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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风雪倾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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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不理巫美,倔强地凝视倾夜,道:“就算再痛苦,那也是属于她的最宝贵的东西。倾夜,不要让她忘了西风。”
“西风会使她发狂。你忘了么?”倾夜淡淡道。
“她已经长大了。请你让她自己面对。”
“她会如何面对?这孩子刚才不是差点杀了自己和你么?”
“不会的。”锦瑟坚定地道:“她有在努力地控制,并未真的暴走。相信我,我感受到了,她很努力,很努力……我看见她的眼睛,无助地望着我,我听见了,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倾夜低低复诵,那是多么深切,却又无可奈何的歉意啊——她知自己将死,也知锦瑟的心碎;她明白的知道,自己的暴走,留给锦瑟的是怎样一个残局。
“是的,她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无法自控的孩子了。所以,请你不要再像从前那样对待她。不要夺走她的东西!”
数年前,几番犹豫之后,倾夜终于决定给那个孩子使用“剪前尘”这种有毒的香药。然而,接连几次用药,都未能使她忘记那个令她疯魔的人,到后来,她甚至忘记了自己从何而来,自己姓甚名谁,也不曾忘记她的生命里有一个重要的人,快死掉了。她的悲痛不能自已,哭到眼睛都快瞎了。
“她快死掉了!”那个憔悴的小人儿,殷切切地对锦瑟道,满是无助和恐慌的神色。她语音生涩,像个刚学说话的孩童。而她能讲的话,也只有那么简单的几句。之前,她总是对任何人都怀有戒心,杀气横溢,不能自控。却因为在那陌生的地方,唯有锦瑟一人与她年龄相仿——确切地说,是与她心心挂念的那个人年龄相仿,所以,才成为她唯一愿意求助的对象。
锦瑟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脆弱的仿佛随时都能碎裂的玉娃娃。她只有坚定地道:“她不会死的。”
“我看见。她快死掉。”
“她会好起来,她不会死。”
“她的这里,破了。她流血。她痛苦。她快死掉了。”
“伤口会愈合,血会止住。她一定会好起来。”锦瑟不知道怎么哄她,掀开自己的衣衫,给她看,“你瞧,这里以前也破了,也流血,后来不是好了么?”
那孩子眨巴着漆黑的大眼睛,仔细看锦瑟身上的伤疤,她开始信以为真。
再后来,她又是不断地问锦瑟:“那她在哪里呢?”
“她在别的地方,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只要你们两个人都活着,总有一天会相见。”
“你怎么知道?”她终究是有那么一丝怀疑,却又怕自己的怀疑成真;她殷切地凝视着锦瑟,几乎是带着虔诚的心意,期盼着锦瑟可以给她一个足够说服自己的答案。
“你看,天上那颗星星,就是你。”
她止住哭,用力眨着眼,泪水挤净,她看见锦瑟所指的那颗星。
“旁边那颗有点儿暗的星星,就是你的伴星——你想念的那个人。”
她使劲儿看了半天,摇着头:“看不见。没有。”她又快要哭出来。
“不要怕。她在的啊。虽然黯淡,你看不清,她却真实存在,永远不会消失。”
“真的么?”
“是真的。你再仔细看看。不要哭,让眼睛放松。”
她睁大眼睛,眨都不敢眨,生怕一眨眼的功夫那颗星星就会消失了一样。她看了很久,一动也不动,忽然,“我看到了!她确实在那呢!”第一次,她绽放了笑容,美得让人心碎。
“是呀。只要天上那两颗星还亮着,地上的你们两个人就总有相见的一天。”
“太好了。”她合起了小手,由衷地道,转而,她又问:“那么你呢?你的星星在哪里?”
锦瑟笑着摇摇头:“不知道。我看不见自己的星星。”
从那以后,女孩不再哭,只要看见锦瑟,就会露出安心的笑容。她盼望着锦瑟的出现,盼望着黑天的到来,每当夜幕降临,星辰浮现,她就会反复地问锦瑟:“伴星还在么?”
锦瑟不厌其烦地回答:“当然在的啊。”
“她有变亮一点儿吗?”
“嗯,似乎是比昨天亮了一点儿呢。”
“我觉得也是呢!”她拍着手,赞成道。有一次,她忽然转过头来,认真地望着锦瑟,笑生双靥:“有你真好呢!”
她不知道,锦瑟心里也一遍又一遍地想:“这一年的春天,有你真好。”
那一年,十五岁的锦瑟第一次利用驯兽杀戮了活生生的人。
春天尚未到来,噩梦就已开始。锦瑟以及与她共同成长的五名同龄人被送入通冥塔,厚重的铁门在头顶上重重闭合,待它再度开启,则是九天之后的春分之日。在那个唯有强者才有立足之地的所在,最后走出通冥塔的,只能是一个人。
九天的时光,对于通冥塔中的锦瑟来说,犹如一次轮回般漫长。她和她的十一只驯兽终于走到通冥塔的尽头。推开那道沉重的铁门,繁花的馨香扑面而来,春天已经降临。她知道面前站了很多人,阳光刺得她目眩,使她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但是,她能感觉到那些人的目光,比刀还锋利。他们在窃窃私语,视她如恶魔。
“怎么是她?”
“天啊,竟然是她!”
“不可能!灏羽不可能死在她的手下!”有人带了哭腔。
“她竟然能打败殷淼么?”
“……”
“你们快看,她已经是一个驯兽师了!”那是个略微颤抖的声音。
“难以置信!说不定,连我也不再是她的对手了啊……”
……
在这没有她任何亲人的所在,锦瑟,这个连姓氏都没有的少女,不是那个被期望走出通冥塔的人。
唯一迎接她的,是那个散发着淡淡馨香的香药师。
“欢迎回来,锦瑟。”那个人说完这句话,其他的人就都立刻闭口不言,甚至连看都不敢再看她了。她认可了锦瑟,从此就确定了她在这里的立足之地。
然而,从那天以后,连锦瑟都视自己为恶魔了。
“夜,我再也没有伙伴了。”有一天,她对那个人说,脸上满是害怕,她害怕孤零零的一个人。
“好吧,我带你见一个人。”迟疑了片刻,那个人终于把锦瑟带到了那个挂着血泪的孩子面前,“锦瑟,你能让她不哭么?”
十五岁那一年的春天,刚刚成为驯兽师的锦瑟,像恶魔一样被身边的人疏远和惧怕的少女,见到了能够将她从地狱里救赎的人。那个玉娃娃待她的心,像婴儿一样没有任何防备。从没有任何一个人,像她这样的信赖她,需要她。
花开花落,春去秋来。转眼,就到了冬天。那一日,下起了冬天里的第一场雪。锦瑟看见那个女孩呆呆的伫立在雪地里,任由雪花落在自己的身上。
“喂,你怎么站在这里!”锦瑟连忙上前,帮她掸落积雪。
“这是什么?凉凉的呢。”她举起通红的小手,递给锦瑟一捧雪。
连雪都忘记了么?锦瑟莫名地一阵心疼,温柔道:“这是雪。”
“雪。”她重复。
锦瑟用手指在雪地上写下了一个“雪”字。她蹲在一旁认真的看。
“美。”她发现了那小小的冰晶,其实是一朵精致的花朵。
“这是雪花。”
“它叫做雪花。”她又重复,然后望着锦瑟:“那我叫什么呢?”
直到这一天,她才想起询问自己的名字。锦瑟知道,她和她所魂牵梦萦的那个人,有着同样的名字,心里,忽然有了一个隐秘的小小心思,锦瑟没有说出她的真名姓,却轻轻地对她道:“你的名字是雪千寻。”锦瑟找来一支笔,在她的袖口上,写下那三个字,对她道:“以后,别再忘了你自己。”
“雪千寻这个名字,是你送给她的。”倾夜蓦然提起了往事,凝视锦瑟,“她忘了自己,也没有忘记西风那个人。锦瑟,这些你比谁都清楚。其实,你所真正惧怕的,是让她忘记你。再一次,忘记你。”
锦瑟的身体,不由微微一颤。没错,她明明知道:西风那个人,铭刻在雪千寻的灵魂深处,任何猛烈的毒药,都不可能使她忘记。
锦瑟欺骗了自己,倾夜却无情地拆穿。
☆、63第五十五章 剪不断的前尘(下)
十五岁的那一年;有雪千寻相伴的那一年,是锦瑟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年。然而;仅此一年。
在那个地方;锦瑟不可能随时随地的来找雪千寻,而雪千寻每当见到成年人就会害怕;因此多数时候;她仍然是独处的。有一日,雪千寻正在等锦瑟。门被推开,走进来的,却不是她盼望的少女。
“咦?小矮人;你的头发怎么是白色的呢?”雪千寻不明白,那个比自己还矮小的人,应该还是个孩子吧,怎么却长了满头白发?
白发的侏儒向雪千寻诡笑,悄声道:“小姑娘,我带你去找你想见的那个人,好不好?”
就像在掌心里悄然融化的雪花一样,雪千寻忽然失踪于那个凛冬之夜。同样消失的,还有那个反叛的侏儒,和一炉尚未淬炼完成的“剪前尘”。
锦瑟像疯了一样寻找雪千寻,最后从别人的谈论中发现了蛛丝马迹。她没有获得那位大人的许可,就私自离开了那个地方。因为无论如何,她也要找回雪千寻。不知经历了多少挫折,寻访了多少路人,幸而她拥有独一无二的轻功“踏波”,竟然追到了那个侏儒的踪迹。只是,她知道自己与对方武功相差的悬殊,无奈只能一路悄悄尾随。
为了防止雪千寻记起自己的样子,和在那个地方发生的事,丧心的侏儒将那半成品的“剪前尘”一股脑地喂给了雪千寻。他决定要把雪千寻送到庄王何其殊的府上,因为那是他所怨恨的旧主所最忌惮的人。然而,何其殊却断然拒绝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侏儒。气急败坏的侏儒将雪千寻卖给帝都最有名的销金之所“春江院”,并因此获得了一笔巨款。
当春江院的妇人们打开盛装雪千寻的那个棺材,无不惊为天人。她们知道,这个冰雕玉琢的美丽娃娃,将给他们带来无穷的财富。
然而,醒来后的雪千寻却像一个玩偶。她总是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不哭不闹不理人。
“这姑娘是个哑巴啊。”
“有什么关系?她这个模样,简直是天人下凡,就算是痴呆都无所谓。”
后来有人道:“总得给她取个名吧。”
“名字嘛,好取,红香、金玉、蕙云……虽然都是俗套的被滥用的名字,用在她身上,却是出奇地名副其实呢。”
“随便了。就叫金玉好了。”春江院的总管拍了板,对冷若冰霜的女孩道:“喂,你能听见么?从此你就叫做金玉了。”
“不,”她断然地回绝,清晰地道:“我的名字是雪千寻。”她的眼光,拂过自己袖口上那三个清秀的字迹,然,终究不曾想起什么。
锦瑟在暗中看到了这一切,心里默默的想:“好孩子,不要再忘记你自己了。”
后来,锦瑟发现何其殊其实并未无视这个惊若天人的神秘女孩,甚至,他比侏儒想象中的还要关注她,他暗中派了人将雪千寻保护起来,或者说,是监视起来。于是,锦瑟想尽办法获得何其殊的信任,并在十七岁那一年被何其殊安插在春江院成为那地的新主人——这一切,皆是她苦心引导何其殊所为。
锦瑟在暗中悉心地守护着雪千寻,她期待与雪千寻的真正重逢,朝夕相处却无法唐突地向她诉说前尘种种。
雪千寻仿佛真的忘记了此前所有的事。她少言寡语,即便对锦瑟也是如此,她只会用指尖与琴对话。常常,锦瑟为了让雪千寻开口说话,不惜将她惹恼。让她跟自己斗嘴,也好过她孤单落寞和对自己的视而不见。
有时候,雪千寻放空的眼神会偶然闪现一丝复杂的忧伤之色,就像有什么场景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了一样。
“侏儒喂给雪千寻的药,是未淬炼完成的半成品。或许,她并不会真的忘记。”锦瑟这样对自己说。
锦瑟希望她能想起自己,又紧张她真的想起什么。未来会怎么样呢?私自逃离了那个地方,迟早会遭到惩罚罢。
然而,某一日,雪千寻忽然在梦里唤出了“夙沙千寻”这四个字。
正在窗外的锦瑟,冰冻在原地,震惊而失落。
——她无论如何也忘记不了的,果然还是那一个人啊!
“锦瑟,你还记恨我给她用的‘剪前尘’么?”倾夜轻柔的话语,将锦瑟从过去拉回当下。“那一炉半成品的‘剪前尘’也是你最终不辞而别的原因吧?你以为,我之所以继续淬炼‘剪前尘’,是为了有朝一日剪断你与她在一起的那段时光。你早预感到,就算侏儒不把她偷走,我也终究不会留她长久。”锦瑟是个聪明人,而倾夜的睿智永远凌驾于她之上。
“在那个地方,唯有强者才会有立足之地。她不会成为我这样的人,我也不希望她成为我这样的人。”锦瑟承认,她无需在倾夜面前隐藏什么,“她已经不再狂暴,你为何还要淬炼‘剪前尘’,你要连她最新的记忆也夺走么?”
倾夜没有丝毫动容,仍是那淡然若素的笑容:“锦瑟,你知道么,如果真要炼制可以夺走别人记忆的那种野蛮的药物,根本就不需要我的血。摧毁,总是比守护要容易得多。”
最后那句话,倾夜说的很轻,却如千钧之重。
锦瑟不由一震,冰雪聪明的她,赫然想到那半成品的“剪前尘”。
“吾血之力,乃是‘尘封’。之所以要在那药中加入我的血,不是为了更彻底的忘却,而是将药物洗刷掉的记忆好好珍藏起来,为了未来某一天的想起。雪千寻体质异于常人,她的暴走会带来毁灭性灾难。所以,才不得不想办法让她忘记令她痛苦的经历。然而,如你所说,就算再痛苦,那也是属于她的宝贵的东西。所以,我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再度拥有那些过往——当她长大了,能够理智而平静的面对现实的时候。锦瑟,”倾夜忽然深深地望着锦瑟,缓缓道:“人在刚刚失去最珍贵的东西时,往往因为悲伤、恐惧和愤怒而做出疯狂的举动。那最后的‘剪前尘’,不是为她准备的,而是为你。”
原来那最后的良苦用心,却是为了锦瑟。因她早已知道,雪千寻是孤独的锦瑟呵护在掌心的唯一一片雪花,却,终究会消失的啊!
如果现在还有那“剪前尘”放在面前,锦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只是,那“尘封”的年限,她希望是一百年。
倾夜望着昏迷中的雪千寻,道:“那未炼成的‘剪前尘’使她忘了,曾有一剂良药,治愈了她因西风而狂暴的心。而今,那剂良药,依然就在她身边,只要她肯服下,必定再次带给她安定和勇气。锦瑟,现在我的龙技业已完全觉醒,可以找回她遗失的记忆。等她醒来,就会认出医她的良药了。”倾夜的手,悬在雪千寻的额上,用询问的眼光望着锦瑟。
“不要。”锦瑟无力地将倾夜的手推开,轻声道,“就让她忘记吧。她已长大,我不再是她需要的药。我希望,她永远都不要想起我了。”
因为她想不起了我,所以才会如今日这般。这实在是无可奈何的事啊。
——只要不唤醒雪千寻的记忆,锦瑟就可以这样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写倾夜去拜访的新世界的人的事了。
还想快点写到锦瑟的身世。
不过要慢慢来,把过渡写好,不能太偏心。要安心写,加油写~
☆、64第五十六章 噬魂
第五十六章噬魂
龙吻几乎不知道“龙吻”是什么了。果然;那颗沉重的灵魂,不是它所能承载的重量。
昨夜;西风的躯壳再一次到了濒死的境地;情况甚至比数年前的那次还要糟糕。只是这一次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西风以灵魂的念力;决然开启了全身能量场的大门,失控的灵力在她奇经八脉中肆意冲击,她是决意要让这个躯壳毁掉啊!
“西风!你疯了么?难道你就不知道痛?”真正要疯的明明是龙吻!他就快被西风逼疯了。
刚刚龙吻还在庆幸西风因龙技的暴走式觉醒而导致了血气枯竭、失去意识,这样使他终于有了可乘之机;再度获得了那个躯壳的掌控权,“果然,在结界之外你不是我的对手”,龙吻被这史无前例的寄主耗尽了骄傲,此刻只要不被死死地压制于逆位之中,他就沾沾自喜了。
然而,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西风这个疯子,在跌落逆位的那一瞬,竟然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躯壳进行无情的摧残。如果她不曾承受过经脉俱碎的痛苦也就罢了,她明明经历过那样一次刮骨挖髓般的极刑,为什么还敢于再一次挑战。只是为了不让这个躯壳在龙吻的掌控下行动么?她宁愿让这个躯壳被毁,也不愿让龙吻以她之名义任意妄为。
“西风,你何苦如此!”龙吻几乎想要苦苦哀求西风,它似乎比西风更心疼这个完美的躯壳。
同一个身体里的两个灵魂,数年间不断地上演着正位与逆位的轮换。龙吻忌惮西风,西风又何尝不是更加的惧怕龙吻?她的恐惧,无法与外人道;也从来没有任何人、任何一部书,提到她的身体里寄居的究竟是什么,她的困惑无处求解。
曾经,在西风勉强镇压了龙吻,获得了躯壳的掌控权之时,她因为惧怕那随时可能反噬的强大客魂,数次想要自刎,或在慕名前来挑战的强敌面前,蓦然萌生求死的*,只因,这个世界尚有一个人,让她不忍舍弃——不是明明都发誓了要永远陪伴她、守护她么?怎能自私地死去。
后来,那个人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新的守护者——锦瑟。她深不可测、来路不明、意图未知,然,西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锦瑟望着那个人的眼神,和她自己是一模一样的。
西风总是忍不住地去看她们,虽然每一次都令她心慌意乱。
“不知道她有那么多的表情呢。”西风一瞬不瞬地望着那个人,在心里喃喃,“她正在跟锦瑟生气,却,已经准备好了在下一刻原谅她。”西风太了解那个人,如果她果真讨厌她,绝不可能说出“你最讨厌了”之类的话,她会把她真正讨厌的人,当做空气一样对待。不,她其实从未讨厌过谁,从前,她的世界里只有两种人:西风和其他人,她对其他人是完全忽视的,怎么谈得上讨厌不讨厌?而现在,她的世界里又多了锦瑟这样一个特别的存在了么?
西风默默的转身,苦笑:“我还真是一个小气鬼。明明是自己不能陪伴她,还不允许她交别的朋友么?……应该感激锦瑟,她帮了很大的忙。……为什么觉得她是在帮我的忙?我能够做到由衷的感激她么?她明明比我幸运多了。……自己无法守护的人,轻易就交给了别人,我真是个懦夫。……多么希望,锦瑟从未出现。——西风,你实在太小气了啊!……”
那一日,她喝了酒。
难喝极了。
“哟,这位不是逍遥神教的大祭司西风大人么!”酒馆里,对面一个汉子忽然高声叫了起来,他的旁边还有三个人。西风并不认识他们,抬了一下眼,就继续喝自己的酒。
“半年前,我们不是有过一面之缘?怎么、今天就假装不认识了!西风大祭司,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另一个汉子阴阳怪气地道。
“报上名字。”西风淡淡道,仍然懒得看他们。
忽然“砰”地一声,他们中的一个人将手向桌子一拍,陡然间那桌子碎成了千百块。震碎一张桌子并不是难事,难的是,让那整张桌子都碎成大小均匀、形状又整齐的碎片。此人功力绝非等闲。
西风望着那一地犹如刀切一样的整齐碎片,一阵烦躁,漠然道:“你是哪家的木匠?”何许人,敢跟她西风发脾气?她此刻还正郁郁寡欢,不知找谁出气呢!
最先叫西风的那个人站了起来,朗声道:“西风!半年前,不就是你截了我们的货物?还杀了我们的人。当时我梁某人已经报上了名姓。小丫头,你们逍遥神教不过新兴数年,我梁某人也早听闻你的大名,知道你能打,了不起!但我们高野帮在武林中也是数得上排行的大帮派,不至于令你这般目中无人罢!”
“半年前”——那又是龙吻惹的冤家。高野帮?那是横行于帝都以南的最大的一伙山贼,虽说是贼,但实力了得,江湖中许多名门正派都不敢与之正面冲突。然,贼毕竟是贼,他们的货来路不正,龙吻抢也就抢了罢。
西风终于站起身,指了一下拍桌子的那个人,道:“梁某某,这个人应该比你厉害很多罢?”她实在不知道那姓梁的到底叫什么名字。
姓梁的怒不可遏,高声道:“这位就是我们高野帮大横把,人称——”
“别说了,免得改天我又忘记。想怎样,直言道来!”西风打断了他,颇有不耐烦的表情。她放下酒杯,然而,刚刚也不过仅饮了两杯,她却感觉微醺了,对面的四个人仿佛都变了形,个个都变得又丑又好笑。所以她笑了。那目中无人的、我行我素的浅浅笑意,带有某种魔性的美,却足以激发那四个宿敌最强的战意。时隔半年才来到帝都,他们本就是有备而来。
“好,够霸道!”那个大横把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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