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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又改我命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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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让阐垒真正的信任许花朝,将来才有绝地反击的机会。
“可是这样神女岂不是很危险?”崔珏隐隐的担忧,其实心里却是在揣摩霍轻瞳的心意,虞人见状便立刻写道:“许,是真的恨极了主人。”
“九妄之道。”她写字的时候十分用力,像是要划破某种禁锢。
崔珏这才想起当初九妄之道里发生的事情,霍轻瞳恢复了大半记忆,可她们出阵法的时候,脸上却没有分毫欣喜,尤其是许花朝那一脸的戾气,更是让她颇为忌惮。
“九妄之道里发生的事情,可能让许花朝对阎君有了误解。其实……这样也好,阎君她,并非儿女情长之人。”崔珏小心翼翼地打开扭魂璧,莹莹的光华闪烁,长辞正欲观看其中影像,虞人突然扑了过来,与此同时面前划过一道白光,有人抢走了扭魂璧。
“大半夜的,一堆人躲在这里看宝贝,也不叫上我?”沈绿突然推门而入,身边闪出一个浑身雪白的人影,“白术,给我看看。”
沈绿傲慢地靠着门框,慢悠悠地摆弄着扭魂璧,忽然看到扭魂璧投射出个熟悉的人影,是一身石青色道士衣衫,白色冠带的小男孩,沈绿突然按住扭魂璧挡在身后,神色闪烁地扫过众人,不安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长辞慢慢从人群里站了出去,“这是扭魂璧,手持即可视自己过往发生过的万事万物。”
原来扭魂璧,只有持有者才能看到自己的经历?崔珏感叹,果真是无上妙器,通灵有性。
“阿绿,把扭魂璧还给我。”长辞淡淡地说,伸出的手修长而白皙,在夜色中如玉兰的花瓣。
沈绿微微一怔,这世间除了许花朝,还有谁能这么唤她?她斜睨众人,示意身后的厉娉婷上前拿走扭魂璧,方质问道:“你是谁?”
长辞冷笑:“一别数年,阿绿妹妹把当年的小道士百裁也忘了么?”他目光微微撇开,黯淡之色爬满面庞,“是你亲手将我推下了鬼冢,也是你设计东山的道士砍杀了西山的鬼族,是你狠心杀了我师父舒陇道长。怎么?都忘了?”
沈绿脸色铁青,几乎忘了解释,直到长辞箭步逼近,挨了白术的一招,她才忙忙摆手,诧异地瞪大了眼珠子道:“你说你是百裁哥哥?”
百裁当年不是早就被鬼火烧死了吗?还有……什么设计杀了他师父?道长他老人家不是在京城的大牢里吗?沈绿的脑袋乱轰轰的,她干脆大叫道:“为什么你们都说我害了很多人?我这些年一直跟在我师父身边,除了铲除曹德晋那个王八蛋,我什么都没做!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作者有话要说: 瞳瞳:我和崔珏设了个局
花花:哦
瞳瞳:你不夸我聪明?
花花:我和孟婆设了个局
我和虞人设了个局
我和阐垒设了个局
我和淞柯设了个局
我和长辞设了个局
瞳瞳:所以?╰(*?︶‘*)╯
花花:谁聪明谁就是攻
虞人:我啥都知道,我啥也不说
感谢一支半节,莫方抱紧我,空白,哒噗咻的地雷。
文文这段时间比较烧脑,不喜欢的的可以弃文没关系的(=^▽^=),然后大家有实在看不懂的,一定要问~要不然糊里糊涂看文好蓝瘦的~
第97章 阵营
虞人房间里已经乱作一团; 而许花朝却还在房间里呆坐; 坐着坐着她忽然特别想睡觉; 梦境像钩子似的使劲拽着她; 拉扯着她的神思浑浑噩噩地步入一个十分梦幻美妙的山谷中。
山谷里有天光撕裂黑暗,有梦蝶轻嗅梧桐; 有青梅鹅儿水,也有枝枝白杏林。
她记得自己从未来过这里; 可意识里却清晰地知道这里就是梵梨谷。
“花花; 是你来了?”有人在问她; 熟悉又飘渺的声音指引着她的脚步慢慢移向一颗巨大的海棠树下。
花树下站着的人正是霍轻瞳,霍轻瞳似乎也惊异于她的出现; 可两个人眼里却不约而同的欣喜。这梦里; 许花朝有种迫切想和霍轻瞳说话的冲动,她张开手臂朝她拥去,下巴稳稳地挨着她的后颈; 低声问她:“你的伤好了吗?你在酆都好不好?鬼冢一别你怎么一直都没消息?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起我?”
霍轻瞳一句话都没有回,只是将她越抱越紧; 最后略有呜咽道:“我还以为; 你要和我生分了。”
许花朝脸色徒然一变; 刹那间慌张爬满眼底,她手足无措略显小女儿情态,紧张的舌头有点不利索,“不会不会,我只是害怕; 害怕你总是想不起我,害怕你真的不再……不再在意我,我我以为你会懂的。”她左右四顾,潜意识里像是在害怕什么,猛地握住霍轻瞳的肩膀,忽然觉得意识有些迷糊,她忙指着天地向霍轻瞳发誓:“等我,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做完这件事情,我就好好陪你,守着你,护着你。若你想起我,觉得离不开我,就来姑瑶山和我一起修行,我会一直等着你。”
霍轻瞳的脸上意外地泛起了红晕,满树的海棠花瓣像雪花落下,柔柔粉粉的花瓣铺在地上,像是一床的樱色锦被,许花朝忽然想到这是在梦里,心里的拘束少了七分,她定定地将霍轻瞳瞧着,死死地看着她,很遵从自己的心意,伸手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瞳瞳,以后你不要再叫我花花,不好听。”
霍轻瞳看到许花朝的动作,眼神闪避,脸颊的红晕烧到耳垂,嘶哑着声音问:“你小时候很愿意让我这么叫。”
“可我现在长大了。”许花朝慢慢掀开自己的衣襟,羞赧地低下头,怯怯道:“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她挪近霍轻瞳,见她也不反抗,胆子便大了许多,索性将她的手紧紧攥住,摁到自己的胸膛,喃喃道:“这里……也和小时候不一样了。我想……不管你愿不愿意,我想把自己交给你,哪怕这是在梦里。”
霍轻瞳突然抽回了自己的手,拉得许花朝的手腕一阵剧痛,她从睡梦里醒来,面如死灰。
梦里的旖旎没有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丝毫痕迹,而床头站着的阐垒正兴致盎然地望着她,道:“魂魄离体?你去哪了。”
许花朝也使劲想了想,脑海里不住浮现的竟然都是霍轻瞳那张冷漠到让她心生厌恶的脸,她甚至都不知道这厌恶从何而来,可眼底心里却无比真实地感受着这份情绪带来的怨恨。
院子的另一边,长辞愕然地看着沈绿,不得不说眼前的少女,的确是比当年鬼族被灭时遇到的“沈绿”更显得与记忆中存在的阿绿契合,可谁知这会不会又是另一个计谋呢?假意亲近背后的阴险歹毒,长辞不敢确信。
阿绿已经解释的气喘微微,她狠狠地白了眼虞人,负气道:“我承认绑了那个小矮子是我不对,逼她把记忆幻化到书上也是我的错。可如果换做是你们,被师父关了那么久,有一天出门却看到满城的尸横遍野,举目无亲,你们难道不疑惑吗?我只是想让她告诉我真相罢了,谁知道她一看到我就像是见到仇人一样,还差点害我被那些人杀掉。那种情况,我不控制他们,他们就要杀了我。”
虞人憋得眼圈发红,但是脸上也泛出些许疑惑,崔珏听罢,缓缓道:“那你又为何要毁了虞人的嗓子?”
“我何曾毁了她的喉咙!”沈绿急的几乎要跳起来,“是她自己莫名其妙吃了不知道什么药草,要不是我好心照顾着,早死了。”
虞人闻言脸色渐渐回转,扭过头不去回应这件事,她悄悄捏紧了手中的东西,慢慢退到崔珏的身后。
沈绿见众人还是疑她,便伸手要来扭魂璧,她的记忆一缕缕地飘散在室内,紫色的光雾衬得家具摆设十分诡魅,众人这才知晓,原来当初沈绿将白术变成傀儡,也不过是为了将垂死之人的生命强行延续。
“棠姐姐是我最亲的人,我心知不到穷途末路,她是不会有勇气走出那一步。”沈绿轻声叹道,记忆也回到了那许多年前墙头长着薜荔的小院子里,“后来,我在后山的女萝洞中遇到了师父,师父教我法术,传授我功夫,命我将女萝种子偷偷种在灵气最盛的风冥观。后来,我闭关出来,却发现邺城一片狼藉,师父只说命我守着邺城,来日必有人来接手。”她顿了顿,看向长辞,忽而苦笑道:“我却不知,前来援兵邺城的人,却也是要我命的最亲近的人。”
长辞的目光瞬息柔和了许多,他眼中沈绿和许花朝同样都是从小就下定决心要守护的人,而沈绿当年的异变成了他心头的一道疤,他原以为这一辈子都会被一层层厚实坚硬的疤痕覆盖起来,可现在他听着沈绿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把委屈说出来,心里却觉得沉甸甸的,有什么即将要破堤而出。
沈绿也就着长辞的手,看到了当年东西两山的搏杀,舒陇道长去世的前因后果,以及她亲手将百裁推入鬼冢,又要杀了许花朝的种种,她还没看完眼圈就红了,这些年练就的坚强也没能止住她的惊惧,一步步跌倒在地上,连哭泣似乎都忘记了,“不可能,这都不是我。”
“这些的确不是你。”此时,不知道何时站在门外的许花朝亦是一脸冷漠地望着她,好半晌,才干巴巴地唤了一声:“阿绿,他们其实都是鬼帝变幻的。”
崔珏大异,不知许花朝是何时来的,是否听到了他们最先的谈话,因此看向虞人有一瞬间的惊讶,流萤从许花朝身后移出来,那份小心翼翼使得所有人都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果然,月色下白衣胜雪的男子笑声朗朗,踱步而来,“来了这么多客人,怎么都不让我这个做主人知道呢?”
他的手重重地拍在许花朝的肩膀上,朝着她微微一笑:“你说是不是咱们失礼了?”
许花朝与流萤推开半步,轻声道:“师父言重了。”
崔珏见是冯晟,登时便暗道不妙,她还没来得及有动作,身体突然变得麻木,与此同时在场的很多人都出现了浑身乏力,四肢酸软的症状。孟婆娑自幔子后面缓缓走出,轻轻地扫了一眼崔珏,话却是说给冯晟听的,“他们看得入神,分毫不知已中了我的荼靡散。现在,他们毫无反抗能力,全凭帝君处置。”
孟婆娑说着又看向神色平静的许花朝,笑盈盈地对崔珏说:“崔大人果然还是顾念同仁,来的这样快,只是这一切这么顺利,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看来还是许姑娘说得对,你崔珏哪怕觉察到了这一切可能是个陷阱,也会义不容辞的来,因为你太容易感情用事。”
崔珏因药效瘫软在地,勉力支撑着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孟婆娑目光一冷,想到当年崔珏亲手封了自己的记忆,毁了自己的一生就显得格外幽怨,“当年我夫妻二人同心共契,你明知道他和我的姻缘未断,却眼睁睁看着我将他的阴魂送上奈何桥,看着他一世又一世的鳏寡凄楚,永无止境。崔大人,你好残忍啊!”
冯晟与孟婆娑生时被蠡帝所害,临死前云游浪荡的舒陇道长见他们可怜,便舍了一道保命符给孟婆娑,孟婆娑不忍与丈夫一同赴死,便悄悄将那符咒化作水骗丈夫喝下。黄泉路上,她虽孤苦一人却从未后悔。
后来冯晟获救,却因有愧于孟婆娑自裁于舒陇观。
因冯晟吃下了保命符早已是不死魂,故而冯晟虽会转世,却能在投胎后记得他们前世的记忆。舒陇道长一世相随,见他执着,便破例教授他如何排兵布法,占卜寻人,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是被留在了阴曹地府,因而更加勤练法术。舒陇道长助他弃身修行,这百年来唯一支撑他变强、活着的目标是依靠那一缕残魄画像,找回孟婆娑。
阐垒逃出酆都之时,因知道孟婆娑这一旧事,便设法恢复了她的记忆,利用孟婆娑思夫心切让她设法支开了酆都的眼线,她对崔珏的恨意,也由此而来。崔珏因叹道:“你恨我怨我,我都认。可你背叛酆都,与阐垒勾结,这难道是你为神数百年坚守的公道?”
孟婆娑何尝不知道当年的罪魁祸首是阐垒,可阐垒占据着冯晟的躯体,要挟她,控制她,她没办法不妥协,不放弃抵抗。
“我只想保护自己爱的人。”孟婆娑淡淡地说,她的目光瞥到许花朝,又锐利了几分,“酆都那么多神仙,有几个懂得什么是情呢?阎君纵然英明决断,却也不过将别人的爱弃之如敝履,与那些薄情寡义的恶人有何区别?”
崔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心!”
许花朝青光向地,如两道青蛇攀援而起,将将要结果崔珏的性命,却从天而降一个人,生生用自己的血肉挡住了这两道剑刃,白檀檀筋疲力竭地滚落在崔珏的身边,深深舒出一口气,倒在崔珏绵软的身侧,低声叹道:“好在,赶上了。”
她在屋顶观摩良久,本还想想个两全之策救了众人,没想到许花朝突然发狠招,要不是她反应快,那崔珏肯定就要性命堪忧了。崔珏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坠落的白檀檀,愣了一秒,忙催问道:“你好不好?哪里受伤了?你快走!别管我们!”
白檀檀急促地喘着气,她温柔地握住崔珏的胳膊,慢慢地说:“你又让我走,你还让我走,我好不容易追上你……我……一点也不想走……”她的语气越来越弱,身体渐渐瘫在地上,崔珏分明看到地上蔓延出一大滩的血迹,她的眼睛也慢慢闭上。
长辞望着许花朝,不可思议地大吼:“小棠?你在做什么?”
崔珏苦笑道:“冯晟就是阐垒,你还不明白吗?她已经是阐垒的走狗了。”
许花朝又一道剑光,生生甩在崔珏的一条胳膊上,孟婆娑见状,轻声请命道:“帝君,崔珏留着还有用。”
“阎君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怎么能背叛她?”崔珏捂着自己的手臂,仰起脸,脸上的悲伤比身上的痛苦还要更甚。
许花朝收回利剑,神色淡淡地俯下身道:“她心里装满了苍生,我实在好奇,除此之外,她心里还装了什么?”她顿了顿,忽然沁出一丝笑意,有些嘲笑似的喃喃道:“哦,不对,她没有心,她连心都没了,自然也不会留给我方寸之地,是我多虑了。”
虞人躺在地上,目光迷茫而冰冷,她的嘴唇微微颤了颤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盯着许花朝和孟婆娑不住地看,好像要看穿他们,看到他们的心坎里。
阐垒很满意今晚的收获,沈绿和长辞虽也万分的不解许花朝的所作所为,却还是很顺应内心地和她站在了同一阵营,眼看着伤了一条臂的崔珏和奄奄一息的白檀檀被送进大牢的时候,每个人的心都寒了七分。
“棠……”沈绿想问许花朝几句话,却被长辞死死拉住,他摇了摇头,虞人也暗暗摇了摇头。只不过前者是一种无奈,而后者却是头痛欲裂,是痛苦难支。
黎明到来之前,流萤找到虞人告别:“我要离开了,虞人你帮我向姑娘告别吧。”
虞人望着她,像是已经预料到这一切,流萤走到门槛,忽而转身道:“昨夜,姑娘不像是被阐垒要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她听不到虞人的任何回应,叹了一声,又道:“不管你们都想做什么,我劝你们一句:莫要螳臂挡车。还有……我刚刚看到长辞去了阐垒的大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支半节,莫方抱紧我,哒噗咻的地雷,宁音的火箭炮。
小小的车……不成敬意……不要打我。。。
第98章 阎王重生
流萤的离去本在虞人的意料之中; 甚至是长辞、沈绿、厉聘婷; 他们每个人都有绝对充分的理由离开邺城这个是非之地。可她还是妄想着; 能有人愿意陪着许花朝一起受眼前的这些苦; 与她一同沉沦孽海。
长辞与阐垒有血海深仇,不难猜出他此刻潜入阐垒的大帐是为了给师父报仇。可时机未到; 贸然行事只是自取灭亡,虞人匆忙去寻许花朝商量对策; 却发现她一大早就带着沈绿领兵出征; 谁也没告诉。
虞人只好独自蹑手蹑脚地走近大帐; 正感觉隔着帐子有人朝她面门上狠狠重击的光影,突然领口一紧被人猛地拎走; 飞速旋转间她看到阐垒快步掀开帐幔; 目光卷落飒飒尘嚣,那道独有的狠戾目光让她浑身不舒服。
贫瘠的山头凹处,虞人顺溜地滑落在地; 抖了抖浑身黄土,回头去谢过谢明眸; 当她意识到此次看向谢明眸的角度有些陌生之后; 她方才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有些话险先脱口而出。她愣住,原地憋红了脸,才微微扬起唇角,点头致谢。
谢明眸走到顺风处向下打探,没有人追踪过来; 才小心翼翼地道:“明戈已经去大牢救崔珏和白檀檀了,许花朝在哪?你赶紧带我去找她,我们离开邺城。”
虞人面露难色,只蹲身在地上划道:“长辞欲伏阐垒,危险。”
谢明眸忙问道:“他现在在哪里?”虞人指了指阐垒大帐的方向,却没办法告诉她更多的信息。
此时长辞隐身于阐垒帐中,大气也不敢出。等了一夜,大军行出数十里,他才悄悄过来,为的就是不打草惊蛇。对于他而言,师父的仇的确大过天,哪怕是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可这一切哪有许花朝和霍轻瞳努力守护的东西重要?他虽然胸无大志,却也知道利害关系,明白轻重缓急。
此前许花朝和沈绿刚刚离开邺城,他本想着阐垒忙于盘问崔珏和白檀檀,肯定无暇顾及此处,便拿出了压箱底的厉害阵法预先布阵设置机关,想着自己能在紧要关头助许花朝一臂之力,可没想到阐垒突然回帐。
他料定许花朝一定是想要取得阐垒的信任,所以才有种种怪异的举动。故而即使震惊于她的种种行为,也没有多加责问,一如往昔默契地用行动保护她,相信她。大战一触即发,许多人的生死都在一念之间,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的局势复杂,并非只要杀了阐垒,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
这阴阳两界的硝烟才刚刚升起,在绝望中苦苦挣扎的除了人还有神。
他这么想着,突然听到阐垒放下茶碗,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帐突然轻笑道:“装,继续装。”
长辞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发麻的手脚又僵了僵露出一个绝望的惊恐表情,只听脚步声慢慢经过自己的身边,从桌子后面拐出来一个女子,红衣如烈火,不无顺应道:“这一场定输赢,看她想不想活。”
“我看到你把她推了下去?”阐垒目光冷冷地盯着孟婆娑,颇为嘲讽:“毕竟是熟识,何必多此一举呢?”
孟婆娑噙起一抹笑,低低地道:“她活着,我便是死。不如我助她一程。”
长辞觉察他们说话间有些门道,忙没声离开,想起昨夜见面的场景,冷汗倒挂。原来孟婆娑是真的投靠了阐垒?那她会不会看出许花朝有诈?出卖她?长辞想着忽然怕了起来,他脑中一片混沌,分不清真真假假,这一切像是身处幻境,虚虚实实无可琢磨。
他正躲在暗处思索,忽而见孟婆娑自大帐出来,辗转去了梵梨谷。长辞动用了自己所有的阵法,以人力追踪着孟婆娑,到了梵梨谷已经跟的筋疲力竭。他喘息间就听到孟婆娑随手招了两个酆都小鬼问了几句,那小鬼怯怯道:“钟大人正在强攻轮回台,如今兵力不足,正待大人支援……”
它的话没说完就被孟婆娑捏碎了魂魄,吓得长辞连忙躲得更深了些,另一小鬼也吓得瘫软在地,孟婆娑直接问:“阎君在哪?”
“不……不知……”它额头的汗珠子抖如落雹,身上的兵器也跟着咣咣当当地颤,小鬼脸色青白,嘴巴都被咬的深红,“阎君半路就失踪了……大人……不信可以去查……”说着磕头如捣蒜地哭泣,“大人饶命啊!”
这小鬼可怜,孟婆娑自然没有留下活口,她扬长一笑,声音绵长而清远:“我自然知道她失踪了,最好永远失踪才遂我愿呢。”
长辞闻言隐隐担忧,原来孟婆娑说的被推之人竟是霍轻瞳?梵梨谷状如勺形,易守难攻,现在钟馗残兵若将被困歧途,外面崔珏白檀檀被伏,孟婆娑反叛,可还有其他人能帮她们?
他暗暗退后,四处打量,只觉得这谷中灵气浩荡,连他途中划伤的几道伤痕也不知不觉中痊愈,瞬间大喜,只望霍轻瞳还没有出事,忙不迭地站起身奔向来时途径的一处村庄。
此时,霍轻瞳身处深涧,她每走一步,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就越发真实,最挥之不去的那场画面就是昨夜看到在海棠下的许花朝,神态触感都像真的一样。这样的幻境从她掉落这里就源源不断的出现,比鬼冢魇鬼的阵法还要古怪,但基调却是轻柔的,像是有只纤细温柔的手,一瓣一瓣地剖开她的骨肉,她的心,将什么东西慢慢填进去。
霍轻瞳觉得,她的脑袋快炸了。她来不及深思这里的缘故,身体像折了翼的秋蝉,不受控制地一拐一拐地朝着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爬去,直觉告诉她,那颗心里有自己一直求而不得的秘密。
也许,有了那颗心,她就能懂得许花朝眼里若有似无的悲凉,她一直想竭力想表达却又说不口的隐秘过往。
霍轻瞳的手臂使劲往前探,她竭力够了够,最终绝望地在地上狠命捶了捶,尘土消失在悬崖的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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