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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间[GL]-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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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报应呀报应,你当年怎么对师妹的,便叫你女儿怎么对你。你说好是不好?”人群中走出一个婀娜美貌的女子来。这女子看来二十来岁的年纪,眉梢含情,眼横秋波,这般勾魂摄魄的妖娆,却不是水门门主水灵是谁?
水心悠见了师父,啊的一声叫出了来,当下再也忍不住,一头钻入水灵怀中,放声大哭起来。水心悠自幼孤苦,母亲不在人世,同门排挤嫉妒,现在又得知父亲又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就连深爱的云晨潇都不顾自己,毅然决然的站在她父亲那一边。天地之间,仿佛只有师父是可以依靠,可以信任的人。这压抑了许久的悲苦的泪水,终究还是在她最最亲近的人的面前流了出来。
水灵张开双臂,将水心悠拢在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脊背,柔声道:“好孩子,不哭了不哭了……是师父不好,真不该跟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哎……”她说罢抬起头来,向云晨潇看去,恰巧云晨潇此时也正凝视着水心悠,见得水灵向她看来,登时一窘,默默的收回眼神,低下头去,咬咬牙,终究还是站在父亲身边。
水灵轻叹一声,摇摇头低声道:“就该让你们俩走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要知道这事才好。我糊涂,我糊涂啊!”
水心悠是伤心人别有怀抱,听得师父此言,忽的将头一扬,止了泪水,挺直了身子,一脸的倔强隐忍,说道:“师父再别说这话了。事实如此,似我俩这般,不过迟早的事。也好,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她说的不错,也该做个了断了。”
水心悠声音虽轻,但云晨潇内力精湛,这几句话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只觉此时此刻,身子心灵都丢了一般,不再属于自己。她紧紧地握了那齐眉棍,心道:“完了吗?真的就这么完了吗?我那么喜欢小悠儿,她无论做什么我都欢喜,就是叫我为她死了,我也不会犹豫一下。我发过多少誓,要小悠儿幸福的过一辈子啊!这次,这次就不能顺着她的心意,叫她再痛快一回吗?”她刚刚念及至此,心中却另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道:“云晨潇啊云晨潇,她要杀的人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自幼母亲便不再身边,是谁把你一把拉扯大的?是谁教你骑射健身的?又是谁纵容你一次又有一次的犯错的?云晨潇,没有父亲,你能活到现在吗?禽兽尚有反哺之恩,难道你真的连禽兽都不如吗?”
一轮一轮的内心交战,都如石沉大海,没有结果。云晨潇手中的齐眉棍已被她插入青石板的地下一尺来深,她却浑然不觉,眼中泪水伴着雨水一起滴下,慢慢的模糊了视线……许久,视下一双纤足慢慢的出现在眼前。云晨潇几疑自己眼花,她费力的一点一点的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正是那朝思暮想的秀美容颜,虽然隔着无数的雨帘,却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亲切,仿佛世间只剩她们二人……云晨潇胸口一热,真想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便不理会这些恩怨,管她是不是她的亲姐姐,管她是不是杀了自己的亲父亲,只要她爱她,就足够了,哪来的那许多羁绊?人活一世,只求舒心二字,只要能与爱人在一起,便是火海刀山,也欣然往之。那简单纯粹的生活啊,不正是你云晨潇日思夜想的吗?带着她走吧,远走高飞吧!但那心中压制不住的另一个念头如一浪高过一浪的滔天海涛,不住的拍打着她的心房,动摇着她的意志,提醒着她:“不能啊,不能啊,你向她妥协了,就是纵容她杀父啊!你就算跟她在一起了,你能安心吗?你一辈子都会活在自责悔恨的阴影中,到死都不得解脱!”
云晨潇只恨不得一分为二,一个报答父亲,一个随水心悠海角天涯。良久良久,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却见水心悠微笑着摇了摇头,柔荑附在她额上,划过她的眉,拂过她的眼,触过她脸颊上一寸一寸的肌肤,最后贴在她的唇上,轻轻的触落,却教人激荡神摇,不能自已。水心悠将小口凑在云晨潇耳边,轻声道:“你呀你呀,别说话了,你要说的话,我还能不知道吗?”
云晨潇浑身一颤,如雕塑一般矗立在原地,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水心悠在她肩头咯咯一笑,道:“小狗儿,你说,你要一辈子都在我身边的,永远做个癞皮狗,是么?”
这叫人魂牵梦绕的笑声,此时却带了那么多的感慨和悲凉。好似一个历经沧桑的孤寡老人,在回忆自己的韶华芳龄,在咏叹自己的青涩初恋时,发出的一声轻轻的微笑。不是眷恋,不是感伤,只是淡淡的无奈与寂寥。白云本无心,偶然投影到水中一个倒影。流水亦薄情,不住的向着自己的目标东流去。云水一瞬间的交合,一瞬间的心悸,还以为这就是地久天长?终于,清风散云翳,流水破孤影。当一切烟消云散,当一切付之东流,春梦秋月,聚散浮萍。甚至,连浮萍都不是,只是一抹无尽的虚空飘渺……
云晨潇早已说不出话来,只得用力的点头,想要极力的挽留什么一样,直点的趴在她肩头的水心悠轻轻一拍她,嗔道:“呆子,轻点,只要我知道就行了……”
娇憨轻嗔,一如往昔。云晨潇忙停了动作,只听水心悠似是忍不住抽泣了数声,云晨潇忙怜惜的调过头去,水心悠却霸道的将她的头往一旁一偏道:“不许看我!”
云晨潇心中顿时暖洋洋的如阳光普照,心道:“她还肯叫我,她还肯骂我!小悠儿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
水心悠似是听到云晨潇心中所想,伸手搂住云晨潇的肩膀,紧紧贴在她脸颊上道:“呆子,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就像我这样,什么都不要顾虑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强迫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了,不会有人跟你斗嘴了,也没人叫你小狗了,你呀,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做你喜欢做的事,抚琴对弈,倚声填词,平平安安,高高兴兴的,你说好么?”
水心悠身心如受着万山压顶一般□□摧残,在不住的颤抖,却是紧紧的抱住云晨潇,丝毫不松手。云晨潇隐隐觉得这话中大有深意,像是交待她什么,似是两人以后再也不得相见。但她此时只求能满足水心悠每一个愿望,当下更不假思索的答道:“好,我都听你的,我都答应你。”
水心悠喟然叹道:“你呀你,刚说了答应,又这样!你不要听我的,你只要听你自己的,明白吗?”
云晨潇许久不答。水心悠脸上的泪水被雨冲淡了又流,流下了又冲,好似一辈子的泪水全都在今晚涌了出来。即便是水做的风骨,也有流尽的那一天啊!她极力的保持着声音的平淡恬静,幽幽的道:“呆子,你在意我是你姐姐吗?”
云晨潇闻言大惊,啊的一声脱口而出,挣扎着想要退开几步,好要看清楚水心悠脸上的表情,但水心悠却死死的抱住她道:“你别管我啊,你只要听你自己的就好了。”
云晨潇将满是泪水的脸面埋在水心悠胸前,抑制不住的苦笑一声,良久不语。
饶是水心悠已看破一切,万事不挂怀,千情不萦心,此时还是忍不得心中一痛。呀,就算没有这许多恩恩怨怨,她们,终究还是要分开的啊!
“小悠儿……”云晨潇唤了她一声道:“你真不该问我这个。我若是在意什么姊妹关系,我今天会去找你吗?小悠儿,只要你别……”
“好了好了……”水心悠笑了笑打断道:“我明白了。我问你,只不过想知道,要是咱们没有云政亭这个十恶不赦的爹爹……”她说到此处微微一顿,轻声道:“要是咱们的父亲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是个小作坊的老板,是个惟利是图的商人,是个名不转经转的剑客,那该多好啊,那样,我的小狗儿就不会不要我了,我的小狗儿就不会跟我翻脸了,是么?”
云晨潇听得这话,酝酿已久的一腔热情哪还把持得住,当下热血上冲,刚要发作,却觉水心悠的双臂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后背,用天下最温柔最多情的声音道:“别动,今晚你只需回答我便是,算是帮我了一个心愿,好么?”
云晨潇也不知为何,听了这话,骚动的心忽然就平静下来,“嗯”了一声,只任由水心悠抱住自己,服服帖帖的一动不动。
水心悠满意的点点头道:“我只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了,你可不许嫌我烦呐。”说着吃吃一笑,颤声道:“小狗儿,你可是真心爱我呀?一辈子都爱我吗?”
云晨潇大叫一声,斩钉截铁道:“小悠儿,我前世爱你不够,今生才会再遇见你,再来爱你,今生还不够啊,那咱们还有来世,再来世!生生世世,我云晨潇都爱你。”
“轰隆”!
一道霹雳应声而起,划破长空,巨型的闪电如银河落地。它究竟是在附和还是在抗议?还是老天也终于被这惊世骇俗的感情震撼,终于开眼了?
雷声隆隆,还在隐隐作响。水心悠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在云晨潇唇上深深一吻,松开紧紧搂着云晨潇的手臂道:“你刚才说做个了断,那咱们便做个了断!从现在起,我便只是你的杀父仇人!”
不等云晨潇反应过来,水心悠已是揉身而起,直冲云晨潇身后的云政亭,凭着体内玄门正宗的一口真气,竟赫然逗留在半空中,大喝一声道:“云政亭,你可知我水心悠为何杀你?”
须知轻功全靠一口真气酝酿后瞬间骤发,才可运用自如,水心悠能将真气聚而不发,含而不吐的汇聚在体内而凝身半空,端的是无数武林高手梦寐以求的炉火纯青的境界,而能在凝气时再开口说话同时保持真力不外泄,更是对大大的不易。放眼武林能有如此修为之人直是凤毛麟角,若不是水心悠凭借精纯的内力与超强坚韧的心智,哪会做到这样?
云政亭心知水心悠武功卓绝,要取自己的性命如探囊取物,却还能萧然一笑道:“你是恨我害死了你母亲水源澄。这是我云政亭此生头件悔事,你若要杀,自管过来便是!”
水心悠蔑然一笑,道:“念你尚有几分悔意,给你留个全尸!”说罢身如鹰隼,幽冥剑直直的握在手中,对准云政亭周身要害猛冲而下。水心悠真是容情不下手,下手不容请,这下出剑,只攻不守,孤注一掷,是以这招虽然是最简单的直刺剑法,却凝聚了她毕生功力,一招抵过千招万招急速降至,如天网一般滴水不漏的将云政亭团团围住,任你上下前后,都躲不过这致命一击,端的是威力无穷,厚积重发。
云晨潇在一旁见得父亲性命危在旦夕,不假思索,腾身而起,齐眉棍已然向水心悠攻去。水心悠此时全力进攻,后背是她最大的破绽。云晨潇慧眼如炬,焉能不知?她心下发狠,运起全身的无俦内力,使出围魏救赵这一招,想逼得水心悠撤剑回防,她便钻了这个空挡将父亲救下。
云晨潇这招果然有效,水心悠察觉背后有人攻来,只森然一笑,身子不及转过去,只挥臂一斩,幽冥剑寒芒陡转,已然倒转方向,夹持着风雷郁郁之气,想要挡住云晨潇那一棍。只是这下水心悠速度虽快,云晨潇齐眉棍先发制人,早已落至她身旁,水心悠无论如何都慢了一拍,早已是失了先机,处处受制于人。
眼看这一棍便要落下,云晨潇瞥见水心悠似笑非笑的脸,心中蓦地一软,面对自己深爱之人,却哪里忍心下手。
刹那间,水心悠嘴边闪出一个稍纵即逝的微笑,云晨潇心中一荡,刚才二人海誓山盟如在耳侧,柔情蜜意尚存心间,便要放下齐眉棍上前劝解,忽然眼前一花,耳边飕飕作响,正是无数暗器从水心悠左手衣袖中飞出。
云晨潇清啸一声,急舞棍子挡开暗器。然而那暗器细如急雨,简直无孔不入,云晨潇齐眉棍再快,也终有抵挡不到的。猛地肩膀、胸口、小腹几处要害一阵阵刺痛,果然是那银针已然破肌而入,鲜血迅速化开,染得云晨潇淡蓝色的衣衫尽是刺眼的血色。好在水心悠暗器上没有喂毒,不然云晨潇此时哪还有命在?
水心悠一招得手,绝不恋战,而是身形一侧,幽冥剑又向云政亭刺来。云政亭刚才一番话虽说得慷慨从容,但生死关头,求生欲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他眼疾手快,瞅准水心悠长剑刺向他的胸口,当下大喝一声,腰间发力,身子向后一仰,只等双手沾地,当下身借手力,一个空翻,已然避开四五尺远。天幸这位将军勤于武艺未曾疏懒,此时方捡了一条小命回来。但水心悠剑气实在太过凌厉,长剑激荡处,只挂的云政亭胸口衣衫尽毁,精猛扎实的肌肉上一道深愈二寸的伤口,自喉咙下直至小腹,险险的划过心脏要害。
云政亭甫一站定,便觉胸口剧痛,他低头一看自己险些被开膛破肚,只觉心惊胆裂,纵然他在沙场久历生死,此时也忍不住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睁着一双惶恐的眼睛看着水心悠。他发簪也早已脱落,头发湿嗒嗒的贴在脸上,再配上那焦恐的眼神,模样好不狼狈。
但只是这须臾功夫,却为云政亭赢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那厢云晨潇避过暗器,不顾检视自身伤口,已然飞身挡在云政亭面前。间不容发之际,水心悠娇喝一声,捏了个剑诀,举剑再攻。
云晨潇眉头深锁,一手将云政亭往后一推,另一手齐眉棍斜斜挥出,却不去接剑招,只是缓缓的点向水心悠膻中穴。
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招,却叫水心悠蓦地一惊,一时间竟是手足无措,只得伸腿一踢,将云晨潇齐眉棍踢偏了一寸,思忖道:“她眼力果然了得,居然一下便能看出这招的破绽?算好了我下招定要挺身前进,膻中穴便是命门!”
水心悠所念一点不错。云晨潇人本聪颖无比,又阴错阳差的汇聚了五行各门的真气,更是身心奇敏,天下无双,好似能预料到你的招式。如此一来,云晨潇虽不会一招半式,但总能以智力取胜,制敌先机,万事不出预料,与她动手,焉有不败之理?
但水心悠何等心机,岂会轻易言败?她将内力逼至剑尖,又再拔剑来攻。但这次她招式变换迅雷不及掩耳,一招未毕,即刻去变,且变化无端,并不依据剑谱出招,而是杂糅各家所长,真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更难得的,是水心悠于武学一道天生的悟性与慧根。她出剑有水门的天地玄黄剑法,有少林的达摩剑法,好似还有武当的太极剑法,峨眉的玉女剑法,昆仑的降龙剑法。各个门派剑法千差万别,刚柔迥异,她却能融会贯通,去其形式,领会个中精髓,然后化为己用,丝毫不见斧凿痕迹,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舒畅自然,一气呵成,招式大开大阖,用之不竭。这便如学习书法的道理一般,刚开始是模仿一家,有了一定成绩后再集百家所长,只有模仿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后,才能自立门户,尽情挥洒。有的人穷尽一生,也只能到模仿的境界,已算是个中翘楚了。水心悠年纪轻轻,却已是打破藩篱,渐臻化境,独辟蹊径的走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来,真是千百年难遇的武学沆才。
水心悠剑术精湛,开天辟地;云晨潇洞察万物,先知先觉。两人一个气势恢宏,剑芒万道,一个却是小心翼翼,一招克敌。如此斗了百来回合,竟是不分轩轾。本来云晨潇也不愿分什么胜负,只求水心悠撤手,便也不再着急,耐心应对。水心悠却是报仇心切,心道:“这么纠缠下去,要到何时?”当下向云晨潇瞅了一眼,银牙一咬,紧紧的捏住剑柄下定决心道:“事到如今,只好赌一把了!小狗儿,你说我会赢吗?你愿意我赢吗?”
这正应了那首晏几道的《少年游》:
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浅情纵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
可怜人意,薄于云水,佳会更难重。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这番同!
第46章 幽冥魔障生
滂沱的大雨毫无歇势,稀里哗啦一股脑儿的往下倾来。永夜无边,天昏地暗。荆州云府所有的家丁,全部站在习武场上,任凭大雨浇淋,仍是直愣愣的瞧着那场中央的几人,眼睛也不眨一下。好在那习武场甚是宽敞,此时场上人数虽多,却也不嫌拥挤。
“刷刷……”
一阵阵凌厉无比的剑气袭来,直割得众人脸颊生疼。剑气到处,众人急忙闪开,不约而同的念道:“幸好这剑的主人不是朝我进攻,不然我小命哪里还在?”然而此念方绝,便只听“啊”的异口同声的呼叫,站在这些人对面的家丁,竟在一瞬间七歪八扭的倒了下去,更不知是死是活。
场上一片死寂,除了哗哗的雨声外,更无一丝杂响。那剑便如融化在潮湿的空气中一般,幻化成缭绕的气息,悄无声迹的出没,端的是杀人于无形!场上的气氛本就肃杀凝重,现下更是寂寥沉默,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年纪稍幼的家丁终于再也忍不住心中好奇,开口问道。
“老天哪,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了,第一次见这等怪事!”在他身边的另一个年龄稍大的家丁深吸一口气,似是要稳住心神,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了口道:“我早年也在江湖上混过,自问见过些世面,却从未见过剑法如此精妙之人!你只觉她剑锋是朝你刺来,剑气却能偏到一旁,就算你心智奇高,感觉出她剑气方向,却还抵不过她纵横八方,包罗万象的剑芒,似这般声东击西,敲山震虎的绝世神功,真是万人莫敌啊!”
这边老家丁兀自滔滔不绝,那小家丁只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看着场上五颜六色,交错相织的剑芒,忽然眼睛一花,脑子一片晕眩,痴痴道:“万人莫敌,那咱家老爷小姐敌得过吗?”
那个年纪大的家丁看着场上的风云变色龙虎斗,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忽然间只觉一个事物环抱着自己的大腿,正从上到下一寸一寸的向下滑去。
那家丁吃了一惊,下意识的伸腿一踢,足用了七八分的力道。这人早年行走江湖,有些武功底子,下盘功夫也颇为扎实,不料这一踢那事物竟是纹丝不动。那人这才低头看去,只见刚才与自己说话的小家丁正死死的攀着自己的小腿肚,面部依稀还是刚才说话时的表情,只是人已然昏迷了过去。
这家丁心下一奇,将那小家丁扶了起来,战战兢兢的探手在他鼻孔一试,不觉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软到在地。他抬眼望去,但见云府上下,百来个家丁除了自己外,居然都横七竖八的歪倒在练武场上,无一幸免!他们脸上或平静或惊骇,或惊艳或愤怒,全都保持着这样的表情倒了下去。
这家丁心中大骇,不自觉的发起抖来,心道:“这白衣姑娘居然这么厉害?这剑法,这剑法居然能让旁观者心迷至此,忒也古怪,莫不是,莫不是,什么邪魔歪道,妖女,妖女……”他刚想完这些,便是眼前一黑,也已不省人事了。
却说是谁剑法如此了得,只凭一把青锋宝剑,舞出无数七彩剑花,夺人耳目,迷人心智,惑人精神,乱人方寸,睥睨天下无往而不胜?又是谁内力如此精湛,能变幻出千幻剑气精芒,叫人难以判断,防不胜防?那家丁临倒之前言道白衣姑娘,一个小姑娘,竟有一剑在手,万夫莫当的慷慨气概?一个小姑娘,竟有剑指当朝战功赫赫,连皇帝也不敢轻易乱动的二品大员的胆识?不错!天下高手虽多,能有这等修为之人,除水门弟子水心悠外,不作第二人想。
水心悠现在用的剑法着实了得,唤作“千幻万影剑法”,正如老家丁所言,此剑法玄幻莫测,变化诡异,你看得出她剑锋所指,料得到她剑气所终,却防不住她瞬息万变的剑芒的变化。而更奇妙处,便在这这柄“幽冥剑”本身了。千幻万影剑法虽然厉害,但若是用一般的宝剑使出,顶多算是个上乘剑法,对付一般江湖高手人尚可,但若要与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一较高下,尚有些捉襟见肘。然而千幻剑法配上幽冥宝剑,恰如浮云掩苍龙,飙风衬猛虎,才更显叱咤风云生的气势。
这幽冥剑来头不小,乃是上古相传的“七星龙渊”,据说是铸剑大师欧冶子取天地间精华汇聚的铁英所铸。据载此剑“华如芙蓉始出;抓烂如列星之行;光浑浑如水之溢于溏;断崖崖如琐石;才焕焕如冰释”。刺剑舞动之时,自有无数七尺七色光芒萦绕剑身,缤纷绚丽蔚为壮观。这剑芒非但好看,更是断玉斩钢,削铁如泥,暗含霸气十足的无穷内劲威力,所以称其为“七星龙渊”。此等神兵利器,便是一个丝毫不会武功之人拿在手中亦足以称雄称霸,傲世武林,更何况再佐之精妙深邃的千幻万影剑法?名剑风流,锋芒入云端,浩气斩虹霓,料来也该当如此了。
只是此剑虽妙,却是不饮鲜血不回鞘的嗜血傲性。加之这剑历史悠久,渊源极深,更有一股玄而又玄的疯狂魔力。要么将宝剑的锋芒敛起,紧扣剑鞘,否则宝剑一出,必然是血流浮杵,白骨堆山。当年一代武学宗师薛芷兰云游四方时偶得此剑,认为它杀气太重,乃是个不祥之物,便想将其弃之深海或是埋之荒山,叫其永世不得翻身。然而那水门尊主叶菀翎却是个剑痴,见得此等千金难得的宝物,岂有轻易放手之理?在那叶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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