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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息[GL]-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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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慕云吐了一口气。要不是看到路表嫂欺负一个小孩子,她还真不想去管别人家闲事儿。
回头看路清明,她还真的蹲在地上把鸡翅捡起来了,默默无语地往灶台上放。
池慕云拍掉她手中的鸡翅:“脏了,不要了。”路清明愣了一下,抬头看池慕云的时候带了点不解和委屈。
池慕云又吐了一口气,弯腰轻声说:“怎么不跟你妈说,你没抢弟弟的东西呢?”
路清明愣愣地看着她,大眼睛眨也不眨:“拧我。”
池慕云沉默了几秒,垂下眼睛思索着什么。
路表嫂正在里面和奶奶说小柱子的糗事,笑得花枝乱颤。池慕云一进来,她就收了收大放异彩的牙齿。
路表嫂不到三十,没什么毛病就是牙不好,有点黄。哪个女子不爱美,她瞥了一眼唇红齿白的池慕云,有些不自在。仿佛她就是棵老白菜,被人揪下来扔在了嫩白菜旁边,有点尴尬。
所以池慕云越要管闲事,她便越与池慕云过不去。
池慕云低声问奶奶:“奶奶,那个歇暑的母鸡,我给杀了?”
奶奶点点头:“行。”
小柱子一听要杀鸡,吸着鼻涕就要出去看。
锅里热着菜,添把柴火就不用管了,池慕云摸了摸路清明的脑袋,往她手里塞了一瓶酸奶:“你去里屋歇会儿。”
池慕云打开鸡棚,一眼就看到那只消暑的母鸡。一走进去,母鸡们就不安地走动起来,好像知道有个同伴要牺牲了似的。池慕云搓搓手,快速地伸出胳膊,把那只懒洋洋的胖母鸡抱了个满怀。
一回头,才发现路清明站在鸡棚门口。
“你来干啥?回去吧,我自己能……啊!”母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从池慕云的臂弯里飞了出去。
没等池慕云反应过来,路清明就冲逃亡的母鸡奔了过去,那速度……近视眼的池慕云都觉得接近肉眼不可见了。
这孩子以后真的可以学体育吧。
路清明把可怜的母鸡夹在了腋下,过来跟池慕云交差:“杀吗?”
池慕云点点头:“现在杀。”
路清明“哦”了一声,然后就夹着母鸡进屋去了。
其实池慕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杀鸡。倒是帮奶奶掏过鱼肚子,但那鱼也是死的。
提着刀,池慕云心里打鼓:“给我吧。”
“给我刀,”小女孩一双鹿眼澄明地望着她,平静地说,“我会杀。”
池慕云赶紧摇头:“那不行,割着你手怎么办?”
爸妈公司里有个高管,他家有个小姑娘,也和路清明差不多的年纪,宝贝得不得了,到现在连鞋带都不会系。
“我会杀,”路清明还是望着池慕云说,“你怕。”
池慕云握着刀的手确实在发抖。她心虚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脸颊,拿出长辈样子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姑姑不怕,就是担心你割着手。”
“杀鸡,不割手。”这孩子真够犟的。
池慕云只好自己捏着刀片,把刀柄递给路清明:“那我看着你。”
路清明接过刀,动作有点熟练。蹲在地上,揪住了鸡的脖子,没等母鸡吭声,手起刀落,母鸡就被划开了喉咙。
池慕云捂上眼睛。
等她睁开眼,路清明已经提溜着鸡,在一个破碗里放干了血。
小柱子在一边看得直鼓掌。
香喷喷的炖鸡肉,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上桌了。
小柱子抢先上了炕。路表嫂坐在他旁边,按着他的手,不让他用手抓菜。池奶奶上手把鸡腿撕了下来,放进了小柱子碗里。
“太奶奶给你的,吃吧。”路表嫂轻声细语道,帮儿子把鸡腿撕成一条一条的。
池奶奶笑了笑:“吃吧吃吧。”然后说着就把另一条鸡腿放进了路清明碗里。
小柱子可不是光知道吃,眼角余光就看到了太奶奶的动作,肥肥的指头指着路清明,咧开嘴又哭了起来。
“哭什么,吃你的饭!”路表嫂终于失去了耐性。
小柱子反而哭得更响了。路清明面无表情地看着小柱子,然后把碗里的鸡腿往外夹。
池慕云按住她的筷子,轻声说:“吃你的。”
池慕云离她有点近,或许因为今天上午又放羊又做饭又捉鸡,身上有淡淡的汗水味道。
混合着香皂干净的气味,一点都不难闻。
池爷爷笑呵呵地说:“来,太奶奶再给你一个大鸡腿!”
实际上是鸡翅根。
小柱子一看眼前冒着热气的“鸡腿”,就不哭了。但是抬头看到路清明在低头吃“他的”鸡腿,就还是有点忿忿的模样。
池奶奶放下筷子:“挺大个小伙子,咋这么爱哭?”说着池奶奶“呵呵”笑起来,“哭哭啼啼的,看以后哪个大姑娘愿意跟你!”
路表嫂笑了:“平时他也不怎么哭,也就清明欺负他了,打又打不过,只能哭呗。和清明差五岁呢,没少挨欺负。”
池慕云笑了笑:“小柱子长得挺结实的,又能吃,多重了?”
路表嫂骄傲地说:“都四十斤了。”
池慕云“哦”了一声:“那都和清明一样重了吧?”
第7章
路表嫂低头给小柱子狠狠地喂了一口肉:“虚胖呗。”她说着瞥了一眼路清明,“清明那体格子,才叫结实。”
路清明跟没听到一样,埋头吃饭。
一盆鸡肉被吃了个干净。吃完饭,表嫂就抓起炕上的笤帚,薅了一根笤帚毛剔牙,挪着屁股下炕穿鞋了:“回家了。”
池奶奶说:“小柱子住下吧。”
小柱子抱着她妈脖子,嘟囔道:“回家回家!”
路表嫂搂住宝贝儿子:“他怪烦人的,住啥啊。”
池奶奶赶紧叫住小柱子:“来,把这些都拿着。”说着把炕上的零食装进了布袋里,递给了小柱子。
“文松回来的话,你们一块过来。”池奶奶还是挺惦记外孙子的。
“他?驴年马月回来吧。”路表嫂撇撇嘴。路文松长年不回来,她早就习惯了。
池慕云从冰箱里拿出一大块猪腿肉,用袋子装了,递给路表嫂。起码有二十几斤,拿在手里沉甸甸。
“不用不用……”路表嫂推脱了一下。
“嫂子,我奶奶给小柱子买的。”池慕云说。
一说是给小柱子的,路表嫂心里舒坦了一些,接过来掂量了一下:“行,那我就拿着了。”
路表嫂拎着猪腿走到门口了,才突然回头张望:“唉?清明呢?”
池慕云说:“她在东屋睡着了。”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路表嫂心满意足地走了。池慕云也赶紧回屋躺下。转头一看,路清明确实已经睡熟了。
小女孩的睫毛很长,在下眼睑处投下了一片阴影,短短的头发上,还沾了一点干玉米秸的碎叶。
池慕云伸出手指轻轻帮她捻了出来。
不一会儿池慕云也睡了过去。
是不是亲妈,从一些小事上就可以看出来。
池慕云被绵羊的喧哗声吵醒,她坐起来,看到路清明在给羊喂水。
池慕云在梦里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她下了炕,趿拉着凉拖走出去,短裤下的长腿细白修长。她把手掌遮在眼睛上,冲路清明挥手:“小路,过来。”
路清明关上羊圈门,风似的跑了过来。
“下午不去放羊了,跟我去镇上。”池慕云稍稍弯腰看着她说。
路清明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好。”
路表嫂明知道路清明住在这里,过来也不给小女孩拿内衣裤,还有换洗衣服。
池慕云带着路清明,穿过门前的一片田埂,去公路旁边等车。
路清明也不问带她去哪儿,就闷头跟着她。
池慕云走在她前面,两条长腿在太阳下闪着白光。她边走边说:“我带你去镇上买东西,要是陌生人说要带你去镇上买好吃的,千万不能跟着去,知道吗?”
“嗯。”路清明闷闷地答道。
没一会儿,那辆“老牛”又从公路延伸的方向慢慢地爬了过来。
人不多,还有座。售票员左新苗打着呵欠给池慕云找钱:“又去买药?”
“没有,”池慕云微微一笑,“就到镇上买点东西。”
前面没座了,车起动的时候颠簸了一下,路清明攥住了她的衣角。
她顿时全身都紧绷起来。
“我们去后面坐。”池慕云也怕她磕着碰着,就伸出手拉住了她。
她的手纤长柔软,有淡淡的香味。
路清明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
到了镇上,池慕云先带着小女孩去买内衣内裤。说是“镇上”,其实也就是农村集市,没法去挑挑拣拣,整个镇子像样的内衣店就那么一家。
进去之后路清明愣了一下,拉了拉池慕云的衣服:“……云。”
池慕云微愣了一下,低头问她:“怎么了?想要什么颜色的?”
路清明低头说:“我不要。”
那墙上挂着很多花花绿绿的少女文胸。路清明这个年纪其实还用不着文胸,但池慕云觉得有必要买个小背心。
让店主把绿色的小背心勾下来,池慕云拿着两根细带子,往路清明的身上比量了一下。
“挺合适的。”池慕云笑着说。
路清明不说话了。池慕云拿了两条小背心和几条内裤,都是粉粉绿绿的风格。
整个下午,路清明都像是池慕云的洋娃娃,任池慕云拉着她兴致勃勃地做装扮游戏。
到家之后,池慕云就把衣服都用洗衣机洗了,脱干,让路清明穿上给她看。
人靠衣装,路清明本来就长得漂亮,之前灰头土脸,现在穿上一身好看的衣服,还真跟城里的那些小公主没什么区别,就是……
这头发太丑了。
“忘记给你剪头发了。”池慕云拍拍脑门。
不过,再剪也没法剪了,已经短到了一个程度。幸好刚才买的衣服都是裤子,没有裙子,不然和这短发还有些不搭衬。
正流行带皱褶的牛仔裤。路清明两条瘦瘦的长腿,穿起来很精神。这倒显得短发也没那么丑了。
“真好看。”池慕云伸手摸了摸女孩毛躁的头发。
“是挺好看的,”池奶奶也说,“之前的衣服也洗洗吧。”
小女孩看起来有些不自在。
还知道害羞。太可爱了,冷萌冷萌的。池慕云咯咯地笑起来。
路清明又住了两天,每天上午都出去放羊。第三天下午,表嫂终于打来电话,说让孩子回去住。
池慕云挂了电话,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路清明。她叹口气,还是蹲下来说道:“小路,回家之后,要是妈妈拧你,你就打电话给我好不好?”
路清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会打电话吗?”池慕云拿出手机,给她看通讯录,“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路清明认真地看了一遍:“嗯。”
池慕云觉得她记不住,就把电话号码抄到了纸上,折了折放进小女孩的衣兜里。然后她拿出自己的一个书包,把给小女孩买的新衣服还有那身旧衣服都放了进去。
路清明背上书包,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池慕云。池慕云弯腰问道:“怎么了?”
路清明不说话,只是望着她。
池慕云觉得奇怪,便凑近了小女孩说:“明天就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小女孩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僵住了。
路清明快速地用嘴唇碰了一下池慕云的脸颊。
“……再,见。”路清明舔舔嘴唇,说道。
“嗯,”池慕云反应过来,说道,“再见。”看着小女孩细长的背影,她有点纳闷,自己被亲了一下脸,怎么没跳起来?
高中的时候,一个女同学亲了她的脸,她当时真的跳了起来。
路清明低着头走进家门。家里静悄悄的,好像没人在,门插在里面插上了,她一声不吭地跳上了墙头,利落地翻了进去。
后妈知道她会翻墙。
落地的时候发出咚地一声闷响,家里的狗开始吠叫。路清明低头往屋子里走,迎面碰上了一个男人。
这男人她见过不止一次了。
宋景光叼着一根旱烟卷,提了提裤腰带,对路清明笑道:“这孩子,见我咋不说话呢?”
路清明低头绕过了他。后妈从屋里出来了,脸上还带着红晕:“回来了?背着的是啥?”
宋景光“嘿嘿”地笑了一声:“不是一兜子钱吧?”
后妈走过来,捏了宋景光的胳膊一把,飞了一个白眼过去:“什么一兜子钱,他们家就是有,也不能给我啊。”
宋景光看着那个样式好看的书包,“嘿嘿”地笑了两声。
第8章
“过来,”路表嫂扯了扯衣服下摆,“给我看看包里是啥。”
路清明站住了,挠了挠头发,回头看着路表嫂,神色认真:“我的。”
路表嫂愣了一下,随即皱着眉走过来:“啥你的,给我看看。”
天气又干又热,宋景光脱了汗衫,打着赤膊,“嘿嘿”笑着在门口看热闹,小黑狗盯着宋景光,龇牙咧嘴吠得厉害。
路清明站着没动,路表嫂走过去拉开了书包链。书包是帆布包,颜色灰扑扑的不起眼,但样子可比集市上买的好看多了。路表嫂低头翻了一下:“给你买衣裳啦?”
路表嫂把一条小背心抖开看了看,嘀咕道:“小孩子家家的,穿这么好有啥用?”
“走了走了。”宋景光一看拿出来的是小女孩的衣服,顿感无聊,就把烟头扔在脚下,随意地一踩,慢悠悠地踱出去了。
路表嫂瞪了宋景光的背影一眼,低头继续摸帆布包的其他口袋。摸了个遍,居然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
路表嫂把衣服往里一塞,叹口气。她以为池慕云懂事,会偷偷往包里塞钱。正当她不死心地打算重新翻一遍的时候,池大姑带着孙子从外面进来了。
“清明回来啦?”池大姑低头看着柱子,慈爱地笑道:“柱子,把冰棍儿给你姐一根。”
小柱子嘴里吮吸着冰棍儿,胖手还拿着一个,不满地哼唧起来:“不给……”池大姑眉毛一立:“给你姐!你都吃几根了?该坏肚子了!”
池大姑硬是从柱子手里抢过来,递给了清明。
“拿着呀!这孩子……”池大姑差点就说“这孩子傻了”,想想又及时刹车。
本来就是个傻的。
路清明回头看着冰棍,伸手接了过来。路表嫂把书包从她肩膀上脱下来:“别背着了,妈给你洗洗。”
路清明含着冰棍儿,紧紧攥住书包带。
路表嫂白她一眼:“妈给你洗干净!”
路清明手上劲儿很大,扯着书包不撒手。路表嫂瞪着她,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木木地看了后妈一眼,还是慢慢松开了手。
柱子怪叫了一声,扑到他妈怀里,好奇地吵着要背书包。
“桂琴!”池大姑说道,“刚才宋景光来咱家干啥?”她盯着儿媳妇的眼睛。
路表嫂神色如常:“嗨,村里不是要种树嘛,他过来发划地的单子。”宋景光是给村长跑腿的,大小也算个干部。见婆婆半信半疑,路表嫂扬了扬眉毛,嘴角往下一撇:“咋啦?妈你啥意思?单子就在东屋里放着,你自己瞅。”
路清明看了奶奶一眼,又低头看自己鞋尖。布鞋破旧的鞋面上,大拇指处破了个洞。她不懂奶奶和后妈在说什么,但宋景光提着裤腰带的样子,却在她脑子里闪了一个来回儿。她张张口想说话,又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后妈和宋景光在炕上不知道整了啥,每次宋景光走之后,屋子里都有股味道,特呛鼻子,难闻得很。她想到那个味道,忍不住皱着眉头捂了捂口鼻。
池大姑神色稍缓,干笑一声,牵起小柱子回屋了。对桂琴,她没什么不满意的,做家务手脚快,身体也好,还生了儿子。现在就怕人家耐不住寂寞,做丢人的事,或者跟哪个跑了。村里年年都有女人跟人跑,池大姑知道,如果桂琴真有这心思,拦也是拦不住的。嫁过来就做了后妈,有几个大闺女能忍?所以桂琴平时有嘴快嘴毒的时候,池大姑都多有忍让。为了儿子她也得忍忍。怕只怕路文松辛苦在外,媳妇却成了别人的。
路清明抱着自己的衣服,神色郁郁地去了西屋。柱子背着书包,在院子里疯跑。路清明低头看一眼手里花花绿绿的衣服。每件衣服外面都有一层透明的塑料包装,一摸就稀里哗啦地响。
路清明摸了两个来回,终于把衣服码整齐了,装进墙角的一个大纸箱里。这个纸箱装着她所有的宝贝。有几件衣服,还有几枚从柱子不要的玻璃球,以及一些纸折的“方片儿”。“方片儿”是路清明自己折的,看到其他男孩撕作业本折“方片儿”,她某一天也下意识地折出了一个。没人跟她玩,她就自己跟自己玩。
新衣服放进去,箱子就被填满了一大半。路清明又掏了掏口袋,拿出那张写着池慕云手机号的纸条,也放进了箱子。
月光明晃晃的,床单改造的旧窗帘遮不住光。路清明直勾勾地望着窗帘上的花纹剪影。被褥还是那个用了不知多少年、硬如石头的被褥,今天却尤其硌得慌。路清明想起小姑姑让她睡的褥子,那么软和,跟小姑姑的手一样软和。就算放了一天羊累得直不起腰,一躺上去也觉得浑身都舒展了。
正想着那褥子,突然听见小黑吠叫起来。池大姑起身,低声地骂骂咧咧,起身穿鞋去开门。路国栋一进来,一股烟酒臭味散了满屋。池大姑唠叨了几句,路国栋坐在炕沿儿泡脚,摸着自己锃光瓦亮的脑袋说:“喝着酒呢,宋景光就让人摁着打了。”
池大姑一听“宋景光”,心中一个激灵:“他咋让人打了?”
路国栋看了一眼睁着眼的孙女,小声说:“他扯了两句淡,张老四就急眼了。我看八成,”他压低声音,“宋景光和张老四媳妇有点啥。”
池大姑愣住了,低声骂了句“不要脸”。张老四腿瘸,可好歹也算是有男人在家,宋景光连这样的都敢碰,可真够不要脸的。
这个月宋景光来家里有两三次了……
“怨不得人家媳妇,”路国栋摇头说,“就张老四那腿,啥能干好啊?放羊都放不好。”
“你这话说的!”池大姑瞪圆了眼,“这不就女的犯贱吗?孩子那么大了还搞破鞋!”
路国栋哪里知道她在担心啥,反唇相讥,夫妻二人絮絮叨叨,把路清明絮叨困了,睡了过去。
天色发白。路清明揉揉眼睛,起身下地,溜进了东屋。后妈和柱子正熟睡,借着黎明的天光,路清明看到炕头上的书包。
她一把抓起来,扭头回了西屋,把书包放进箱子最下面,然后走到外屋抓了一个凉馒头,一边啃着,一边出门赶羊去了。
“吃饭了吗?”
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路清明站住了,闷声答道:“吃……吃馒头。”
池慕云今天绑了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显得很精神。她冲路清明招手,路清明看着她,乖巧地走了过去。
池慕云拉了一下凳子让她坐下,盛了一碗小米粥,又从盘子里夹了半只咸蛋,轻声说:“吃吧。”
路清明摸了摸肚子,低头吃了起来。
池奶奶慈爱道:“以后过来吃,别在家揣凉馒头。”
“听见没?”池慕云轻笑了一声,又夹了半只咸蛋放在她跟前,“要吃热饭。”
路清明咽着粥,含糊地“嗯”一声。
把角上带着红绳的羊从圈里赶出来,路清明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挥鞭子,有些磨蹭。她不时往院子里面看。
院墙外有棵老杨树,茂盛的树冠投下浓阴,庇护着小院。浓阴里有几个蒲团,池慕云盘腿坐在上面看书,像入定的僧人,除了用手指翻书之外没有其他动作。
路清明看了好几眼,池慕云连头都没抬。路清明有些失望。昨天池慕云手里拿的那个怪东西呢?不在池慕云手边。所以池慕云今天不跟她一起上山了吗?
路清明抓了抓头发,低头赶着羊出发了。
她一只手拿着鞭子,一只手在裤兜里摸着自己的“方片儿”。
走到那条坑坑洼洼修得极为不走心的水泥公路旁边,她远远就瞧见了慢腾腾开过来的“老牛”大巴,却当没看见似的赶着羊慢慢走。
“老牛”又趴在路边了,左新苗扒着车门,探出半个身子训斥她。路清明呆呆地甩鞭子,仿佛没听见。
有时候傻子也挺好的。心情不好可以干点坏事儿,谁也拿她没办法。
第9章
左新苗气咻咻地刚要关门,突然看到一个女人匆匆从路边地里跑出来。
“去哪儿?咋跑得这么急……”
“县城。”池慕云微微喘气,整了整身后的双肩包,把车费递给左新苗。她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老牛”缓缓地开动了。不远处有一片洁白的羊群,像是云彩的倒影。
黝黑的女孩突然回头。池慕云下意识向那边摆摆手。
女孩甩了甩鞭子,似乎没看到她,转身和羊群一起慢慢走远了,
池慕云掏出手机,给母亲回了一条短信:“妈,现在坐上去县城的车了。”
日头悬在头顶,路清明坐下来摸出布兜里的馒头,啃了一口,又放回了布兜,抹抹嘴站起来,挥着鞭子把羊往山下赶。
她抿着唇,鞭子打在地上噼里啪啦作响,一顿饭的功夫,就带着羊群回了村。
太姥姥太姥爷正在吃午饭,看到她进屋,疑惑地放下筷子:“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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