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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宠后-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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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容点了点头,看着云裳带着人把那大木箱抬出来了,她朝李忠贤认真道:“公公这回可千万小心了,这木箱可是半点磕碰不得……”
  “这么金贵?”
  里面装的是大昭天子,自然是金贵无比的。
  花容十分郑重地回了他,“可不只是金贵了,公公,不是奴婢危言耸听,今日这礼,您要是送的出了岔子,怕是咱们的人头都保不住了。”
  李忠贤打量了花容一眼,瞧她一脸认真,不由紧张起来,“你好歹透露些,这……”
  “实话告诉公公,奴婢也不知道,这是皇上亲手准备的,是她这般交代奴婢,奴婢便这般转述给公公听的。对了,礼送到皇后娘娘宫中后,公公切记,一定要提醒娘娘,这礼只能她独自开启,万不可让旁人看去了。”
  李忠贤越听越好奇,暗自琢磨了一番,知晓花容不会多说,也就不问了,只是招呼着宫人抬着箱子往长宁宫而去,谨慎小心地跟抬着龙辇似的。
  另一厢,长宁宫的宫人翘首以盼一天了,守在门口的小宫女远远地瞧着李忠贤往这边来了,立马跑去跟婵儿等人报喜,“婵儿姐姐,来了来了……”
  “都说过多少次了,还是这么咋咋呼呼的。”婵儿今日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人和礼,心里早就在嘀咕了,正烦闷着了,一听到这小宫女的大嗓门,就有些不耐,“一点眼力都没有,今日娘娘心情不好,一直在寝殿歇着,你把娘娘吵着了,我看你怎么办?”
  小宫女被她劈头盖脸训得有些委屈,“奴婢知晓,只是瞧着承乾宫的李总管过来了,这才激动……”
  “李总管过来了?皇上呢?”婵儿立马打断了她。
  小宫女挠了挠头,“奴婢好似只瞧见了李总管。”
  婵儿瞪了她一眼,赶紧朝宫门口过去。
  李忠贤正好走到了宫门口,瞧着她在,立马笑着道:“婵儿姑娘,快,快去告诉皇后娘娘一声,皇上送贺礼过来了。”
  婵儿瞥了一圈,也没见到赵三思,神色有些不好看,“娘娘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已经歇下了。”
  她家娘娘是那么虚荣的人吗?这生辰要的是东西吗?
  这冬日的油灯都显得有些昏沉,李忠贤也没瞧清楚婵儿的神色,闻言,立马哎了一声,“可有请太医看过了?这可如何是好,今日这礼,皇上可是千叮万嘱,只能娘娘亲自收,亲自拆。”
  婵儿看了那个大木箱一眼,暗自轻哼了一声,正欲为难李忠贤几句,珠儿就扶着顾夕照过来了,“辛苦公公走这一趟了,把礼抬进来吧。”
  一看到正主过来了,李忠贤立马笑着上前行礼,行完礼后,又补了一句生辰祝语。
  顾夕照让珠儿赏了他一个荷包,看了那木箱一眼,“皇上倒是有心了。”
  李忠贤手下了荷包,“皇上对娘娘,素来是用心的。”
  顾夕照笑了一下,看向那大木箱,“既然是皇上吩咐必须要本宫亲收亲启的大礼,烦请公公把这礼抬到本宫寝宫去。”
  “好咧。”李忠贤利索地应下了。
  木箱抬到了寝宫后,顾夕照让婵儿给这些宫人都赏了个荷包,把人打发下去后,她盯着木箱瞧了片刻,也没有要去开启的意思,而是让婵儿伺候更衣,随即把寝殿中的人都打发了下去,她就上床歇着了。
  赵三思在木箱里等了许久,额上都闷出了细汗。这木箱虽然透气,在外面还好,到了这烧了地龙的寝殿,她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就闷得有些难受了。
  寝殿里静悄悄的,赵三思竖起耳朵听了许久,也没听出她家皇后要来开启她这件礼物的意思,犹犹豫豫后,她还是偷偷顶起了盖子,露了一条缝,往寝殿内四处张望。
  张望了一番之后,她才搞清自己身处何处,她这个大贺礼正对着她家皇后的床,可惜缝隙太小了,她只能堪堪看到杯面,看不清床上的人。
  于是,赵三思又小心翼翼地把缝隙开大了点,结果刚抬眼去看,就对上了她家皇后的那双柳叶眼,正直勾勾地看着她了。
  赵三思:“……”
  顾夕照下了床,走到木箱面前,弯腰看着她,“皇上不是说,要让臣妾亲自来启吗?怎么皇上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赵三思有些委屈巴巴的,“皇后……”
  “嗯?”
  赵三思看她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淡样,吞了吞口水,又讨好道:“那我盖上,让皇后再亲自……”
  不等她说完,顾夕照就抬手掀开了木箱盖子,等赵三思整张脸和整个装束都映入眼帘后,顾夕照不由愣了。
  “皇后……”见她只看着自己不说话,赵三思更加不自在了,别扭地缩着,“是不是吓着你了?”
  顾夕照回过神来,看着她惶恐不安的神色,各种情绪都涌了上来,因为担心她的身份被识破想骂她胡闹,但面对这份豁出去讨好自己的心意,她又说不出重话了,好一会才朝她伸出手去,“不是吓着了,而是太吃惊了。”
  赵三思把手放到她手心,借她的力从箱子里跳了出来,面对顾夕照打量的眼光,她的耳垂都红了,想去捂住顾夕照的眼睛,“别看了……”
  顾夕照拿开她的手,“皇上今日打扮地这么漂亮,不就是给臣妾看的吗?”
  赵三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还羞涩地提着裙子转了一圈,“那好看吗?”
  “好看。”
  “那皇后还生我的气吗?那日喝多了,是我胡闹了,是我不对……”
  顾夕照捂住了她的唇,“我何日当真与皇上置过气了。是皇上总是担心到了前头,你的那份惴惴不安,何尝不是对我的一种不信任?”
  赵三思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不过,皇上今日这份别出心裁的贺礼,臣妾很惊喜,也很感动。”顾夕照放开她的唇,温软的指腹停留在赵三思那用青黛描的眉毛上,“皇上也很好看。但是,往后不能这般做了,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赵三思点了点头,心里却琢磨着丞相的法子可真管用,只是皇后如今都不生气了,后面的步骤要不要继续啊?
  顾夕照一看她眼神跳来跳去,就知晓她心里还有小九九,不由伸手揪了揪她的耳垂,“心不在焉!”
  赵三思赶紧回过神来,去捂自己的耳朵,“没有,皇后的话,我都听着了。”
  赵三思边说边揽着她往床边去。
  顾夕照看她欲言又止的,也不问,就等着她自己兜出心里的小九九,反正她是了解这个小傻子的,一般这种情况,沉不住气的是她。
  赵三思在床上坐了下来,晃了晃腿,露出了自己脚上的那双绣花鞋,她又赶紧把裙摆遮住了,没话找话道:“为了让皇后能感受到最大的惊喜,我今日是故意冷落皇后的。”
  “嗯。”
  “皇后生气吗?”
  “皇上不是说了理由吗?”
  赵三思傻笑,“也是。皇后……”
  “嗯?”
  “你今日吃了长寿面吗?”
  “吃了。”
  这个话题又终结了,赵三思偷偷瞄了一眼顾夕照,小声道:“我今日身上的衣服都是你的。”
  顾夕照依旧稳如泰山,“臣妾看出来了。”
  “不只是这外面的宫装。”赵三思咬了咬唇瓣,自己解了暗扣和腰带,把宫装拖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藕荷色里衫,“这件也是。”
  顾夕照打量了一眼,“臣妾也看出来了。”
  赵三思继续咬着唇瓣脱衣服,里衫脱下,就剩下里面的绯色肚兜了,“还有,这件也是。”
  绯色下,露在外头的肌肤越发莹白发亮,如同剥壳的鸡蛋。
  顾夕照的眼神从她那好看的脖颈缓缓下移,停留在那肚兜堪堪裹住的地方,愣了愣,随即赶紧挪开了视线,掀开被子往她身上盖去,“这种衣服,皇上也只能穿臣妾的。”
  赵三思却扯着被子,鼓起勇气看着她,“皇后,今日这份贺礼还没完。”
  “嗯?”
  “皇后想不想要?”
  桃花眼波光盈盈,专注地看着人时,当真勾人,顾夕照被她看得一时失了神,“要。”
  赵三思笑了一下,转身把床帘都拉了下来,小空间里只剩下幽暗的点点亮光,她把顾夕照压在身下,“皇后,你教我……”
  “教皇上什么?”
  “教我如何伺候你。”说罢,赵三思的唇瓣就吻了下去,细细碎碎的吻随着剥落的衣物从脖颈慢慢往下,“丞相说,夫妻之间的床笫之事,不能总是一方主动的……皇后,这回你主动好不好?从前都是我主动的……”
  顾夕照听着这话不合时宜地想笑,一个没两下就软成一滩水,只会哼哼唧唧的人,如何主动了。
  这般一想,顾夕照就想翻身把人压下去,教会她什么叫做主动。
  “皇后……”赵三思单腿放在了她的双腿间,不让她翻身。
  顾夕照看着她执拗的小模样,笑了笑,不挣扎了。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捉着那最长的手指反复舔了舔,又一点点咬平了她的指甲,随即挑着眼梢朝她笑,“好啊,臣妾教你……”
  这一笑勾魂摄魄,赵三思有些傻眼,反应过来,又对着顾夕照那软软的小山峰亲了下去,不等她继续往下,说要教她的人就带着她的手来到一处她还没去过的地方。
  “嗯……”一声轻哼,赵三思知觉她的手有些温热,她下意识地缩回了手,看着手上的血迹,她呆住了。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可皇后的这血流的她就不懂了,“皇后?”
  “臣妾从始至终都是皇上的,你皇兄没有宠幸过我,当年我入宫的目的,如同佳贵妃一样。”
  赵三思觉得自己不在乎了,可眼下听自家皇后这么说,她突然有些兴奋地不知所措了,“皇后……”
  “嗯?”
  “皇后……”
  “嗯。”
  “我突然……有点开心……你的从前,我不计较的,可是今日听你这么说,我……我还是好开心。”
  顾夕照从床头柜拿出备用的帕子给她擦了手指上的那红点,温柔地看着她笑,“我知道。”
  世间没有什么比发现最想要的东西原来一直属于自己、且只属于自己的那种意外更快乐了。
  赵三思对着她的眼睛亲了又亲,像想起什么似的,又拿过了她手上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把顾夕照手上的血迹擦干净了,随即又钻进了被窝里,温柔地帮她把那里的血都擦干净了。
  顾夕照羞耻地咬着唇瓣,“我自己来吧……”
  赵三思没有说话,只是用行动拒绝了,擦拭干净后,又从床头柜里拿出小锦盒,把帕子折好放了进去。
  顾夕照简直羞耻的要命,“这个还留着做什么……”
  赵三思只是笑,收好后,又捧着顾夕照的脸翻来覆去的亲,“皇后一点都不会教。”
  “要是你好好教,我会更温柔的……”
  “皇后疼不疼……”
  “要不要我给皇后吹吹……”
  赵三思亲一口,说一句,眼神停留在那处,听着耳畔不属于自己的压抑的闷哼声,她缓缓低下了头,亲了一下,当真认认真真地吹了起来。
  顾夕照忍无可忍,把人拉了上来,翻身就把人挤到了身下,咬着她的耳垂,喘着粗气道:“既然臣妾不会教,那还是让臣妾伺候皇上吧……”
  赵三思怀疑自家皇后的唇瓣有毒,不然,为何一亲她,她就浑身软绵绵了,根本使不上力。
  迷迷糊糊之际,赵三思又想,她应当也算按照丞相说的,让皇后主动了一回吧。不过,丞相的法子虽然骚,但还是挺管用的,往后要多问些。
  鉴于自家皇后不会教,此后,赵三思倒不求着自家皇后“主动”了,她心疼她家皇后,细皮嫩肉的,一个教不好,她要是粗鲁地把皇后弄伤了,心疼地又是自个儿。
  当然,赵三思坚决不会承认,皇后没了“主动”的机会,都是因为她自己沉迷于皇后的温柔中,一亲就软了。
  大昭百姓的日子一年好过一年,外邦小国也不敢轻易来犯,按理说,这样一副国泰民安的盛景下,其实朝臣也没什么忧心的了。
  朝臣确实也没什么忧心的,唯有一件事,从先帝登基到如今,朝臣都忧心不已,那就是皇嗣。
  先帝登基五年,没留下半点血脉就驾崩了。
  如今小皇帝登基第六个年头了,虽看着是一副万寿无疆的长命相,但杞人忧天的朝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然而,他们吃过劝小皇帝广纳后宫的苦了,又享受过贤惠皇后的好,已经没脸皮再劝小皇帝纳妃了,在皇嗣问题上,他们明里暗里会提一提,但绝不敢再像从前那般,明目张胆地劝人往后宫里塞女人了。
  为了皇嗣,朝臣们都觉得自己是操碎了心。不是暗地里让家里的夫人去各种庙里替皇后求求子,就是偷偷摸摸地去民间寻求生子秘方,这也是蔡隽为何要找个机会同赵三思传授两招的原因。
  朝臣是真的不想赵氏江山后继无人啊。
  赵三思口头上虽然不着急,但在这个位子坐的久了,从前那些想不通、看不透的东西,她慢慢也就懂了,江山的稳固需要各方面来制衡。
  确实,需要一个储君了。
  相较之下,顾夕照倒没有那么着急了。
  自从南巡之时,她确定赵瑾还活着之后,她对小傻子治理的江山就没这么上心了。
  南巡之时,顾夕照避开赵三思,跟着暗卫去见了人。
  时隔六年,再见到这个已经死了的师兄时,顾夕照不是欣喜,而是愤怒,当即和人大打出手,把赵瑾刚刚修建的青砖宅子和满院子的菜都霍霍完了。
  面对顾夕照的“无理取闹”,赵瑾试图装傻充愣,蒙混过关,“哎哎哎,姑娘,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别以为我是打不过你。”
  顾夕照对着农夫打扮的师兄冷笑一声,当即抽出了自己的软剑,“反正是死了的人,再死一次也无关紧要……”
  赵瑾边躲边退,他的功夫本就在顾夕照之上,顾夕照使了全力其实也奈他不何,“在下实在不明白姑娘这话,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
  顾夕照气急,懒得和他打太极,软剑从赵瑾腰侧飞过去,径直插在了菜园子,“玉川,你知不知道你这胡闹,把烂摊子给她,让她接的有多难?”
  玉川是赵瑾在江湖游历的名字,那时,他隐藏了自己皇太子的身份,游走在江湖上时,端的公子翩翩,不知骗了多少姑娘的心,人人都称他一声玉川公子。
  “哎,玉川?姑娘,我就说你认错……”
  顾夕照打断了她,“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弟弟,她是你的妹妹。”
  赵瑾神色骤然一变,“……你刚刚说什么?”
  顾夕照收了软剑,乜着眼去看他,“不装了?”
  赵瑾看了看外面,“我夫人快要回来了,你约个地方,到时一叙。”
  顾夕照冷笑,“我今日来,不是与你叙旧的。你做了这么荒唐的事,自然没理由再让天下人都知晓。我只是告诉你,你以为留给她一个太平盛世,不过都只是假象,往后大昭的盛世,我绝不会让史书留下你半点功劳。至于往后……你知晓的,她不可能有子嗣,你若还在乎这江山姓什么,你应当知晓要如何做?”
  赵瑾愣了愣,刚想开口问几句,外面就传来了妇人说话的声音,他立马紧张起来,不断朝顾夕照使眼色。
  顾夕照继续冷笑,故意似的,特地朝门口去,她刚准备开门,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正好与端着木盆的夫人四目相对。
  外面那妇人脸上的笑意一僵,很快又恢复成自然,看了顾夕照一眼,又去看赵瑾,“夫君,这位是……”
  顾夕照把她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看得出这妇人怕也不是什么真的山野村妇,“我与你夫君有些旧仇,好不容易找到他藏身于此,我今日特来复仇的。”
  那妇人大约是没想到她会说得这般直白,面色有些不知作何反应的尴尬,抬手抚了抚耳边的碎发,这一抬手,就露出了莹白的手腕间挂着的翠绿镯子。
  这翠绿镯子名叫绿魄,是当年西疆进贡的东西,因镯子了有绿雾流动,如同有生命般,因而得名绿魄,当年毓妃喜欢的要命,赵瑾也不外赏,死后这东西也被拿来做了陪葬。
  看着妇人手上的这镯子,顾夕照心中就闷得慌,这么不要脸的人,她简直是大开眼界。
  忍了忍,顾夕照终究没忍住,抬手捉住了妇人的手,“夫人,你知道你手上这镯子从何而来吗?”
  “阿照……”
  顾夕照睨了赵瑾一眼,继续朝那妇人道:“皇家陵墓里。你夫君肯定没告诉你,这个镯子价值几许。今日我便告诉你,这镯子世间仅有,价值连城,名为绿魄,取世间翡翠之魄的意思。”
  妇人手中的木盆掉落在地,一脸惊恐的看着顾夕照,随即又去看赵瑾。
  顾夕照笑了笑,放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赵瑾既然驾崩了,便再也没有回到宫中的可能,他如今的自由,都是因为小傻子把他肩上的重担背负了。
  她也该给他制造点麻烦的。
  所以,顾夕照一点都不愧疚,就像如今,赵瑾把他有孕的夫人送来了宫中,她借这位师嫂的肚子生下皇嗣,把她的孩子据为己有,她也不觉得愧疚。
  永熙六年二月十三,皇后突然晕倒在地,经张太医问诊之后,确认皇后有了身孕。
  消息传到承乾宫时,正在练习书法的赵三思笔墨一扔,拔腿就往长宁宫跑,这一跑,帝王威仪尽失,但没有宫人觉得她这模样欠妥。
  因为,整个大昭都在等着皇后娘娘有喜。
  皇后娘娘有喜,当真是普天同庆,帝王高兴地失了威仪也是人之常情。
  “皇后,皇后……”赵三思气喘吁吁地跑到长宁宫,一到门口就开始喊,一路喊到了寝殿,挤开了顾夕照身边的人,握着她的手,又小心翼翼地去摸她的肚子,“这回,是真的吗?”
  关于赵瑾还活着的事,顾夕照本想找机会同她好好说,但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眼下看到她抑制不住的喜悦和期待,顾夕照鬼使神差地撒了谎,“是,这回是真的。”
  这个谎一撒下去,之后的九个月,顾夕照用了无数的谎来圆。好在小傻子一生都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她说她们的孩子是上天垂怜才赏给她们的,再没出生前,外人不能看,不能摸她的大肚子,小傻子当真就不看不摸,实在忍不住也只会远远地盯着她的肚子瞧两眼。
  永熙六年九月二十九,一大早就传出皇后要生了的消息,长宁宫立马陷入了一片紧张肃穆的忙碌中,之间宫人端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进进出出。
  殿内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赵三思在殿外担心的要命,几次要冲进去,次次到了门口,又被顾夕照的一句“皇上是忘了臣妾的话了吗?”给挡回来。
  在所有等候人的提心吊胆中,三个时辰后,殿内终于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且不止一个婴儿的啼哭。
  “皇上大喜,皇后娘娘生下的是一对龙凤胎,福禄双全……”
  “龙凤胎?朕要当父皇了,两个孩子的父皇……皇后,朕……”一声皇后出口,赵三思当即把刚刚抱到手的孩子扔给了稳婆,赶紧往殿中跑去,这回,谁都拦不住她了。
  赵三思一进来,顾夕照立马让人拿上屏风挡住了另一侧,“这里污秽,皇上进来做什么?”
  “皇后在的地方,怎么会污秽。”赵三思走上去就握住了她的手,扯着自己的衣袖帮她擦了擦额上的虚汗,瞧着她精神还好,提着的一口气也松了下来,“皇后真厉害,我们有公主还有个皇子。”
  顾夕照笑了笑,“因为皇上厉害。”
  赵三思想了想,在心里算了算时间,觉得自家皇后夸得没错,凑到顾夕照的耳边,“是不是皇后去岁生辰怀上的?”
  顾夕照笑着呸了她一口,“你快些出去,别阻了宫人忙活,乖,你先出去看看咱们的孩子,等整理好了再说。”
  赵三思看了看站在原地无措的宫人,点了点头,偷偷地在顾夕照的脸上吧唧了几口,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
  龙凤呈祥,是大吉。
  皇后生下龙凤胎的消息一经传出去,迎来了真正的普天同庆,赵三思更是大赦天下,免了一年赋税,为小公主和小皇子祈福。
  往后许多年,自从漪嫔和香嫔相继病逝之后,所谓的后宫佳丽三千都是皇后,世人和朝臣再也没有过异议。
  而这一生,慕慧皇后都没有告诉过永熙帝关于孩子的真相,这是她同永熙帝说得唯一一个谎。
  而这个谎言也成了永熙帝继娶了一个好皇后之后最得意的一件事,她让自家皇后当了母后。
  她可真厉害呀,就伺候了皇后一回,就让皇后有了她的孩子。
  小皇子像她皇兄,小公主像她,没一个像她家皇后的,她已经很不开心了,还一个个都调皮捣蛋,日日跟她到皇后面前争宠。
  都是一群讨人厌的兔崽子。
  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永熙帝再也不想要孩子了。
  于是,永熙帝这一生都只伺候了自家皇后一回。从前是怕自己伺候不好,后面旁门左道地学了一些,她也不敢了,她不想再让她的皇后有小兔崽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大结局。记得给个五分好评(⊙o⊙)哇。
  下面是梅梅的完结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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