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gl]风雪倾城-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雪千寻仰头望她,“唔……我不会的。”她喃喃道,像个听话的孩子,那目光仿佛可以触摸锦瑟的脸颊。
    锦瑟乱了心神。
    “锦瑟……”雪千寻忽然紧紧握住锦瑟的手,用热切的目光凝视她,“我们见过的,对么?你的手总是这么凉,却是我熟悉的温度。”
    她见锦瑟不答,便道:“你不用在意屠魔人,他听了又如何?”
    屠魔人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转身:“谁爱听你们女人家絮叨,我走便了。”他说完,竟真的离开了。
    雪千寻自顾自的道:“锦瑟,我忽然发现我的脑筋不太好。我们来这里有多久了呢?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一些时间,忘记了一些人,忘记了很多很多重要的东西。”
    你忘记的,都是对你来说不重要的东西。锦瑟在心里执拗地想。
    “你回答我,我们见过吗?我早就想问你,后来……”
    “后来一看见西风,就忘了这回事。”锦瑟替她说,没等雪千寻辩白,接着道:“没错,我们是见过的。”
    “什么时候?”
    “四年前,当时你和一个与你差不多大的少年在一起。”
    雪千寻点头自语:“我记得有那么个人,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然后呢?”
    “你们被人追杀,他就把你托付给我,自己去引开仇家了。”
    “为什么托付给你呢?”
    “大概是因为一看我就是好人吧。”锦瑟恢复了她标志性的笑容,狡黠而邪气。
    “当时你是做什么的?”
    “我刚出师,正打算闯荡闯荡江湖什么的。”锦瑟正经八百地道。
    “那我们怎么又失散了呢?”
    “你被人贩子偷走了。”
    “你就不找我么?”
    “不是找来帝都了么?”
    “那我当时为什么不记得你呢?”雪千寻冲口而出,接着两个人都怔住了。
    锦瑟道:“人贩子下的迷药太重了。”
    “是药的关系?”
    “是药的关系。”
    “你没有骗我么?”雪千寻半信半疑。
    “暗士经常骗人。”锦瑟一挑眉毛。
    “你是谁的暗士?”
    “何其殊的呗。”
    这回雪千寻道:“暗士经常骗人。”说罢,竟是冲她一笑,再不多问,道:“锦瑟,能遇见你真好。从今天起,我再不跟你作对,你说的一切我都相信;你不愿说的一切,我都不追问。”
    锦瑟不经意的叹了口气,在心底道:我倒希望你的追问,那样,我终究会“一时冲动”地回答你一切罢。
    雪千寻见她沉默,睁圆了眼睛:“怎么了?”
    锦瑟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一向不省心的小孩,忽然间变懂事了。让做大姐姐的,难免有点感慨。”
    “你才比我大一岁而已!”
    “是么?我常常觉得和你是两代人。”
    “锦瑟,”雪千寻郑重其事地道:“相信我,从现在开始,我会做个成熟冷静的人。再也不胡闹,再也不只想着自己的事,再也不乱发怒,再也不给你和小伊姐姐添乱。”
    锦瑟望着天空,深呼吸,有些无奈的道:“好吧。”
    伊心慈道:“雪妹妹,你我相识不长,可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以后,你只要别乱伤害自己就行了。现在,我们想想该怎么救西风。”
    雪千寻略一沉吟,斩钉截铁道:“我们先吃饭!”
    锦瑟和伊心慈都忘了,除了药,她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48第四十三章 我们见过么(下)

雪千寻知道锦瑟不愿用驯兽术猎杀动物,便首当其冲担当起猎手,让锦瑟和伊心慈等在原地,两人见她一脸郑重、誓做大女人的姿态,不忍打击她,只得任由她去,她前脚刚走,锦瑟便悄然跟上。锦瑟远远地望着雪千寻的小小背影,虽然疲累已极,却是很努力、充满干劲的样子。雪千寻不知道,在她的视野之外,有一双烟波浩渺的目光,那么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水月宫的寥寥数十人独占偌大的一个山地,林中鸟兽十分充沛,并不难寻找猎物,然而,恢复理智的雪千寻,竟终究不忍对活生生的猎物下手了,站在那迟疑了半晌。
    屠魔人不知从哪冒出来,揶揄道:“喂,扬言要以全世界殉葬的疯子,你现在不忍心杀一头鹿么?”
    雪千寻惊诧的望着他,如同见到了鬼魅:“你这个人怎么神出鬼没的!我能感觉到几丈外的鹿的气息,却觉察不到你就在我身后!”
    屠魔人腼腆一笑:“谢谢。身为一个绝顶高手,不懂得神出鬼没怎么行?”
    雪千寻回敬他一个白眼,发现鹿跑远了,也不追,轻叹一声:“我还是吃野果子好了。”便要打道回府。
    屠魔人却已经拾起一枚石子将要向远处的鹿弹去。雪千寻忙阻止他,顿了顿,忽的抢过他手里的石子,追出数步,亲自弹石杀死了那头鹿。距离很远,一击即中且一击致命,雪千寻自己都很吃惊,并把这心情全写在脸上。
    屠魔人嗤之以鼻,冷哼:“雕虫小技,有何得意?一会儿不忍一会儿要杀,莫名其妙。”
    雪千寻道:“注定因我而死的,我不要假他人之手。而且……我觉得我还是需要吃肉的。”
    远远的,锦瑟望见雪千寻和屠魔人在一起,诧异的是,两人之间毫无杀气,看起来相处得甚是融洽,锦瑟觉得雪千寻并不会有什么危险,同时还有些牵挂伊心慈,趁他们没发现自己,便返回了。
    伊心慈是烹饪高手,即便是在火堆上烧烤一只鹿,也烤出了极品的美味。她更精心加入几味药草,以便给大家受伤的身体以最大的补养。
    屠魔人吸着烤肉的香气,闭目享受。雪千寻不擅体贴不熟的人;伊心慈对屠魔人那张脸是看也不愿看一眼的。只有锦瑟招呼他一起吃,被他谢绝了。
    “你不饿吗?”锦瑟问。
    “没胃口。”
    “有心事?”
    “没你的多。”
    “你怎么总是赖在我们这儿?”
    “这是水月宫的地盘,我爱在哪在哪。”
    “你这样可不像我们的敌人。”
    “暗士很少把敌意写在脸上,你懂。”屠魔人意味深长的望了锦瑟旁边的雪千寻一眼。
    雪千寻读懂他目光里的挑拨意味,冷冷道:“你走开。”
    屠魔人很不高兴。没有人会高高兴兴接受这三个字。
    锦瑟道:“星海叫你看着我们?”
    “如果我没会错意,星海是想叫我杀了你们。你当他有多忌惮南宫清?”
    “那你为什么不?”
    “谁管他。”
    “你不是他的暗士么?”
    “不是。”屠魔人随随便便道。
    难道他既不是何其殊的暗士,也不是星海的暗士?
    雪千寻道:“最终怎样证明一个暗士属于谁?暗士的第一契约放在哪里?”
    锦瑟道:“在江湖笔那。你还不知道吧,暗士的名号也须得南宫清承认的,暗士的言行必须遵循南宫清定制的法则,因此才让暗士有别于奸细。”
    雪千寻道:“原来暗士还要遵循特定的法则。都是什么?”
    锦瑟道:“很多了。你若是想做暗士,南宫清的鹦鹉就会给你衔来一长卷写了密密麻麻文字的法则,有的你背诵呢。”
    雪千寻一吐舌:“我看南宫清不该做江湖笔,他该治理国家才对,天天制定各种法律条款,让天下百姓都按照他的法则办事。”
    锦瑟笑道:“这想法倒有趣。”
    雪千寻道:“你瞧他多忙,暗武系武者的称号须得他认可,暗士的第一契约须得他确认。他还要监督暗士有没有违背法则行事。江湖有那么多人,谁在修炼暗武,谁想成为暗士,一个江湖笔怎么管得过来?”
    锦瑟道:“南宫清确实与众不同。这两个规矩,都是他做了江湖笔之后才定下的。然而,江湖在他的管教下的确是规范了很多,虽然一直仍有不甘心守规矩的人存在。”
    屠魔人补充道:“南宫清之前,天元论武也没有仲裁人。”
    雪千寻一脸的感慨。
    屠魔人道:“是不是觉得他真了不起?”
    雪千寻摇摇头,道:“我是觉得他太劳累了。”说完,幽幽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样子。
    伊心慈道:“雪妹妹,你在担心什么?”
    雪千寻道:“南宫清无处不在,让策划阴谋的卑劣之人害怕他的监督。在春江院,我时常听到人谈论江湖笔南宫清,所有人都忌惮他,仿佛他是一个无形的网,约束着整个江湖的形态。他在努力建立一些法则一些约束,尤其针对强者。这需要有多么强大的武力才能支撑?凭借一己之力就办到,除了南宫清,再无别人了吧。可是,遇到比他更强的人怎么办?他衰老了、死去了怎么办?原本箍得紧紧的约束突然消失,一直被压制的力量会怎么样呢?”
    伊心慈道:“规范的世界,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弱者。南宫清在竭尽全力的让这个世界公平。他不准许强者为所欲为。”
    屠魔人道:“说起来,这种凭借强势的武力来约束众生行为的方式,并非南宫清独创。那原是大夜王朝的作风。对想要为所欲为的强者,施以更严酷的打击。这种统治方式维持了七千多年。直到几百年前,夜氏皇权的没落……”
    夜氏没落之后的近代史,雪千寻是知道的:天下大乱,生灵涂炭。而且,她也知道,夜氏用来约束众生的那柄最强的剑,就是以最强悍的武力著称的夙沙家族。
    伊心慈道:“夙沙曾被称为‘大夜圣剑’,如今的江湖笔也算是华鼎王朝的圣剑了罢。”
    “不,”屠魔人道:“我倒是觉得,南宫清做这些不是为了帝王。况且,皇上也未曾见过他本人。”
    雪千寻反应很快,道:“你怎知他没见过,你很了解皇家的事嘛。”
    屠魔人挑衅地一笑:“怎么,你嫉妒啊?在庄王身边做了那么久的红人,也没多知道些什么呢。”
    雪千寻道:“我在他身边?是他在我身边吧!若不是他主动来找我,谁认得他?”
    屠魔人轻叹一声:“小白眼儿狼,别说这么绝情的话好不好。庄王他……很喜欢你啊。”
    “谁用他喜欢。”雪千寻嘟哝道。
    “要不是他,你在那种烟花之地能有那么自在的日子?他一直在保护你。”屠魔人毫不留情。
    “没有他,锦瑟也会保护我!”雪千寻冲口而出,曾经信誓旦旦要做成熟冷静的人,如今又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只是,话一出口,却有了心虚。
    屠魔人眼望着她,叹道:“雪千寻,你被很多人疼爱着呢。”
    雪千寻不再与他争论,捧着烤鹿腿的手微微颤抖,这是刚才伊心慈专门给她的最好的一块肉。为什么连认识并不太久的伊心慈也觉得给她更多的照顾是自然而然的事呢?
    是呢,她一直都占有了太多疼爱,西风、锦瑟、伊心慈自不必说,还有唐非、第五魅……甚至何其殊——她曾用拙劣的手段想要杀死的人——也的确是经常娇纵她的。她忽然有一种可怕的感觉,白白获得的这些守护,终有一天会被命运连本带利的夺回,再次把她抛向孤寂的深壑。想到这,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恐惧孤独,和两个哑婆婆幽居圣琅峰的童年时代是她记忆里永远抹不去的阴霾。
    “一生孤绝,是她的命。”她的父亲,那个叫夙沙行健的陌生人曾这样冷冷地说道。
    “胡说!就算是抢夺,我也要拥有这些陪伴!决不准命运将它夺走……我再也不想要孤身一人了……”雪千寻咬牙切齿的想着。她心里想事,表情就会显露出来。
    锦瑟见她眉头紧紧地锁着,样子很是有趣,就伸手轻抚她的眉头,柔声道:“你这个小人儿,又在琢磨什么呢?”
    “雪千寻,”屠魔人忽然道,“你是否已经是庄王的女人了?”
    心事重重的雪千寻险些被食物噎到,不由怒道:“你什么意思?谁是他的女人了,你才是他的女人呢!”她涨红了脸,简直像是受了奇耻大辱,竟然语无伦次。
    锦瑟只在一旁偷笑。让雪千寻更是尴尬,赌咒道:“如果可以,我永远也不想见到何其殊,我宁愿世界上没有他这个人,我宁愿和他从来没认识过!”
    “喂,你就这么急于和那个人撇清关系啊?”屠魔人脸上只有叹息,“那个人无论样貌还是才能都是人中龙凤,至于这么令你不齿?还是,你根本是心虚已经接受了他太多的恩惠。”
    雪千寻已经完全吃不下肥美的鹿腿,气呼呼道:“位高权重家财万贯就了不起么?没错,当年春江院的老板险些打死我的时候是他救了我,我也坦言我从来都不喜欢他,可我还是心机很重地以礼待他、接受他的帮助。我是依靠了他的势力才得以在那种地方高枕无忧……可是,难道这样我就必需任他摆布么?等我有了钱必定十倍百倍的还给他!假如他有性命之危,我也一定会拼命救他一次……”说到这,她忽然顿住。
    锦瑟噗嗤一声,已经无法克制的笑出来了。
    ——拼命救他一次?前不久是谁雇佣杀手三刀刺杀何其殊的呢?恐怕没有比锦瑟更了解这件事始末的人了。
    “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屠魔人不耐地摆了摆手,道:“总之就是你什么都能给他,唯独不能给他一丝真心。”
    “别自以为是的以为了解我。”雪千寻不悦,恨恨道:“讨厌鬼。”
    “你怎知我不了解你?小白眼狼。”屠魔人并不恼,说完,仰天长叹:“何其殊啊,亏你一世豪杰,怎么就栽在这个小狼崽子手里?这是何苦来的。”
    “阿嚏——”北地漆黑的荒原上,马背上英俊伟岸的贵族男子忽然打了个喷嚏。
    “小殊,你几时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何其殊的身侧,金黄华衣的帝王何其锐悠悠打趣道。

  ☆、49第四十四章 送别

沧冷的荒原上,双人双骑并辔徐行,骏马喷吐着白色的气息,马蹄轻快。一只乌黑的大雕在二人头顶缓缓盘旋,巨翅因疾速飞渡了遥远的距离而略显疲惫,发出呼啦呼啦沉重的声响。那两人身后只有二十骑清一色的铜甲护卫,英姿飒爽、队列整齐,却是落在后面数十丈远,只伴随着细碎的马蹄声。
    “小殊,怎么说也是哥哥三更半夜微服出宫送你送到这么远,你好歹跟朕多说几句话,这样沉闷闷的算什么?”
    何其殊转头望了眼这位一身金灿灿盛装微服出宫的帝王,忧郁的脸上不由漾起浅浅一笑:“皇兄,再送,您便赶不及天亮前回宫了。”
    何其锐不理,自顾自道:“你才刚从西南平藩归来,真有必要这么急迫地去水月宫吗?五天后是朕诞辰,你最好给朕赶回来。”他比何其殊年长六岁,看起来却不似后者那般沉稳老成,眼角眉梢神采飞扬,倒更像较年轻的一个。
    何其殊道:“寿礼已经备好,皇兄寿诞那天,空尽自会代臣弟奉上。短短五天,恕臣弟不及赶回。”
    “扫兴!朕只想要兄弟陪在身旁喝个酒而已。”
    “皇兄还年轻,其殊错过了今年的寿诞,还有百八十次的机会补上。”
    “少来油嘴滑舌,谁三十七过了还能再活百八十年?”何其锐仿似不满,严声道:“别以为你轻松降伏西南王孔铁山就了不得,他不比星海。水月宫的底细,父亲在时就开始调查了,他们的意图和实力都深不可测。这么些年朝廷都按兵不动,此刻你何必千里迢迢去和他正面冲突?”
    “星海已然知晓我与逍遥神教的关系。表面上,水月宫是向逍遥神教发出天元论武邀请函,实则是向皇家发出了挑战。皇兄也说过,星海志在天下。这一战,或早或晚都在所难免。臣弟只是不愿看到星海翻过阻鹰山,污了中原的土地。”
    何其锐叹息,道:“罢了,别的都少说,你火急火燎的往北去,满心是去追你那落跑的王妃。”
    何其殊一下子窘了起来,忙道:“皇兄怎么又拿她戏弄臣弟。”
    见他慌张,何其锐反而笑了:“说朕戏弄你,可是冤枉朕了。你府上姬妾一大堆,见你对谁那么上心过?逍遥神教那班属下并非你的死忠,以往多少次置之绝境,你都安之若素。这回只因那个人在,你就按耐不住了,非得亲自出马。看来,空置已久的正妃之位终是有主了。”
    “没有,皇兄,不是这样。”何其殊忙否认,连座下的骏马都仿佛不自在了。
    “你莫怕朕责怪你,即便她出身卑贱,只要你真心喜欢上了,朕也是高兴的。而况身堕红尘中也是那弱女子的不幸。怪你落了风流之名,竟有人贩子把这样的姑娘柺来卖给你,又是因你随口一句话,那拐子才把她卖给了青楼。想必人家原就是个好女孩,系出名门也说不定。你若娶她,朕帮你操办,看谁敢嚼舌头!”
    何其殊道:“皇兄的秉性,臣弟最是知道,做了皇帝也没改变分毫。哥哥一向惯着兄弟,无视世俗流言,所以其殊从未担心哥哥不同意这桩婚事。”
    “那是自然。”何其殊眉梢一扬,“你既已明白朕的立场,何不痛快娶了她,往王府里一放,莫叫她跑到那么远去胡闹。”
    何其殊哭笑不得,竟无言应对。皇上以为那个人会像小猫小狗一样乖吗?
    “怎么又不说话?”
    “皇兄,臣弟没对她动过心思。”
    “撒谎!”何其锐大声道,略一顿,忽做恍然大悟状,“——喂,你该不是被拒绝了吧?听说那个小姑娘通身散发着一种‘离我远点’的气息,简直孤傲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听到这,何其殊严肃的脸上不由浮现一笑:“这话是谁说的?”
    “怎么?说错了?”
    何其殊摇头:“不,倒是恰当。她起初被认为是哑巴,后来才知她只是不爱跟人说话。不过,她在我面前还算乖巧,偶尔还露出笑脸呢。”说着摸出一个缚玉的丝绦,“不久前,她还给我结了个如意结,也没谁教她,她只拆看了些成品就什么花式都会做了。这才叫做心灵手巧。”
    何其锐接过那被保存的很好的结艺,赞道:“真是精巧。听说她琴书画歌舞样样精通;包括‘开溜*’,什么都一学就会,那样聪慧的一个人,却唯独是个臭棋篓子。”
    “皇兄对她的了解还真多。她下棋,一旦快要赢,嘴角就挑起来了,怎么忍都忍不住。那时候,只是看着她的表情,就会觉得分外有趣。”
    “朕能从哪了解她?你看,这不都是你自己无意中说的。不过,朕也感觉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子呢。”
    “是么?”何其殊赧然一笑,却有些许自豪之色,他自己都不曾发觉。何其锐看在眼里,暗自喜悦。
    “她待别人极是冷漠,对你很是特殊了,而且就这样没名没分的跟了你这么久,从不要求什么。想必你们两口子感情已经相当好了吧?”
    何其殊差点从马上折下来,急忙道:“皇兄,您误会深了!她不是我的女人啊。”
    “开玩笑!说她孤傲、说她天真,我都信,然则你可不是什么青涩少年!”何其锐毫不留情地道。
    何其殊十分尴尬,喃喃道:“她静坐时的确是个窈窕淑女,可是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分明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童,谁能对一个小孩子产生那种兴致?”
    何其锐噗嗤一声笑出来,做出一个受不了的表情:“少来少来!假扮什么纯情?你那侧妃像她这般年纪时都给你生出儿子了,怎么你没把那个女子当孩童?”
    何其殊无言应对,脸红上来。何其锐得逞似的露出一脸灿烂的笑,这种无所顾忌,任意流露的表情是在朝堂上见不到的。何其殊望着他,仿佛又回到少年时代,那时候,哥哥只是哥哥,相比于严厉寡恩的父亲,率性开朗的何其锐更让两位弟弟依赖。
    “小殊,”何其锐用柔和的声音道:“什么水月宫,什么星海,那些都不重要,看到那个女子就立刻带她回来吧,无需恋战。就算星海果有叛逆之心,也马上回来,等哥哥与你一起将他荡平。现在,我关心的是那个叫雪千寻的女子,她让我的兄弟又会笑了。——带她来见我!”这时候,何其锐只是一位爱护弟弟的兄长,不再有什么君臣了。
    沉默片刻,何其殊忽然轻轻地问:“哥,我还能再爱一个人么?”
    “当然能。”何其锐斩钉截铁。你已经在爱了啊,他在心里说。
    许多年前,何其殊曾经爱过,那是一场刻骨却又恶毒的爱恋,到最后只剩彼此的怨怼和报复,以及永生无法挣脱的心灵枷锁。
    何其殊脑海中浮现出雪千寻的脸孔,美丽不可方物,却是一副倔强的、不理人的模样。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那么想念她,只是心里更多的是不安和不确定。此一行,总觉得自己是在踏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这次爱,许是那个人最最恶毒的诅咒。
    “皇兄,父亲都说我魔性太重。三兄弟中,父亲最重用的是我,最疏离的,也是我。我这样连父亲都批判的人,不配得到幸福罢。”
    何其锐道:“我们何氏崛起时,天下已是分崩离析,百年的战乱让生灵万物伤痕累累。父亲说,天下需要一个足够让百姓信任的、仁爱的君主,倘若我做得仁君,那必是你成全的。”
    “皇兄的仁爱源自天性,不是别人成全的。”
    何其锐苦笑:“不杀人如何建国?当时夜氏式微,称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