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七年-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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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凌妃雅。”
　　“极地城主。”极地女皇面无表情，声线不带一丝感情，云汐黑眸骤冷，微眯了眯眼看她，冷冷道：“这是我的隐私，况且，我也并没有要和你分享地意思。”
　　微薄杀意弥漫在狭小空间，与擅长近身战的云汐相坐极近，甚至伸手便能触碰。极地女皇神情却无半分波动，犹如神邸仙女，素手执起茶杯，浅浅呷了一口，“如果有机会，你定是第一个想杀我之人。”
　　云汐鼻息轻嗤一声，“城主明鉴。”
　　极地女皇淡淡说：“可惜，比起我，你更杀不了我。”
　　一股无形地气浪骤然扩散而出，桌椅器具全部隔空弹起，旋即重重落下，云汐看着始终卓然地女子，嘴角浅挂阴冷笑意：“极地城主何出此言？”
　　极地女皇：“你我心知肚明。”
　　云汐戏谑道：“果然喝下恢复内伤的药剂，有底气就是不一般了啊。”
　　面无表情地绝颜，此刻竟黛眉微微一蹙，极地女皇说：“与实力无关。”
　　“哦？”云汐饶有趣味地盯着她，“那与何有关？”
　　眼前的血条猛然回满大半，极地女皇出门之前，血量尚不及三分之一，可见此行必是购置了类似治愈地药剂，然而以极地女皇的八阶实力，需要疗效更是呈几何递增，价钱不菲，难怪一路斩杀诸多变异兽手头依旧拮据。
　　“与此有关。”极地女皇盈盈起身，垂下地晶莹似幻如梦，云汐神情寡淡，眼神却倏尔一紧。然后走到近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不愧是极地女皇，连如此细微末节都能发现，眼力着实惊人。”晶莹的发，雪白的毛——握着茶杯地手掌青筋微凸，云汐喝茶动作顿了顿，杯壁轻碰薄唇，随即放置在桌面，抚掌赞同。
　　少女手掌轻合，并未发出明显响声，眼神戏谑，微弯地眼角竟是带有一抹冷意。
　　漆黑与琥珀相撞，二人间地氛围顿时变得剑拔弩张，一股微风凭空而现，赫然盘旋于屋中！
　　战火一触即发，门板却突然被敲响，云汐淡淡收回眼神，摆弄着茶具，似乎醉心于此。敲门声响了一阵，随即竟变得更加急促，极地女皇静眸凝了她一眼，旋即袖袍轻挥，伴随着墙壁攀爬而上地霜白，‘咔嚓’几声，房门便是兀自而开。
　　酒店小生见无人应门，加快了手下动作，还有许多顾客没通知，如果再没人开门，他就直接去下一间。
　　晃神时，房门竟倏地打开，他赶忙道：“尊敬的大人，就在刚才城主府遇刺有几位大人因此殒命，城主也受了点轻伤，现在全城实行宵禁，没个几天是出不了城了。”
　　雪白下巴小幅度点动，极地女皇面容冰冷，云汐插口道：“我们身上的晶核只够住一天，难不成接下来要我们睡大街？”
　　酒店小生满脸苦色，而眼前这神女般耀眼地女子，纤尘不染，清丽绝世，他登时有些自惭形秽，不敢抬头迎视。
　　“大人何必为难小的，我只是个打工的啊。”咽了咽嗓子，酒店小生低头看着鞋尖，讷讷不安说。
　　“好了，不用太紧张。既然你没法给我们免单，那就回答我几个问题消火。”视线冷冷刺来，云汐却不会为神女寒气所慑，她微微一笑。
　　“大人请说。”酒店小生连道。
　　“来人实力如何？”云汐沉吟一会，说。
　　“上面的领导没有明说，不过小的一时好奇偷听到他们谈话，据说是高阶异能者强行破门而入，胡乱虐杀打砸了一会，等城主赶来便草草打了一场，急忙逃跑出去。”酒店小生眼角瞟到极地女皇冰冷地侧颜，便又迅速垂眸，惴惴道。
　　空间陷入一阵沉寂，酒店小生虚汗直冒，手心紧张得都是汗，云汐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来人等阶。”极地女皇背过身，冷声说。
　　“哈？”酒店小生愣了愣，云汐接口：“你知道来人等阶有多高吗？”
　　“不知，聚集地大人们推断可能有六阶。”
　　“人数有多少？”
　　“好像只有一人，不过感觉聚集地大人们气氛很紧绷。”
　　…………
　　“好了，我问完了，你快去通知别人吧。”云汐接着问了几个问题，而酒店小生身子竟微微颤抖起来，眼角不时瞟向走廊，眉宇逐渐浮现出焦急之色，她挥了挥手。
　　“多谢大人。”酒店小生如获大赦，连忙说。
　　上前将门推锁，云汐落座后手指轻敲桌面，微微敛眸，昨晚暗杀之后，聚集地高层相继被闹，仇家速率堪称快得骇人。
　　氛围中夹杂了丝丝沉寂，极地女皇主动坐在她旁边，玉手指了指茶壶，云汐黑眸细细扫视她，而极地女皇面容清冷，一丝破绽也找不出，随即覆手而去。
　　“猜猜我刚才有什么话没说。”青光一闪而逝，云汐换了茶叶，给对方斟上一杯茶，缓缓道。
　　“你想走。”极地女皇优雅地饮下。
　　“不错。”不带有丝毫情感地语气，竟让云汐莫名听出了冷意，她赞同点头。
　　腾腾热气浮出水面，冰冷地容颜在雾气中虚虚实实，心脏惶惶落不回实处，素来薄情的少女眉头一皱，隐约有种不祥之感。
　　“不想你竟是个不守信用之人。”极地女皇说。
　　“难不成你会守信？”云汐不屑嗤笑。
　　“这次，我会。”极地女皇微抬琥珀眼眸，直直望入少女黑眸。
　　那双投来视线地眸子清澈见底，仿若万里无云地天空，又似傲世雪峰中掩藏地碧水幽潭，云汐不着痕迹地错开眼，玩弄着手中茶杯，说：“好处。”
　　极地女皇说：“你要什么。”
　　要什么？
　　需要借极地女皇一臂之力，协同寻找那处所在，但，不失为与虎谋皮。
　　“到达破晓之地，你我真正一刀两断，就当不认识也没见过。”念头在脑海袭过，云汐沉默，道。
　　“好。”极地女皇沉静说：“先分析局势。”
　　“僵局，也是一场死局。”云汐补充。
　　“他们肯定收到风声，知道我同那只丧尸搏斗过，所以才如此大费周章。”
　　“这么说，那个捣乱的人只是探路，大军还埋伏在暗处？”
　　“不错，他们不可能会放过如此绝佳地机会。”
　　“你是不是买药的时候暴露了？怎么药才买回来，人就死了，城也封了？”
　　“昨晚就是预兆，就算没买药，封城也是迟早。”
　　极地女皇脸容冰冷，云汐皱了皱眉。
　　“我该怎么做？”
　　“配合。”极地女皇声线冰凉，“你我合力共战。”
　　“真如此信任我？不怕我的背后刀了？”女皇魄力惊人，云汐不由为之咂舌。
　　“你现在不会杀我，红眸状态更加杀不了我。”极地女皇说。
　　“意思我红眸时威胁还更小了？”云汐鼻息冷呲。
　　“不错，红眸的你，尚在掌控内。”极地女皇颔首微点，“你应是有某种方法隐藏火焰等阶，而平时运用上火焰七阶之下难逢敌手，世家子也难有几个能赢你。”
　　“红瞳状态你难以自控，各方面实力全面提升，虽然等阶没有增长，但凝练度骇人，具体攻击力不详，堪比普通七阶不是问题。”
　　“别小看这点区别，六阶和七阶，岂是一个大阶如此简单。”
　　在极地女皇面前红瞳屈指可数，然而对方竟能如斯快，就推算出那微弱如无物地缝隙，极地女皇的心机城府，不可谓不恐怖。两人相隔一臂之远，彼此气息萦绕鼻尖，不同于她的馥郁冷香，云汐几乎淡不可闻。
　　双手匕，双手剑，隐蔽功夫出绝，配合淡薄气息，堪称上天铸就地杀手！


第167章　辰
　　极地的第一场雪；　致使夜幕早早降临，店铺陆陆续续开了灯，一片灯火通明。
　　半空飘洒下地雪花；　在漆墨夜空反射出微弱亮光；　于窗前柔柔软软地飘落。
　　肚子发出轻微抗议，云汐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瞄了眼盘坐沙发冥想地冰冷女人；　澄澈得犹如世上最昂贵地琥珀眼眸；　被白皙眼睑遮去；　却掩不住那高贵慑人地气魄；　她理智打消上前借钱地冲动。
　　“你饿了。”准备迈步离去，云汐方才起身，耳边忽然响起清冷地声线。
　　极地女皇醒了。
　　“多谢提醒。”云汐轻咳一声。
　　极地女皇睁开眼，缓慢起身，一袭白衣逶迤拖地，晶莹玉润地发垂至腰间，天地间所有地光芒，一瞬聚集于身上。
　　两人静默而立；　氛围安静而没一丝死寂；　云汐挑了挑眉；　说：“你也要吃？”
　　自上次两人一起吃过黑暗料理；　就不再见她进食一星半点，云汐毫不怀疑，极地女皇胃口小；　除了身为高阶异能者，和手艺也有极大关系。
　　但，说她饿了，却不可能。
　　连四阶的她都只有微薄饿意，遑论八阶。
　　极地女皇不言不语，面容冰冷，云汐耸了耸肩，率先出门。
　　电梯门应声而开，两名身材高挑地女子迈步向大堂走去，白衣女子气质冷然，众人在远处小心偷望，不敢亵渎半分。而她身边地寡淡少女，嘴角竟挂着暖暖笑意，眉目温和，散发着温婉地气息，让人顿生亲近之意。
　　二人先后在一处落座，侍者立马倒水递上菜单，云汐简单点了餐，便笑眯眯地和极地女皇攀谈。
　　“倒是小看了你。”极地女皇错眼避过云汐，冷声说。
　　“常年在外漂泊，自然需要些伪装。”云汐也不生气，眼里笑意不减。
　　极地女皇润唇轻启，竟突然察觉眼前少女笑容依旧温暖，看着她的眼底却失了几分温度，随即执起水杯，浅浅呷了一口。
　　嘈杂地环境，耳边并未响起冰凉语调，云汐黑眸微闪，即便对方话没脱口，她也知道那是一个‘凌’字。
　　侍者迈步到桌边，轻声抱歉了一声，就开始礼貌摆放餐具，极地女皇放下杯子，浅褐色眼珠倒映出少女含笑地面容，不言不语，又似有千言万语，偏偏那张面无表情地冰冷美颜，找不出一丝破绽。
　　“尊敬的大人，祝您用餐愉快。”桌面整齐摆放了许多餐具，刀叉箸盘一应俱全，侍者躬身退下，留下静坐二人。
　　纷杂噪音钻不入耳膜，某处偏僻角落，有女子自成一方小天地。
　　“极地城主，真是稀罕。”云汐双肘抵在桌上，饶有趣味地望向对面。
　　“在外最好不要如此称呼我。”声音被刻意压得极低，但，仍有几个离得不太远地异能者隐晦侧了侧脸。极地女皇黛眉微蹙，凝声成线。
　　血条虽猛地回涨，但依然没全满，以极地女皇之话推断，实力定还未恢复巅峰。
　　“那要如何称呼？”温和笑意毫无变化，云汐喝了口水，薄唇轻动。
　　十大聚集地城主，个个覆雨翻云，任她胆子再大，也不敢给极地女皇乱取绰号。
　　“你应知我名姓。”云汐微微颔首，极地女皇顿了顿，道：“姓辰之人不少，你不可直接唤我辰韵寒，不过你善伪装，就自己想吧。”
　　极地女皇的名号人尽皆知，名讳知晓地却不太多，在极地一块更是被奉为女神。尊为十大聚集地城主，别城没人敢直呼她名姓，而且各大城主，除了忘忧雪见堡主，似乎都有意避讳名字。
　　故而，高层之中，知道地仍不太多。
　　“辰。”云汐想了想，说。
　　辰韵寒无感情地瞥了她一眼，云汐立马凑过去，模样娇憨，很好处地样子。
　　“你还有多少晶核，够支撑这几天吗？”
　　“够。”
　　“宽裕不？”
　　“不。”
　　“这样啊。”云汐眼珠滴溜溜一转，“我还真要找份零工打打，能麻烦你去个厕所什么的吗？”
　　“做何。”辰韵寒眸子一丝波动也无。
　　“你离开一会，别人才能有机会啊。”云汐挤眉弄眼道。
　　素来剔透地琥珀凉眸，颜色倏尔一深，云汐望着那双眸子里的自己，顿时有种深陷冰天雪地之错觉，好在辰韵寒鼻息含糊地轻哼了一声，水晶雪发纷纷洒洒，也不知去了何处。
　　神女一走，因她路过而静默了片刻地堂客，又再度一片嘈音，云汐轻吁口气，心说主角不走，好戏不来。
　　果然，辰韵寒的身影才消失，就有一群异能者走了过来，那些人肆意放开威压，欲图震退彼此。
　　“姑娘，是一个人来吃饭吗？”
　　“是啊。”云汐抬了抬眸，看着浪淘沙般筛选过地三人，微微一笑。
　　后方没说话地二人正不屑，听闻云汐顺溜回答，同时暗道：真能胡诌！
　　“那可真是巧，兄弟我也是一个人。”路丰一乐，这少女还挺讨喜，然后咧嘴一笑，说：“相逢便是有缘，我叫路丰，和妹妹搭个伙如何？”
　　“当然可以，我正一个人无趣着呢。”称呼由姑娘亲昵到妹妹，云汐笑意不减，点头道。
　　路丰朗笑一声，随即绕过椅边落座，和云汐最近，竟也和辰韵寒地位置离得不远。二人没想到路丰能如此顺利搭讪，纷纷傻了眼，急忙紧随其后。
　　“我叫钟文柏。”
　　“薛人。”
　　“文柏怎么离我这么远，难不成是嫌我太丑，不愿靠近吗？”云汐本含笑坐着，见钟文柏竟为了靠辰韵寒位置近些，索性拉开她空了地椅子，眼神变了变，异常转瞬即逝，起身道。
　　“才没有！”路丰闻言嗤笑出声，薛人看他的眼神带着浓浓不屑，他们也没刻意收敛，弄得钟文柏脸色涨红，恼怒低吼。
　　“文柏别生气，我也只是希望你能多多喜欢我而已。”云汐黑眸柔软，温婉地看着他，轻声解释。
　　“那好吧。”钟文柏脸色好看了些。
　　二人略微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而云汐感知何其敏锐，也不多言，顾自礼貌地引钟文柏入座。
　　眼角晃过道模糊影子，众人谈笑风声，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云汐面上不动声色，悄无声息地散开感知，终于在远处捕捉一抹白影。
　　辰韵寒孑然而立，白衣似雪，眉宇寒霜，依然是毫无表情，云汐却知道她肯定有所不悦。经过如此多天地相处，不知不觉中，她竟能凭一丝气息，一丝波澜，推断出辰韵寒地喜怒哀乐。
　　莫名叹了口气，她不知辰韵寒是如何让她发现，也不知，她在叹息什么。
　　“我们能换个位置吗？”云汐腼腆笑笑，普通的五官温和，柔柔说：“我朋友不喜欢人太多，所以我私自邀你们落座，有点怕她不高兴。”
　　“我们换个宽敞点的地方，看在我的面上，她应该不会太排斥。”
　　众人毫不意外，辰韵寒散发地冷寒气场，早就冻了全场一遍，故而会意一笑，招来侍者换了个大桌。
　　如斯冰冷地女人，也就只有眼前地温婉少女能受得住。
　　就是不知，哪位真男儿能征服此等奇女子。
　　等待地女子迟迟不现，众人颇觉无聊，索性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随着话题深入，逐渐发现少女十分健谈，也很懂得倾听，大大满足了众异能者地虚荣心，你一言我一句，竟聊得兴致勃勃。
　　鼻尖飘过一丝冷香，辰韵寒一袭白衣，缓步而来，拉扯过满场视线。
　　“你回来了。”云汐起身迎她，眉眼弯弯，温声说。
　　辰韵寒步履微顿，清潭拂过涟漪，也轻轻应了一声。
　　“你去了好久，我还担心你呢。”云汐上前虚扶着她，拉开了旁边地座位，熟稔嗔怪她。
　　更换地圆桌比之前大许多，坐个七八人不成问题，而云汐故意先让他们选定位置，最后才挨着一人坐下，钟文柏脸色难看，地理最不利的，反而是紧挨云汐的他。
　　“云汐小妹可真贴心。”路丰哈哈一笑，复又对辰韵寒说：“我们和云汐小妹聊了这么久，她可是时不时就提起你，当真闻名不如一见。”
　　“是啊，小姐凤眸淡雅，简直气质卓绝！”
　　“世上那些俗人美女，连小姐的一根脚趾都比不上。”钟文柏紧随其后道。
　　赞美之声不绝于耳，辰韵寒的表情毫无波动，不言不语。然而坐得最近地云汐，黑发竟差点挂上凌霜，她暗地擦擦汗，男人凶猛，女皇更是凶残！
　　寒气直扑一人，云汐动了动僵硬地手指，艰难扯出一抹笑，给辰韵寒斟茶，“我朋友不喜人多，也不喜欢说话，各位请多多见谅。”
　　钟文柏第一个摆手，“没事，小姐天纵之资，有点脾性很正常。”
　　路丰毫不在意，“奇女子若不‘奇’，反而不配那称呼了。”
　　薛人：“我不介意。”
　　云汐：“……”
　　众人附和，热闹地餐桌一时歇火，徒留云汐一人拎着茶壶，刻意隔离地动作反显多余，她眉毛抽了抽，深呼一口气。
　　这个看脸的世界。
　　抽回身时，湿凉中夹杂了冷香地气流，濯沐脸颊。云汐眼眸微动，这气流极轻而浅，辰韵寒浅褐地眸剔透见底，目光微微瞥过来，藏不住那闪过地清浅笑意。


第168章　钓鱼
　　众人攀谈了一阵；　期间有意无意话题总往辰韵寒身上引，而她都是冷着一张脸，连个眼角也吝惜。
　　女神孤傲；　眉目如画；　含有一抹刺骨凉意，众人几欲窒息；　清丽不敢造次。
　　“你的头发是打算养长吧？”
　　拉着家常；　沉默少语地薛人忽然开口；　让云汐愣了愣。
　　“算是吧。”云汐捻了捻发丝；　笑道：“短发了好长一段时间；　快翻年了，新年新气象。”
　　冬日来临，春天不远。
　　以末日历来算，也脱不开这个理。
　　“原来阿汐是四阶异能者。”路丰看了看云汐。
　　嘴角温暖笑容极细微地碎裂，云汐神情依然恬淡，呼吸却小频率加快，倏尔一阵冰冷刺入脑海，她眼角一侧；　睨了眼左边。辰韵寒琥珀瞳眸微沉；　不着痕迹地看着她；　眼中若有所思。
　　红瞳；　差点再现。
　　“大家叫我小云就好。”云汐面色微赫，和风细雨说：“叫得如此亲密，怪让人害羞。”
　　“我们要怎么称呼那位小姐？”钟文柏瞥了眼她；　然后企图望向隔座的辰韵寒，但只见洁白皓腕若隐若现，鼻息重了几分，瓮声说。
　　“是啊，我们现在总用‘小姐’地称呼，也太生疏了些。”路丰眼神顿时一亮。
　　“对不起，打扰一下。”
　　服务员适时出现，打破了难显地僵持。
　　菜品一一呈端上来，香气顿时弥漫了餐桌，许多异兽肉质鲜美，色泽滑润，口感绝非过去可比。这座酒店在贸易之城中数一数二，经过大厨绝佳手艺处理，菜品光是望着，也不失为一场体验享受。
　　“不简单。”众人一头雾水，云汐眉眼飞扬，有些职业病发，说：“酒店的大厨能做出这手菜，那就应该是位异能者！”
　　辰韵寒眉角微扬，眼底浮现出一抹趣味，转瞬即逝。
　　“难不成你能吃出异能力？”钟文柏不满地哼了一声。
　　“文柏，天下能人异士很多，我们先听听小云怎么说。”路丰说。
　　“也不能说能人异士。”云汐夹过一口菜，肉质莹润饱满，诱人香气让人不禁口舌生津，　“我有个朋友曾经就是个大厨，我跟她处了一久，简单知道些。”
　　“众所周知，三阶之后异能会在体表形成一层罡罩，寻常兵器不可破，而那些厨子如果只是些普通人，又如何破开？”
　　“也可能是异能者代为砍宰。”钟文柏鄙夷插口。
　　“这个问题很好。”云汐说：“那么又有几个异能者愿意这样做？先不说游离生死线地异能者愿不愿意，刀工讲究也很多，远不如亲自操刀顺手。”
　　众人默然，这的确是个容易被忽略地问题。
　　云汐咬下一小口肉，汤汁暴涌而出，滑嫩Q爽，甚至能听见清脆声响。
　　“所以说，能有高阶食材享用，可以说是一种恩赐。上天的，人为的。”咽下口中食物，她咂了砸嘴，齿颊留香而久不散。
　　赵婉琦即便被赶出家门，凭借六阶异能者实力，自然可以活得滋滋润润，她当年在酒楼工作为的还是兴趣。
　　众人纷纷动筷，云汐却先众人一步用辰韵寒的筷子为她布菜，而大厅地服务员，在她一席话后竟悄悄少了一个。布好菜，云汐本打算放下筷子，辰韵寒竟倏尔在半空接下，泛着凉意地指尖擦过手背，黑眸不解看向她，蓦然一愣。
　　血条……什么时候，竟变成了绿色！
　　这，也是两人正常状态下，最亲密地一次动作。
　　薛人默默吃了口菜，确实不简单。
　　“你们两人感情真好。”钟文柏酸溜溜地说，如果不是云汐一屁股隔断，这会给辰韵寒布菜地就是他。而且大家也都看出云汐巧妙支开众人，安排位置，就是为了让辰韵寒左边空开几个人。
　　钟文柏暗自咬牙，和他挨近一些？狗屁！
　　“你的发色很黑啊。”薛人喝了口汤，看着云汐及肩地黑发说。
　　“是有几个人这么说。”云汐微微一笑，“末世前还是小的时候，就有小朋友问我用什么牌子地洗发膏。”
　　“现在听你提起，都有种恍若隔世地错觉。”路丰叹了口气，满脸怀念。
　　“你的眸色也比寻常人黑，而且亮得多。”云汐笑着摇了摇头，薛人又说。
　　黑眸异色一闪，云汐面上不动声色，在场之人顿时投来视线，她大方坦然，一一回视过去。
　　“的确，小云眸色很黑。”
　　“很亮。”辰韵寒眸子瞟了一眼，首次开口，声线清冷逼人。
　　“我也这样觉得。”终于等到女神启口，钟文柏立马接口。
　　而辰韵寒在那次之后就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