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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精_绝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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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凰如果成天跟在昆小山身后，有什么事都替昆小山解决了，昆小山哪能有进益。倒不如让两人分开，昆小山身后有客卿长老护着，自己又是个天才，还有师傅和掌门看重，吃不了亏。
亲传弟子有独立的院子，昆仑见过掌门过后，就被安排进了离水剑宗的小院中。
离水剑宗，临水而居，小院是盖在湖面上的。
昆仑被管事领去时，就见到不少人正在江面上练习剑术。那些弟子用剑气把湖水劈到天上，水如同瓢泼大雨哗啦啦浇下来，整片湖面都是水蒙蒙的。
她的小院是用竹制的，分成前后院，正堂三间房，左右两间耳房，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管事说这些家具得自己添置，给了她十块灵石和两套亲传弟子衣服以及一把统一发放的配剑。
昆仑抬眼朝旁边的那些亲传弟子的院子看去，发现都挺简陋的。他们大多数人的屋子里连床和桌椅都没有，地上铺着席子或蒲团，用来打坐，至于别的，没有了，和她这空屋子差不多。
凰鸟从昆仑的小院门口进来，见到这家徒四壁的模样，说：“这也特寒酸了点吧。”
管事赶紧行礼：“见过申长老。”
凰鸟摆摆手，说：“不必多礼。”把这院子一眼看完。
昆仑说：“别人的也这样。”
管事听到昆仑说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不由得多看了眼昆仑，暗中诧异：她刚来，怎么知道别人也这样？
凰鸟淡淡地扫了眼管事，把自己刚到手的灵石扔给他，说：“去帮忙弄点家具摆件来。”说着，便开始指挥，哪里要添桌椅，哪里要添盆栽，哪里要添把玩件。
客卿长老也是长老，地位和修行摆在那，管事只得恭敬应着。
凰鸟对昆仑说：“你天生神眼，视法阵与幻术与无物，不代表就能随便看别人用法阵罩起来的房子。不过看了就看了吧，只要别偷看别人洗澡就行。”
管事：“……”
昆仑：“……”
第42章
“小山师妹在吗？”院子外响起一个清泠泠的女声，那声音宛若溪涧清泉。
昆仑听是找她的，赶紧迎出门，便见一个穿着修身束腰长袍的年轻女子站在院门外，那女子身后背着一柄秀气的剑，面上带笑，身上没有大多数剑修常见的凛冽锋芒，倒是透着几分夏日风吹过树荫的清凉。这是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的人。
管事也迎了出来，恭敬地躬身行了一礼：“见过掌峰大弟子。”
“周管事不必多礼。”那女人说着朝着昆仑走来，说：“我叫苏沁，是你的大师姐。师傅座下如今有三个亲传弟子，二师弟和三姐妹都在外游历，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随时来找我。”说话间，便见一个身姿斐然美艳绝伦的女人站在屋子里打量着她。她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申长老。”她见到申长老，忽然明白为什么掌门会亲自出手确定申长老的身份来历无疑。
修仙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但美得如此有气势，即使是西昆仑女王比起来都得逊色的，极其罕见。她的眼神，她身上流露出的气度自然而然地展露出一股睥睨苍生之态。
凰鸟的视线在苏沁的身上来回扫了两下，便见昆仑客气地把人请进门，迎到客厅，一副要奉茶待客的架势。
昆仑请苏沁入座后，才想起自己没茶没水，略有些窘迫地说：“刚搬进来，还来不及添置茶器，大师姐您别见怪。”
苏沁笑道：“自然不会。你缺什么？我陪你下山去买，驭剑去，来去方便。”
昆仑说：“小凰已经和管事说好了，让管事帮忙买。”
苏沁面上依然含笑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八卦：“小师妹居然叫申长老为小凰。”她俩的修行差距大，但看起来似乎是以同辈相交。她说道：“那是申长老置办的，我这做大师姐的，自然也得有份。”她说罢，上前挽住昆仑的胳膊将她拉起来，说：“现在就去，日落前就能回。”
昆仑稍作犹豫，说：“大师姐，我没灵石。”她倒是能动用本体搬来灵石，但是会露馅。
苏沁说：“让你花灵石还叫是大师姐帮你置办吗？走吧。”她说话间，取出飞剑踩在脚下，对昆仑说：“上来。”
昆仑踩上飞剑，手搂在苏沁的腰上。
凰鸟的视线落在昆仑搂住苏沁腰的双手，只觉惨不忍睹：这傻山精，怎么什么人的腰都搂啊。
苏沁失笑，说：“别怕。”她又问：“小师妹，你学过御剑吗？”
昆仑说：“没学过。”
苏沁说：“那明日我教你。”她说罢，对凰鸟抱拳行了一礼，说：“申长老，告辞。”说完，驾驭飞剑飞出院子，直飞天际，很快便消失在天尽头。
凰鸟重重地轻哼一声，用力地磨磨牙。
周管事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后默默地匿了。
苏沁带着昆仑到了山下的集市，引她进去转悠，说：“这是我们宗门的集市，在这里买卖东西的都是我们宗门里的人。我们宗门的内门弟子就有十万人，分布在各山头，日常需要的物品在这里就能交易到，一来便利，二来就是有保障，没那么多坑蒙拐骗。”
“小师妹不要客气，今天我做东，你看上什么尽管说，师姐给你买。”
昆仑应道：“多谢师姐。”她说着，就跟着苏沁去到一家卖茶具香炉等日常用品的店铺。
苏沁说：“剑修大多数都会顺便修习炼器术，有助于淬炼自己的本命剑，日常用品也多是自己炼制。我们神剑宗的炼器术也是一绝。宗门里的弟子修习炼器术造出来的东西就会摆到铺子里卖。
东西多了，就不大值钱了，大家只卖个成本价，比外面便宜。”
店铺的掌柜迎出来，对着苏沁行了一礼：“见过太师叔祖。”
苏沁轻轻点头，说：“这是我的小师妹。”
那掌柜又向昆仑行了一礼：“见过太师叔祖。”
昆仑不太弄得清人族的辈份，问苏沁：“太师叔祖是……什么辈份？”
苏沁诧异地看向昆仑。这都不知道？她又把师门辈份详细地告诉昆仑，问：“以前没人教过你？”
昆仑老实回答：“以前没拜过师，也没同门。”
苏沁怔了下，再一想，昆小山这话好像是没毛病。她说：“你这么漂亮的人，怎么起个这么土的名字？”
昆仑说：“小凰起的。”她说着，抬手指向摆在顶层柜子里的一套隐约有仙灵之气的茶具，说：“掌柜的，请把那套茶具拿给我看看。”
苏沁：“……”她很想扑上去按住昆仑的手！你住手，那是仙宝，买不起！
掌柜显然也是知道苏沁的财力的，说：“太师叔祖，那是镇店之宝，不卖。”
昆仑又换了个稍次点的，问：“这个呢？”
掌柜：“那也是镇店之宝。”
昆仑又再换一个。
掌柜：“那还是镇店之宝。”
昆仑连指八件，掌柜的都说是镇店之宝，她忍不住轻轻惊叹句：“你家的镇店之宝真多。哪些是能卖的？”
苏沁暗自惊叹自家小师妹的眼光，随手指出来的不是仙宝就是顶级灵宝。
掌柜挑出几套质地不错，又是符合他们这些峰主亲传弟子身份的茶具出来，从材质到铸造工艺都夸了个遍，结果说着就发现这位新来的小师叔祖用一种颇为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他问：“小师叔祖，您这是……觉得哪有不妥吗？”
昆仑觉得掌柜夸的和她挑的不是同样的东西。
她指着掌柜正在夸的茶具说：“有杂质，灵气不纯，沏茶会走味。”
掌柜：“……”即使你辈份高，但你才筑基期就不要乱说话。
昆仑又指着第二套：“这件用的不是玉髓，玉髓是产自仙灵矿中，是未成形的极品仙灵石，你这个用的是寻常灵石矿里的，它只多只能形成上品灵石。这套茶具锁不住灵气，沏不了好茶。”
她指着第三套茶具，说：“这里面根本就没有木精。木精不长这样，顶多算是精纯的木灵气。”
她指着第四套，说：“炼制的时候缺了火候，没能完全把炼材融化，与第一件一样，有杂质，不够纯透。”
她又指着第五套，说：“这个……”
掌柜忍无可忍地打断她：“这个，你怎么看出来的？”
昆仑面无表情地说：“我天生神眼。”
掌柜完全不信她，说：“太师叔祖，就算您辈份高，您也不能信口开河。您天生神眼，我还是天生的仙人呢。”他的话音刚落，就见昆仑的眼眸中泛起淡淡的神光，他在她的那双漂亮清透的眼瞳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掌柜的几乎下意识地抬手挡住自己的身子。实在是在那双眼睛下，他从衣服到骨骼内脏连同丹田里的元丹都完完全全地展露了出来。他赶紧拱手作揖：“弟子错了，弟子错了，大师叔祖您天资过人，您天生神眼。您随意挑。”他说完，直接把这些仙宝和极品灵宝都报了价，至于功效，您有神眼，您自己看。
苏沁惊诧地看着自家小师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昆仑发现她看得上眼的，似乎大师姐买不起，她看不上的又不想将就，略作思量，说：“大师姐，不买了，回头我自己炼制。小凰教过我炼器术，我的炼器术还是可以的。”
苏沁：“……”她敢说，她这小师妹对店里的东西，除了仙宝和顶级灵宝，是真的一件也没看上。上品灵宝在她这小师妹的眼里是火侯不够有杂质，泡茶要走味。那上品灵宝里占地千亩的小世界直接被她无视了。她看昆小山身上连件储物法宝都没有，问：“你有炼器材料吗？”
昆仑稍作沉吟，说：“我对昆仑山很熟，我们去山里找。”
苏沁：“……”
昆仑不想露馅，不愿从本体内部找炼器材料，于是说：“我们去太古墟找。”那里有当年仙庭崩碎后，仙庭留下来的东西。
苏沁想到小师妹是出自太古墟，又是所谓的天生神眼，说不定还真能找到点好东西，当即说道：“好呀。这里离太古墟有点远，如果御剑飞行要飞上好几天，我们从传送法阵过去。”
昆仑应了声：“好。”她跟在苏沁身后，朝传送法阵走去。
苏沁已经看出来昆小山是用习惯了好东西的，寻常好物件已经不入她的眼，然而，身上穿得灰朴朴的相当寒酸。她问：“你平时不这么穿吧？”
昆仑说：“是的。小凰不让我抢她的风头。”
苏沁：“……”以申长老的美貌和风采，谁能抢得去呀。
凰鸟窝在昆仑的小院中，远远地看着这两人逛街，还要去做传送法阵，她已经在考虑昆仑要怎么露馅了。昆仑自己是什么自己不清楚吗？真当自己是个筑基小修士么？
她正在暗中吐槽，就见昆仑跟着苏沁踏上了传送阵台，苏沁将灵石放进传送阵台的凹槽中启动法阵，毫无意外的，传送阵台直接崩碎。
第43章
如今的人界用的传送阵台，最多只能够传送金仙。想要传送昆仑，相当于搬一整座昆仑神山，顶级神宝都办不到。
苏沁感觉到传送法阵崩碎的瞬间，几乎下意识地护住昆仑，同时意图将她带离传送法阵。传送法阵炸碎，往往会引发小范围的空间崩碎，筑基期的修为根本就抵挡不住。然而，她扑过去时，昆仑丝纹不动地站在那，她居然没能拉动昆仑。
苏沁感觉到空间力量绞杀过来，把师傅给的护身铃扔出来罩在头上。
护身铃“咣”地一声碎了！
她又一口气把随身带的防身法宝以及防御符都扔了出来，她扔一样炸碎一样，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传送法阵崩碎和力量以及防御法宝崩碎的力量卷席过来，昆仑的衣服被刮成了破布条。她不想光着，正在想要不要让自己的衣服显相，凰鸟已经赶到，一把将苏沁和昆仑从爆炸中拽出来，同时取出件长袍裹住昆仑，骂了声：“笨！”
苏沁被炸得披头散发，浑身衣服破破烂烂，极度狼狈。她见昆仑没事，长松口气，又向凰鸟道谢：“多谢申长老。”
传送法阵以及防御法宝炸碎的声音传出去极远，很快便把附近的人都惊动了，镇守在山上的仙境长老们都听到了声音，纷纷朝着山下看来。
曲飞霜感觉到自己给徒弟的保命法宝废了，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先是见到自己的大小两个徒弟安然无恙，再看传送法阵和苏沁的防御法宝等东西碎在一起，顿时头皮直发麻。这什么情况？
苏沁见到自家师傅赶来，赶紧收拾了仪容，上前见过礼后，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传送法阵突然就碎了。”
曲飞霜满脸莫名地说：“不是，你俩要去哪？”
苏沁说：“师妹看不上仙宝阁卖的茶具，想要自己炼，要去太古墟找炼器材料。”
曲飞霜扭头看向昆仑。她还真没发现自家小徒弟居然是个事儿精。喝个茶还得挑茶具，一个小筑基期修士嫌弃仙宝阁的茶具。
一位白发苍苍的修士突然上前，一把拽住曲飞霜的袖袍，叫道：“曲飞霜，你离水峰的弟子把传送法阵弄毁了。”
曲飞霜的脸色大变，叫道：“我还说这传送法阵差点伤了我的两个弟子。你们守着传送法阵，竟然让它出了这么大的差子，这也得亏是我徒弟身家丰厚有足够的防御法宝护身，再……再加上申长老来得及时，若是她们有个三长两短，你赔我徒弟吗？你赔得起吗？我拢共才四个亲传徒弟，出了事，我跟你没完！”她反手拉住那白发苍苍的修士，说：“陪我徒弟的护身法宝！”
凰鸟取出破旧的飞剑，说：“不是要去太古墟找炼器材料吗？走吧，去找点炼器材料，我给你炼茶具。”昆仑自己炼茶具，绝对露馅。
曲飞霜闻言，扭头对苏沁说：“沁儿，陪你师妹去，保护好她。”
凰鸟说：“有我呢，轮不到她保护。”说完，踩上了她的破旧飞剑。
曲飞霜和苏沁又齐齐看了眼凰鸟的飞剑：你一个地仙，用这样的飞剑，好意思么？
地仙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和地仙一起的那位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轻轻踩上飞剑，便直飞高空。
苏沁取出飞剑，跟在凰鸟身后。
曲飞霜继续揪住那白发苍苍要赔偿，怎么都不能让自己来赔这传送法阵。
最终结果仍是曲飞霜吵输了。
一位玄仙境的仙人飘然过来，仔细查看过原地，说：“飞霜，你这小徒弟有古怪。”
曲飞霜说：“师叔，这事稍后我向您细禀。”
那白发苍苍的老者说：“不用稍后，现在就说清楚。赔传送法阵。”
曲飞霜叫道：“你的意思是我的两个徒弟把传送法阵弄毁的？她俩一个才化神期，一个才筑基期！”
玄仙说：“若真是筑基期的修士，该早在这样的爆炸中身亡了。她除了衣服受损，身上可是连点灵气波动都没外泄。能把修行境界压制到连我都看不出来的地步，这是怎样的修为！这法阵，是在传送中因承受不住巨大的能量直接崩碎的，否则爆炸威力不会这么小。”
他说道：“走吧，跟去太古墟看看。”
曲飞霜听自家师叔都这么说，自然是没话了。
白发苍苍的老者还紧抓住她不放，曲飞霜答应赔他法阵，他才松手。
曲飞霜跟着自家师妹一路尾随她们去到太古墟，见到她们仨一起落到山林中。
太古墟从表面看起来和其它的山岭并没有不同，落进山林里后，依稀能看到淹没在树根和腐木落叶下的残缺的古老建筑。岁月变迁，这些建筑物上刻下的法阵和符阵纹路都已消失。太古墟占地极广，修士在这里建了不少临时落脚的小镇。
当年的仙庭在这里遗失的仙宝和神宝中的小世界开启，一些小世界崩塌在即，已经无法进入。一些稳定的小世界则成了寻找机缘的宝地，小世界的出入口处也形成了修士落脚的小镇。还有一些修士常年在山里寻找，搜寻当年遗失的仙宝或神宝踪迹，不过，这种机缘可遇不可求，极其难得，但哪怕能得一块神宝碎片，那也是受益无穷。
昆小山出自太古墟，回到这里找炼器材料并不让人觉得奇怪。
曲飞霜跟着自家师叔落在她俩仨身后留意着她们的举动。
曲飞霜更是担心申凰和昆小山是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进来，把她大徒弟诓到这里害了。
昆小山走到一株至少万年的古树下，往树洞里伸出手去，不多时，便勾了一个破旧的戒指出来，那戒指上还有淡金色的指骨。这么多年过去，指骨光华已经黯淡，也让人探不出它的气息，但是，那色泽显示，这分明是神骨。那戒指也极为破旧，但它出现在这样的指骨上，让曲飞霜和她师叔都一下子看直了眼。
昆仑把拣到的戒指给凰鸟，说：“拣到个破烂，不知道有没有用。你看看。”她说完，又打量四周，去到前面一块断壁残垣下，想要动手搬开这堵壁，又觉得自己是个筑基期小修士没这本事，让师姐来。
苏沁把视线从神骨和戒指上挪开，上前先把昆仑所指的地方那些枯枝杂草和山石清理出来，然后果然见到有一堵墙。她把墙挪开，就见到下面有一个斜倒在地上的炼器炉。炼器炉已经破损，表面满是斑驳的裂纹，炉火早已灭尽。
昆仑提着裙摆上前去，把炼器炉的盖子打开，从里面一块接一块地往外掏炼器材料。
那些炼器材料才融炼到一半，表面有过融化的痕迹，后来又冷却凝固了，似是有仙人炼器到一半被打断。
昆仑掏出来的，全是炼制仙器的稀少材料，且是矿石居多。哪怕其中很多材料因为年代久远，灵性流失，已经损毁，可留下的这种仙矿也是极其难得的。
昆仑把掏出来的那堆东西挑了些能用的留下，对凰鸟说：“虽然是些破烂，挑一挑还是能用的。”
凰鸟一点都不想伸手去把这些破烂捡回来。堂堂昆仑女神，捡破烂还捡上瘾了。为了一套茶具，至于吗？用破烂炼制出来的茶具，你下得了嘴吗？让你出来历练，你真当自己是穷酸小修士了！
她到昆仑的跟前，把昆仑那沾有泥的双手用手帕擦干净，满脸嫌弃地说：“你不嫌捡破烂脏呀。”她仔细地把昆仑的手擦干净，转身挑了株树龄够的树，以法力取出一截树芯，刨成茶具形状，再稍加炼制就做出了一套茶具，又再随手炼了个储物戒指，把茶具装进去后，把储物戒指戴在昆仑手上，说：“走啦，回去。”
昆仑辛苦掏了半天，她看苏沁和藏在暗处的师父眼睛都看直了，说：“我给师傅带回去。”
凰鸟说：“你那便宜师傅又不是收破烂的。”她取出飞剑，踩上去，说：“上来。”
苏沁：“……”她想捡破烂！
曲飞霜：“……”
凰鸟拉着昆仑飞上高空，飞远了。
苏沁恋恋不舍地看着地上的“破烂”，最后偷偷地拣了几块最值钱的，这才去追她俩。
曲飞霜：“……”这两个败家徒弟！
她把剩下的破烂全部捡起来装进储物法宝中，想了下，又分了一半给师叔，“见者有份。”，之后又问：“师叔，您看出她们的来历了吗？”
那师叔捡起申长老丢在地上的神骨，似自言自语，又似问曲飞霜：“能对神骨不屑一顾的，会是什么来历？”
曲飞霜的眉头一跳，问：“不会是真是妖族吧？”她随即又摇头，说：“不可能，妖族实力在玄仙境以上的，也都是有名号的，没听说过有这么二位。实力高于玄仙境，还来拜师……为什么呀？这简直太过匪夷所思，不合常理。”
师叔说：“红尘练心。昆小山的身份应该极高，来头极大，使得她有绝对的实力保持她的单纯天真，知晓她身份的人，绝不敢对她有丝毫冒犯，她缺少人事世故历练，所以，隐瞒了身份来到尘世间游历。她们所习惯的生活方式享用的物资，宗门里常用的，对她们来说是极度简陋无法忍受的。”
“能有这份量，又是出自昆仑神山，只能是从山巅下来的。”
“昆小山，申凰……”
师叔的脸色顿时全变了！
曲飞霜的脸色也是难以置信！不能吧？那两位远古大神？她们能有这么无聊？
可再想到她们看待这些“破烂”的态度，这些东西在远古大神眼里，还真就是破烂。
昆仑踩在飞剑上，听着她师傅他们的谈话，心虚地对凰鸟说：“小凰，露馅了。”
凰鸟“呵呵”两声冷笑，说：“谁让你去捡破烂！”
昆仑说：“那我们再换一个宗门？”这次她吸取经验教训。
凰鸟说：“再换一个宗门，你也撑不过一天就得露馅。就这个！反正露馅也不敢把我俩打出去。”
******************
第44章
曲飞霜和她师叔非常有默契地谁都没提昆仑女神和神凰的身份。
以那二位的能耐，她们如果真想对神剑宗不利，随手一巴掌就能把神剑宗灭了，哪至于费这劲。她们能来神剑宗，对神剑宗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旁的不说，沾点远古大神的气运都够他们受用无穷。
气运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它又实实在在存在。
运气好的人，顺风顺水，运气不好的人，喝口水都能被呛到。
他们跟在昆仑女神身后，还捡了一堆“垃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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