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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尽天下又何妨-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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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怎么可能看错?”络腮男一听,当即冲动道:“待我去把他找出来给你们看看……”
“哥哥莫要冲动……”文雅男子赶紧拉住他劝道:“哥哥莫急,报仇也不急于一时,再说了,他若当真投奔了南楚太子,我们现在又能将他如何?不若静观其变,待我等遇得贤主,还怕不能复仇?”
几人正说着,却听楼下突然喧哗不止,又混合着兵刃交击声响,不禁抬眼望了下去,却见是紫衣女子与两个英雄楼的侍者斗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诶,看文的人越来越少了
呜呜……
还有就是,昨天写的几千字,竟然被莫明其妙的搞不见了,
小默真的好可怜啊……
☆、第85章
且说君惜竹与永辉公主在众目睽睽之下施然步入英雄楼;正举步踱上二楼;却不想在楼梯台阶处竟然被侍者拦阻。
“不知两位姑娘是来群英会品诗论词交流;又或是在七楼预定了雅座?”
自从前朝庆林公主与上官帝师执权之后,诸多才华过人的女子也不再甘于相夫教子,开始在各方面展露头角;像群英会这种才子名士之间的交流,引来一些才华过人的女子也不足为奇;像这侍者都已亲眼目睹过不下数十人。
君惜竹微微拱手施礼应答:“听说群英会才子志士诸多;我等心生好奇,所以想来目睹一下这些才子名士们的风采。”
“那很抱歉,”那侍者歉然道:“英雄楼二楼以上的地方是不能随意出入,两位姑娘若是想见识一番,就只能凭自己的本事。”
“哦?”君惜竹闻言好奇问道:“如何个凭法?”
“四术、四艺、文治武功皆可。”那侍者见问话的白衣女子神色清雅,态度也温和,便又解释了一句:“只要其中任何一技能够挑战胜同楼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便可登上二楼。”
“就这么简单?”君惜竹讶然,她以为这群英会有多少规则,却不想竟只有这么一条规矩。
“是的,就这么简单。”那侍者微微一笑,顿时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君惜竹心中一动,顿时来了兴致,又问道:“可以挑战你们吗?”
那侍者闻言,不禁神色古怪的往楼上看了一眼,紧接着便移回了目光,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可以,但我们只接受武斗,刀剑无眼,只论胜负,死伤不论。”
这侍者郁闷至极,他已经在这里守过好多年的群英会了,却从来没见到过谁来挑战过他们的,怎么今天却突然遇到了这么奇怪的人?
“那我们就选武斗罢。”君惜竹听罢直接拔剑道:“早些斗完也好早些让我们上去,这一楼虽然人多,却不见有何精彩……”
“且慢!”那侍者露出一种垂死挣扎的面色,继续纠结道:“我们只能接受一场武斗,你们有两个人……”
“所以,还要比另外一场?”君惜竹不死心,看了看他旁边另外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侍者道:“你们不是有两个人吗?刚好可以接受两场……”
“不行!”那侍者义正严词的拒绝:“我们不跟你打,你必须从一楼另外找人比试,文武皆可……”
“那好罢,”君惜竹无奈退开,颇为可惜道:“殿下你与他比划比划,我且另外找个对手。”
楚汐微微颔首,那两侍者见此同时后退数步,双方执器抱拳,行君子之礼。
君惜竹见状,不禁惊道:“你们要两个打一个?你们这是以多欺少!这不公平……”
说到一半,君惜竹突然明白为什么英雄楼的规则只有一条了,因为,在这里,只需要这么一条规则便已足够,而这条规则就是——操纵这群英会的那个人!
他就是这群英会的规则!
此时此刻,君惜竹几乎不用深想,便已经知道操控着这一切的那个人是谁,除了他,在这南楚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这么大的能耐。
君惜竹蓦然抬头,望向那侍者先前望去的方向,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就在她抬头仰望的时候,楚汐已经与那两侍者斗在一处,由于是在室内,便暂时的舍弃了她惯用的长枪,改持佩剑迎战。
那两侍者应当是师出同门,使出的剑法一模一样,皆以飘逸轻盈见长,再辅以精妙身法,倒也算得上是年轻一辈的小高手,但落是在真正的高手眼中,这两人的剑法却是算不得高深了,因为,他们的剑法太过花哨,失去了杀戮的锐气。
反观楚汐以剑当枪使,招招大开大合直取要害,杀意铮然。
君惜竹旁观了片刻,发现殿下的赢面极大,当即也就放下心来,转身去寻找自己的对手。
四术四艺分别是诗、书、礼、乐、琴、棋、书、画,君惜竹曾在平北王妃的教导下都有涉及,虽然样样不算精深,但偶尔拿出来糊弄一下别人还是不致于太丢人现眼。
君惜竹在一楼转了半圈,那些风采气度过人的,那些颇显自信自负自傲的,通通都被她忽略,最终停在了一个年约不惑的男子面前:“不知这位前辈最擅哪般?可否赐教一番?”
就在那男子抬首之间,君惜竹已经将他打量完毕,年纪颇大,眉目含忧,身上的衣衫也是最为寻常的粗布,腰间没有佩玉,手上亦没有执扇,君惜竹暗中猜测,这人生活情况似乎颇不如意,且有近忧。
君惜竹猜测间,边自袖中拿出一柄玉骨折扇,也不打开,只是轻轻的把玩着那块翠绿上品玉质扇坠,边耐心的等着他的回答。
果如君惜竹所料,那男子见她拿出玉扇,眼神不禁一亮,露出几许欣赏,随即便将眼光移了开去。
傻丫一直都跟在君惜竹身后,看了那男子半晌,突然凑到君惜竹耳边轻轻道:“他叫王进,我以前在七夕庙前见他卖过字,写得可好看呢,就是我看不懂。”
君惜竹听罢不禁微微一笑,又听那王进道:“姑娘客气,老朽不过是写得几个字,混得一口饭吃罢了,赐教不敢当。”
“前辈过谦了,”听他说话文雅,不似衣饰那般落魄,君惜竹不禁略微好奇道:“不知前辈做何营生?”
“曾号束山居士,”说到此,那王进不禁面色一黯,沉沉一声叹道:“只可惜家道已中落,现下……不说也罢……”
君惜竹一听,顿时傻了眼,她以为自己挑来挑去,找到了一颗软柿子好捏,甚至是已经想好了拿银子收买过关的准备,却不想竟然看走了眼,从柿子堆里挑到了一颗硬石头,原来也是世家出。
束山名士……通常而言,这些跟山贼一般占地圈山为名的名士,都是有一定实力,,非是那些沽名钓誉之辈可比拟。
而且,这样一位身怀实力的名士,就算是不够清傲,但但又岂能被寻常之物收买?
君惜竹不禁有些忐忑,先前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此际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知道,一但她说以银子买通之类的话,对于这些有实力且自负清高的名士而言,根本就是赤果果的污辱。
犹豫挣扎了半晌,君惜竹起身打算告辞,虽然有些甘拜下风的意味,却是成全了那王进的风度,亦保全了自己的颜面。
却不想君惜竹方才转身,那王进却出突然声道:“姑娘且慢!”
“先生可有话说?”君惜竹留步,对王恭敬进作揖道:“先前不知先生名讳,有眼不识高人,突堂之处,请先生见谅。”
不得不承认,君惜竹是个非常变化多端的人,她的浅笑,她的清雅都是掩盖真实的表象,而她便是凭着这么一副天生的面具,游走、容入各类人群之中。
她可以温文守礼端方大气,可以清贵无暇冠绝天下,也可以流氓无耻峥嵘天下,端看周围的环境需要哪一面,她就会毫破绽的显露出那一面。
就如此时此刻,在名士王进面前,她就是一个温和有礼的世家小姐,而非是永辉殿下府中那智深如海,可以笑着斩人头颅的女军师。
王进显然不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也明显没有看穿君惜竹那清雅面具之后的所思所想,否则的话,恐怕他是不可能开口唤住君惜竹,也不可能当众提笔挥毫,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已然看穿,所以故意而为。
就在君惜竹回眸之际,王进提笔点墨,挥毫间便书就了一个‘剑’字。
周围的人见他提笔,连那边楚汐与侍者武斗都不看了,竟都围将过来。
只见那字一笔一画,四平八稳无比端正,隐隐间展露出一股浩然正气。
众人忍哄然叫好,只待他写出最后一笔。
君惜竹也拿不准王进为何突然会叫住她写字,只好静观其变,暗中存了分神想着后面的对策,倘若是王进对她别有所图的话,那她必须早作打算才好。
正想着,却不想竟然听见周围众人成片的摇头叹息,君惜竹抬眼望去,便见王进正写到最后一笔,而他手中那支上等竹材所制笔杆竟然从中折断……
这隐含浩然正气的一字终是没能写完,败在了最后一笔上,引得众人摇头惜叹无数。
君惜竹蓦然睁大眼,震惊的望着王进,却见他另外拿了一只笔出来,又展开雪白宣纸,神色平静道:“姑娘有请!”
君惜竹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深深的吸出一口气,然后再深深的呼出,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一种被面前之人看透的感觉,有些惊慌,有些害怕,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待君惜竹完全平静下来时,她弯腰提笔,却在下笔的那一瞬间,突然回眸望向身后,看了一眼还在与那两侍者缠斗的楚汐。
仅仅只看了一眼,她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敛息,静神,点墨,落笔。
众人只见这白衣女子笔走龙蛇,翩然如风,不过几个呼吸间便已字成搁笔——剑!
依然是这个字,与那王进所书一模一样的字。
但是,同样的一个字,由不同的人所写,却呈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气势。
王进明显是书法中的大家,他在君惜竹搁笔的时候,便出言点评道:“姑娘落笔迅速提笔果决,整个‘剑’字几乎是一气呵成,横如长剑撇捺如刀,笔力透纸,隐隐间透露出了几分峥嵘杀伐之意,如果由字观人的话,料想姑娘定是身处高位且杀伐果决之人。”
说到此,王进看了君惜竹一眼,慢慢饮了一口茶后又道:“若将这整张纸与这个字一起来看,上下留白处竟是恰巧相等,左右留白亦是丝毫不差,由此可见,姑娘定是习惯大局在握且精于谋略的人。然,大局虽在握,细微可查否?”
王进说着,以指尖点了点那个剑字,众人细看,突然发现那个剑字的整体笔画结构上竟略显倾斜,只是被君惜竹收尾时的那提笔的气势所盖过,远看不易查觉罢了。
说到此,王进顿住了话语,又看了君惜竹一眼,却见对方淡笑着看他,却只是听着不答话,无惊无喜,仿佛他说的这些话都与她无关高深莫测的模样。
眼见如此,王进不禁心头有些打鼓,想他也算是年岁一把,一生品字观人无数,至今还从没出过差错,难不成在这姑娘身上竟说错了嘴,闹笑话了不成?
如此一想,王进心头也开始有一点点打鼓,不过他对自己还是有几分自信的,想了想又继续道:“再说这峥嵘杀伐,于身居高位者而言自是无上利器,可于姑娘而言,却不见得是利器,或会伤人伤己。”
君惜竹装高深莫测炉火纯青,却在听闻此时言,不禁心中一动,脱口问道:“为何?”
“何者为剑?利器也,可行侠仗义,可称霸武林,可纵横沙场,亦可挥剑斩情丝……所以,姑娘使剑时,当慎之,再慎之啊……”
王进将自己的字与君惜竹的摆在一起让诸人品评,低声长叹,以指尖轻触着他断笔时没写完的那一笔,那般恋恋不舍的神情,竟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沉痛。
“老朽输了,姑娘且去罢。”
君惜竹接过王进递来的那幅没写完的‘剑’字,恭敬的举过头顶,而后深深长揖到地,心悦诚服道:“后学末近萧聆雪谢过先生赐字,先生教诲,聆雪定会铭记于心,时刻警醒!”
君惜竹知道,王进写的‘剑’字,其这不仅仅只是一个字,而他口中所言之剑,亦非仅仅只是一字或者一柄剑。
所以,她这一拜,是发自内心深处的佩服。
这是第一个让君惜竹看不透的人,她以为这王进近况落魄卖字为生且有忧虑,却不想对方竟是一代书法大家;她以为对方名士风范定然不会被她以俗收买,却不想对方竟大开方便之门,成就了她的念想;她以为自己遍观人心已经通人性,却不想对方竟然赠字赠言,字字珠玑却又点到为止。
王进坦然的受了君惜竹一礼,随后拂袖翩然而去,留下诸人惊疑不已的望着君惜竹,神色各不相一,似乎在暗中交流着什么。
但君惜竹却无从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然后,现在的剧情,主要是偏向于南楚国内部的一些权谋斗争,嗯,权谋啥的,得慢慢来,么得战场上那么嗨来着。
☆、第86章
君惜竹发现;当她拿着王进送她的那幅‘剑’字走上二楼的时候;所有人都拿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甚至是当她想找人继续挑战的时候,对手竟然直接认输,让她轻易拿到了登上三楼、四楼、五楼的机会。
诡异!
真的很诡异!
君惜竹有种落入别人圈套的感觉;她好像又被人给算计,似乎在她走进英雄楼的那一刻;就已经落入了某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阴谋圈里。
但是;就算是在这么诡异阴谋里,她依然不慌不忙,依然眉目淡然,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随着永辉殿下一起登上二楼、三楼……一直到登上第五楼。
与君惜竹的对手莫明认输不同,永辉殿下每上一层楼都是向英雄楼的侍者挑战,每次挑战的应战侍者都会比上一层更多,直到第五楼的时候,同时应战的侍者,竟然多达三十六人。
在此时此刻,楚汐终于舍弃了手中佩剑,换上惯用的碧落长枪,引着那三十六名侍者率先跳出楼外,落身于英雄楼外荷塘中央的小亭阁上,临风而立,英姿绝伦。
当那三十六名身着群青箭袖劲装的应战侍者飞身落于荷塘上时,英雄楼里里外外已经聚满了围观之人,甚至是连楼外大街上不少过路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围将过来,被那衣袂飘飞傲立亭阁的银枪女子引住目光。
二楼对饮的几兄弟也在这时候放下的酒碗,临窗望向楼外,络缌大汉不禁疑惑道:“那紫衣女子好生奇怪,怎的一直挑战英雄楼内的剑侍?”
“当真奇怪得紧,她若是想借此扬名逐利的话,去随便挑战几个江湖豪客便可名震一方,又何必与苦苦与这些剑侍相斗?便是她胜了,也不见得能够传出名声去……”
听罢两位兄长的分析,那年轻的文雅男子不禁闭上了眼,折扇轻摇间深深思索,约莫几息后‘啪’的一声合上折扇,颇为失态的惊喜道:“我知道她是谁了!”
听那年轻男子如此一说,旁边正在低声讨论的四人不禁异口同声问道:“是哪家姑娘?”
“如果我猜得不错,她应该就是南楚永辉公主!”文雅男子激万分,白净的面上甚至泛起了几许红潮,他激动的击掌道:“她就是永辉公主!”
“她真的是永辉公主?!”其余四人亦忍不住惊讶着互相对视,复又同时转眼向英雄楼外的那紫衣银枪的女子望去,背着九环刀的男子顿时赞道:“果然英姿飒爽,风采绝伦!”
“难怪王进会故输给与她同来的白衣女子,难怪她要挑战英雄楼的剑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年轻的文雅男子,以扇击掌,来回几番思索,然后压低声音轻轻道:“哥哥们,这次……我们报仇有望了!”
“真的?!”络缌男子一把抓住他,竟然忘了压低声音,当众嚷嚷了一句,引得周围诸人一移目注视之后,方才低声问道:“贤弟可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年轻男子反问道:“哥哥可知王进是何身份?可知他为何要故意认输?”
“这个我倒是知晓一些,”另外一个一直没开口的瘦小男子接口道:“在当初大宁王朝九大豪门隐世之后,朝中便是‘王谢’二家争鸣,一直到大宁末年战乱,诸国分政割据之后,谢家便留在了东宁与张家辅佐南宫遗脉,而王家则渡千载河迁至南楚国,听说本是想投入南楚先王座下,却不知何故竟然被先王所拒,听说后来又与欧阳武侯生了间隙……”
说到此,那瘦小男子似乎想通了什么,不禁讶然道:“难道贤弟的意思是……”
“不错!”那年轻文雅的男子点头道:“那王氏一族自南迁以来家道便开始中落,虽然族中出了几位文豪名传四方,但他们在朝中却无权无势,插不上支言片语,他们岂会甘心?又岂能甘心?!”
“永辉公主的归来无疑是给了他们一个绝好的机会,特别是在永辉公主前段时间四处拜访先王旧臣处处碰壁遭人冷待的时候,那王进这般示好,岂不正是雪中送炭?”
“所以,贤弟的意思是,那王氏一族打算扶持永辉公主?”瘦小男子疑惑道:“可永辉公主也不过只是一个公主而已,扶持她又有何用?不若去扶持楚王或者太子,最不济是扶持其他公子,说不得还能得到更多好处。”
文雅男子却表示不太赞同,分析道:“我估摸着,那王氏正是因为永辉是公主才会出手扶持,公主到底比不得公子,虽然不能坐上王位,可却比那些公子们要好掌握太多,况且,公主迟早要成亲,王氏族内那么多文豪才俊,难道还娶不得一位公主?”
“可这永辉公主又与我们的血仇有何干系?”络缌男听他们说了许久,也没听出重点,他向来不如其弟问着那文雅男子道:“听诸葛贤弟的意思,要我们都投到永辉公主府上?”
“正是如此!”那年轻男子欣然应道:“永辉公主归来,不管有没有王氏一族的扶持,势必会插手朝中之事,肯定会引起诸多不满,而那些在朝中把持政权多年的氏族又怎会容得下她?若是我们像王氏一样扶持左右,一旦将来永辉公主得势,她又如何能岂会放过那些所谓的世族贵胄?只要她拿那些世族开刀,那与我们有着血仇的陆家又岂能逃过一劫?”
几人听罢那男子的分析,皆沉吟深思,约莫半盏茶后,那被称为四哥的瘦小男子摇头道上:“感觉颇有不妥,我们并不了解那永辉公主的品性,亦不知晓她是否真如传言那般文武双全,再说了,就算她将来得势,除去了陆家替我们报了血仇,但公主终究只是公主,无论她是如何的惊才绝艳,最终仍然会走上嫁人生子,一旦公主出嫁,我们又该何去何从?是舍了豪情壮志告老还乡还是屈在公主府中甘当家将幕僚?”
听到此,另外三人不约而同的点头,显然都是赞同这个说话,那文雅男子亦忍不住可惜道:“若永辉公主身为男儿该多好,便平庸两分也无不可,有我等辅于左右,说不得还开创第二个大宁王朝……”
楼上几人讨论的时候,永辉公主已经横划长枪与那三十六名剑侍展开战斗。
君惜竹站在英雄楼的五楼上,居高凭栏望去,便见那三十六名剑侍迅速变幻着彼此的位置,每六人的位置看起来就像是雪花一样的小形剑阵,而当所有剑侍汇聚在一起时,便是大形成了大型雪花剑阵,将永辉公主紧紧的围困在剑阵的中央。
君惜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剑阵,美到令人眩目,却又剑意森然,似乎这六月酷暑的炽热都因这剑意消逝,染上了几丝寒冬的霜冷。
莫明的,君惜竹突然就想到了当初刘世博用来伏击她所用的‘八方诛魔剑阵’,那被誉为将近三百多年来第一的剑阵,只是不知两者相较,这雪花剑阵的威力如何。
想到此,君惜竹不禁若有所思,不过片刻之后,她又展眉浅笑起来,她知晓英雄楼背后的那人已经计破了她的目的,知道她是故意让殿下挑战英雄楼的侍者,想借此来试探那个人的实力,所以,那人才会摆下此剑阵,想给她和永辉公主一个下马威。
“锵……!”
就君惜竹若有所思的时候,英雄楼外三十六柄长剑同时出鞘,三十六道寒光乍然腾空,雪花剑阵也在此时发动起来,就像是满天飘落的飞雪,以最优美的姿态飘向那立身于亭台顶上的永辉公主。
银亮的剑锋!
清冷的优雅!
凌厉的杀意!
就在这么一瞬间,仿佛已经密布了整个天地间,交织成了一张密密细细的网,在这张巨网面前,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摒住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呼喊出声:
“危险!!!”
是的危险!
很危险!非常危险!
雪花剑阵一出手就是全力攻击,三十六柄长剑同时击向永辉公主身上的三十六处要害,只要她稍微露出一点点破绽,那就必输无疑,甚至是有可能必死无疑!
就在所有人出声提醒的时候,永辉公主她已经有所动作,只见她长枪斜指苍穹,被高高束起的长发随风飞舞间,身子已经飞身而起,离开了那亭台顶上。
紧接着,她抖手一挥,碧落长枪幻起枪影万千,携着驰骋沙场的万千气势迎了上去,不躲不闪,无所畏惧!!!
“锵、锵、锵……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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