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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夏暮经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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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枣……她……回来了?”
  苏夕的问句里包含了太多情绪,担心,犹豫,还有小心地确认,不过周黍并没有注意这些苏夕神态下的细节,他只是笑着走过来伸手环住苏夕的肩膀,带着她一同返回客厅。
  “嗯,昨天刚回来,叫咱们带上童童明天晚上一起去吃顿饭,聚一聚。”
  “她……最近好吗?”
  “挺好的,说是工作太累了,才打算一个人出去走走,找个地方静静心,怪不得最近失踪了这么久,让我们担心,和以前一样任性。”
  周黍哈哈大笑,像是玩笑,又像是小小的抱怨,苏夕转过头看着此时丈夫脸上的开心与释然,看样子他是放下这些天来他的挂念担心了吧,那她自己呢,对,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但她却开心不起来。
  之后,苏夕偷偷在卫生间里给西枣打了几通电话,手机那头依旧是无人接听。
  那个晚上,苏夕又一次失眠了,几个月的温存,几年的念挂,西枣真的说要就不要了吗?她真的能割舍得掉吗?明天,明天她一定要拉着西枣问清楚,她到底要把冷战延续到什么时候,她们,是不是真的结束了!
  九月二十五日傍晚六点,约定好聚餐如期而至,走进包厢的时候,西枣已经坐在那里了,微笑地招呼问候,娴熟地叫来服务员上菜,宠溺地为童童夹菜,欢畅地与周黍把酒言欢,而对于她,至始至终都是礼貌客气的。
  一月不见,斜对面的她,整个人清瘦了许多,西藏的太阳把她白皙的皮肤晒成了浅浅的小麦色,眼睛里却都是奕奕神采,她又重新开始喝酒了吗?为什么她不愿与自己对视?为什么她总是要三言两语间结束自己好不容易发起的对话?苏夕根本不关心西枣这一个月旅行里有多少的所见所闻,她只想此时此刻黍能够闭上他滔滔不绝的嘴,好让西枣能正面回答她,面对她,她当然不相信西枣已经对她放弃了,明明桌上西枣提前点好的菜都是苏夕喜欢吃的,明明她还是会因为一个她不经意间抱住双臂的动作而叫来服务生把室内强力工作的冷气调低,明明她还是有心的,不是吗?这些苏夕怎么会看不见!
  可,为什么?
  为什么,面前的西枣又变成大学快毕业时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会无比害怕的样子,疏离,生分,冷淡,冰冷冷的像一个陌生的朋友,让人琢磨不透,不敢靠近。
  煎熬的聚餐让苏夕越来越焦躁,直到喝了许多酒的西枣欠身前往厕所,苏夕知道自己终于逮到机会,西枣走后没多久,她便借着补妆之意匆匆赶往卫生间。
  “为什么要躲着我!”
  空无一人的女厕,苏夕靠在台镜旁的盥洗池旁,等着隔间里马桶的抽水声响起,那个人推开门走出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个人看到自己怔了怔,又面无表情地走近她,站在她的身旁将手伸到感应水龙头的下方,低下头专心地洗手。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苏夕。”
  西枣从墙壁上抽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湿漉漉的手,随手扔进附近的垃圾桶里,转身对苏夕说道。
  “西枣,我们谈一谈,好不好!”
  西枣一脸无谓的样子还有那句言简意赅的解释终于让苏夕无法保持淡定,她用力地抓住西枣的两只肩头,类似要求,但更像是在竭力恳求,这一次她真的认真了,她会认真的去好好谈一次,只要西枣还愿意。
  “明天吧,我累了。”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三十秒的对视显得是那么的漫长,两个人看得认真,以至于苏夕以为自己成功了,可转而,西枣忽然笑了笑,不经意间从她的双手间挣脱,又在她身边擦肩错过,朝门外走去。
  用力的双手就这样毫无征兆耷拉下来,被重力拉扯,沮丧而苍凉,像是一个刚刚败北的浪人。
  “苏夕,我们回去吧,周黍要担心了。”
  离开的那个人在叫她,苏夕欣喜若狂地回头,站在出口处的西枣正伸出手面向她,她怔了怔,耷下的的嘴角却在下一刻微微上扬,碎步小跑过去,苏夕握住了那只她以为是希望的手。
  两个小时的晚餐过后,苏夕提议送西枣回家,西枣委婉地摇头拒绝了,她说,有一个人会过来接她回去。
  九月二十四日二十一点,秋分刚刚过去没多久,天气已经渐渐凉下来了,苏夕握住童童的手站在酒店大堂门口的阶梯上,看着西枣坐上一辆驶进的轿车,拉下车窗,微笑着与他们挥手告别,酒店大堂内奢华水晶吊灯辉煌的灯光透过自动旋转门的玻璃将大门外映染成一片璀璨的昏黄色,在清冽的晚风与昏晕的光线中,苏夕看清了西枣身旁驾驶位上的那个人,是顾夏。
  “我们,回家吧。”
  车辆远行,车尾灯红白的光在朦胧的夜色消失殆尽,远处柏油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模糊不清地车鸣声,仍在空气中飘浮,苏夕轻轻抽扯黍披在她肩上的外套,拉起丈夫的手朝停车场走去。
  

☆、第十八章

  九月二十五日的晚上,咖啡馆向西的玻璃墙外,湿漉漉的一片灰色,这座城市下了入秋以来最大的一场雨,屋檐下短浅的遮雨篷阻挡不住飞溅的秋雨,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冰冷玻璃上,墙外的两三排安放在角落里盆栽花卉上,露天的木甲板上,湿淋的柏油马路水镜上,映射着来往车辆红白的车灯,路旁昏黄的街灯,对面一排排门店五光十色的广告牌,雨夜下的城市依旧是那么的美好,她却无心去欣赏,人行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撑着雨伞匆匆路过,她总以为远处走近咖啡厅的客人里会有西枣,但是走近的都是些陌生人,着送外卖的小妹,将书包挡在头上慌张跑过的女学生,西装革履的老男人………提早来的她已经等了半个小时,看了看手边的手机,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西枣还是没有出现。
  期间,咖啡店里的服务生过来问她是否需要将窗旁的落地窗帘拉上,她摇了摇头谢绝了那个人的好意,用手倚着下巴继续侧脸望向外面黯淡的世界,忧心仲仲,雨水敲打窗面的声音的确有些嘈闹,但她却不想用厚重的窗帘来隔绝,因为这样,她就看不到窗外那个或许会出现的人了。
  她,还来吗?
  苏夕想打电话,可手里的手机总是拿起了又放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犹豫拖沓,明明从前的她不会这样的。
  叮铃叮铃——
  正当苏夕打开通讯录磨磨蹭蹭地寻找西枣的手机号码的时候,咖啡馆的玻璃门被人打开,屋外一阵凉风吹过,惹得门前的风铃叮当作响,苏夕猛然抬头,她看到西枣正把手中滴水的雨伞交给柜台旁的服务生,四处环视一番后,朝她走来。
  “对不起,下雨天,路上堵车,来晚了。”
  西枣轻轻拍了拍依附在外套上濛濛的雨珠,拉开她对面的藤椅坐下,一系列的言语与动作,苏夕找不到没有任何昔日的温情。
  “没事。”
  手里的马克杯被苏夕捏得死死的,她低下头随意地笑了笑,苍白无力的笑容,西枣没有看见。
  之后两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苏夕没有开口,她好像已经忘了到底为什么要约西枣出来,几分钟后,店里的服务生端来了两杯新的咖啡,在两个人的沉默中小心翼翼的热饮摆上桌面,又很快端起托盘离开,似乎就连他也感受到两个女人之间压抑的气氛不大对劲。
  终于,还是西枣先开口了,她将一杯拿铁咖啡推到苏夕的面前,问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移民美国的手续,都办好了吗?”
  西枣象征性的询问苏夕没有回答,隔了许久,一直低头望着面前热腾雾气出神的她终于抬起头,幽幽地问道。
  “那天的事,顾夏都和我说了,明明你等了我一个晚上,为什么不告诉我?”
  话题扯得太远,措不及防得让西枣愣住了,随而,她又是淡然一笑,似乎苏夕口里的那次'事件'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望向悬挂窗外一颗颗没有温度的雾珠,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已经不重要了。”
  她说。
  “为什么不重要!”
  西枣的话音刚落,被苏夕厉声反呛,她狠狠握住西枣放在桌上的右手,那只冰冷的手。苏夕的声音里每一个音符都在颤栗,西枣,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她这样云淡风清地告诉自己不重要,不在乎,她的心真的已经死了吗!苏夕只要稍微想象一下那一夜西枣等她的模样,回想起她在手机里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的心就会像被千万根细针刺挠一般,密密麻麻的都是尖锐的疼。她不明白那一个晚上,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残忍无情得像一只冷血动物,是因为她习惯了相信,无论自己做了什么,西枣会像以前那样在原地等她,她到底有多愚蠢才会相信习惯!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不会抛下西枣一个人,她会立刻,马上飞奔到西枣的身旁,狠狠抱住受伤的她,带她回家。
  可……现在补救,她还来得及吗?
  “对不起………西枣……对不起,你听我说,西枣,我可以改变的,我不会再变成让你失望的样子,我们重现开始好不好,好不好?”
  苏夕的眼泪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涌上来了,一颗一颗从脸庞上滚落而至,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才会察觉,醒悟,懊悔,可待她想要挽救的时候,失去的东西就再也回不来了。她亲手葬送了她年轻时求学的梦想,错失了她梦寐以求的工作,扼杀了她曾经期待的生活,而这一次,她又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喜欢的人离她而去吗?
  不!她会学着去尝试,去面对那些她不愿面对的问题,即使她依旧不知道该从何做起,但起码,她已经承诺了,她会去做的。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或许,抱歉,忏悔,改变,会让西枣回心转意的,一定是这样的!
  然而,苏夕发现她错了。
  西枣放下左手里的咖啡,微微俯过身子,伸出手温柔地帮她拭去滚落而下泪水,微笑着说出的话,委婉而清恬,却又是那么的残酷。
  “以前,我总以为这世上,好像什么都是可以重新开始的,就像一天中的清晨,可后来,我发现,很多时候,重新开始只不过是一场来回的重复,那这样,又何必继续,结束了吧。”
  “不会的,这次不会再是重复了!如果我愿意放弃美国,如果我愿意为你留下来,如果我做到你想要的,我们之间就不会结束的!”
  苏夕觉得自己疯了,她什么都愿意,她已经逼着自己去给西枣一个具体的承诺了,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为什么她要如此轻而易举地说出结束这两个字,明明她也将她放在心里这么些年,她怎么可能舍得就此结束!
  “苏夕,你知道吗,有无数个瞬间我都在想,如果你在,就好了,结果,还是我一个人熬过这些时刻。后来,你出现了,可我已经不需要了。”
  手心里的手被一点点地挣脱,西枣的这句话让她丧尽了所有想要挽回的力气,她无法抓回那只逃离的手。
  “那天,如果我来了,那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一定是这样的,如果我来了的话……”
  苏夕苦笑着,一个人喃喃低语地自问自答。
  “都过去了,无所谓了。”
  “和我在一起,后悔了,是吗?”
  苏夕不得不用她虚弱的力气扶着额,虚晃的头隐隐作痛,她忍不住自嘲道。
  “没有,我从没有后悔过遇见你,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或者是将来,我不会后悔,你是我这辈子用最大力气爱过的人。”
  “那为什么?明明你也很爱我,为什么我们非要错过!”
  “错过吗?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一直在想,这个月在西藏游逛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我明白了,为什么我们总是在错过。我记得在日喀则的寺院里,乔姐曾和我说过这样一句话,那句话,直到现在我仍记得清楚,她说,两个不同频道的人,在一开始就应该学会相互放弃。那天晚上我趴在铁床铺上翻来覆去地想了很久,我想啊,也许这就是我们错过的原因吧。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你也无法成为我的唯一,如果我们有能力给足对方想要的,那么十年前,我们就应该在一起了,而不是等到现在,不是吗?”
  “十年前你离开的原因,就是今天你要结束的理由对吗?到底,我还是我让你失望了。”
  泪水滴滴答答地顺着下颚滴落在桌面上,而苏夕像一只提现木偶一样,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直到西枣终是不忍,抽出纸巾,轻轻拭去脸颊上成河的泪水,苏夕却笑得苍凉,年轻的岁月里,那些她一直困惑的原因,那些刻意的生分,那些冷漠的眼神,最后的销声匿迹,到头来都是因为她,整整一个十年,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她到底错过了什么,有一个人爱了她整整十年,十年前她不懂知足,所以错过,十年后,她还是会失去,因为她还是学不会珍惜。
  “我也不好,明明知道你有家庭,明知道这样做会对不起周黍,对不起童童,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你,想要得到那些更本不属于我的东西,这些月一直在愧疚和提心吊胆中痴怨,苛求,无理取闹,我太自私了。苏夕,一直以来,我都欠了你一句对不起,是我的出现打搅了你本是平静的生活,我爱得太深让你陷入两难,或许我们都有过错,但我们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该如何割舍,现在还不算晚,不必为了我放弃什么,你值得更好的生活。或许,时间过去了,有一天,再见面的时候,我们都会释然,因为我们发现了,其实未来里,没有对方的存在,我们依旧会过得很好。”
  “对不起。”
  苏夕泣不成声的话语里只剩下三个字,这三个字她说过许多次,随口的,无心的,补救的,但她从来没有真心诚意的对那个人说过,直到这天,迟到了整整十年。
  西枣笑了笑,摇摇头。
  “被爱的人不需要道歉。”

☆、第十九章

  十月六日上午九点,浦东国际机场T2航站楼,顾夏站着周黍的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童童清晨起得太早,在来机场的路上就睡着了,现在还趴在周黍的肩膀上不肯醒来,两个人将音调降得很低,聊得也都是一些生意上的东西,东拉西扯的内容或许并不重要,或许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记不清了,有些别的事情分散了两个人的注意力,因为他们的眼角的余光里都是不远处的那两个女人,不知道她们在那里都说了些什么,苏夕红着眼睛靠在西枣的肩上情绪很是低落,西枣时不时轻抚她的微颤的肩背,在她耳边安慰两三句,与西枣的平和与耐心相比,苏夕表现得过于阴郁还有太多不舍。周黍有些不解,又不是诀别,为什么要把气氛弄得如此沉重。
  女人之间的离别太过漫长,周黍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抱怨道。
  顾夏耸耸肩笑而不语。有些事情,或许周黍这一辈子都不会发现。
  离起飞还有一个小时,安检口那里已经排了好几列长长的队伍,两个人终于结束冗长的铺垫,相互分开,看着苏夕擦干眼泪,拉过西枣的手走近他们的时候,顾夏心里蔓延开来的酸涩感觉又浓了一筹。
  “爸比……”
  周黍怀里的孩子不住什么时候醒了,伏在周黍的肩头眯着还未完全睁开的眼睛,眉间两三道细小的褶皱,稚嫩而迟钝的声音像是在控诉周围熙熙攘攘的嘈杂扰了她的好眠。
  走近童童的西枣似乎被那一声小小的抱怨吸引,松开了握住她的那只手,笑容满脸地张开双臂将周黍臂膀里刚睡醒的孩子抱入怀中,挠挠她还是迷糊的小脑袋,又忍不住亲了亲小脑袋上毛茸茸的头发。
  “来,给姐姐抱一下,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哦,让姐姐多看童童几眼,以后,姐姐不能常来你家里玩了,童童会不会想姐姐?”
  “嗯。”
  孩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环住西枣的脖子,认真地点了点头,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说道。
  “嗯……姐姐要是不能来了,以后,妈咪可以带着我上姐姐家玩呀!”
  面对童言无忌的邀请,西枣没有回应什么,似乎低头认真与童童说话的她并没有看到苏夕变得闪烁不定的眼睛,只是扑哧一笑,做了一个鬼脸。
  “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周黍看看了手腕上的钟表,又一次提醒道。
  “嗯。”
  苏夕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西枣怀里接过孩子,与黍一起走向安检口,最后的拥别后,离别已定,她却又在未来留下一丝期待,在缓慢的队伍里一步三回头,看到的西枣还在那里,微笑着目送远行,直至她终于走进安检门,那个人就再也看不见了。
  “以后又不是见不着面了,以后要是想西枣,打打电话聊聊天,回国见面也行啊,非要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黍弯下腰未童童重新背上她的小背包,忍不住抬起头半开玩笑地安慰道。
  对啊,以后又不是不见面了,毕竟在安检口最后拥抱她的时,苏夕曾小心翼翼地询问过,西枣并没有拒绝她。可为什么她还是会沮丧,未来的可能或许还是可以看得到苗头,但又夹杂了太多变动,她还要期待吗?
  巨大的玻璃幕墙外,庞大的客机离开停机坪,回退,转弯,缓慢地驶向飞机跑道,在短暂的停留后奋力加速,颠簸的滑行轮很快离开地面,飞机向上升空,跃过地平线上繁华的城市,消失天际不见踪迹,只是在蔚蓝的晴空留下飞过的痕迹,一条狭长而断续的飞机云高高挂在城市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走出机场的西枣,站在骄阳之下,抬着头仰望着天空中刚刚经过的飞机,太阳光线耀眼得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晴朗的,一只庞然巨物越过城市的腰线,向东方远航,尽管她并知道那架已经消失的飞机是不是那趟飞往美国的航班,可她还是望了很久。
  “顾夏,我们回去吧。”
  西枣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路上过往的车辆留下了或浓或淡的废气味道,可她竟然还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欢悦地朝顾夏喊了一声,大步流星地朝停车位走去。
  而在她身后,顾夏因为恍惚走神走得有些慢,在安检口处,苏夕拥抱西枣时在她耳旁好像说了什么,西枣背对着她,顾夏无法看出西枣到底有何表示,但从苏夕的神情看来,她好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复。她们到底说了什么,顾夏还是抑制不住她心里的好奇与冲动,望着前方轻快的影子逐渐与她拉开距离,她急忙小跑上前去与那个人并肩同行,然后不动声色地随口一问。
  “刚刚,苏夕和你说了什么?”
  西枣像是没有意识到她话里的意识,她的眼睛在咕噜咕噜的打转儿,像是在努力回想些什么。
  “刚才?嗯……好像,她问我以后还可不可以再见面。”
  “那,你怎么回答?”
  顾夏低下头,散漫地踱着步子,若无其事地问道。
  “我说可以啊。”
  “是吗。”
  突如其来的失落是如此明显,顾夏不得不撇过头去,只为了极力掩藏她不听话的情绪。
  “但是啊,我和她说,或许再见面的时候,我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耷拉的手被突然那个人温柔地握起,西枣转过头缓缓道出她故意截掉的那半句话,而顾夏呢,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在为一句话傻傻的发怔。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就被咯咯发笑的西枣拖走了好几米远。
  十月,已经是秋天了,上海的天气已经清凉许多,可为什么顾夏的脸颊还是被不知哪来的热浪晕红了,生出两片绯红色的轻痕,像是两朵羞涩地花儿。
  苏夕走后,日子日复日一日的过去,上海的生活依旧平和地延续着,工作还是很忙,有时候,因为某个中午的一通电话,顾夏就会带着天星外出跑厂子,来回一个下午就过去了,而西枣呢,总是习惯了下午四点进入工作室,断断续续地为灵感构思,两个人偶尔晚上会加班,顾夏多是静静陪伴,坐在工作室的沙发上看一本书或是杂志,等待西枣完成她手头的事情,不去打搅,到了八九点出来的时候,她带着西枣驱车去昌里路吃夜宵,两个人都喜欢吃那里一家小店的臭豆腐,豆腐干煎得焦脆,酱料香郁而辛辣,西枣每次都会被她辣得吐舌头还非要一个劲往碗里填酱的样子逗笑,然后招呼店员再加一份。周末的时候,一起逛逛街,为彼此买一个包包或几件心仪的衣裳,看一场电影,吃一顿大餐,手拉着手沿着南京路一直闲逛到外滩旁,买两只冰淇淋趴在栏杆上吹着徐徐晚风,望着滨江对岸,陆家嘴一片灯火辉煌的建筑群静默凝神了很久很久。
  或者,两个人干脆哪都不去,单纯地宅在家里,心血来潮地照着网上的菜谱做一顿蹩脚的西餐,到了晚上,拉上了房间里所有的窗帘,战战兢兢地躲在沙发靠枕的后面,对着遮遮掩掩的屏幕大惊小怪地尖叫,两个人都很胆小,却总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挑一些恐怖片来吓唬自己,睡觉的时候两个人只能缩在被窝里心虚的咯咯笑着,不敢探头出来,在相互取笑打闹中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顾夏与西枣亲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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