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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和奸臣HE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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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出发了。
  梁怀玉和云瑶,还有陈斟,依旧在队伍最后面。
  陈斟没头没尾地说了句:“考虑好了吗?”
  梁怀玉一愣:“嗯?”
  陈斟没有回答。
  云瑶的手在袖子里握了握。
  这天的阳光很好,被树荫挡得七七八八,正好是让人开心的程度。在林叶的间隙里,阳光洒下来,照在她们身上。
  ——
  狩猎的地方很大,这座山事先已经让官兵搜查过了一遍,而且已经围了起来,想来是不会有危险的。
  林定北站在最前面,说规则:“以三柱香为限,谁猎到的猎物最多,谁就拔得头筹,有我精心准备的礼物一份。山里或有野兽伤人,诸位安全第一,小心为上,若是遇到危险,就吹一声口哨……”
  一人备了一匹马,众人纷纷翻身上马。梁怀玉十分艰难地上马,云瑶一个翻身就上了马。
  梁怀玉抱着缰绳夸她:“阿瑶你好厉害啊。”
  不止梁怀玉一个人上马上得艰难,许多小姐也是,难怪她们颇有微词了。
  她们虽然跟着参加了,不过都是抱着在附近骑着马转悠转悠就行的想法。
  梁怀玉则不然,她第一次玩,拉着缰绳就跑了起来。
  狩猎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射箭,梁怀玉骑着马,看见了一只兔子,试图射箭的时候发现她根本做不到一边骑马一边射箭。她只好先停下来,然后再射箭,当然没中。
  如此几次,她突然明白了那些小姐们的选择。
  她转头一看,林定北正恣意飞扬地边骑着马边放箭,英姿飒爽。
  再看看自己,了无趣味。
  当然也不止梁怀玉一个人这么了无趣味,离她不远的一个姑娘也在马上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才拉开弓,射了一箭出去。
  梁怀玉看着她,无声地笑起来。
  当然,下一秒她就不想笑了。
  因为那位小姐的箭射中了她的马。
  就在她调转马头,想骑着马逛一逛的时候,马突然仰天长啸一声,然后飞了出去。
  要不是梁怀玉缰绳拉得紧,就被甩飞了。
  那匹马一路狂奔,把梁怀玉带了好远,梁怀玉手忙脚乱地才让它停了下来。
  再抬头一看,已经不知道在哪儿了。
  不过老马识途,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梁怀玉拉着缰绳,让马掉头回去。好在这匹马还认识路,慢慢悠悠地把她带了回去。
  梁怀玉看见云瑶在马上,丝毫不逊色于林定北。她突然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只一瞬,没抓稳,又掉了下去。
  梁怀玉大喊一声:“阿瑶好棒。”
  云瑶回头冲她笑了笑,笑容明亮,一点也不似之前。
  梁怀玉笑了,一支箭忽然从她面前飞过去,梁怀玉心都漏了一拍。
  顺着那支箭飞的方向看过去,正中了远处的一只兔子。
  梁怀玉张大了嘴,回头,正对上陈斟张扬的笑。
  狩猎这种追逐、征服而又原始的活动,仿佛唤醒了他们一个个的某种东西,云瑶变得不像云瑶了,陈斟也变得不太像陈斟了。
  只有她,还是什么都不会的梁怀玉。
  陈斟骑着马走过来,“梁掌柜,真巧。”他上下看了看梁怀玉,两手空空。
  “那兔子就送给梁掌柜了,厚爱。”
  梁怀玉:“……”                        
作者有话要说:  激动地搓手手
鞠躬

  ☆、三十六

  爱你大爷。
  梁怀玉心道,虽然陈斟没有大爷。
  陈斟已经又走远了; 这么磋磨着; 时间过去了大半。
  梁怀玉还是捡了那只兔子,毕竟她怂。
  好些小姐夫人上马在出发点转了两圈,就回去坐在树荫下休息乘凉了。
  梁怀玉拉着马转头; 也想回去了。
  变故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 梁怀玉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就有一群拿着刀剑的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场面一时之间混乱不堪; 小姐夫人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纷纷喊叫起来。本来是有官兵保护的,但是地方小,大批的官兵都在山脚下,赶过来总需要点时间。这里只有小批的护卫,冲了出来和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林定北不知在哪儿,云瑶也不知道在哪儿,太子和陈斟更是不见踪影。
  梁怀玉看着人影晃动; 脑子里一时之间蹦出了好多话。
  果然和陈斟出门必遇仇家。
  不对; 这些人到底是冲陈斟来的,还是冲太子来的。
  如果太子死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要被追究责任。
  无数个想法互相裹挟着弹出来,梁怀玉看着刀剑相向的场面,脑子里只有陈斟和云瑶的名字。
  她骑的马本就受了惊,现在又受惊,乱叫着往林子里跑过去。马跑得太快; 梁怀玉俯下身,贴着马头,费力地稳住身体,不让自己被马摔下去。
  马根本没有方向地乱跑,误打误撞地和陈斟撞上了。
  陈斟也被黑衣人缠着,薛冰和闲北不知从哪儿出来的,三个人和一大堆人扭打在一起。
  她骑着马,动静太大,黑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也扑了过来。
  陈斟也看见了她,一脚踢开身边的人,飞身过来,抱着她躲开了一刀。
  梁怀玉被陈斟抱着,忽然反应过来,她还会点花拳绣腿。陈斟一个人自保尚可,护着她就不太可了,次次惊险闪过,陈斟喘着粗气应付着。梁怀玉被陈斟主导动作之余,也帮着踹开他们,或者打退他们的攻势。
  陈斟忽然飞扑过来就她的时候,梁怀玉有点感动,她差点觉得陈斟其实是个好人。
  近处似乎只有他们几个人,不知道太子云瑶他们各自在哪儿,梁怀玉只一分神,差点又被砍,陈斟踢开那个人,分神给了她一个嫌弃的眼神,“麻烦。”
  四个人且战且退,无奈黑衣人实在人数太多,他们渐渐有些不敌。梁怀玉累得都快没力气了,陈斟亦然。薛冰也看见了那匹马,他跑过去踢了一脚那马便朝着他们飞奔过来。
  陈斟一把把梁怀玉送上马,而后也飞身上马,薛冰和闲北跟着撤退。
  梁怀玉被陈斟揽在怀里,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身边不停有箭矢飞过,陈斟的呼吸声在她头顶,她的心跳啊跳啊,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哪儿,马突然往前一栽,倒地而亡。
  梁怀玉这才发现马屁股上和腿上和插了几支箭,而陈斟背上,也有一支箭。薛冰和闲北更是多处受伤,无比狼狈。他们二人平日里看起来是无所不能的样子,这会儿这样让梁怀玉心慌。
  她们就停顿了这一会儿,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
  又打了起来。
  薛冰和闲北受了伤,还是勉强应付,陈斟对梁怀玉说:“帮我把箭拔了。”
  梁怀玉愣了一下,看着他,然后一皱眉,用力地拔下了那支箭。
  陈斟明显抖了抖,对方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就这么一会儿,又逼了上来。
  陈斟受了伤,更加顾不住梁怀玉,梁怀玉不想让自己拖累他,尽力自保。
  她甚至有些庆幸,跟着林姑娘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
  一番缠斗下来,他们明显处于劣势,只能伺机再次逃跑。这些人看上去也不像冲着陈斟来的,倒像是见了谁都杀。
  薛冰和闲北对视一眼,道:“主子,你带梁姑娘先走,我们兵分两路行动。”
  陈斟沉默了一瞬,而后点头,“小心。”
  就这样兵分两路,陈斟和梁怀玉走一路,薛冰和闲北走一路。好在是在山里,有的是树和草,四个人分两路朝着两个方向狂奔。
  那些人愣了愣,也分成了两派。陈斟受了伤,步行速度慢了不少。梁怀玉几乎是下意识地扶着他,两个人一步也不敢停。
  梁怀玉边走边喘,抱怨道:“陈斟啊陈斟,你自己算算第几次了。你是瘟神吗?”
  陈斟沉声答:“我是死神。”
  梁怀玉想笑又笑不出来,笑比哭还难看,还要注意身后的动静,和面前的路。
  其实这山里哪有路,他们完全是自己在开路。杂草丛生之下,也不知是否平整,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时不时就是一个踉跄。还有带刺的草,划在手上衣服上。
  他们本就耗费了大量的体力,没多久就被追上了。
  梁怀玉一遍喘着大气,一边还要躲避他们的进攻,她的花拳绣腿根本不够用。
  眼看着一刀就劈向头顶,那一瞬间梁怀玉差点魂都飞了出来。
  然后陈斟以身相挡了。
  她震惊了。
  但是情势根本不给她震惊的时间,那一刀落在陈斟背上,梁怀玉仿佛听到了皮肉被划开的声音。陈斟单膝跪地,靠在梁怀玉面前。
  梁怀玉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怎么办?
  该怎么办?
  她不是命格好吗?
  难道今天就要命丧于此?
  她半抱着陈斟,那些黑衣人慢慢地靠过来,陈斟头抵着她的肩,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朵边上。
  陈斟小声说:“后面是断崖,活不活得下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梁怀玉还未反应过来,正想看他,就被他紧紧搂住,然后身体重心往后倾倒,一阵天旋地转。
  陈斟把她搂在了怀里,自己做肉垫,两个人像滚石一般从断崖下滚了下来。
  梁怀玉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她的头缩在陈斟怀里,听着陈斟的心跳声,以及他的闷哼声。
  这让她的错觉更错了,陈斟竟然是个好人?
  陈斟以身相护,梁怀玉除了背上有摩擦,几乎没受什么伤。
  断崖下是个很大的糊,二人停住的时候,她明显听到陈斟很重的喘了一声。
  梁怀玉赶紧起身,扶起陈斟来。
  “陈斟,你怎么样?你别死啊。”她声音里都带了些哭腔。
  陈斟低低地说了声,“你再摇我,我就真的要死了。”
  梁怀玉破涕为笑,赶紧松开他,确认他还出气,又开心地一把搂住他。
  一搂把陈斟搂得又是一个闷哼,梁怀玉赶紧松开他。
  一看自己的手,全是血。
  她往后一看,陈斟背上的衣服已经破了,血和泥沙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梁怀玉脸色一疆,又要哭了,“陈斟你……”
  陈斟打断了她的话,借着她的手起身,“快走,他们还会追的。”
  梁怀玉张了张嘴,又合上,点了点头,用自己的身体,支持着陈斟沿着湖往前走。
  走了好长一段,陈斟忽然往前一倾,嘴里冒出一口血来。
  梁怀玉赶紧扶着他在石头上坐下,用自己的衣角给他擦了擦。
  陈斟靠着石头,声音有些发虚:“你走吧。”
  梁怀玉一愣,摇头,态度坚决:“我阿娘说,把你丢在这儿,会糟雷劈的。”
  陈斟笑起来,梁怀玉焦急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陈斟的状态,决定去探探周边的情况。
  “你,你先在这儿休息会儿,我去看看附近什么情况。”梁怀玉看着陈斟,无力地说。
  他们沿着湖边走了很远,这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断崖,这边草更深,树也更大些。梁怀玉捡了个枯树枝,用来探草丛。
  或许她真的是命格好,她从枯树枝扫探的时候,真让她发现了一个山洞。
  梁怀玉几乎要喜极而泣,跑向陈斟,有些激动,“陈斟,有……有个山洞,咱们先躲一躲吧。你现在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陈斟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却笑得那么开心,也跟着笑了。
  之前,他看见那把刀离她那么近,思绪仿佛都停住了,他想思考,要不要救。可是时间那么紧迫,来不及想,于是他扑了过去。
  就像上一回,她毫不犹豫地扑向自己那样。
  偌大一个京城,除了薛冰和闲北,梁怀玉,这个女人居然是第一个能为他舍命的人。
  而且,也是第一个不怕他的人。
  其实也怕,每次见到他,就笑得像旺财见了骨头一样,谄媚不已。
  但是这种怕,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梁怀玉扶着陈斟往山洞走,这个山洞被一排藤蔓遮挡,里头黑漆漆的,梁怀玉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不过现在这样的局面,别无选择。
  梁怀玉扶着陈斟进了山洞,让陈斟靠着墙,又怕让他的伤口碰到墙。
  进了山洞之后,梁怀玉又把洞口的藤蔓扒拉回去,掩人耳目。
  把藤蔓一扒拉回去,里头就更黑了,只有一些细碎的光,从缝隙里透进来。
  这光约等于无。
  依然什么也看不清。
  梁怀玉的手在黑暗里摸索着,摸到了陈斟的耳脖子。她的手很凉,凉得陈斟一激灵。
  梁怀玉反应过来,脸刷地红了,想缩回手,被陈斟抓住。
  陈斟的手也很凉,他的声音很小:“你知道吗,如果你刚才说好,我会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先发点糖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

  ☆、三十七

  梁怀玉一颤,挣开陈斟的手; 这才是陈斟的作风。
  像刚才那种牺牲自己; 成全他人的,根本就是鬼附身吧。
  梁怀玉撇了撇嘴:“我知道,你陈斟是谁?天上地下谁不知道……”
  她话未说完; 忽然听见有脚步声过来; 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梁怀玉连呼吸都放慢了几分。
  脚步声由远及近; 有一个人影从藤蔓前过去了。人影并没有停留,而且似乎只有一个人。
  梁怀玉松了口气,听脚步声不像是会武之人。或许是过路之人,她心想。
  过路人?!
  她反应过来,当即要出去。
  要是过路人,就可以问问他能不能带他们出去,再不济也可以问问这是哪儿。
  她刚起身,就被陈斟抓住了手腕带了回来; 撞在陈斟胸膛上。
  陈斟声音微不可闻地颤抖:“别去。”
  可能是撞到他伤口了; 梁怀玉脑子里一闪而过这个念头,赶紧起身。陈斟说得对; 现在情势不明,她这么贸然出去,可能是自投罗网也说不定。
  她想着陈斟的伤,有些无措:“你的伤……”
  陈斟摇了摇头,将她拉过来坐下; “一时半会死不了。”
  梁怀玉靠着墙抱着膝盖坐着,心里七上八下的。
  梁怀玉问:“那些人,是什么人?”
  陈斟轻笑了一声,“乱党,或者是乱党余孽,反正不是我的仇人。”
  梁怀玉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里开玩笑。梁怀玉头一仰往后靠着墙,“不知道阿瑶和林姑娘怎么样了?”
  陈斟道:“你担心她们,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之前耗费了太多体力,梁怀玉靠着墙,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醒过来,心里一个激灵,侧头看陈斟。
  陈斟闭着眼,左边胳膊靠着墙,也睡着了。他的伤口正对着梁怀玉,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梁怀玉不知道他伤有多严重。
  不管怎么想,只会更严重。
  她心里又不安起来。
  外面的光暗了下来,想来天色渐晚。还没有人来找他们,或许那些乱党已经放弃了他们。乱党作乱,也没必要斩尽杀绝一个不留吧。有找他们的功夫,不如多作点乱。
  梁怀玉手撑了撑墙,确认外面没有动静,才扒拉开藤蔓,走了出来。
  天地一片寂静,山无声,水亦无声,只有偶尔的鸟鸣。
  梁怀玉肚子咕咕叫了几声,他们在这儿,不知道有什么能饱腹的。
  她叹了口气,往湖边凑近了些,没有鱼的踪迹,即便有,她也抓不到。
  她转身,那就只有去山上找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果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梁怀玉还真找到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果子。鸟吃过,那应该是能吃的。
  她用衣裳兜了一兜,往回走。
  陈斟还没醒,天色渐晚,梁怀玉把东西放在地上,又想去找些草药,陈斟的伤不能耽误。
  可是她又没学过治病救人,连草药长什么样都不认识。梁怀玉懊恼地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早知道就该好好听阿娘的话,多学点东西。
  空荡荡的脑子里,除了话本,就是吃喝玩乐。
  梁怀玉长叹一声,只能看眼缘,找了些看起来像草药的东西。先带回去,让陈斟来认吧。希望陈斟认识。
  再回去的时候,陈斟已经醒了。
  梁怀玉说:“我找了些东西吃,填填肚子吧。”
  陈斟没有说话,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梁怀玉拿起两个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递给陈斟。
  陈斟接过,梁怀玉啃了一口自己的,这个果子很小,没两口一个就吃完了。
  梁怀玉一口气吃了好几个,才又说:“天马上要黑了,那些人还没有来找我们,想必是不会来了。要不我们先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我之前都看到有沙子了。”
  陈斟点了点头。
  梁怀玉蹲下来,扶着陈斟的胳膊,到湖边坐下。
  他后面的衣服已经破了,但是不太方便处理伤口。
  梁怀玉道:“你把衣服脱了。”
  陈斟促狭地看着她,没有动作。梁怀玉翻了个白眼,一把把他衣服扒下来,只留下一件里衣。
  反正都看过了,梁怀玉破罐子破摔地想。
  她又从陈斟的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浸入水里,拧干,把伤口擦拭干净。
  此情此景,她想到了上一次帮陈斟包扎伤口。
  梁怀玉把大伤口擦拭干净,还有些血肉模糊的地方,她不好处理,只好就着破的地方撕开一个口子。
  梁怀玉手抖了,声音也在抖,“你……”
  陈斟的背上,竟然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看起来都是陈年旧伤。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配着新的血肉模糊的伤口,梁怀玉闭了闭眼。
  背上有些伤疤,顺着蔓延到了前胸。
  梁怀玉张了张嘴,半晌才说出一句话:“你……你仇人这么多?”
  陈斟闻言低声笑了起来,梁怀玉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笑什么。
  陈斟带着笑意说:“你肯定听说过,说我弑父又杀母。”
  梁怀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倏忽间反应过来,“你爹娘打的?”
  梁怀玉一瞬间在心里写了一本话本,全篇都透着一句话——陈斟好惨。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梁怀玉低下头去,帮他把边边角角的伤口擦拭干净。
  良久,都没有陈斟说话。
  梁怀玉叹了口气,伤心往事,不提也罢,她正欲开口,听见陈斟说:“打我需要理由吗?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开心了,打我,不开心了,也打我。”
  陈斟眯着眼,似乎在回忆往事。
  梁怀玉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想象一下画面就觉得心颤。
  那么小的孩子,哭着喊着,颤抖着……
  梁怀玉停了动作,闭眼,不敢想。
  陈斟还在继续说着,“一开始我还会哭,哭得越凶,被打得越凶。后来就习惯了。再后来,有个人,救了我。再后来,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陈斟叙述着这些往事,不带任何感□□彩。
  听得梁怀玉手重了一分,陈斟也没有反应。
  她想起这一次,陈斟也仿佛不怕疼一样。
  所以……
  她叹气,忿忿道:“他们下辈子肯定入畜牲道。”
  陈斟轻笑一声。
  梁怀玉说:“你别伤心,苦尽甘来嘛。你看,现在你就过得很好啊。”
  陈斟嗯了声,梁怀玉继续絮絮叨叨:“唉,有些人真的是不配当人。连畜牲都不如。禽兽都比他们有人性。”
  梁怀玉把他的伤口清洗干净,觉得这个话题太过于沉重,转移话题道:“我找了些可能是草药的东西,你看看,有没有能用的。”她说这话都没底气,实在是心虚。
  陈斟重复了一遍:“可能是草药的东西?”
  梁怀玉点头,从山洞里拿出那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送到陈斟面前。
  陈斟愣了愣,用手翻了翻,笑意更甚,“你管这些杂草叫草药。”
  梁怀玉:“……”
  梁怀玉:“我又不认识。”她恼羞成怒,把那堆东西往地上一丢,“不治了,你等死吧。”
  陈斟越笑越大声,梁怀玉脸更黑了。
  “今天我们只能在这里过夜了,明天再想办法离开吧。”梁怀玉甩下这一句,就转身进了山洞。
  进了山洞,又觉得把陈斟一个人丢在外面不太好,梁怀玉叹气,还是认命地又出来了。
  陈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别别扭扭地走到陈斟旁边,“你别动,我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
  伤口是斜着的刀口,梁怀玉又从陈斟衣服上撕下好大一片,给他包扎好。
  包扎的时候陈斟一声不吭,包扎完了,他才看着那件衣服说:“那我穿什么?”
  梁怀玉无所谓地说:“你别穿了!”
  嘴上这么说,手还是扶着陈斟往里走。这么会儿功夫,天又黑了几分。
  山洞里更黑了,梁怀玉有些害怕道:“这里面连光都没有,万一有什么蛇虫鼠蚁……”
  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自己后颈一凉,吓得她一声尖叫。
  陈斟又笑。
  梁怀玉反应过来,“陈斟!”
  陈斟说:“这回我可是一整个救命之恩了,你该怎么报答我?”
  梁怀玉支支吾吾:“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陈斟轻哼了声,“我要钱干嘛?我有的是钱。”
  梁怀玉撇嘴,“那你要什么报答?”
  陈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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