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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风雪倾城-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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颅,就如同蜡塑一般,被击得粉碎。他再也不能替东王代言。
“障目,出来。”倾夜声音淡漠,却无疑十分震怒,杀气无声无息地腾起,给人快要窒息的压迫感。
北王离倾夜较近,猝不及防地承受了来自她的霸道气场,不由踉跄退出两步。
东王仍不现身,立在无头红胡子肩上的墨色鹦鹉却忽然腾起,径直落在了锦瑟的肩头。锦瑟一惊,还未来得及把鹦鹉击落,鹦鹉如钩的铁爪便已深深嵌入她的肌肤,殷红的鲜血瞬间溢出。锦瑟吃痛,不禁闷吭一声。
倾夜骇然失色,闪身掠至锦瑟身旁。鹦鹉松爪飞起,盘在空中俯视她二人。
“这位可是你的新宠?不幸的是,她也要跟着吃苦头了。”鹦鹉声音脆如撞珠。
倾夜不顾锦瑟的挣脱,强制将她箍在自己臂弯里,毫不犹豫地将她肩头的伤害转嫁己身。
鹦鹉望着这一切,金色的眸子幽幽泛光。
“只是这样便心疼了?”鹦鹉带着淡淡的戏谑。
倾夜终于妥协,道:“梦晶可以给你。条件是,你立刻现身,并将眼罩摘下。”
未等鹦鹉答话,寒冰不自禁地道:“仅此而已?”
然,正是这个“仅此而已”,竟意外地难住了东王。
沉默了片刻,鹦鹉终于开口,缓缓道:“待你主动念及我,我自会赤诚相见。”
倾夜道:“条件我已开出。你若不允,那梦晶当然不可能给你。你若再伤害我的暗士,作为暗主,我必定竭力将她保全——直至我生命耗尽。”
鹦鹉道:“一个暗士,值得你庇护到这个地步?”
倾夜道:“我只有她这一个暗士,我们缔结的是永不分离的羁绊。”
鹦鹉咯咯叫了两声,像是冷笑:“从来不知,暗士法则竟有如此浪漫的诠释。永、不、分、离!呵……”
倾夜道:“你考虑清楚没有?”
鹦鹉陷入沉默,而操控这只灵禽的幕后者,则不得不承认倾夜已经完全反败为胜。
——只因东王还是不能够现身!这不是她期待的重逢方式!
“花倾夜,你我迟早会相见。到那时,把梦晶给我。”东王只得妥协。
倾夜乘胜追击:“我不保证到那时梦晶依然完整。”
鹦鹉斩钉截铁地道:“这颗梦晶有多么不完整,东方巫美就有多么残缺。只要梦晶完好,我保证东方巫美锦衣玉食,安然无恙。”这是她保留的最后一方阵地,绝不容许倾夜占领,哪怕让倾夜怨恨她的趁机要挟。接着,鹦鹉又对寒冰道:“我得到梦晶之后,定会邀你一同解读。在那之前,还请阁下耐心等待。相信我,这段时间,将是你人生最后一段美好的光阴。”
北王冷冷一笑:“障目不必危言耸听。用这种话敷衍寒冰,也太瞧人不起了。望你尽早得回梦晶,在下对它越来越期待了。”
“但愿。”鹦鹉言简意赅,“那么,明日赌博再会。”说完,毫不驻留,振翅飞远。红胡子的尸体则随着尸巫的离去,砰然倒地。
北王望着地上无头的尸体,幽幽一叹:“痴人。听说这是他看到障目眼睛的代价。好奇心这个东西啊……”说到这,忽然神色一凛,心中忽然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西风静静道:“阁下的好奇心,并不比红胡子小。”
北王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冷笑道:“彼此彼此。”接着向属下一挥手,道:“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日一个更!
☆、164第一百四十九章 失落的剑神
北王走后;伊心慈忙上前为倾夜处理伤口。
玉良有些愧疚,道:“只怪在下无能。”
倾夜道:“北冥织娘情急之下不择手段,她已是绝顶高手;却亲自给你施以迷药。你自然是防不胜防。”说完;又对伊心慈道:“小伊;即使你不针刺瘟神昏睡穴;北冥织娘也有办法叫他入眠。一个‘潜梦者’,岂能不精心研习催眠之术?”
伊心慈感激地望着倾夜,只有默默点头。她知道;倾夜怕她对瘟神之死以及由此引发的一连串麻烦感到不安;一向寡言的她;才特意详加解释。
西风施施然走到玉良面前。玉良看着她;很想做出为父慈祥庄严的姿态;可是面对那张清冷的面容,怎么也不能如愿。正打算找一个恰当的开场白,却听西风嗓音清澈地唤了一声:“父亲。”
她叫得如此自然,神色也那样从容,就好像自幼就叫惯了这个人一般,毫无父女相认初刻的生涩与激动。
玉良百感交集,眼眶发胀:“澈、澈儿……”这些年他铭记于心的,当然是西风的真名——玉澈。
“和我们一起罢。”西风淡淡道,“进去收拾下东西。”是坚定到不容置疑的语气。
玉良一切的感动霎时化为云烟,心里只有一句话:臭丫头,这是命令你老子吗?
玉楼不做声,兀自进屋替父亲把随身之物收拾妥当。
倾夜对玉良道:“锦瑟说,你有话与我讲。回去说。”
玉良没有推辞的理由,爽快地与众人一起返回王宫。而玲珑则回到自己的下榻之所。
回到休憩地,何其雅让出自己的寝殿给玉良,道:“晚辈无眠,本就不需要卧房。我还是在中庭里……”他想说赏月,却想起深海之下没有月光,不禁解嘲地摇了摇头。
玉良早发现何其雅不是活生生的人,更注意他翩翩潇洒、一表人才,便问道:“不知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第一次听人叫自己少侠,何其雅有些不适意,谦谦笑道:“说来我与前辈算是仇家。晚辈姓何,名其雅。”
玉良脱口道:“是小女澈儿的未婚夫?”
如果何其雅体内有正常的血液,此刻一定会面红耳赤。然而,他的局促还是显露了出来,慌忙道:“我现在不人不鬼,早已配不上令媛。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玉良轻轻一叹,道:“你自称是我仇家,何仇之有?屠魔令的发动者与执行者都不是你,你不过恰好生在帝王家罢了。你本是人中龙凤,却少年早逝。其实人也好、鬼也罢,都是一颗灵魂寄托的方式。假如你与小女仍是两情相悦,为父对这桩婚事绝无阻拦之理。”
何其雅呆了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语无伦次道:“大人,您、您真的是太……太开明了。”
玉良看出何其雅的激动,道:“你二人果然仍是两情相悦么?”
何其雅连忙摆手,道:“没、绝没有。事实上,我们从来不曾两情相悦。不过,倘若此生还算有缘,能与令媛结为兄妹之情,小生于愿足矣。”
西风走到何其雅面前,何其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西风望着他,一片诚挚,清淡温暖的声音响起:“多谢何兄赤子之心,我待你,将与自家兄长无异。”
何其雅微微一怔,转而化为感慨的一笑,道:“也多谢玉澈妹妹不嫌哥哥是个活死人。”
玉楼稍微清了清喉咙,小心地对玉良透露:“父亲,其实西风和千寻表妹……很要好。”
玉良看了一眼雪千寻,目露怜爱,道:“看得出,她姊妹二人情谊甚厚。”
玉楼正色道:“比父亲您想象的还要厚。厚许多许……”
最后一个字还未吐出,他的嘴唇便被一股柔和的剑气拍了一下,不是很痛,却也突然麻了一下。他抬头看见西风警告的目光,确定这股剑气果然由她发出,眼神里便也流露出些许不满,咬牙道:“你这丫头……”
何其雅心中一紧,悄悄腹诽:“澈妹对待自家兄长,也很不怎么样啊。”
西风未搭玉楼的话,迎上玉良询问的目光,神色如常,并依然轻轻握着雪千寻的手,好像随时随地牵着她已经成了习惯。
玉良熟识倾夜,对她的情史也颇有耳闻,再看女儿和侄女这情形,一下子就明白了玉楼的意思,望着雪千寻的目光,就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不!不行!你们……”忽然,玉良态度强硬起来。
“父亲,”没等玉良把话说完,西风打断了他,轻缓而坚定地道,“请不要干涉我的事。您反对,也是没用的。”
玉良愣了一下,没想到西风就这样毫不犹豫并轻描淡写地驳回自己,他有些寒心,却仍要申明他的立场:“澈儿,为父并非死守世俗伦常之人。可是……”
“父亲如此开明,实属难得。”西风再度打断她,温和浅笑,“但不必再言‘可是’。”
玉良心中一震,愕然无语。面对清淡娴静的女儿,只见她一派坦然和毫不妥协,玉良唯有轻叹一声,终究无法摆出厉色。回想自己这浪迹天涯的十余载,委实内疚。他痴迷剑术,对儿女情长素来淡泊。在遇见夙沙行芷以前,他原以为自己便就那样一世孤行、仗剑天涯。是夙沙家那个非长生的女子,彻底地改变了他。成家之后,玉良也曾决意安享阖家之欢,陪伴爱妻终老。不料,他的人生竟在孪生儿女降生的那一天发生了巨变。
在夙沙行芷临盆之前,便有占星师道,那腹中的一个胎儿,是“多出来的”。玉良夫妇不能理解那“多出来的”究竟是什么含义。直到儿女降生的同一天里,夙沙族长的女儿竟然也提前出世,那一日,占星师再度发出警示:孪生子中的女孩,是多出来的那一个,是本来不该存在于世的生命。她是另一颗灵魂的伴和盾,为之而生,亦为之而亡。
作为外戚,玉良无权知晓御龙符的秘密,他获得的只是族长夙沙行健的一个既是请求也是命令的决定——他那位多出来的孩子,将成为夙沙族长女儿的替身。夙沙行健就这样以一个“无可奉告”的理由,夺走了他剑神玉良的女儿。
瞒着妻子,玉良向夙沙行健约定一战。一个父亲,岂能任由自己的骨肉被别人安排下注定惨烈的命运?
——哪怕她是“多出来的”那一个!
“小子,要想夺走我的女儿,先杀了我!”面对比自己年少一百多岁的夙沙行健,玉良冷冷宣示自己的立场。
然而,不知是几年的温柔乡软化了剑客的利刃,还是过于愤慨的心情震颤了壮士执剑的手……
“妹夫请勿轻言生死。不过,你应该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夙沙行健拾起掉落地上的剑神之剑,有礼地递到玉良的面前。
那一战,竟以玉良的惨败告终。
败,对于熟知夙沙行健实力的玉良而言,原不是完全出乎意料的事。难以接受的是,他竟败得那么快、那么惨,败得、连在那个“小子”面前饮恨自尽都无能为力!
之后,玉良一面眼睁睁看着女儿在魔鬼试炼中艰难成长,一面拼命研习剑法以求有朝一日胜过夙沙行健。他忍耐着在夙沙堡生活了三年,忽有一日,夙沙行健再次向他提出一个等同命令的请求:“妹夫,夙沙族中,没有比小楼资质更高的孩子……请让他做我的暗士。……他不姓夙沙,不会太引人注目。”
一场恶战之后,玉良又一次输掉了自己的骨肉,以及、他身为剑神的一切尊严。
看着丈夫收拾行囊的背影,夙沙行芷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问:“终于要走了么?”
“嗯,”是同样平静的应答,玉良不敢回头看妻子的眼睛,“我想,静一静。”
九死一生地漂泊到了结界之外,玉良怀着赌命般的心态,开启了“狂战”龙技,然,那个令他获得“剑神”称号的“神之一剑”,再也、再也没有回来。
剑神的传奇仍在江湖颂扬。而玉良心里明白,他已经不是剑神了。
雪千寻发现玉良的神色瞬息变化,从愕然、到失望、再到心痛和黯然,她的心里也难免一阵苦涩。蓦地,她感觉西风的手,突然颤了一下,抬头看西风,却见她的目光清冷如常,看不出一丝激动。
“父亲,时候不早,请好好安歇,女儿和表妹告退了。”西风终于打破沉默,向玉良彬彬有礼地道别。
雪千寻忙忙地向姑夫行了一个礼,就被西风牵着回寝殿。
“唔,好……”玉良吐出这两个音节的时候,西风和雪千寻已经走远了。
他不知道西风在刚刚得知两人父女关系时,是否也有过情绪的波澜。他只明白,自己现在无论如何也看不透女儿的心思。当西风用清透柔和的语气唤出“父亲”二字时,玉良几乎以为她只是个单纯、柔顺的小女孩,没有儿子那般棱角分明的埋怨眼神,以及矛盾的想要亲近父亲的骨血天性。可是,很快玉良就发现,西风正是以那种无懈可击的得体、和不动声色的疏离,把他这个父亲坚定地拒之千里之外。父女二人的距离,原来比他想象得更加遥远啊。
此刻,已是凌晨。
何其雅见西风、雪千寻两人先已告退,便道了声“不扰各位清梦”,步出王宫,去到城中闲逛。
伊心慈扯了一下锦瑟的衣角,两人便也告辞。
玉楼虽有很多话想与父亲讲,却见玉良一脸疲色,便只得向他道声晚安。
唯独倾夜离开的时候被玉良叫住。
“殿下,你相信一个人的武功会突然消失么?”玉良终于向这个最信赖的人倾吐了这个折磨自己已久的心结。
“消失……看来并不是退步那么简单,是么?”
玉良喃喃道:“起初,只是以为自己太懈怠了,导致不进则退。然而,事实却绝非如此。离开行芷以后,我一心只在剑法上,甚至比从前更勤奋百倍。可是,没用。那种感觉……就好像某种与生俱来的天赋,突然间被神明收回了一般空虚。我甚至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倾夜道:“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玉良忖了忖,道:“应该是从我的孩子降生那日开始。确切地说,是从澈儿降生那日开始。”
倾夜目光一凝,若有所思。
“你也发现了罢?西风的天赋,似乎高得有些离谱。”
倾夜道:“夙沙行健对她的训练十分残酷。在她能走路时,就开始拿剑。先后有不下二十位绝顶高手传授她最精妙的武功,那其中并不全是夙沙家族的人。所以她的武功很杂,只要她用心隐藏,别人就判断不出她的出身。”
玉良道:“我活了快二百岁,阅人无数,也见过许多武学杂家,但我还是能从他们的武功里看出其启蒙的派系。奠定根基的武功,是很难被掩饰的。可是西风却不同,她完全把所学武功去糟取精,融汇成独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倾夜道:“阁下独创的‘神之一剑’不也正是这样的过程?女儿遗传了父亲的天赋,这也十分合情合理。”
“不。”玉良激动道,“不是遗传。是转移!”
“转移?这才是你武功退步的真正原因么?”
玉良颓然道:“殿下是不是以为我疯了?在为自己的无能找个开脱的借口?”
倾夜摇了摇头,淡淡道:“西风是超常规的。在她身上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惊讶。”
玉良点首道:“没错,她是超常规的。那个多出来的孩子……对了,殿下,我正想问你,西风的那个金色灵子剑又是怎么回事?”
倾夜道:“一言难尽,待我稍后与你分说明白。现在,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是西风转移了你的天赋?”
玉良苦笑道:“那并不是我的天赋,原本就只是寄存在我身上的东西,现在,大概是物归原主了罢。其实,‘天赋转移’这种事,也并非我自己空想而出。”
倾夜警觉,立即道:“失踪的这些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
玉良道:“不是人,而是一个僵尸。跟何其雅一样,有龙珠固魂的一个僵尸。那个僵尸甚至不需要跟我过招,只是看了我一眼,便自语道,终于转移了啊。后来,他指向天空的一颗星辰,对我说,那颗星星,是多出来的一个。我对他说,那是我的女儿。他摇了摇头,说,不。她是多出来的一个,是本来不该存在的魂魄。”
倾夜微微一震,再次体会那句话:“本来不该存在的……”
玉良凄然道:“那个僵尸说,她不是天地自然孕化的灵魂,玉澈——我的女儿,”说到这,玉良已是语带哽咽,“她是……人造的。”
倾夜愕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魂魄的生发,由自然天道主宰,岂能由‘人’创造?”
玉良道:“明明不是造物主,却要强行去做造化之事。这种逆天之举,岂能不遭惩罚?那颗由人所创的魂魄,必然是有缺陷的啊!我的女儿,那个多出来的孩子,是为了某个使命而出生,也一定会在完成那个使命之后泯灭。她注定、注定就不是被造物主认可的生灵。”
倾夜只觉一阵冰冷,霍然起身,一字一顿道:“玉良,那个僵尸,是何方神圣?”
玉良望着倾夜,茫然地道:“他自称——执剑者。”
☆、165第一百五十章 冥儿的梦境
“听得到么?……喂!你有神识没有?……回答本王;喂!——叫你什么好……元灵珠,元灵珠……”
“是在叫……我么?”混沌中,她听到一个声音,生涩地发出了回应。
“天!你居然已经有了神识;太、太好了!”那个声音带着难以抑制激动;但也十分虚弱。
“你是谁啊?”她问。
“我是冥王碎。听、听着;你将是我们冥界最后一个冥龙族。本王泯灭之后;你便会自然吸纳冥界的死神力量;成为新的冥界之主……喂!……你这傻珠儿;怎么又黯淡了下去?你可听得懂?”
“……嗯,不、不懂。”她倦倦地道;意识模糊起来。
“你!唉……你毕竟只有二十二岁。”隐约地;她听到冥王碎发出的一阵无力的叹息,接着又似喃喃自语,“不过,你已经从溟濛期转越,拥有了神识,却也难得。或许,我们冥界还能……罢了,便赌在你身上!元灵珠,本王将把最后的灵力传给你,希望你有造化,能承受得起……”
“做、做什么?……碎!我、我……”
“会痛。忍耐一下。”冥王碎的声音越来越弱,“如果你能吸收我的灵力,将会提前萌发视物感观。……告诉我,现在看得见东西么?”
慢慢地,她感觉到了光。
“咦?”她发出了一声惊叹,却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突如其来的奇妙感知。
“呵,那是光。你能看见东西了。”冥王碎喜悦地道。
她所在的角度,看不到说话者的脸,只能感觉自己被颤颤巍巍地捧了起来,视野随着那踉跄的移动而变化,最后,她被固定在某个地方。
“看,那是星空。留意悬在中天的那颗孤星。”
“嗯。”她乖乖地答应着,完全为那璀璨星空所震惊。
“大约六十六年之后,也就是神逝纪年第六千二百三十三年——唔,在人间,他们大约会称为大夜第六千二百三十三年罢,如果大夜还未灭亡的话……记住这个年份,到时候,那颗孤星旁边会亮起一颗新星,成为它的伴。一旦从元灵珠化为人形,你便去凡界找那颗新星所对应的人。那一天……希望、执剑者还在……此外,你还要找到通灵王和新的凡界之主……你们要把那个人……”
忽然听到如此多的讯息,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后面的话,几乎无法分辨。
“在听么?元灵珠!你记住了么?”
“星星……你要我等一颗星星……”她讷讷地应答。
“好,没错。记住,一定要盯住那颗星,一定要找到那颗新星对应的人……”
冥王碎的声音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轻微。而被托以重任的她却依然被苍穹上那颗孤零零的星辰吸引,连冥王碎的声音究竟在什么时候彻底消失都没注意到。
就那样被安置在观星台上,动也不能动地望着星空望了不知有多久,蓦地,她看到孤星的旁边光华一烁,一颗崭新的伴星霍然点亮,映得原本茕茕孑立的主星都随之璀璨起来。
“她亮起来了!亮起来了!”她欢呼,忽地,恍然一震,喃喃道,“她……不就是西风么?”
倏地一股冷风袭来,冥儿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目光所触,是暗濛濛的天空,乌云密布,露不出半点星光。
“咦?刚刚明明有看见西风的星星啊。”冥儿喃喃自语,低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棵树的枝桠上,仔细回忆,终于想起来龙去脉。
她闷,便到外面闲逛,却嫌雪千寻给她准备的包袱沉重,便脱了下来。不料,刚把那个沉甸甸的包袱丢在地上,便猛然起了一阵风,把她吹到了树上。冥儿倒也随遇而安,索性躺在枝桠上玩耍,不知不觉就感到一阵困乏,眼睛再也睁不开……
“这么说……我刚才是在做梦?”冥儿喃喃地自说自话,忽然欢喜起来,“冥儿会做梦了!冥儿梦见了西风的星星呢!”她下意识地向四周环顾,身边却没有一个人,不禁又低落下来,“她都不知道,人家等她等了有多久……等的都做起梦了呢。”
孤独中,冥儿努力回味方才做的那个梦,想着想着,突地一震,不由对自己道:“这个梦为何那么清晰?难道,那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么?冥王……碎,没错,前代冥王的确名‘碎’。她说的那个年份……神逝纪年第六千二百三十三年,好像、正是西风出生的那一年!是了,正是冥王碎向我灌输的那个意念——她要我等待西风的星星!可是、她还嘱托我对西风做什么呢?好像还要我找寻通灵王和凡界之主,一起去做一件事……她说希望到时候执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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