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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炽热夏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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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重要吗?我说,事实上我只是想转移话题。
当然重要了。这样我就能判断她是单恋还是情敌了。
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说,默然的看着她。这是我的事。
我可没有开玩笑。她看着我说,眼睛是认真的神情,我只好避开她的眼睛。季子又忽然叹一口气,说:你的心思最难懂。好了,快下来,我画好线了。
是的,季子正在做瞎掰凳,而这第一步便是画线,据说如果线条画歪了之后就很有可能展开不了。也就是说,白费工夫了。第二步是最麻烦的一步,其实也就是沿着线条锯,锯透,而顶面则加了一步凿,凿成相互交错的斜面。
我同季子一样盘腿而坐,地板上的凉意迅速贴上皮肤,让我一颤。我伸手拿过那块未成形的木块,季子应该没有她爸那么细心,全程只用铅笔,连个标志都不写。那个地方该锯或凿,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然后呢?
你固定木块我来锯就好。
当木屑粉末不断飘落时,季子总算完全了第一面的第一步。她先是锯掉了背面一块中间部分的木头,然后两侧锯透,第一和第二面的边缘处。
季子停下动作左右看了看木块,又拿过刚才的铅笔,在线格上隔一格点上一点。她指着那些黑点的格说:你要不要试试?斜着凿一个斜坡就好了,要是你不太有把握的话,力道小一点好了。
我早就跃跃欲试了,听到这话立刻说好。先前的愁绪也消散了不少。季子看见后朝我微笑,从工具箱中找出刻刀和锤子来。
沿着线下刀到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感觉控制不住力道。季子还不停的在一旁不断提醒我:慢一点,慢一点!不不,用力点。
我无奈的看一眼她,她的视线立刻回视过来。我们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开始是浅笑,随后变为不可抑制的大笑。季子一手搭在我肩膀上,头抵住我肩膀笑得轻轻颤栗。
我揉一下笑得发酸的腮帮子,等她从这种状态平复过来。
半分钟后,季子虚脱般的倒在我怀里,长长的吐一口气。你笑什么?她问。
我一愣,你又笑什么?
我不知道。她低声道,像换了个人似的。季子在我怀里挪了挪,继续说:我刚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还有,我刚才突然想明白了,你避开她,是因为爱她。
☆、方言
我一把推开了季子,心里隐隐的升起怒气,但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她说的就是事实,只是这种爱又是什么爱呢?
见我不理她,季子不甘心的又追问了一下。
我一烦,用方言回了两句叠词给她,意思是“安静”。季子当然听不懂,愣了一下,睁着迷惘的双眼看着我: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心虚的说,其实这句话还有另一种意思:“闭嘴”,后者就没有前者这么和善了。
季子不满的努一下嘴,你们就欺负我不会听你们的话吧。说着,她似乎真的发了脾气一般,不由分说的夺过我手中的瞎掰。
让我来,你看你都弄成什么样了。
的确,顶面那些该凿成斜面的格子里,木屑纷飞,细碎的木花无处不在,确实是不好看。
还不是你让我弄的。我在心里想道。退居二线,安静的看着季子在那鼓弄。每当她拿起刻刀或其他工具时,身上那种懒散的气息才会被认真所取代,若不说,没人会认为她是位木匠。
季子的手法很是干净利落,下刀的角度、力度偏差很小,对刻刀的把握也是精湛。当所有的斜面凿好后,季子吹掉上面的木屑,又拿过小一号的刨花,修整了一下,保证是相对平面。
你要在上面刻东西吗?她突然发问。
我当时还望着刨花出神,听到她问脑中立刻浮现出季子父亲制作的那张瞎掰凳,顶面两侧刻有苍劲挺拔的竹子。
算了,我先做完再刻吧,你慢慢想。季子又说,把我想说的话硬生生的堵在喉咙里,因为我从她的语气中辨别出不耐烦的情绪。她这是生气了?我看了一会季子的侧脸,显然不能把刚才还笑的开怀的人和眼前的她联系在一起。
哦好。我回了一句。
季子没理会,只是去她的工具箱里找东西,找了一会也没见她拿出什么来。季子双手向外一翻,严肃的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她这架势让我也紧张了起来:什么?
我忘带钢丝锯。
做什么用的?
锯这个。季子指着瞎掰上唯一两条不是直线的曲线说道。虽然我不太理解为什么非得要钢丝锯,但看一眼时间,还是答应了和季子一起出门。谁让她自称还是没熟这里的街道,万一迷路怎么办?
我们还是去上次那家五金店,季子突然觉得街上变得拥挤了起来,到处都是人,以及随意摆摊的小贩们。这和那天我们去买木材的集市比,热闹多了。
还没走多远,一对卖棉花糖和糖葫芦的小贩就吸引了我的目光。多少年了,我没再见过它们,还以为这些孩童的味蕾回忆就要消失,没想到现在竟阴差阳错的相遇了。只是看见围在小贩周围的都是只到他胸口的小孩时,我就没勇气上去了。
我不知道季子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异样的,又或者她也被吸引了。总之,她一把拉着我走了过去。
四周的小孩看见她纷纷主动的给让了个道,还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她,让季子有些哭笑不得。我早就说过,她被学生围观不单是因为她的发色。
我要两份棉花糖和两根糖葫芦。季子伸出两根手指笑咪咪的说。
小贩说:识了,等一下。
瑾,他说什么?季子问我。
他说知道了。
季子一脸你别忽悠我的表情:明明他才说了两个字。
我只好换个方式解释,广东白话的不知道不也是说“母鸡”?有什么好奇怪的。
季子回以我一个傻笑。
另一个和刚才那小贩合伙的人问清我们要那种糖葫芦后,麻利的取下来递给了我们。六闷银。他说。
季子又傻眼了,呆呆的不知所云。于是又得我亲自出马,从口袋摸出了六块钱,付了账。
等我们一人举着体积偏大却轻盈的棉花糖离开后,季子才问我刚才那句话是六块钱的意思吗?我说是,她按着回忆念了几次,终于放弃。
看来我是学不会你们这里的话了。她说。
没关系的,我安慰道,要是以后你再遇到这种情况……
你会在我身边当翻译是吗?季子抢先一步说。
不是,只要不是太老的人。你再用普遍话问他们一遍,他们也会换成普遍话的。我一边咬着棉花糖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棉花糖再怎么改变颜色也还是糖,和以前的味道一样,一点儿也没有改变。
真不浪漫。季子说。好在我们已经到了五金店的门口,门前的空地上被店主摆满了农具,以镰刀居多。因为是集市,很多农民来买农具。
季子扔掉手上的签子,径直朝店主走去。片刻后,满脸失望的她出来了。
那人说没有,我们换一家吧。
我带着季子绕了个弯,去之前她没选择的另一条街,那里有一片卖农具和杂货的地摊。由于这条街更加狭窄,路上还不断有小车开来,季子走在了我身后,一只手松松的拉着我。
这种感觉,并不坏。
我发觉,她比张宁聪明。她若即若离的行为让我没法明确的拒绝她,所谓的以退为进。
我又想起了那天。张宁似乎没察觉季子的存在。静静的抱了我一会,终是放开了。
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发脾气的。我只是……她哽咽一下,说不出话来。
我叹一口气,有点无措:我明白,只是,我真的不想看着你继续这样下去。
我也不想,再过段日子吧。她忽然自嘲一笑,闪着泪光的张宁看上去让人怜惜。之后我会听你的话,好好学习。
然而这时的我不明白,苹果在没彻底变坏之前,是不会停止腐败的。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我尽量放轻语气问她,生怕一不小心就又让她情绪崩溃。谁知张宁眼神却闪烁了一下。
是发生了一些事,不过,我能应付的。
——厂家下乡批发打火机,五块七个,五块八个,五块十个……
一个粗犷的男声让我回归现实,一开始还以为是我听错了。看到旁边持续不断发出录音的小摊时,原来我真的没有听错。一排过去,全是打火机,款式还不一样。
你在发什么呆?都到了还走。季子拉住我,问道。
没什么。我再次说,这好像已经变成了我的口头禅。季子看我一眼,没说什么,径直走进了其中一家店。
也不知道那钢丝锯是不是太过奇形怪状,我们找了好几家,都没找到。最后还是某个店主从犄角旮旯里找到了唯一的存货——一条螺旋式的带锯齿的钢条,还是生锈的。但也正因如此,店主慷慨的不收我们的钱。
季子拿着用报纸包好的钢丝锯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继续拉着我去了一家牛杂铺子,那是一家还未走近就闻到了香味,生意也不错的小摊铺。
我们一人要了一盘份量十足的牛杂:海带、肉丸、香菇、热狗、鹌鹑蛋,还有一块大萝卜。然后自己端着盘子往铺子身后大树下放的桌椅走去。阳光被大树繁茂的树冠遮住,清凉了不少。旁边则是摆满竹制品的小店,那些快被时代淘汰的农业用品,什么竹筐竹帽鸡笼猪笼等。
我爸也会做这些,他还可以编舞狮呢。季子突然说道,她叉了块蘑菇放下嘴里继续道:他经常去砍竹子,一个人扛一根大大的毛竹回来,三两下就剥成细竹条。然后呢,坐在厅里耐心的编织。父亲不仅做普通的工具,还喜欢做一些好看的工艺品。说到这时她遗憾的长叹一声,可惜,我小时候嫌弃它们不好看,就没有学。
我点点头,并不附和。只是在季子描述时,一个稍微驼背依然高大的男人背影浮现出来。他穿着灰蓝色的中山衣,肩膀上扛着粗壮的毛竹,正走在村中的小路上。
过了一会我才反应过来,这样的背影竟然很像我的父亲。
我很久不曾想起父亲或者母亲,这算不算也是一种不孝?
正想着,季子突然叉了块切好的热狗递了过来,那意思不言而喻。我张口咬下,早前那点不自在早已随着时间而流逝。
好吃吧?她笑咪咪的说。
嗯……话音未落,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拿一眼来电显示,立刻就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我接个电话。我对季子说,她顿时没了刚才的兴趣,只哦了声。
嗨,瑾。岚一贯温和的声音说,吃午饭了吗?
正在吃。我抽空看一眼桌上的牛杂,这应该算是牛餐了吧。你看完书了?
按照时间的推算,岚不仅收到了,还应该把书看过不止两遍。果然,她说:看完了,我已经把书寄回去了,建议也写了。不过,我打电话来不是想跟你说这个。她停顿一下,才说:瑾,这书是你写的?
我笑:你怎么会这样想,是我的学生。
岚在那边发出一阵轻笑,还真想见见你的那位学生呢。这么跟你说吧,之前我以为是你不吭一声写的,就耐心性子又看了一遍,结果,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细节。
是什么?我自问也认真看了两三遍,除了书中张宁不露痕迹的灌输自己的世界观之外,还真没发现有什么有趣的细节。
岚并没有立刻回答我,反而像卖关子一样说:你那边说话方便吗?你在街上对吧?还是等你回家我们再聊吧。
☆、干什么
一回到家,我就扔下季子立刻给岚回了电话。
我到家了。我说,同时瞟一眼重新坐在地板上的季子,报纸包好的钢丝锯还没被使用。
嗯。岚漫声应道,又问:你看过那本书了吗?
看过了。
那你有注意到女主角和她父亲是怎么突然回村里面的吗?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张宁似乎真的没有提到过。只不过,还能怎么回去?走路还是坐车?张宁又不是写玄幻的,情节再怎么玄幻也离不开现实。
是没注意到,有什么问题吗?我坦诚道。
就是因为这个细节啊。岚轻微的叹息一声,更像是惊叹。我觉得,她想表达的意思没那么简单,并不是单纯的“出走与留守”。
那你说是什么?
还不确定。岚第一次没有把握的说,因为她的结局就是给读者留下想象空间的,答案有很多种。所以我才想见见你那位学生嘛,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有吧,电话号码你要不要?说到这里我才发觉,除了号码我竟不知道她其他的联系方式,就连她写在资料上的那串地址也是很笼统的,只写了个小区的名字。
那算了,还是不要了。岚轻笑的说,好了,接下来我要说正事了。
她一句话让我有点猝不及防,早该知道岚特意让我回家不是那么简单的。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是这样的,我爸给你寄了一些东西。嗯……到时你去领快递时见到一个大箱子,不要惊讶哦。
我顿时无语,就这个?
是啊,不然呢?岚依旧笑着反问。对了瑾,国庆你打算怎么过?她话里有话的说。
在家呆着。我说,因为我家亲戚快来了。
嗯?你大伯?
不是,是大姨妈。话说完,我们之间有瞬间的凝静,之后,我们又默契般的大笑出来。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岚笑着叹气,嗯……好好照顾自己,多喝热水哦。末了她还不忘调侃我。
会的,我含笑应道,但随后又不得不面对即将到来的“离别”。那……挂了。
嗯,再见。岚说,却没有立刻挂掉电话。我握着手机静静的站着,她那边很安静,以至于我还能听到她微弱的呼吸。也许只是错觉罢了。
再见。我说,并挂掉了电话。心里倏然升起悲切感来,不算明确,隐隐约约的折磨。
如果有人问我岚对于我来说是什么,我只能说:她是那个在我感觉孤独无助时陪伴我的那个人。
通完电话了?见我进来,季子头也不抬的不冷不热的说。
我随口应答,像上午一样盘腿而坐。从我的角度看去,她的侧脸有生气的趋势。用句俗话来说:那张臭脸拉的老长老长了。
正好,来帮我一下。她说。这时我刚发现那条生了锈钢丝锯已经被打磨的差不多了。
怎么弄?
一人拿一边,你配合我就好了。季子一边解释一边拿过工具箱,她把瞎掰放在工具箱上,前半截是腾空的,她的另一只手则负责固定木块。
虽然我是第一次用钢丝锯,但好在我们配合的不错,不久就把两边的曲线锯透。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曲线?直线不行吗?
季子一愣,她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她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我见我爸是这么做的我也这样做。
我笑,这答案也太不靠谱了。我跟你说个笑话吧。
季子看着我,那意思是你说吧。
有一家人,一天女儿看见在厨房做饭的妈妈煎鱼前先把鱼的脑袋和尾巴砍掉再入油锅。她觉得好奇就去问她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妈妈回答说:我也不知道,我妈妈就是这样做的。
于是女儿就找机会去问外婆。没想到外婆也说不知道,她说:我见我母亲这样做我就学下来了。
女儿更加好奇了,跑去问她曾祖。那个活了近百年的干瘦女人听后哈哈大笑道:以前的锅小,装不下那么大的鱼,所以就砍掉了。
听到这里,季子不高兴的冷哼一声。你是说我们老季家不懂得变通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我说,你别对号入座。
季子又哼了声,孩子气的转过身侧对着我。好像在说:我在生气,不想和你说话。
这是怎么了?我察觉出异样,但还是装作漫不经心道,生气了?
我觉得你一直在忽视我!过了半分钟,季子才转过身来,拥有深轮廓深眼眸的她看上去有些委屈。
我什么时候一直忽视你了?
你从来不向你的朋友们不介绍我。
那也得我朋友在这才得啊,不然怎么介绍?
那那……季子被我说的词穷,支支吾吾的。那刚才打你电话的是谁?你还笑得那么开心。季子酸酸的说,她这是吃醋了?可她又是吃那门子的醋呢?
呃,她是我朋友,但她在贵州。我想起了上次季子提的同行,又说:应该和你同在一个市。
男的女的?
我有瞬间的不耐,但还是坦诚相告。季子却不见有丝毫的释然,反而皱一下眉,喃喃道:要是男的我还比较放心。
你什么意思。我这次是真的不耐烦了,心里打定主意,要是她再这样质问般说话,我就把这家伙请出我的家!
季子却像看穿我心思一般,用一种哀怨的语气说:你没发现你和她说话时眼神和语气都变了吗?我还以为我只有一个情敌而已。你知道吗,同类人身上都有一种莫名相似的气息,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喜欢同性。
我偏过脸来不回答,心里却是对季子一点气也没有了。
她只是我朋友,比较好而已。还有,你不是说对我不是那种喜欢吗?那来那么多情敌。
是吗?我有说过吗?季子装傻道,忘了。忘了就不算了……
至此,这场莫名其妙的对话到此结束。季子继续制作瞎掰凳,而我却没有那个兴趣继续参与了。与岚之间的通话更加剧了我对那本书的好奇,狠不得快递立刻飞到我手上才好。
但片刻之后,我又犹豫起来。我问自己:你这是在干什么呢?一面拒绝张宁一面又不断的想去了解她。对季子更是,一面拒绝她一面却又允许她的接近。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也许老天也看不下去我这般犹豫不决,决心推我一把。这天晚上,将近凌晨的时候。我是被腹部的疼痛惊醒的,与此同时,胸口也闷得慌,想呕吐的感觉越发强烈。我掀开身上的薄被,转动不停的风扇刺激着皮肤,我不受控制的颤抖一下,但仍挣扎着爬了起来。这不算重的动作却惊醒了旁边裹着另一条薄被的季子。
我顾不上她,摸着黑在地上乱踩想找到拖鞋,最后也不管穿的对不对,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卫生间走去。我前脚刚走,卧室的灯后脚便亮了起来。
瑾,你没事吧?过了几分钟,季子带着不确定与担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想来她一定是在卧室里等急了才来找我的。
没事。我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这才发现手指冰冷的不像话,好在胸前的沉闷有所缓解,然而腹部疼痛依然。
你先回去睡吧,我待会就出来。我喊道,并庆幸我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好吧。季子妥协道,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
又鼓捣了几分钟,我才拖着虚弱的身子回房间。我身上穿着夏天宽裕的睡衣,拖鞋没有穿错,也不算太狼狈。只是有点冷。就算十月份的广西白天依旧炎热,凌晨时分的低温也够我受的。
季子坐在床上还披着薄被的姿势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风扇已经被她关掉,整个空间安安静静的。
你怎么了?突然爬起来吓死人了。她注意到我捂着腹部的手,猜测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不是,我说,大姨妈来了而已。我坐回到床上,竹席床的缺点就体现在这,对现在的我来说太凉了。
季子啊了声,随后像想到什么似的,伸手来碰我的左手。她的手不同于白天的凉爽,而是带着暖意,我也就任由她握了。
怎么这么冰?
每次来都会这样的,都习惯了。
不行!她少有的厉声喝道:这种事怎么能习惯!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她摩挲着我的手指说:要是以后落下什么病根你找谁哭去?
我……
嘘!你别说话。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季子强势的说,睡觉,很晚了。
我抿一下唇,被她这么一说,身体的困意排山倒海的涌来。算了,看病的事情天亮再说。
我躺回原来的位置,尽管盖上了薄被,身子仍冷的发抖。就在这时,季子从我身后贴了过来,她像个大火炉一样,散发着热气。
还痛吗?她在我耳边说,有种催眠的感觉,我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只含糊的嗯了声。
季子的手从背后绕过来,落在了我的腹部,她的掌心一片暖意,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我帮你揉揉,你睡。她说。
我想我实在困极、冷极,不舍得放弃这难得的温暖,也就不管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了。反正这里也就我们两个人不是吗?
我胡思乱想道,在同样冰凉的双脚找到另一个热源——季子的双脚——之后,沉沉的睡去了。
☆、日期
因为生理期的原因,第二天我起的很早,这才真正反应过来,我们的姿势有多暧昧。季子还没醒,她几乎保持着和昨晚一样的姿势。我被她抱在了怀里,她一只手缩在胸前,另一只手垂在我腰间,不仅如此,我们的双脚紧紧的贴在一起,像取暖一样。
我感觉耳朵有些烧了起来。好在是背对着她的,看不见她的表情——就算她是睡着的。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对待她。这个给我温暖的人。
我小心翼翼的移开她的手,撑着手坐起来正打算走的时候她却醒了。
季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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