请。
　　白之彤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接通了视频。一打开，两只猫眼就占据了整个屏幕，猫眼里脉脉含情，眼角里似乎氤氲着泪水和委屈，似乎白之彤如果接下来说了半个对面不愿意听的字，那边就要立刻哭起来似的。
　　“妹。”对面传来声音，“你提的一切要求我都照做了呀，可是你怎么还是不高兴？”
　　“我只是这几天累到了。”白之彤赶紧解释，免得对面这个容易想多的女人脑回路又跑偏。
　　“哦！”白猫努力一吸鼻子，把含了好半天要掉不掉的眼泪都收了回去，然后才拉开自己和手机屏幕之间的距离，用最优雅的猫咪蹲姿面对着屏幕，“对了，你明天下午别忘了去上课。”
　　“嗯？”刚打定主意明天要翘课一天的白之彤挑眉。
　　“我和小应商量了一下，明天就进行组合人选的初筛。”白猫说，“你不愿意告诉别人你是我妹，那就得拿出足够的实力让人信服才行，不然小应也没办法强行把你选进去。上课无故缺勤是不行的。”
　　白猫的脸上写了严肃。
　　白之彤很容易地就从猫脸上读出了表情，然后跳坐了起来，盘腿坐好，摸着自己的下巴，决定投降：“好吧好吧，你说的对。”
　　明明是被附和了，但得到这样的答案之后，白猫的脸上又似乎有那么一点受伤了的表情。它把头转向一边，把一只前爪搭在自己的脸上，捂住了，只给小屏幕另一边的人看那一星半点。
　　白之彤无语。这种变脸的小把戏她不久之前才在会上展示过，都是从姐姐这里学来的。自家姐姐玩得那才叫一个炉火纯青，眼神哀婉幽怨。
　　“姐，你又怎么了。”白之彤有气无力地问，实在是不想跟自家姐玩这个“你猜我在想什么”的游戏了。
　　白猫说：“你就不能多依赖我一点吗，只要你告诉所有的练习生，你究竟是谁的女人，保证他们没有人敢对你C位出道这件事有半点怨言！”
　　白之彤把视频聊天给关了。
　　想了想，她提前给岚衫透露了一点点小小的消息：“总感觉明天有大惊喜呢，我的直觉可是很准的哟！”


第27章　
　　应人歌再度通知练习生们聚集在大教室的时候，没再让白之彤和钟晴去跑腿，而是自己发了群发消息。她手机里有着所有练习生的联系方式，其实通知起来比谁都方便。
　　岚衫在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昨天白之彤说的大惊喜。练习生们其实平时并没有什么通告要跑，应人歌这个集体经纪人平日里并不忙碌的样子，只是偶尔会来这边打转。这一次的通知是下发给女练习生们的，联系之前的有关华悦要推一个女团的传闻，岚衫立刻就对应人歌要做什么有了大致的猜测。
　　有着同样猜测的并不只是岚衫一个人，举目望去，女练习生们大多都手捧着自己的手机，反复把那短短的通知来回读，有的已经开始满脸忐忑了，有的抓着手机，闭上眼睛，似乎在祈祷的样子。
　　岚衫把手机放回口袋，继续自己的拉伸。不管今天的女团有没有她的位置，至少岚衫已经提前得到一个出单曲的机会了，她还是很知足的。
　　大教室这次只坐满了一半，岚衫很从容地挑选了位子，不靠前也不靠后，像她这个人一样，并不会去主动惹眼。
　　白之彤很自然地和岚衫坐在了一起。
　　钟晴这次离她们两个比较远，和另外的小团体坐在前排，着急地等待着应人歌的到来。突然地，钟晴好像是想起了身后还有自己另外的小伙伴，转过半个身子，在教室里扫了一圈之后，目光锁定了岚衫和白之彤，十分羡慕地望了一眼岚衫，然后才冲着她俩挥挥手。
　　岚衫也挥挥手。
　　然后岚衫也想起了自己还有小伙伴呢，赶紧也去找，在角落里找到了坐得距离大家都远远的殷冯半梦。
　　殷冯半梦今天穿着一个连帽的卫衣，把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把头埋下去，不知道在干什么。岚衫也想冲着殷冯半梦挥挥手，但是显然对面是看不见的。
　　她往外探的手到了半路，又缩了回来。
　　白之彤在一边偷笑。
　　应人歌拿着个小本子，踩着约定好的时间，准时登场。
　　那本本子岚衫是见过的，但本子里面记了些什么，应人歌一向是小心翼翼地护好的，没有被在座的除了应人歌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看到过。但就在今天，应人歌终于把本子摊开了，铺在讲桌上，照着本子捋顺了一边，然后点出一些名字来。
　　白之彤是第一个被点到名的，钟晴和岚衫也在列。
　　殷冯半梦没有被点到。
　　剩下的被点名的人里，岚衫大致都是认识的，但不算特别地熟。此时被点到的人似乎已经知道即将等待着自己的是怎样的消息了，或多或少地，神情中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唯有岚衫，不停地往身后的殷冯半梦那里看。
　　那个女孩仍旧埋着头，没有往讲台上看哪怕一眼，似乎应人歌现在在念的完全不是关系着她们所有人未来的那件事。
　　直到最后一个名字被念出来，仍旧不是殷冯半梦的名字。
　　“这些人留下，剩下的人可以走了。”应人歌一挥手，完全没有觉得人那些没被选中的人被自己平白叫来一趟，还带着失望离去，是一件多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有练习生抗议：“应姐，能说明选人的标准吗？”
　　在座的练习生大多数是和岚衫一同进入公司的那一届，虽然有天赋的人有很多，但培训的时间还短，都有着不成熟的地方。剩下的则是还坚持留在公司等待出道机会的老练习生们，和她们同级的人里，最拔尖的已经顺利出道了，正活跃在歌坛，剩下的也有一部分放弃了梦想离开了，也有被小作坊出价挖走的。她们还留在这里，是因为她们不够优秀，却也并不算差，仍旧怀揣着希望。
　　提问的就是一个留了三年的练习生。
　　应人歌摆了摆自己手里的笔记本：“当然是你们平时的表现，有成绩，”她一顿，补充，“也有人际交往和品性。”
　　应人歌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但是已经有没被点到名的练习生脸色变黑或者变得灰白的了，大概是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某些事，正好被应人歌撞见，那时候眼前这个经纪人并没有说什么，却随意在本子上记录了两笔。就是这个记录，又一次切断了她们的希望。
　　而讲到这里，岚衫也懂了为什么殷冯半梦不在备选的名单里。
　　不是殷冯半梦不够优秀，她是这一批练习生里最顶尖的学员之一，只有在舞蹈上稍微有着劣势，和岚衫一样是新手，但通过勤奋的联系，殷冯半梦如今的舞姿也很有规有矩了。但殷冯半梦太孤僻了，如果让她加入一个团队，未必会是一件好事。
　　如果是以前的岚衫的话，大概也会有着同样的想法。
　　但岚衫已经从殷冯半梦手里拿到过几次笔记了。
　　明明她是一个会关心同学有没有好好上课，会给同学带笔记，还会在笔记里夹小纸条和同学探讨交流的好女孩啊。岚衫这么想着，把手机的屏幕点亮，调出了和应人歌的聊天界面，点开输入栏，想了想，又把手机给关上了。
　　台上的应人歌没有开口，而是正以极为放松的姿态翘着腿，等待着该退场的人退场。
　　大多数人离开的时候脸上都挂着不甘，离开的步子也慢吞吞的，好像如果她们多在大教室流连一会儿，应人歌就会改变主意似的。唯独殷冯半梦，是第一个站起来也是第一个走的，也正在这时候岚衫才能确定，刚刚应人歌的话她都听见了。
　　岚衫不住地回头，往门口望去，目送着殷冯半梦的离开。
　　直到白之彤用手肘捅了捅她，低声叫她：“妹？咱们赶紧过去呀。”
　　剩余的练习生人数已经很少了，原本分散坐在教室里的人被应人歌叫过去，都靠前排就坐。现在，只剩下岚衫和白之彤还坐在中间位置了。
　　岚衫赶紧垂下头去，匆匆跟在白之彤的身后，也往前挪动了两排位置。
　　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练习生不甘心地带上了教室的大门，“砰”的关门声在门内激荡，把岚衫唤醒。岚衫抬起头来，认真地对上了讲台上应人歌的眼睛。
　　在座的，还剩下十人。
　　“这只是第一轮淘汰。”应人歌立刻又给留下的人当头泼了冷水，“从今天起，你们在原本课程的基础上再加一门课程，学员只有你们十个，磨合、练习，最终挑选出真正的女团成员。从今天起，你们是最好的伙伴，也是彼此间的对手。”
　　*
　　应人歌十分详细地安排下了接下来十个人的课程，并且表示自己会全程追踪。练习生们的集体经济人很快便会有人来接替，而应人歌会是马上成立的女团的经济人。
　　公司的策划简本被发到十人手中，岚衫低下头，就看到了那个名字，“the　mircle　girls”。
　　在这一刻之前，岚衫只是隐约地知道华悦接下来有这样一个安排；在这天之后，她才能得以亲自触摸到、成为这个计划中的不稳定的一员。
　　应人歌的最后一句是：“由于之前的那个不大不小的意外，岚衫是我们暂时选定的c位。”这个意外无需再被应人歌复述，华悦的练习生们没有人不知道来龙去脉。瞬间所有的目光便都投到了岚衫的身上，这一次不管心底里有没有什么负面情绪，至少表面上，大家都很好地掩饰了起来，只剩下了热切。但光是这种热切，就已经足以让岚衫不舒服了。
　　岚衫攥住了手里的企划案。
　　白之彤敏锐地观察到了岚衫情绪的变动，向着讲台上的应人歌投去了一个不赞同的眼神——岚衫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为什么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自打那天白之彤被揪出来公开检讨之后，练习生们大多都默认了那件事是一个意外了，对岚衫的阴谋论少了许多的恶意。但今天应人歌公开说要把岚衫推到C位上，其余人选要配合岚衫来，那就等于又一次把人架上了靶子。
　　应人歌耸了耸肩，回了个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眼神。
　　白之彤觉得自己爪子痒痒的。
　　岚衫已经红透了脸，把脑袋埋在了那几张薄纸当中了。
　　……可爱。白之彤瞟了一眼，突然心跳了一下，立刻就忘记了自己刚刚还要找讲台上的应人歌算账的那件事。
　　等到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