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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飞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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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得不使出无影步躲避余秀的剑招,却依旧时时笼罩在剑影之下。
及至此时,滕玄清才深切感受到对方的厉害。
余秀比她此前交手过的人都更谨慎,毫不大意,也不轻敌,是个难缠的对手。
第二十六章劫道
滕玄清被余秀的剑招逼得一退再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开,滕玄清别说近身,连靠近余秀十步以内都很困难。
“这怎么打?”
滕玄清咧了咧嘴,她也用剑,但不是像余秀这样用的,以往她总觉得以气驭剑更多的是花架子,好看花哨却不实用,所以邝凌韵让她选择主修功法的时候,她根本没考虑过与之相类的剑诀。
现在想来,哪怕她自己不修,多了解一下也是应该,但凡她多研究一下以气御剑的法门,现在也不会如此被动。
余秀并指成剑,朝滕玄清遥遥一点,那秀云剑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凌空朝滕玄清飞过去。
滕玄清尽力躲闪,剑锋擦着她的身体落下,将她的衣角割了一道小口子。
看台上,人群喧嚣,邝凌韵拧了拧眉。
啧。
滕玄清暗啐一口,后退的同时伸手按住腰间剑柄。
在下一道剑影落下之前,她身体轻旋避开剑刃锋锐,后退之势稍顿,瞅准两剑之间的空隙,足尖一点,身影刹那间原地消失。
秀云剑没了目标,落在空处,激起一蓬乱溅的碎石。
“什么?!怎么回事?滕玄清人呢?”
观战弟子哗然,纷纷站起身来朝赛场内看,偌大赛场,竟不见滕玄清的身影。
余秀也因滕玄清突然消失而愣住了,但她立即警觉起来,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谨防滕玄清突然袭击。
她全神贯注,观察场内每一处风吹草动。
忽然,某处沙石轻扬,余秀一剑刺出,锃一声响,剑尖点在残影上,滕玄清的身影却在她身后显现出来。
滕玄清唇角一勾,长剑出鞘,胜负即将分晓。
剑芒过境,滕玄清眼角余光瞥见邝凌韵突然起身,顷刻间自场外消失,滕玄清拿剑的手猛然一颤。
下一瞬,剑尖自余秀后肩刺进去,余秀脸色一白,鲜血晕红衣衫,秀云剑自空中跌下,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滕玄清!”场外暴起一声怒喝,一道灰袍人影闯入赛场,“切磋比试,点到为止!何故下此狠手?!”
来人是余秀之师,紫云宫何稚长老。
滕玄清呆立着,眼望剑下殷红,下意识地将剑抽回来。
她像没听见呵斥声似的,抬眼朝看台上张望,四下环顾,不见其师。
何稚大怒,抬掌要对滕玄清动手。
关键时刻,滕玄清本可及时收手,却硬将那一剑刺入,加上先前滕玄清初选时重创华烨,有前科,在何稚看来,滕玄清就是故意为之。
场外一片哗然,看戏者众多。
监赛长老没来得及阻止,眼看滕玄清就要在何稚掌下受创,忽然一阵凌厉的冷风掠过,沙尘飞扬之际,何稚掌风被一道白袍所阻。
滕玄清心里燃起希望,忙抬眸朝来人看去,那眼里刚刚点燃的星火刹那间便湮灭了。
“何长老。”阮樾拦下何稚,朝其拱手,“刀剑本就无眼,小辈弟子切磋更难掌握分寸,玄清方才想是无意失手,师侄之伤需尽快医治,本座宫中有一枚玉清止血丹,便赠于余秀师侄,还请何长老宽宏。”
言罢,他侧头看向滕玄清,示意滕玄清向余秀道歉。
滕玄清神情恍惚,她刚才那一剑的确没打算真伤人,但事已至此,她不得辩驳,只得垂下头,有气无力地开口:
“何长老恕罪,晚辈并非有意。”
何稚诧异地看着阮樾,没想到阮樾会为滕玄清出手,还拿出玄级丹药替滕玄清压下此事,余秀此伤的确受得冤枉,但远不需用到玉清止血丹的程度。
“阮长老言重了。”何稚扫了滕玄清一眼,“既只是失手,本座便不再追究,还望师侄往后注意一些,获胜虽然要紧,但还需顾及同门情谊,莫再下这般重手了。”
看台上再次炸开了锅,滕玄清竟这般好命,不仅有个处处护着她的师尊,连十二宫之首的紫玄宫尊长老也为她出头。
何稚带走余秀,监赛长老这才宣布获胜者为滕玄清。
方才他也欲赶来阻止何稚,奈何阮樾快人一步,他便没再凑上去。
今日筑基层的两场晋级赛都已结束,滕玄清要回紫阳宫,阮樾见滕玄清神不守舍,状态极差,便示意王书棣送她一程。
“玄清师妹,今日之事莫要挂怀,余秀虽伤,但玉清止血丹效用极好,何长老也并非小气之人,既说了不计较,便不会再追究的。”
路上,王书棣试图安抚滕玄清的情绪,他觉得滕玄清肯定被何稚吓到了。
滕玄清心里烦闷,不愿听王书棣多说,连敷衍的耐心也没有了,便越走越快,试图拉开与王书棣之间的距离。
“师妹!”
王书棣修为在滕玄清之上,要追当然容易,但滕玄清现下一副不愿意让他跟着的样子,令他有些犹豫。
但阮樾叮嘱他务必要将滕玄清送到紫阳宫,王书棣纵然无奈,也只得远远吊着。
穿过紫杉林时,忽然有一道黑影凭空出现,截住滕玄清。
王书棣大惊,欲上前搭救,然则那道黑影拦住滕玄清后,不由分说将其击晕,滕玄清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
下一瞬,黑影连同滕玄清一起消失,王书棣心知自己不是对手,也根本不知道对方朝哪里去了,他忙往回走,欲将此事告诉阮樾。
但他才刚转身,后颈便猛地一痛,经脉被封,一身筑基修为根本派不上用场。
视野暗下来,王书棣噗通一声跌在地上,晕过去了。
等他醒来,天色灰暗,有人用力推他的肩膀,他费力睁开眼,勉强看清面前的人是凌乐。
关于凌乐的事情他听说过一些,对这个出卖兄长留在紫霄宫的人,他没什么好脸色,但是凌乐与滕玄清关系不错,他现在经脉被封,无法运功,只得先拜托凌乐:
“凌乐师妹,你快去紫阳宫寻邝师叔,跟她说,玄清师妹……被人劫走了。”
凌乐闻言大惊失色,脸色猛然一沉:
“我方才从紫阳宫过来,但被紫阳宫门人告知邝长老不在紫阳宫。”
第二十七章救人
“什么?!”王书棣脸色一白,挣扎着站起身,脚下却站不稳,晃了两下,又道,“那劳烦凌乐师妹跑一趟紫霄之巅,将此事告知吾师。”
凌乐也看出王书棣状态不对,事出紧急,她没再多问,只道了一句“师兄小心”,便匆匆赶赴紫霄之巅。
虽然天色稍晚,但紫霄之巅上依旧热闹。
最后一场比试还未结束,场外看台上人山人海,观战弟子情绪激昂。
紫阳宫大弟子失踪,事关重大,不得声张。凌乐先向场中长老打听了邝凌韵的下落,得知邝凌韵下午就离开了赛场,她这才去找了阮樾。
阮樾听闻滕玄清失踪,立即跟随凌乐赶去紫杉林,找到在老树下动弹不得的王书棣。
“师尊。”
王书棣试图起身,阮樾示意他暂时莫动,随手替他疏解了经脉中淤堵的灵气,这才赶去滕玄清被劫走的地方仔细查探。
丛林中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滕玄清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人抓走,阮樾觉察到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魔气,脸色很不好看,回头嘱咐王书棣:
“你与凌乐先去紫霄殿,将此事转告宫主。”
王书棣闻言便明白阮樾已有线索,他和凌乐跟着只会碍事,于是听话点头:
“师尊保重。”
雪樱近来正在闭关,修炼到了紧要关头,连十二宫大比都未出席。
但听护法长老急急来寻,说凌乐领着王书棣着急求见,有要事禀报,她不得不中断闭关,这才得知滕玄清失踪一事。
她心里暗道不妙,又问了凌乐是否寻到邝凌韵,得到否定回答之后,她吩咐王书棣二人不得将此事宣扬,话音刚落,身影一闪就消失了。
留王书棣与凌乐二人面面相觑,焦灼慌张又无能为力。
滕玄清感觉喉咙烧得难受,脑袋迷迷糊糊的,被人用力敲击的后颈窝疼得厉害,像肿了似的。
意识昏暗中,她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
声音不远,却压得很低,让她难以听清,只勉强能辨识话语中几个零星的字眼:
百年前……画……秘籍……
“你们快放了清儿!”
一道冷冽的声音凭空乍现,滕玄清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是师尊!师尊来救她了!
滕玄清睁开眼睛,却被眼前景象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她嘴里塞了东西,身体被绑在一根石柱上,石柱倾斜,悬在崖边,她正对着山崖间缭绕起伏的云雾,下面则是万丈深渊。
她努力扬了扬脑袋,朝方才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便见邝凌韵悬空而立,与她身旁不远处两名黑衣蒙面之人遥遥对峙。
“呵。”其中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邝凌韵,百年已过,当初约定的事情你却还未办妥,若今日你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你这心爱的小弟子,恐怕就要命丧黄泉了!”
滕玄清不知道邝凌韵和这两个黑衣人到底约定了什么,但她觉得非常气愤,气他们用她来她的师尊,她内心激愤,连害怕的情绪也淡了。
她咬着嘴里的布条,呜呜有声地挣扎,想叫邝凌韵不要管她,但那焦急的神情落在邝凌韵眼中,却是害怕,是惊惶,是求她快些救她。
“你们不能动她!”邝凌韵寒着脸道,“如果伤了她,你们永远也别想知道九天玄心诀的下落!”
“别想和我们讨价还价!”黑衣人冷笑,“我们能把通灵神算给你,自然也可以给其他人!此术虽难修炼,但也并非无人可传,大不了我们再等一百年,但死一个滕玄清,你的良心能过得去吗?”
邝凌韵未被黑衣人的言语吓退,反而冷笑起来:
“再等一百年?你们谁等得起?我答应你们的事情不会食言,但请你们再给我一些时间。”
黑衣人被邝凌韵戳中痛处,短暂地沉默片刻,忽而耳尖一抖,觉察远处有两道强横的气息快速接近,便道:
“人你可以带走,但是画,得留下。”
邝凌韵此生只在意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小弟子,另一个便是这画中人。
他们需要足够的筹码让邝凌韵听话,邝凌韵为了那张画疏忽了滕玄清,可见画中人在她心里的重要性。
况且,带走一张画,总比抓走一个活人更容易。
“不行!”
邝凌韵脸色一变,想也不想就拒绝。
“你没得选!”
黑衣人一声厉喝,突然劈断滕玄清身上的绳索。
滕玄清的身体飞快坠落,邝凌韵瞳孔一缩。
要救滕玄清,她必然没有时间再去追回那副画。
邝凌韵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挣扎,随即她闭眼咬牙,滕玄清她不得不救。
她扑下悬崖,身影穿梭在云层雾霭中,长袖飞舞,气质卓绝,落在滕玄清眼里,如天降谪仙。
等邝凌韵抓住滕玄清,回到山崖之上的时候,阮樾与雪樱先后赶来,两人未与邝凌韵多言,只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滕玄清,便朝魔气绵延的方向追去。
邝凌韵带着滕玄清回到紫阳宫,一路上都沉默着不说话,连宽慰滕玄清的字句也没有。
她将滕玄清送回房间后,就把自己关进书房,一整晚没有出来。
滕玄清知是因为那画的缘故,邝凌韵为了救她而丢失藏画,心里断不好受,她识趣,不敢打扰邝凌韵,纵然心头疑窦丛生,她也只乖乖待在房中,抄宫规静心。
时至半夜,雪樱亲自造访,于书房中寻见邝凌韵。
“宫主。”
邝凌韵坐在床边出神,直到雪樱走到她身边来,她才骤然惊醒,起身向雪樱请安。
“通灵神算竟是这般由来。”雪樱轻声一叹,“若叫老宫主知晓,恐怕又难逃责难。”
邝凌韵神色漠然,没有吭声。
“九天玄心诀已丢失多年,知道此物下落的人只有当初涉事之人……”雪樱欲言又止,犹豫再三才下定决心,“自上次你使用灵通神算,本座心中便存了疑惑,时常思量,为何十八年前你会擅自离宫,并从宫外带回滕玄清。”
“本座原以为你是看中了她的资质,却原来她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第二十八章甘愿
“玄清最是依赖你,你这样做,会伤她的心。”雪樱好言相劝,“斯人已矣,何故要为了些陈年往事伤害无辜之人?凌韵,本座不信你心中无愧。”
邝凌韵沉默良久,脸上神情无波,眼瞳中没有情绪起伏,竟是心如死灰:
“晚辈心意已决。”
“冥顽不灵。”雪樱皱眉,“玄清的固执与你一般无二,若你当真不肯放手,那本座只得将玄清带走,至于潜入宫中的邪诡之人,本座自会留意。”
对方能出入紫阳宫如入无人之境,其修为必不弱于邝凌韵。
邝凌韵来不及再说什么,雪樱身影一闪,已至滕玄清榻前,等滕玄清惊醒,她人已经在紫霄殿了。
滕玄清目瞪口呆,还以为自己倒霉,再次遭劫,岂料身边之人竟是宫主雪樱。
“此后你便留在紫霄殿罢。”
雪樱说完这句话,便让长老领着滕玄清去寻一间住处。
滕玄清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带走了。
第二日,滕玄清想到昨日邝凌韵与那黑衣人的一番对话,恐怕雪樱知其与黑衣人之间有牵连,便去拜见雪樱,询问雪樱将自己留在紫霄殿是否与其师有关。
“师尊受罚了吗?”
滕玄清问,她很关心这个问题,至于是非对错,她一点也不想理会。
“并未。”
雪樱如实回答。滕玄清松了一口气:
“那弟子请求宫主让弟子回紫阳宫。”
“凌韵与邪道之人有染。”雪樱道,“你继续留在她身边,恐遭牵连。”
“弟子只知她是吾师,其余所有,皆与弟子无关。”
“哪怕因此丧命也甘愿吗?”
“甘愿。”
“那如果……”雪樱一声长叹,对这痴痴傻傻的小弟子颇感无奈,“她将你留在身边别有所图,甚至当初救你,收养你,也是提前计划好的,你还是这般信任她吗?”
滕玄清心神一震。
雪樱于心不忍,但过去的事总该过去,得有个人来狠心斩断不该的孽缘。
滕玄清沉默良久,久到雪樱以为她心灰意冷,回心转意的时候,她却开口:
“师尊对弟子恩重如山,不管师尊想从弟子身上得到什么,弟子都心甘情愿,还请宫主不要为难师尊。”
雪樱啼笑皆非,无奈至极。
这师徒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反而她救人却像是做了恶。
滕玄清走后,雪樱一叹,问道:
“方才她所言,你都听见了吗?”
殿上凭空出现一人身影,邝凌韵垂眸不言。
“哪怕她有一丝一毫的不愿,通灵神算都会有反噬的风险,可她如此赤诚,找寻她前世的魂魄,注定有损于今世的她,你真的忍心?”
邝凌韵依旧没有回答,但眼底却波动了一下。
滕玄清回到紫阳宫后径直去了书房,未寻见邝凌韵,她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这些疑问她一个也不想弄清楚了。
有时候人活得懵懂一些,知道得越少,才越开心快乐。
晚间有人敲响屋门,滕玄清拉开门看,发现邝凌韵站在屋外。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往日邝凌韵要见她,都是直接传音唤她去书房的,怎地今日邝凌韵竟亲自到她屋里来了呢?
“在做什么?”
邝凌韵进屋见到她桌上有未写完的文书。
“抄宫规。”滕玄清回答,“上次紫杉林拦人被师尊训过之后,弟子便每日抄十遍宫规,谨防再犯,惹师尊不快。”
邝凌韵闻言点头:
“你有此决心便好,宫规就不必再抄了。”
说完,她又叮嘱滕玄清早些休息,遂转身离开,只字不提滕玄清在紫霄殿留宿一夜的事情,也没有过问宫主是否对她说了些什么。
自此以后,邝凌韵每日都会到滕玄清房中来转转,但又总没什么话说,滕玄清不仅没觉得高兴,反而越来越难过。
邝凌韵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她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在书房里一坐便是一整日,就连阮樾前来拜访,她也不见客。
凌乐偶尔回来寻滕玄清,邝凌韵没再说不允她和凌乐来往的话,但滕玄清却有意疏远了凌乐,凌乐虽不知其因,此后来紫阳宫的次数也渐渐少了。
第一轮晋级赛结束,紧接着第二轮晋级赛开始,童小余又跑来传话,说第二日的赛程里有滕玄清的场次,她这一次的对手反而不那么厉害。
滕玄清准时抵达赛场,但一直到比试结束,成功进入夺魁赛,她也没见到邝凌韵。
先前之事一直郁结于心,滕玄清回到紫阳宫,去书房给邝凌韵请安时,竟发现邝凌韵饮酒醉倒,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修行之人本就不容易醉酒,何况像邝凌韵这样的高手,之所以会醉,是因为她活得痛,想醉罢了。
滕玄清心里难过,却不知道自己能为邝凌韵做些什么。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邝凌韵身边,欲收走桌上凌乱的酒壶,以免邝凌韵不慎碰倒,打湿了桌上的字画。
但熟睡中的邝凌韵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滕玄清一惊,以为邝凌韵醒了。
下一瞬,邝凌韵竟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将脸埋进她的脖颈。
她感觉到湿热的泪水擦过耳廓,邝凌韵压抑的声音也随之喃喃响起:
“为什么……琴弋,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滕玄清心头猛地一跳,随即又如坠冰窖,手脚都染上一股凉意。
直觉告诉她邝凌韵此时口中所唤的,就是那画中女子。
她是师尊前半生,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邝凌韵醉得狠了,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为什么……”
话音落下,她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这样子,是滕玄清从未见过的脆弱。
滕玄清不忍看着师尊如此消沉,她大胆地伸出手,轻抚邝凌韵的头,就像每次邝凌韵安抚她的时候那样,一下又一下,直到邝凌韵彻底安静下来,松开了她。
她收起桌上的酒壶,将邝凌韵抱回屋里安置好了,又替后者盖好薄被,这才转身离开。
昏暗的屋子里,隐约传来邝凌韵一声呜咽,含糊不清地呓语:
“清儿,对不起……对不起……”
雪樱听长老来报说滕玄清在殿外求见,惊讶之余也非常疑惑,距离上次她找滕玄清谈话已经过去十来天了,紫阳宫中并未传出什么事端,怎地今日滕玄清竟找了来?
“宫主。”
滕玄清朝雪樱一拜。雪樱见她脸上神情平静,气息沉稳,修为又有精进,便问:
“现下十二宫大比夺魁赛将开,你不在紫阳宫中好好准备,到本座这里来,是为何事?”
“弟子心中有惑。”滕玄清开门见山,“宫主,弟子想知道,琴弋是何许人也?她做了什么叫师尊耿耿于怀?”
雪樱闻言颇感意外:
“你如何知晓此人?”
“师尊醉酒所言。”滕玄清说着,再躬身一拜,“请宫主告诉弟子,师尊何故数十年不得展颜?”
她原想过得懵懂些,不愿探究事情的真相,但她无法再继续看着邝凌韵没日没夜地消沉,她要找到问题的关键,想让师尊振作起来。
而整个紫霄宫中,对邝凌韵的过往最了解的人,除了雪樱,再无旁人。
“你真的要知道真相吗?”雪樱问她,“这个真相可能会令你失去现在的一切,你也还是想知道吗?”
雪樱比滕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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