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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炽热夏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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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韩在我对面百无聊赖,于是把目光投向了我。瑾,我发现你变白了耶。
气候不同而已。我淡然道,再过几个月我就黑回来了。得出这个结论有很多实例佐证。比如,那些去广东打工的人,刚回来时的确比以前白,但他们通常维持不了多久。广西亚热带的炽热阳光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粉很快就上来了,很熟悉的味道。我们结束了交谈。吃到一半的时候,韩突然盯着我看,然后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我奇怪的看她。
笑你啊,谁吃粉会先吃完配菜的。她往我碗里看,里面只剩下猪肉和葱蒜以及河粉。我是不喜欢猪肉的。
我喜欢,你管锦多做麽也。话一出口我就愣住了,可能是回到了广西,可能是因为和韩在一起,又可能是因为周围都是大声说白话的人。我竟也脱口而出的。不过,我不是南宁人,音调有些不同。
韩也愣住了,瞪大眼睛看我,惊奇的说,原来瑾你也会说白话啊!
我无语,虽然我说普通话的时间比较多,但好歹我也是广西人吧。
而显然,韩对此表现出巨大的探究精神,去往大学的路上依然追着我问个不同,比如,瑾,我说这句话你听得懂吗?等等白痴的问题。
和韩在一起,真的很放松。
我们一起走在树阴下,七月份的天,太阳早已高升,炙烤着路上的行人。在我背后冒出热汗之后,大学的校门口出现在眼前。我想起高中我那位似乎什么都知道一点的同桌,她说,你知道吗?南宁被称为绿城,就是因为这里大学多,大学里树多。
对于这个说法,我也没去探究到底对不对。
校卫如我所料的拦住了我们,最后还是韩说明了我们校友的身份再加软磨硬泡,他才让我们进的。因为这个时候,学校还有学生没放假。
瑾,你还记得不?以前我们想出去那个老头总是不让,每次都是我在求他,而你总是呆呆的站在一旁。
我在心里庆幸她终于放弃了之前那个话题。是啊,你主外我主内嘛。我半开玩笑道,说完却觉得有点突兀了。因为昨晚睡前她对我说:瑾,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那时,我们正躺在同一张床上。虽然我是个不习惯和别人有身体接触的人,但韩在大学那四年已经让我习惯了她的存在。
嗯,然后呢?
喂,你一幅不感兴趣的样子也太不关心我了吧。她抱着枕头,不满道,可我却能察觉她明显低沉下去的嗓音。
好吧,你跟我说一下,你喜欢上谁了?
我们学校的。她欲言又止道。
然后?
一个男生。
我沉默,她说一个男生,学校里除了老师还有什么?总不能是食堂员工吧。
瑾,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应该?她转过脸来看我,眼里十分迷惘。这时的她显得很脆弱。
还好,我没什么看法。只是……我诚恳的看着她,你要想清楚了,其实,你也没必要那么着急,可以等等。
那男生出了校门,或许就没这么多偏见了吧。我在心里说道。
韩看了我半响,眼角终于滑下积蓄以久的泪。其实我也这么想,她说,他就快高三了。
嗯。
后来的十几分钟里,韩向我简短的说了她和男生之间的事。故事真的很短,我甚至不能从中辨别出韩对那男生的真实感觉。但我想,她是真的喜欢他,不然也不会和我谈起这件事。
故事的未尾,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对我说,谢谢你听我说这些,那段时间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我也不敢和别人说。我怕……可是,瑾,我真的没有看错人。
我当然知道她怕什么,这时的她和当初的我有多像,可我没她那么幸运,没有像她一样遇到这么一个我。
对了,瑾,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真服了她了,解决完自己的事就来八卦我吗?不过这个问题我的答案一如既往。
没有。我说,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算不上是因为那个人的。我对她,仅仅是怀念,怀念那段开怀大笑的时光。
真的没有吗?她也一如既往的怀疑我,随后,韩换了个问法。那有没有人喜欢你?
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
虽然下午我信誓旦旦的说,我和科代表的关系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但这也是我个人的片面观点。韩的话让我不得不正视某些背面的事实。但后来我觉得,这已经无所谓了,我已经离开了不是吗?
想这些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图书馆的旁,门口还能看见出入的大学生。韩的声音把我从昨晚拉回现实,我总会出神,她早已见怪不怪。
我还记得大学时,去图书馆找你总能逮到你。
我微笑,图书馆的书总是在招唤我。我说。事实上,是因为我所在的小镇没有图书馆,而就算是学校的图书馆和阅览室也不能长待,每次借书也只能借一本而已。而在大学里,只要没课,我都能在里面读书,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
是啊,而且你每次还都坐同一块区域的位置。
这不,为了方便你找我嘛。我嬉皮笑脸道,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因为我们不能进去,很快就走了。我们继续沿着人行道走,学校很大。而我觉得最不合理的就是宿舍和食堂在相反的方向。这不是刚吃饱就消化掉的结果吗?
我们路过了篮球场,里面人很多,热闹似乎能透过空气传播到我们这里。
我们继续走,几乎每遇到一个教学区,韩就能说出当年在那里发生的趣事。而我的记忆却停在了图书馆里满溢的书香,窗外火辣刺眼的阳光里。
最后逛到了我们宿舍楼下,很多回宿舍的女学生对我们根本没有丝毫怀疑。我看向最左边四楼楼层的位置,那里住进了新的学生,挂上了属于她们的东西。
我对韩说:我们走吧。
啊?这么快?她似乎有点意犹未尽。
嗯。走吧。我有点心累,跟随着韩一幕幕的回忆着大学时光,回忆是件很神奇的事,它会自动剔除那些不美好的,美化你的过去。就好像当初在你看来罪不可恕的事,现在却能一笑而过。
或许这就叫成熟。
越长大,我们心境越成熟,再也不会像学生时代一样为一些小事冷眉而对。因为你突然迈入人心叵测的社会,才发现当初的小打小闹是多么的难得。
中午的时候,我们赶在饭点之前回到了韩家。路上我们还去买了点水果,这个季节正是热带水果上市的时候。可惜,我回来的太晚了,荔枝已经很少见了,而龙眼大部分还没成熟。虽然外地也有买,但毕竟太贵,不是我能消费的起的。后来我们买了红心的火龙果、桃子、芒果和黄皮,满满的两大袋。
没事,我家冰箱里冻着荔枝呢。就等你回来了。韩似乎看出我的遗憾,安慰道。我提着水果,而她两手空空,虽然是她付钱。
韩的父亲不知去哪没在家,而韩母一见到那两大袋水果直说我太客气了。
没什么。我装傻道,反正不是我付钱。而韩也不拆穿这个不值一提的谎言,恐怕她说了,挨念叨的人就是她了。
吃过午饭,韩果然变出了冰冻过的荔枝,不过因为放太久了,还不能立刻吃。韩说,昨晚她也忘了,不然早就能吃了。
我给了她一个微笑。
瑾,你能不这样笑么?韩夸张的揉揉胳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说。我不理她。韩母倒是在一旁慈爱的看着我们两个玩闹,韩母说:小瑾啊,你不知道前段时间这孩子天天跟谁欠她钱似的,那小脸拉的。
妈!韩低低的叫了一句,拉着我进了她房间里。韩盘腿坐在床上,一脸笑意。我昨晚也忘了让你唱歌了,你快唱,唱完给你吃荔枝。
我哼了声,还是乖乖的拿过尤克里里。打开黑色小包,小巧可爱的尤克里里展现在我们面前。虽然它被称为最简单的乐器,但我这个愚人还是花费了一点时间来学会它。之前刚学吉他时更加,指尖上的茧褪了一批又一批——虽然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洗衣粉的威力——我才勉强学会。
我只弹我不唱。我在她旁边坐下,事先说道。
不行!她一把搂住我的脖颈,威胁道:不然我就不让你吃荔枝。
……你赢了。我拍了下她的手,达到目的她见好就收。要听什么?我说。
听你原创的。
我没有原创的。
那即兴的。
我不回答她,顾自开始。当然最后我一个字都没有唱。
韩在我演奏完后拿过我的尤克里里,看的出来她很满意。算了,她说,看在你又进步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了。
我往后一躺,看着她家的天花板。对我来说,任何努力都是为了之后的成功,而成功之后,之前的努力也就没必要提起了,给她们看看我的指尖就能说明一切问题。然而成功对我来还是有那么一步之遥。
韩这个新手,特别是忍受不了指尖疼痛的新手摆弄了几下就又没兴趣了,放在了一旁。她撑着下巴看我,瑾,既然你的吉他送人了,不如我再送你一把?想要什么的?民瑶还是古典?圆角还是缺角?原木还是有颜色的?
托我的福,这家伙还是懂点毛皮。
我翻了个身,说,我现在只想午睡。
☆、小董
在南宁待了一周后,也就是七月十一号那天,我乖车回到了镇上。韩没有来送我,不是因为我的拒绝,因为按她的个性来说,她只管做她的,你接不接受就又是一回事了,可以说与我恰恰相反。
很多事放在心里越久我就越失去把它实现的勇气,以至于我失去了很多。
韩没能来送我是因为,此刻她应该还在房间呼呼大睡着,她喝醉后总是这样,倒头就睡叫都叫不醒。我曾见过不少耍酒疯的人,深深觉得她的酒品也算是好的了。
我离开南宁的前一晚,我们在她家的阳光上喝了一晚的酒,冰的很彻底的啤酒,吃着夜市买来的烧烤,天南地北的聊着天。夏季的风,至少夜晚的风吹拂在身上还是很惬意的。这个城市的夜景也同许多城市一样,万家灯火,炫丽繁华。南宁作为广西首府,这个充满了现代化气息的城市,却也失掉了自己的特点。
我酒量不好,陪她喝了一杯之后改喝果汁。那时的韩喝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她喝酒不上脸,反倒是我上脸,脸颊通红一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脚边的空酒瓶是我留下的。虽然名义上是我的欢送会,但我知道,韩就是想找个机会发泄一下心中的苦楚。
瑾。她突然小小声的唤了我一声,那时的我正靠在墙壁上,双腿自然伸展,侧着脸看灯光外的街道。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小区的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路灯下的飞蛾若隐若现,它是不是真的在寻找温暖呢?在那橘黄的假象的温暖里。
有时我真羡慕你。她一个人絮絮的说,可以做到对周围的事毫无在乎,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做到呢?
我侧过脸去看她,她的眼神在夜色中十分朦胧,神色慵懒如猫,我想她是真的醉了。
其实那也不好。我轻声说,我深知对一切事物失去兴趣的可怕,就如同同时失了对生命的渴望,对生活的乐趣。到那时,整个人虽然依旧忙忙碌碌,却与行尸走肉无异。不过还好,我还有吉他。在这个冷漠的世界总算还有点留恋。
想起吉他多少让我有点欣慰,当即我就决定第二天回去。
我在江南总站买了票,没有特定的班次,只要在下午六点前使用就可以了。从南宁到小董镇,如果不堵车的话,只需两个小时的车程。我在车站买了包话梅打算在车上消磨时间,同时也给韩发了条短信告知她我的离去。
我上车时车上只有一对父子,于是我得以选择座位。我习惯坐窗边,这次也不例外。在车上等司机开车时,我不禁想起了第一次来南宁的经历,也是我独自一人。
因为是开学日,学生和学生家人特别多,人潮拥挤,吵闹而且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那天和往常一样天气热厉害,和其他人相比,那些大包小包还带着家长的人相比,我一个人就显得孤零零多了。好在寒暑假我都会去大伯家暂住,搭车什么的也算是有经验了。
我和一群不认识的人一起拖着行李去最近的公车站。公车上的空调开了和没开似的,且因为堵车司机经常刹车,和我一样没座位的人随着车前后摆晃,手臂几乎酸掉。
就在我沉浸在往事里,车开了。我含了颗话梅在嘴里,戴上耳机过滤掉那些不雅的粗俗的本地话,我承认,白话里有很多粗俗的字眼,这也是我很少说它的原因。耳机上传来的熟悉的英文歌,多少让我心境平和下来,我又开始陷入沉思。
我知道,经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颠簸——因为回去的路实在烂的厉害——之后,我就回到小董了。曾经生我养我的地方,今后我要在那继续生活的地方。
汽车停在了离中学不远的地方,那是我的母校亦是我今后要工作的地方。下车时,阵阵热浪扑面而来,我几乎睁不开眼。刺目的阳光带着炙热的温度,同时也带着一种我所熟悉的不可言说的味道。或许这就是故乡所带给游子的感触。
待适应后,我抬头望天,大片大片的湛蓝色,很少有云。凝视这样的天总能让人心境安逸平和。
路过学校时,我不禁停下脚步。隔着一条路的距离看它,人群的喧闹、汽车的喧哗被我排除在外,回忆把我和母校紧紧的绑在了一起。可惜,学校已经放假了,北门紧闭,只有南门开着,就算不去看我也知道。我本想去进去看看,但想到带着行李不方便,再加上要从南门进入还要绕一段路也就放弃了。
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我想。
尽管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但也没有特意费心去记那些路名。我只知道怎么走,从不记要经过的路名。
我的家在城东菜市场的正北边,那里有一大片住宅区以及夜摊,每到晚上都聚满了来喝酒的男人,从摊边成山般推积的啤酒瓶可以看出。
我到的时候是早上十点左右,这里从五月份开始就算是进入了夏季,早晨七点多的阳光开始显露威力,何况现在?还在这条路上种满了高大的树木,具体名称我不知道,只知道那种树会结出外形很像芒果,体形却十分小的果实。我把它称为小芒果,可以吃。六月中旬左右,这些树就会挂满小芒果,但因为太高,只能等着它自己掉下来。我曾在一天风大的下午见过它们像下雨一样砸落。漾出一阵阵芒果香。
小董这地方,种的多是果树,至于果实属于谁,我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我来了十字路口,我们这里的人多称为板城路口。从我这个方向看,西面是去板城镇的,东面则是这个小镇夜晚摆摊买烧烤最多的地方,白天则是摆水果。我想起以前,冬天最冷的时候,每次路过那里都是一派火热的气息。当然,那时我是和家人在一起的。
我往城东菜市走去,不下雨的时候路面多少整洁点。一道下雨,路面满是黑漆漆、黏糊糊的东西。路的两旁是一些水果商贩,和杂货店。因为不是饭点什么的,很少有人光顾,而她们也是一幅懒洋洋的样子。
从一开始回到这里我就能察觉出这里的生活节奏变慢了。这大概也是很多人从城市搬回镇上的原因。当然,她们绝不会选择像这种落后的小镇,至少也要选个风景优美的地方。
经过二十分钟的步行,我终于到达了家门口。这些我的后背早已湿了大半,好在我穿着黑衣不明显。我看见我家,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涌上心头,涩涩的。那是一幢双户口的三层小楼,外面没有贴瓷砖,只刷了层白漆,而现在日晒雨淋的,有些比较潮湿的墙面已经变成了青灰色,一种破败的感觉。镇上的地价比城市便宜的多,更何况这房子少说也是二十五年前的了。说句良心话,以前的房子很多都比现在坚固。
自从在学校住宿之后,我偶尔会回家放点换季的衣服被褥之外,真的很少回去了。而去了贵州之后,我已经一年没回过家了。
我家的租客一共有两家人,一家租一层。一样的大门敞开,一个面容黝黑男人正在修着机车,黑色的机油流敞在地上。我不由的皱眉。
我是不管这个事的,丝毫不知道一楼的租客已经换人。我只知道我的□□每个月都会有一笔钱汇入,有时会晚那么几天。
妹子,你稳喃?他看见我后说。
他问我找谁,他说着不知周边那个村的村话问我。我很庆幸我们学校里到处都是不同地方口音的人,虽然我不会说他们的话,但我会听。
我说我是这房子的主人。他惊讶了一下说,房东不是一个中年男人吗?
我想他说的是大伯。于是我给大伯打了电话。大伯跟他解释清楚后,中年人对我抱歉一笑,说,不好意思,之前租房是找他签的合同还以为房主是他。
没事。我冷淡道。
然后他跟我说,他家一共有四口人,女的去上班了,两个小孩不知去哪玩了。我简单的附和几句,撇下中年人独自上楼。
以前没租给别人我不觉得这房子有什么,但现在,这房子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玄关,从一楼上到三楼时可以看尽二楼的构造。饭点时甚至连人家吃什么饭都一清二楚。好在,我住三楼。
两楼的租客是两夫妻,年龄大概都在三十岁左右。我和他们只见过几次。
除了楼道,三楼几乎落满了灰尘。我知道她们都遵守着三楼不准随便进入的铁令。我把行李放在楼道口,一步一步的缓缓的走着,浮尘因我的动作而惊忧,像有生命般飞舞。我打开门卧室门,以前这里有三间房间,但父母去世后,我便把其它两间当作了储物间,里面既有父母的遗物,也有已经生了锈的儿童自行车,后座三个轮子的那种。
我打开的是我的房间,因为长久的不通风,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我只好捂着鼻子去开窗通风。从窗户的角度看去,可以看见其他的居民楼以及房间前边种的各种树木。
我的房间还保持着上个世纪九个年代的审美观,所有家具都是漆了厚重包漆的实木家具,上面同样落满了灰,墙角蜘蛛网集结。简直像一间长年没人居住的鬼屋,老家具所带来的年代感让我觉得压抑的很。我叹了口气,为接下来几天沉重劳累的大扫除而叹气。
但现在还不是我苦恼的时候,我要去看我放在红木衣柜角落里的吉他。为了防潮防虫,我在里面放了几颗樟脑丸,现在除了气味什么都没留下。
吉他静静的竖立在角落,也是黑色的吉他包。在若大且空旷衣柜里尤为孤寂。看到它的一瞬间,我竟不知不觉哭了。
☆、旧物
若不是我的手机孜孜作响,我想我还会保持着目前的状态。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我知道不是因为吉他,而是因为其他的什么,让我失控的那一瞬间的感觉。
手机停了一次没隔几秒又重新响起,我回过神来,没能我说话对方直接一阵急吼,对方说,行啊你!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就滚了,还拿不拿姐们当姐妹了!
我默默的把手机举远,不说话。韩现在肯定是刚起床,脾气暴的很,她也肯定是看见短信就来质问我。我脑海中不由的想象出她那幅还没睡醒却气急败坏的表情。可惜我现在没心情和她说话,我坐在衣柜里,手抚上吉他包,略硬的质感。
喂,喂?等了半分钟见我依然没吭声,她沉不住气的说。
嗯。
嗯什么嗯,你不打算给我解释?
我跟你说了呀,短信不就是嘛。我装傻。
本以为她会继续挤兑我什么的,却没想到她注意到我低沉下来的嗓音。我们毕竟是相处五年的朋友,这代表什么她自然知道。韩在那边发出一阵窸窣的细碎声音,我猜她在抓头发。随后她换回正常的声音,说,
瑾,你声音不对,是不是睹物思人了?
差不多吧。我没否认,也没什么好否认的。我说,回到这里我想起了很多,不仅有悲伤也有欢喜。都是我的过去我的经历,就像在看一部老电影一样……我现在心情有点复杂。
我听到她轻轻叹息一声,她说,瑾我知道,我知道的。所以才想陪你一起回去的,至少有个人陪着你也好过你自己面对。
我不由的微笑,尽管她看不见。我只是想表达出来,心里某种欲泣的情绪被她的话所驱散。我本就是个容易受外界变化所影响的人。所以我既讨厌热闹又不得不借助热闹暂时忘却某些事。
我们彼时沉默了半分钟,手机通话似乎把时间拉长了,变缓了。所有的情绪似乎也被看不见的微风抚平。我们心照不宣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对了,你到家了没?她问道。
到了。我含着笑意道。刚想大扫除的,你的电话来的真及时。
哼,好心没好报。她气哼哼道,算了,我还头疼着呢,你慢慢打扫,我再睡会。
挂了电话我随手搁置,盯着吉他包出神。它是我高一时用那年的压岁钱买的,价格具体多少忘了,但不会超过两百。一把新手入门的吉他。小董没有琴行,直到现在也没有。这是我托一同学从钦州买回来的。当时只配了一个薄薄的吉他包,若干弦以及一本入门级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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