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戏骨与小影后[重生]-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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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清之似乎毫无所觉，她喝了一口黑咖啡，又尝了一块饼干，说：“这个巧克力饼干好苦。”
　　任雨晴想看看窗外，转移一下注意力，但霍清之坐在窗户那边，她只要一侧头，就会看见霍清之的脸，在初冬的阳光里，霍清之全身都笼罩着淡淡的金色，充满了一种甜美的味道。
　　她只好盯着自己的咖啡杯，黑色的咖啡里倒映出任雨晴自己的脸，她轻声说：“可能是刚刚的糖太甜了吧。”
　　“是吗？”霍清之一只手撑着下巴，困惑的看着她，“我觉得还好吧。”
　　在她的视线中，任雨晴更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
　　霍清之的眼神好像带着小钩子，她只是看着任雨晴而已，但任雨晴却觉得她在对自己说着情话，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又猛烈的跳动起来，几乎不受她的控制。
　　任雨晴喝了一口黑咖啡，苦涩的味道从舌尖直达心底，她再三警告自己，不要沉溺在想象里，霍清之是不会说情话的，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我还是觉得饼干太苦了，不是糖太甜了，”霍清之拿起一块饼干，递到任雨晴面前，“不信你试试。”
　　那块饼干就在任雨晴的唇边，她鬼使神差咬住了饼干的边缘，一口吃掉了饼干。
　　霍清之将饼干喂给她之后，轻轻舔了舔还带着饼干碎屑的手指。
　　任雨晴嚼着饼干，感觉自己整个大脑都停止转动了。
　　刚刚她做了什么啊！！！
　　她为什么要吃霍清之喂给她的饼干！！！等一下！！霍清之为什么要给她喂饼干？？？？！！！
　　而且霍清之喂饼干就算了，为什么喂完饼干还要舔舔自己的手指？？？
　　任雨晴以前为了好玩看的那些同人文又冒头了，那时候她和霍清之还在交往，她一边看着同人文，一边给霍清之念里面的剧情，在沙发上笑得打跌。
　　在那些同人文里，她和霍清之从绝美爱情到虐恋情深挨个来了一遍，很多不可描述的片段里，都要提到这么一句……
　　舔了舔手指。
　　每当看到这种片段，任雨晴都会一边脸红，一边跳过，当做没看到这段剧情，当然也不会念给霍清之听，这种惊吓她一个人默默承受就好了！
　　鬼知道她都看到过什么啊！
　　霍清之根本一无所知！
　　现在霍清之就在她面前舔了舔手指，然后很纯真的看着她，说：“我觉得真的有点苦。”
　　任雨晴咽下这块饼干，落荒而逃：“我去下洗手间。”
　　霍清之看着她的背影，觉得任雨晴今天真的有点奇怪。
　　是她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
　　霍清之从见到任雨晴的第一分钟开始回忆，她是不是有说错过什么话，做错过什么事，一直回忆到刚刚的场景，但是不论她怎么想，都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霍清之觉得今天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在认真考虑任雨晴的感受，任雨晴以前不是这样指责过她吗？你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霍清之觉得做错的事情，可以一点一点的改过来，这样就没有问题了吧？
　　几分钟后，任雨晴回来了，顺理成章的在霍清之对面坐下。
　　任雨晴心里长舒一口气，这样终于感觉正常了一点。
　　跟前女友坐在咖啡馆就算了，前女友还喂她吃饼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什么破镜重圆剧情呢！
　　任雨晴将自己的咖啡杯从对面拖过来，在心里对自己点点头，没有什么破镜重圆！她们就是普通朋友！
　　霍清之丝毫没有意识到任雨晴在想什么，她只是注意到任雨晴似乎刚刚去补了一下妆。
　　现在的任雨晴看起来好漂亮啊，栗色的长发微微卷曲，散落在肩头，她表情沉静，低头搅拌着咖啡，从霍清之的位置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她的睫毛如蝶翼般扑闪，而任雨晴的眼睛像一汪温柔的湖。
　　霍清之一时有点看呆了，她从未发现任雨晴竟然漂亮到这个地步，令她心跳加速，呼吸也有点急促。
　　任雨晴注意到她的视线，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心说自己刚刚补过妆啊，是有什么问题吗？
　　任雨晴：“怎么了？一直看着我。”
　　霍清之实话实说：“觉得你太好看了。”
　　任雨晴：“？？？？？”
　　霍清之刚刚说什么？
　　觉得她太好看了？？？
　　这就是霍清之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理由吗？？？
　　任雨晴心说怎么有这样的人啊！哪有盯着前女友说她好看的！
　　不过，任雨晴转念一想，霍清之确实不是一般人，霍清之她压根没有情感常识。
　　就像曾经霍清之面对她的时候总是稍显冷淡一样，任雨晴知道霍清之从来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她那些演技似乎都用在了片场，在生活里的霍清之，是一个简单到了过分的人。
　　她不知道在世俗意义上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不知道什么是界限，什么是约定俗成，什么是潜台词。
　　霍清之不仅天生冷感，还从未有人教过她这些，她没有学习的样本，又渐渐的封闭自己，于是变成现在的样子。
　　任雨晴想到这里，又一次告诉自己，不能以看一般人的角度来看霍清之。
　　霍清之说什么话，那多半就是真的这样觉得。
　　任雨晴皱起眉头，问：“你真的觉得我好看？”
　　霍清之认真的点点头，说：“是的，今天特别好看。”
　　任雨晴：“……”
　　看来霍清之真的是认真的，她真的觉得任雨晴今天特别好看。
　　任雨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请问获得前女友的真诚赞美，该说什么才好？
　　你好，谢谢你的夸奖？
　　任雨晴又端起咖啡杯，想喝一口咖啡来掩饰自己的茫然，却发现咖啡只剩下了小半杯，入口的滋味分外苦涩。
　　在这苦涩的味道和霍清之的闪亮的眼神里，任雨晴忽然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性……
　　霍清之不会还喜欢她吧？！


第192章　世界
　　任雨晴觉得这个猜想情有可原；　毕竟霍清之主动来探班也就罢了，还给她带养乐多，给她戴围巾，还给她喂饼干，这实在不符合霍清之的风格。
　　可是；　她又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说不定霍清之只是没有朋友才来探班呢？别的事情只是顺手一做呢？
　　任雨晴刚想问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　现在又缩了回去。
　　谁知道呢……
　　万一不是的；　那岂不是很尴尬！
　　任雨晴装作什么都没想的样子；　喝了一口咖啡；　最后剩下的那点黑咖啡苦得直冲喉咙，像尖锐的刺一般有着苦涩的存在感。
　　任雨晴看了一眼挂钟；　说：“快四点啦；　要不要再出去逛逛？”
　　她们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　等一会儿霍清之应该就要走了吧。
　　霍清之点点头；　说：“你想去就去呀。”
　　她站起来，向前走两步，在任雨晴的位置旁边等她。
　　“你先走呀，”任雨晴坐着不动，她才不要又和霍清之隔得那么近；　“你站在这里我怎么走呀？”
　　霍清之不疑有他，往前走了几步；　木木的说：“好哦。”
　　任雨晴与她只有一步之遥；　她看着霍清之推开玻璃门；　站在门口的寒风里等她，忽然觉得这个木头一样的霍清之，其实有点可爱。
　　她那么单纯，要是被别人骗了要怎么办啊……
　　任雨晴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她五味杂陈的设想着这个可能，如果有另外一个人站在霍清之身边，另外一个人喜欢霍清之，另外一个人变成霍清之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任雨晴想不下去了。
　　她觉得太可怕了。
　　她光是想想这个场面，都觉得自己有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似乎世界上的空气都被抽空了，她像一个溺水的人一般挣扎着，却抓不住一块浮木。
　　任雨晴加快了脚步，跟霍清之离得近了一点，通过这种细微的距离改变，她觉得稍微好受了一点点。
　　“雨晴，”霍清之显然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很担忧的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任雨晴连忙说：“没有没有。”
　　她难道要告诉霍清之，她是因为想到霍清之会跟另外一个人站在一起，一时间都觉得无法呼吸了吗？
　　不，这不行！
　　任雨晴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对霍清之可能还有一些残存的惯性感情，加上又看到霍清之那种单纯小白兔的样子，觉得有点担心吧。
　　霍清之困惑的看着她，不解的问：“你脸色有点差欸……”
　　任雨晴搪塞道：“低血糖吧。”
　　“最近吃得很少吗？”霍清之从口袋里掏出黑巧克力，递给她，“这个巧克力比一般的黑巧甜一点。”
　　任雨晴哭笑不得的接过巧克力，撕开包装纸放进嘴里，就像霍清之说的那样，这个巧克力确实比别的黑巧克力要甜一点。
　　任雨晴一边感受着巧克力的醇香和甜味，一边在心里说要是霍清之平时也是这样，去探班就给人家巧克力，要怎么办啊……
　　霍清之怎么就这么单纯呢！一点都不让人放心！
　　霍清之还看着她，问：“有没有好一点？”
　　任雨晴勉强笑道：“好多啦。”
　　她指指前面，继续带着霍清之往前走，给她介绍着两边平平无奇的风景。
　　霍清之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好像真是第一次来一样，对一切都充满了趣味。
　　路过一家卖冰糖葫芦的小店，霍清之停下了脚步，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任雨晴，说：“我们吃这个吧。”
　　她语气平静，但任雨晴却能从她的话里面听出雀跃。
　　任雨晴无奈的在小店前站定，拿起一根冰糖葫芦递给霍清之，又给自己挑了一个糖苹果，说：“好啦，想吃就吃吧。”
　　霍清之咬一口冰糖葫芦，说：“开心的时候不就该吃冰糖葫芦吗？”
　　任雨晴：“？”
　　谁告诉你开心就该吃冰糖葫芦……
　　任雨晴看着霍清之认真的眼神，再次觉得霍清之真的太单纯了。
　　她会不会被别人骗走啊……
　　任雨晴一边往前走，一边回答道：“是啊，开心的时候就该吃冰糖葫芦。”
　　说完这句话，任雨晴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这句话好熟悉，她似乎在什么时候听过……
　　任雨晴咬着苹果糖，一边走路一边和霍清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走出半条街后，她脑中灵光一闪，她想起什么时候听过这句话了。
　　这句话根本就是她自己说的。
　　那还是在拍《闺蜜》的时候，那段时间，任雨晴和霍清之悄悄跑去游园会，霍清之对一切都目不暇接，任雨晴给她买了一根冰糖葫芦，然后随口告诉她：“开心的时候就该吃冰糖葫芦呀。”
　　她没有对霍清之随口胡说，在她的那个时代，开心的时候吃一根冰糖葫芦，已经是最大的快乐了。
　　后来世界逐渐变得繁华，谁还能记得这种小小的快乐呢？
　　任雨晴一下子喉咙发紧，她就那样随口一说，霍清之竟然记住了……
　　怎么回事……
　　霍清之不是从来高冷冰山，记不住这些小事的吗？
　　一时间，任雨晴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今天，霍清之过来的时候，说要做饭给她吃。
　　任雨晴想到自己刚认识霍清之的时候，总是叫霍清之来家里吃饭，是不是霍清之觉得好朋友就该一起吃饭？
　　有点微凉的风中，任雨晴定住了脚步。
　　霍清之刚好咬掉最后一颗糖葫芦，将竹签丢进垃圾桶，一边嚼着糖葫芦，一边看着她，问：“怎么了？”
　　任雨晴看着她吃糖葫芦的样子，好像一只小仓鼠。
　　任雨晴有点不忍心问她了，但她想了想，还是问道：“是不是我以前说过，开心的时候就该吃冰糖葫芦？”
　　霍清之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她点点头，说：“是的。”
　　任雨晴又问：“那你之前说要做饭给我吃，是不是因为我之前总是叫你来家里吃饭，所以你才想做饭给我吃？”
　　霍清之说：“是啊……但是，我的意思不是你叫我吃饭，我就要给你做饭，不是这种……就是一报还一报的感觉，我只是觉得……”
　　任雨晴：“只是觉得？”
　　霍清之：“你叫我去家里吃饭的时候，我觉得你对我特别好，我只是觉得，对一个人特别好，就是叫她去家里吃饭吧。”
　　初冬的风中，任雨晴沉默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任雨晴站在古街的石板路上，眼神从隔壁小店门口的灯笼飘到地上的落叶，再从落叶飘到树上挂的红色布条，飘来飘去就是不敢看霍清之。
　　她害怕看见霍清之茫然又天真的神情。
　　那样的神情不应该出现在霍清之脸上，霍清之应该永远都冷若冰霜啊，她应该像一支高岭之花，永远不会知道人间的痛苦。
　　可是，霍清之正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她的眼中写满信任和依赖，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被隐藏在她云淡风轻的表情之下，任雨晴本来不应该发现，但任雨晴在想通了其中关窍之后，霍清之的心思暴露无遗。
　　因为她叫霍清之去家里吃饭，霍清之觉得这就是对别人特别好，所以现在也想让她去家里吃饭。
　　因为她说开心就该吃冰糖葫芦，霍清之就觉得开心真的应该吃冰糖葫芦，所以今天也想吃冰糖葫芦。
　　霍清之虽然只表现出来这么多，但任雨晴却只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
　　她的很多言语和行为，构成了霍清之的世界。
　　任雨晴为了这个结论感到恐惧，她对霍清之的影响有这么大吗？
　　那么，之前在她指责霍清之的时候，霍清之是什么样的想法呢？
　　任雨晴想到这一些事情，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重重的下坠，一种介乎于心痛和心疼的感觉缠绕着她，让她再次觉得空气稀薄，呼吸变得困难。
　　霍清之还问她：“怎么了？”
　　任雨晴勉强笑笑，说：“没什么，走吧。”
　　她继续给霍清之讲着两边都是一些什么东西，但她的心情已经不像刚刚那样轻松了。
　　她的脑中在不断的想着，对于霍清之而言，自己真的只是前女友吗？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对于她来说，自己有什么样的意义呢？
　　任雨晴深知，一切事物与意义扯上关系之后，就变得分外难以言喻。
　　她们心不在焉的走过了这条街，走到街角时，霍清之停下了脚步。
　　霍清之看着晚霞，说：“之后我可能也会来这边拍戏。”
　　“哦，”任雨晴还在出神，“好，有时间一起吃饭。”
　　说完这句话，任雨晴才意识到不对。
　　既然她很多言语和行为构成了霍清之的世界，那作为一个合格的成年人，她该做的事是远离霍清之。
　　她不能再独占霍清之的世界了，不能再让霍清之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了，她深知这样做是不对的。
　　太阳渐渐落下，地平线上的云朵变成了温柔的橙色，天空被燃烧般的晚霞覆盖，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惊的美。
　　任雨晴和霍清之一起看着晚霞，在心中对自己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任雨晴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霍清之，说：“清之。”
　　霍清之：“嗯？”
　　任雨晴不去看她的眼睛，让自己的决心更坚定一点，继续说了下去：“清之，你不要把我当成全世界。”
　　霍清之的手无力的抓住空气，然后又松开。
　　她当然知道任雨晴在说什么，她既感到手足无措，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霍清之愣愣的看着任雨晴，她几乎要哭出来了，但她还能尽力压抑住自己的哭腔，只是声音有一点喑哑。
　　霍清之：“可你就是我的世界啊。”


第193章　撑伞
　　天色阴沉下来；　晚霞渐渐从云层中散去，方才那种如燃烧般的红色景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的气息。
　　任雨晴拉拉霍清之的袖子，说道：“不如先回去吧。”
　　霍清之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脚步有一些拖沓，她心思沉重，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了；　就说了那么一句话。那种想哭的感觉还留在她的胸腔之中；　压在她的心脏上，让她说不出话。
　　任雨晴看看天色；　说：“好像要下雨了。”
　　“是吗？”霍清之闷闷的接了一句，“那下雨吧。”
　　任雨晴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我们没有带伞呀。”
　　初冬虽然还没到天寒地冻的地步；　但如果下起雨来，还是会让人觉得很冷；　如果淋湿了的话；　肯定是会感冒的，任雨晴正在剧组拍戏，而霍清之过几天就要进组；　这个时候感冒了会很麻烦。
　　霍清之指指路边的小店，说：“那随便找个地方等着就是了。”
　　完全可以打电话请安安或者周佩送伞过来；　霍清之对下雨这个问题丝毫不担心；　她的脑海中还在循环播放刚刚那一幕；　任雨晴那句话像是刻在她的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
　　任雨晴能感受到霍清之明显有些低落，跟刚刚见面时的样子完全不同，今天霍清之刚看到她的时候说不上兴奋，但绝对已经是很高兴的状态，以前任雨晴只有一两次见过她这样，那时候任雨晴觉得霍清之开心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像发着光一样。
　　她今天仿佛亲手将光芒熄灭了。
　　任雨晴和她一起坐在街边的小店里，等待着周佩过来送伞，任雨晴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霍清之的眼睛。
　　霍清之说她是她的整个世界，任雨晴思考了一番，其实完全可以理解，霍清之总共也没和几个人有过深厚的感情啊！
　　任雨晴知道她家庭不睦，自从念私立学校，沉迷学习没有什么朋友，后来出道之后基本上和周佩待在一起，但周佩先是她的助理，再是她的朋友，感觉总是不同。
　　可是，任雨晴不仅是她的朋友，还曾是她的恋人，既给过她温情，也伤害过她，霍清之这样说又有什么错呢？
　　任雨晴踌躇了一下，问道：“清之，不好意思……”
　　霍清之：“嗯？”
　　任雨晴：“这么说是有点奇怪，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有其他朋友吗……”
　　霍清之神色勉强，说：“周佩吧。”
　　她就是那种在剧组独来独往的人，所幸一出道就已经有了代表作，拿了那年的最佳新人奖，之后一路顺遂，演技和资源都有目共睹，没人想跟她不和，不然以霍清之的性格，早就该尝到人间疾苦了。
　　任雨晴想来也只有周佩了，她的声音更虚了，说：“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认识一些别的人。”
　　霍清之：“你想说什么？”
　　她能听懂任雨晴的言外之意，不过是刚刚那段话的续章，不要将她当成全世界，去看看世界上别的人，这样的意思吧。
　　任雨晴看着她的眼睛，霍清之的眼神已经不像刚刚那样闪闪发亮，而是如同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玻璃窗，泛着一股午后大雨的味道。
　　任雨晴逼迫自己继续说道：“我觉得，你之所以会觉得我是你的全世界，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过别的风景，你还是应该去认识别的人，跟别人做朋友，跟别人一起玩，看看其他人是什么样子的……”
　　她说不下去了。
　　她明明不希望霍清之身边站着别的人，任雨晴承认自己的自私，但当霍清之说出你是我的全世界时，她意识到这对霍清之来说真的不公平。
　　霍清之对她的喜欢真的是喜欢吗？
　　她是不是因为没有跟其他的人做过朋友，才会觉得她特别好，才会觉得喜欢她？
　　她才会觉得任雨晴是她的全世界？
　　任雨晴觉得自己有必要让霍清之意识到这一点，不然她总有一种愧疚感，感觉自己就是那个骗走了霍清之的人。
　　虽然霍清之不介意被她骗吧……
　　但任雨晴觉得应该让霍清之有选择的机会。
　　她看着窗外落下的雨滴，说：“看看其他人是什么样子的，再看看我是不是你的全世界吧。”
　　霍清之茫然的看着她：“我不知道……”
　　任雨晴无奈的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你以后会知道的。”
　　落地窗外已经是大雨如注，一颗又一颗雨滴砸在石板路上，溅起小小的涟漪。
　　空气里满是雨水的湿气，一层又一层黏腻的裹上来，叫人分外不舒服。
　　门口的风铃声响起，周佩撑着一把透明伞，推开门走了进来，正好看见任雨晴和霍清之沉默的对坐在桌子两边，两个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像是刚刚有过什么不愉快。
　　周佩将伞放在门口的伞桶里，顿住了脚步。
　　她们两个人怎么了……？
　　刚刚发生什么了吗？
　　周佩悄悄观察着霍清之的表情，霍清之看上去不太高兴，比平时的冰山脸还要更冷漠一点，坐在沙发上，手却悄悄握成了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对面的任雨晴同样面无表情，周佩对她没有那么熟悉，她顶多能看出任雨晴不想说话。
　　周佩站在门口的盆栽旁边，心想我要现在走过去吗？未免也太尴尬了吧？但让她们就这么坐着，好像更尴尬？
　　周佩看了两分钟，霍清之和任雨晴还是没有说一句话，两个人也没有玩手机，就只是那样坐着，看着对方的脸，好似对方脸上能看出一朵花。
　　周佩在心中长叹一口气，看来这个场面没人出现的话，是一直都不会改变了。
　　她露出一个笑容，走到她们桌前，语气轻松的说：“雨真大。”
　　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