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戏骨与小影后[重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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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不带劲。
　　任雨晴啧啧两声，打了个呵欠，陷入了睡眠。
　　*
　　霍清之在她那边碰了个钉子，转身去找周佩。
　　她的小助理正蹲在花坛旁蹭猫撸，看见霍清之过来，笑道：“咋，今天的任雨晴观察日记写完了？”
　　霍清之：“……？”
　　周佩一时嘴快，看见自家艺人困惑的表情，才察觉已经把心里的弹幕说出来了。
　　她急忙补救道：“清之今天真漂亮。”
　　霍清之又不傻，嗔怪的看她一眼，说：“真不走心。”
　　周佩看多了她面无表情，乍一看一个生动眼神，有点受宠若惊，捂着胸口很是浮夸的感叹：“清之你看我一眼，我心都酥了！”
　　霍清之：“………………”
　　谁来救救她，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正常？！
　　周佩从入职起就没正常过，她保持着灿烂的笑容，说：“清之怎么啦，中午不跟任雨晴吃饭了吗？”
　　霍清之蹲在她身边，跟她一起摸那只翻出肚皮的大白猫，困惑的说：“我有一个朋友……”
　　来了，周佩暗道，我的朋友就是我系列。
　　霍清之：“我朋友以前很讨厌一个人，但最近她发现那人还不错，该怎么办？”
　　周佩：“……？？？”
　　这什么，恋爱问题吗？
　　周佩将心里那句我的朋友就是我划掉，打死她也不相信，霍清之会有恋爱问题。
　　估计真是哪个朋友吧？但霍清之的朋友是？
　　周佩猫都不摸了，在花坛边上坐下，耐心的说：“人总是会变化的，你朋友可以试试好好相处，顺其自然。”
　　霍清之强调道：“可是她以前真的很讨厌。”
　　周佩茫然了，你怎么知道她真的很讨厌？
　　霍清之看着周佩的表情，心下叹息。
　　这种问题不说也罢，难道她就不知道答案？
　　不过是需要一个人，给她一点心理安慰而已。
　　周佩不知道任雨晴跟她的那些糟心事，会这样说理所当然。
　　霍清之清晰的记得，任雨晴那件事发生之后，公司辞退了她身边不少人，周佩便是在那之后入职，成为她的助理。
　　周佩看霍清之不说话，有点忐忑的说：“我觉得……你朋友的心情最重要。”
　　霍清之点点头，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我会转告她的。”
　　周佩有点摸不着头脑。
　　霍清之：“改天请你喝奶茶。”
　　她起身向片场走去，周佩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跟上去。
　　周佩直觉认为，霍清之想要独处。
　　霍清之回到休息区，从布景书柜里随便翻了本书，捧着开始看。
　　她独处的方式很特别，需要一点外在事物。
　　霍清之的思维潜入文字之间，大脑却还在飞速运转。
　　撇开她的心情不谈，她是必然要接近任雨晴的。
　　霍清之想再次见到那个人，任雨晴恐怕是最后一点线索了。
　　况且，对于她而言，任雨晴实在是谜团重重。
　　霍清之闭上眼睛，人生第一次感受到烦恼。
　　陌生的情绪在她的胸腔中涌动，不断的撞击着她的头脑，酸甜苦辣一应俱全，让只对电影狂热的霍清之招架不来。
　　好在下午的戏很快开场，是霍清之期待了很久的独角戏。
　　霍清之接下《炼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场戏。
　　戏里女主角与男主角纠缠不休，又被女二号多次威胁，已经为情吃尽苦头，眼看就要与男主角修成正果，却发现两人理想相悖，她心中燃烧的火光为了梦为了追逐，唯独不为爱燃烧。
　　霍清之很痴迷内心冲突，她站在镁光灯下，被摄像机包围，只觉得一片平静。
　　她放松自己，沉浸于剧情之中，一颦一笑将自己化作他人。
　　任雨晴坐在休息区，她冷眼看着霍清之的表演。
　　年轻人确实挺厉害，不愧网上吹得天花乱坠。
　　网瘾老少女一边回忆在网上看到的评语，一边沉静的在心中给出了评价：新生代里能独当一面，但离黄金时代尚有距离。
　　任雨晴看着她，想象着这个角色如果属于自己，自己会怎么表演。
　　脑中的自己显然比霍清之的演绎更好出一截，任雨晴暗下决心，重生一次一定要走上红毯捧起奖杯，不然绝不甘心！
　　她不知不觉看入了迷，霍清之的身影与许许多多人重叠，任雨晴只觉得自己沉寂多年的心在燃烧。
　　怀抱着相似的热爱，任雨晴竟觉得自己能听见霍清之的心跳。
　　不同的频率，相同的热情。
　　一场戏结束，霍清之只觉得酣畅淋漓。
　　谢过导演，霍清之一转头，却撞进了一双眼睛。
　　任雨晴。
　　她的目光似乎深不见底，吸引着霍清之沉沦于其中。
　　霍清之不由自主的走向休息区，坐在她身旁，问道：“你接下来还有戏么？”
　　任雨晴回忆着通告表，答道：“今天没了，过几天还有一场。”
　　她站起身，不露声色的对霍清之说：“下班了下班了，我先走了啊。”
　　霍清之：“…………”
　　这么果断的吗？无奈她还有戏，走不开，只能挥挥手送任雨晴离开。
　　任雨晴背着小包，哼着歌出了大门。
　　离开了霍清之的视线，她的神色才松下来。
　　镜头外还要演戏，真是太考验人了，唉。任雨晴暗自感叹，不知道小姑娘这几天发什么神经，为什么忽然当起她的小尾巴？
　　任雨晴有点烦恼，她在片场混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这超出普通同事的范畴了。
　　难道是一天一道菜，让霍清之有雏鸟情节了？！
　　这是想跟她当小姐妹？
　　任雨晴很怀念，毕竟她曾经的老姐妹一个个都走在了她前面，要是现在还能收获友谊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心理年龄？
　　就当是忘年交吧，任雨晴苦中作乐，还能怎么样，她总不能去广场舞队伍跟老太太们交朋友。
　　广场舞里忽然蹦出个孙女辈的小姑娘，还不得炸开锅，一窝蜂的给她相亲啊？
　　任雨晴跳了多年广场舞，太熟悉这些姐们了。
　　她撑着阳伞走过片场的窗户，回头看了一眼片场里的情况。
　　霍清之正在拍戏，她的侧脸在阳光下有一层光芒，漂亮得不可思议。
　　任雨晴一时恍神，多看几眼。
　　她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正好被快门捕捉了下来。
　　潜伏在片场对面的狗仔收起镜头，心满意足的看了一眼相机。
　　相机小小的屏幕上，皆是各色霍清之和任雨晴走在一起的照片。


第6章　梦境
　　雨下了一整夜，滴滴点点的落在玻璃窗上，叫人不得安宁。
　　任雨晴不到六点就醒了，太早了，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暮年，每日遭受神经衰弱的折磨。
　　蓬松柔软的被子像一层云，覆盖在任雨晴身上，让她有点犯懒。
　　久违的周末，任雨晴不想起床看雨，于是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新一天的网上冲浪。
　　今天有点特别。
　　她虽是流量小花，但资历摆在那里，公司里只能吃大锅饭，她那忙碌的经纪人几乎没空管她。
　　但是，现在任雨晴上有十来个未接电话，短信几十条，微信消息已经变成了省略号。
　　……发生什么了。
　　任雨晴迷茫的打开微信，看见她的经纪人正在表演原地爆炸：
　　“任雨晴！！！你死哪里去了！！！”
　　“你上头条了！！！！！！！”
　　“你跟霍清之捆绑是剧组安排的吗？？？怎么不跟公司报备？？？”
　　“你头条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问号和感叹号炸得她头疼，忍不住一路拉到末尾，看见她的经纪人终于冷静下来，给她布置工作：
　　“如果不是剧组的安排，这次的事你先不要发声，公司会处理。另外霍清之，你跟她道个歉。”
　　任雨晴：“收到。”
　　简洁明了，干脆利落，是个优秀的职场人。
　　她打开微博，发现“霍清之　任雨晴”已经空降热搜。
　　嗯，走红第一步，任雨晴自我安慰，点开疯转的报道看起来。
　　据记者称，著名影星霍清之和流量小花任雨晴在片场相谈甚欢，拍摄时频频对视，疑似感情很好，不知是不是逢场作戏的塑料姐妹花呢？
　　任雨晴：“………………”
　　真会编，断章取义的本事一流。她一看照片，就知道是昨天片场的偷拍，镜头距离拉得极近，她和霍清之的眼睫毛都清晰可见。
　　倒还有点唯美，任雨晴看看照片，点了保存。
　　娱乐圈几十载，她什么事没见过，以至于此时淡定得过了头，还有心情琢磨早餐吃什么。
　　不过，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报道的末尾，提到了一件旧事。
　　“众所周知，任雨晴是霍清之的粉丝，从小就因为漂亮一直被星探发掘，但本人向来表示没兴趣，直至前两年，她直言她是为了霍清之出道！不知这次跟偶像一起拍戏，晴晴是不是笑得直不起腰呢？”
　　“晴晴”笑没笑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吓得直不起腰。
　　“什么众所周知啊！我不是人吗！”任雨晴在房间里大喊一声，从床上坐起来，“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托个梦告诉我呢？！”
　　喊完，任雨晴觉得深深的无力感，从四肢百骸涌上来。
　　她跟个已经仙逝的小姑娘计较什么啊，现在年轻人怕是压根不知道托梦是什么，唉。
　　怪不得，霍清之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
　　怪不得，霍清之说她故意买隔壁房子。
　　怪不得，霍清之对她时冷时热纠结不已。
　　任雨晴深深的叹一口气，感觉非常能理解霍清之。
　　换成哪个人不膈应啊？！粉丝宣称为了追星出道，然后无限捆绑刷流量，这操作太令人窒息了。
　　任雨晴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当场就想去找霍清之道个歉。
　　别的不说，把一夜清零的好感度刷回来，才是正经事。
　　她刚换好衣服，想冲出门，骤然想起现在是早上六点半。
　　任雨晴迈出去一只的脚，灰溜溜的收了回来。
　　她翻着冰箱，想给自己先做个早饭，无奈总是心神不宁。
　　任雨晴觉得，没这么简单。
　　她索性放下酸奶和麦片，开始翻箱倒柜。
　　如果说原主是霍清之的粉丝，那总归会有点什么痕迹。
　　任雨晴一路翻找，终于在衣柜深处，发现一个巨大的盒子。
　　她双手合十，先告了声抱歉，接着当机立断的打开了盒子。
　　只看一眼，她就呆了。
　　这内容，相当丰富啊。
　　任雨晴咬牙切齿：“麻烦你托个梦，告诉我到底还有什么惊喜？！”
　　光线昏暗的照片、用了半截的唇膏、空的矿泉水瓶、一支笔、只用过一张的包装餐巾纸、坏掉的手机壳、掉毛的挂饰、弯曲的头绳……
　　哪个正经粉丝会收集这种东西啊？？？？
　　任雨晴几乎要崩溃了。
　　现在结合霍清之当时的表情，她能够断定原主买下这间公寓的目的不纯。
　　真够倒霉的，有个疯狂粉丝还不够，偏偏人还特别漂亮，拼着当花瓶被骂，都要跟霍清之当同事。
　　任雨晴觉得霍清之这么久都没伸手打她，已经相当有涵养了。
　　发现这堆东西之后，任雨晴登门道歉的勇气已经烟消云散了。
　　这真的……说不出口……
　　任雨晴心情沉重，魂不守舍的吃了顿早餐，就怕霍清之忽然敲门。
　　她问经纪人怎么办，对方只说头条的事，公司正在解决。
　　任雨晴：是要怎么样，下周我当做无事发生，继续跟她当普通同事吗？
　　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她在《炼心》剧组最多再呆一礼拜，就能杀青了。
　　啊，我现在特别想工作。任雨晴眼睛一闭，倒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老电影出神。
　　或许是睡眠不足，电影放了一小半，任雨晴睡着了。
　　这一觉并不安稳。
　　梦里天气阴沉，任雨晴仍在看那部老电影，一遍又一遍，单曲循环放不完。
　　电影放着放着，她发现自己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不复青春年少，回到了白发枯颜的样子。
　　是真正的她自己，相貌平平垂垂老矣，人称任奶奶。
　　而身边坐着一个人，一张熟悉的漂亮脸蛋，人称小花瓶。
　　小花瓶面无表情：“你叫我托梦。”
　　任奶奶无话可说：“…………”
　　我谢谢您！您早干嘛去了！
　　小花瓶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情况，老少版本任雨晴梦游仙境吗？
　　小花瓶自话自说：“霍清之很讨厌我。”
　　我是她我也很讨厌你，任奶奶翻了个白眼。
　　小花瓶：“因为我贴着她的名字出道，结果既没演技，还是个小太妹。他们说我不配喜欢她。”
　　任奶奶：“打住，我觉得……”
　　小花瓶一挥手，还有几分气势：“你打住，道理我都懂，但我还是有点想不开。”
　　……所以你就酗酒到魂归九天，拉我个老太太来收拾烂摊子吗？！
　　我活了九十年，真的活够了！任奶奶气鼓鼓。
　　小花瓶斜她一眼：“拉倒吧，你没拿到影后，执念跟我一样重，不然能跟我坐这儿？”
　　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年轻人真难搞。任奶奶痛心疾首，不想说话。
　　小花瓶不管她，继续说：“我做了很多错事，打破了很多距离，我一心狂热，只想让她多看我一眼，但她越来越讨厌我……”
　　想让偶像看见你的那一刻起，你就错了。任奶奶暗自叹息，她见过太多这种事了。
　　小花瓶露出一点悲伤的表情：“我至始至终不愿意承认，哪怕出道当了明星，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边，我依旧是个私生饭，我喜欢她，只让她困扰。”
　　任奶奶拍拍她的肩膀：“要不你再托个梦，跟霍清之说说？”
　　小花瓶：“我不管，你搞定，你是任雨晴。”
　　现在年轻人咋这么不负责呢！任奶奶脑袋一阵痛，不想去见霍清之。
　　喜欢她的又不是我！
　　小花瓶似乎是能知道她的想法，微笑道：“既然你是任雨晴了，那任雨晴的执念，你也要一起接收。”
　　任奶奶：“哈？！”
　　小花瓶的身影越来越淡，说完了这一切，她消失在这个梦里。
　　任雨晴看着那场放了一半的老电影，变成了霍清之个人纪录片。
　　旁白是小花瓶的深情告白。
　　任雨晴：………………
　　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做错了什么！！！
　　更可怕的是，随着小花瓶的声音，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慢慢涌动在任雨晴心里。
　　她的心怦怦直跳，宛如一个十九岁少女。
　　那电影也越来越过分，从霍清之个人纪录片，变成了霍清之和任雨晴共同出演的青春偶像剧。
　　没有男主角的那种。
　　饶是任雨晴见多识广，心态年轻，自诩新时代开放老太太，还是被剧情进展吓了一跳。
　　……这太刺激了。
　　任雨晴在心中尖叫，终于从梦中醒转。
　　她的额上全是冷汗，呼吸急促，心跳如雷。
　　任雨晴回过神来，下意识喊道：“我不喜欢霍清之！”
　　陌生的异样感情拂过她的心，如同一声叹息。
　　……那小姑娘还真把她的心思留下了！！啊啊啊啊！！！强买强卖要不得啊！！！
　　任雨晴悲从中来，暗自警告自己，以后对霍清之一定要正直又真诚。
　　人家把她当小姐妹，她怎么能想泡她！
　　霍清之，你放心，我绝对不让那小姑娘祸害你！
　　任雨晴深呼吸，下定决心，必须清心寡欲，让真诚的友谊充满人间，用姐姐般的爱感化霍清之。
　　她抱着毯子，听完电影片尾曲，觉得很是烦恼。
　　明天一定要去找霍清之道歉，任雨晴立志从这一刻开始打腹稿，务必正中红心，让霍清之原谅她。
　　毕竟，这真不是我的错啊……
　　任雨晴苦着一张脸，咬得指甲都秃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怕什么来什么。
　　任雨晴家里的门铃，斯斯文文的响了起来。
　　先还只是门铃响，响三声，断掉，继续响，再断掉。
　　然后就是礼貌的敲门声，敲三下，停止，继续敲，再停止。
　　任雨晴一步三挪的走到门边，就是不敢碰门把手。
　　五分钟后，敲门声停止了，没人再敲门了。
　　咦，走了？
　　任雨晴将门开了一条缝，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下一秒，霍清之冷冷的声音响起，说：“我知道你在家。”
　　任雨晴僵在当场，门开也不是，关也不是。


第7章　道歉
　　任雨晴久久没有动作，门只开一道缝，时间仿佛静止了。
　　难捱的沉默。楼道里的感应灯灭了，漆黑的门厅如同一个黑洞，毫不留情的将人吞没。
　　霍清之站在门外，轻声叹息：“开门吧。”
　　她被经纪人的电话叫醒，强忍着困意看完了报道，现在心里只有失望。
　　霍清之一直知道，任雨晴小心思很多，情商长期下线，智商从未上线。
　　前世今生的记忆一起涌上心头，撞得霍清之心脏隐隐作痛。
　　重回《炼心》剧组，霍清之对任雨晴的观感一直在慢慢改善，她有演技了，她会好好跟人说话了，她在剧组如鱼得水，一切都跟那个只会给霍清之使绊子的小姑娘不一样了。
　　我竟觉得跟她做朋友也行，霍清之现在只觉得自己可笑。
　　原来是有大招等着她。
　　霍清之最讨厌的事之一：任雨晴旧事重提，没事就说是为了她出道。
　　现在，任雨晴跟她只隔一道门，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霍清之只想赶紧跟她说清楚，最好让公司出面，签一份再不炒作的合同，免得这种事再发生。
　　她又说了一遍：“开门吧。”
　　任雨晴站在门口，深呼吸，眼睛一闭，开门就开门！
　　那扇阻隔她们的铁门骤然拉开，霍清之抬眼一看，任雨晴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这是什么表情？
　　这是什么意思？
　　霍清之疑惑了，以前捆绑她出报道的时候，任雨晴向来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就差跟她说老娘就是想拉你下水了。
　　任雨晴让出路，给霍清之拿了一双拖鞋。
　　她真诚的看着霍清之，说：“来，先进家里坐坐。”
　　霍清之：“………………”
　　你怎么不说给我拜个早年？霍清之沉默不语，穿上那双粉毛小兔子拖鞋，跟着任雨晴进了公寓，在客厅坐下。
　　任雨晴搬过来一年多，这是她第二次来任雨晴的家。
　　任雨晴给她煮了一杯奶茶，想了想，又添了个点心盘，放在霍清之面前，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霍清之还没开口，任雨晴先发制人，字腔正圆的说：“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霍清之没动茶点，凉凉的瞟了她一眼。
　　任雨晴很紧张，这是什么情况？
　　伸手不打笑脸人，年轻人有话好好说啊，任雨晴从茶几旁边摸出几颗水果，放在点心盘里。
　　霍清之：“……………………”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我是来拜年的。
　　她觉得任雨晴的举动有些傻，又有些好笑。
　　霍清之思考了几秒，说：“经纪人教你的吧。”
　　任雨晴：“…………？？？”
　　不带这么聪明的，料事如神啊！
　　她直起身子，端坐在霍清之旁边，感觉自己舌头有点打结：
　　“呃，那什么，我也是今天早上刚看到报道，你放心，我们公司已经在处理了。”
　　霍清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任雨晴心一横，道：“经纪人确实让我跟你道歉，但我说这番话不是她教的，是我真的觉得我有错，给你添麻烦了。”
　　真诚一点了，霍清之还是不说话，只是暗自评判。
　　看得出任雨晴很紧张，她大病一场之后，确实像是改过自新了，之前的太妹样子烟消云散，抬起眼睛不敢看她的样子，像是一只小兔子。
　　任雨晴想起小花瓶，心下叹息，说：“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她说得简短，霍清之侧了头，第一次认真看着她。
　　她没说“喜欢”，没说“靠近”，没说“以后”。
　　霍清之还在思考，任雨晴却一下跳了起来，喊道：“等我一下。”
　　她像一阵风般卷进了房间里，片刻后捧着一个大盒子出来了。
　　霍清之疑惑的看着那个盒子，问：“这是什么？”
　　任雨晴将盒子放在她面前，低着头说：“对不起。”
　　霍清之打开盒子，一瞬间惊呆了。
　　里面的东西似曾相识，却又非常陌生。
　　全是她记忆的碎片。
　　觉得很好用，但是很快就不见了的唇膏；某次剧组发的矿泉水，说是杀青定制款；周佩帮她买的头绳，还抱怨过她老是丢东西……
　　她气得发抖。
　　任雨晴低着头，再次说：“对不起。”
　　她看着霍清之微微颤抖的手指，知道她在生气。
　　生气就好，任雨晴悄悄松了口气，她怕霍清之早已失望透顶，再不想多看她一眼。
　　她轻声说：“你想拿回去也好，丢掉也好，烧掉也好，都可以，我不会再做这种事，我们只是普通同事。”
　　言下之意，今后任雨晴不再冒进一步，她们的关系全看霍清之。
　　可惜，霍清之并不领情。
　　她深呼吸，克制道：“……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