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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火葬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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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却被拂开; “爷爷怎么样了?”风轻舟声音嘶哑地问。
她早就知道爷爷身体不好; 这次的手术想来也不过是让他多受一段时间的苦,可是如果能保得对方的命; 她又怎么忍心……
风乾声音低沉:“你爷爷……怕是撑不到过年了。准确说; 也许就是这一个月的事情。”
风轻舟借着苏阑的手才没有又软下去,勉强把自己撑了起来; 才红着眼睛说:“手术,不是成功了吗?为什么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风乾低下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也知道的,他一直在强撑着,这个手术只换来这一个月。假如手术失败,他连这个月都没有。”
他捏了捏太阳穴,补充道:“医生说,他已经很痛,很累了,接下来的一个月,让他舒舒服服地度过余生的日子吧。我的想法是,他要是撑不过一个月,就让他走吧,别再……”
风轻舟不晓得哪儿来的力气,挣开了苏阑的手,两步上前抓起了风乾的领口,眼中是无可掩饰的痛意:“风乾,那是你的亲生父亲,我的爷爷!你的意思是,让我眼睁睁看着爷爷死吗?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风乾俯瞰风轻舟,怒道:“注意你对我说话的态度,风轻舟!”他下意识举起手来,就要把风轻舟给推开,却又像想起了什么,生生地停住了动作。
“风乾,你不是人!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妈妈离开,你还要让我再眼睁睁地送爷爷走,你打啊!像当年打妈妈一样打我啊,我倒要看看,这次是不是轮到你送我!”
风轻舟揪住风乾的领子,恨不得动手打人,却又咬着牙,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她怎么能学这个男人!即使她的身体里也流着这种肮脏的血液,她也绝不会做和他相同的事!
所以,她只是无声地表达自己的抗争。
风乾颓然地放下手,避开了风轻舟满是恨意的眼神:“……你冷静点,我们再谈,好吗?”
风轻舟冷笑:“我没什么好说,你休想再杀一个人,滚!”
她转身,看也不看风乾,跌跌撞撞地往观察室走。
风乾只能哀求一般地看向苏阑,苏阑对他做了个放心的嘴型,还捏了捏拳,无声地替他加油,然后回头追上风轻舟。
风乾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开,直到看不见两人的影子了,才抓着单据找另外的电梯前去缴纳住院费用。
这次,他一贯如松的背影有些驼了。
*
观察室门口。
医院的人说病人的情况不好,暂时不能探病,所以两个人只能站在门口,透过那薄薄的一层玻璃往里看。
偌大一间观察室只有老人这一个病人,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形状的管子,有大如针筒的,有小至输液使用的,连呼吸机都未曾取下过。
距离并不算远,因此还能够看到老人骨瘦如柴的身体随着呼吸还在一点点的起伏。虽不如年轻人一样活力满满,却好歹算得上是唯一的慰藉。
特别是,对于如今濒临崩溃的风轻舟而言。
她眷恋地望了老人好一会,又把视线转向他病床右侧的监护仪——右上角每分钟的心跳次数,过一段时间就会更迭,数字大小在病人身体情况稳定时是保持在一定的范围内的。下面的氧饱和度、每分钟的呼吸次数等数字同样如此,也始终位于安全的界限内。
她的视线最终凝固在了那条宛如山峦一样高低起伏的线条图案上,就算是非医学专业的人,大多都知道它的意义。
所以她只能默默注视这条线,以防她遗漏的一瞬间,这条线就成了一条绝望的直线。
苏阑把风轻舟的反应尽收眼底,没说什么,只是悄悄拿出了手机,发送了几条消息。
风轻舟好像感觉到了她的分心,等苏阑收起手机后,她才盯着那条线说:“今天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
出事到现在为止,风轻舟滴水未沾,声音变得又沙又哑,像是磨损过度的风箱。
苏阑看着她嘴边起的白色干壳,无奈地说:“你赶我。”
风轻舟不置可否,依然跟随那条线上下来回穿梭。
过了几分钟,她对这过于安静的气氛感到奇怪,回头……苏阑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空无一人。
远处护士之间窃窃的私语是遥远又模糊的声音,过滤掉的话,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当然,还有陷入沉睡的爷爷。
风轻舟眨了眨盯得发酸的眼,有那么一瞬,后悔了刚才的赶人行为。
但是她只是不想说话,走的是苏阑,丢下她的是苏阑,她有什么错吗……这样的无声辩解与甩锅话语浮上心头,却没能压过那丝后悔的存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甩完锅,风轻舟又把锅接了回来。
今天苏阑是作为同事与好友,陪她走上这么一遭,眼下都五六点了,纵是铁打的也挨不住了,对方肯定是吃饭去了。
晚点……会回来吧。
风轻舟蹭了蹭脚尖,把开始发凉的手揣进了兜里,反而有些无所适从起来。就好像,这个手平时不是呆在这个兜里的,现在来到了新地盘,需要用一定的时间才能适应似的。
太让人不爽了。
风轻舟焦躁不已,连那不停波动的线条都不能让她安心了。
“哒哒哒。”
被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响起,一抹温热贴上了风轻舟的脸颊。
红色背景里,一个只有两片头发的背心男孩笑成了V字形。
……原来,是一罐旺仔牛奶。
那个本该走掉的人,拿着牛奶罐贴着她的脸:“发什么呆呢,那条线不看了吗?”
起先,是脸颊被传来的热度一点点暖热,后来是全身都暖了起来。
苏阑的呼吸比平时重了一些,想必刚才是跑回来的。
风轻舟握上牛奶罐,也顺便握住了苏阑的手指。
软软的,暖暖的。
“在看。”风轻舟低声说。
握了两秒,她又说:“一直在看。”
“唔。”苏阑自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应答,抽出放在牛奶罐上的手。在风轻舟还没来得及想出,那瞬间的怅然若失是因为什么时,苏阑又帮她把覆盖到衣服上、几乎已经成了摆设的围巾给重新围好。
“旺仔替你看,先喝点东西,嗯?”苏阑递给风轻舟一根吸管。
“好。”
风轻舟接过吸管,平静下来。
她自认从来不是一个声控,但苏阑刚才那个勾人的尾音词,就像是这根吸管,还没开始喝,就已经把温热的牛奶浇灌上了心田。
虽然认识不算太久,但每一次,风轻舟都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人。
没有想起究竟是何时心动,等发现时……已经覆水难收了。
苏阑温和的目光装了她一会,像是想起什么般,再次握上牛奶罐,和风轻舟的手指重叠,不是抢牛奶,而是把手指卡入金属扣里,微微一屈,再挑了起来,把叶状的罐扣给取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响。
“你是不是把我当什么都不会的人,什么都要帮我做?”
风轻舟看着她把罐扣放到衣袋里,淡淡地问。
听不出来是责怪,还是高兴。
苏阑并没多加猜测,直接回答道:“我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我爸买回来了几罐可乐,因为我妈不在,所以我偷偷拿了一罐来喝。那时候小,不知道怎么开,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开后,就把自己的手弄伤了。这个罐扣没开好,就是锋利的切片,很容易受伤的。”
风轻舟低头翻向苏阑的手,光滑又白皙,看不出有伤口的样子,“哪里,还疼吗?”
苏阑没忍住,笑了,把风轻舟手上的吸管放进那个罐孔里,松了手。
“小学,多久之前的事儿了,哪里还会有痕迹啊?不过痛嘛,是真的痛,所以下意识帮了你。”
因为知道痛,所以不想你再有机会承受。
算是间接在回答风轻舟之前那个问题了。
风轻舟咬住吸管,喝了一大口牛奶。旺仔牛奶和平时她兑的奶粉味道不太一样,偏甜一些,却也有滋有味的多。
她敛下眸子:“苏小阑,那你这个下意识,帮了多少个人?”
苏阑笑意盈盈。
风轻舟一定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的语气,多像她把骨头给了别的狗狗,唔,以后不这么举例了。
应该是,她老妈身后跟了个年轻又帅气的助教时,她老爸说话的语气。
嗯,也就掺了几斤醋而已。
“让我想想,帮了几个人呢?”苏阑仰着头,状似在一个个的计算。
风轻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行啊,您老是好人啊,基本见一个就帮一个。用易拉罐的这些公司,怎么就没注意到您这个人才呢?可该把你请过去,当专业的开罐形象大使吧。”
“哈哈!”
苏阑闷笑,趁风轻舟没注意,上前一步叼住了吸管,就着风轻舟的手,喝了一小口牛奶,还挑衅般地把吸管咬成了扁状。
等风轻舟瞪她,她才愉悦地说:“这吸管除了我有几个人用,那我就帮过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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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风轻舟:你也就敢咬吸管了╰_╯
第四十八章 懊悔
气氛正好; 煞风景的却出现了。
书绵勾着旁边女人的脖子; 一脸嫌弃:“苏阑,你叫我过来,敢情是让我看你; 嗯; 怎么和人……共饮旺仔牛奶的?”
旁边的萧明颜也夫唱妇随:“轻舟,你……怎么没和我说?”
她们是从紧急通道里探出的头,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的好戏。
苏阑很淡定,一点没有被看戏的尴尬:“我是让你来送物资的,不是让你站在旁边偷看的。”
“啧!”书绵做了个鬼脸; “你就用这个面瘫脸来迎接我的?”
“我以为你会喜欢。”
书绵耸肩,用手比了一个□□:“bang,某人对我的态度可真是差啊; 让我忍不住想告诉你旁边的小姐姐; 一些奇妙的事情。譬如; 那个梦……”
风轻舟突然被点名; 好奇地看向书绵:“梦?”
萧明颜已经是个大美人了; 这位明显和苏阑认识的女人却也完全不差; 准确地说; 是各有千秋。如果说萧明颜是个禁丨欲的御姐的话,那她旁边的人; 就是个风情万种的小妖精; 撩人且不自知。
两人姿态亲密,远不是过去萧明颜同自己相处时的画风; 风轻舟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两个人必有奸情。
闻言,书绵对风轻舟笑得十分灿烂:“小姐姐你好,我叫书绵,是苏阑的闺蜜。”
风轻舟挑眉,原来这位就是苏阑以前提到过的闺蜜。
等下,苏阑是不是说过,她的闺蜜以前被渣男甩了,然后就痛下决心,要和女人在一起?
她跟萧明颜来了个意义不明的眼神交接,看向书绵:“你也好,我是苏阑的……上司,叫风轻舟,也是萧明颜的闺蜜。”
书绵的笑容更盛。
这可太好玩了,又是闺蜜又是姬。
苏阑头大地扶额,用眼神警告不安分的书绵:“我的事你别瞎说。”
书绵无所谓地点点头,假装乖巧地拉了个嘴上拉链:“OK。喏,你要的东西。”
萧明颜把手上的一个大袋子递了过去,顺便和苏阑也打了个招呼,然后两对闺蜜十分默契地走到一边,说起了各自的悄悄话。
幸得她们的声音小,医院的人倒也没指责他们。
苏阑打开袋子,毯子、打包的热食、两件厚外套、一个小被子,她说的东西基本都有,甚至还贴心地放了暖宝宝。
“怎么,你们今晚还要夜宿医院啊?”
书绵把手臂习惯性地搭向苏阑,却引来那边两个女人的注视。
她只得讪讪地把手伸了回来,若无其事般地对萧明颜笑了笑。
萧明颜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和同时收回视线的风轻舟继续攀谈。
苏阑一无所知地看着书绵,倒也没问为什么对方今天这么自觉,“嗯,她放心不下她爷爷。”
书绵不怀好意地勾唇:“她放心不下她爷爷,你放心不下她?”
苏阑的回答极其简单明了:“问什么废话。”
“嘤嘤嘤,我要告诉风轻舟你做的梦。”
苏阑一个头两个大:“祖宗,算我拜托你,消停会儿。”
“不说也可以……”
“说吧,要我做什么,是陪你逛街,还是给你买奶茶?”苏阑习以为常地询问借机勒索的闺蜜。
书绵倏尔一笑,这笑容里的算计意味连掩饰也不掩饰:“帮我个忙就行。”
“什么忙?”
“这两天你们要呆在医院吧,我这事儿不着急,过两天再告诉你。你也别苦着脸了,我这是好事儿!”
苏阑怀疑地看向她,一脸不信任:“得了吧,你有好事儿能找我?”
“……”
书绵一时语塞,只好气鼓鼓地看着苏阑。明明是个妆容精致的妖孽,一转眼却又像个单纯的孩子,可爱极了。
幸好苏阑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对方的颜值,对此毫不感冒甚至还想笑。
“给我个心理准备吧,书祖宗。”
书绵伸了个懒腰,还是没忍住,把手搭在了苏阑的肩膀上:“真是好事儿,给你找了门生意,开不开心?”
苏阑一点也不开心:“别跟我说是你有情感问题……”
书绵一瞪眼,当即就要反驳,却被一双修长的手自苏阑肩膀上扒拉下来,再塞进了她自己的怀里,“情感问题,嗯?”
——这清冷的声音来自于萧明颜。
书绵几乎养成了条件反射,乖乖地缩到萧明颜的怀里,甜甜地撒娇:“怎么会呢,我们俩可恩爱了!苏阑,是不是?”
闺蜜就是拿来卖的,苏阑无视书绵的求救信号,对上萧明颜似笑非笑的表情:“没错,你们可恩爱了,上次你学妹抱着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苏、阑!你这个王八羔子!我要告诉风轻舟,你上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书绵就被萧明颜拉走了,美其名曰是医院需要安静。
她们一走,确实安静了下来。
留在原地的两人相视一眼,都笑了笑。
“你上次怎么了,书绵好像老是提起?”风轻舟好奇地问苏阑,顺便接过苏阑递过来的毯子,盖在了腿上。
她翻了翻袋子,发现只有一个毯子,于是把苏阑也拉到身旁坐下,把毯子搁在中间,覆盖了两个人的膝盖。
医院的走廊里没有空调,冬日的冷几乎是渗进了骨子里,风轻舟的手脚都快冻得没知觉了。还是凭借着之前的牛奶,暖了暖手和胃,她才渐渐暖和了一些。
现在加上外套和毯子,她的脚才有了一点温度。
风轻舟虽然一个字都没说,却无时无刻不在庆幸,有个人陪她,真好。
这个人是苏阑,真好。
苏阑把热食捧给她,自己也拿起了一盒。
“估计是我什么糗事吧。”
苏阑拆开盒子,里面是类似于盒饭的样式,分了几个格子,装有热菜和饭。书绵很贴心,这几个菜都是她爱吃的。
风轻舟却苦了脸。
因为萧明颜和书绵并不知道另外一个盒饭是给她准备的,所以都是在饭店随便要的菜,而不凑巧的是,这几个菜她都不太喜欢。
猪肝炒木耳,韭菜炒蛋,回锅肉……即使是打包的饭食,也能从菜色和香味中感受到,这几道菜的味道一定不差。
但是……
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正要下筷子,食盒却被端开了。
“书绵这家伙,是不是谈恋爱谈到疯魔了?都忘记我喜欢吃什么菜了!轻舟你那边的怎么样?”苏阑端起风轻舟的食盒,十分浮夸地哇了一声,“你的看上去好棒啊!”
风轻舟看了她一眼:“你喜欢我这盒?”
苏阑吞了一口口水,点点头。
风轻舟没说什么,把两人的食盒交换了一下,才笑着说:“真巧,我也喜欢你这盒。”
“正好。”
两人吃饭时不喜欢说话,所以都安安静静地各吃各的。
把吃完后的残羹冷炙丢进了垃圾桶,苏阑又去医院不远处买了两罐热饮,而风轻舟依然在病房外等待她的爷爷清醒过来。
苏阑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上八丨九点了。
走廊里除了风轻舟,就是巡视、检查病人情况的医生和护士。当他们也不在走廊时,就只有风轻舟一人。
苏阑回来的时候,正是如此。
风轻舟膝盖上搭着毯子,身上穿着苏阑让书绵带来的外套,只露了一个头出来。即使眼下有点狼狈,侧脸依然好看得醉人。
那双眼睛,永远都是温柔的弧度,就算她今天和风乾说话时那样凶,依然温柔。只不过是,偶尔凶狠的小绵羊?
苏阑笑着摇头,暗道自己滤镜太厚。
可是,风乾和风轻舟争吵时候的对话,苏阑还记得一清二楚。正因为如此清晰,她才更心疼风轻舟。
苏阑快步过去,在风轻舟身边坐下,递给她一罐热饮。
风轻舟望了她一眼,放下心来:“谢谢。”
“不客气。”
风轻舟抱着有点烫的易拉罐,目光悠远:“要谢谢你的地方太多了,只说一句谢谢,感觉还不够。”
苏阑望向病房内,老人依然在沉睡,没有醒来。
“那就不说。”
风轻舟一哂:“但我除了说谢谢,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阑默然。
她知道自己嘴拙,所以只能在恰当的时刻保持沉默,这样也许更好。
两人各有心事,因此沉默并不尴尬。
静默许久,大概是在连医生、护士和其他病人都休息的当口,她才悠悠开口。
“我奶奶去世的早,那会我小,直面死亡倒不畏惧,甚至连伤怀都不能够体会。只能依稀记得,我爷爷的表情是伤心的、怀念的,以及疲惫的。”
苏阑认真倾听,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从来没有当着我的面说过奶奶的事情,但我曾经无意间翻到他的日记本,上面写满了他想说的话。”
风轻舟的声音缥缈了起来。
“假如让我形容爱,我会用这个词语——日记本。用余生所有时间,来书写我对你的爱恋。这就是那本日记,带给我的感触。”
当时的她只略略一翻,就震撼不已,后来再没翻过,不是不好奇,只是不愿亵渎了那些与旁人无关的深情。
纵然,她是后代子孙。
“因为他太爱奶奶,所以我知道,爷爷最大的愿望其实是同生共死,他想找奶奶。苏阑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明明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还在不停挽留他,还在强留他。”
风轻舟的视线模糊了。
“我也很爱他……我的五子棋,是他教的;我的象棋,是他教的,他曾对年纪尚小的我说,起手无回落子无悔,懊悔是最剧烈的毒丨药,无论做了什么决定,也千万不要后悔。但我现在,确实有些后悔了……也许更早以前,我就该让爷爷找奶奶。这样,他是不是就不会为了我,忍着痛苦也要活下来呢?”
苏阑撕开湿巾,一点点地擦拭风轻舟的眼泪。
虽然她止泪的速度完全不及落泪的汹涌。
风轻舟抱住自己的手臂,双眼无神道:“苏阑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是该恳求他留下一个月,留下更久的时间,竭尽全力也要让他活下来……还是,放手让他解脱呢?”
苏阑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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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所长说她不是哭包。
她超凶的。
第四十九章 备注
这个选择题很难。
苏阑以前看过类似的新闻。原本幸福的一家人; 孩子突遭意外; 经过抢救后高位截瘫。虽然活了下来,他却无法接受永远躺着不能动的生活,也不愿意再拖累父母; 故而求一安乐死。然而; 这个决定却深深地打击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做不到眼睁睁地看他死去,所以宁愿养他一辈子。虽然,他们知道他并不快乐。
故事的结尾,是那孩子自杀了。
明明死是那样痛苦的事,想到可以不用再拖累父母; 不用再拖着残躯苟活,他竟然是笑着离世的。
但,他年迈又可怜的父母; 几乎一夜白头。
可见; 不是所有事都能用现实一词取舍; 也不是所有事都能用情感来抉择。
风轻舟深爱她的爷爷; 所以不愿对方死去。但活着的每一秒都代表他要和死神做抗争; 他很痛; 也很累了; 他想追随自己的挚爱而去,却又因为怜惜风轻舟; 最终一次次地自死亡边缘爬回。
就本心来说; 苏阑偏向于放过老人,放过自己; 可她无法劝风轻舟放弃深爱的人。
这无异于是把风轻舟的挚爱从血肉里剥离。
了解真正的风轻舟有多么脆弱后,她不忍心。
而最为重要的理由是,她怕日后的风轻舟会后悔,就如同她此刻后悔强留爷爷一般,会不会有一天,她也后悔听了自己的建议?
风轻舟说她自私,苏阑想,自己也挺自私的。
苏阑深深叹了一口气,擦去风轻舟余下的眼泪:“我们不知道答案,所以不妨,问一下你爷爷本人。”
风轻舟呆呆地看着她,目光涣散,睫毛上有闪亮的水滴,像是迷茫的羔羊失去了方向,让人怜惜不已。
“问……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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