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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说她非我不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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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薛师姐的样子,就好像她真的没有考虑过“娶杜云歌”的这件事一样:
  “云歌不必担心,没人能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杜云歌低着头揉了揉眼角。
  当薛书雁简洁又不容反驳地说出“没人能逼你”的这句话的时候,她不知为什么就觉得眼角一热,这才彻底地、完全地认识到,她和上辈子的自己走过的道路,终于尽数偏离了开来,她再也不会被任何人带着、怂恿着下忘忧山,更不会孤零零地一个人死在何家庄的地牢里了。
  而且现在薛书雁还在她的身边呢,还明确地说了这样的保护的话呢。
  这句承诺就好像一个亘古绵延而永不可破的誓言一样,尚未散去的话尾余音就能使得杜云歌眼角发红,都有点劫后余生的想哭的滋味了。万般感慨之下,年轻的妙音门门主一时间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得拉着薛书雁的衣角断断续续地小声道:
  “多谢……薛师姐。”
  凤城春是何等人精,自然看出了眼下是个什么状况,但是薛书雁自己还都没挑明、甚至为了避免吓到杜云歌都自己主动退让了一步,她自然没有添乱多说话的必要,便叹了口气道:
  “好罢,只是可惜了这难得一见的吉日。”
  ※※※※※※※※※※※※※※※※※※※※
  感谢杳晨、林下有东风、萧骸的地雷(づ ̄3 ̄)づ
  谢谢凉与、立致、白银x5、团子x20、Chenanx15 的营养液~
  人心
  其实如果薛书雁真的要坚持和杜云歌大婚的话,还真没人能拦得住她。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个词用来形容堪称练武奇才的薛书雁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在冬护法和凤城春的双双教导之下,她早就不管在武艺方面还是在知识储存方面早早地就胜过了她的两位师傅;再加上她是打败了何蓁蓁、堂堂正正地赢下了比武招亲的,也就是说,不管是来硬的还是来软的,不管是强娶豪夺还是就事论事,她都可以名正言顺地迎娶杜云歌。
  但是薛书雁自己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诚然,如果她选择先和杜云歌大婚的话的确可以尝试一下日久生情,但是薛书雁在在凤城春提到“大婚”两个字的时候,分明从杜云歌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仓皇和恐惧。
  既然杜云歌已经无意识地表现出了害怕,那么薛书雁就不要这种日久生情。
  人心是最善变的东西,却也是最真诚的东西。尤其是杜云歌这样的姑娘,你对她十分好,她也会回馈给你十分的好;你哪怕心底厌憎她,却又能把表面功夫做出十分的亲昵和信任,那么她就会百分百不掺假地回馈给你十分的亲近和依赖。
  这样看来的话,想要诱导这么个小姑娘“日久生情”简直太简单了,只要一直一直对她好,那么按照她有恩必报、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的为人处事的原则,她绝对会在长久相伴之后爱上薛书雁的,可是如果真的让薛书雁占了这个大便宜……
  向来刚正自持的薛书雁是真的做不出来。
  这样的“日久生情”终归不是什么大喜事,因为总是带了点有意无意的诱导的成分的。这样的话,薛书雁宁愿花更多的时间去等,去一言不发地默默陪伴在杜云歌的身边,不做任何可能会误导和诱惑她的事情,等到杜云歌开窍之后再听天由命。
  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的话,哪怕是漫长枯燥的等待,也都会变成令人开心的事情。更何况杜云歌若不下忘忧山,也就见不到别人,忘忧山上的品貌武功能够胜得过薛书雁的人,怕是再过一百年也出不来一个,所以她对自己的选择还是很有信心的。
  薛书雁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也不会做这种需要用太多太多的东西去豪赌的事情。在不能确定杜云歌如果真的跟她结婚之后,是会习惯她的陪伴进而错把这种陪伴当做/爱情,还是会将那点连杜云歌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恐惧放大得让她们只能止步于此、从此一见面就尴尬的要死之前,她可不要去赌这虚无的、微末的“日久生情”。
  她定要等杜云歌开窍之后,再把这所谓的日久生情变成切实的醍醐灌顶。
  ——可是这不应该,为什么杜云歌会害怕呢?
  人如果害怕某种东西的话,无非就这么几种原因,一是对这件事的完全不了解,因未知而生出了恐惧;二是由于之前见过他人因为这件事而吃亏的样子,所以连带着自己也害怕起来了;三是自己之前在类似的东西上栽过大跟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便要对这方面的东西都要小心翼翼、避之不及了。
  可是杜云歌生来就活在忘忧山上,从未下山一步,妙音门素来又没有男子,自然也就不存在“在类似的事情上栽过大跟头”这样的原因;不管是春夏秋冬四大护法还是薛书雁,还是十二舵主和剩下的那些普通弟子,一直以来也都对杜云歌相当爱护,尽可能地把所有不好的、不适合她听的东西都摒弃在了保护圈的外面,能够让杜云歌听见的也都是好故事,哪怕是薛书雁偶尔偷偷从山脚下给杜云歌带上来的话本子也都是适合她看的,也就不可能是因为“不了解”的这个原因了。
  那么剩下的唯一一个可能性,就是“她曾经在这方面栽过跟头”,然而这就更不可能了。
  其实薛书雁自己也知道,杜云歌根本就没在这方面开窍,要不的话她也不会心绪复杂地跟凤城春说“云歌就是小孩心性,春护法切莫当真”这样的话语了,但是杜云歌表现出来的恐惧却是实打实、不容置疑又无迹可寻的。
  不过眼下明显一味地揪着这个问题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薛书雁暂且把这个疑问放在了心底,转而处理起另一件更为紧要的事情来了:
  “云歌,你先回房去卸妆更衣,我和春护法有要事相商。”
  杜云歌向来很听薛书雁的话的,因为薛书雁从来就不会害她,还常年都是给她背锅的专业户,再加上她性子冷,说话的时候总带着那么点斩钉截铁、不容反驳的意味,使得哪怕在面对四大护法的时候都敢撒娇过关的杜云歌向来都在薛书雁的面前不敢蒙混,便点点头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
  在杜云歌乖乖地被侍女引着回房更衣了之后,薛书雁便单刀直入地对凤城春道:
  “今天我们安排的人为什么没到?春护法,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今晚发生的事情真是太多了,被自己刚发现的“薛书雁其实对杜云歌有意思”的这个震撼消息分走了相当一部分心神的凤城春终于在薛书雁的提醒下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件事的上面:
  “……幸好还有书雁抄底。说实话,如果面对何蓁蓁的话,那人的确没什么胜算,可是就算没什么胜算也不能不来啊?!”
  凤城春越说越气,辽东人本来就性格直率,自己说着说着就能自己跟自己置气,更别说是这么大的一个篓子了:“这是谁手下的人来着?真是太不会做事了,打不过的话也得跟我们说一声啊,要是书雁当时正好有事不在该怎么办?!”
  薛书雁细细思量了一下,肯定道:
  “是秋护法手下的人。”
  凤城春这才怒火稍平,因为秋护法手下的人向来都跟秋护法本人一样,循规蹈矩得很,恨不得走一步看十步,要把一切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情都握在手心里才甘心。就好像这次的比武招亲大会,主要负责筹办具体事宜的秋护法在数月前就早早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哪怕是让对这方面一无所知的杜云歌拿着秋护法拟的单子也能顺利把比武招亲大会给举办起来的。
  既然这样,那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就出岔子的,定然是有了什么意外状况——而且也不太可能是什么危及生命的大意外。毕竟妙音门传承数百年,家底丰厚,武学更是博百家之长,再加上这可是在她们自己的地盘忘忧山上,可以说除去何蓁蓁这样极少的强敌之外,还真不用担心除了杜云歌外任何一个人的安全问题:
  “让那人前来见我,说说原因。”
  结果薛书雁还没来得及吩咐下去呢,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凤城春对这阵声音熟得很,一挑眉道:
  “人都说说曹操曹操到,可是这来的哪是曹公啊,分明是曹嵩。”
  曹嵩是曹操的父亲,而诸位护法手下的人都是由她们亲手教出来的徒弟,自古以来便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要照这个道理来看的话,来者定然是秋护法本人了。
  果不其然,来人三步并作两步急冲到她们的面前,重重单膝跪地,膝盖撞在青石板上的时候发出了相当让人听着牙酸的声响,可见是真的悔恨交加到极点了,要不的话不至于这么仓皇的,连膝盖骨这么脆弱又重要的、真气保护不到的地方都能往地上直接撞过去:
  “春姐息怒,容我一禀!”
  薛书雁赶忙侧开身子避开这一礼,毕竟长幼尊卑有序,凤城春当得起这一礼,她是当不起的。
  来人正是秋护法。
  春夏秋冬四位护法都是妙音门前任门主捡回来又一手养大的孤儿,只不过捡到她们的时候,她们的年龄有大有小,被捡到的第一个、最大的也就是凤城春,只和当时的妙音门门主相差了没几岁。春夏秋冬四位护法的排序不是按照能力排的,也不是按照年纪排的,而是按照被捡到的顺序排的——虽然不管怎么排凤城春都在第一个就是了。再加上后来凤城春又是被前任妙音门门主指名托孤了的人,可以说不管从年龄辈分上来说,还是按照被器重的程度来说,其他三位护法对她也都该恭恭敬敬的,没毛病。
  秋护法的全名是秋月满,取自“相逢秋月满,更值夜萤飞”,用的武器是一对双钩,平日里负责的是妙音门所有的内政,擅长把所有的事情都提前安排得妥妥当当,简直恨不得把“算无遗策”和“一毛不拔”八个大字写成个布条绑在脑门上激励自己,但是眼下,秋月满脸上那种从容的神色已经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仓皇:
  “我最后一次见到那姑娘的时候,她说书雁给她安排了上去打擂台的任务,我便让她取了钥匙,去库房里拿把更好的、更趁手的武器,结果我刚刚回房的时候,发现钥匙根本连动都没动!”
  凤城春不得不打断一下秋月满的话:“你是怎么看出来钥匙没被动过的?”
  秋月满瞪大了眼睛,很奇怪为什么凤城春能问出这种话来:“我在钥匙的拉环和挂钩上系了根头发!毕竟库房里还有那么多钱呢,分毫都闪失不得!”
  凤城春只觉无语凝噎:……这只铁公鸡果然铁得拔不下一根毛来。拜服。
  秋月满继续道:“而且听春姐刚刚的描述,这小妮子是没有去比武招亲大会的现场?可是我在屋子里也没见着她,她这是去哪儿了?”
  她剩下的半句话没有说出口,但是人人都意识到了被秋月满吞回了肚子里的那后半句话说的是什么:
  难不成真的有人趁乱钻了比武招亲的空子,来妙音门的眼皮子底下作乱了?
  在百忙之中,薛书雁还来得及欣慰地想,幸好她提前让杜云歌回去睡觉了。要不让她知道了的话,那还不得惊得手足无措、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结果薛书雁这一年的好运气可能都在比武招亲大会的时候用完了。就在她刚这么想完的下一秒,就从议事厅的门口传来了杜云歌的声音:
  “……薛师姐?如果我刚刚没听错的话,是谁走丢了呀?”
  寒夜
  杜云歌其实原本也打算睡觉的,但是等她卸了钗环、换了睡衣,连头发都细细通了一遍之后,总觉得没有薛书雁在外间陪着她,可真是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便伸出手去摇了摇帐外悬着的那只银铃,问道:
  “我薛师姐呢?”
  一旁闻声匆匆赶来的侍女被她这一问给问住了,想了好半晌才斟酌着开口道:“应该还在议事厅和春护法商讨要事吧。怎么,门主要找她吗?”
  杜云歌怔了怔,问道:“那此刻在外间的人是?”
  “禀门主,是冬护法。”侍女答道:“要让冬护法进来么?”
  杜云歌思量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了下来:“不了。”
  “为我更衣,再把那件大氅给我拿来,我要去议事厅找我师姐。”
  杜云歌生来就不是什么练武的料子,可以说她的母亲、妙音门的前任门主的所有优点,她除了继承到了那一张堪称绝色的脸之外,就没再继承到别的什么好东西了。不管是背书记东西还是练剑练武,她会的东西永远只有那么一点点。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避免一门之主在半夜被外来的刺客给暗杀在自己的房间里,总要有那么个贴身保护她的人,而薛书雁作为她的同门师姐,又是和杜云歌年纪相仿的、能够说得上话来的同龄人,还武艺高强得很,自然就要当仁不让地担负起这个职责了。
  虽然素来薛书雁都是睡在杜云歌外间的,杜云歌也看不见她,但是只要知道有这么个可靠的人在隔壁,杜云歌就能安心了。当得知了“薛书雁不在隔壁,在隔壁的是她们共同的剑术师父冬护法”这件事之后,也没能让杜云歌多安心几分,可见薛书雁对杜云歌的意义相当重要。
  这种特殊的意义比起安全上的有保障来,更加类似精神上的依赖和安慰感,并不是说让一个有着差不多武功水平的人来保护,杜云歌就能安心的。
  侍女们一听,这还了得,大冷天晚上的跑出去找人?换作有武功傍身的人的话倒也不是不行,有内力护体的人不怕这些;但是杜云歌的武功水平相当稀松平常,要是真的在这都要入睡的关头前去跑上一趟,那还不得染上风寒?凤城春是何等护犊子的人,来自辽东那边的带着口音的河东狮吼功力相当了得,要是让她知道了杜云歌是因为他们看护不当而染上风寒的,怕是凭着嗓门就能把屋顶给掀了,没人想听过一次之后再听第二遍:
  “门主切莫焦急,薛师姐向来行动干脆利落,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是呀是呀,还请门主耐心等候,稍安勿躁。”
  “要是让您在这么冷的天出去又染上风寒的话,春护法怪罪下来,我们谁都当不起啊!”
  正在侍女们小心翼翼地用各种方法劝杜云歌留在室内等薛书雁回来的时候,冬护法已经在门外敲了三下,声音真是和她的称号一样冷,宛如一泓冰泉:
  “莫要拦了。”
  “门主,你该去议事厅看看。”
  ——真不愧是冬护法,不管是人还是声音还是名字都是一打一的冷。
  杜云歌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对冬护法的敬意从来都只多不少,因为她是个和薛书雁一模一样的武疯子,一心只想着练剑练武,就连她门下的弟子们的武功水准都要比其他三个护法的要高出那么一大截来。撇开这不谈,在何蓁蓁上辈子已经把杜云歌关了起来、进而想对妙音门下手的时候,就曾经为此大发雷霆过:
  “我是万万没想到啊!弄死了一个凤城春,还有一个云暗雪!”
  云暗雪就是冬护法的全名,取的是“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中前一句相邻的三个字,上任妙音门门主又正好是在玉门关附近捡到的她,便选了这句和玉门关相关的、最脍炙人口的诗句来为她起名。这个取名方式可以说跟凤城春的名字来由有异曲同工之妙了,兼具了省事凑巧和文艺几大因素,可见先不说妙音门前任门主是个怎样的人,至少这个起名的功力就很让人拜服了。
  就在上辈子何蓁蓁差点就要把手彻底伸进妙音门的时候,薛书雁已经远赴塞外、杳无音讯一段时间了;凤城春身死,负责妙音门内政的秋护法不知所踪,夏护法向来是个腼腆得要死的性子,要不的话也不会常年负责杜云歌的衣食住行了,想让她在这种时候扛大梁,还真不如指望凤城春死而复生来得有指望一点。
  就在这风雨飘摇、大厦将倾的紧要关头,从来都沉迷武学不问杂事的云暗雪站了出来,已一己之力扛起了大梁——虽然在何蓁蓁这样心肠狠毒胜似豺狼、又狡诈得比狐狸还要精明的人面前没能撑多久就是了,可见云暗雪对妙音门是实打实的忠心耿耿。
  如果不看最关键的性别问题的话,云暗雪和凤城春对杜云歌来说还真是可以称得上“严父慈母”一样的人物:前者负责唱白脸,天天都得逼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杜云歌去练剑;后者就要负责唱/红脸,在杜云歌真的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负责安抚鼓励她,可以说是一冷一热、相当登对了。
  既然云暗雪都这么说了,侍女们也不好再拦,只得忧心忡忡地给杜云歌把她的大氅拿了过来,披在她的身上,随即退开几步,深施一礼:
  “门主慢走。”
  杜云歌和冬护法云暗雪一前一后走了好一段时间都没人出声,毕竟云暗雪的性子就跟薛书雁似的,冷得要命也静得要命,但是杜云歌心里的那个疑问实在太强烈了,直到都走到能够看清议事厅厅内的光的时候,杜云歌才鼓起勇气问道:
  “冬护法……你为什么觉得我应该过去一趟呢?”
  云暗雪本来就是在杜云歌身后不声不响地跟着的,这下子干脆连话都不说了,等杜云歌一转头,才发现云暗雪已经和她拉开了距离,对着她轻轻一点头,清清冷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宽慰和释然:
  “门主既然今日让书雁拒了比武招亲的结果,看公G众L号YuriAcgn又允诺了春姐说日后要好生练武,想来是要认真拾掇起功课来、不再贪玩度日了。”
  “既是如此的话,所有在议事厅发生的紧要大事,你都该去看上一看的,毕竟你才是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的妙音门门主。”
  她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只不过最后说出口的,也只有这将万语千言凝成的一句:
  “书雁对你保护太过了。”
  “你且去吧,我素日里也不管这些东西,不便露面的。”
  于是杜云歌便站在了议事厅的门前,屏息听完了了所有的事情之后,才对着里面尚在为了那个不知何处去了的秋护法门下弟子讨论的三人开了口:
  “既是如此,便要封锁山门,每通行一人都要细细核对,来的时候有多少人,那么走的时候也就该有多少人。在这位失踪的我派弟子回来之前,不得轻易放任何可疑人物下山。”
  “此话有理。”本来也就准备这么安排下去的凤城春只觉万分欣慰,和秋月满对视了一眼之后便拍板决定了:
  “秋妹,你须得依言安排下去了。”
  秋月满点点头:“自然。”
  在会议厅里的这些人中,只有薛书雁的地位略显尴尬。虽然她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妙音门副门主,可是在她正式成为副门主之前,是无法越过四护法中的任何一个去处理事情的。
  但是她却分毫都没有觉出尴尬的意思来,因为她自从杜云歌的声音传来之后,就一直在一心一意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杜云歌。
  薛书雁循声望去的时候,只见杜云歌松松地挽着发髻,一身大红洒金牡丹纹的织锦马面裙和雪白的、半根杂毛也没有的大氅搭在一起,在溶溶夜色下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那沉沉的暮色便愈发衬得她肤光胜雪、眉目如画了。
  普通人穿大红洒金的料子的话,一不小心就可能要穿成相当俗艳的颜色,但是杜云歌实在生的太好了,哪怕这一身烈烈的红衣加在她身上,也难以褫夺她的半分容光。即便她只是这么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都美得像一幅传世名画,就连养大她的春秋两位护法和与她自小相伴的薛书雁都不得不为这举世无双的美貌而恍了一瞬间的神。
  还是薛书雁最先回过神来,快步走到杜云歌的面前,很自然地伸手给她把略微有些散开的大氅领子拉好,才低声问道:
  “你为什么还没回去睡觉?”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面上毫无表情,但是内心已经转过了少说十几个念头,最乐观的一个念头自然就是“杜云歌是不习惯跟她分开”才跟过来的,这岂不就象征着杜云歌开窍有望?
  ——不过想归想,问还是要问的。
  杜云歌对薛书雁这种埋藏于万丈寒冰之下的欢欣分毫不觉,很自然地抬起头来看向她,浑不觉两人的姿势眼下委实亲密得过分了:
  “冬护法让我来的,我就来了。”
  薛书雁的眼神暗了暗:“……是么。”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也想师姐了呀。”杜云歌完全没有发现薛书雁那堪比九曲十八弯的山路的心理活动,紧接着就把最紧要的、也是她最初想前往这里的大实话说出来了:
  “我一开始还差点没能出来呢,还好后来冬护法来了,还说了些类似于‘既然你是妙音门的门主,那么就不能天天这么混日子了’这样的话。”
  薛书雁:……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以后冬护法你就是我的再造恩人兼媒人了。
  ※※※※※※※※※※※※※※※※※※※※
  谢谢清风与你的火箭炮╰(*°▽°*)╯
  感谢萧骸、李少温的地雷~谢谢萧骸x5、纸鹤x2、kaorix10 的营养液~
  有鬼
  结果还没等着所有人都开始找那个失踪的倒霉孩子,她自己倒先抖抖索索地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回来了,滚得一身泥巴和枯黄草叶的样子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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