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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宠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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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影响过节心情的话是假的,反正这些人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她早已听得左耳进右耳出了。她只是担心等会这些大臣又是一副一哭二闹三撞柱劝她选秀时,她一不开心,又舍不得施恩送月饼了。
朝臣:“???”
赵三思也不管朝臣怎么看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蔡隽,又不由自主地坐直了些,偏头看了一旁司礼的小六子一眼。
小六子如今也常跟在赵三思身边,立马会意过来,尖着嗓子就来了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最近他们最忧心的就是小皇帝充盈后宫之事,这开口前就截了他们的话,这让他们想了一夜的劝说词憋在肚子里,可不是难受吗?
隔了半柱香的时间,依旧没有人搭腔,赵三思轻咳了一声,小六在又尖起嗓子来了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心想积极发言挣赏银的孙炎瞧着依旧没人搭腔,索性自己出列,上禀了兵部近来之事,眼下无外敌入侵,朝政表面也是十分安稳,自然只是一些关于粮草和提拔武官的事儿,都不是什么急事,赵三思自然是不会当即决定。
有了孙炎这个出头鸟,陆陆续续又有几人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事。
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大伙又是安静如鸡。
赵三思很高兴这些大臣识趣,没有跟她唱反调,侧身朝小六子低声说了几句,小六子就下去了,她就当没看见朝臣脸上的疑惑,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朕已经登基四个月了。朕头一次当这一国之君,肯定是没经验的,这几个月来,朕日思夜想,朕这等无能的君王都能有眼下国泰民安的盛景,这不是朕一个人的功劳啊,这是各位爱卿与朕一同努力的结果。”
众臣:“……臣惶恐。”他们是真的好怕小皇帝这没事就要同他们说心里话的模样。
赵三思摆了摆手,往下面看了一眼,见小六子带着一排宫女端着托盘过来了,又继续道:“各位爱卿对朕的忠心几许,朕都心中有数。来人,把朕给各位大臣准备的中秋之礼呈上来。”
“是。”随着她话落,小六子就带着一排排宫女走了过来,一个个有序地端着托盘福身候在一旁,托盘上盖着红绸,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
半点风声都没收到的蔡隽,小心睨了一眼身旁的小宫女,难免有些诚惶诚恐:好害怕,难道因为最近一直劝着皇上选秀,皇上要给我们每个人赏个宫女当小妾?
不只蔡隽惶恐,其他朝臣皆是如此,谁都不敢去接。
哟呵,朕大方地给你们每个人送月饼,还不接?
赵三思见此情景,有些不开心了,但是她面上不显,“各位爱卿为何不接?”
“……臣不敢。”
敢逼着朕选秀,不敢收朕的礼?
一身贱骨头。
赵三思气坏了,“有何不敢?收。”
“……是。”
等到大臣都慢腾腾地接下了托盘,小六子率着宫女退下了,赵三思面上才重新带了笑,“中秋乃团圆佳节,朕原是想在宫中设中秋宴,让众爱卿共度佳节。但思及这等大宴太过伤财,又扰了你们与家人团聚,这才退而求其次,特地让御膳房给众爱卿备了薄礼。”
“谢皇上赏。”
赵三思大气地挥了挥手,“希望各位爱卿往后莫要辜负朕对你们的心意,切勿安于现状,能与朕再接再厉,让大昭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
“……是。”
赵三思把自己要说得都说完了,她暗自想了想,觉得自己暂时没什么说得了,看着大家都恭恭敬敬地端着托盘立在底下,她开心地想——
真好,以后又有一大批拿人手短的大臣了。
散朝后,恭送走了小皇帝的大臣,一个个都擦了擦紧张出来的虚汗,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看向了自己手中的托盘。
小皇帝琢磨不透,好怕收到人血馒头。
不敢掀。
最后,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蔡隽,“丞相,给下官看看皇上送给你的是什么?”
丞相是小皇帝的辅佐大臣,总不该会给人吃人血馒头吧?
蔡隽:“不知情的还以为皇上只是送本相礼了。”
言外之意,不会看自己的?
说话的大臣神色讪讪,还是抵不住好奇,一鼓作气把托盘上的红绸掀开了,一股香甜气顿时铺面而来,众人看着那大臣手中托盘上摞得整整齐齐且十分精致的八枚月饼,都齐齐愣了一下,随即立马去掀开了自己手中托盘上的红绸。
良久,
“……我……我……我有生之年还能在中秋节和家人共吃御膳房的月饼赏月……”
“……御膳房的东西果然名不虚传,也太好吃了……”
“……皇上怎么能这么好?犹记当年高宗皇帝举办赏月宴,当时有幸分得一口月饼,我因为吃得太快,没有尝出味道,一直耿耿于怀,以为是毕生憾事……”
“……一、二、三…七、八!我数了三遍了,当真是八个,皇上居然给咱们人人都发了八个月饼回家过中秋!!!”
“……”
蔡隽看着手里的八个月饼,耳边充斥着旁边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朝臣的鬼哭狼嚎,他却是忧心忡忡——小皇帝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林文殊也同样一言不发地看着手里的月饼,片刻后扫了一眼蔡隽,眼里的阴冷一闪而过——小皇帝收买人心的手段当真是了得,眼看近来因为选秀之事,要让不少大臣寒心离心了,眼下又是君臣其乐融融的和谐场景了。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没用东西。
至于这些朝臣会怎么想,赵三思才不管,下朝之后又用了膳,随即就认真地去书房批阅奏折了。
明日沐休才是她这段日子正儿八经的休息日咧,之前不上朝也要学习功课,但明日这些是都不用的,她要快些把事情都处理好了,晚上就能心无旁骛地去长乐宫找贵妃了。
当晚,赵三思让段斐送自己去长乐宫时,顺便也赏了他一盒子月饼。
虽然知晓这是小皇帝讨好人的策略,但段斐还是十分感动,心中更是暗暗下决定,定要帮助顾夕照把姜家的底细查清楚,确保小皇帝身边没有任何威胁的势力。
因为明日不用上朝,赵三思也不担心起不来,晚上困得眼皮直打架了,还要拉着顾夕照不依不挠,“贵妃给你的嘴儿再给我尝尝嘛……”
顾夕照才不想让自己惹火上身,于是翻身用后脑勺对着她。
赵三思一边揉着眼睛醒神,一边手脚并用地爬到了顾夕照身上,打着呵欠咕哝道:“你不给我尝尝你的嘴儿,那贵妃尝尝我的嘴儿。我今天过来时,特地喝了玫瑰蜂蜜露,唇瓣上还沾着这个味了。”
顾夕照被她压得浑身不自在,推了推她,“下去。”
赵三思纹丝不动,“贵妃快尝尝嘛。”
顾夕照躺在外侧,也不敢用力推,怕用力了些,身上的人滚到了外侧的床下,“我困了,不尝了。”
赵三思又往她身上爬了一点点,主动把自己的唇瓣凑了过去,“很快的,贵妃你看一眼,我把唇瓣送到你嘴边来了,你只要张嘴啜一口就能尝到味儿了。”
顾夕照:“……”
为了让她尝尝唇瓣的味道,赵三思对她的冷脸无所畏惧,“啜一口很快的……”
顾夕照拿她没办法,“啜一口立马躺好睡觉。”
赵三思点头如捣蒜,随即立马把唇瓣送了上去。
顾夕照飞快地吮了一口就松开了她的唇,赵三思有些失望,但想着自己答应了的,只好打了个呵欠,耷拉着脑袋,翻身躺好了。
没一会,身边的呼吸声就绵长了起来,撩拨人的小王八蛋倒是睡得香甜了,被撩拨的自己倒是睡不着了。顾夕照偏头看着赵三思,皎皎明月投进窗,没拉床幔,把屋内染了一层柔和的光,趁得沉睡中的人静谧而美好,连睡梦中吧唧嘴的动作都显得可爱勾人。
顾夕照轻笑一声,又缓缓凑了过去,虔诚又缓慢地吮住了她的唇瓣。
玫瑰蜂蜜露的味道不过是锦上添花。
对她来说,小傻子本来的味道就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甜了。
翌日,赵三思自以为能睡到自然醒,但仍旧在寅时,就被顾夕照赶回了承乾宫,让她回去睡个回笼觉。
今日明韶公主在宫中主持中秋赛诗会,人来人往,定是比往日要热闹一些,要是回去的晚了,难免被人撞破。
赵三思虽然不情不愿,但对于她的话,向来是听的,还是打着呵欠回了承乾殿睡了个回笼觉,等到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还是李忠贤不得已把人叫起来的。
“皇上,您忘了今儿明韶公主会在春杏楼举行赛诗会的?”李忠贤见人穿好衣服了还是有些不耐,便小心翼翼解释道,“明韶公主让您午时过去给今日赛诗会的头筹颁奖的,您也应承下来了的。”
赵三思歪着头想了想,片刻后才傻傻道:“朕都忘了这回事了。”
见她没有生气,李忠贤笑了笑,“不急,眼下才巳时三刻,您用些东西过去也来得及。”
赵三思点了点头,想起什么似的,“那贵妃也会去吗?”
“去了的。”李忠贤就知道她会这么问,早先派人打听清楚了。
赵三思一听这话,睡意也散了大半,“眼下是用午膳的时辰了,你让御膳房去多做几个菜,贵妃爱吃的。”
平素她都不能光明正大地给贵妃送御膳房做得吃食,她也是直到最近才知道,贵人的份例竟然是这般少的,就跟她从前跟着母妃在雪松宫的日子差不了多少。
贵妃日子过得好苦。
今日就让那群女人也沾沾贵妃的光好了,就当她为贵妃祈福。
李忠贤垂了垂眸,还是恭敬地应下了,当即出去派了小六子去御膳房,随后见赵三思没了其他打算,又委婉地提了提,“皇上,明韶公主让您过去给头筹颁礼,您空手去怕是不太好?”
“嗯?”赵三思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一脸不耐,“难道那礼还得朕准备?”
“不是这个意思。”李忠贤赶紧摇头,又不知道怎么说,犹豫了好一会,才如实道:“这赛诗会是拼才气的,拔得头筹的女子定是十分有才的,皇上给些裳,证明您对人的欣赏罢了。”
赵三思明白了,暗自觉得明韶公主是故意的,不过倒也没有小气吧啦,而是让李忠贤随意挑了一块玉佩。
第59章
春杏楼除了有供后妃举办宫宴时的大殿外; 还有宽敞的庭院和赏景的阁楼。庭院中四季的花草都种了些,中秋正值丹桂飘香; 眼下天气好; 明韶公主便让宫人在院中摆了桌几和坐垫; 带着这些后妃和这些世家女在院中吃喝闲谈。
赵三思过来的时候; 赛诗会正进行得如火如荼。许是深宫的日子委实有些寂寞; 难得有这样正正经经欢聚一堂的机会; 又是秋风送爽的好天气; 这些后妃脸上都是容光焕发的; 也不像平素瞧着端庄,一个个都聚精会神地投入到了眼下的诗会中,也没人注意到赵三思过来了。
赵三思也不让李忠贤出声提醒,她还没见过这样热闹的局面,很是好奇; 就拉着人远远地在隐在暗处瞧。
明韶公主坐在太后的下手; 早早就看到了那一片明黄的衣角; 面上不动声色,但再次投在底下一个正在不紧不慢背诗的姑娘身上的眼神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只见这姑娘穿着一件浅绿的翠烟衫; 下身搭配着绣着兰花的藕色裙子; 外面罩着翠水薄烟纱,在一众女人间,此女身量偏低; 但也初见袅袅婷婷之态,没有涂胭脂的唇瓣颜色略淡; 但她一开口,便恍若黄鹂出谷: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她话一落,大红色的绢花就从她面前又传到了另一个穿浅粉色裙子的姑娘面前,大伙的眼神便又齐齐看到了她身上。
穿粉色裙子姑娘的女子拿着绢花,小脸蛋绷地紧紧的,就在宫女敲第三下鼓时,她才赶紧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
“这一句已经说过了……”不等她说完,不知谁插了一句嘴,打断了她。
“这一句的确已经有人说过了,宋小姐再换一句。”大抵是心情不错,太后倒是难得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
安静了片刻,穿粉色裙子的姑娘低垂着头,依旧没有出声,发际间隐约可见虚汗,大约是紧张的,明韶公主睨了一眼下头暗自在嘀咕的世家女眷一眼,心底暗叹一口气,又好言安抚道:“大约是太着急了,宋小姐一时想不出来也在情理中,左不过咱们就图个乐子,不要放在心上。”
这话里的意思是,既然答不上来,便就是出局了,要把绢花传给下一个人了。
今日这赛诗会十分热闹,一轮一轮下来,明韶公主还挺看好这宋家的姑娘的。若是可以,今日这位宋小姐能出风头,她也乐见其成,这宋家家底虽然没有林家根基身,但这宋姑娘的曾祖父是高宗皇帝的老师,爷爷如今是从一品的吏部尚书,眼下能朝小姑娘卖个好,她自然不会错过。
“是。”穿粉色裙子的宋小姐点了点头,局促地把手中的绢花传到了毓太妃的手里,福了福身才回到自己的座位落座。
毓太妃拿过了捧花,故意蹙着眉想了想,等到宫女鼓点敲到第三下时,她才一脸落落大方地笑道:“这怕是上了年纪,本宫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下一个吧。”
今日这赛诗会和那些文人雅士行的飞花令有些相似,但自古女子拘于闺房之中,学识自然比不得那些文人的,便不像飞花令这般苛刻,不必讲究那些格式,更不要自己作诗,只要求能背的前人的诗句即可。
比如眼下赛的就是含有“花”字的诗句,由坐在主位的太后和明韶公主各自说了一句开头,然后就把绢花传给了毓太妃,下面则都是由这些太妃和世家女眷去接了。
这一圈一圈地轮下来,常见的含有“花”字的诗句便也说得差不多了,眼下还没有出局的世家女就只剩下林家的三小姐林宛晴,但后妃中还有几位太妃和夫人。
毓太妃贵为四妃之首,眼下她主动出局,其他两位太妃看了那穿着藕色裙子的林三小姐一眼,自然懂毓太妃的意思,她们也就图个热闹,并不是非要出风头,接过她的绢花后,也假装是想不出了,把绢花传到了宁太妃手里。
宁太妃睨了那林三小姐一眼,掂了掂手中的绢花,转身递给下手的夫人时,随口就说了一句,“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那夫人瞧了毓太妃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安静地等到了敲过了三下鼓,直接传给了顾夕照。
若是顾夕照不接,那就变成宁太妃和这位林三小姐打擂台了。
若是以往,顾夕照倒不在乎今日出风头的人是谁,但林家的三小姐……不行。
她虽然不像其他世家女一样养在深闺中,但她师父是个能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她打小跟在她身边,学习扎马步的时候,就要扎着马步背四书五经了,年长些,野史野诗都有所涉猎,这知识面,自然比这些大家闺秀要广的,几句含“花”的诗句自然难不倒她。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绢花一顿,又传入了林三小姐手里。
林三小姐林宛晴比赵三思还要小上半岁,但言谈举止倒已经是个落落大方的人了,接过了绢花,鼓声响了两下,也不见紧张,而是看了宁太妃一眼,抿唇笑了一下,“桃花嫣然出篱笑,似开未开最有情。”
宁太妃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接过绢花后,径直出口道:“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顾夕照也不动声色,“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林宛晴接过绢花,照样看了宁太妃一眼:“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宁太妃依旧装作没看见:“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林三小姐句句诗句似在跟人诉衷情似的,顾夕照接绢花的时候,顺便看了宁太妃一眼,见人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她看这个林三小姐倒突然有些来趣了,略一顿,“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绢花再一次传到林宛然手里,她接过绢花,顿了顿,正欲开口时,余光不知怎地就扫到了远处那片明黄色的衣角,到了嘴边的话,又压了下去,等到三下鼓点响了,转而福身,坦坦荡荡道:“小女不才。”
这便是认输了。
剩下来的边只有顾夕照和宁太妃了。
在场的人都有些愕然,宁太妃接过绢花,偏头看了顾夕照一眼,沉默小会,等到鼓声停了,这才沉默着把绢花交给了宫女,传到了顾夕照手里。
顾夕照看着手里的绢花,不用再说,她也赢了。
气氛骤然有些尴尬起来,林宛晴睨了一眼自己的姐姐毓太妃,就当没看见她的冷脸,而是朝顾夕照盈盈福了福身子,“小女早就耳闻顾夫人是冰雪女子,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恭喜夫人今日拔得头筹,输给夫人,小女心服口服。”
主位上的太后闻言,脸瞬间黑了,但不等她开口,坐她下手的明韶公主也起了身,边朝顾夕照过去,边附和着林宛晴的话道:“恭喜顾夫人了。”
顾夕照无须给林宛晴回礼,但明韶公主的礼却要回的,起了身,与明韶公主相互见了礼,这才看了林宛晴一眼,“公主客气了,是大家承让了。”
明韶公主笑了笑,“哪里是承让,这一轮轮下来,这诗句都有几百了,许多诗句,本宫才疏学浅,倒是都未听闻过。”
“公主客气了。”顾夕照依旧是不冷不热地回应着,比起这位假惺惺的明韶公主,她眼下倒是更好奇这位林三小姐打的什么主意。
明韶公主笑意敛了敛,正欲再开口时,见到赵三思走过来了,这才装作发现人来了似的,“皇上……”
她这一惊呼,在座的人都急忙起身,跪下行礼。
赵三思亲眼见着顾夕照赢了,眼下喜上眉梢,乐呵呵地免了人的礼,“都起吧,起吧,今日大家难得进宫和太后太妃说话,大家自在些,要是因为朕来了,让大家拘谨了,倒是朕的不是了。”
“谢皇上。”众人跟着起了身,这些世家女眷都还没见过赵三思,眼下见着人了,少不得要将人打量一番。
赵三思的长相和赵瑾有几分像,但因为到底是个女儿身,这面相没有赵瑾那么刚毅硬朗,但如今被御膳房好吃好喝地给养着,五官虽还没有完全长开,但唇红齿白的模样,正是这些世家夫人喜欢的少年郎模样,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盛点笑意就是灼灼之姿。
赵三思摆了摆手,径直走到已经起身的太后面前,微微躬身,“太后。”相互见过礼了,又道:“之前朕答应皇姐过来给今日赛诗会拔得头筹的人来颁礼,不知今日这赛诗会可是结束了。”
太后扫了她一眼,她并不知道赵三思来了一会了,但对赵三思本就不喜,并没有回她,而是看向明韶公主,道:“这赛诗会是皇妹做主的,结束与否,自是要看皇妹的意思。”
老虔婆。
赵三思就腻歪她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忍了忍,才没有生气,面色不变地看向明韶公主。
“结束了。”明韶公主心中暗恼太后,但面上却仍是笑着,“皇上可真是赶得巧,刚刚正好结束。说起来,今日拔得这赛诗会头筹的人不是旁人,就是顾夫人。”
赵三思这才快速打量了顾夕照一眼,一脸微惊:“哦?是吗?”
无人搭腔,宁太妃看了明韶公主一眼,便主动出了声,“正是。顾夫人的学识是我等才疏学浅的人比不得的,今日这头筹,也是实至名归。”
夸贵妃的话,赵三思很是爱听,头一次正眼打量了一番这位还对不上封号的宁太妃,又偏头看了顾夕照一眼,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先帝在时,就夸贵……顾夫人是个能人,先帝的夸奖定是不会错的。”
说着,赵三思又转头看了看这些世家女眷,虽然装的一本正经,但眼神里的得意难掩,“你们输给顾夫人了,倒也不是你们才疏学浅,谁叫你们今日碰上的是顾夫人?”
与其说是安抚人心,还不如说是炫耀了。
李忠贤在一旁听着,没眼去看这些女人的神色,只能用不高不低的声音提醒了一句,“皇上,丞相还在承乾宫候着。”
小皇帝一碰到贵妃的事,就跟个话痨似的,他生怕不赶紧把人劝走,怕她越说越不像话。
赵三思压根就不知道丞相什么时候在等自己,但看李忠贤那挤眉弄眼的样子,还是没有拆他的抬,“你要是不提,朕都忘了。”
这主仆一唱一和的话,明韶公主如何不明白,便主动道:“明韶忘了皇上日理万机。”说罢,她便示意宫女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给端了上来。
赵三思瞧了一眼托盘上用红绸遮住了的东西,挑了挑眉,“朕倒十分好奇皇姐准备好的礼是什么?”
明韶公主顿了顿,犹豫了片刻,才主动过来把红绸揭了,露出里面一套镶着南海明珠的凤冠。
在场不知情的人都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份礼未免也太隆重了,只是送给顾夫人就有些……不合适了。
赵三思一时也愣住了,她原以为自己这皇姐小气吧啦的,却不想出手竟是这般阔绰的。
明韶公主不知她心中所想,但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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