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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身姻缘-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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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他在一次打开审讯室的大门,刚抬起脚准备往外走时,却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审讯室的铁门之外,身着石青色官袍的新任知府大人正站在那里,他脸上犹自带着温和儒雅的笑,那光风霁月的模样甚至能够让人忽视了阴冷血腥的牢狱背景……当然,这好看的笑容落在陈司法眼中,却是如鬼魅一般可怖,吓得他心都凉了半截。
好半晌,陈司法才有些哆嗦的放下了掩住口鼻的手,他躬身给莫绍轩行了礼,然后强自镇定般的问道:“大,大人今日才到洛城,一路舟车劳顿,怎的没有回去休息,还来了这大牢?”
莫绍轩抬手扶起了陈司法,态度亲和:“多谢陈大人关心了。说来也不怕你见笑,本官原是在翰林院供职,今日也是头一遭审案,事后想想审得真是不像话,心内不安才打算来牢里再审审,免得下次开堂再闹了什么笑话。不料到了狱中才听闻陈大人在此,本官想着你专司刑狱,就想来请教一二。”
陈司法听完却是出了一身冷汗,他干笑了两声,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道:“大人客气了,下官不敢当,不敢当……这里气味儿不好闻,下官还是陪大人先出去吧。”
莫绍轩闻言也抬起袖子在鼻端挥了两下,说道:“确实,血腥味儿太浓了。”
陈司法一听,心里便是一咯噔,下一刻他果然听到莫绍轩说道:“这审讯室中现在还有案子在审吗?能劳烦陈司法亲自来此,想必也不是什么小案子,正好本官不通刑狱,也可旁听跟着学学。”
这一下陈司法的冷汗却是真的下来了,他为官二十余载,又是专司刑狱之事,哪里会相信莫绍轩的突然出现和这番言辞都是巧合?他已经断定莫绍轩来者不善了,心下难安之余,也只能勉力挣扎道:“大人说笑了,这案子也审得差不多了,犯人业已画押,下官正准备离去呢。”
莫绍轩闻言,清亮的眸子里有暗光一闪而过,不过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却听一阵脚步声传来。
牢狱之中,阴森可怖,周遭一片静谧,这脚步声便显得有些突兀。莫绍轩自然回头看去,陈司法却是一下子想到什么,脸色顿时更加难看起来。
不多时,三道人影映入审讯室外的两人眼帘——和之前小六哭爹喊娘的被拖过来不同,文璟晗是自己走过来的,甚至她一步步走得稳健,从容坦然不见半分惧怕,就连那两个负责押解的凶悍狱卒跟在她身后,似乎都成了下人一般的陪衬。
陈司法见此只想抬袖掩面,直觉得今日倒霉的并不只是袁司马一个人,这位新任知府大人简直就是专克他们的,一来就搅得他们不得安宁。
莫绍轩负手而立,看见来人却是微微眯起了眼睛,心中有复杂的情绪翻涌不休。
当此时,文璟晗自然也看见了审讯室外的莫绍轩,她面上也有惊讶一闪而过,旋即看清了对方身上的官服,之前所有的想不通便都有了解释——今日的不同寻常都是因为眼前之人,新知府到任了,所以袁司马等人要狗急跳墙了,想要赶紧定下罪名。
可是莫绍轩来得太快了,而且一来便出现在这牢狱之中,其中种种代表了什么,聪慧如文璟晗不会不明白。她心中一时间也有些复杂,可面上却不曾露出分毫,只冲着对方略微颔首。
这一对视,一颔首,仿佛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莫绍轩有一瞬间晃神,旋即心头便生出一股怪异感来——眼前之人娶走了他心慕的姑娘,他们本是情敌,哪里来得心心相惜,哪里来得千言万语?简直荒唐!
回过神来的莫绍轩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脸,旋即问道:“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案子已经审完了吗,怎么还在提审?!”他问完,又对着陈司法挂起了笑脸,玩笑似的道:“莫不是陈大人怕本官偷师,不愿教导与我,方才说的托词?!”
陈司法这会儿却是完全笑不出来了,他只能扯了扯嘴角,干巴巴道:“大人说笑了。”
莫绍轩却正色道:“本官可没有说笑。本官是正经来向陈大人请教的,既然眼下这案子还没结,那陈大人不妨审下去吧,本官正好可以旁听学学审案。”
文璟晗在旁听着,目光在莫绍轩和陈司法身上迅速扫过,眼中最后一丝忧虑褪去,反而闪过了一丝兴味。
陈司法这会儿却是骑虎难下了,他不知道莫绍轩来这洛城做知府就是为了文璟晗,自然想不到对方会不顾舟车劳顿在这时候跑来大牢。他和袁司马原本还想趁着这最后的一天机会快刀斩乱麻的,如今却是直接撞到枪口上了。
没奈何,莫绍轩已经将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陈司法也知道拦不住,只好道:“大人客气了,下官,下官自当尽心竭力。”
陈司法犹豫着让开了身后审讯室的大门,莫绍轩当先走了进去,第一时间就被那浓重的血腥气熏得皱眉。他旋即看见了刑架上三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脸色陡然一沉,一直亲和的语调变得威严起来:“原来陈大人审案,便是如此吗?!”
作者有话要说: 莫绍轩(敲头):不不不,什么千言万语,什么尽在不言,我肯定是脑子坏掉了!!!
许久之后,莫大人突然发现自己对情敌越看越顺眼……陷入自我怀疑
第155章 有些酸啊
文璟晗一直觉得; 莫绍轩就是个谦谦君子; 比起宦海沉浮; 他更适合风花雪月。直到这一日见识过莫绍轩的翻脸无情和雷霆手段; 她才意识到眼前之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单纯。
刑讯其实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京中的大理寺里也多得是手段狠辣的酷吏; 或许为人诟病却会一直存在。但莫绍轩今日来得时机实在是太巧了些,他进审讯室时; 里面三个受审之人两个昏迷不醒; 一个神志不清的喊着冤; 而旁边却放着三份刚刚画押的供词!
这样的场面,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察觉其中的猫腻; 更何况莫绍轩原本就是来找事的。
毫无疑问; 陈司法和那负责刑讯的差吏首先就被问责了,而旁边恰巧在场的文璟晗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紧跟着为醉风楼喊冤陈情。
一刻钟后; 听完文璟晗陈情的莫绍轩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案子疑点甚多,我看陈司法审案也不过如此。本官虽然不通刑狱; 却不能见着治下子民含冤受屈。此案陈司法今后就别管了; 由本官接手吧。”
这话说得已是相当重了; 基本等于否决了陈司法执掌刑狱的能力,若是年末考核时莫绍轩这样一番评价送去吏部,那么陈司法距离丢官也就不远了。
陈司法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可他心里挣扎了一瞬,还是说道:“大人初来乍到; 又执掌一府之事,需要交接理会的事实在不少。刑狱本是下官职责,不敢再劳烦大人费心。今日之事……今日之事乃是下官一时糊涂,受了手下人欺瞒,断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官字两张口,是非黑白全由他说,再兼之脸皮赛城墙,陈司法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一绝了。
莫绍轩都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徒,也暗恼自己晚了一步,没能当场抓住陈司法弄假供词的事。不过他也不是那般易与之人,更何况这洛城说到底如今也是他最大,于是淡淡扫了审讯室一眼,说道:“陈司法还是歇着吧,三条人命还不够,你是打算把醉风楼的人都弄死了好结案吗?”
说完这句话,莫绍轩也不纠缠,转身拂袖就往外走,路过两个负责押解的狱卒时便吩咐道:“请个大夫来给他们治伤,本官可不想听见衙门草菅人命的传闻。”
两个狱卒还有些云里雾里,他们并不认识莫绍轩,却是认识这身官服的。于是赶忙俯首答应下来,心里还有些慌——不止审讯室里这三个,醉风楼刑讯之后伤重的人可不少,说不定一个没撑住就又会死上一两个。没人管是一回事,可知府大人都过问了,他们自然心虚。
莫绍轩发作一通,离开时路过文璟晗身边,脚步略微顿了顿,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
短短半日,袁司马原本布下的大好局面就被莫绍轩破坏得七七八八了。对方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处,无论是去袁府外抓人,还是撞破陈司法舞弊,时机都选得刚刚好。
袁司马得到消息后便砸了手中的茶盏,又惊又俱:“竖子坏我大事!”
可怒吼过后,袁司马更是惧怕,因为就算他远离京城不知莫绍轩之名,端看这半日动静也知,这位新任知府大人恐怕是偏向文家的。更有甚者,他怀疑新知府之所以比预计起码提早了一个月赴任,都是文家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若真如此,那文家在朝中的势力也太可怖了!
袁司马头一次后悔自己没和冯太傅联系就设下此局,否则让冯太傅安排个自己人接任知府之位,拿捏秦家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甚至连文家都有可能被拖下水。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莫绍轩刚到就迫不及待的张开獠牙,他已成困兽!
而后数日,双方再三角逐,莫绍轩初来乍到,袁司马却是已失先机,于是双方各有往来。
醉风楼的案子在不知不觉中彻底成为了争端的中心,上头的两位大人都看得紧,连带着手下的人也跟着绷紧了神经。秦易由此连着三日没能入狱探望文璟晗,直到这日遇见个格外胆大又贪财的狱卒,这才靠着塞银子再次踏进了那阴森的牢狱之中。
文璟晗看着比上回相见时更淡定了,仿佛眼前困境已不足为虑。倒是秦易脸色不是很好,于是两人见面之后反倒是文璟晗颇为担忧的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吗?你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秦易闻言,一边将食盒里的饭菜往桌上摆,一边叹口气说道:“周启彦昨日死了。”
文璟晗一怔,她在狱中消息到底不灵通,虽然知道莫绍轩已经接任了洛城知府之位,却不知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种种。在她想来,周启彦助纣为虐受到牵连是必然的,可她却实在没想到第一个死在角逐里的人会是他!于是怔愣了一瞬才问道:“怎么回事?!”
秦易将碗筷塞到了文璟晗手里,这才将之前的事娓娓道来,末了说道:“我娘当日指认周启彦偷盗,回家之后便觉不安,谁料昨日传来了周启彦因之前斗殴内伤,死在狱中的消息。我娘吓得不轻,我那姨母这两日也是不依不饶的跑到家门口闹,我今日出门都是从后门出来的。”
对于周启彦的死因,秦易不置可否,毕竟那日周启彦被打昏之后可是有大夫他诊断过的,还留有内伤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那又如何呢?以她和周启彦交恶的程度,再加上人死如灯灭,她显然也不会为他伸冤惹上袁司马等人。至于莫绍轩会不会拿这事儿做文章,且看今后吧。
文璟晗听到这样的消息,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了,虽然她在狱中这些日子已经目睹了三条人命逝去,如今再添一条……哪怕周启彦不是什么好人,会落到今日这般地步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周启彦一死,周家便只剩下了寡母新妇,也是难怪。”
秦易和周启彦虽是表兄妹,可彼此之间也是真谈不上有什么情分,对于这事儿也只是一声唏嘘罢了。比起周启彦,她甚至更可怜那吴家小姐一些,毕竟新婚不足一月就守寡,还遇见个那样的婆婆,将来的日子可想而知。不过在可怜旁人之前,她觉得自己家也很可怜,遭了这无妄之灾。
文璟晗也只是叹了一句,叹过之后便问秦易道:“那阿娘现在如何?”
秦易听问脸上却有些纠结,她想了想,说道:“不算好,也不算坏。她觉得是自己送出去的那箱银票害了周启彦,又有姨母在家门口闹腾,这两日也是夜不能寐。不过今日我娘让人去甘泉寺请了尊佛像回来,又在主院里布置了个小佛堂,看样子是准备吃斋念佛了。”
见着亲娘为了周启彦愧疚不安,夜不能寐,秦易自然也是心疼的。可秦夫人这些日子也是闹腾得够了,时不时犯个蠢拖后腿也是让人心累,如果她能安安生生的在家里吃斋念佛,对于秦易和文璟晗来说,也未尝不算一件好事。
文璟晗轻易便看懂了秦易眼中的纠结,可那到底是秦易的母亲,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宽慰了两句,便将这件事彻底放下了。
秦易今日脸色不好也不是因为周启彦,纯粹是被周夫人闹得,能有文璟晗温言宽慰,那一点小小的不悦很快便也消散了去。她从食盒里取出另一双筷子,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添到文璟晗碗里,然后支着下巴说道:“你在这牢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又消瘦了,几时才能出去啊?”
文璟晗顺从的吃下了秦易给夹的菜,闻言宽慰道:“不必担心,估摸着也就这两日了。”
秦易从不怀疑文璟晗的话,听到这话先是一喜,接着心里又是一酸,脱口道:“你怎么如此笃定?是因为知道莫绍轩来接任了知府,相信他的本事吗?”
这语气明显有些酸,若是文璟晗以前听她这样说,只会觉得她无理取闹,可现在听着反倒有些好笑了。她瞥一眼小少爷生闷气的脸,不由得扬了扬眉:“今日这菜,怎么有些酸啊?!”
明知不该,还是脱口而出了这矫情的话,秦易话出口心里就有些后悔了。听了文璟晗的话,她憋闷了半晌,挤出句:“鱼香肉丝本来就是酸的!”
这下子文璟晗是真忍不住笑出了声,可笑过两声之后,她还是认真解释道:“不是因为莫绍轩,是因为我爹。我爹那人向来谋定而后动,之前袁司马在洛城一手遮天,他是没寻着机会,现在莫绍轩这个契机来了,他又岂会放过那袁司马?!”
莫绍轩初到洛城便抢占了先机,要说全凭机缘巧合,谁都不会信。他能那么快带着人马赶去袁府抓人,他能凑巧逮到陈司法做假供词,他能这么快和袁司马这个地头蛇分庭抗礼,背后自然是少不了人相助——以如今形势,这个背后之人除了文丞相,根本不作他想。
秦易隐约也有所觉,而且比起莫绍轩,她自然还是更相信文丞相一些,便是松了口气道:“这破事儿,总算是要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表哥和亲娘,你们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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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自首之人
文璟晗的判断并不是毫无依据的; 莫绍轩是有心慢慢和袁司马等人较量; 顺便收拢洛城的权柄; 但文丞相却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身陷囹圄——女儿都在牢里关了半个月了; 还是和群男人关在一起,他能淡定才怪了; 这半个月忍耐已是极限。
于是就在秦易去牢中探视完文璟晗后的第二天清晨,早先状告醉风楼的原告便再次出现在了府衙之内。只不过这一回对方不是来告醉风楼的; 而是来自首的。
自首什么?自首他是被人收买; 受人指使污蔑醉风楼!
众目睽睽之下敲的鸣冤鼓; 就连莫绍轩都有些惊诧,袁司马等人自然更没有机会阻扰了。于是时隔数日; 莫知府又一次坐在了公堂之上; 开堂审案。
这一开审,便是高、潮迭起。
等到袁司马得到消息赶来府衙时,跪在堂上的一个中年汉子已经在陈述醉风楼一案的案情了; 只听他道:“族兄一家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我们本来没打算报案的; 可是有人给了我一包银子; 说是我族兄他们是在醉风楼吃过饭后被毒死的; 让我来衙门告醉风楼。”
那中年汉子一身的粗布麻衣,手脚粗大脸盘黝黑,显然是个常年在地里劳作的庄稼汉。他说着这些话,脸上有些不安,跪在大堂上双手还不住的往裤腿上蹭着; 似乎是在擦手心里的汗。
莫绍轩瞥了一眼匆匆赶来的袁司马,也没什么表示,目光便又移到了那汉子身上,问道:“给你银子的人是谁?还有,你来衙门告状,空口白牙可有证据?”
醉风楼是洛城最大的酒楼,在里面用饭的花费可想而知。以莫绍轩的眼力看,反正面前这汉子是吃不起的,至于他族兄,倒是在城中开了个小商铺有些余财,偶尔也会带着家人去醉风楼吃上一顿。只不过这一回算是吃到了断头饭,就是不知道他们是真在醉风楼就被人动了手脚,还是事后被人谋害的。
那汉子听闻低下了头,嗫嚅半晌答道:“不,不知道,我不认识那个人。证据,证据我也不知道,都是你们官府里的老爷查的,我就是来告个状。”
莫绍轩闻言眼中便闪过了一丝玩味,目光瞥向了公堂外沉着张脸的袁司马。不过现在不是和袁司马掰扯的时候,他突然一拍惊堂木,喝道:“没凭没证,你竟然就敢随意来衙门告状,还是收了旁人银子受人指使来告状的,可知诬告何罪?!”
这一声惊堂木来得突兀,莫说堂上跪着的人了,就连公堂外的袁司马都被惊了一跳。尤其是在他抬头看向公堂,却正对上莫绍轩带着的锋锐的目光之后,心里更是莫名打了个突。
公堂之上传来了汉子接连的告罪声,莫绍轩对于这般场面也是不耐,于是再问道:“醉风楼的案子尚无定论,你却又跑来敲鸣冤鼓,所为何事?!”
汉子哆嗦着,磕磕绊绊答道:“我,我就是来自首的!大人明鉴,我之前那都是诬告,醉风楼的事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我是收了银子才来告状的,我族兄的死跟醉风楼根本没关系!”
古往今来,犯了事自首的人都是少数,更何况是这种诬告,无缘无故更不可能有人跑来衙门自首。所有人都觉得古怪,莫绍轩心里更是犯嘀咕——按照文丞相往日的手段,事事都要求个周全,怎么可能贸贸然就把人弄出来翻案了,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然而心里虽然犯嘀咕,莫绍轩面上却是丝毫不漏,只淡淡问道:“如此说来,你是要撤案?”
那汉子闻言忙不迭的点头,一叠声的道:“撤,撤,撤,我现在就撤!”
公堂外的袁司马终于听不下去了,他黑着张脸走了进来,目光只在那汉子身上一扫而过,便冲着莫绍轩拱手说道:“此案事关三条人命,而且仵作验尸也得出了中毒而亡的结论,如此便是谋杀,岂可因一人之言便不追究?大人初掌刑狱,个中轻重,还望三思。”
莫绍轩盯着袁司马看了半晌,却没有回应,反倒突然看向堂上那汉子问道:“你抖个什么?”
原本因为袁司马一番正气凛然的话,堂上之人的目光几乎都被他吸引了去,这时众人听了莫绍轩的话,才又将目光移向了堂上跪着的那个汉子。这一看,果然发现他抖如筛糠,而且原本直挺挺跪着的身子也已经歪斜了,往袁司马相反的方向,仿佛在尽量远离他一般。
在场之人都不是第一次开堂审案,见着汉子这般反应哪里看不出有问题?再联想到他此刻的姿势和袁司马出现的契机,不少人便将隐晦的目光投向了昂然立于堂上的袁司马。
袁司马自然有所察觉,可他低头看了旁边那汉子一眼,眼中却是不解。
莫绍轩没能等到那汉子回话,于是又拍了一记惊堂木,说道:“本官问你话呢,你抖个什么?!”
袁司马有些不满莫绍轩刻意忽视自己,脸色愈发难看起来,便想开口说些什么。可那汉子被这一吓,却是陡然哭嚎了起来,他四肢着地向前爬了几步,直到被旁边的衙役拿着水火棍拦住,方才凄声道:“大人救我,那银子我不要了,状我也不告了,您救救我啊救救我!”
这一下堂上众人都被闹得一头雾水了,连莫绍轩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奇道:“你告你的状,若是诬告自有律法惩治,本官救你什么?”
那汉子却是双手扒着拦路的水火棍,抖着声音说道:“大人救我,大人救我,昨晚我听到有人翻进了我家院子要杀我,我从家里跑出来在外面躲了一夜,今早才来衙门自首的!”
莫绍轩闻言也是一愣,问道:“是什么人要杀你?”
汉子犹豫了一下,目光在公堂上缓缓滑过,最后竟是抖着手指向了堂中穿着官服的袁司马,说道:“是他,是他,他的声音我认得!昨晚我恰巧起夜不在屋里,就听见他和另外两个人说要杀了我灭口,嫁祸给醉风楼的人,到时候死无对证,也不必怕我改口或者说漏嘴了!”
这一语落地,顿时引得满堂哗然,原本肃穆的公堂都差点儿变成了菜市场。
袁司马一脸的不可置信,首先指着那汉子斥道:“胡说八道!本官根本不认识你,更何况你个小小农户,本官堂堂司马犯得着与你为难?!”
然而那汉子却是一口咬定了就是袁司马昨夜要杀他,神色凄惶不似作伪。至少就连堂上不少专精刑狱的差吏也没从他脸上看出丝毫破绽,再联想之前袁司马对醉风楼一案的态度……不自觉的,许多不信任的目光便投向了袁司马。
公堂之上,反倒是莫绍轩心里并没有怀疑袁司马,原因很简单,就像袁司马自己说的那般,犯不着。他是司马,就算这案子真是他买通人诬告的,想要灭口也犯不着亲自动手,派人解决就是。更何况袁司马年纪不小了,若是大半夜跑到城外去追杀一个庄稼汉,今早不可能是如此精神抖擞的模样。
当然,心里明白归心里明白,莫绍轩面上却也露出了和旁人一般狐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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