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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精_绝歌-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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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徵羽见到连笑容都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心说：“还真是见鬼了？”
昆仑说：“往后我在你这里住下，有打扰到你的地方还请见谅。”
温徵羽的内心是拒绝的。她轻淡的声音透着客气，说：“抱歉，非常不好意思，有些不太方便。”说完，又朝坐在客堂里看着她俩的叶泠望去，却见叶泠促狭的笑得都快不行了。有什么好笑的。
叶泠看着比双胞胎还像双胞胎的两人，再看温徵羽对昆仑的态度，她觉得温徵羽如果涵养再差点，估计会让保镖把昆仑打出去。她说：“这事你俩自己解决。”赶紧把自己撇清出去。
昆仑没想到温徵羽会拒绝，她犹豫了下，问：“我给房租？”
温徵羽说：“我家的房子……”她想说她家的房子不出租，但想到自己就是一个大包租婆，她名下出租的房子多到成立了专门的物业公司来打理，于是改口：“我住的房子不出租。抱歉，夜深了，恕不招待，您请。”对昆仑做了个“请”的手势，又喊了声：“卓耀，送客。”让自己的贴身保镖“送客”。
呈保护姿势站在温徵羽身旁不远处的一名男子上前，对昆仑说：“您请。”
叶泠在旁边瞧着直乐。她家徵羽就是这副小脾气，不高兴起来，自己前世的面子都不给。
昆仑：“……”她以前都是别人求着她上门，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赶。她脸皮薄，既然主人家不乐意，自然不好厚着脸皮赖着不走，于是说：“打扰了。”略微欠身，转身离开。
叶泠：“……”她起身，刚想追出去，才迈出门，就被温徵羽拉住。
温徵羽皱着眉头，说：“我不喜欢她。”她在听到对方说要住下来时内心莫名地充满排斥感和威胁感，这让她莫名地烦躁和慌乱。
叶泠想，如果神凰此刻在她面前，她肯定也不会喜欢。她说：“她孤身在这里，没去处，我安排她到我那别墅住下吧。”
温徵羽听到叶泠这么说，迟疑两秒，问：“她是什么人？长成这样是整容还是天生的？”
叶泠说：“她是昆仑女神，你的那些画，画的就是她。说来话长，待会儿我慢慢详细告诉你。”她顿了下，又说：“你画的那些故事，她比你更清楚。她既然来到这里，显然是有事，不然不会露面。”她说完，追出门去，就见昆仑正站在门口，她略有些无奈地说：“我之前没想到你俩会闹出不愉快。”
昆仑点头，表示理解，说：“没关系，那只是她的本能反应。”她感觉得到温徵羽的情绪，那是对于威胁事物产生的本能排斥。温徵羽已经是独立的生命，哪怕失去曾经的记忆，哪怕只是一个没有法力的凡人，她俩神魂间的牵扯，主次间的较量，温徵羽处于弱势方，甚至没有自主掌握命运的能力，自然会产生排斥。
她忽然又想起神凰和九尾说的远古大神不愿回归。她看着她俩，便明白过来。温徵羽不会愿意与她融合变成她，不会愿意将如今拥有的一切都变成一段在人世间的曾经和过往，叶泠也不愿失去与温徵羽现有的幸福生活，去成为神凰的部分记忆。
不管是凡人还是神，每个有自我意识的独立生命都应当被尊重。纵使温徵羽与她有渊源，但温徵羽已经投胎转世长全魂魄成为完整生命体，她便没有资格去左右温徵羽的命运，否则那也算是种加害。
叶泠说：“我在本市有套别墅，是我与温徵羽在一起前的住所，按照她画里的昆仑小筑布置的。我让董元送你过去，等我和徵羽解释清楚，再去找你，你看合适吗？”
昆仑点头，说：“好。”
叶泠让董元去开车，待董元把车开到前门，给昆仑打开后座车门，请她上车。
昆仑坐在车上，望着车外的风景，看着这座繁华的城市，望着这片灵力匮乏天人分野的天地，轻轻地叹了口气。这片天地，天人分野阴阳分离，人没有灵力修行，阴魂鬼物也很难在人世间停留，通常死后便被鬼门引入阴间，除了鬼节时鬼门开，阴灵来到人间享受香火祭祀，再想到人间，那就只能是投胎转世成人了。
她是神，不是凡人，其实也不应该在这人世间停留。可神凰不见了，九尾不见了，这里有她们的转世之身，她如果不来这里，就只能像一头没头的苍蝇在宇宙天地间飘荡。
这方天地是她和神凰联手打造成这样的，维持这方天地秩序的那些神器都是由她和神凰造出来的，她们的气息与这片天地相隔，并不受它们排斥和制裁，她方才能自由行走在这人世间。如果是其他的神来到这里，会受到这方天地的法则秩序压制，除非他们将气息收敛得犹如凡人，否则，必然受到她们布置的诸般手段压制或击杀。
昆仑望着车窗外出神地想着事，驾驶位上那通过后视镜不断投来的视线，让她不由得朝董元看去。
董元赶紧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开车，想想，自己这样也不妥，便说：“昆仑小……？”小姐？女神？他“咳”了声，说：“昆仑女神，待会儿您看看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去办。”
昆仑说：“没有，有个落脚地即可。”她知道董元是好奇她的身份和与温徵羽太像，也没过多过问，继续看向车窗外。
董元收回视线，没敢再看昆仑，专心开车，把昆仑送到叶泠的别墅。
别墅很少住人，只固定时间安排人过来打扫卫生，屋子里并没有什么烟火人气。
初秋的时节，院子里的梧桐树开始变黄，地上落有许多没来得及打扫的落叶，为别墅更添几分萧索。
董元进去后，抱歉地说：“之前没想到您要来住，不然一定提前安排人收拾出来。屋子有人固定打扫，用品也都齐备着，就是院子里的落叶多了点，也是这两天积下的，我待会儿扫扫。”
昆仑抬袖一拂，院子里的落叶被风卷动，齐齐飞向垃圾桶，垃圾桶盖子被风掀得飞起，待落叶进入垃圾桶里后，盖子便又盖上了。
董元：“……”大佬！他差点想献上自己的膝盖。他再次对自家老板娘佩服得五体投地，想不给谁面子就不给谁面子，不要说天王老子，就算是昆仑女神也照样赶出来了。
昆仑站在院子里，望着梧桐树发呆。只是一棵普通的梧桐树，凡间的品种，却栽种在了她种凤栖梧桐树的位置上。她想起了凤栖梧桐神树，想起了梧桐神界，她不知道神凰的轮回转世之身是否会回到凤栖梧桐神界去，但她觉得神凰并没有回凤栖梧桐神界。她在这里，这里还有她们仨的轮回转世之身，神凰很可能留在这里，只是她暂时找不到她而已。
董元顺着昆仑的视线朝那株梧桐树看去，很不明白，为什么昆仑女神以及他的老板和老板娘都喜欢看这棵树。
昆仑觉察到董元眼里的困惑，说：“我那院子里也有这么一棵树，那是凤栖梧桐神界，神凰的窝就在这树上。”
董元恍然大悟，他说：“那我是不是明天去花鸟市场买个鸟窝回来？”
昆仑看向董元，说：“别，当心你老板挠你。”神凰的窝是由神木制成的千丈神殿，她用混沌元气中的草藤给神凰做窝都被挠了，董元居然敢买鸟窝摆上去。
董元点点头，把昆仑领进屋，仔细地安排妥当后，见昆仑没别的吩咐，这才告辞离开。
昆仑坐在客厅沙发上，开着电视，放出神念，又开始搜寻这遍大地的每一寸角落，她找来找去，仍旧只找到温徵羽，齐纬和叶泠她们仨。
她想着晚上闲来无事，不如去拜访齐纬，说不定能从齐纬那找到些关于九尾的消息。
昆仑想干就干，她起身，一步迈出，便来到一座建成有百余年的宅子前。宅子非常幽静，这户人家气运兴旺，隐约透出几分杀伐刚正之气，不算太显赫，但威势内敛，属于那种邪祟遇到都得远离三丈的人家。这户人家应该有执刀兵也有修德行，才能养出这样的气运来，但仅仅是这些也不够。她想起之前见到温徵羽和九尾在一起的时候，温徵羽也在这宅子里。这里有温徵羽身上的气息，且与宅子的气息非常融洽地融合在一起。这种融洽不是常来就能生成的。宅子也是认主的，特别是老宅，只有宅子的主人才能与宅子有着这种融洽的气息。相对来说，齐纬与这宅子倒是少了些温徵羽身上的融洽，似客居亲友关系。
如果是温徵羽的家，她就不好来打扰了。
昆仑感到纳闷：“温徵羽怎么会有两个家？”她正要推算，身后有车开来，停在她的身后，车窗落下，一对六十来岁的夫妇从车窗探出头来：“羽儿？怎么站门口？”
“怎么就你一个人？”
昆仑：“……”认错人了。她想说她不是温徵羽，估计这两人不信，她想跟着进去，又有冒充的嫌疑。她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来找齐纬。”
车里的男子下来，说：“进屋去，别站外面，当心老太太又说你。”说罢，下车，把昆仑领进门。
昆仑站在原地不动，默默地看着那男子，心说：“你就没发现门外站着的不是你家的人么？”她不愿让人觉得她是来冒充温徵羽，于是悄无声息地又回到了叶泠的别墅。算了，等齐纬离开温徵羽的家再去找她。
大门口遇到昆仑的那两人是温徵羽的大舅和大舅妈，这正领着人往里去呢，突然人从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大舅回头：“咦？羽儿呢？”
大舅妈的脸色倏地变了：见鬼了？
昆仑：“……”算了，就当他们眼花好了。
温徵羽接到她大舅妈的电话，问她现在在哪。
温徵羽答：“在家，怎么了？”
大舅妈：“你刚刚没过来？”
温徵羽说：“刚刚？我下午四点多就回这边了，怎么了？”
大舅妈说：“我和你大舅刚才在大门口看到你了，一眨眼你就从我面前消失了，这……这……”
温徵羽：“……”
第80章
温徵羽怕吓着家人，赶紧说：“那不是我，那是一个与我长得比双胞胎还像的人，很有些本事，不过有点皮，估计是想去看看你们能不能区分得出来。”
大舅妈从不相信世上有鬼神，虽然说是觉得见鬼了，但总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如今听温徵羽这么一说，倒是信了她的话。她与温徵羽通完电话，还到门外张望，想着人如果还没走，请进家里喝喝茶坐会儿再让司机送回去，可没见到人，想着可能是不好意思自己走了，便回去了。她进门后对温徵羽的大舅舅说：“没事，是羽儿那边请的人，长得还是像，我还真没认出那不是羽儿，你说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这么像的，也是稀奇……”
大舅对这事虽有疑虑，但没多说什么。
温徵羽与她大舅妈通完电话，对叶泠说：“刚刚昆仑去了老宅。”
叶泠半点都不意外，说：“估计是去找九尾。”她听刚才温徵羽接电话时的称呼就知道是大舅妈打来的电话，于是笑问：“大舅妈没把昆仑认出来吧？”昆仑女神对自己神通本事半点都不遮掩，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装成凡人，估计把大舅妈他们给吓了跳。
温徵羽轻轻点头，和叶泠谈过后便已经决定要把昆仑接过来住，如今又闹出这事，当即不再耽搁，立即让人给昆仑收拾院子，自己则和叶泠一起去接昆仑。她和叶泠现在已经搬到正院居住，把昆仑安排到之前住的院子。那院子是由她的院子和她父母的院子打通的，非常宽敞，里面的家具物件都齐全，换上新的床单被褥添上日常用品就可以居住。
她俩对昆仑的安排逃不过昆仑的感知，昆仑挺想说不用她俩跑一趟，她自己过去，不过自己就这么急冲冲地上门似乎不太好，于是乖乖地坐在客厅等着她俩来接。
凡人的汽车比起飞行法宝和传送法阵还是慢很多，几十里路将近半个时辰才到，不过比起马车和牛车还是快很多。
她俩的车子进入院子，昆仑便笑意盈盈地迎出去，说：“有点不好意思，不然我就联系你俩，我自己过去了。”
叶泠大半夜的还得来回折腾，闻言顿时没好气，说：“你脸皮倒是厚点啊。”拿出自己的备用手机给昆仑，说：“有事电话联系。”请昆仑上车。
昆仑上了副驾驶，仔细查看了下，发现手机是通过信号塔连接信息的，她再看这些信号塔之间的距离和覆盖范围，问叶泠：“这个……会经常联系不上吧？”
叶泠说：“等你的身份证办下来，给你换成卫星电话。”她说完就见昆仑抬起头不知道是朝车顶还是隔着车顶朝外面的天空看了眼。
昆仑发现这卫星信号只能覆盖人间地界一些很有限的地方，如地底深处，阴间、妖族所在的涂海，以及西昆仑神山都探查不到。她要联系她俩，神念放出便能与她俩沟通，关键还是方便她俩联系她。她想到人族常用传音符，虽然她没有用过，但按照这原理炼制几块还是很容易的。不外乎就是她有神力，可以不通过外物转换直接完成，温徵羽和叶泠没有神力，需要借助外物转化达成这一项。这道理和那些仙弹不动她炼制的半神器筝，她给他们炼制副弹筝的义甲就可以了。
她与温徵羽和叶泠的传音符只需要做到可以接收到她俩的意念再定向传达给她即可，三道符文就可以弄好，一道符纹是接受她俩的意念，第二道则是气息连接，第三道便是意念传导。她没有炼材，于是悄悄地在神衣上扯了几根“线”也就是自己的毛，稍作炼制转化成指甲盖大小薄得透明的两片载体，再在上面刻下符纹，递给她俩，说：“用这和我联系，只要我没离太远，都能联系到我。”
叶泠接过昆仑递过来的比隐形眼睛还要薄和轻和两片透明状又泛着微光的东西，凑近了，凝神细看，也没看出它的材质和用途，问：“这是联系……手机？”
昆仑说：“差不多，比手机更加简单，携带方便些。”
叶泠挑眉：“方便？”这么小一块，她得找隐形眼镜盒装吧，不然，掉到地上都不好找。
昆仑说：“嗯”，她说：“用意念操控，你把它收到识海中不用管它，想要与我联系的时候，用意念和我联系就可以了。”
叶泠：“……”不明白。
温徵羽怔愣地看着昆仑，心想：“她是没睡醒，还是说的是真的。”听起来特别的诡异。
昆仑见她俩傻傻的，转身拈起其中一块，曲指一弹，那传音符化作一道微光从叶泠的眉心飞了进去，飘在识海中。她说：“你现在只需要想着，‘我想联系昆仑’，把你想说的话告诉我，我就能感应得到。”
叶泠：“……”
温徵羽：“……”
叶泠闭上眼，试着照昆仑说的办，在心里喊：“昆仑，昆仑，一加一等于几？”
昆仑：“……”她默默地传音，回了个“二。”
叶泠震惊地睁开眼，问昆仑：“你真能……”她随即耸肩，说：“好吧，你是神，你赢了。”
温徵羽拈起那小小的一片，从随身的挎包中的隐形眼镜取出来和昆仑她给的东西对比，发现这俩长得也特像双胞胎。
叶泠拈起温徵羽掌心的传音符，将昆仑的额头上贴，说：“好东西，赶紧收着，以后要是遇到危险就直接喊昆仑来救命，比叫卓耀方便多了。”
开车的卓耀默默地看了眼昆仑，他严重怀疑这位是叶总请来的替身保镖，是来和他抢饭碗的，深觉自己贴身大保镖的地位受到严重威胁。不过这位替身保镖也太能了些，意念交流都整出来了，还是拿隐形眼镜来整意念交流，太能了！
传音符贴在温徵羽的额头上便渗了进去，温徵羽先是有一丝沁凉感拂过全身，紧跟着便觉脑海中多了点什么，她闭着眼便能觉察到昆仑的举动。
昆仑在传音符贴上温徵羽额头的瞬间便感觉到传音符没有了，确切地说是被温徵羽吸收了，她烙刻三道符纹则落在了温徵羽的脑海中。她顿时有种肉包子打狗的感觉。
昆仑默默地盯着前方路面，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温徵羽“咦？”了声，刚想张嘴，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昆仑便回头对她说：“不许说话。”，紧跟着她的脑海中响起昆仑的声音：“你悄悄的。”
温徵羽在心里问：“什么悄悄的？”
昆仑继续传音问她：“那你刚才‘咦’什么？”
温徵羽说：“感慨你这隐形眼镜通讯器还有提神的功效。”
昆仑在心里暗暗感慨：“原来转世投胎是会变蠢的。”
温徵羽又在心里传音昆仑：“谢谢。”
昆仑问：“谢什么？”方便联系而已，有什么好谢的。
温徵羽传音：“谢谢你的隐形眼镜。”她之前脑子受过伤，留下后遗症，视线聚焦困难，看书什么的都需要戴眼睛辅助，如今有昆仑送的眼镜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视力可以说是完全恢复了。虽然知道昆仑是神，送的东西效果一定会很好，说不定可以终生使用，但小心起见，还是在心里多问了句：“你送的这副隐形眼镜需要定期取出来清洗保养吗？”
昆仑突然有种把温徵羽收回来回炉重造的冲动。她在心里回：“不需要。”自己的转世之身，又是凡人，不懂这些也正常，她说：“这不是隐形眼镜，也没有提神的功效。”
叶泠听到昆仑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再见温徵羽的身子微微前倾的动作，就知道这两人在用意念交流。她看着她俩，很有种看两个温徵羽，或者是看一对双胞胎的感觉。
温徵羽传音说：“我的视线变得特别清楚，疲惫感和困意全消。”她的作息向来很好，这个时间早过了她的晚睡时间，刚才还有些困，这会儿全醒了。
昆仑闷闷地传音回了句：“那是因为你把刚才那块符吸收了。”她不是后天修炼成神的那些神，整个身体都是由精纯的能量转化而成。温徵羽虽是凡人，但体内有她的血脉和神魂，吸收传音符里的那点能量轻轻松松。温徵羽的元神和血脉受到滋养，自然神清气爽，连脑袋里受的那点损伤也好了。
她突然想到现在的情况挺像那些被□□反噬的人，就是因为□□和本体一本同源，本体融合□□没有阻碍，□□吸收本体同样没有阻碍。两者融合，谁吞噬谁，只看融合后谁的意识活下来或者是占据主导地位。即使等到将来温徵羽做人凡人的生命走到尽头，老死过后，温徵羽的意识记忆有那缕元神和血脉包裹守护，消散的可能性极低，到那时，她要融合回这缕神魂血脉必然要吸收温徵羽的意识记忆，将温徵羽的自我认知抹杀掉。
这想法让昆仑很不开心，温徵羽已经有了完整的灵魂，可以进入轮回，可以投胎转世再活下一辈子，下下辈子。
叶泠的情况和温徵羽是一样的。
不管什么时候，哪怕叶泠这一世的生命走到尽头变成魂体，她用叶泠召唤神凰，其实仍是杀死叶泠。
车玻璃被敲响，昆仑才回过神来，发现车子已经开到家门口停下来，叶泠正在她旁边站着。
昆仑迈步下车，便感觉到身后那名叫卓耀的司机看向自己的视线有异，她问：“怎么了？”
卓耀说：“没什么。”视线落在车门上看了又看，他刚才清楚地看到昆仑没开车门，是直接穿过车门下的车。
昆仑跟在叶泠和温徵羽的身后进屋，再被她们领着往后院去。
温徵羽介绍道：“那边的院子是家里两个小朋友住的，刚送出国念书，要到放假才能回来。”她领昆仑到以前自己住的院子，说：“这院子是两个院子打通的，那边以前是我父母住的地方，后来我这边的东西多，放不下，就把两个院子都打通了。”
昆仑扫了眼温徵羽的父母住的那院子，在院子里的地砖上发现些残留的血腥气，年代很久了，残留的血腥味很淡了，她顺着那丝血腥味探去，便见到一对年轻的夫妻吵架，跟着身怀六甲的女人倒在地上，羊水破了，水流了出来，而那年轻男子则头也不回地走掉了。那女人死于难产，温徵羽是在她咽气后剖腹抱出来的，至于那男人……
昆仑顺着他的气息查了下，发现他已经在两年多前便被人杀了，尸体亦被硫酸融蚀后排进污水渠里，杀他的居然是——马遛。她对这匹马的印象深刻是因为神凰嫌遛它跌份儿，成天让它自己咬着马缰遛自己。马的寿命不长，它后来自然老死，因为跟过她俩，沾了神光，又开了灵智，得以脱离畜生道转世投胎成人。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能再在人世间见到他，更没想到他居然跟了温徵羽。从他身上沾的气息看，与温徵羽的牵扯挺深。
“昆仑。”叶泠喊了声看着旁边院子的昆仑，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昆仑摇头，见她俩都到进了屋，跟过去，说：“没什么。”她跟进去后，温徵羽又带着她在屋子里转悠一番，仔仔细细地向她介绍家里的情况。昆仑发现温徵羽除了蠢了点，其她方面都挺好的，挺细致的一个人，细致得让人很舒服，但又让她很无语。她不是凡人，温徵羽什么情况，她看一眼就知道了。
她不好拂了温徵羽的好意，乖乖地跟着温徵羽，听着温徵羽叨叨叨叨叨，等温徵羽叨叨完，和叶泠告辞，走到门口，便又听到温徵羽说：“明天领你去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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