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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春夏秋冬-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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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女士的心漫过一点复杂的说不清的思绪,面上笑容却不改,“就这么定了好吗?”
  唐啁抿了下唇,迟疑了。
  “嘿,我觉得小唐老师好像很犹豫啊,要不然别勉强她了。”陆米雪坐回沙发,笑容有点令人费解的深意。
  “我就要唐啁留下来,关你什么事!”施海没好气道。
  “……”陆米雪耸耸肩,无辜地眨眼,“你那么凶干嘛?我又没说什么!”
  “你们又开始吵架。”丁女士摇头笑,显然之前已经劝过无数次。
  马女士也走出来,笑着接话,“一见面就吵,真是一对小冤家。”
  陆米雪笑嘻嘻,“谁叫我喜欢他啊!”
  她这话应该说了很多次,但从没一次让施海如此炸毛,“我又不喜欢你!”他气恼地抓了抓头发,余光瞟到唐啁,脱口而出,
  “我喜欢的是唐啁!”
  ……
  !


第30章 
  在场的人都安静了。
  施海瞪大眼睛; 有一秒他的心是慌的。
  咻; 我怎么说了这个?怎么办?
  他快速转了转眼睛,决定将错就错; 如果能借机摆脱陆米雪更好了,等下再跟唐啁道歉好了。
  他眼神含着恳求地望着唐啁。
  唐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忍住没说话。
  丁女士头疼状地按了按额头,刚想打破这略尴尬的瞬间时; 伤心难过的哭声顿时响起来。
  是陆米雪掩面哭了起来。
  众人一阵无语。
  她的妈妈马女士首先说:“米雪,不要小孩子气。”
  米雪不管不顾,照旧呜呜哭; 双手掩着脸不让人家看清她的表情。
  “好了好了; 宝贝……”丁女士和马女士两位一左一右坐到她身边去。
  “她有什么好,她比我老; 比我矮; 你们看她穿得多穷酸!”
  “哇! 陆米雪!”施海刚来得及叫出她的名字,另外两个大人已经说话了。
  丁女士:“米雪,这么说不礼貌。”
  马女士:“收回这句话; 跟人家道歉。”
  “我不! 我不喜欢她,我说的是事实。”
  马女士:“现在是情绪在替你说话; 我们不可以这样。”
  “你别装了; 你也太假了!”施海没好气地说。
  “施海!”丁女士冲他摇头。
  两位大人劝了陆米雪半天; 她仍旧嘤嘤地哭个不停。
  施海忍着气不再说,烦躁地挠头发,扭头; “咦?唐啁呢?”
  他们才发现唐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施海追了出去,在大门张望,已经不见她的影子了,他只能打开微信,果不其然,唐啁留了一条,“我先回学校了。”
  他只能回来,对两位大人说:“她回去了。”
  “你看你!”马女士叹口气,“真不懂事!”
  “我也不去吃了!”施海气呼呼地上楼。
  马女士略有点尴尬地看着丁女士。
  “没事,没事,他等会会去吃的。”丁女士笑着说。
  这时,陆米雪才放下脸,她脸上干干净净,眼睛也清清澈澈,根本一点哭泣的痕迹都没有。
  在大人们责备的目光下,她不以为意地吐了吐舌头。
  “没事没事,小孩子。”丁女士再一次宽慰老友的心。
  她把地方客厅留给了她们母女,走到后面的庭院接了个电话。
  “对对对,李经理,是我订的,嗯,时间不变,哈哈,麻烦你了。”丁女士确定完订餐后。思索了片刻,拨通了施辞的电话。
  第四声的时候,施辞接起来了,“什么事?我在路上。”
  丁女士说了陆米雪母女的来访,问她能不能赶到一起吃饭。
  “我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到家,到时看看。”施辞说。
  丁女士哦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也不挂电话。她就听听蝉声,她就吹吹风。
  三秒过后。
  施辞问了,“施海还在补习吧?还是在偷懒了?”
  丁女士语气淡定,“哦,闹别扭呢。”
  “他怎么了?”
  丁女士语气淡定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无奈,“谁知道呢,男人嘛,每个人总有那么几天。”
  “……”施辞默了一秒,“是不是又跟陆米雪闹呢,丁女士,施海的补习要抓紧,还有几天就开学了。”
  丁女士叹气道:“那他不专心难道还能逼他吗?”
  居然还在跟她绕弯?她就偏偏不顺着施辞的话往下讲。
  丁女士表情一点都不像她的语气,格外轻松,她就看看爬山虎,瞧瞧她种的瓜。
  反正急的不是她。
  “小唐呢?”施辞终于如她所愿问出了这个名字。
  丁女士嘴角咧开一抹果然如此的笑意。
  放下电话,丁女士无语望天。
  她还以为她多想了呢。
  看来这里头把事情看得最清楚的就是她了。
  真系阴公啊!
  唐啁是趁乱走出来的,她走得静悄悄。有几分心不在焉,脚下的动作却没有慢下,很快就到了公车站。
  三点半,暑热直逼她裸露的小腿,闷烤着她的皮肤。
  这件薰衣草紫的裙子确实很便宜,她在淘宝买的,才69元。
  对于她来说,一点不穷酸了。
  她其实一点也不介意陆米雪的态度,唐啁知道她没什么恶意,就是女孩子的小情绪,何况还没高三呢。
  等了一会儿,还没见车来。
  唐啁突然有点心浮气躁,想走一走。
  她也没目的地,就沿着灰色马路边的绿化带慢慢走着。
  这个时间段,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多,唐啁低垂着头,拎着大包。
  她有三个包包,一个挂肩棕色小包,一个黑色双肩包,还有就是手中这个拿着的没有任何装饰的灰色包,是合成皮,而且是颇为廉价的合成皮,拿得久了,磕磕碰碰,边角已经破了好几处。
  看上去是有那么一点点寒酸……
  唐啁意识到心里有一点淡淡的颓然,摇了下头。
  她怎么了?
  再不客气再尴尬再无助的场面她都经历过,为什么突然会在意一个陌生人的评价?
  高中后来的两年,复读的一年,她才是真正的不修边幅,放学就冲到医院,隔天早上又急急忙忙冲到学校。换洗的衣服只有校服,运动服,医院换洗衣服不是很方便,她有时连澡都没法洗,或者累到不想洗,坐在病房走廊的椅子就可以睡着。
  那样无法在意别人的目光的日子。
  那样忘记自己外表的日子。
  那样稀里糊涂抓起衣服只要没有太重味道就穿的日子。
  都过来了。
  唐啁轻咬着嘴唇,低头看脚下的鞋,她不知不觉走到一条陌生的街道。
  是一家小店,貌似是烧烤店。
  是店子的后厨。
  还没开张的样子,一个妈妈模样的中年女人在洗青菜。旁边几个菜篮子放着金针菇,冬菇,豆腐,辣椒,韭菜的食物。
  她边洗边哼着歌,“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唤醒我的向往……”
  唐啁立住脚步,在旁边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听着听着露出了一点点的微笑。
  手机震动起来。
  唐啁掏出来一看,顿了顿才接起来,“舅舅。”
  “小啁,”舅舅的声音听起来要比之前苍老了一点,语气倒是不沉重,很亲和,“生日快乐。”
  唐啁愣住。
  “今天就早点下班吧,去吃一顿好吃的,我们小啁21岁了。”
  唐啁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哦。”
  “我猜你就是又忘记了……”舅舅叹口气。
  唐啁目光不是很聚焦地落在地面上,弓着身子。
  舅舅没听到她的回答,静了几秒后,再说道:“我收到了你给舅舅打的钱了,辛苦你了,孩子,够了,剩下的舅舅不会再要了。”
  唐啁问:“舅舅,那二哥的借贷怎么办?”
  舅舅说:“我这张老脸还有点用,已经跟村里的伯伯叔叔们借到了钱,加上你给的,先还了最急的,其他的每个月再固定还。”
  “你大哥,二哥都打工了,二哥也后悔了,我就等着看他的表现吧,小啁,你只有一个人在外面,身上不能没有钱!听舅舅的话。”
  “舅舅,亏待小啁了……”
  唐啁觉得他每叹一口气,就像在她心口压一块石头,“……我不要紧的。”
  “你舅妈也在旁边,她没好意思跟你说话,舅舅替她跟你说声对不起。”唐啁知道这些日子,她舅舅焦头烂额地忙着钱的事情,根本顾不上家里人的情况和情绪。
  她顿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舅舅的声音远了话筒,似乎在对舅妈说话,“你做的事,你也要有所表示,你说一句话。”
  一阵微微刺耳的电流音过后,舅妈的声音才响起,“……小啁,辛苦你了……找时间回来吃饭。”
  唐啁顿了顿,才涩声说,“好……”
  挂断电话后,唐啁拿着手机呆了一会呆,才放进包里。
  她确实忘记今天是她生日了。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很盼望过生日。她的爸爸妈妈每年都会给她惊喜。他们工资不高,又在供房子,可两人都会尽力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喜欢的书,喜欢的衣服,喜欢的玩具,只要她想要,父母就会买给她。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12岁,那时她的牙齿长得不整齐,还有咬合问题,所有人都不以为意,只有父亲决心带她去整牙,他做了好几个月的兼职,在她生日那天,专门调了好几天的课,拿着攒了好久的钱,和妈妈带着她到了萳城吃了唐啁人生的第一顿西餐,然后带她去牙科。
  唐啁成年之后才知道对他们家庭来说,那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她有过很多很多难忘的生日。
  十八岁的生日,那时她只剩妈妈了。她那时已经躺在病床上,托了隔壁病床的家属给她买了一个小蛋糕。同间病房的人和家属们在一起给她过了生日,一个小小的成年礼。
  从此之后,她就没再过过生日了。
  她有意无意地藏起了自己的记忆。
  但是今天,在此刻,她奢侈地把过去的生日都回忆了一遍,记忆中影像全都泛着金色的暖光,父母依旧年轻健康,笑容明亮,而她也依旧是那个开朗,爱笑,有点小任性的孩子。
  施辞到家的时候,丁女士和马女士,陆米雪刚好出门,后面还有一个扭扭捏捏满脸不乐意的施海。
  “马阿姨。”施辞先微笑叫人。
  目光在丁女士,施海和陆米雪之中流连了一圈。
  陆米雪见到施辞反而很乖,“施姐姐。”
  施辞点了下头。
  几句寒暄之后,丁女士开口:“来了正好,一起出去吃饭?”
  “才四点吃什么饭……”施海嘟囔道。
  “开车过去需要时间。”丁女士说。
  “我们也可以去逛街。”陆米雪又去勾施海的肩膀,被他耸开。
  “你们去吧,我就不了。”施辞拎着包走进客厅。
  “姐,你不来啊?”施海叫道。
  施辞看了他一眼,她嘴含笑意,神情举止都很礼貌,没人再劝她。
  “你姐还是这么酷。”陆米雪对施海笑嘻嘻道。
  施海白了她一眼,根本不想接话。
  “那我们走吧,”丁女瞧了一眼里面,笑着把他们带走了。
  施辞只是走进了客厅,把包放下,开始拨唐啁的电话。
  对方占线。
  她应该不用担心吧?
  唐啁是个独立坚强的孩子。
  从丁女士简单的一句,“就孩子们闹了一下而已”,实在得不出什么信息。
  她去厨房倒了杯水喝。
  玻璃杯放下,施辞没再犹豫,拿了手机就出了门。


第31章 
  施辞先走到公车站; 再打了一个电话; 这次是没人接,她按下心内浮起的那点点难以言喻的焦躁; 转身想要离开。
  就在这时,她目光一凝。
  唐啁慢吞吞地从路的另外一头走过来。
  施辞没出声; 略微皱了皱眉,只是凝视着她。
  感觉有点不对劲。
  唐啁微微弓着腰; 缩着的双肩膀看上去很羸弱,她也刚抬起脸来,看到了施辞。
  施辞微微一怔。
  唐啁在看到她的同时下意识就把脸撇开; 滞了一下; 身体语言一下子就松弛了不少,自然地站立后才看向施辞。
  施辞从这几秒就得出了不少信息点了; 她也没出声叫唐啁; 很自然地朝她走过去,唐啁眨了一下眼。
  施辞一件无袖的真丝圆领衬衫,搭着薄荷绿的高腰长裤; 黑色波点尖头粗跟系带高跟鞋,步伐轻盈而多姿; 过滤掉了这心烦燥热的暑气; 树影从纷纷她的身上拂掠而过。
  唐啁的世界大概停顿了一两秒; 又或者一两分钟,施辞就走到了她的跟前。
  唐啁嘴唇动了动,词语没说出口; 只是本能地对她弯了弯唇。
  施辞看着她,扬唇而笑。
  两人面对面微笑了几秒,都没说话。
  唐啁看着施辞扎起来的长发,几丝鬓发被风吹乱,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融化。
  “我……”她只说了这个字就不知道怎么继续。
  “嗯?”施辞并没有催促她,顺手拢下头发。
  唐啁暗吸口气,终于说了一句话,“我饿了。”
  施辞眨眨眼,突然笑开来,“那我带你去吃饭?”
  唐啁低着脸,点点头。
  施辞全身上下只有一个手机,甚至包都没有,她想着的是回去开车带唐啁出去。
  唐啁却主动说:“我可以选吃什么吗?”
  “嗯,当然可以,”施辞欣然应允。
  “其他的也都听我的吗?”这话一脱口而出,唐啁就愣了愣。好像很自然地,毫无压力地就说出来了。
  很奇怪。
  施辞的目光落下来,轻轻地,看向自己的眼睛,“可以。”
  她的眼里还有盈盈如水的笑意,“听你安排。”
  施辞都根本不知道萳城有多少公交车,也不知道公交车m36是今年刚换的新的公交车型。事实上,她只有未成年时才搭过公交车。
  此时,她和唐啁坐在车子的最后座,位置是居高的,可以看到前面满座的路人,人不多,中间的车厢是空的,从后座可以看到前方。
  开一站,停一站,有些颠簸。
  我怎么突然就坐公车了呢?
  我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
  施辞瞧了一眼旁边的唐啁,她很习惯这样的环境,坐着比她矮一点点,雪白的手臂一边放在包上,一边放在膝盖。裙子底下一截同样色号的小腿,以及那双红棕色的圆头玛丽珍平底鞋,那雪白的脚像一块冰嫩的奶油雪糕。
  “很快就到了。”她转过头,微微仰脸,粉唇弯一弯。
  行吧……
  五站之后,她们下了车。
  施辞抬手微微挡在额头,眯眼看。不是商业区,像是一个居民小区周边的市场,琳琳琅琅都是一些小卖店和小店面。
  空气中一股食物的香气,可能是李家的面汤,也可能是柴记的葱油饼,也不能排除当街而卖的盐水菠萝。
  来往的人很多,人声嘈杂。
  有一种浓重热情的烟火气息。
  “走吧。”唐啁把施辞的神情看在眼里,如果是平时,她可能还要纠结一下。毕竟这实在不像施教授会来的地方。但从她看到施辞的一刻,她决定什么都不想了。
  她人很好,今天就让自己任性一回。
  唐啁难得地带了轻快的调皮,率先走几步。
  施辞当然跟着她,光洁无暇的额头微微沁了汗,唐啁的一袭衣裙,轮廓在阳光下镶了一层淡淡的金边,让她看起来不像在闹市,而是薰衣草田边的少女。
  施辞把“我果然答应得太快”这个念头摁了下去。
  唐啁把她带到了一家小小的店面,空间也就坐下六七桌那样。
  我果然果然还是答应得太快了。
  施辞不适应这样的环境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请人吃饭,怎么能在这种小饭店呢?
  所以她开口了,“你要在这里吃吗?”
  她是不是越过界线了?
  唐啁忽然说:“我刚才没想到,丁阿姨要和马阿姨一家出去吃饭,你是不是要一起去?”
  施辞看着她,察觉到一点点她情绪转变的微妙,她对着唐啁眨了眨眼,“我答应了你,不是吗?其他人就不管了。”
  同样的时间点,丁女士一行人正在书城里。
  书城就坐落在她们要吃饭的餐厅旁边,吃饭之前陆米雪拉着施海帮她选辅导书,丁女士和马女士两人也慢慢的穿梭在高大的樟木书架之间。
  马兰因女士看一眼前头的两位年轻人,对丁女士说:“我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米雪对小唐说的话太不礼貌了。”
  丁女士把手上那本《岁朝清供》放下,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话,“我们了解米雪这孩子,肯定没坏心眼,我们也知道她是情绪作祟,但是有时候言语确实很能伤人。”
  “是啊,”马女士叹气,“这一两年来她越来越不听话了,我也是自顾不暇……”
  丁女士看一眼她,她的这位老友很有修养,对自身要求甚高,也注重面子,这么示弱的一面非常少见。
  “你看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马女士看着陆米雪再次叹气。
  叹气的次数太多了。有点反常。
  丁女士:“他们两个的问题是差不多的,有时候太过注重自身,难免看不到旁人。但你也不要太忧心……”
  “要不你如果放心的话,等会回到家我来找米雪聊一聊?”丁女士宽慰老友。
  马女士松开轻锁着的眉,浅浅一笑,“对你我还有什么不放心,你看你把施辞教得多好?”
  丁女士想到施辞,也是一肚子的话倒不出来,只能轻描淡写道,“说真的,施辞真的是她长成这样的,我们母女之间的关系就是……”
  斗智斗勇。
  丁女士在内心补充。
  马女士又是一笑,继而想到什么,“你有小唐的电话吗?我想跟她道歉。”
  丁女士挽起她的手臂,“孩子们虽然还小,但也到了该懂事的年纪,你一个长辈打过去,小唐也不好说什么,还是要让米雪知道她的失礼之处。”
  “嗯。 ”马女士被丁女士说服了。
  丁女士说:“还是先去吃饭吧。”
  如果她那一通电话有用,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的话……
  唐啁找的这家店子还算干净,桌椅是木头制的,有些年头了。没有空调,墙上挂着四架风扇,吱呀吱呀摇头晃脑地吹着。
  施辞的长腿放在矮矮的桌下有点困难,她拿起水杯,杯子里漂浮着几颗瘦巴巴且发育不良的菊花。施教授纡尊降贵地喝了一小口,放下,推远。
  她看了看对面唐啁的光洁透亮的脸,什么都没说。
  “这里的卤肉饭很好吃,我想吃这个,你吃什么?”唐啁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纸巾给她。
  施辞接过来,唐啁这次见面没叫她施教授,也没称呼“您”,语气亲近平和得多,想到这里,她心情有点愉悦,“你对这里熟,你帮我点吧。”
  “你好像不怎么吃猪肉,那吃鸡肉吧,这里的辣子鸡丁也很好吃,你能吃辣吗?”
  施辞心情更加愉悦,“可以吃。”
  “嗯,那我去跟师傅说少放点油和盐,也不要太辣了。”唐啁说完便起身小跑到厨窗去,宽大的裙摆旋开一朵花。
  赏心悦目。
  点的饭菜很快就上来了。
  圆深的青花瓷大碗,底下是一层的白米饭,上面则是肥瘦相间的小块茶色五花肉,赤茶色的大颗板栗,卤得刚刚好的半片鸡蛋,以及青绿色的菜心。
  看上去肥而不腻,浓香四溢。
  而唐啁给施辞点的辣子鸡丁也非常香。蜜色鸡丁块很多,与火红的辣椒丁相得益彰,除了菜心外,还有一点点玉米胡萝卜丁和青豆。
  老板还送了自己做的泡菜。
  唐啁跟施辞讲话。
  她说是以前打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家店。
  除了味道好,便宜大碗,这家的卤肉饭很特别的是会加板栗。
  施辞看着她若有所思,也不急着接话和提问。
  唐啁盯着面前的碗,“我爸爸的拿手菜就是卤肉饭,他爱吃板栗,所以也会放板栗……”
  她说到这里就停止了。
  施辞等了几秒,也没有听到她继续扩散再说下去。
  唐啁的长睫在卧蚕处留下细细的影子,那颗泪痣在那影子下闪动。那影子像蝴蝶的翅膀,在闪动,是无法言语的愁绪。又是在静止,冬眠般,融进了回忆里。
  施辞的心像被一团棉花猛地罩住,有一种软绵绵的闷窒感。
  也不过很短的时间,唐啁低着的脸露出一点笑意,腼腆的,细细的,她抬起脸来对施辞说:“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施辞不露痕迹地卸了一点情绪,笑着说:“我有那么挑食吗?”
  “丁阿姨说你小时候很挑食。”
  唐啁拿着陶瓷勺子吃了起来,看起来真的是饿了,她吃得很香,不算小口,并不难看,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童稚气。
  施辞被她引来了几分胃口,虽然拿着勺子不太习惯,她也吃了起来。鸡肉丁滑嫩鲜辣,裹着不硬不软还有点嚼劲的白米饭,口味淡的她第一口有点不适应,吃了几口舌尖发麻,口齿留香。
  施辞往常的吃饭都在环境优美的地方,慢慢吃,聊天,喝东西,更多的是享受一种气氛。
  她对口腹之欲也不是注重,胃口向来不大,还是第一次来这么朴实真诚的单单为了饱腹的地方,吃了不到一半就已经饱了。她放下勺子,拿纸巾擦嘴,看着唐啁吃东西。
  她还真没怎么见过唐啁吃米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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