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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和走火入魔的任务对象玩角色扮演-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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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和你,哪能一样。”魏星阑嬉皮笑脸的。
  洛衾:……
  知道她并无大碍,一颗心全然放下,哪还气得起来。
  魏星阑解开了裘衣的系带,伸手就给洛衾披上,她刚要系起系带的时候,毛绒领子却被压了一下,一根细白的手指在系带上虚虚勾着,不让她绑紧。
  洛衾冷着脸道:“你披得好好的,给我做甚。”
  “怕你冷着。”魏星阑道。
  洛衾抬眸看她,“你就不怕自己冷着了?”
  “我冷那就只是身上冷,若是见你受冻,我连心都冷了。”魏星阑轻笑了一声,一双凤眼勾人似的。
  “胡说八道。”洛衾没想领情,说完就要把背上披着的狐裘给脱下来,心道这傻子里边穿得那么单薄,竟还想着要把裘衣给她,真是傻透了。
  魏星阑却按住了她的手,意味深长道:“你若不肯,那我就只能抱着你,再用裘衣将你我二人裹起来,让楼里的长老们都看个遍。”
  洛衾:……
  真是给她长了胆了,还会威胁人了。
  料想这人什么出奇的事都能做得出,洛衾耳畔热了好一阵,冷着脸道:“我就披一阵,一会还你。”
  魏星阑扯紧了那细细的系绳,双眼直瞅着面前的人,“什么还不还的,我的就是你的。”
  洛衾欲言又止,索性侧过头去,假装没有听见。
  白云降近在眼前,此时她们离那高耸入云的尖峰,只隔着一座连绵起伏的矮岭。
  苍穹之上皆是一望无际的云,将整片天遮得严严实实的,显得天色阴阴沉沉。
  许是她们站立的山峰较高,比之山下更冷一些,天殊楼此时并未落雪,可此处却有细细碎碎的雪花飘摇而下,像是毛絮一般。
  天上全是云,放眼望去尽是广袤无际的白,而覆了雪的远山也是白的,山与天浑然一体,像是一张巨大的白幕。
  魏星阑指着远处的峰顶道:“从此处过去,不消片刻即可到达。”
  洛衾起初还不知她是何意,顺着那指尖看去时,只见白云降高出周遭的山峰一截,像是周围的群山都在朝它俯首称臣一般。
  它是那么的显目,白得彻彻底底的,又冷又傲,宛若神女。
  “想去么。”魏星阑问道。
  洛衾点了一下头,自然是想去。
  可她身上的气力还没恢复完全,如今连站稳还有点难,走起路来肯定是摇摇晃晃的,更别说要使着轻功到白云降去了。
  她正惆怅的时候,肩后忽然横上了一只手臂,那没半点正形的人笑着贴了过来,在她的耳边道:“说了带你去,又怎会让你累着。”
  随即双脚离地,周遭夹雪的气又被魏星阑随心所欲地操纵着,似是连劲也不必使上,轻而易举就被这气流托起。
  身下流风成梯,两人穿云而过,不过多时便到了白云降上。
  洛衾怔愣了片刻,问道:“我如今竟看不出你功力如何了。”
  魏星阑摇头:“我也不知,这两股真气虽然合二为一,可各自功法并不同源,我还不知日后究竟该怎么练。”
  洛衾微微蹙眉,她想起白眉对此甚是好奇的态度,料想他也不知两股真气是否能相容,这兴许意味着前人也未曾这么尝试过,若真如此……魏星阑便是第一人。
  “无妨,该如何就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魏星阑接着又道。
  洛衾睨了她一眼,却又觉得这的确像是魏星阑会做的事,这傻子向来与常人不同,时常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白云降上落雪更密,风也大得很,将衣袂吹得唰唰作响,即便是身上披着狐裘也挡不住半分严寒。
  那鬼哭狼嚎的风往袖口里钻着,冻得浑身骨骼生硬。
  魏星阑挡在洛衾面前,径自捏住了她的手腕,把人往山的另一面带。
  避开了风口,也似乎没有那么冷了,就连步履也迈得更稳了些。
  洛衾回头朝来路望去,只见厚重的雪中露出了木牌的一角,那木牌上隐隐还写了字,俨然是块灵牌……
  “这里……”她话音一顿,忽然不知该怎么问。
  魏星阑回头对她道:“我先前与你说过,北寒中德高望重之人,走后才能葬在此处,可此地造碑甚难,只能以木牌代碑,并不是不敬重之意。”
  洛衾了然,“原来如此。”
  她方才还疑惑,若是名望高的人才能葬在白云降上,为何她又能在此处看见如此……寒碜的木牌。
  绕到山背时,放眼便能望见小如瓢虫的天殊楼,楼前的双塔尖细入云,青白两色的屋瓦楼墙宛如玉石,那弯弯绕绕的回廊全然落入眼底,所有路径一目了然,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洛衾看得正出神的时候,忽然听见魏星阑在她的身后道:“霜儿,回头。”
  她回头时便见魏星阑出掌将堆高的雪拍得簌簌震起,一块半人高的石碑顿时露了出来——这雪哪是堆高的,分明是里边埋了物什。
  石碑上字迹深刻,是用刀一下一下划出来的,边上还有些许划出了界的刀痕。
  叶子奕和洛明婉的名字刻得遒劲有力,却又不显张扬,一撇一捺的,似乎将这两人的一生都写尽了。
  石碑的边缘还刻着些许云纹,虽不如巧匠做得精致,可显然也用心良苦了。
  “我刻的,去城里找工匠学了几日,回来照模照样地刻了一块,学艺不精,还望叶叔和明婉夫人莫嫌弃。”魏星阑笑了一下。
  洛衾愣愣看着,目光将墓碑上的字迹勾勒了数遍,心似被猛地撞了一下,骤然跳停了一瞬,“你……何时刻的?”
  魏星阑思忖了片刻,“从逍遥城回来,我听闻叶叔和明婉夫人遇害,还未来得及看一眼,楼中长老已将他们葬下,我来时见此处连碑也没有,便急急忙忙刻了一块,再冒着雪背上山来。”
  洛衾沉默了许久,那时她们年岁甚小,冒着雪将这石碑背上白云降无异于自寻死路……
  魏星阑为他们做得越多,她越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眼尾顿时红了起来,眸子像是浸了水一般,她还没来得及哭出来,一旁站着的人忽然道:“你别担心,当时我为你说了许多好话,还替你多烧了份纸钱。”
  洛衾简直要气笑了,这人连安慰人也不会,果真是个傻的。
  满心的苦楚顺着脊骨爬上了脸颊,酸了鼻尖,红了眼眶,就连头皮也发麻着,浑身不能动弹。
  她怎么也不能忘的人,被她忘了足足八年,这八年里,她连听见这两人的名字,心里都并无起伏,像是连萍水相逢的路人也算不上般。
  如今苦楚满心,像是将昔日的都补了上,她张着嘴似是涸辙之鱼,细细地吸着气,又不知所措的。
  她怎么敢忘……
  洛衾忽觉得脸颊一湿,竟是眼泪滑了下来。
  她怎么敢忘!
  可她却真真忘了那么久,如今才匆匆来看了一眼。
  魏星阑站在远处,朝洛衾勾了勾手指头,“霜儿,过来。”
  洛衾浑身僵着,一抬腿就朝魏星阑走了过去,她眼看着魏星阑跪在了碑前,还缓缓磕下了头,这才回过神来,双膝一弯也跟着矮下身去。
  “叶叔,明婉夫人,我带霜儿来看你们了。”魏星阑说道,声音里连半分戏谑调侃也不剩。
  洛衾把头抵在了雪上,久久没有抬起来,直至一只手钻进了雪里,把她的额头虚虚扶着,她才缓缓直起了身。
  身边那人将嘴角提了提,“我每年都会来,若是闲来无事,便多来几回,前些年我在这埋了两坛叶叔爱喝的秋露白,想来现在应该更香醇了,我这就去挖出来,你陪他们说会儿话。”
  洛衾微微颔首,憋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想说的话着实太多,真来到了这儿,却不知该从何开口了,在魏星阑将酒坛子挖出来的时候,她才低着声说了一句,“是孩儿不孝。”
  这声音快低到了泥土里,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叶子奕和洛明婉听。
  魏星阑提着酒坛走了过来,一路留下数个深深浅浅的足印,她一边拍开了封泥,扯落了扎着褶叶的细绳,坛口随即露了出来,芬芳醉人的酒香四溢,和周遭的松木冷香混在了一块。
  洛衾循着气味朝她看去,细细一嗅,确实是秋露白的味儿。
  魏星阑说道:“这酒我早就想让你尝尝了,可一直忘了。”
  “挺香。”洛衾赞赏道。她鲜少饮酒,喝了酒剑就不稳了,容易误事,可这酒是真的香。
  那拎着酒坛的人却别有深意地道:“这酒太烈,如今不能给你喝,闻闻就好了。”
  洛衾:……
  “那你还说想让我尝尝?”
  “是想给你尝,可不是现在。”魏星阑意味深长的,她弯腰把酒坛放在了墓碑前,接着又道:“这是给叶叔的,你可别抢了。”
  洛衾一哽,险些又说不出话来。
  魏星阑倾斜着坛叩,将酒浇在了碑前的雪上,缓缓道:“那时秋水十三楼来犯,我爹意将我俩带去逍遥城,当晚众人同坐一桌,我爹给叶叔敬上的就是一杯秋露白。”
  洛衾一时无言。
  “叶叔那时应当是第一回喝这么烈的酒,当即就咳了两下,明婉夫人给他顺着背,让他别再喝了,可他仰头便倾下了一大口。”魏星阑顿了一下,忽然笑起,“他说烈酒入喉,愁肠也能烧断,是时断了那点悠游寡断,事情不了,便不离北寒。”
  说完,魏星阑朝洛衾看了一眼,向来恣意纵情的眼眸灰暗了些许,不像以往那般精亮,而是带着愧意。
  洛衾知晓,这不是她们的错,也从不是她们能选择的,蹙眉就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魏星阑哂笑道:“那你要我用何种眼神看你。”
  洛衾一时也说不明白,“反正……别这样。”
  魏星阑将眼神收了收,再看向洛衾的时候,像极了城中恃强凌弱的登徒子,浑身又没半点正形了。
  洛衾被看得脸倏然一热,又意识到这是在叶子奕和洛明婉的碑前,抬手就把那人的脸推向了一边。
  她心道,这不明着要让她黄泉下的爹娘误会么,误会魏星阑这是在欺负她。
  “哎,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要我如何。”魏星阑勾着唇角做足了无奈的姿态。
  洛衾:……
  这傻子简直傻得无可救药了!
  两人在碑前坐着,坛里的酒被倒得一干二净,将碑前的雪都浇化了。
  看着天色渐暗,魏星阑才道:“回去了?”
  洛衾摇头:“我不想走。”
  “天要暗了,若是天晴,我大可陪你在此,可眼下又下起雪来了。”魏星阑缓缓道。
  洛衾沉默了许久,双眼紧盯着面前那石碑。
  “他们也不会愿意看你在这受凉。”魏星阑又道。
  洛衾心一紧,踟躇了许久才站了起来,可目光依旧没有移开。
  “无妨,我等你。”魏星阑看着眼前的人道,她身上衣衫单薄,指尖都被冻红了,唇色淡得近无血色,却还硬是挤出笑来。
  “你……”洛衾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裹着那傻子的裘衣,她连忙抬手解开了系带,把不远处的人兜头罩在了狐裘下。
  魏星阑愣了一瞬,嘴角往上又提了提,“你若是担心我,就早些跟我一块回去,省得我也满心系着你。”
  洛衾蹙眉:“回去就不必满心系着我了?”
  魏星阑:……
  “自然也是要系着的。”
  无奈之下,洛衾将目光从墓碑上撕下,走前又跪了下去,张开双臂抱上了那冰冷的石碑,整个人单薄得好像一片随风飘扬的叶。
  魏星阑眼神沉沉地看着,只想将这叶片捂进怀里。
  北寒的冬夜来得很快,不出片刻天色便暗了大半,天际连星也没有,苍茫的天地像是笼了一层灰布。
  洛衾终于从碑前站起,在下山之时脚步一顿,忽然想起一件事,整颗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上。
  魏星阑回头问道:“怎么了?”
  洛衾道:“先前你吓唬祈凤的时候,她……拔腿就跑进了山洞里,白眉还在里面。”
  魏星阑:……
  她讪讪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3=
  四舍五入见家长了。


第95章 
  95
  青芝饭后出来遛弯,一仰头又看见半空中两个影子掠过。
  天色暗得很,那双人影晃得又极快,犹像是两只扑棱而过的大鸟。
  青芝懵了一瞬,揉了眼又抬头朝天上看去,却连月亮也没看见,黑漆漆的一片,哪来的什么影子。
  一旁的长老问道:“青芝姑娘近来似乎有些心事。”
  青芝讪讪道:“林长老看错了,青芝哪来的心事。”
  “以往二姑娘在楼里时,你总去陪着,可如今却不常见你和二姑娘在一块,可是生了什么嫌隙?”林长老关怀备至地问。
  青芝:……
  她哪敢跟二姑娘生什么嫌隙呢,这不是为了避免上赶着被埋汰么。
  “二姑娘待我很好,是林长老多虑了。”青芝连忙道。
  林长老微微颔首,“我看洛姑娘也挺好,洛姑娘是贵客,你闲时别总一个人呆着,去同洛姑娘说说话也好。”
  青芝哽咽了一下,不,她不敢,你行你上,看看二姑娘赶不赶你。
  两人皆不知,就在数个时辰之前,楼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猜不出他们的魏二小姐,险些就要去称霸正邪两道了。
  ……
  院门大敞着,里屋的门也被风刮得嘎吱作响。
  洛衾挑亮了油灯,拎高了就往洞里走,地上落了许多木屑,是她将木柜劈开时飞溅到地上的。
  魏星阑故作不知,“这木柜怎成了这般?”
  洛衾的脸红一阵又白一阵,她冷着脸,偏就不答了。
  魏星阑接着又悠悠道:“我本以为这样就能拦住你,可没想到你要见我之心如此急切。”
  洛衾:……
  想了想这傻子的话确实也没错,若是不急,她又怎会想出这样冲动的法子来。
  她回过头,那油灯的光煌煌烁烁地映在脸边,平白给这清冷的眉眼添了几分暖色,硬是冷着声道:“我是怕你在里边丢了命,好好一个天殊楼就没了主。”
  魏星阑顿时吃了瘪,她如今竟连话也说不过洛衾了,真是可喜可贺。
  山洞里的滴水声犹像珠玉落盘,在空洞的地道里回响着。
  洛衾久久没听到祈凤的声音,也感觉不到那细弱的气息,蹙着眉走得更急了些。
  手里那油灯的火焰被风吹得忽暗忽明的,像是随时要熄灭一般。
  如今白眉功力虽低,可要对一个小孩儿下杀手,那也绰绰有余了,以白眉的脾性,做出什么事来似乎都皆有可能……
  魏星阑见洛衾越走越快,连忙跟了上去,压低了声音道:“别慌,我察觉到了祈凤的气息,她在里边安然待着呢。”
  洛衾的脚步顿了一瞬,回头说道:“可我却并未察觉到。”
  魏星阑笑了,那模样甚是得意,“以我如今的功力,即便是蚊蝇也能探寻到,更别提一个近在咫尺的孩儿了。”
  洛衾本觉得这人是在给她添堵,可在看见她脸上眉飞色舞的神情后,顿时又觉得这傻子只是纯粹在显摆。这么招摇过市的样子,好像某些求偶的鸟兽。
  沉默了半晌,她觉得这傻子还是有些可信的,紧提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许。她着实无视不了那人凑近的脸,眼眸朝别处一转,违心地说了一句,“那你可真厉害。”
  这话于魏二小姐而言十分受用,她退开了些许,把洛衾手里的油灯接了过去,还抬起一只手护着灯芯,在前边不紧不慢地走着。
  可那气息怎会弱到她觉察不出呢?
  洛衾抿着唇,实在担心这鸟儿一样叽喳不停的小孩儿会出事。
  洞窟里的水静静淌着,一老一少盘腿坐在水边,一副正在打坐调息的模样。
  洛衾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再凝神一看,那坐在水边打坐的又确实是白眉和祈凤。
  祈凤那身影小小的,坐姿还算端正,腰背挺得直得不能再直。
  又走近了些许后,洛衾才终于觉察到了这两人的气息,合着他们是在练闭气的功夫呢。
  打坐的两人倏然睁开了双眼,一前一后的,就跟商量好的一样。
  祈凤双眸一亮,站起身就朝徐徐走来的两人跑去,惊喜道:“洛姐姐。”
  魏星阑黑着脸:“我呢。”
  祈凤听见她的声音变浑身一抖,犹记得在洞外之时,这女妖精是怎么威胁她的,她抱着洛衾的手臂,躲了大半到洛衾身后去,战战兢兢的朝魏星阑看去。
  “我又不会吃了你。”魏星阑那语气低低的,像足了吃小孩的妖精。
  祈凤又是一颤,“你、你、你……”半天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别吓她。”洛衾冷冷道。
  魏星阑这才收敛了神色,意味深长的给小孩使了个眼色,装出了一副表面好相与的模样。
  祈凤这才哭丧着脸喊了一声:“魏姐姐。”
  “哎,咱们凤儿可真乖。”魏星阑随即应了一句。
  祈凤看着这人没有凶巴巴的威胁她,料想是病好了,这才讪讪道:“我以为魏姐姐又……那什么了。”
  这话断得正好,令人浮想联翩的,也不知她指的是疯了还是傻了。
  魏星阑:……
  祈凤见她脸又是一黑,探出大半的身子又缩了回去,嘴角一扬就挤出笑来。
  正所谓背靠大山好乘凉,魏星阑着实拿她没办法,回头就朝洛衾道:“霜儿,你有没有觉得,我和你于凤儿而言,真像那什么。”
  “那什么?”洛衾问道。
  “严父慈母啊。”魏星阑眼眸一垂,望向祈凤的目光甚是严厉。
  洛衾沉默了半晌,没想到魏星阑挤兑不了祈凤,就赶着来拿话噎她了?
  “你说什么?”她目光凉凉的。
  魏星阑倒吸了一口气,试探般道:“那……慈父严母?”
  洛衾额角一跳,“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
  魏星阑一脸无辜:“我是真不知,无妨,若是聊这个,我也能聊一整宿,如今聊一宿算几两银子?该减一些了吧。”
  洛衾:……
  祈凤捏着洛衾的袖口,战战兢兢地看这两人唇枪舌战着,过一会才讪讪道:“那爷爷为何要被拴在这。”
  远处白眉听见了她的话,甚是不满地道:“小孩子,我不是被拴,被拴的那是牛马,我是自愿在这儿的。”
  祈凤哽了一下,“哦。”
  洛衾朝水边的老头望了一眼,垂眸将躲在她身后的祈凤拉到了面前来,上下打量了几眼后,见她身上没有伤,也就放下心来,“他可有欺负你?”
  “哼,欺负孩童算什么本事,我就算功力大退,也落不到以此来寻乐的地步。”白眉不屑得很,说完还哼哼了好几声。
  “是我误会前辈了。”洛衾蹙眉道。
  白眉摆摆手:“无妨,我看这小孩着实可爱,不如你们把她留在这儿陪我。”
  祈凤登时红了眼眶:“不要把凤儿拴在这儿。”
  魏星阑:……
  “没人要拴你。”
  白眉瞪直了眼,“我方才还教你功夫了,你竟不愿意和我待在一块!”
  祈凤左右为难,一来又想学功夫,二来这洞窟太阴森了,她着实不想来第二次,捏着洛衾的袖口便道:“可、可我不想在这。”
  洛衾听到白眉说教功夫之时便微微蹙起了眉,连忙捏住了祈凤的手腕,探着她体内有没有异常的真气。
  远处白眉瞧见了,便笑着道:“不用把了,我可没有多余的真气赠予这小孩儿了,只是教了她一些基本的运劲之法,这小孩儿筋骨清奇,明摆着适合习武,你们却不曾教她,真是暴殄天物!”
  祈凤噤着声,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洛衾和魏星阑相视了一眼,她们之所以不教祈凤功夫,只是不愿她学成后会去为爹娘寻仇,这样一来,冤冤相报也不知何时可了,还会将她自己给搭进去。
  白眉啧了一声,“你们就是不愿教她,你们不教,我这老头子教。”他叹了一声,接着又道:“若我有个闺女,想必也像这小孩儿一样可人。”
  魏星阑冷不丁道:“你若有闺女,那闺女现今也该七老八十了。”
  白眉:……
  这丫头说话怎么这般气人呢!
  洛衾看着那正仰着头看她的小姑娘,那双杏眼澄净得很,怎么也不像是会去寻仇的模样。
  她心道,兴许是她们想多了,祈凤什么都懂,只是从不同她们说。
  魏星阑呵笑了一声,对白眉道:“你旧时什么恶事没做过,如今怎甘心当起好人来了。”
  白眉侧身躺下,翘着腿道:“以前想着有一把好剑便能争个天下第一,如今武功没了,剑也没了,我拿什么去同外人争,何况在洞里住了这么久,年岁也大了,早将我那点儿心思给磨没了。”
  他顿了顿,慢悠悠道:“现在想来在山脚下遛遛马,养养鸡羊,再教教小孩儿,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魏星阑笑了,“你先前怎没有这样的觉悟呢。”
  白眉气得胡子都要直了,“我先前又没见过这小姑娘,怎知外边还有这般纯粹的人呢。”
  洛衾一听到“纯粹”二字就额角一跳,想到这傻子犯病的时候,也口口声声说她“纯粹”,何为纯粹,纯粹为何,想来连说的人也不甚清楚,就只是想调侃她,像足了一个傻子。
  白眉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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