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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夏暮经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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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黍正一边作怪脸逗乐童童,一边剥蟹壳,他看到西枣站起来,也急忙站起身。
  “不用,你手不方便,我知道在哪里。”
  走进厨房的西枣忍不住松了口气,一直扬起的嘴角在一瞬间崩塌,她麻木的打开橱柜,拿出一只玻璃瓶,狠狠的攥在手心里。西枣没有转身离去,她低着头靠着冰箱的门上,有些无力,饭厅的谈话声在这里变得微弱,模糊不清,她不想出去。
  “怎么了?”
  苏夕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她担心的小声问道。
  “没……没事,刚找到,走吧。”
  西枣吃了一惊,她很快扬起僵硬的嘴角,准备离开,只是突然,面前的苏夕拉住她的手,措不及防的把她重新按回冰箱门上。
  西枣一脸惊诧的看着苏夕将手指轻轻的放在嘴唇上,意识她不要出声。
  “你……”
  苏夕的白皙无暇的脸颊不断的靠近,西枣看着那双水润的眼眸中自己的清晰的影子,心跳加速,她不得不出声询问,不过那句不关紧要的话除了开头第一个微不可闻的字,其它的全被另一片薄唇上的温润吞没了,紧接着一只湿滑的舌闯入西枣慌张无措的唇齿之间,胡作非为。饭厅里一切的动静突然由模糊变为清晰,座椅轻微的移动声,童童无忌的欢言,就连蟹壳分离的破裂声都被无限放大,西枣紧闭着眼睛,她选择放纵在这一场突如其来却又不适时宜的温存之中。
  “找到了吗?”
  饭厅里,椅子因于与地面强硬接触,产生了剧烈的摩擦声。
  “找到了,我们还拿了瓶红酒。”
  轻咬西枣下唇的唇齿随而松开,苏夕缓缓抬起头,面不改色的撒谎,而这一声不急不慢的回应阻止了周黍走向厨房的脚步声。
  座椅重新挪移,一切恢复平静,苏夕暗吐轻气,她翘了翘眉,回转目光,并重新低头靠近。
  “知不知道,刚才在饭桌上,我就想这样做了。”
  红润双唇上手指轻轻的摩擦,嘴角炙热而紊乱的气息,苏夕近在咫尺的面容让西枣的心脏咯噔一下,好像停止了跳动,她甚至屏住呼吸,不敢动作,她怕她一动作,眼前所有的梦境都会烟消云散。
  苏夕的吻让西枣几乎丧失了所有清明的意识,在接下来的餐桌上,西枣变得心不在焉,魂不守舍,脸颊上的两朵绯红始终不肯轻易退去,她只好又撒了个谎,说自己太热了,可以说完,她的脸更红了,以至于周黍又将冷气降了好几度。苏夕依旧若无其事的与童童说话,但她的目光时不时会飘向西枣这里,经过厨房的偷情后,西枣不敢直视苏夕,更不敢与周黍对视,只能低着头,心乱如麻的剥离一只大蟹的硬壳。
  “嘶……”
  脆弱的中指被锋利的蟹钳割破,新鲜的血液争先恐后地从伤口外涌,一滴一滴地滴在餐桌上,西枣的迟钝的神经终于被刺激,她吃疼的低喊一声。
  餐桌对面的两个人同时闻声而起。
  “怎么这么不小心,吃个蟹也会划到手!”
  周黍俯过身,飞快的伸出手抓住了那只流血的手,低下头,抽了一张又一张的纸巾为西枣擦拭,止血,声音里尽是担心的责备。
  西枣后知后觉,她慌张地抬起头,着急地去寻找对面的苏夕。
  而对面的苏夕仅仅能看到一张侧脸,她看到是周黍,西枣无法看懂苏夕此时的神情,只是很快,苏夕又转过头,这一次,她看的是西枣。
  可这一次,西枣依旧看不懂那张面容上的神情。

☆、第十八章

  晚餐过后,西枣终究是坐不住了,她帮忙收拾碗筷后,便准备告辞。
  “我得回去赶工了,有些稿件再不改,周一就来不及交给工作室了。”
  “不再多留一会儿,工作明天可以再做嘛,何况你的手也伤了!”
  坐在沙发上的周黍转过头不禁皱了皱眉。
  “不了,明天还要别的事要做,今天的蟹很好吃,谢谢。”
  西枣没有动茶几上周黍刚刚递过来的茶水,她拿起小包,站起身,委婉一笑。
  “那我送你回去吧!”
  周黍也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准备去玄关拿车钥匙。
  “不用了,不用了。”西枣连忙摆手。
  “我送西枣回去吧,刚刚你也喝酒了。”
  苏夕不知什么时候从厨房出来,手里还带着一副站着洗洁精泡沫的塑胶手套。
  “不要紧,也没喝多少,等下顺便帮西枣买一些消炎的药,你就在家里陪童童吧。”
  “那,路上小心。”
  周黍已经在玄关穿好鞋,苏夕望了望欲言又止的西枣也没说什么,她转过头对周黍说。
  回去的路需要花费几十分钟,西枣一想到这里,头皮便一阵发麻,她一边随着周黍出门,一边在心里发下毒誓,下一次的聚会,自己一定要开车来,噢,不,没有下一次了!
  周黍当然没有嗅到昏黑的车厢里浓浓的尴尬味道,因为喝了些酒,他有些燥热,便把车窗全部打开,想透透气,车子里安静极了,身旁的人缩在宽大车椅的一角,翻滚明亮的手机屏幕,一声不吭,周黍不知为什么心情大好,他习惯性地伸出手揉了揉西枣的脑袋,只是现在的西枣已经不是短发了,给他这样不知轻重的搓揉一番后,西枣的后脑勺飞起了好几根散乱的发丝。西枣好像突然受了惊吓,她抬起头怔了几秒,然后又咧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和一样傻傻的,呆呆的,周黍看着眼前有些不知所措的西枣,忍俊不禁的笑了,他轻轻抚平西枣松乱的头发,转过头去。
  “在想什么呢?一乍一惊的。”
  “没……没什么,看微博呢。”西枣抬起头,把手机收进口袋,没有再看下去。
  “最近工作很忙吗?看你的黑眼圈跟熊猫一样。”
  “嗯,这个月香港那有个大的展会,uCi也想参加,现在忙着申报和联络,时间比较仓促,准备的东西也很多,所以比较忙。”
  “你会去吗?”
  “不知道,应该是顾夏去吧。”
  西枣摇下车窗,转过身去趴着车窗口上,闭上眼睛,面部表情的回答道,她选择换一个姿势,这样就不用面对周黍,这样就不用伪装自己脸上虚伪的表情,周黍无趣的问题让西枣无心回答,可她又没有别的话题可以切换,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尽量做到自然,没有勉强的痕迹。可,为什么坐在车窗旁边便却感受不到风的流动,为什么窗外华灯夜景的流逝是如此的缓慢,为什么前路好像长得没了尽头,西枣的手臂已经麻了,但她还是不敢抬起压在手臂上的头。
  “你还记得梦时吗?”
  突然周黍转头问了这么一句,之前那些冗长的问答环节就这样终止了。
  “嗯?”
  “就当时你辞职之前,酒吧新招进来的那个女孩,后来她不是和你最要好吗,不记得了?”
  “还记得,她,还好吗?”
  西枣抬起头,转身靠向座椅,侧耳倾听。
  “不错,都是阔太太了,现在在北京的郊外别墅里当着全职太太呢。”
  “她以前的那个泰国男朋友,他们是一起了吗?”
  “早分了,现在那位是位公司的老总,和我还算认识,人不错。”
  “挺好的。”
  梦时,她的模样西枣早已模糊,若不是周黍提起她的名字,或许西枣已经记不起她的姓名了,但是西枣对这个人还是保留着原有的熟悉,尽管西枣在出国前就把所有烙着酒吧痕迹的旧人的联系方式删得一干二净,曾经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中,大多数对于西枣来说已经成了陌生人可梦时她还是记得的,还有另一个人,她的前任,她第一任男友。
  “噢,还记得程然吗,就是跟着梦时旁边的那个臭小子。”周黍好像又想起了一个有趣的人,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个人的名字让西枣心头冷不丁的缩紧,只是抽缩的心脏在下秒恢复正常。
  “他不是没毕业就去新西兰了吗,现在还有联系?”
  西枣从口袋里重新掏出手机,低下头看着发光的屏幕漫不经心的问道。
  “听梦时说好像他两年前就结婚了,在当地开了家华人餐馆,毕业后和他的联系就很少,现在已经没有联系了。”
  “他那时考雅思就是为了去新西兰当名厨师,我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笑,没想到他是当真的。”
  西枣怔怔地望着面前挡光玻璃外飞逝而过的三两只红黄车尾灯由明转暗,渐行渐远,忽然间,她又低下头自言自语。
  “是吗,这些他怎么没告诉我?”周黍转过头来询问道
  “这……当时是梦时告诉我的。”西枣心虚的又撒了个谎。
  “话说回来,那臭小子当时一直想追你来着,简直是明目张胆,全酒吧的人看得是一清二楚,幸亏了你没答应,他怎么能配得上你呢!”
  周黍的声音变得有点大,似乎在喧嚣着他对顺然的不满。
  “是吗?”
  西枣尴尬的微笑回应,她以为只要她装作淡然平静,话题就会很快终结,可周黍似乎有些不依不饶。
  “对呀,当初你要选他,还不如选我呢!”
  突如其来的回应,强硬而率直,让西枣瞬间慌了阵脚,她一直以为有些事实都是她看到的假象,三番两次的遇见也不足以让她信以为真,可这一次她到底还是发现那些东西,那些她一直视而不见的东西,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我不喜欢他。”
  西枣撇过头,这一刻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那个她认识的周黍。
  “我也不喜欢他。”
  周黍转过头看了看望向窗外的西枣,他看不到西枣的表情,但似乎她对程然的话题并不感兴趣,他笑了,附和道。
  西枣的小区快到了,周黍将车停靠在居民区附近一家小药局的路旁,熄火下车,为去给西枣买伤口消炎杀菌的药去,西枣坐着车里,看着周黍小跑的身影很快融入周围的灯火通明之中,她一直僵硬无比的身瞬间松散,像一排高高搭建起的积木轰然塌倒,混乱,颓然,死气沉沉。
  程然,西枣又一次欺骗了周黍,她的确答应了他,虽然他们的恋情仅仅维持了不到十五天,
  虽然在那段短暂的恋情里,西枣与他真正见面的时间不超过四十八个小时,虽然到头来西枣便是那个狠心的负心人,但这段滑稽而短暂的恋爱依旧是一场恋爱。不过,西枣有一句话倒是是真的,她的确不喜欢程然,但可笑的是当西枣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的上一秒钟,她就已经答应了他的追求,她不能反悔,可,到底她还是毁约了。西枣之所以撒谎是因为她很想否认这场无稽之恋,所以,这一段短暂的恋爱西枣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知情者只有梦时,而她说过她会保密的。
  或许,当西枣从周黍口中得知那个人的近况的时候,她多年以来背负的负罪感才终于可以减轻,减轻了许多许多。
  他现在过得很好,他很好,这就好。
  可西枣身上曾经的愧疚的包袱刚刚卸下,现时羞愧和罪孽的大山却变得愈来愈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对于周黍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她好想佯装不知,她也不知道苏夕到底有没有察觉到,西枣只想云淡风轻中继续三个人表面毫无违和的关系,可她心里早已清楚,如今这样的亲睦,这样的和平的三角关系,或许今后就再也不能维持原样了。
  维持,西枣已经做不到了。
  兹兹——
  手里的手机突然的震动,惊醒了在胡思乱想的西枣,她低下头查看黑暗里闪烁的手机屏幕,手机上显示的内容似乎博得如今忧郁不堪的主人的千金一笑,黑暗的角落里,西枣不自觉的嘴角上扬,手指飞快的敲打在输入键盘上。
  ——到家了吗?
  ——快了。
  ——明天上午我去你那儿,想见你了。
  ——刚刚不是一直能看到我吗?
  ——没看够呢!
  ——那,明天一天,我这张脸,你不会看腻吧?
  ——我还怕不够看呢,记得手指一定不要碰水,好好敷药,回到家早点休息吧。
  ——嗯,明天,等你。
  夜晚九点多,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一座安静小区,在某栋住宅楼下的车道旁熄火,一个男人关上车门,递给另一个下车的女人一包纸袋子。
  “记得手指一定不要碰水,好好敷药,回到家早点休息吧。”
  周黍伸出手,忍不住揉了揉西枣懵懵懂懂的脑袋,轻声嘱咐道。
  那一刹那,西枣以为她产生了错觉,一句叮咛,一声嘱咐,一模一样,却出自不同的两个人,巧合得让人惊诧,西枣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以为那句话,被瞬间熏染成浓密的黑色,像电线杆上呱呱乱叫的一群乌鸦,它们身上诡异而邪恶的颜色,西枣强忍着自己因变质的心脏而不断反胃的呕吐感,狠狠的点下了头。

☆、第十九章

  周日,周末最后一个休息天,周六外出游玩的人们选择在这一天休生养息,昨天的放纵无论尽兴与否,多少的疲乏与焦躁总会新的一天降临,日上杆头,大多数人们仍是选择趴在床榻上,赖着不肯起来,懒懒散散的像一只趴在窗台上晒太阳的猫咪,为了温暖的惬意而放弃户外的大好时光,离上班还有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烦躁的情绪依旧驱动不了振奋的心灵,唯有床成了人们暂时逃离现实的避难所。
  有些人,在这一天选择无所事事,也有些人把这一天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这天,西枣早早便起身了,洗漱过后,她为床榻换上了新的床单,加上了一只新的枕头,套上了新的枕套,碎花的淡黄色薄被,她铺得平坦整洁,没有一丝褶皱的痕迹。西枣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她随手盘起落在肩头的散发,转身走向厨房。
  她从冰箱里拿出吐司,前几天在YouTube上看到一个作简约吐司披萨的视频,具体内容西枣依旧不记得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继续做餐的兴致。西枣把切好的培根放在撒了起司条的黄油吐司上,想了想又在上面挤了许多蛋黄酱,然后心满意足的将面包片颤颤巍巍的放进微波炉。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她用平底锅作了一个半熟的煎蛋,将苹果,香蕉,草莓,猕猴桃切成小块装进玻璃小碗,倒入浓稠的酸奶,稍稍搅拌均匀后,高热量的烤吐司也可以食用了。
  丰盛的早餐过后,西枣不急不慢的进了浴室,沐浴更衣。三十分钟后,西枣披着尚未干透的头发盘腿坐在米白色沙发上,倒上一杯刚刚磨好的咖啡,看一本她昨天没有看着的法国小说《娜娜》。
  上午十点三十九分,玄关传来的响亮门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原有的安逸,西枣的嘴角不经意间上扬的弧度,似乎在吐露出一个秘密。
  原来她一直在等人。
  她在书里的某一页加上书签,关合,穿上散乱在地毯上的拖鞋,小跑到屋门处,也没有从猫眼里看看来访者是何人,便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两手提着购物袋的女人,穿着白色的热裤,墨色的吊带背心,黑色的平底单鞋,就像是一个刚刚买菜归家的妻子。
  西枣没有说话,但她的笑意更甚了,她接过苏夕手中两个沉重的袋子,转身走向厨房。
  “不是说订外卖就好了吗,怎么买这么多?”
  西枣一边将袋子里的生鲜蔬果分类放入冰箱,一边轻声责备道。
  “我想吃你做的菜。”
  苏夕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从身后环住西枣,轻轻靠在她弯曲的背上。
  “好香,小家伙,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嗯?”
  颈肩发丝与肌肤之间的微小的空隙填满了一股淡淡的,清凉的气息,苏夕的像只古灵精探的小狗,用她灵敏的鼻子来回嗅探,鼻翼与肌肤若即若离的触碰让西枣有些痒,但更多的是麻,她的脸不争气的又红了。
  “现在,我想吃你。”
  西枣那只发烫的耳朵被苏夕轻咬一口,挑逗着,吐气若兰,苏夕挑了挑眉。在那只通红的耳朵旁继续吹气。
  “在床上等我,我很快回来。”
  那温柔的手像一阵柔风细雨轻轻拂过西枣的下颚,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却让人心悸不已,西枣看着苏夕妖魅一笑,转身走向浴室,宽衣解带,白皙细腻的肌肤很快暴露与干燥的空气中,单薄的上衣,黑色的胸罩被一一抛落于地,像两片被遗弃的废旧纸张安静的躺在木地板上。
  恍惚发怔的西枣终于回过神来,她用凉水洗了洗自己滚烫的脸颊,而后捡起地上的衣物,向卧室走去。
  接下来时间都是属于她们的,一个短暂的中午,一个漫长的午后,或许还会有一个未知的夜晚,两个人做、爱,谈话,沉睡,共浴,用冰箱里的食物做一顿简约的餐食,她们都没有穿衣服,赤、裸的肌肤暴露在温热的空气,就像两个游走在原始丛林里的野人,在客厅里嬉戏打闹,然后两个人不知被什么吸引,她们又忍不住接近,亲吻,拥抱,继续做、爱,就好像是一种大自然赋予的本能,狂热而激烈,没有尽头。
  夜幕降临,苏夕没有回去,她向家里拨打了一通电话。
  “还在西枣这里,晚点回去。”
  西枣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明亮的室内已经变得一片昏然,却很安静,居然能听见小区下几只犬类的两三声长吠,模糊而冗长。微风从不远处的阳台灌涌而入,拂过她裸、露的肩膀,胸脯,小腹,脚踝,西枣觉得凉丝丝的,她摸索着抓到脚下薄被的一角,半遮在身上。身旁的苏夕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西枣听到有人好像靠着阳台栏杆的一角轻声说话。
  “嗯,开心,我不在家,童童今天乖吗?”
  西枣似乎听到那只手机里传来的孩子的欢叫,电视机遥远的轰鸣,还有熟悉的男声,混杂的声音太过微弱也太过模糊,西枣听不清那一边电波传来的声音。
  “今天又去公司啦?工作怎么这么多?”
  “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他家的抹茶布丁啊,嗯,我等下回去就吃掉。”
  夜幕低垂下,苏夕的背影西枣寻不到,她只能听见一串低声笑语,手机另一端断断续续的杂音,她也只能看见一角睡裙的布料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像一片黑色光滑的风筝飞来飞去,线拉得很高很高,但好像拽风筝的那个人始终不是她,西枣忽然不想在听下去了,她转过身去,裹进薄薄的被子里。
  不知什么时候,好像有人悄悄地钻进宽松的被子,温凉细腻的触感时隐时现,肌肤上一寸一寸湿润的热气让人颤栗,即将被清浅的梦境带走的西枣不得不费力的睁开迷蒙的眼睛,她想推开身上那个打扰她清梦的人,可她浑浑沉沉的意识始终带不动她下一步的动作,突然,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侵进,然后缓缓深入,嚅动。
  吸气,呻、吟,咬唇,西枣终于睁开了双眼,动情的眸光里,水气四溢,一滴泪珠顺着她的眼角下流,涔入散乱的发丝里。
  “小妖精,都湿透了。”
  漆黑的被子里,西枣看不清伏在上方人的脸,炙热的气息慢慢靠近,滚烫的柔润贴近她的微张的唇,半含,轻扯,挑逗。西枣重新闭上眼睛,她含糊的嘤吟着,环着那个人扭动腰肢的
  手下滑伸向那片陌生的湿地,抚摸,轻揉,并一点一点的尝试深入,瞬间,一只手抓住了她湿腻的手指。
  “还是不行吗?”
  西枣的问句里和八年前一样带着丝丝颤音,她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着。
  昏暗里,苏夕依旧没有回答,她顺势而下,一寸一寸亲吻西枣颤动的身体,跪坐着,张开她的双腿,俯身埋头继续挑唆着,占有着。
  情、欲逐渐高涨,西枣就好像变成了一只发情的春猫,肆声吟叫,喘息,颤栗,可她似乎又不像猫,因为她落泪了,布满血丝的双眼,一行行的泪水像一条细长的溪涧沿着着眼角静静滑落,沾湿了耳垂,沾湿了头发,沾湿了床单。
  可惜,黑夜里,苏夕无法看见。
  因为,西枣本就不想让她看见。
  又一场欢愉过后,急促的呼吸声渐渐落下,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苏夕坐起身,靠在床头,她没有开灯,而是侧着身子在床头摸索什么。
  咔——
  Dupont打火机清脆的响声,燃烧的火焰瞬间把昏黑的房间点亮,又在一瞬间熄灭,七星清冽的烟气在下一刻向四周弥漫开来。
  “下个周末,我们去乌镇,可以吗?”
  沉默许久的西枣终于开口了。
  “为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去。”
  “好。”
  时间里,一分钟似乎已经过去,上方传来苏夕的声音,简简单单的一字的回复让枕在苏夕腿上的脑袋微微一颤。
  夜晚九点四十三分,西枣穿着睡衣将苏夕送至小区楼下,这个时候,住宅区里的人们大多已经结束了在小区的散步遛狗,归家休息去了。居民楼下空荡荡的,没有人影,除了树上仍不知睡的昆虫还在低声吟唱,一排排低矮的街灯默默的伫立在道路的边缘,为单调的灰色水泥地面铺上明晃晃的黄色,温馨的颜色。
  苏夕转过身,松开她握着西枣的手,抚摸眼前微凉的脸颊,低下头轻轻亲吻那小巧的嘴角。
  “回去吧。”
  “看你走了,我再回去。”
  西枣抬起头,脸上藏不住的都是失落的神情。
  苏夕笑了笑,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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