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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又改我命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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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下来谁会不照办呢?每每显摆自己聪明睿智,有啥意思。
  “臣明白了。”崔珏实在是半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她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冲到榻前指着霍轻瞳的鼻梁质问责骂起来。
  说实话,霍轻瞳掌管昭仁殿一个多月,包括她崔珏在内的四个判官,都是口服心不服。虽然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但是他们浸淫酆都近千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情没经历过?
  阐垒处刑区区几个时辰,她就被派遣过来。人不大,阵仗倒是不小,酆都大帝亲自举荐,然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她做的那几件事,也只不过是按章办事,图个口碑,真以为不眠不休动个嘴皮子就能服众?哼。
  崔珏想的入神,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不屑的神色,霍轻瞳从上往下看得尤其清晰,于是她也意味深长地问道,“崔大人笑得如此得意,可是想到了什么线索?”
  “呃……不曾。”崔珏的脸僵了僵,暗悔大意,只听霍轻瞳从案上拿起一盏茶,复又重重地放下去,“蠡帝之事我会亲自接手,崔大人不必忧心。如今昭仁殿内忧外患,外界诸事已有无常领命,不知道里面的小鬼,崔大人可愿暗中调查。”
  崔珏猛地抬起头,直视霍轻瞳的眼神,莫名打了个寒战,“您是说我们之中有内鬼?”
  虞人打了个盹从霍轻瞳的耳朵里爬出来,笑嘻嘻地道,“崔珏你个大傻子,你以为十八层地狱的门真的是谁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没人暗中传达消息,凭他一个初来乍到的犯人,他能这么快摸清鬼差巡逻的规律,就算是他运气好,也不至于逃到了还魂崖才被发现吧!”
  被一个小矮子奚落,崔珏有些不忿,“他在狱中整整一个月,足够他摸清情况,伺机逃走不是吗?”
  她紧锁眉头,直直地盯着霍轻瞳肩头,霍轻瞳轻描淡写道,“若你是蠡帝,被困在方寸之地,还有能力查到方圆百里的布阵巡防?退一万步,他智谋无双,记住了来路规律,又怎么会待到第三十日才逃走?莫非他在等什么?可他直奔轮回殿,迫不及待想离开。”
  要说蠡帝逃狱,没内鬼引路,她不信。
  霍轻瞳所言并非毫无道理,可是要她怀疑身边相处了几百年的人?崔珏打心底就很排斥。曾有人说过,她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感情用事,可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改不了。
  崔珏忍不住问道,“阎君有证据?”
  虞人跳的老高老高,想要插话,却被霍轻瞳拍了下来,她摇头道,“没有证据前,谁都有可能。”她说着说着,突然扶着胸口缓缓舒了一口气,看上去有些不舒服,崔珏看到忍不住问,“阎君,可是受了伤?”
  “还说呢?主人修补结界的时候被瘴气围攻了!那些凡人的恶念真是了不得,被封在黄泉下那么久,居然趁着这次阐垒逃窜跑了出来。要不是我们去的及时,谁知道又会酿成什……”虞人窝在霍轻瞳的指缝里,满口埋怨。
  霍轻瞳瞪了眼虞人,食指对准虞人轻轻一划,她的喊叫声戛然而止,崔珏不解地看向霍轻瞳,她微微直起身体,眸深似海,“我最近会常去凡间调查蠡帝的去处,殿中之事暂且托付你,内鬼之事只是给你提个醒,待蠡帝这桩公案了结,那人自然逃不了。”
  崔珏点头,忍不住道,“阎君也要保重身体。”
  虞人被封了嘴巴,闷哼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她,直到崔珏离开,霍轻瞳才解开她,她转了个身反而安静下来了。入夜,虞人从窗台上爬进了霍轻瞳的寝殿,小脚丫子刚碰到她的被角,就被一声熟悉的呼唤吓得立正站好。
  “下去。”
  虞人已经不记得这是多少次被霍轻瞳拒绝了,她沮丧地沿着床沿跳到地板上,“每次都被发现,真没意思!人家只是想和你一起睡嘛,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关系。”
  霍轻瞳慢慢坐起来,虽是躺着衣衫却整整齐齐的,她微微眯着眼,警告的意味很重,“下次再犯,我就罚你。”
  虞人双手攥在一起,扭了扭屁股,“主人,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嘛,檀姐姐不在,我好无聊。”
  霍轻瞳斜靠在枕上,“言多必失,你还不长记性?”
  虞人抬头挺胸地靠在桌角,发现这个角度看霍轻瞳十分别扭,因此又蹦蹦跳跳爬到了旁边的柜子上面,一派天真地问,“主人,你想不想知道女尸的事情?”
  霍轻瞳阖上眼,“与我何干。”
  虞人不认输地往前挪了挪,“怎么没关系?她可是你媳妇。”
  霍轻瞳自醒来便无亲无故,哪来的未婚妻?但是听多了虞人胡诌,也不阻止,由着她继续,“女尸原本乃是姑媱山看管瑶草的神女,一个多月前被五方鬼帝选中为昭仁殿的女主人。可是她还没和阐垒拜堂,那人就被发现犯了事。”
  虞人努力往前又挪了挪,笑眯眯地挑了挑眉,“我可是听说酆都十殿阎罗王的媳妇都是由五方鬼帝亲自挑选的,现在主人您是阎罗王,那按理那女尸可不就是您的妻子?”
  “既然如此,我理应待女尸为上宾。”霍轻瞳换了个姿势,突然觉得睡意全无,“如今神女因我之故卷入此劫,来日少不得要赔礼道歉。至于婚事,她与我如何成婚?我禀明鬼帝,退亲罢了。”
  虞人抱着拳头,似乎还有话要说,可是支支吾吾半天却一个字没蹦出来,最终只耸耸肩,“走着瞧咯!”
  霍轻瞳转过身睡去,歇了一夜却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她走在一片白色荒漠,荒漠里生长着银色的花,有黑白色的兔子,蓝色的蝴蝶她路过的地方花朵颓败,生命枯竭。她眼睁睁看到因为自己而枯萎的生灵,最终哭喊出来。
  惊醒的时候她的额头都是细密的冷汗,她掀开帏帐下地,坐在妆台前伸手抚顺长发,简单绑在脑后就唤虞人出来。虞人打着哈欠从空中乍现,埋怨霍轻瞳不让她好好睡懒觉。
  “我记得如果是仙家投胎,凡间必有异象,你带着女尸用过的东西去崔珏那查查生死薄,看看最近下凡历劫的神仙可多了不知名姓者。”
  虞人听霍轻瞳这么说,立刻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就算查不到,也能排除她已经投胎的可能。我……我这就去找崔珏。”
  她转个身就不见了,留霍轻瞳坐在原地沉思。
  昨夜虞人的话她并非没听到心里,尤其是想到女尸轮回台那一眼,霍轻瞳心里就像是被什么黏到,撇不干净又没办法忘怀。
  虞人来去匆匆,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她欣慰,“崔大人查到了一户人家,她们家的女儿正是那个时辰生的,生的时候满院子草木萌芽,海棠盛开。她说稍后向你详禀,至于蠡帝,实在是没什么结果。”
  “蠡帝若真想投胎再来,怎么可能会逃走?”他的野心,可远不止人间帝王那么简单。
  霍轻瞳觉得她在面对虞人的时候,似乎格外耐心些。她站起身正衣冠,现法相,踏着威喝声缓缓步入阎王殿。                        
作者有话要说:  每晚11:00左右更新,感谢堕落的小蜜蜂,不可思议的教室friends,老白的地雷!还有老白的19瓶营养液,各位的留言,感谢!
总之,这一章就是各种立flag,等以后打脸的证据章→_→

  第4章 媳妇投胎有点怂

  阎王殿群臣列位,夜明珠的照耀下气氛幽森,阎罗王的座位以下分别是天子殿以崔珏为首的四大判官,缚鬼揪魂的牛头马面,驻守奈何桥上的孟婆神等。
  上位的霍轻瞳法相威仪,众神在下无不敛声静气,颔首以待。
  钟馗奏毕十八层地狱之事,崔珏便开始回禀,“臣查探凡界,虽未追踪到蠡帝下落,却寻到女尸踪迹。女尸误落凡胎,掉在岫泽京城,投生在了一户姓许的人家。这户人家颇有声望,乃是岫泽的相府,因女儿诞生在花朝节,又逢百花盛开,故取名为花朝。”
  “许花朝?”孟婆娑浅笑,有意朝着崔珏看了一眼,“还是崔大人厉害,不费工夫就找到了神女的去处。看来蠡帝归案也指日可待呢?”
  崔珏不理会孟婆娑的挑衅,她继续说,“历来仙家下凡或是历劫或是还债,姑媱神女无辜被累已十分可怜,现在竟然又落在这许家让下官很是为难。”
  霍轻瞳听罢,才问,“许家如何?”
  钟馗作为罚恶司的判官,赶紧回道,“这许老爷上一世做了不少恶,这一世要还清必是命途多舛。神女投生于他家,恐怕得吃不少苦。”
  原来他们是在担心女尸的处境,霍轻瞳沉默不语,底下众神更是垂头丧气,不敢多言,她专门点了崔珏的生死薄草草一观,方淡淡地道,“神仙投胎不作定数,既然她机缘凑巧投生到许家,怕是他们命中有此缘分,是缘还是劫,看她的造化。”
  既然是做了凡人,酆都也没理由说随便把一个人弄死。许花朝的名字已经落在了生死薄上,生于庚子年花朝节,死于何时何日只能看她自己的因果。
  崔珏叹了一口气,望向霍轻瞳,“还有一事,神女投胎之时并未饮下孟婆汤,恐怕这前世今生的记忆凝滞不散,臣奏请派人去妥善处理,以免给人间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本君正有此意。”霍轻瞳突然站起身,嘱咐孟婆娑差人去办,自己就匆匆离开了阎王殿。
  虞人见霍轻瞳走的突然,忍不住悄悄询问,“我看他们好像还有话要说,你今日怎么走得这样急?不太像你啊。”
  霍轻瞳道,“现在什么时辰?”
  虞人翻眼一算,巳时一刻。
  “方才无常传来消息,说发现蠡帝的线索。”霍轻瞳离开阎王殿回到寝宫,镜前轻轻甩袖抬步,法相便如褪皮般脱去。
  她一身寻常素衫,脚下一乘往生舟,便到了冥界和凡界的结界。虞人见识过这结界的厉害,赶紧缩进霍轻瞳的耳内,不知过了多久,只觉眼前白光乍现,她才敢眯着眼探出脑袋。
  “这是哪儿?”看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虞人纳闷地藏在主人斜挎在胸前的布袋里,两个眼珠子忍不住趴在缝隙里四处乱瞄,她已经有三四十年没有来过凡间了,果然比冥界热闹有趣多了。
  霍轻瞳只顾着往前走,出了热闹的集市,不远处有一座香火鼎盛的城隍庙。
  庙里单独供奉着赏善司判官的泥塑,陆续前来拜祭的人都很虔诚,念念叨叨地祈祷逝者善人有善报,还说什么保佑一家平安之类的。
  霍轻瞳跟着香客走了一圈,也插了一炷香,四处查探一遍,并没有发现不妥。
  入夜,霍轻瞳独守在城隍庙外,望得白日里威武昭然的魏判官的法相突然有点褪色,月光渐凉,那泥塑竟然突然变成了蠡帝的模样,堂而皇之的吸收着香客的香火,看样子是施了法借此疗伤。
  眼看天色渐白,霍轻瞳转身拂衣离去,身后的泥塑也猝然恢复正常,虞人十分不解,“既然蠡帝敢这么冒险,那他一定危在旦夕,主人为何不一究到底,顺藤摸瓜?说不定他就在附近呢?”
  “障眼法罢了。”霍轻瞳刚说了半句,周围的草木丛突然有点异动,她忙轻轻抬手,示意虞人安静,往黑暗里慢慢走去,果然发现有几缕鬼火四处乱飘,虞人接收到主人的眼神立刻悄悄遁去。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头恶鬼,突然从霍轻瞳的身后冒出来,满口獠牙咬住了她的后肩,那恶鬼的獠牙有毒,霍轻瞳很快就倒地不起。
  远处飘忽的鬼火突然聚拢起来,变成一个个小男孩,从草丛里跑了过来,“老大你真厉害,又抓到一个!”
  被称为老大的鬼魂收起原形,露出一张阔脸,嫌弃地用脚拨了拨霍轻瞳,“看着好像是个病秧子,不知道能不能用。唉,算了,先弄过去死活算是一点子肉。”
  它刚说完话,突然看到路边停下一辆马车,有个车夫张望道,“夫人,那边好像有人说话,我过去问问路吧?”
  眼看那人就要过来,阔脸鬼挥了挥手,暗示吓一吓来人,顺便看看马车里有没有它们想找的人,结果那车夫身上正巧带着娘子从庙里求来的驱鬼符。恰好晨曦的第一抹阳光也从东方雀跃而起,这一众鬼刚打算现形吓人就被符咒和阳光打的落荒而逃。
  车夫毫无知觉,仍旧举着一盏即将熄灭的旧灯笼过来,看到地上躺着一位姑娘,急得连忙喊,“夫人,夫人,这里有位姑娘!好像受了伤晕倒了。”
  霍轻瞳暗暗皱了皱眉头,她本想将计就计,趁机看看这些野鬼的来历可否和蠡帝有关,没想到却被这群人误打误撞坏了事,此时被人扶进了马车里,少不得要装一会死。
  只听有少妇声音道,“这孩子脸色怎这样差?看衣着打扮也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会落单在这里。”
  宽敞的马车里还有个年轻姑娘,“夫人心真好,依奴婢看,这姑娘来历不明,生死未卜的,咱们不该惹这个麻烦的!”
  车夫隔着帘子也疑惑道,“我也奇着怪呢!刚刚我明明听到有人说话的,过去竟然只有这姑娘一人。”他顿了顿,似乎很有经验地说,“我看她八成是附近哪户人家的小姐,被拐子骗了,那拐子看她病成这副样子,怕是活不了了,就扔在这荒郊野外了。”
  少妇人也叹道,“怕是了,最近京城里也不太太平,听说已经丢了很多人家的女孩儿了。咱们可不能把她扔下,先带回府,等她醒了再好好问问送回家才好。”
  丫鬟笑道,“夫人真是菩萨心肠。”
  霍轻瞳耐心听着,听他们谈论说最近丢了很多人家的女孩,又想起刚刚那野鬼说‘又抓到一个’,顿时心里狐疑。
  马车里颠簸,她感觉有人轻轻地扶住她,身体情不自禁一紧绷颤了一下,那人似乎有所察觉,忙向旁边的丫鬟道,“快,快拿我的斗篷。”
  这种久违的温柔,让霍轻瞳心中一动,她慢慢睁开了眼睛,落入视线的是一位很是面善的小妇人,她表情一怔,突然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哎呀,你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许花朝:嗷嗷嗷!檀爸爸偏心,都第四章了还不让人家冒泡
檀檀:喂喂……良心啊,明明让你出现了一个镜头的……
许花朝:你滚(︶︹︺)哼我不管我下一章要粗线……我要和我家瞳瞳仗剑闯江湖!!!
檀檀(阴险笑):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霍轻瞳(偷偷塞钱):说好的养成别忘了
檀檀:咳咳,瞳瞳你就是我爸爸!你!放!心

  第5章 我家客人是阎王

  这少妇人本家姓史,两年前嫁给当朝宰相许汉源,夫妻琴瑟和鸣,因长女即将满月遂亲自去郊外的观里求了个寄名锁,住了一夜方才赶路,不料在路上“救了”霍轻瞳。
  霍轻瞳不好表明身份,只好道:“家父罹难,我被歹人带到这里,他们见我身患顽疾,又命不久矣,怕拖累他们就把我扔到了路边。恰逢夫人相救,实在感激,来日定当重谢。”
  她极力推脱史氏的好意,直说自己尚有亲眷在世,可以自保。可史氏热情善良,担心她身体羸弱,又忧心她再遇到歹人,几番挽留终究将她带到了许府,霍轻瞳一踏进许府大门,这才发现原来史氏正是女尸的转世——许花朝的生母。
  傍晚用过饭,霍轻瞳临窗而立,心里正盘算着史氏说的京城少女失踪案,突然听到虞人自言自语道:“真是麻烦,真是麻烦!咱们施个追踪术,循着那老贼的物什找到他的所在,把他关起来不就完了吗?非得搞的这么啰嗦,真是讨厌。”
  霍轻瞳知道虞人这是在抱怨她不让用法术的事情,轻轻地瞥了眼虞人依旧看向窗外的海棠,“阐垒元神灭,蠡帝入魔障,始于四十年前的那桩公案。如今蠡帝逃出了酆都,我们稍有不慎,恐怕又要搅得天翻地覆。”
  她一直怀疑蠡帝和阐垒当年还做了别的交易,直到蠡帝顺利逃出酆都,她才敢确定蠡帝就是在下一盘大棋,棋局里是埋藏在苍生的祸端。
  岫泽虽是小国,却是上古大族,座落在酆都的西南方。京城更有皇室血脉,如果蠡帝想要起事,势必会生出许多人神共愤的惨事。抓捕蠡帝不难,难的是将他的棋局一一破解,真到了生死相搏的时候,也不至于被以万民要挟。
  “那干嘛不让我使用法术啊?”虞人气呼呼地大口喘气,看样子很不理解,霍轻瞳解释:“人间有人间的规矩,俗话说入乡随俗,我们随便使用仙法一定会破坏三界平衡,又要惹出多少是非,生出多少事端?”
  何况,他们此行若是被蠡帝察觉,敌在暗我在明,恐怕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霍轻瞳揉揉太阳穴,走到廊下扶着栏杆坐下,繁花之下绿草如茵,她着一袭铜绿长裙,罩着一件绣着翠竹的鸭卵青褂子,侧影映照在湖面,更显得清清冷冷。
  虞人看不出霍轻瞳在沉思何事,心里嘟哝了一会也觉得主人说的有道理,虽然她不必想那么多的苍生大事,但是霍轻瞳的殚精竭虑她却是看在眼里的,此时更加觉得自己很不懂事,于是悄悄攀着栏杆挪了挪,“主人……我知错了,你别生气了。”
  霍轻瞳何曾生气,随即掏出一方好墨,虞人看到吃的比什么都开心,满把抓着把霍轻瞳夸了个遍,顺便提到:“我听说明天是许花朝的满月宴,你不去看看她在凡间的模样吗?”
  虞人半晌没得到回应,手里抱着墨块啃了一会,抬起头便看到霍轻瞳那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正冷冰冰地盯着她,她连忙立正站好,只听霍轻瞳敲了敲她的脑袋,道:“哪有女子与女子成婚的?你休要信口胡说。”
  说到这种奇闻异事,虞人可就有得说,把墨往屁股底下轻轻一垫,就开始深挖上古洪荒到如今的风流妙事,从人皇祷天娶妹、姜原履足感孕,到凡尘传颂的传奇佳话无所不谈,无不议论,临了还补了一句,“远的不说,咱们就说说您这小媳妇儿,她也是……”
  虞人脱口而出,忽然觉得不太合宜,连忙补道:“总之,感情这事儿,无关种族,无关身份,无关风月,无关时运脾性。关乎心,关乎命。心智不坚,有缘无份,终究是很难在一起的。”
  “但是啊,我悄悄给你泄露个天机,你和许花朝啊有缘分的!”虞人说得兴奋极了,背过身踱着步子像极了私塾先生,她激动得差点就要把心掏出来给霍轻瞳看,结果转过身却看到主人一只手托着下巴,不知何时已经睡去了。
  唉,主人也是累坏了,难得偷得半日闲,她还是乖乖的不要打扰吧。虞人认真地思考,也盘腿坐下,撑着下巴打量霍轻瞳。
  霍轻瞳在阎王殿办案时一向都以法相示人,难得现出本身也总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原本一头乌青的长发,草率地绑在后背,衣饰穿着也多以黑色、玄色为主。
  虞人认真地看起来,主人就是生的太过苍白,隐隐透着股阴森森的感觉,与她面对面站着,明明挨得很近,却仿佛隔了一个轮回。她想得入神,突然想伸手摸摸霍轻瞳。
  她抿紧嘴唇轻轻地动了动脚尖,但是看到霍轻瞳的眉头突然皱了皱,她立刻就不敢再上前了。主人不喜欢别人太亲近她,虞人想到刚开始相处的时候,她夜夜被从床上扔出去,就生出点怯意。
  临阵逃脱的虞人失落地靠在柱子前,她心里又开始乱了,可是她的檀姐姐正忙着抓鬼呢,没人帮她解决小心思。主仆二人就这样在清风里坐着,不知不觉就过了半个时辰,霍轻瞳从花香里醒来,低头看到自己的倒影,浮在水面的海棠花瓣挡住了一半的容颜,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虞人睡得不沉,听到动静以为是霍轻瞳喊她连忙回答,“怎么了怎么了,我不小心睡着了。”
  霍轻瞳站起身,遥遥看到有个眼熟的丫鬟带着人匆匆走了过来,虞人赶紧隐身躲了起来,那丫鬟正是早上在马车上那位云儿姑娘,她指着身后一整套干净的云被说,“夫人说姑娘身上有伤,衣饰单薄恐怕夜里再着了凉,让我给您送过来一些。夫人还说‘姑娘来者是客,不必客气。我见你便觉得有缘,就当这是自己家就好’。”
  霍轻瞳有些受宠若惊,她施施然道:“多谢你,替我谢过夫人。”
  云儿扶着霍轻瞳坐下,让小丫鬟们进屋收拾,才得意道:“我们夫人吃斋礼佛,是个一等一的大善人,姑娘能遇到我们夫人真是几世修来的好福气。”等到仆妇们安置妥当,云儿才行礼告退,但是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虞人等她们都走了,才冷笑道:“这些凡人真是可笑,还‘这是你几世修来的好福气’?明明能遇到主人,是她们的福气!不识好歹。”
  霍轻瞳拾起裙角,淡淡地看了眼虞人,觉得她今天仿佛格外浮躁:“你何必跟凡人计较。”
  虞人想说又不说,咬咬牙变成米粒大小钻回了霍轻瞳耳中。
  她刚回到自己藏在主人耳廓里的住所里,从细缝入有暗光索然,随即眼前一亮,万花万木万物生生不息,虞人的身体也像是长大一般,穿梭在芸芸众生慢慢汲取它们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
  这是大千世界,与俗尘平行,虞人之所以能通晓古今未来,皆是因为修习的术法可以带她来到此处。
  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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