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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十七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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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觉得你好像没有本地人的口音诶。”资钧甯说着,“而且有时候说话,有京片子的味道。”
京片子,指北京人。那时候管北京无业游民叫京花子,管北京话叫京齿儿,管北京城区叫京门子,管北京官僚叫京僚子。
司弦笑了笑,这还不是跟你这么多年待的。她捏了捏资钧甯的脸颊,当初资钧甯最爱说“您”,劳您驾,吃了么您,回见您。刚接触的时候,司弦还觉得有些别扭,“您”来“您”去有点像张扬的谦逊,有骂人的感觉,南方人没有说您的习惯,就连方言里面,也读不出您的发音。后来接触久了才知道这是北京人的口头习惯。大概是她当初对小甯有些“自卑的敌意”,所以才什么事都“对号入座”。“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念了点绕口令的缘故。”
“绕口令?”
司弦顿了顿,“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
资钧甯的眼睛亮晶晶的,“司弦,你居然会贯口。”
“是啊。”司弦给资钧甯摇着蒲扇,“以前饿,念完以后就感觉好多了。”
资钧甯趴在司弦的上半身,她抬起头又看了看司弦,“司弦,你以前是怎么样的?”
“嗯?”
“很多人说你和之前不一样了,所以我好奇你之前是什么样的?”资钧甯说。
之前,大概是对每个人都保有礼貌的疏离吧。寄人篱下,她比同龄人要懂事得早。读书的时候努力读书,在大家还在耽于校园生活的时候,她经常要考虑下一个计划下个月要完成什么样的事情,就连恋爱,她都考虑价值和提升。起先她只是想摆脱穷困的环境,到后来好像一股力量在时时刻刻提醒她,提醒她不够。她时常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万丈深渊。
“司弦?”
“之前没你,现在有你,当然不一样。”司弦看着资钧甯稚嫩的脸,十七岁,属于她们的十七岁。
资钧甯顿了顿,“我爸说你局器,以后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我也觉得你会成为了不起的人。我想我应该和我爸妈一样,当个老师……”
“那我也当老师。”司弦说,“你去哪里任教,我也去。”
资钧甯愣了愣,接而又笑了笑,“瞎说。”
“你觉得我不像老师吗?资同学?”司弦挠着资钧甯的咯吱窝。
“不要哈哈……”资钧甯在司弦怀里挣扎,眼睛水汪汪的,“你就这么对待学生的吗?老师?”
她们的呼吸交缠,司弦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她看着资钧甯的嘴唇,小小翘起来的上唇,咽喉很干,她有点渴,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资钧甯的脸颊红扑扑的,她压在司弦的上半身。
怎么办?好像要忍不住了?
“司弦……”资钧甯的声音很小,就像挠着心口的小猫咪,痒痒的。
司弦扔掉手里的蒲扇,轻轻地搂住资钧甯,平复自己咚咚咚乱跳的心脏。“反正,你去哪,我便去哪。”
“可你是要干大事的。”资钧甯的小脑袋靠在司弦的肩头。
“教书育人,那也是大事。”
“司弦,你不能老这样哄我。”资钧甯说,“现在我一碰到什么事,都想告诉你,就算有辆卡车朝我冲过来,我第一反应是没关系,司弦会及时推开我的。可是……你要是有天不在了,我怎么办呢,我会被大卡车轧在轱辘底下的。”
“小傻瓜,成天乱想些什么。”司弦又紧紧抱住资钧甯,上一世的失去太过清晰了。
“我也不知道……以前想不了这么多的……”都是你,你这么好,让我想得自己一无是处。
“你这提醒了我,以后啊过马路,不能再让我牵着了。”司弦说,“免得你一个人过马路的时候,什么都不看。”
资钧甯瘪了瘪嘴,是你先牵我的,要不然我怎么会习惯牵你。“我做个比喻嘛。”
“小甯,你凡事要小心些,你身上有你的命,有你爸妈的命。”司弦的额头抵住资钧甯的额头,“还有我的。”
小甯,我的命是你的。
这个暑假,她们经常去河里抓鱼摸虾,顺便游个泳。资钧甯的水性不是很好,每次都是在岸边扑腾,司弦也不肯她游远了。资钧甯就跟小鱼一样,下了水说什么也不肯上来了。水里凉快,岸边太晒了。到了晚上,还得司弦把她捞上来。“瞧我捉到了什么。”
“捉到什么?”
“美人鱼。”
这时候,资钧甯会捏着鼻子怪叫,“啊可怕的人类,我要渴死了,快把我扔回海里。”
“不行,我已经饿了好几天肚子。”司弦把资钧甯扛在肩头,“我要吃了你,是油炸还是炖煮呢?”
“啊啊我不好吃的,你把我放回去,我会给你捉大鱼。”
“哈哈你是田螺姑娘吗?”
“不是,我是美人鱼。”
司弦轻轻拍了一下资钧甯的臀部,“肉这么扎实,够我吃好几天了。”
“……流氓。”资钧甯闹不过司弦,登时闹了个大红脸。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资钧甯会烧热水给司弦泡脚,司弦没有泡脚的习惯,最多也是冬天泡一会,哪会大热天泡脚,上一世资钧甯就没拗过她。这一世不一样,她什么都依着小甯,对她百依百顺的。
“睡前泡脚,胜吃补药。”资钧甯能掌握水温,每次控制在40摄氏度的样子,等凉了又添热水,把司弦的脚泡得红通通的。司弦的体质本来就偏寒。有时候,资钧甯还会在木桶里撒点宁神的花。经常性的,司弦把资钧甯拉到自己怀里来,环着她一起泡脚。
“水凉了,我要添热水了呢。”
“小甯你别动。”司弦严肃地开口,“让我好好抱一会。”
很多时候,她们两人就这么泡着脚,安安静静的,听着外面倾夏的蝉鸣声。资钧甯看着书,司弦的脸靠在资钧甯的后颈上,环着资钧甯纤细的腰身打盹。有时候,资钧甯环着司弦,司弦在翻文件夹,等资钧甯无聊了,便在司弦的肩头上咬一口。她们俩睡前穿得很少,老式的白汗衫,资钧甯有点瘦,撑不起汗衫,总是露出纤细白皙的肩头。所以每次司弦都会“借故”咬回来,有时候资钧甯喊疼,司弦便在她肩头上轻轻地舔几口。
“啊天,你们太亲密了吧?”覃沁还没听完,便发出了惊叹声。
“啊?”
“你们真的很亲密。”覃沁说,“别人老夫老妻,才像你们这么过。”
资钧甯白了覃沁一眼,“你又知道人家老夫老妻怎么过的?”
“我爸妈都没你们亲密,你们这亲密劲有点像我刚结婚的堂哥堂嫂。”
这时候资钧甯才有点楞,她仔细想来,真的很亲密吗?嘴上有点心虚,“我们关系好……”
“感觉你们就像在处对象。”覃沁开玩笑地说,“诶?那你们谁是老公谁是老婆啊?”
“当然我是老公。”这时候,司弦也凑了过来。
覃沁给司弦做了个鬼脸,“那你就是男生,男生不要掺和女生的悄悄话。”
资钧甯的神色有些复杂,她说不上来,她看着和覃沁玩闹的司弦。她和司弦……是不是太亲密了?她从来没有和哪个朋友这么亲密。
“小甯,你在想什么?”司弦搂着她的肩膀。
“没什么……”
回家的路上,司弦邀请资钧甯去自己家写作业,资钧甯以父亲找她有事婉拒了。
第45章 好想念
父亲找她聊回北京参加堂姐婚礼的事情,资钧甯和同辈的关系一向很好。这次婚礼,堂姐也点名她去做伴娘,所以她要去学校里请假几天。
司弦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他们要回家,托人买了机票。
“我爸的同事已经在帮我们买火车票了。”
这个时候的火车还没有提速,很多回家探亲的人主要是花在路途上,在家往往待不了一天。司弦将机票塞到资钧甯的手里,“早去早回。”
“那我叫我爸给你钱。”
“不用的,没花钱。”司弦笑了笑,“对方托我办事呢。”
资钧甯的眉头微拧,“又麻烦你了。”
资钧甯亲戚间的关系不错,特别是同辈。现在她的堂姐和堂姐夫是如胶似漆的,没几年便有了摩擦,主要是男方的家庭把她堂姐家当作“入京办事处”,到后面成了怨侣,一拍两散。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堂姐和司弦说过,她不后悔这趟婚姻,毕竟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确实很可爱,也很聪明,后来被哈佛大学录取,还在国际模拟联合国上当了秘书长,找自己筹资去非洲扶助难民。一个很聪明又很会为人处事的小女孩,而且莫名其妙的,长得和小甯有几分相似。所以,司弦并不打算阻止堂姐的婚礼,而且她一个外人也阻止不了什么。
“我们之间,怎么能说麻烦呢。”司弦说,“现在一试的考试日期出来了,我也想你早些回来温书。”
“好的,我会早些回来的。”资钧甯想了想,“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特产。”
“不用啦,你拿着麻烦。”司弦说,“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知道吗?”
资钧甯点了点头,“那我给你带易于携带的,我想想,全聚德的烤鸭,天福号的酱肘子,六必居的酱菜。”
“一真空就没味儿了。”司弦说,“这些不好带,你带茯苓饼吧。到时候也好送人。”
“咦?你吃过吗?”
吃过的,以前你不但常给我带,还常给我做,你做的,比哪家都好吃。“酱肘子一真空就不好吃了嘛。”
“也是喔,这些东西大江南北都能吃到。”资钧甯想了想,“那我带些茯苓饼和驴打滚。”
“嗯好的。”司弦看了看资钧甯的手指,手指头上光秃秃的。她的目光又从资钧甯的手指移到脖颈上,果然……司弦从资钧甯的脖颈上摸出了一条银质项链,项链上挂着钻戒。司弦轻轻的捻住钻戒,抬眼看资钧甯,勾了勾唇,“在外头要戴在手指上。”
“戴手指上不方便,怕丢。”资钧甯的脖颈有点烫,刚才司弦的手指微微触碰到了她的皮肤,凉凉的,司弦的手指凉凉的。
“那你每天要拿出来看看。”司弦晃了晃钻戒,“见它,如见我。”
资钧甯笑了笑,“嗯我也要买件东西,让你随身携带。要不然我想你,你不想我,我就亏了。”
司弦捏了捏资钧甯发烫的耳朵,“你心跳一下,我就想你一下。”
“哪有人心不跳的?”
“所以我哪会不想你。”
“你们好肉麻。”覃沁不知道从哪窜出来,她手里还抱着本子,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等司弦去办公室以后,覃沁才抱着本子用自己的肩头碰了碰资钧甯的肩头,“小甯,你还专门去买了条银项链啊?这项链比戒指还要贵吧?”
也不怪覃沁当钻戒是假的,毕竟钻戒对于现在的她们而言是“天价”。
“才没有。”资钧甯眼神闪烁地说,“我从我妈梳妆盒里拿的。”
“那你脸为什么红了?”
“精神焕发。”
覃沁也咧开嘴笑了笑,这是样板戏《智取威虎山》的台词,她们俩是戏迷,什么戏都爱看。于是,很快两人便扯到昨天播的热剧上去了。
等资钧甯回北京后,司弦真是干什么都没劲儿,到后面趴在桌上恹恹的,掰着手指头过日子。不夸张地说,这是她们这么多天来的第一次“分别”,还“分别”这么久。与此同时,霍瑶仍旧打了鸡血的,成天找她茬儿。身边没了小甯,司弦也没劲跟她瞎闹。
“总有一天,我要你们都滚蛋。”
“哦。”
察觉到对手的兴致不高,霍瑶难得在司弦旁边的板凳上坐了下来。“你得病了?”
“得了。”司弦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霍瑶,“能传染的那种。”
“资钧甯呢?她得病了?”
“她回北京了。”
“看来是很严重的病啊,还遣返回乡了。”霍瑶撑在司弦的课桌上,“你这样很没劲诶,对了,我家老爷子过来了,你是跟我回去见他老人家呢?还是真让他老人家来‘拜访’你呢?”
霍瑶的爷爷,霍正义,省委常|委,省军区司|令员,刚升任的少将。她通过陆助理,确实和霍正义有联系。霍瑶能对她和覃沁收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爷爷的耳提面令。大人物,公事繁忙,向来“面面俱不了到”,司弦和霍正义联系,只是想要个“保命符”,霍瑶看上去个头虽小,可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霍少将回来了吗?那我肯定是要去拜访的。”
“哟你知道得还真多。”霍瑶勾了勾唇,“难怪我爷爷夸你是个人才。”
“好话从你口中说来,变味了不少。”
“我这是好话吗?”霍瑶咧开嘴,露出了尖尖的犬牙,“你掺和我的事,顶多身首异处,冒犯了我爷爷,可是要连坐的。”
“是吗?”
“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姑娘。”
这霍瑶还越讲越起劲,司弦索性没理睬她。她一时讨了没趣,便去骚|扰起覃沁。霍瑶确实“提醒”到她了,她不能去掺和这样的事情。现在她在香港那边的身份这么敏感。重生的人,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就是破坏秩序的人,世界是有条不紊的,它不会允许任何脱轨的出现。所以,对于何去何从的未来,她必须比上一世还要掂量些。
晚上仍旧是陆助理来接的她们,军车平稳地驶进了霍瑶的住处。霍瑶的爷爷以前是军区司令部作战部的部长,还当过卫戍区警卫1师的师长。现在来了省里面当常|委,司令员。部队出身,吃晚饭几乎没有声音,个个背脊挺得正直。等晚饭过后,霍正义开始和司弦聊起天来,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司弦的三叔。三叔现在比较困顿,调任到福建那边儿。现在,霍正义这边的儿孙辈也和她家三叔往来了。所以三叔很快能度过这段时期,她也相信三叔的本事。
“你是个聪明人,以后啊,我家霍瑶要拜托你照顾了。”
“不敢,霍瑶同学很聪明,我很多不会的都承蒙她的照顾。”
“好好,相互学习,相互进步。”
从霍瑶家出来,司弦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现在霍家是要盯着她了。慧极必衰。人都说无欲则刚,是啊,没有所求的人才不会被牵绊,而一旦想要做些什么,便是胳膊撞胳膊,步步掣肘。司弦求的,不过是与小甯现世安稳,终究还是落到窠臼里去。
回到住处,月色已经有凉意了。这两天的天气有点闷,下午总算是下了点雨,等司弦从浴室出来,又开始下起了夜雨。司弦细长的胳膊撑在橱窗上,她突然想抱小甯,像暑假那样。静静的,只有她们两个人。1995年只剩下最后三个月了,从她重生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个月。还好,她们之间算是安然无恙。不知道,小甯此时此刻在干什么?
唉,这个小姑娘,司弦又瞥了瞥自己的座机,也不知道给自己打个电话。看来,小姑娘算是回北京玩嗨了,司弦真是度日如年,她在懊悔,她们同床共枕这么多天,她怎么不直截了当地把小姑娘“拿下”?每次忍住了,又忍不住,忍不住了,又忍住了。像上一世,在司弦后知后觉的时候,小甯已经喜欢她了。那么孝顺的小姑娘,是怎么克服心底里的恐惧与压力,承认喜欢自己的?还好,这一世,是她先喜欢的小甯。
第三天夜里,司弦撑着惺忪的脸颊,资钧甯今晚就要回来了。正当司弦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下面有了轻轻的叩门声,司弦的耳朵很尖,她马上清醒了过来。她连蹦带跳的开门,资钧甯果然站在门外,风尘仆仆地背着一个旅行包。月色朦胧,资钧甯的眼睛很亮,司弦咧开嘴,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开心。资钧甯本来脸上有疲惫之色,见到司弦的笑,她也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笑了笑。后面还有资父资母,他们手里提着不少东西,气喘吁吁地喊着,“小甯,你怎么跑这么快……”
“爸妈,你们先回去。”资钧甯转头看不远处的父母。
“小甯,你先回来把东西放了,司弦不是还没睡吗?”
资钧甯这才意识到自己背着厚重的旅行包,要随父母回去的时候,资钧甯又想了想,在司弦的耳边悄悄地说道,“我有想你的。”
司弦的心果然被资钧甯的“悄悄话”甜化了,也一扫她这些天来的“闺怨”。她轻轻捂着资钧甯的心口,“那你这里有没有感觉到?”
“感觉什么?”
“我也想你。”
当你心跳一下,我便又多想了你一下。
第46章 许诺
“伸手等你来将阢牵,牵阢进入爱的海港,两字爱你的孤帆,阢会一生举高高,无论你爱阢往西亦往东,那有你双手来送温暖,阢无惊风雨,外霜外冻,前途外远外烦外呢困难,阢拢该愿打开心内的门窗,祈祷有你来入梦,你那随时越头望,有阢伸手等你牵,你那随时越头望,有阢伸手等你牵,伸手等你来将阢牵,牵阢进入爱的海港,两字爱你的孤帆,阢会一生举高高……”
这是一首卓依婷唱的闽南歌曲,也是台湾中视六点档《你子阮子打咱子》的主题曲。卓依婷凭借在这部戏中的精彩演出,成为了童星演员,也在同年进入大陆。靠翻唱当时在台湾流行的口水歌打开知名度,专辑在大陆及东南亚发行。今年的七月份发行了《伸手等你牵》,这首歌也被收录在里面。资钧甯这趟从北京回来,也淘了这张专辑回来。整部专辑都是用闽南语唱的,令人耳目一新。
“你能听懂在唱什么吗?”司弦边做作业边往资钧甯的口里塞了一瓣橘子。
“好甜的。”
“是挺甜的,不过也挺上火的。”司弦虽然这么说,但手已经扔掉笔开始掰橘子了。
“没,我说这歌挺甜的。”资钧甯张口叼走了司弦手上的橘子,得意地看着司弦。“最后一瓣,你要吗?”
小东西,司弦便凑近了些,资钧甯愣了愣,司弦又凑近了些,资钧甯的后脑勺往后退了退。司弦伸手,捧着资钧甯的后脑勺,“别撞书柜上了。”
资钧甯霎时脸红,忙把橘子咽了下去,连嚼都没嚼两下。
“月光光散步走街路,春风微微吹呀吹来心头照轻松,路边的花送来阵阵清香,祝福着咱两人,你是我心爱的人,你是阮的梦……”这时候已经切到卓依婷的《少女恋梦》了,唱的依然是闽南语。
“你是我心爱的人。”
“啊?”
司弦指了指正在播放的VCD,这些歌后来又在97年发行了《恋梦2》。当时司弦托朋友在台湾买了张CD,因为只在大陆发行了VCD。那时候小甯便觉得这些歌很甜。“歌词呢。”
“嗯……”资钧甯的耳根开始发烫。
“确实挺甜的。”司弦不自觉地摸了摸资钧甯的嘴唇,一定是橘子的味道吧。
“司弦……”
歌曲仍在播放,“你是我心爱的人,你是阮的梦,爱你呒知面红,爱你不止三冬五冬,你是我心爱的人,阮一生的希望,无论往西往东,阮绝对甲你相同,少女的恋梦……”
“原来你还懂闽南语啊……”资钧甯别开了脸,从“亲密的距离”里抽身出来。
“懂一点点。”
“那你会唱闽南歌吗?”
司弦想了想,看着资钧甯。“咱两人一人水一项,互相勿弃嫌,情爱就欲转大人,爱你真乐观,爱你足温暖,甜蜜情话彼呢香。”
这是2015年的闽南热歌,闽南客户在KTV必点曲目。
“听上去有点怪,不过很好听诶。”资钧甯的眼睛亮了亮,“叫什么名字?”
“一人水一项。”
“啊?什么意思?”
“你是傻的我也喜欢。”
“真的吗?”
“真的。”司弦笑了笑。
资钧甯看见司弦的笑,便知道她是打趣自己。她轻轻拍了拍司弦的肩头,“不许开我玩笑,搞得我傻乎乎的。”
你是傻的我也喜欢。“嗯意思呢,是一人漂亮一样,每个人都有优点。歌词的意思是互相不要嫌弃,我们终有一天会变成相互都喜欢的人。”
“这样啊。”资钧甯想了想,“司弦,你有原声VCD吗?”
“没有,我也是很偶然听到的。”司弦说,“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每天唱给你听。”
“每天听同一首,会腻的。”
“那我每天唱一首不重样的?”
“拉钩。”资钧甯伸出了小指头,“你每天都要给我唱首歌,要唱甜一点的。”
“都听你的。”司弦笑了笑,和资钧甯拉钩了。
“盖章。”
“盖章。”
两只小拇指轻轻一摁,盖了年少的第一个“诺言”。
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也如期拉开一试的序幕了。
1934年和1935年,苏联开始在列宁格勒和莫斯科举办中学数学竞赛,并冠以数学奥林匹克的名称,1959年在布加勒斯特举办第一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作为一项国际性赛事,由国际数学教育专家命题,出题范围超出了所有国家的义务教育水平,难度大大超过大学入学考试。有关专家认为,只有5%的智力超常儿童适合学奥林匹克数学,而能一路过关斩将冲到国际数学奥林匹克顶峰的人更是凤毛麟角。所以在中国,相当长的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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