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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三线影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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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土微扬,泥沙俱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尤其三次元的原因,更新时间可能很不稳定,如无意外仍然会努力日更,如果请假会在文案最上方和书评区通知,么么
PS:本章细节参见的是伦敦13年的剧院坍塌事故,并非自己瞎想的哈
第46章
海滨城市,前一段时间还有台风盘旋而过,百年老剧院历史悠久,也不知今日的室内坍塌有没有前几天台风的缘故。
然而容亭此刻心里却顾念不上那么多,她站在舞台上,感觉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一步也迈不动,眼睛睁的太久,十分的酸,却始终没有眼泪掉下来。
烟尘漫漫中,人影重重,她已经看不清自己心上那个人在何处,舞台和观众席之间已经被掉落的石块所阻断,她过不去。此刻她竟然什么都无法去做,只能站在舞台上看着石块坠落。
一片混乱和喧嚣之中,她的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我还没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呢,如果再也无法对姚灿说,她要怎么办?……
忽然感觉左边手臂被人拉了一下,容亭惊喜回眸:“你出来了!”
然后她才说完,才看见是赵澜来拉她,因为太吵,赵澜扯着嗓子叫她:“姐,快从侧门走啊,刚才工作人员已经报警了,这里不安全。”
容亭的神色瞬间暗下去,看看了赵澜,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一点也说不出来,此刻一切言语都是那么苍白。她只是挣开了赵澜的手,往侧门的方向推开她。
她站在舞台上,想起自己即将演到的那一幕,她即将要读到最后一句:我还想再见你一面,即使余生不见光明。
即使四周一片喧闹,可是她站在那里,身姿挺直,像是深山密林里静默生长的树木,枝丫深入地下,根本不会轻易为世间风沙所动。
赵澜看着容亭怔怔的样子,几乎急的要哭了,可是又拿她半分办法都没有。
她捂着鼻子感觉要被空气中弥漫的烟尘给呛死了,咳嗽了数声,忽然对容亭说:“姐,你看,那包厢只是受损,并未完全坍塌,姚灿或许没事啊,你要是再待在这里出了事怎么办啊!”
前几排的观众席受损最严重,虽然之前看起来塌陷的天花板在包厢的正上方,其实只是视觉上的误区。现在那塌陷的天花板刚好落在前几排的位置,透过烟尘看,包厢似乎并未塌陷。
容亭擦了擦有些酸涩的眼睛,已经有警察进来,烟尘已经开始逐渐散去,确实如赵澜所说,那处包厢似乎有些受损,但是没有塌陷。
刚才那份故作镇定的慌乱稍微平复一下,酸涩的眼睛里终于弥漫起了水雾,然而理智早已不复存在。她喉头微哽,问赵澜:“我要怎么办,她在哪儿啊,我要怎么办……”
赵澜看她终于松动,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手臂往外走,声音里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怯怯,带上了前所未有的果断和决绝:“先出去,姚灿那包厢离出口很近的,或许早就在外面等你了。”
容亭原本步子迟钝的很,听到她这句话一愣,步子顿了一下,觉得很可能是这样的,也没有抗拒,随着赵澜出去了。
她们刚从侧门出去,身后舞台上也有天花板塌陷下来,巨大的声音彰显出刚才那刻的危险境界来。可容亭根本管不上那么多。
她在剧院外面四处奔寻。
四处都是人。最外围的围观群众,靠里面一些的是刚刚逃出来的观众,最里圈则是刚刚赶到的警察、救护车和伤者。
容亭感觉入眼都是人,可是她就是找不到自己想见的人。
一直都没找到,反而越看越触目惊心,受伤的人很多很多,前几排的观众几乎都未能幸免。
救护车的鸣笛声长鸣不断,等最核心的一圈伤者都被抬上车,容亭也没能找到姚灿。
所以,她也在那救护车上,躺在白色的担架上,孤单单的一个人吗?
容亭站在马路上,看着那消失的救护车发呆,八月份的阳光仍然炽热而灼人,可是她的心却好像蒙上了一层冬日冰霜,再难化解。
身后喇叭声滴滴不断,一众行人都已散去。只有她站在路边,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容亭感觉自己手上忽然被塞上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竟然是演出之前,她让赵澜买的玫瑰,一直放在化妆间里,打算演出结束后送给姚灿……
那玫瑰花瓣还是鲜艳的,虽然因为放的时间有些久了,上面的水珠已经干了,但是仍然是馨香而热烈的。
赵澜把花递给她,仰头对她露出鼓励的笑容,声音很轻:“姐,别怕啊,我陪你去医院,不管怎样,你都要把这束花放在她跟前,不是吗?”
她刚才是怕了,她怕看见自己不敢见到的东西……
然而,不管怎样,她都要把自己未说出的那句话说出来,不是吗?
容亭紧紧握住那束花,脸上忽然浮现一个极浅极淡的笑容来,咬了咬嘴唇,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缱绻:“是啊,我这个胆小鬼,她可能等我等的都急了吧……”
赵澜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往市医院而去。容亭一路上都低着头,手里紧紧捧着那束玫瑰。赵澜给陆灼打了个电话,让赶紧联系姚灿家人过来,而后扶住容亭手臂:“容容姐,你打起精神来,我跟你说,你现在很可能是自己吓自己啊,要相信!”
容亭眉头微蹙,看着她,没有说话。
赵澜却露出一份自嘲的微笑来:“大概是我习惯了,每次我妈病危的时候我也想跟着她一起死,然后没等到我动手,她又被抢救回来了,所以事后我都想着,是自己吓自己。”
她竟然拿出这样伤心事来劝自己……容亭忽然清醒过来,摇头叫她不要再说了,这傻姑娘在戳她自己的心啊。
容亭深吸一口气。她自己实在是太紧张了,以至于完全失去理智了,她对赵澜点点头,神色中又几分说不出的坚定意味:“你放心,我知道的。”
大概是一个人在国外送走爷爷的时候,那种看着亲人身体一寸一寸变冷的恐惧,曾支配了她;那种在空寂病房里,看着雪白墙壁到眼睛刺痛的回忆也一直蛰伏在记忆里的某个角落。
看着救护车、医生和担架的时候,那一片片刺眼的白色让她仿佛回到过去。
也就在那一刻,她混混沌沌的心好像忽然间苏醒——
她不能失去她。
医院的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显然是闻讯而来的亲属,脸上都带着难言的焦虑和担忧。此刻根本问不到姚灿的任何消息,因为医院现在大概也要忙翻天了。
等到警察过来,让护士配合着,看了随身物品才开始联系亲属。
她一直在等,过了很久很久,只有两三个人空空落落的坐在那,光线投在地上的人影都是稀落落的。
容亭的嘴唇抿的极紧,没有半分血色,此刻才终于听见姚灿名字,她心里一惊,姚灿果然受伤了……
可是她回答的声音丝毫没有迟疑,立刻站起来说:“我是,她在哪?”
警察看她一眼:“你是她什么人?”
容亭抿抿唇:“爱人。”
那中年的谢顶警察大叔忽然抬起头看了容亭一眼,声音里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赵澜却走上前,把容亭往身后拉了几步,脸上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啊,我姐精神不大好,受了刺激就说胡话,里面是我二姐呢,我刚一走神,没听见,抱歉抱歉。”
这番解释也还合理,那警察说出来一个房间号,然后又声音古怪的说了一句:“这姐妹也能变爱人?你啊,好好看着你姐吧。”
赵澜点头称是,拉着容亭就走,边走边说:“容容姐,我现在都不敢让你说话了,你知不知道你是公众人物啊……不管你喜欢谁,也不能这样随意说啊。”
容亭自嘲般的笑了一下:“我喜欢谁不是我的事吗,为什么不能说?再说了,我这么灰头土脸的,也没人能认得出来吧。”
她此刻看起来丝毫没有镁光灯下光鲜亮丽的模样,衣服上沾着白色灰尘,头发也有些凌乱,整个人灰扑扑的,只有一双眸子还是黑亮的。
此刻,她只是心里牵挂着爱人的平凡人罢了。
容亭走到病房前想敲门进去,然而却被护士拦住了,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小姑娘声音挺温柔:“病人没有大事,脸上有一道不明显的伤痕,还有大概是被石块砸到头了,晕了过去,但是没有生命危险,此刻需要好好休息,不能打扰。”
脸上有伤痕,被石头砸到头,晕了……
她只能焦躁的坐下,拿没有生命危险这句话来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赵澜怕她急坏了,就叫她去缴费办手续,好分散一下注意力。
此刻坐在门前也没有丝毫用处,容亭听了她的建议,跑上跑下数圈,最后把所有手续都办好了。
回到病房门前的时候,她才看见那里站了不止一个人,背对着她的应该是陆灼吧,距离出事过去了三四个小时了,她此刻赶来也算正常。
那旁边那个穿着黑色裙子的中年女性是谁?她怎么站在哪儿?
容亭朝那边走过去,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这个人和姚灿很像?
她才意识到什么,那边的陌生人竟然已经注意到她了。容亭对那四五十岁上下的女人脸上浮现温和笑容,虽然还是难言焦虑,但是神色让人觉得很舒服:“阿姨您好,我是容亭,是……”
她犹豫着说自己是姚灿什么人,邓如芷已经接过话来:“哦,我知道你,前几天我和老姚还在看那个剧,你是那个女皇,哦,姚姚的婆婆!”
容亭根本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遇见姚灿母亲,尤其是她才打算和姚灿告白,此刻见到姚灿母亲难免很紧张。
所以听见她那般说话,容亭觉得自己更加紧张了,险些脱口而出一句:你、你好啊,亲家母!
作者有话要说: 么,更新奉上
第47章
容亭嘴唇根本不受大脑控制,已经把亲那个字给说出来,然后此刻陆灼轻轻咳了一下,而后是赵澜惊喜的声音:“她好像醒了!”
这么一来容亭和姚灿母亲也没时间继续互相认识了,都站在病房前,看着护士走出来说:“病人已经醒了,不过现在还受不了打扰,你们人太多了,进去一个陪她说说话就好。”
于是容亭只能眼巴巴看着姚灿妈妈——她未来婆婆进去了,没办法,这种时候她即使再想立刻进去,可是也跨不过姚灿的至亲之人。
她透过没关严实的门缝往里面看,紧紧咬着嘴唇,就等着姚灿看过来,然后再叫她进去,可是她的愿望始终没能实现。
过了好一会,容亭就只能听见姚灿和母亲的低声谈话声,中间她似乎很不适,还咳了几下,那声音虽然压得低,可是容亭耳中总觉得牵动心肠。
容亭简直想推门而入,可是刚才护士才说了最好一个人进去,她也不能在姚灿母亲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只能耐心等着。
赵澜在一边看着容亭,因为心情放松下来终于有时间打趣她:“姐,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像小肥吗,像它饿了想吃猫粮小饼干的样子,哼哼唧唧的,急的用爪子挠门。”
容亭咬着唇狠狠瞪她一眼,发现此时自己的情状的确如赵澜描述的那般,耐着性子走到一旁坐下来了。
过了一会她听见咯吱一声,好不容易姚灿的母亲出来了,本来以为自己能进去看看她了,邓如芷却对陆灼说:“小陆啊,姚姚说想和你说几件事情。”
于是容亭的眼神瞬间聚焦到陆灼身上,几乎要用自己灼灼的目光在陆灼身上戳出两个洞来。
然而她看着陆灼站起来,走到病房前,进去之后,轻轻的把她觊觎已久想要推开的门,给彻底关上了。
她的心凉了,此刻真的只能用生无可恋这四个字来形容她的心情。
为什么?为什么想见的是陆灼而不是她呢?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等在外面吗?
赵澜一边忍着笑一边劝她:“容容姐,你别急啊,下一个就是你了。”
容亭把赵澜拉近一点,声音不受控制的上扬:“你,记得管好你的人!知道吗,别让她和别的女人说话,姚灿也不行!”
赵澜爱莫能助的摇摇头:“我哪里能管得到陆灼呀,跟她在一起都是我乖乖听话就好。是姚灿要先见她的,又不是我家阿灼要进去的,哼,容容姐,你自己都管不住人,怎么来强求我?”
还我家阿灼?这狗粮喂的!
可是赵澜说的没错,是姚灿没叫自己进去,她因为陆灼醋的不成样子也没用啊。她不禁怀疑,姚灿刚才被石块砸到头,是被砸傻了,还是像电视上的狗血情节,选择性失忆了?
赵澜看着容亭简直想霜打的茄子,一下就焉了,整个人都显得有点颓,刚才紧紧握在手上的,说要亲手送给姚灿的花也被她随手放在了凳子上。
她拉容亭坐下,想了想说:“我记得刚才护士说姚灿脸上有一道浅浅伤痕,也许是因为这个,她才不想立刻见你?”
容亭眼睛瞬间亮起来,对啊,她不禁想起来汉武帝和李夫人的故事,美貌倾城的佳人病重之后不愿再见皇帝,就是因为不想他看见自己形容枯槁的样子,怕影响了君王对自己的美好回忆。
哎这傻姑娘也真是,把她当成了负心薄幸的君王了吗,不就是一道浅浅伤痕吗,她即使看到也不会嫌弃啊!
不过这说明自己在她心中多重要啊,容亭笑的眉眼弯弯,不怕别人看见,就怕她看见,这是得多在乎她啊!
赵澜在一旁看着她情绪起起落落,一会失落低沉,一会又不自觉笑出来,她半晌才说了一句:“容容姐,我感觉你完了,走火入魔,不可自拔……”
容亭嗔她一眼,怎么说话的这是,这叫心甘情愿!
她们还在说着话,陆灼却推开了门,叫了护士进去看看,确定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她站在门前对容亭和赵澜说,都进来吧。
容亭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姚灿妈妈正扶着她坐起来,容亭赶紧上前,给她腰后放了一个软枕,叫她靠着舒服。
等姚灿坐起来,容亭目光就紧紧锁定了她,看着她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是气色看起来还好。
她仔细看看刚才护士说的浅浅伤痕,那伤口在眉头上方些许,颜色不深,看起来像是在哪里蹭了一下,估计过几天就能彻底愈合,不会留下些许印记,想来姚灿不用一直担心了。
然而容亭看了她许久,姚灿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偶尔目光扫过来也就是转瞬就掠过去,好像眼前根本就没有容亭这个人。
姚灿妈妈正在给她削苹果,削出来一条条弯弯曲曲的长长果皮下来,一边叹气:“你说你就是看个话剧也能出这种意外,我过来的路上简直要吓死了,又不知道你到底伤在哪里,你说你个二十九要奔三的人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有没有想过万一哪天出了什么事情,爸爸妈妈照看不到你啊。”
姚灿声音微微有些哑:“妈,对不起,是我不好,不太小心,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别担心了。”
邓如芷把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用竹签戳起来,递给姚灿:“我知道这是偶然,不是你不小心,只是你这样始终一个人,我们放不下心啊,你肖哥哥等了你这么多年了,你别再傻了,妈妈都快急死了,也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有的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啊……”
姚灿哑着声音,似乎有点哽咽,点头说了句好。
邓如芷向来温柔平和,不喜欢逼迫女儿,要不然也不会让她一直单身到现在,今天实在是吓的不轻,话就多说了几句。
她知道她的姚姚向来最懂事了,体谅父母,乖巧孝顺,有的话不需要再多说。她站起身来,对姚灿说:“妈妈去问问医生,什么时候能出院?最近把所有的工作都推掉,跟我回家好好养养身体。”
姚灿点点头,看着母亲出去,然而还是没有和容亭说话。
赵澜看了看沉默的两人,拉住陆灼胳膊,轻声说:“我们出去吧。”
陆灼指了指悬着的点滴瓶:“护士刚才叫我看着,随时去叫她。”
赵澜踮起脚尖,趴在她肩头,贴着她耳朵说:“平时总说我呆,你难道就看不出来容容姐想和姚灿单独说话吗?放心吧,她会好好看着姚灿的,她刚才比你紧张多了!”
陆灼有些讶然,目光在容亭和姚灿之间逡巡片刻,神色里忽然有些了然,收敛了震惊神色,对容亭说:“等会要换点滴了,你就按床前的那个按钮。”
容亭看了一眼,点点头,没说话。等陆灼和赵澜出去,她轻叹一声,走到床边坐下,看见柜子上放着的那条姚灿刚才穿着的白裙子。
那上面布满了灰尘不说,还有好多地方烂了,估计是刚才从顶部掉落的石块划烂的。裙角原本绣着灵动的小鹿和清香草木,如今已经看不出来模样了。
容亭看了又看,轻声对姚灿说:“怎么都烂了……改天我给你买个新的吧,要什么款式和颜色呢,我想想啊。”
姚灿却声音淡淡:“不用了,夏天也快要过去了,可以不用再穿裙子了。”
容亭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着的那捧花,从剧院里带出来,一路上她都握的紧紧的,就想着亲手送给她。
此刻她却觉得有些局促来。鲜花已然不复先前的鲜嫩美丽了,那花瓣已经有些微微枯萎,原本亮丽鲜艳的边缘也出现了浅浅一圈黑色。
她环顾一下房间:“我想找个地方把花给插起来,怎么没看见花瓶啊,等会让赵澜去买一个。”
姚灿看了看她手上那束花,低头说了一句:“看病人,总得送些鲜艳盛开着的花啊,这花都要枯萎了……”
容亭想了想,点点头:“我晚点重新去买一束吧,将枯的花寓意确实不大好。”
只是,你难道没看出来这是玫瑰吗?你难道不知道玫瑰意味着什么吗?
病房里只有一片单调的白色,外面天色将暗,房间里白炽灯冰冷的白色灯光亮的都有些刺眼,照在两人身上,把两个人的身影投射到地板上,看起来像是挨在一起。
那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从刚才听见姚灿和她妈妈说话的时候,容亭的心里就有些发慌。她知道姚灿心里面父母的位置有多重,刚才她妈妈的话里有那么深的关切爱意,也有那么深的担忧关怀。姚灿既然说了好,那么肯定是要想着不让父母担心了。
那她要怎么样才能让父母安心,结婚吗?和谁?
这让容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她甚至止不住的想,难道姚灿真的答应了她母亲,要和那个所谓的肖哥哥结婚吗?
容亭感觉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焦虑,垂眸问她:“你刚才和你妈妈说的,是真心实意想找个人照顾你,还是说……先安抚她一下,以后再想办法?”
姚灿咳嗽数声,沙哑的声音重归清冽:“我认真的,我不想让妈妈为我担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转折奇怪的,看修改过的文案吧O(∩_∩)O,不剧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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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阿追很酷扔了1个火箭炮,感谢夏夏、淮绪、暗河、子木Jing、是吴彦祖本人了、夜小彦投喂地雷,爱你们么么么么!
感谢土豆丝丝、2333、夜小彦、宋乔、啦啦啦啦啦投喂营养液,笔芯!
第48章
容亭低声重复一遍姚灿的话:“认真的,不想让妈妈担心了……这话什么意思?”
似乎是刚才困在剧院里被烟尘给呛到了,姚灿掩面轻轻咳了几声:“就是字面意思。”
容亭半晌没说话。
因为她不知道怎么说,她和姚灿之间,始终在友情之上,因为姚灿一直静默接近自己,时不时有若有若无的撩拨。
却也始终恋人未满,因为她的退缩。
其实容亭没那么迟钝,只是在感情一事上她真的很茫然,也总是保持着后退的姿态。大概因为她不是在充满关□□里长大的,她连姚灿半分的勇气都没有。
容亭心里面也有猜测,猜姚灿之前追到雪山之上,不过就是为了见她一面,想着她一直来看巡演的话剧,就是想看自己站在舞台的灯光下,耀眼又明亮。
还有那次,她实在忍不住孤寂,对姚灿说了我想你。容亭清楚记得当时她清冽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对她说,再说一遍。
可是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呢?
她偏过头去,咬紧嘴唇,心里惊涛骇浪,可是面上却淡如止水,丝毫不起波澜。
医院的窗户外面,杨树高大又挺直,浓密的叶子从窗台扫过,风吹过时沙沙作响,仿佛是有人在窃窃私语,晚蝉鸣叫之声也渐渐低微,逐渐听不见。
夜色如墨,只剩下一阵化不开的静寂,唯有一弯下弦月悬在夜空,杳杳俯望这人世。
容亭推开门出去的时候,恰逢邓如芷回来。她对邓如芷笑了一下:“阿姨,医生怎么说啊?”
邓如芷放下手中的饭盒,对容亭说了一下基本情况,刚才伤者太多,主要是做了内科的检查,姚灿没有受什么伤,等会要再去做一次外科检查。
容亭点点头,沉默了一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邓如芷对她温和的笑笑:“今天也麻烦你了,刚才我去缴费,才知道你都交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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