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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只见风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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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记得她们的约定！她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他照顾她的目的一直以来都是她心头的一根软刺，她猜不透，也不敢猜！当初约定的时候，对她而言也算公平，也没什么可为难，更没什么可选择……可是，那样的约定她答应的那么痛快，终归是因为……那个时候，她没有爱上他啊……
暗暗的深吸了口气，恋雪张大了眼睛使劲含住眼底的泪花，克制着不让它们掉落下来。僵硬的扯了扯唇角，恋雪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颤得不是那么厉害：“南风，我们之间的约定，我都记得。我确实说过不会强娶你。所以，现在我是在征求你的意思。我想娶你，你……可否愿意？”
江南风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脸色带着几分潮红的少女。少女握着他的手有着微微的颤抖，那掌心里能让人感觉到一层薄薄的汗。此刻少女正微仰着头急切的等着他的回答，那眼睛里装的满满的都是让人一目了然的不安和期盼……
抬起没被少女握着的那只手，江南风带着几分怜惜的揉了揉少女的头发，平日里一贯清澈的眼此刻则是带着几分温柔和几分淡淡的笑意。见少女的眼睛随着他的动作而张的更大，紧绷的身体也略略的有些放松，江南风的手顺着少女的头颈下来轻轻的扣住了恋雪的肩膀，温柔却也不容拒绝的按着少女的身体躺回到了床上。调整了一下少女头下的枕头，又帮少女拉好了被子，江南风保持着嘴角的笑意，低下头直视进少女的眼睛，轻声的，带着几分无奈的，问道：
“恋雪，你这是在向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求亲么？”
不意外的看到少女眼中一瞬间的错愕，江南风保持着笑容慢慢的抽出了被少女握着的手。优雅端庄的站起了身，江大公子拿起了床边小桌子上的空碗，侧过身安抚式的抚了抚少女的额头，续而一转身，出了屋子。
眼睁睁的看着那扇门开了，又合上，恋雪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沿着眼角汹涌而出。其实，不用提点她，江南风的底细不清楚，这个她自然是明白的。从一开始，海崖李村关于他的那些说辞就是假的，这个她知道。到了瞭望，住的店家对他的态度，她也是看在眼里。后来钟岩在大庭广众下就会过来搭讪，她也知道那不会是没有缘由。谷天梅会提出换夫，自然也不是平白无故。甚至，来到明滨之后，一开始入住的店家对她说的那些话，她也都记在心里……他的过去不普通，他的底细不清楚，这些她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不疑心？她是一直和他朝夕相处的人啊！！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她明知道这个男子会是一个麻烦！明知道他的过去可能有很多问题！明知道身边这个人是不能够招惹的！……她明明知道，可是在不自不觉中，她还是陷进去了！如果可以控制，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愿意如此啊？！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正是因为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独特、他的光芒，所以她深刻的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男子有多么的不同寻常！那要是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过去？什么样的经历？才能造就出今天这样思量眼界、才学见地都如此不同寻常的他？正是因为深深的感受到了他的过去会是一个多么大的包袱，所以，她才逃避，才不愿意面对！原本她的消极对抗是因为觉得那些和她无关，她是不愿意平白背负；而如今，她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却是依然下意识的选择逃避，那些的不确定的包袱，她实在是……不敢背负。
那是她的私心。那样沉重的负担，她希望一切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她希望江南风就只是从她认识时候开始的江南风。她想和他好好过日子，她想和他一起打拼两个人的将来，可是她却并不想知道在她认识之前的他！那些……是她的自私……她，不想背负……
江南风却是把她看的那么清楚。他看得出她的自私，他知道她只希望他是现在的他，他也知道她希望他和过去完全脱离。所以，当她一次一次的用话逼着他拿出态度，他才终于开口问她：“是在向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求亲么？”他的声音含带的无奈是那么的清晰，而她，在那个瞬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江南风一推开门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那个海客的少女还是之前他按着她躺下的姿势，少女闭着眼睛，眼中的泪却是汇成了流，顺着眼角一路而下，打湿了她的发丝，和头下的枕头。听到开门的声音，少女错愕的睁开了眼睛，半直起了身子愣愣的注视着他。一睁开眼睛，少女眼中的泪更如同决堤一般的，大粒大粒的沿着脸颊滚落下来，而少女竟是全然不觉得般，只是愣愣的注视着他……
微微举了举手中的碗示意了一下，江南风回手带上了屋门直径走到少女面前慢慢的坐到了床沿上。单手轻柔的扶着少女坐起身来，江南风将手中的碗递到依旧是呆愣状态的少女手里，带着几分笑意，柔声说道：“恋雪？乖，喝一点姜汤，发发汗，然后再睡，好不好？”
愣愣的接过江南风递过来的碗，愣愣的一口一口喝干了碗中亲辣的汤汁，愣愣的看着江南风接回空碗放在了小桌子上，恋雪才反应过来般，一把抓住了江南风按着她躺下的手，直直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见江南风停下了动作，保持着半弯着身按着她的肩膀要推她躺下的姿势，一脸询问的看着自己，恋雪轻轻的咳了一声调整了一下自己，按着江南风的手不让他撤身，恋雪说道：“南风。我知道，恩，可能这一两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我也是刚理清自己的心意，可能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整理好……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恐怕还不是个有担当的女人……我……恩……可是……”深深的吸了口气，恋雪压了压胸口的慌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恋雪再度深深的看进江南风的眼睛，说道，“可是，至少，至少请你相信，我对你的心意！我对你是真心的！真的！其他的，现在说可能是有点突然。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是，这点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
感受到按着自己的手的力度，江南风深深的看着面前这个带着几分急切几分慌乱的少女。少女的眼中是满满的焦急和诚恳，按着他的手也是在不自觉的用力，少女整个人身上散发过来的气息，仿佛都是在强烈的请求着他，请求着他的相信。
安抚的拍了拍少女按着自己的手，江南风的声音温柔而诚恳：“恋雪，你的心意，我相信。好了，天已经很晚了，你先睡下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并不是可以轻易缺席的事情啊。”
恋雪仔细的搜索着江南风的表情，直到确定他是真的相信，这才松了口气般松开了自己的手。见江南风要直起身撤开，恋雪用尽全身的力气迅速的直起了自己的身体，迅速的凑身上前，轻轻的用双唇在江南风的唇瓣点了一下。看到江南风一瞬间的错愕，恋雪满意的躺回了枕头，给了面前的男子一个温柔的笑意。
江南风的错愕也只是一瞬间，抚了抚她的额头，帮她拉好了被子，江大公子便拿起小桌子上的空碗，轻轻的吹熄了烛灯，借着月光走了出去。
看着门开了又轻轻的关了上，恋雪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江南风这样算是拒绝她的求婚了吧？可是，他并没有拒绝她，不是么？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丝笑意，恋雪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暗暗的告诉自己，睡吧，明天，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日子依旧
恋雪身体底子原本就比较好，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虽然身子整体上还是有些虚，但那热度基本是退了。
看着江南风依旧是按时按点的做好了早饭，恋雪心中不禁有些怀疑，他昨天晚上到底睡了没有？昨晚江南风睡的时间绝不会比她早，而且一直照顾她一定会很累，更何况，昨晚她还做了那样一番告白。按理说，江南风即使没有彻夜不眠，也应该因为有心事或劳累，而显示出一些疲惫，比如起的比平时晚一些才对。可是，坐在饭桌上，她看到的只是那个男子一贯的优雅端庄，在那张脸上，她竟是连一丁点的倦意都没有找到。
求婚被拒，说不觉得尴尬是不可能的。再怎么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心理准备，可是早上起来推门出屋子的那个刹那，一想到要面对刚刚拒绝过自己的江南风，她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然而，当她真的看到了在厨房忙碌的江南风，恋雪只觉得满腔的忐忑瞬间便被一股浓浓的暖意所抚平。不同于抗拒自己心意时候的彷徨与退避，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一旁这么看着他，恋雪只觉得就算是为了这一刻，自己的决定和以后要为之付出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而江南风的态度看上去要比她自然的多。看到自己倚在门边默默的看着他，江大公子也不过自然而然的对她笑了笑，自然而然的问问她感觉如何了，还觉得发热否，然后自然而然的继续着手中的活计。在她的热切目光之下，江南风是那种自然而然的泰然自若，而那种就应该如此的感觉，让恋雪不自觉的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们之间已经经过了激情和岁月的沉淀，而就应该温馨如此。
而经过一夜的折腾，影儿却是累倒了。据江南风讲，昨天晚上，一开始影儿一直跟着他忙前忙后，打水，来回的用冷毛巾帮着给她敷额头。后来，江南风见影儿的面色有些发白，连忙阻止了他的动作，硬是架着他回屋休息，并给他熬了姜汤发汗。
看了一眼恋雪错愕的表情，江南风笑了笑将姜汤推到了恋雪的面前，说道：“他现在好像没有那么怕你了。恋雪，先把这个姜汤喝了。然后一会吃完饭你去看看影儿吧，随便把他的早饭给他送过去。”
吃过了早饭，恋雪端着一碗清香的肉粥推门进了影儿的房间。床上，影儿苍白着脸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那一对眉毛在梦中也紧紧的皱着，长长的睫毛偶尔会带着些微微的颤抖，薄薄的嘴唇也是抿在了一起，似乎怎样也不得安稳。
恋雪也感觉到了。比起之前看到她就惊恐的缩到一边，影儿现在对她的抗拒明显已经小了很多。虽然言语动作之间也会不自觉的有些畏缩和躲闪，但毕竟已经可以正常的和她说话，或者说，交流。影儿对自己的过去几乎是避而不谈，为了不触及他的伤处，她和江南风也都没有对他以前的事情涉及过半句。只是，有些东西通过一些细节还是看得出来的。影儿身上带着不小的风尘味，那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如受过训练般，带着一丝无意识的、若有似无的挑逗。除此之外，恋雪也惊讶于影儿在此之前似乎是受过一些教育的。虽然识得的字并不多，但听着和江南风之间的一些谈话，影儿对一些经典的或者基础的诗词典故竟也有着一些了解。她和江南风都很是细心的没有问过影儿如何学得的那些。毕竟，那样从小生长的环境，还能留心照顾到孩子的教育的，必然是很亲近的人。只是，在那样的环境下……
恋雪轻柔的拍醒了睡得极不安稳的少年，看着他那双有着长长睫毛的眼睛一点一点的睁开，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本能的畏缩了一下，待到确定了来人，又软软的放松下去。温柔的笑了笑，恋雪举了举手中的碗，示意自己来此的目的；又轻轻的扶着少年坐起身来，随意的讲了一些笑话故事之类的东西，哄着少年一口一口的将粥吃进去。
待到少年吃干净了碗中的食物，恋雪又扶着他慢慢的躺下，为他盖好了被子。少年的身子已经不是一般的虚弱，恋雪简直不敢想象这样连吃点粥都会累的张不开眼睛的身子，昨天晚上是怎么强挺着帮着江南风照顾自己的。
哼着小曲儿哄着少年又沉沉的睡去，恋雪这才拖着虚弱的脚步慢吞吞的转身要出屋子。而一转身，恋雪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江南风就倚在门口处，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看到自己留意到了他，江南风直了直身子，很是自然的为恋雪打开了房门，示意她出了房间再说话。
两个人来到院中，江南风看了一眼少年房间的方向，一边伸手帮恋雪整理着衣服，一边说道：
“影儿，是从小就受过苦的，即使身体不舒服也不会说出来。若不是实在挺不住了发作出来，我恐怕也没发现他竟是已经如此虚弱了。平日里看着他从房间里走出来，偶尔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吃饭，精神好的时候我还会教他识字……尽管大夫说过他的身子已经……可是看着他最近的样子，我还抱着一丝的希望，希望他的身子说不定是出现了奇迹，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江南风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稳，那语调似乎也只是就事论事的平淡，可是，不知为什么，恋雪就是能从中听到面前这个男子那隐在声音之后的，一层淡淡的内疚，和一丝淡淡的伤感。
见恋雪身上没穿周正的衣服已经被他打理利索，江南风站到了恋雪的背后，开始帮她梳理她那一头有些纠缠的头发，而嘴上则是继续说道，
“看影儿的样子，恐怕时日是真的不多了。恋雪，影儿一直把你当做一个能为他撑起一片安逸的家主。如今，他那个样子，你看看，还有什么是我们能为他做的，就……让他在剩下的日子里，尽量过的好一些吧。”
恋雪静静的听着背后的江南风的声音，胸口一时间也是被堵得紧紧的。虽然，从做了这个决定的一开始就有心理准备，可是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特别是后来影儿走出房间开始和她有了一些接触和交流……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也是在不知不觉间开始习惯了这个身体虚弱的少年的存在，看着他之前和自己一起学习识字的样子，她也抱过那样的幻想，说不定……只是，很是遗憾，奇迹，并没有在少年的身上出现……闭了闭眼睛，压下了充满胸口的酸涩，恋雪转过身拍了拍江南风的肩膀，扯出了一个带了点苦意的笑容，说道：“南风，你放心吧。影儿，如今我也把他当做家中的一份子。能为他做的，我一定都会尽力去做。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做好心理准备，顺其自然。恩？”
见江南风了解的笑了笑，看着她点了点头，恋雪不由的心头一暖，不由自主的凑上前去踮起了脚尖，将唇对准了江南风的唇畔，仰头轻轻的一吻。看着江南风有些意外表情，恋雪满足的笑了笑，她注意到了，她的唇印上去的时候，他并没有闪躲。一转身往门口走去，恋雪挥了挥手，说道：
“南风，我去了。你放心，关于配方，你交代我的那些事情，我一定会做好。”
☆、屏障之恋
和韩天、何页约定的时间是中午饭口时候在云霄外。只是，这天也是小牧在云霞外有场子的日子。
一般来说，只要小牧的场子是在云霄外，而她那天又不忙，那么是基本都会去捧捧场的。心里想着这点，恋雪虽然热度刚退身体还有些虚弱，但依旧是比和韩天她们约定的早得多的时间，往云霄外行进。别的不说，关于李氏书坊提出的要配合《铁达尼号》出唱段的事情，她就需要先和小牧知会一声才是。
看着玉带般的千水河，恋雪不禁再次感慨云霄外选择的位置。暮春的千水河是细腻唯美，两岸杨柳依依，好不青翠。盛夏的千水河畔是陂陀树影、微风习习，所依之处自是清爽宜人。如今是入秋时刻，千水河畔一片金黄、落叶缤纷，倒是更显得秋思袅袅。远远看到云霄外四层高的楼身，恋雪微微的加快了脚步，想着早点进去找个地方坐下，也歇歇她现在容易疲倦的身体。
人还未等走到云霄外的门口，恋雪倒是惊奇的发现熟悉的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站在那里直直的看向云霄外的方向。踮起了脚尖悄悄走上前去，恋雪从后面猛地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笑道：“小牧！！哈，有没有吓一跳？大早上的你在这里呆站着看什么呢？”
小牧的身子随着恋雪的猛拍一哆嗦。转过身看来到来人是恋雪，小牧倒是没有像恋雪预料的那样拍抚着胸口说吓死我了之类的。先是愣愣的看着恋雪，半响，小牧才仿佛刚反应过来般眨了眨眼睛，蔫蔫的说了一句，哦，是恋雪。
恋雪看着面前这个明显心不在焉的少年，一时间竟也是有些发憷，这反映……也太反常了……
正意外着，眼角处却是看见云霄外有几个衣着鲜亮的从门内走了出来。打头的看身形感觉应该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女子，身穿绛紫色长褂，手中转着一把折扇。那女子一出门，门口处几个牵着高头大马的随从立刻将马匹拉过来，看那样子很是卑微恭敬的伺候着那女子和身后的几个人上马。
小牧似乎是潜意识的挽住了恋雪的胳膊。恋雪顺着小牧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的想要将手臂抽出来。虽说她平日里和小牧嬉笑打闹也并不少，但是如此亲密的让人挽着胳膊，恋雪本能的还是抗拒了一下。
小牧挽着她的胳膊十分的用力，那手上的力道隐隐的抓着恋雪的胳膊都有些微微的发痛。定了定心神，恋雪安抚式的拍了拍小牧挽着自己的手腕，放松软了肩膀任凭小牧挽着，倒是没有真的将手臂抽出来。
这一拉一扯间不过几秒钟的功夫，那边上了马的几个人却已是寒暄完毕，正催着马头向她们站的方向行来。
恋雪扬起了头高高的看着坐在马背上的李宋秋。李家少主似乎是在小牧挽住自己的时候，一双眼睛就隐隐的杀了过来。虽然隔着一些距离，但那样利刀蟒蛇一样目光，还是远远的就刺得恋雪头皮一阵发麻。恋雪侧过头；看了看挽着自己胳膊，几乎是将整个人都依在自己身上的，低低的垂着头的小牧，颇为无奈地暗暗叹了口气。按理说她是不应该在这里插到两个人中间当这个莫名其妙的炮灰的，只是……脑海中隐隐的浮现出之前在东临楼，小牧擦干眼角的泪花，给她的那个不用担心的微笑……再度无奈的叹了口气，恋雪泰若自如的仰起脖子，再度看向那个催着马来到两个人近前的女子。
注意到李宋秋的眼睛落在小牧挽着自己的胳膊上，恋雪落落大方的笑了笑，很是客气对骑在马上的女子说道：“李少主，又见面了。我们最近还真是有缘。近日可好？”
李宋秋的眼睛从两个人交错的手臂上移到陈恋雪的脸上，客气而疏远的点了点头，说道：“承蒙恋雪惦记，一切安好。”顿了一顿，李宋秋的眼睛再度扫了一眼恋雪身侧的小牧，平声问道，“不知恋雪这是要去何处？”
恋雪用眼睛点了点她们不远处云霄外的方向，笑道：“正是要去云霄外，今天天气不错，想要去那里吃点点心，听听曲子，休息一下。”
闻言，李宋秋再度点了点头，不冷不热的接了一句：“好兴致。”
跟在李宋秋身后的几个女子都是略略的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恋雪和小牧，那表情似乎都是在疑惑这个李家的少主为何会将注意力放在这两个一看就知道是平民的身上。而且，那言辞表现竟还隐隐显得有失风范！
恋雪对这些自然不以为意。客套寒暄了几句，恋雪便保持着笑容，客客气气的目送李家少主催着马，离她们远去。看着那一小队人马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猛地感觉手臂一轻，侧过头身旁的小牧已是撤回了挽着自己的手，略略有些面色发红的低着头，小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恋雪颇为不解的看着面前这个无限失落的少年，半响，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安慰式的拍了拍小牧的肩膀，恋雪轻声问道：“小牧，我不明白。看你的样子，明明就是对那李宋秋有情。若是我没记错，上次在东临楼我明明听到李宋秋在向你求亲来着。既然你们也算是两情相悦，你为何还要拒绝她的求亲呢？”
闻言，小牧抬起了头，看了恋雪半响，小牧的唇角幽幽的扬起了一丝苦笑，深深的叹了口气，低声答道：
“她是李家的少主，身边又怎么会少了男子呢？我不过是一个歌伎，所谓的明媒正娶，实际上也不过是许到他家做一个侍郎而已。虽说女子三夫四侍本属正常，可是，她家的正夫与侧室，又岂是寻常人家的男子？又怎么会容得我这样一个身份低贱的歌伎？恋雪是海客，可能对奉临的习俗规矩所知较少。若是过门做夫，无论正侧，看在是正式夫郎的身份上，我虽然会受一些委屈，但还能留得条命在。可是，我的身份进了李家的门，最多也只能是侍郎。若是得宠又有人帮衬着，兴许日子还不难过。可是，她毕竟不可能时时顾及到我。当她不在旁的时候，家中的正室侧夫自然有权利处置一个侍郎，就是那么让我接待所来宾客，也是于理相合，我也是挣脱不过的。若是她离家的时间长了，就是将我送入什么地方换取什么东西，按理也未尝不可。毕竟，侍郎，是那么没有地位的存在啊……”
恋雪静静的看着小牧微微有些颤抖的肩膀，一时间竟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她还记得韩天说过，小牧以前在李家的时候，差点被人卖到勾栏院。也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经历，才使得他当时对影儿无法视而不见。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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