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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又改我命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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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鸾正在随意翻阅着一本《施古辞》,她刚看完一句“碾骨成粉欲做蛊,哪叹娇花作笑话”,忽觉喉头一噎,手指猛地一颤,书页裂了。
女尸嚼着花生,还是继续说,“嫁人啊也好,你看你此生荼毒生灵造了多少孽,成个亲好好积攒功德,免得将来下地狱呢。”她一面挑了最恶毒的话来说,一面悄悄拿眼睛觑着睢鸾的神色,见她竟然毫不动容,微微皱了皱眉头,花生也不吃了,扔了把花生壳在碟子里就继续躺了下去。
睢鸾半点也不想跟她争论,合起书慢悠悠地站起来,打开宫殿的门挥手找了两个侍女,女尸还在床上抱着软软的枕头,享受长公主待遇,忽然看到进来两个端着两个大盆子的侍女,她们急匆匆朝着床头走过来。
睢鸾也跟着笑盈盈地走过来,手突然一挥。
女尸还没缓过神,那两盆洗了棋子的污水哗地一声就浇到了精致的床上,被褥枕头帷幔统统都湿了,侍女倒完了水突然怯怯地退了几步,噗通一声都跪倒在地,她们听不到此刻女尸发疯似的抓着睢鸾的领口连声咒骂,却因摸不准主子的脾气而忐忑难安。
睢鸾仿佛也听不到女尸的怒吼,悠悠然对他们抬了抬手,“是我让你们泼的,怕什么?”
侍女面面相觑,俱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睢鸾突然道:“这屋子不吉利,去通知管家打扫出修岚别苑,我以后歇在那边。”侍女方才走了几步,睢鸾忽然抬手喊道:“上次被我赶出去的那个道士,明日早上请他过来,就说本宫有事请教。”
“可殿下,您当时可是拿着剑把人家赶出去的……”侍女大胆询问,似是在确认睢鸾的心意。
睢鸾也并未生气,道:“那就让人拿着我的剑,好生再请回来。”
侍女会意,连连答应着退出去,此时睢鸾才有功夫搭理女尸,看着她落汤鸡似的站在那里,睢鸾合掌道:“仙子既然喜欢本宫的床,那本宫便赏了你。若我无法还好,但凡能治得了你,我便是倾尽家财也要让你再也近不了我的身。”
女尸叉着腰大声哼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又瞪着那床,暗暗一笑。
外面有人来报,“回殿下,国主安排相亲的几位公子已经在花厅候着了。”
睢鸾施施而行,拂袖道:“那便送去一副我的丹青,挂够两个时辰,再请他们回去,免得辜负了皇兄的美意。”
女尸趴在门框上正大光明地听着睢鸾的答话,眼珠子一转,等目送睢鸾走远,微微侧身便将自己变作睢鸾的模样,她摸了摸自个的脸,兴致勃勃地朝着花厅摸了过去。
往事悄悄,其实过往的许多细节就连许花朝也记不得多少,她余生只为了睢鸾而活,仅剩的记忆也只有睢鸾最后那几年间的凄惨和孤独。她站在书房的窗前,盯着睢鸾的背影,忽然觉得哪怕是死在这里,让时间停留,也是值得的。
可她不能,因为霍轻瞳要活着。她摸着自己的面容,忽然想起霍轻瞳问她的那句话,她的确有一刹那特别想自私一下,可她也清晰地知道,这都是假的。假的再真,也是假的。同样,回忆再美,也只是回忆。
她闭上眼,忽然觉得鼻子一酸,像是要彻底和过往来个了断。也许,从重新遇到霍轻瞳的那一刻开始,她的人生已经不再是依靠回忆苦苦支撑,可这个陌生的,冷漠的,根本没有心的人,真的是她爱的那个故人吗?
“女尸呢?”霍轻瞳突然从身后出现,简单直接地问道。
许花朝微微一怔,缓声道:“她变作睢鸾去了花厅。你去吧,趁她还没陷进去,带她远离这些是非。”她顿了顿,突然喊住了霍轻瞳,充满期待的看向她,淡淡地叹道:“早点结束吧,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那样的痛。”
作者有话要说: 瞳瞳:不要怪我残忍……花
花花:人渣,渣瞳,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瞳瞳:我……没有良心啊
感谢一支半节,莫方抱紧我,空白的地雷,么么哒
本来想双更的,但是太晚了,就先放一章,明天看情况。腰好多啦,感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最近的内容会又甜又虐,回忆部分很快结束,接下来才是斗斗斗!!
第87章 86
霍轻瞳隔着紫藤架子; 远远就看到女尸变成睢鸾的样子正在戏弄那些年轻贵族; 脸皮薄的满脸充血退避; 持重英武的也带了几分嗤之以鼻; 将脸偏向一侧。
女尸翘着二郎腿斜靠在藤椅上,手端着一杯香茶; 出言不逊,“你们这些人啊; 要么就是爱财; 要么就是想攀权附贵!本宫与你们素未谋面; 哪来的两心相知,爱慕已久?皇兄让本宫见你们; 本宫也见了; 现在你们就去管家那边领些赏钱,早些散去罢。”
她瞅了眼挂在墙上的“自己”的画像,也命人收起来放在身边。
众人面色各异; 羞恼而又气愤,拂袖而去者; 跪地乞求者; 胆小哭泣者一应俱全; 他们大部分也是被皇命逼迫而来,如今受了辱更是怒火中烧,有胆大骨头硬的也想拼死一试,随即便要与女尸一较高下,道:“素闻殿下擅剑; 臣可否有幸领教一二,以全毕生所想。”
这一辈子多长呢?这个人才活了十之一二就说毕生所想?女尸摸摸下巴,不由地想睢鸾到底有什么值得拼命的?荣宠还是富贵?可这人似乎是并不怕死,难道为了长公主死掉也是一种荣宠?
她放下杯子,站起身来,繁杂的裙摆被侍女铺的十分平整漂亮,远远望着像是凤凰的尾翼,“你想以此引得本宫的注意?年轻人,别太高估自己,也别低估了旁人。”
她拍了拍那年轻人的脸庞,看着那一寸寸的麦色肌肤上爬满了彤云,突然笑道:“余下各位也别白费功夫了,本宫其实并非是看不上你们,而是本宫实在没有那份情致。若你们生为女子,那本宫还会考虑考虑,然而你们俱为男儿,本宫……没兴趣。”
众人心底又惊又俱,面上却不敢露出来,女尸报复了睢鸾,当即拂袖回房,全然不顾她这一席话顷刻间就传遍了整个旭国。当睢鸾从书房出来之后,她突然就感觉长公主府的人看她的样子怪怪的,侍女们尤其疏远着,生恐会被点到似的。
霍轻瞳目睹这一切,心里并不觉得哪个环节会让睢鸾爱上女尸。女尸行事怪诞无稽,任性不顾后果,按照睢鸾的性子,她再怎么也不会对她心生好感,于是她继续观察,打算寻一个机会,将这二人之间的情根彻底斩断。
可她心里始终迷惘,情根究竟为何物?不知所起不知所踪何处去寻。
忽然之间,她顿住脚步,捂住心口嘴角微一抽搐。那个部位分明是空的,为何会突然那么疼?躲在门后暗暗看着霍轻瞳的那双眼睛忽然一亮,她咬紧嘴唇极力忍住自己的泪意。
看!你虽然嘴上心狠,其实心里还是会有感觉的,不是么?
女尸闹事之后,睢鸾竟然没有怪罪,她不禁有些沉不住气,到了第四天偷偷潜入睢鸾正在午歇的修岚苑,鬼知道睢鸾找道士要了个什么符,成天放在贴身的衣裳里,害得她不得近身。于是,女尸只能把自己挂在房梁上,远远地用花生砸睢鸾的脸。
睢鸾虽然闭着眼,捏住花生的手指却精准而优雅,她话音里带着笑意,“你也有怕的时候,我只当神仙都是无所不能。”
“你为什么不找我?”女尸从房梁悬于半空,她的正下方正是一只熏香的大鼎,袅袅雾气徐徐上升,仿若她是个从这香烟中出来的神灵,她努努嘴,不服气极了:“外面可都在传你其实是个女儿身男儿魂的妖孽呢!昨日旭帝还特意来探望你。怎么?你不生气?不烦心?不觉得我很讨厌?我这么欺辱你,你怎么能不来找我麻烦呢?”
睢鸾翻了个身,外面的侍女听到动静忙忙引了伺候洗漱的人进屋,睢鸾略一挥手,隔着纱幔,侍女放下盥洗的一应物什,迅速退下。她下地穿鞋,走到水盆边上一面绞着手巾沾了沾脸颊,一面用极轻松自在的语气,说道:“我不愿与人成婚,而你也做到了无人敢娶我,我不谢你反倒还要怪你?”
女尸张了张嘴,眉头都快搅成一团,哑然自语道:“那就是我还帮了你?”
睢鸾坐到妆台前面,慢悠悠地拢过长长的黑发,她常年在外肌肤已不是细嫩的白皙,可好生装扮起来却还是美得令人发指,妆台旁边是她上阵时候常戴的几张□□,女子御敌难免被人轻视,她每次和众将领一齐出战,总要装饰一番。
金甲银盔之下,再娇嫩的身躯也不愿被人小觑。
现在黄铜镜面里,她的姿容精致而隽秀,小小的脸庞上一双眸子深如万丈深渊,她唤了一声:“絮儿。”然后就有侍女推门,后面的侍婢鱼贯而入将原先摆好的物什撤去,重新放了一排晨起的吃食,絮儿一面给睢鸾梳妆,一面介绍道:“今日小厨房特意做了您说的那几道小菜,另加了三样点心。”
睢鸾看着镜子里在她身后不远处乱晃的某人,说:“做的不错,有赏。”
絮儿本欲伺候睢鸾用饭,却听她说:“书房桌上有张神兵尺的图纸,你将图纸给管家找工匠做,多找几家,务必要精细轻盈,有消息即刻通知本宫。”
睢鸾见絮儿离去,才坐在饭桌的首端,朝着避得远远的女尸勾了勾手指,“都是为你点的,谢你无心插柳柳成荫。”
女尸斜睨了眼饭食,也不客气地坐在末端,她手指点中哪盘菜,哪盘就移到她的跟前,不一会她就吃的肚子鼓鼓的,靠在椅子上哎呦道:“你府里吃的用的,都快赶上我们姑瑶山了,真是落魄的神仙不如人。”
她突然捂住嘴,仿佛说漏啥似的掩脸道:“看在你这么讨好我,本神君不跟你计较了。”她说着就要离开这间屋子,睢鸾突然笑道:“哦,是个落魄神仙?怪不得你那么闲散。我还当你是不愿帮这黎民百姓,原来是我高估了你。”
女尸被戳中了痛处,当即反驳,看管仙草怎么了?好歹我也是一花一露慢慢修炼成神,“若你有一日当了神仙,才知道什么是有心无力呢!做神仙就像是把自己关在一个精美的笼子里,看似千尊万贵,受人香火,你怎知万千的条条框框将你限着,如绳索般捆绑着,这也不能,那也不能,无趣的紧。”
睢鸾挪了挪筷子,手扶向脸颊,“那是不是说,若我拜拜天神庙,告一告你这狐假虎威的小仙,你就会被抓回去?”
“那……”女尸反应过来忙住了口,却一时也不敢露怯,“长公主殿下,您这么想尽办法要赶我离开为什么啊?反正我也寂寞你也寂寞,咱俩凑成一对,聊以寄慰,多好啊!”
睢鸾神色忽而一变,霍轻瞳见状正是时候,忙附身于她的身体,仰目肃然道:“仙子请自重,你我仙凡有别,切勿再说出这种玩笑话。况且我乃是一国公主,婚姻大事,讲的是名正言顺,岂能儿戏?”她站起身,见女尸盘腿坐着没动,继续蹙眉道:“本宫命如蝼蚁,尚且心怀苍生,仙子身为神祗,却只顾儿女情长,实在令人失望。”
女尸听闻睢鸾的话胸中闷闷的,她也不是不想起身追出去与她辩驳,只是坐得太久以致腿脚发麻,实在动弹不得,她暗暗委屈,做神仙如何?谁还没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啊?月老总说万物有情,有情就是无情,无情反倒有情,若没有这小儿女私情,哪来的天下大爱呢?非得舍小爱才能成就大爱?
睢鸾走远之后,霍轻瞳才离开她的躯体,只见睢鸾回头看向来时的路,似乎也在纳闷自己为何身在此处,她犹豫片刻却没有回头。
许花朝还是忍不住跟在霍轻瞳后面悄悄看着,她看到那时的自己率性纯良,颇为感慨,忽然想起过往真实记忆里睢鸾回答的话,虽然语句冰冷,但她回味起来只觉得心头暖暖的,如玉生香。
“本宫唯有一心,心中独留一人,此人必要披荆斩棘,踏血破歌而来。你贪图一个陪伴,便揣着你的寂寞找你的陪伴;而我惟愿一心人,生生世世也只等那一人。”
她斜倚着,见霍轻瞳缓缓而来,便急忙掩饰神色,赞赏道:“你这样极好,睢鸾不理会她,她觉得无趣自会灰心。姑瑶山以北的纵溪有个桃花姑子,素来与女尸交好,我去将她引来,带女尸回去。”
因此霍轻瞳日日附身于睢鸾,与女尸相逢时候便做尽无情之举,不过半月,女尸便心灰意冷被桃花姑子苦劝离去。
霍轻瞳常日与睢鸾共用一体,闲来也也能感应到她本身魂魄的心声,那番滋味就像能渗透到自己的体内,久而久之连她也觉得饱受折磨。霍轻瞳离开睢鸾的身体之后,她也觉得闷闷不乐,见睢鸾大病初愈后再也不复笑脸,更觉得不安。
许花朝尚在睢鸾床头凝望,忽觉眼前一黑。整个画面全部碎裂开,他们又回到了那条黑漆漆的九妄之道。这次他们并没有见到秀墨与念娘,正不知道她二人如何,便觉一阵风刮过,紧接着好像被一个大吸盘狠狠对准,重新栽入了下一个世界:极恨。
霍轻瞳睁开眼,眼前是漆黑一片,她以为还没完全进入幻境,便又重新闭眼又睁开,只听许花朝发出一声轻轻地叹息。这便是睢鸾当年跳下的那口井,满天乌云遮日,三日三夜整个边境阴鸷异常,人心大乱。许花朝从来都不知道她是怎样把自己变成那副样子,现在终于可以陪着她……一起经历,忽然觉得有些满足。
原来,这便是自己的极恨,恨什么呢?苍天的不公,还是睢鸾的选择。
许花朝轻轻坐起,手指撑到地上却觉得黏糊糊的,那股熟悉的湿热黏稠感让她惊呼出声,“瞳瞳,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檀檀:好虐,莫名觉得……
从现在起开始隔日更4000…5000左右,更新时间中午12:00,感谢大家的支持,也感谢大家对本文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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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颉兽尺的秘密
霍轻瞳也感觉手指间冰冷黏稠的触感; 像无数蚰蜒趟过她的骨节; 无数条腿舞动着勾起无形的恐惧。
入目是令她窒息的黑暗; 彻彻底底没有尽头的永夜缠绵在她的肌肤间; 竟然温存如同女儿亲昵时候的炙热,她声音微微发冷; 急促地迎着许花朝的方向说道:“我在这里,你怎么了?”
在那?许花朝的手指猛地缩了回来; 她刚刚听到的声音分明来自她的身后; 那……现在她手畔的身体是谁?她伸手再次探过来; 只觉得这身体的血肉像是活的一般,如蔷薇盘叠花瓣绽出倾城的芬芳; 骨肉开合的声音十分齐整; 她的手指轻轻碰触伤口,那些伤口周围的皮肉竟然像是合欢树的叶子,羞答答地合了起来; 然后又慢慢张开。
头顶忽然劈出一道惊雷,闪电映照着鬼冢底端的小范围地面。霍轻瞳睁大了眼睛看向许花朝的身畔; 她的四周; 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僵坐在地; 她下意识抓住了腰间的颉兽尺,可那颉兽尺也仿佛惊呆一般,好半天也没有响应,和主人一起愣愣地愣在原地。
外面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白色的雪花从穹顶落下; 像是点燃黑暗的曦光,渐渐将眼前的一起变得明朗起来。许花朝这才发现,她手畔那个血肉诡异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睢鸾。睢鸾的眉眼,睢鸾的薄唇,睢鸾单薄的身体。
而这地面上,不只有一个睢鸾,而是密密麻麻成堆成堆的睢鸾,她们或者断了腿,或者折了臂,或是催了双目,或是胸膛插满了碧莹莹的古剑。
“这是……”
哪怕是霍轻瞳,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说不出话来,她支着颉兽尺站起身子,脚下的影子像是蜷缩着不敢动弹,而许花朝却出乎意料的面不改色,她抱起了身畔已经变得怪异不堪的睢鸾,一声声地叫着,甚至将脸颊贴到那些血肉上,低低地哀泣出来。
可当她抬起头,雪花落在她黑色的长发上,脸上却没有一丝泪痕,蔓延望去全是睢鸾的肉身正在挣扎蠕动,可却一个活人都没有。这种满眼望去,都是一张脸的恐惧立刻让霍轻瞳觉得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又开始闷闷的,难以呼吸。
这就是鬼冢的底层吗?这里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睢鸾,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无数疑惑将两个人包裹起来,密密麻麻地对准他们的心。
许花朝在原地呆坐了好久,她用袖子擦了擦手臂间睢鸾被血污弄脏的脸,突然顿住。与此同时,她们所在的地面突然变得滚烫,从两侧裂为三部分,裂开的深渊里灌满了橙黄沸腾的液体,它们与白雪一起映衬得这空间色彩诡谲。
这液体霍轻瞳再熟悉不过,“是黄泉。”
“那她会不会在黄泉下面?”许花朝突然问,她的眼神冷厉果断,似乎正筹谋着什么可怕的计划。霍轻瞳立刻伸手攥住许花朝的肩膀,不容置疑道:“这都是幻象,别做傻事,你忘了我们还在九妄之道吗?”
许花朝目光些微涣散,默念了两遍九妄之道,才潸然垂下目光。霍轻瞳看着许花朝一步步倒退,她仿佛极力说服着自己,满眼都是煎熬。可突然,她拔出利剑架到了霍轻瞳的脖颈,撕心裂肺地喊道:“不,我做不到!我没你那么伟大,我要救她,我不能在看着她这么受苦。”
霍轻瞳面不改色,紧盯着许花朝的双目,慢慢安抚许花朝,“你舍不得她受苦,那你凭什么救她?”她的手指轻轻夹住剑刃,“难道是靠着这把破铜烂铁?你怕什么?慌什么?你好好看看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正说着,脖颈的剑身猛地一倾,当即渗出鲜血,血光映到许花朝的眼里,她看到自己毫无血色的脸突然清醒过来,剑落在地上发出嘭呲一声,许花朝颤抖着抱住霍轻瞳,慌张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霍轻瞳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幻术会越来越强,你一定不要被心中执念控制。”话音刚落,她就看到黄泉里突然涌起一个漩涡,有个血肉模糊的身体从黄泉里爬了出来。
许花朝瞳孔一亮,立刻跑了过去。霍轻瞳冷眼看着,却看到许花朝走到一半,突然退了回来,她看不到许花朝的表情,却隐约感到那身体仿佛是带着整个黄泉里的戾气一起爬了出来,阴森的很。
果然,许花朝瘫坐在地上的一瞬间,她看到了那身体后无数与她一模一样的尸体也跟着爬了上来,她们都长着睢鸾的脸,身上都是伤痕累累,目光里是可怜,是愤恨,是哀怨,也是坚毅和凄厉。
许花朝摇了摇头,慢慢倒退着往后挪,眼前的景象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头疼欲裂的一瞬间她突然失去了意识。霍轻瞳将打昏定身的许花朝背在身后,望着慢慢靠近自己的睢鸾,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不知道是害怕还是震惊,只觉得身体不听使唤。
睢鸾奋力睁开被鲜血凝住的双眸,看到霍轻瞳站在尸鬼堆里,身后还背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就好像平生最珍贵的东西即将要被人毁去,她疯了一般直接冲向霍轻瞳,而周围那些不知疼痛为何物的尸鬼却死命拉着她,攀咬着她,长长的白色指甲里嵌满了她的血肉,那滚滚热血流淌在雪地上,十分的夺目。
几乎是一瞬间,霍轻瞳就看出了真正的睢鸾是哪个。她将许花朝往前凑了凑,继而往前拾步。极恨幻境,那就是要让幻境中的女尸感觉到挚爱吗?可她放眼望去,从刚开始到现在,她们压根没有看到女尸。
女尸在哪里?为什么他们会掉入睢鸾所在的鬼冢里?
霍轻瞳的疑惑一步步靠近真相,几乎是同时睢鸾手中唯一的武器从远处抛了过来,差点刺中霍轻瞳的肩头许花朝的脑袋,她抬头怒视,见睢鸾看过来的眼神绝望而寒冷,而正在撕咬她的那些尸鬼,就像是久未觅食而饥渴难熬的豺狼,毫不斯文地享受着她身上的活人气息。
许花朝昏迷中唇齿里传出几句模糊的字句,霍轻瞳却听得十分清晰。可她到底能不能救睢鸾?要不要救睢鸾?该不该救睢鸾?她没想到鬼冢的底层竟然连接着黄泉,而黄泉又是地府的血脉,鬼冢里究竟有多少秘密?她一无所知。
“求你,救她。”许花朝咬牙切齿地低语,虽然将她暂时定住,却没办法控制她的意识,霍轻瞳侧过身,平静道:“她错将我当成了你,若是我救了她,记忆继续延续下去,可能我们会回到入口,或者……被梦境吞噬。”
许花朝的呼吸声渐渐停止,霍轻瞳皱了皱眉头,有些气许花朝胡闹。
远处睢鸾徒手将两侧的尸鬼统统拧断了脖子,她像个疯狼朝着自己的方向扑了过来,沿路的尸鬼将她当做了靶子,而那些失去的骨肉丝毫没有让她感到惧怕,她这一步步走过来,爬到霍轻瞳的面前早已经如同血人一般。
霍轻瞳突然有些震撼,睢鸾声细如蚊,用手指攥住霍轻瞳的脚踝,面朝底下断断续续道:“哪怕……哪怕又是幻象,能让我死在你手里,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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