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涧中意-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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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渐至亥,夏夜在寂静之中显得悠远漫长。
  晚间闲来无事; 江心亭便一人站在了廊檐下; 面向远处微光粼粼的小溪流; 默然间聆听着微温夜风中的细弱远音; 一时神思游离。
  旷野之上天幕四垂; 风传叶响。此间若是极目望向天地交接之处的无边夜色,眼前便仿佛是天地山河也尽在眼前一般开阔无疆。
  此刻若是身在其中; 便能体会到人间再难得见的辽远与静谧。
  山中一日长,像是长过世上千百天; 且即便这白昼与夜都长到近乎隽永; 也总不会令人感到寡趣。
  自江心亭幼时入云堂起,她便常常都要这样觉得。
  而直到师父与师妹都接连离去、几无音讯; 直到云堂日渐荒芜、茶树与花都失了看顾,江心亭才终而恍然间明白——原来时光会显得仿佛被抻拉延长过,却最终又不令人感到无趣心慌; 都只是因为落云山中原来纵使静谧无声,却安宁祥和。
  这样的静谧到了只剩下江心亭一人的最后; 云堂中千百年如一日的安宁就渐渐在人心中化成了空无一物的孤独。
  而孤独的一天之中; 或许白昼时还能够晒晒太阳、摸一摸身边偶然经过的小羊,但若是到了如同眼下这般的夜里; 万籁归寂的时光便总是显得长不可渡,如同永夜。
  如此孤独日复一日,难免令素来喜静的人都深感惨淡。
  ……
  江心亭正神思游离,便近乎出神地看向远处黯弱的溪上微光; 一时纤长的眼睫轻轻眨了眨,光影交错间搅碎了眼中的漠漠月色,又揉皱了远方水波映在眼底的微弱粼光。
  “——师父。”
  身后房中忽然传出一声近乎是气音的轻唤,纵使轻柔至极,却也仍旧将江心亭的心都从微凉的溪光中捞出,一时间原本渐渐落低的思绪也回到了水面之上。
  转过身后,她只见到未点灯的廊下一片昏暗,而吴云一正从房门中探出了身来,边缓缓将门轻轻带上,边道:“师父,师妹们都睡下了,很乖。”
  听她这样说,江心亭恍然间回过神来,这才想起了自己在这里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或许是年纪上来了,江心亭近来总觉得自己要遗忘许多事,一如方才她分明说好了要同吴云一一道哄两个小徒弟入睡,她却一个人在廊外出神直到现在。
  “辛苦你了。”江心亭知道自己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不由得只是笑里带了些歉意,伸手轻轻摸了摸吴云一的脸:“总是这样照顾我。”
  她说到这里,不由得自己也愣了愣。
  ——不过确实如此呢,自从吴云一入了云堂,江心亭总觉得一切都和从前大不相同了。即便吴云一并不是蔺吹弦那种会讨人欢心的殷勤孩子,却又总是格外的让人安心。
  是与众不同的、特别的存在。
  这样想着,江心亭就看见面前吴云一摇了摇头。
  “不辛苦。”她这样说了一句,一时似乎后面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到底还是只翕了翕唇,终而无言。
  江心亭也并不多问,只是在黯淡夜色之中朝她笑了笑。
  云堂中原先从来不许弟子夜间多言,除此之外还有规矩数则,皆曾是一度严苛。
  但不知为什么,这样的规矩从最初的万分严明、不可违背,到了奚绰那会儿就已是变得十分宽松,而至于如今到了江心亭这里,自吴云一入门起,云堂中近年来便简直已经是各人随心随意。
  或许是先前数年的孤独令人变了心性,江心亭如今已经全然没了最初那点要保持沉默的自律,如今只是看了看廊外夜色,就决定再晚些歇息。
  “去走走吧,趁眼下夏日夜中风光好。”江心亭说着,回头朝吴云一看去:“朝儿和暮儿倒是当真很乖,居然这样短的时间便入睡了。”
  江心亭还记得,当初裴真意被师父带上山时,也不过是这样小小的一个软布包。
  那时小师妹的脾气实在好得很,也是素来也不爱哭闹、从不胡搅蛮缠,有时只要人伸出手指勾一勾她的小手,她便能弯起眼睛对人笑,是非常随和的好性子。
  怪道人言三岁看到老,其实如今看来,自家的小师妹有时仍旧可爱得很,仍旧是小时候那个淡泊柔软的脾性。
  如此一时越想越远,江心亭数秒后就几乎快忘了她最初和吴云一说的是什么。
  一旁吴云一见眼前江心亭的神情越来越缥缈,心下也知道她可能是思绪飘远、又思及往事。
  ——又分心了。吴云一无奈地看着江心亭的身影,为了将她拉回现实,吴云一便干脆抿了抿唇开口打断她,径直问道:“师父,我们去哪儿?”
  “哎?”江心亭这才将思绪从过往回忆中抽离,侧眸看向身边落后一步跟着她的吴云一,思考了数秒后才缓缓答道:“……便去溪边走走,过会儿就回去歇息。”
  江心亭答完,两人就已经走出了短廊,渐渐步入了铺石的小径。
  两人静默间走了一段路,吴云一始终稍稍落后了江心亭一步,直到两人走过了一片低矮灌木,吴云一才轻轻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江心亭,稍稍追上去一步同她平齐。
  “嗯?”江心亭也注意到了她突然的上前,不由得微微侧过脸朝她看去,眼里带了些和煦柔软的疑问意味。
  “没什么。”吴云一猝不及防和她对视,立刻便垂下了眼睫,摇了摇头。
  江心亭到这里不由得还是笑了,一时浅淡月色下颊边梨涡若隐若现。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吴云一的发顶,而后放缓了步调,小声说道:“湘儿想说什么呢?从薄暮到现在便一直吞吞吐吐的。你便不说,我也猜得到。”
  “?!”吴云一抬起了头,眼神里带了些惊惶地看向江心亭,仍旧是抿着唇并不说话。
  “是不是担心我有了新的小徒弟,以后便不会只一心一意待你了?”江心亭说着,牵起吴云一前走了起来。
  吴云一听她这样说,一时仍旧是闷闷的,却还是勉强摇了摇头。
  江心亭看着她,不由得捏了捏手心里吴云一的手,而后温声哄道:“你愁什么呢?你是很好的好孩子,沉稳又成熟,我到如今最在意的不是别人,就只是你。因着这份心意存在过,你便永远都是特殊的。”
  吴云一闻言心下难免微温,她素来知道江心亭最擅哄人,从年少起便总能哄顺两个师妹,到了如今,哄人的本事定是只增不减。
  于是这句话,又究竟是真假几分?
  吴云一想着,却到底又不敢开口问,她只知道自己是在意师父的,十分在意,万分在意,说是孺慕也罢,倾心也好,总之这份感情坚不可破。
  这样想着,她便抬头看向江心亭,开口道:“我很在意师父。”
  “我也很在意你。”江心亭已经牵着她走到了溪边,一时眼前波光粼粼,微风轻轻。
  “我见过的人不多,但不论如何你都是与众不同的存在,是真正让我感到安心的第一个。”
  江心亭很少同吴云一谈及心事,但或许是因着今日新收了两个小徒弟,让江心亭恍然间开始察觉到——原来她同吴云一已经共处了许久,也已经是十分熟悉。
  说是熟悉,甚至不如说是亲密。
  “不论是我师父,还是两个师妹,从来都没有人能像你一样,让我感到如今这样的安心。”江心亭说着,轻轻放开了吴云一的手,而后复又摸了摸吴云一的脸颊,道:“只有你是真正需要我的,而我也真正需要你。”
  她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尾,吴云一有些没能理解。但不论如何,吴云一还是觉出了这话里浓不可化的亲密意味。
  这样的氛围、这样的话语,无一不让她感到欣喜。
  于是吴云一抬起了眼睫,眼底熠熠间同江心亭对视。
  “我很在意师父,最在意。我永远也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到底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吴云一此刻竟也不知究竟该怎样剖白心里的仰慕,只好抿了抿唇后,复又道:“我不需要师父为了我付出什么,师父给了我独一无二的归处,从今往后,我一定护着师父。”
  “哈。”江心亭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弯起眼睫笑了一声。
  末了,她伸手又摸了摸吴云一头顶,柔声道:“我是师父,自然是我护着你。湘儿,你不用太过照顾我。”
  吴云一闻言却是摇头:“我不会像旁人一样只要师父护着。难道便没有人护着师父了么?不论如何,我都要做那个护着师父的人。”
  吴云一说得认真,江心亭却只是看她一眼,笑而不语。
  数秒后,她极轻微地摇了摇头,而后错开了目光,看向溪水泛起光芒的地方。
  师父不信么?吴云一见她的反应有些冷淡,不由得微微咬了咬唇。
  江心亭的视线在那粼粼光影上停留了片刻,最终才声音极轻地开了口,像是说了什么,又像是只翕了翕唇。
  “什么?”这次吴云一居然也有些没听清楚,不由得轻声开口问道:“师父,说什么了么?”
  “湘儿很好。”江心亭静默了数秒,回过头来,一时朝吴云一抿唇笑了笑。
  “你和谁都不同,你让我安心。……很好。”江心亭说着,又缓缓错开了视线,看向溪水的另一边。
  “如果可以,”沉默良久后,江心亭忽然垂下眼睫,面色上是极为浅淡的笑意,“如果可以这样说……我只希望接下来的一辈子,都有你陪着我。”
  这是一句十分任性的话,甚至根本不像是江心亭所说。但这要求的内容,到底对于吴云一来说却根本算不上过分。
  她仰慕江心亭,这份仰慕源于江心亭的温柔,也源于江心亭的才华,或许还有很大的一部分,是源于江心亭对她的好。
  而仅仅是为了这份好,吴云一也愿意一辈子都留在这里,留在这一个人的身边。
  “湘儿不会走的,湘儿哪里也不去。”
  吴云一轻声说着,也看向了溪水上、江心亭正注视着的同一片波光。
  那波光聚散离合,将水面上的一点明亮颜色揉碎又拼聚,一时纷纷缭乱,无端攫人心神。
  “接下来的一辈子,我都会永远陪着师父。不论旁人是留或离……我都会永远在这里,陪着师父。”
  吴云一说到这里,悄然间朝江心亭的方向靠了几分,一时夏夜静极,水流无声。
  这是年少时最单纯的誓言。吴云一轻轻握了握拳,想着——但她千分真意,万分真心。 
  

第85章大吃一惊

  “裴真意,我出门啦; 去买些新鲜菜回来——” 
  晨间天色方亮; 沉蔻便出门了。 
  裴真意方才结束一场通宵作画; 于是此时便还格外迷蒙; 隐约间正是半梦半醒。
  如此; 直到门轻轻合上,她才吸吸鼻子应了一声:“好——”
  这一声过后; 一切又归于沉寂,窗外是雾气微漫的早夏; 小镇一片安静。
  沉蔻合上门后转了转指尖上挂着的小钱囊; 勾着系带便开始向外走去。
  此间晨间,纵使眼前这一片区域算得上宁静; 但若是再往小巷口走、走进菜场,此刻便正是顶热闹的时候。
  沉蔻挑挑拣拣,选了些裴真意和她自己都喜欢的时蔬; 又点着三两条漂亮活鱼让店家装进了容器里,这才悠悠开始往暂居处回行。
  “噫?”沉蔻正打算离去; 便看见那鱼店的小水桶里竟还有一条全赤的小鲤鱼; 正孤零零地在小木桶里吐着泡泡。
  沉蔻探头向小木桶中看,甫一和那小鲤鱼视线交接; 便感到一阵天然亲切。
  “店家,这小鱼怎么卖?”她说着,伸手点了点木桶中的鱼。
  “这个?不小心捞上来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既然你要,便送你了。”店家说着,也不多看,只示意沉蔻自便。
  沉蔻静默片刻,伸出指尖逗了逗水底的小鱼,而后留下几枚钱,便将小木桶提了回去。
  “先把你放进水缸里,下午或是明日再找时间,同真意一道把你放回江中哦。”沉蔻将木桶举高到水缸边,这样说着,便将小鲤鱼倒入了水中。
  那赤鲤入了水缸,一时自在地游了一圈后浮上水面,轻轻摆了摆尾。
  沉蔻笑着伸出手指逗它,一时无声间其乐融融。
  …………
  直到日上三竿、日影爬过窗台又投上床边,裴真意才幽幽转醒。
  她扶着前额撑起了半边身子,眨了眨眼适应着眼下一片大盛的明灼光线。 
  “沉蔻。”她先是轻轻喊了一声,却发现四下空空如也,安静一片。 
  裴真意早已经忘了沉蔻出去了这件事,一时有些迷茫地下了床,端着杯茶水边抿边到处走动。 
  这一圈下来,她却发现房中无人,厅中无人,院中也无人。 
  裴真意感到万分奇怪,放下了手中杯,语调里带了几分焦急地再度喊道:“——沉蔻?”
  依旧无人应答。 
  裴真意屏住呼吸将手撑在了桌面上,眼神渐渐从惺忪回复到清明。
  到这时她方想起来晨间时候沉蔻曾告诉过她,要出去采买,但眼下早已经过去了至少一个时辰,若是按往常,沉蔻应当早回来了才是。 
  这样想着,裴真意也走到了后厨,一眼便看见了后厨灶上放着的新鲜时蔬与一块切好的薄鱼。 
  ——这应当是沉蔻回来过才是。裴真意想着,轻轻蹙起了眉,心下不解的同时也有些焦急。 
  她再也无心去喊,而是径直牵起了房中搭着的外袍,边穿边走出了门。 
  门外院中一片寂静,只有取水处边的陶缸里传来依稀水声。
  那水声有些嘈杂,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缸中跳跃。裴真意狐疑间朝水缸走去,直到走到近前,才注意到昨日里只有清水的缸中,这次多了一尾赤鲤。
  这赤鲤的颜色十分熟悉,点点细鳞蔻色。欲滴,尾鳍飘飘像是轻纱将燃,静沉于水,如同赤玉。
  眼前一幕即便与记忆有所不同,却仍旧令裴真意想起了晚春时候博山深涧中的风光。
  所以,这是什么?
  裴真意有些慌乱,她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便呆呆地在陶缸边再挪不动步。
  “……”
  裴真意正是心慌意乱,她伸出一只手来轻轻点了点水面,恰好缸中鱼还仿佛有灵性一般跃出了水面,冰凉的身子轻轻滑过她的指尖。
  沉默中裴真意记起在很小的时候,她曾听蔺吹弦讲过许多故事,那其中有过经典也有过志怪,而志怪之中,最令此刻裴真意印象深刻的,便是狐妖化人、蛊惑众生,而后又化而归狐、悄然离去的故事。
  这种想法一旦萌出芽来,就令此刻的裴真意感到了一阵全然无措的慌乱。
  怎么办呢?裴真意此刻只觉得自己柔弱无助,全然无主。于是她靠着陶缸沉默了足足一刻,才咬着牙将手伸进了水内。
  “我带你走。”她轻轻说着,用指尖勾了勾水面之下那尾鱼的身子。
  那鱼仍旧是十分通人性地围着她指尖转,柔软冰凉的身子时不时在她皮肤上轻蹭。裴真意垂眸看着水面从树梢上坠落的倒影天光,久久缄默无言。
  到了这里,裴真意纵使仍旧不知该怎么办,却到底还是已经行动了起来。她换好了衣物后,便打算往镇上集市去买一口更合适运输的缸来,好带着鱼离开。
  她要带着鱼回到的最初的地方去,回到灵气充足、万物蓬勃的博山去,一切或许还有办法。
  这样想着,裴真意不由得将视线挪到了房中沉蔻留下的小扇上。
  那小扇日日被沉蔻带在怀中,便难免早已染上了沉蔻身上的幽幽沉水香味。裴真意轻轻捻着扇柄,忽然便感到了一阵不可承受的荒唐。
  这种荒唐感让她觉得世上一切都虚幻得可怕,仿佛便再没有什么称得上是真实。
  除却此刻缸中那尾赤红鲤鱼。
  念及此,迷茫之中裴真意便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水缸边,垂眸再度看向粼粼水波之中的那尾鱼。
  “喂,”裴真意站在一旁轻轻喊了一声,忍不住咬了咬唇,“沉蔻。”
  鱼自然不会回应她,只是在水中游了个圈。
  一切都显得冷冷清清,庭院中只剩下了水滴落在石砖上的声音。
  或许是悲从中来,或许是冲动使然,裴真意盯着水中鱼看了片刻,忽然伸出手去,半边衣袖都坠入了水中,伸手触向了那尾鱼。
  可能是裴真意的动作过大又过于突然,那鱼这一刻忽然像是受了惊似的,开始逃避起裴真意的触碰,绕着陶缸壁开始转着圈游蹿。
  此情此景,裴真意只觉得是沉蔻居然也不认自己了,不由得更加心觉世事无常,颤抖间咬了咬牙。
  正不管不顾地伸手捞着,裴真意忽然听见身后木扉外传来一阵极轻却可闻的脚步声,而后是一声吱呀轻响。
  “裴真意,你干什么呢!?”
  迈进了门的沉蔻正近乎不解地看着眼前院中一幕,手中还提着方才访邻家带回来的一兜糖。
  裴真意回头看见了沉蔻本人,此刻也颇受一惊。
  她翕了翕唇,又吸了吸鼻尖,好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以至于到了最后手中捧着的鱼都“扑通”一声坠入水中,她也仍旧处于吃惊的状态,久久无言。
  “你该不会……”沉蔻看看水中的鱼,又看了看裴真意的脸色,好半晌像是品出了些什么,忽然一股笑意就冲上了心尖:“你该不会是——”
  “我没有!”裴真意眼看着沉蔻就要笑出来,不由得登时便红了脸,连耳尖也泛着红色,退后两步抬起衣袖擦了擦脸,欲盖弥彰道:“我没有。”
  “那么我方才进来,你为何这样一幅大吃一惊的神色?”沉蔻逼近一步追问,笑得狡黠。
  “我何曾大吃一惊?不过是见这鱼长得漂亮……”裴真意抬眸瞪着沉蔻,理直气壮回应。
  “哦?只是漂亮么?怎么我进门之前,好像听见谁对着水缸喊我的名字来着?”
  “没有!”
  “是吗?”
  “没有!”
  “真的?”
  “说了没有!”
  “……”
  “……”
  早夏日上三竿,此间庭院之中,热闹非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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