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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春夏秋冬-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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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海没有走过去,贴心地给他姐姐留了空间。
  墓碑上的照片是个笑起来有一对甜甜梨涡的女孩子。
  施辞默默地凝视照片一会。
  “这几年我有时在想,30岁过后的你会是什么样子呢?”她微笑起来,“应该还是这么可爱吧……”
  指尖摸了摸照片。
  “我挺好的。”施辞笑了一声,“不过,还没遇到有你一半可爱的人。”
  她的目光落到白玫瑰花,又回到了照片上。
  “要是遇上了……会带来让你见见……”
  她的声音柔和,好像面对面跟老友聊天。施海隔了不远,也听了大概。
  施辞出柜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他有点记不太清细节了。
  似乎是在施辞上大学的时候,有天她把女朋友领回家来,正式向父母说清了她的取向问题。
  施海后来分析,丁女士和施老头可能一直都看破不说破,不反对也不赞成,谁知施辞特别坚定,硬是把层窗户纸撕破,逼父母表态。
  施海那时不过七八岁,只记得当时家里吵过几次架,施辞有过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也没陪他玩。
  后来又有一段时间,丁女士和施老头似乎同意了,也接受了。施海对姐姐女朋友的印象是很漂亮,很有耐心,每次来家里都给他带玩具,偶尔还会带他出门一起玩。
  丁女士对他说家里多了一个姐姐。
  施辞对他说这是姐姐心爱的人。
  他似懂非懂,乐见其成。
  后来,姐姐心爱的人生病了,后来再也没有来过他们家里。
  再后来,姐姐出了国。
  再过来,她又回来了。
  只是,这些年,施海知道她始终都是一个人。
  虽然她和那个雯雯的女孩子谈了一场恋爱,却没有把她带回家。
  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吧。
  施海老气横秋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少年抬头望望天,天矮云沉,阴蒙蒙的,似乎在酝酿一场大雨。
  这时,施辞已经走了过来,对他说:“走吧,回家。”
  施海小心地瞄瞄她,“姐,你要哭我可以借你肩膀的。”
  施辞瞥了他一眼,“我谢谢你了。”
  施海跟在她后面,打着哈哈,“姐,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反正丁女士他们也不在家。”
  “姐,待会可不可以我来开车啊……”
  “姐,好像下雨了,哎,好大,滴到我脸上了……”
  “姐,要不我们去吃海底捞吧?雨天吃火锅,美滋滋!”
  “姐……”
  “闭嘴!”
  唐啁已经在公交车站等很久时间了,车迟迟不来。
  视角里阴雾蒙蒙,细雨绵绵,整个天地像一副让人透不过气的水墨画。
  她从郊外的小车站下了大巴,走了一段路,这里的公交站台有车能直达学校,可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影子都没有见过。
  这条道通向半山腰的陵园,今天是清明假期的最后一天,来往的车辆少了很多,只有偶尔呼啸而过的几辆,溅起一溜水花。
  唐啁掏出手机,在叫车的软件页面上敲了学校的地址,拂去飘到脸上的几滴雨珠,看了看价格,又把手机塞回裤兜里。
  这次回老家扫墓,她住在舅舅家。
  她舅舅是她唯一的亲人了,父亲是孤儿,和母亲都是村里中学的教师,后来两人努力,调到了县城的中学一起教书,贷款在县城买了房子。
  唐啁十五岁前的生活过得充实幸福,父母感情非常好,母亲不顾家人的反对和父亲结婚,十年如一日的恩爱,两人都把唐啁放在心尖上疼爱。
  直到十五岁,父亲车祸去世。
  隔了一年,母亲检查出得了癌症,乳腺癌,III期。
  从此她的生活便翻天覆地。
  唐啁舅舅在村里开了小店做小生意,生活勉强过得去,有两个儿子,大的在县城里上大专,小的刚上高中。
  清明这三天假刚好出了件事,舅舅的大儿子功课没有多好,迷上了游戏,加上又谈了恋爱,钱财不宽裕的缘故,一时冲动便在不靠谱的网络软件上借了贷。
  等到实在是瞒不住了,还不起了,才厚着脸哭着回家想办法。一米七几的大小伙子跪在已经不年轻的父母面前痛哭流涕。
  真的是乱糟糟的三天。
  舅舅苦锁着眉,又是骂又是打,舅妈又是哭,又是劝,捶胸顿足,怨天怨地。小儿子受不了,跑了出去,唐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天阴雨冷,寒寂入心。
  唐啁裹了裹身上的毛衣开衫,微微瑟缩着身子,慢慢地走着,不留神走入了一个水坑,她的帆布鞋也湿了,袜子里浸满了水。
  舅妈没有办法来找她,“小啁,当时给你妈治病,你舅也给了你四万块钱,这差不多是店里一年的收入了,你想想办法,能不能还一点?”
  舅舅大声呵斥她,“干什么!小啁还是学生!她还要读书!哪里有什么钱”
  舅妈哭着骂:“我有什么办法,你要顾你妹妹,顾你侄女,你儿子怎么办?我的命怎么那么苦,我还不如像你妹妹那样死了算了!”
  “……”
  她扑过来扯着唐啁的衣袖,“你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你肯定很好找工作,又读英语,很能赚钱的,小啁,你舅舅家里情况也知道,当时是真的很紧张,可你跪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能铁石心肠,舅妈求你,舅妈给你跪下!”
  舅舅过来拉扯她:“你干什么,你要逼死孩子吗?”
  舅妈反身与他厮打,“你这个没有本事的孬种,你不是男人!你有种解决问题啊……”
  不懂事的儿子,沉重如山的债务,已经压垮了这对贫困夫妻的脊背,摧毁了他们之间的本来就不多的温情。
  唐啁从头到尾没有说话,也没有办法插一句话。
  临回学校前,她把上学期的学校发的奖学金和贫困生助学金大部分都给了舅舅,偷偷转给他六千五,只给自己留了五百。
  唐啁慢慢地走在雨幕里,她的外套蒙了一层水汽,冰冷渗透进她的里衣。
  天地之间只有这雨。
  这雨里也只有她一个人。
  幸好,她还有个终点。
  幸好,她还有学校可以回。
  在学校里的宿舍里,有属于她的小床和被窝,至少那一方角落是令她自在的安全的。
  雨势越来越大,施辞放慢了车速,看着外面的渐渐变大的雨微微皱眉。
  突然,目光一凝。
  前面有个人影,雨刷刮过,水流流下,看得清晰些,那个女孩背包上有一只眼熟的,不知道是鸡是狗的小动物挂件。
  同时,副驾驶座上的施海也看见了,大声嚷起来,“姐,姐,停车,快停车,停停停……”
  他放下车窗,大喊:“唐啁!唐啁!”


第8章 
  “不好意思。”
  “谢谢。”
  当唐啁上车的时候,她开口说了两句,她的鞋沉了许多,还沾了泥,外套湿沉沉,前面的头发也湿漉漉的。坐到后座时,脚下的垫子都湿了。
  开口说话的时候,嘴唇因为冷直颤了两下。脸也冻得发白,沾了不少水珠,左眼泪痣颤颤,肩膀单薄纤瘦。
  施海盯着后座的她,“没关系的!快把外套脱下……”
  施辞从车后镜看了唐啁一眼,默不作声地把车子的暖气开大点,然后递了一盒抽取式棉柔巾给施海。
  施海抓过递给唐啁,“擦一擦。”
  他看着她把黑色毛衣开衫脱下,里面那件白色T恤前襟洇湿了一大片。施海低头看了眼自己,他图省事,只穿了一件毛衣,现在也不好脱下来披他身上。
  这时他姐姐轻敲了他膝盖一下,把披在身上的披肩拿下来给她。
  施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像个传递东西的中介,接了就递到她面前,“快披这个暖一暖!”
  唐啁抬眼一瞧,是一条非常绵软的羊绒披肩,非常女人的颜色,豆沙紫。
  看上去也非常贵。
  她有点踌躇。
  “没关系的,我姐你也认识!”施海说。
  唐啁通过后视镜看了施辞一眼,她专心地关注着大雨中的路况。燕麦色的毛衣长裙,长发别一边,露出漂亮的几何图形红玛瑙耳饰。
  美是很美。
  但穿这样去扫墓吗?
  唐啁不好接这披肩,摇摇头,“谢谢,不用了。”
  施海见她脸色仍旧沾了水色的白,又是一副拒人以千里的模样,只能将披肩收了回去。
  施辞从后视镜里望了唐啁一眼,微微侧头,对施海示意了下。
  施海反应过来,去翻一次性纸杯,从保温瓶倒出一杯来,“那喝点热的……这个是……”
  施海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闻到一点微微辛辣又甜丝丝的味道,直男的他不太了解,“热茶吧?”
  “姜糖水。”施辞开口道。
  唐啁接过来,垂头喝一口,烫,甜,辣,很暖和,冰冷的指尖顿时有了温度。
  她捧着纸杯,默默地感受这暖意。
  施海见她喝了,十分开心,就往瓶子里头瞄,也倒杯子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妈呀!这么甜?!这什么东西?红枣,枸杞……哇!姐,你突然养生了吗?承认自己年纪大了吧?哈哈哈哈!”
  他根本不知道女生在每个月特定的时间需要喝点这个。
  也许对生理没有很大的作用,但多少会对心理有点慰藉。
  施辞转头瞟他一眼。
  唐啁抬头看他一眼。
  施海:“????”
  施海:“啊?怎么了?”
  施辞:“你母胎solo我原谅你!”
  施海哗地一声,“别人身攻击啊!我还不是,还不是因为……”他用眼尾去瞄唐啁,唐啁早已经把脸转开了。
  她坐得端端正正,把湿了的羊毛开衫放在自己的双肩包上,双腿并拢,鞋子也拢在一起,尽自己全力不去扩大脚下垫子脏的范围。
  比刚上车的时候好多了,至少上半身的肢体语言是松弛的,因为在喝姜糖水,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有一种不设防的天真。
  这个时候倒是挺乖的。
  施辞眼眸不着痕迹地弯了弯。
  在后座的唐啁似有所感地抬头,于是她们的眼睛在那一小块镜子相遇。
  施辞睫毛眨一眨,笑意涌上来。
  唐啁眼神一顿,转开。
  施海在找话题,“清明这三天假你是回家了吗?你家在哪里?”
  “XX县下面的一个村,比较偏僻。你可能没听过。”
  “很远吗?”
  “大巴坐三个半小时。”
  “哦,对了,我听说现在有的地方还可以土葬,你们那边也是吗?”施海觉得这个话题有继续聊下去的空间,兴致勃勃地问。
  唐啁盯着纸杯里焦糖色的液体,所剩不多,也没有先前的温度。她慢慢喝下去,才说:“没……都是火葬了。”
  “然后放到墓园里?”
  “不是……”唐啁的黑色瞳仁似有水气,“先火葬完再土葬,葬村里的山里。”
  她爸爸是孤儿,妈妈是嫁出去的女儿,当年他们的骨灰差点没地方葬,家族里的大家长,还有老人们一开始说什么都不同意,是舅舅带着她去求他们,一次又一次,腿都差点走断了,饭都没顾着吃,看尽了脸色。最后才能把丧事按照村里的风俗做完。
  如果可以,她想把他们带在她身边,就好像父母一直在身边,从未离她而去。
  “哦。”施海忽然想到另外的问题,“咦,我怎么记得你是XX一中的,你家不是住县城里吗?”
  听到XX一中这几个字,前面开车的施辞眸光闪了一闪。
  唐啁抬眸又盯了他一眼。
  施海搔搔头,讪讪地。
  无意中暴露了他打听了很多她的消息,可是也只有这么一些了,其他的他真的不知道了。
  车厢里安静了下来。
  施辞不让这沉默蔓延,开口道:“瓶里还有呢。”
  施海还算反应快,不再抓着这个话题不放,“我再给你倒一点。”
  唐啁睫毛扬起,默默地望了一眼后视镜里的施辞。
  雨势小了点。
  唐啁开口道:“施老师,您把我放在附近的公交站,或者地铁口就行了。”
  施海说:“现在雨这么大,就别客气了,我们也回学校,顺路的。”
  他转向施辞,“姐,对吧?”
  施辞笑笑,“是,顺路。”
  “放心吧,我车技很好。”施辞唇角微弯,眼睛往后望了望。
  唐啁静了静,没有想出拒绝的理由,只能再次道谢。
  施海很高兴,他再次找了很多话题跟唐啁聊,唐啁回答要不简短成一两个字,要不就不回答,摇摇头。
  施海倒是不在意,就差没摇尾巴了。
  真是尬聊直播现场。
  施辞暗自叹气。
  施海把能聊的都遛了一遍,终于辞穷了,便去点前面的音乐。
  下一秒,全中国人民最熟悉的两个声音先后响起来,“做人难,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
  “做一名名老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施海额头黑线,“姐,你什么品味啊,车里装这个听?”
  施辞也有点牙疼,“这辆我开的不多,都是丁女士在开的。”
  “这小品我都能背了!她做饭的时候听,在车里也听?怎么没听腻啊!”
  “老头惯的,你有什么办法?”
  “真服了他们!换掉换掉!”施海一边操作一边转头对唐啁说,“我爸妈,就爱看相声小品,不,主要是我妈,我爸纯粹是配合我妈。”
  施海换了一首欢快的英文歌。
  唐啁凝望着窗外,她根本没去听歌,事实上,她父亲也很喜欢听相声。
  他幼年被人贩子拐走,被卖到了南方的一户人家,后来那家人也不要他了,之后在福利院长大。幸运的是,有好心人的资助,他成绩也还可以,读了师范院校,分配到了母亲的学校教书,与她成了同事,两人恋爱结婚,恩爱了好几年才有了她。
  父亲幼年坎坷,性格却乐观开朗,大概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他总是喜欢能给人带去欢笑的东西。他对语言也很感兴趣,不仅英语学的好,当了老师,还自学了南北好几地方的方言。
  他笑着对唐啁说:“说不定有一种就是爸爸家乡说的话。”
  所以他爱看相声小品,母亲也跟着喜欢了。
  他们特别爱宋丹丹和赵本山这几个作品。
  还爱在她面前表演。
  “我是白云。”
  “我是黑土。”
  “我73。”
  “我75”
  “这是我老公。”
  “这是我老母……”
  还会怂恿她一起加入,
  “啾啾愣着干什么呀,你来演小崔啊!”
  “啾啾来,别害羞,你来说他的台词。”
  那时的唐啁才不愿意配合他们疯,觉得简直傻透了。他们也不在意,乐呵呵的,一个批改作业,一个做家务,嘴巴都不闲着,随便想到哪段,就说哪段,屋子里笑声不断,父母对视的眼神充满了年轻明亮的爱意。
  现在想起来就像遥远的梦。
  而她当时并不知道她有多幸福。
  施海本来还想跟她说话,说问她喜不喜欢英文歌,喜欢什么样的英文歌,喜欢哪一位歌手,喜欢哪一首歌。
  这是个好话题。
  只要一开口,后续有无数的话尾可以接。
  可他回头,看到静静看着车窗外的唐啁,他突然就没有任何语言了。
  侧脸真好看。
  鼻子清秀,挺,高,小巧,像雕刻出来的精品。
  唇部自然地嘟起,有点天然的娇憨。所以即使她不笑,说话也不热络,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她此时,睫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出神地,发呆地。
  眉目轻锁,似乎陷在一种无可自拔的悲伤里。
  悲伤?
  对,是这种感觉。
  施海拿出了类似写作时捕捉文字的精神在分析着少女。
  可是……为什么呢?
  “哎……”他有点受不了这种气氛,刚想开口,施辞的纤长的手指伸过来,敲了下他的膝盖。
  施海一顿,没再说话。
  车厢里只有轻柔的音乐声,在一路的雨中,很快就到了萳大。
  “姐,往那边开。”施海熟门熟路地指着方向。
  在宿舍楼停下,唐啁在背双肩包的时候,施海已经先下车,给她打车门。
  唐啁出来时,跟施海说:“谢谢你。”
  “没什么啦,不要客气,你回去赶紧洗个热水澡,不要着凉。”施海的笑容灿烂。
  这样的表现还有点像样。
  施辞放在驾驶盘的手指敲了敲,倒也不去催施海。那小女孩足足矮了施海一个头,才刚到他肩膀,两人站在一起看着确实有那么一点金童玉女的感觉。
  正想着,那小女孩突然朝这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目光对准她,睫毛动了动,小小的唇瓣似乎也动了动。
  是想对她说谢谢吧?
  施辞很轻易地就懂了,她弯了弯眼睛,对着她挥了下手。
  “今天真是意外收获!”施海坐回车里,笑嘻嘻说,“姐,你说我是不是在她心里刷了一波好感了?”
  施辞发动车,反问道:“你说呢?”
  “我觉得有!可惜没看到她对我脸红。”施海酸不溜秋地说,“老舍先生说过,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长话。”
  这哪里是金童?
  “幸亏你长得不难看。”施辞道。
  太蠢了。
  比家里那只傻二哈布丁还蠢。


第9章 
  施辞招的几位研究生资质一般,胜在还算勤奋听话,不算费心。
  学期进入了尾声,春转夏近,忙里偷闲,她来“Heat”按摩做脸。
  二楼的一角,辟开很大的空间,有着淡紫色的墙色,青葱的绿植,优雅秀丽的插花,这是个令人放松的环境。
  施辞的长发卷在脑后,脸上敷着一层厚厚的白色泥状面膜,舒舒服服地躺着,手法娴熟温柔的技师在给她按摩舒压。
  “你可真会享受。”
  屋里只设两张床,倒是有一长排白色真皮沙发,此时那里躺着一只爱马仕风衣灰birkin30。
  来人非常高,一头后天染的白金头发,深邃眼眶,人工丰唇和密睫,身材管理得特别好,凹凸有致,踢掉高跟皮鞋,往另外一张床上一躺,“哎哟,累死姐姐了。”
  嗓音雌雄莫辨,既然女声的清脆,妩媚,又有一点点男声的低沉。
  施辞眼睛都不需要睁开就知道是谁,“Miu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刚从美国回来。这不好久没见你,过来这边瞧瞧。”
  有另外一位技师进来,准备仪器和护肤品给她服务。
  Miu姐躺下,似笑非笑地瞥一眼施辞,“恭喜你失恋了啊!”
  施辞:“……”
  Miu姐舒舒服服地躺着敷面膜,全身放松享受按摩,“对了,那位最近忙着拍戏,想必很久没烦你了吧?”
  施辞笑一笑,“这还要谢谢你。”
  雯雯之前走得潇洒,后来似乎又是不甘心,跑来Heat好几次找施辞,又去萳大堵她,已经影响到了施辞的生活。
  施辞好言劝她,还请了Miu姐帮忙关照了她。
  Miu姐姓缪,出生性别男,现在性别女。
  家族做地产起家,也投资文化产业,在国内三分之一的电影院线都是她家的。
  她是在家里排行老二,出生好而且非常努力,正正经经的高材生,与施辞是斯坦福大学校友,拿了MBA就先回了国。
  “谢我啥,当初也是我无意撮合你们的,”Miu姐说,“现在负责帮你善后,这叫管杀也管埋。”
  施辞无语了一秒,“……改天请你吃饭。”
  Miu姐挥挥手,“我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
  当年的Miu姐那时因为性别认同的关系不被理解,自己擅自做了手术后更是被家里断绝了经济来源,是施辞这位老友的帮忙才不至于生活得太过狼狈,这雪中送炭的恩情尽在不言中。
  施辞笑了笑,“还是要谢谢你。”
  两位按摩技师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她们两人,十分清净。
  “我都没想到你能跟她这么久,也太粘人太作了,还老是占你便宜,拿你当免费的提款机。对你要求这要求那……”Miu姐闭着眼睛,嘴巴倒是不闲着,“你可真是好脾气。我本来还想替你出气,你倒好,得知她在试镜,还让我去打招呼。”
  施辞淡淡一笑。
  “算了,不说这个了,把她这一页翻过去。姐姐再替你介绍好的……”
  施辞无奈道:“姐,你这样就太像丁女士了,我已经有一个妈了!”
  Miu姐也知道丁女士的性格和对施辞的要求,忍不住发笑。
  “那你多跟姐姐出来玩呗,别老待在学校里,都变书呆子了……”Miu姐睁开眼睛,兴致勃勃道,“不过大学里是有不少年轻的肉体……可爱的女大学生也不错。”
  Miu姐,出生性别男,现在性别女,取向女。
  施辞仍旧无奈道:“我暂时不想谈恋爱。”
  “噢?你还情伤了?”Miu姐诧异,“你这么喜欢雯雯?”
  施辞轻轻叹一口气。
  Miu姐:“跟姐姐说一说。”
  施辞:“我是挺喜欢她,我们在一起时我多照顾一下她的生活,她爱撒撒娇这些都没有关系,我觉得还挺可爱的。我与雯雯,我知道她对我可能还在犹豫,我也理解,说到底我也不够喜欢她。””
  Miu姐瞥一眼她。施辞很有原则,说了分就分,果断不拖泥带水,心也是真软,还暗地里照顾她。
  可雯雯其实已经早就搭上别人了,又放不下施辞,想一脚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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