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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间[GL]-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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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见个面不容易,先甜蜜一阵子再说吧。。。
第59章 复得返自然
云晨潇飞也似的奔到楼下,却见水门三人正在饮茶说笑,这才放慢脚步,问道:“有什么要紧的事?”
水心悠抬头看了看,奇道:“怎么就你一人?慕容师妹呢?”
云晨潇钻入座位,只管拿了水心悠的茶杯,喝了一口道:“婉儿,她换衣服呢,我就先下来了,刚刚雨凡不是催我们的嘛。我怕你等急了。”说罢又替水心悠将茶杯斟满,递了过去。
水心悠接过茶杯,微微一笑道:“我是催你们二人一起,怎地你丢下人家就自己单独跑了?哎,好没义气啊,婉儿妹妹该伤心了吧?”
“嘟!”云晨潇轻喝一声,白了水心悠一眼道:“婉儿妹妹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小悠儿你净瞎说,等会儿婉儿妹妹下来我自己问她去!”
水心悠只是摇头不语,自顾自喝茶。那宁雨凡却瞪着一双大眼睛,将云、水二人细细来瞅,嘴里还嘀嘀咕咕的。水之涣见她发痴,拍了拍她脑袋道:“小凡,你念叨什么呢?什么云前辈和师父,师父和云前辈的?别是发烧了吧?”
宁雨凡本来心情不佳,再加上水之涣来捣乱,只气得她将头一甩,架过水之涣胳膊,霍然起身怒声道:“小师叔,你别老拍我的头行不行?”
水之涣不知宁雨凡因何发火,跟着她起身道:“小凡,这可是在你师父面前呢,你可别太放肆了。我是你长辈,拍拍你的头是关爱你呢!有何不可?啊,你倒说说,有何不可?”说罢伸出手去,又要去拍。
那宁雨凡年龄虽小,身高却不低,足足比水之涣高出半个头来。水之涣虽然纵身抬手,却囿于方位空间,也不太容易进攻。宁雨凡仗着自己身高优势,大刺刺地侧身避过。水之涣一打落空,但人家好歹是师叔,又岂肯轻易认栽?当下一皱眉头,双手齐出,抓起桌上两杯茶水,哗的一声泼了出去。
水之涣招式不狠辣,但动作却轻灵敏捷兼之方位准确,颇得水门真传。宁雨凡躲过这一杯,却躲不过那一杯,索性也不闪躲,那两杯茶水是尽数上身。水之涣见状一惊,上前推着宁雨凡向前一送,叫道:“哎呀小凡,你傻了?!为何不躲?好歹还能免一杯水的罪。”说着嘻嘻一笑,替宁雨凡整整衣襟,道:“罢了罢了,看你这么乖,也算我这作师叔的教训过你了。以后可记着,不许对你小师叔不敬哈!”说罢乐呵呵地坐回座位,这刚一坐下,又觉得不太对劲,忙向水心悠道:“师姐,管教你徒弟呢,不碍事吧?”
水心悠点点水之涣的脑门,嗔道:“有你这么管教的吗?”正要再说几句,宁雨凡却是悻悻转身,道:“师父,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水心悠微笑颔首道:“罢了,你先去吧,吃饭的时候再叫你。”
宁雨凡裣衽行礼,应声而去。水之涣不明所以,心道:“怎地我就拿水泼了她一下,就这么大气性?这孩子怎么地啦?”又沉吟片刻,始终不太明白,低语道:“师姐,小凡她,她到底……”
水心悠冷哼一声,瞥着云晨潇道:“那还不是要问旁边这位云大小姐嘛?我们小凡一直都好好的,怎么跟你呆在一起这几天,就成这样了?”
云晨潇听闻此言,越发委屈,辩解道:“怎地那孩子的事也要赖我?我招她惹她啦?小悠儿,你,你……”戟手指着水心悠,气得再也讲不出一句话来。
水心悠却只管怡然自得地品茗,嘴角不自觉露出几分奸诈诡异的笑意。云晨潇看的心里头发毛,忖道:“啧啧,小悠儿又有什么坏心眼儿啦?我可得提防着些……”
正胡思乱想着,慕容婉已是换好衣服下了楼来,与众人打过招呼,云晨潇笑道:“怎么样,我说婉儿妹妹没事的,哦?”说着朝慕容婉挤眉弄眼的一笑。慕容婉是满腹苦水往肚里吞,却也没有赘语,亦是一笑报之。
云晨潇点点头,凑到慕容婉耳边,以手遮嘴,轻声道:“刚才小悠儿还说你会生气呢,我看呐……哎呀,婉儿妹妹,你眼圈儿怎么这么红?真哭啦?”本来是在人家耳边的喃喃细语,谁知最后一句那云小狗如同被人踩到尾巴一般,突然大叫了起来。
她这一叫,只把慕容婉震得耳膜发溃,更是羞得耳根子都是红的。慕容婉只拉着云晨潇衣摆,轻轻朝她脚上一踩。
云晨潇这才识相住口,无奈看了水心悠一眼,只见她朝自己举杯微笑,以茶代酒敬了自己一杯,全然一副胜利者姿态。
云晨潇撅嘴皱眉,也只得端起杯子来饮了个精光,心中犹然纳闷道:“婉儿妹妹不是小心眼儿的人啊,肯定是另有隐情!”
说话间柳如眉入座。云晨潇也不知为何,不自觉地朝柳如眉看去。但见柳如眉两鬓前额头发略湿,袖口也沾着些水迹,看来是刚刚洗过脸。饶是如此,还是没有遮住那微红的眼圈儿。云晨潇是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心念急转,忽然明白了似的,自笑道:“我真是糊涂到家了。柳姑娘与婉儿一早相识,且这十年来朝夕相处,若论感情,自然不在我与小悠儿之下。嘿嘿,谁道婉儿妹妹没有意中人,纯粹瞎掰!”想到这里如释重负的哈哈一笑,忽然拍拍柳如眉的肩膀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搞得众人莫名其妙,云晨潇却只是瞧着慕容婉与柳如眉呵呵直笑,再无二言。
水心悠见得云晨潇一副不开窍的样子,还在那里自命不凡,只恨不得揍她一顿。当下又悄悄掷出一枚花生以示警告。云晨潇坦然接受袭击,只当是水心悠在耍性子,忙凑身过去,将水之涣挤到别处,自己一屁股坐在水心悠身边,将那盘花生米捧在怀中,笑道:“莫浪费粮食嘛!我坐近些,你要打就直接下手吧。”
水心悠下得狠手,朝云晨潇腿上用力一掐。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云晨潇暗自叫苦,却听水心悠若无其事地沉声道:“火、土二门弟子何在?”
话音刚落,便有两人应声而至。云晨潇抬眼看去,只见一人挺拔魁梧,一人身材矮小,均口呼“门主”,同时单膝下跪,抱拳行礼。云晨潇愕然,长吸一口气来,细细审视身边的“水门主”,艳羡道:“五行门主,御赐太师,首辅阁揆。小悠儿本事真高。也只得如此,方可展示她通天之才吧。”
那边水之涣似是摸透云晨潇心思,轻声道:“这算什么,你哪日去瞧瞧咱师姐上朝,或是去文渊阁瞧瞧臣子议政,你才知道啥叫威风呢。”
云晨潇听得这话,却忽地想起父亲来,统帅三军,谈笑克敌,若论气宇威风,谁又能与八省总兵忠武侯云政亭相比?一个文臣,一个武将,国之栋梁啊。云家先祖见此门祚昌隆,文武中兴,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啊!云晨潇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火、木二门弟子立后,水心悠又道:“本座教大家都来,也是叫大家都有个见证。十年来,除了我水门之外,其余四门,恐怕都以为那传世之宝镜虚铁盒在我身上吧?”
众人听得这话,俱是心头一凛,各个低头闭嘴,如丧考妣。唯那火门弟子言道:“门主所言有理,这镜虚铁盒关系我五行门,乃至天下大计,马虎不得。还请门主明示。”
水心悠颔首道:“说的不错。呵呵,其实那镜虚铁盒究竟何处,也只有我身边这位云大小姐最清楚。”说着看了云晨潇一眼,似是要云晨潇说话。
云晨潇也不隐晦,直言道:“那镜虚铁盒其实是在一个怪老头儿身上……”当下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将那铁盒来龙去脉说了一番。待她说完,水心悠一杯清茶奉上,又道:“各位同门,你们都是五行门年轻一代的翘楚,将来都是要继承师父事业的。有些私人原因,可能你们的师父对本座颇有微词,这也是在所难免。本座能力有限,但既然在五行门门主这个位置上一天,就要为五行门负一天的责任。今日叫各位来,只是跟大家分享一物。”说罢从广袖中掏出一物,放在八仙桌的正中央。
众人心中好奇,定睛看去,只见是个方方正正的泥塑方块,上面划分成无数小格,格中字迹依稀可见。众人正自不解,云晨潇却已失声叫道:“镜……镜虚铁盒?!小悠儿你还留着呢?”
众人闻言大惊,哪知这个毫不起眼的泥巴团子就是镜虚铁盒?各个凑了过去,只恨不得将眼睛贴在泥巴上,那土门弟子更是拿出口袋里的放大镜来细细观察。
慕容婉本不在意什么铁盒不铁盒,但见云晨潇也是看着那个泥巴两眼发直,于是轻声问道:“小云,那个铁盒,不是你在乐清城挖出来的啊,怎地说那是镜虚铁盒?”
云晨潇闻言微笑,正要解释,水心悠却道:“慕容师妹所言极是,这个泥巴不是镜虚铁盒,只是个泥塑模型而已。十年来,关于镜虚铁盒的物品,本座也只此一件了。”
云晨潇见水心悠一副深沉老成的样子,与平日使性撒娇时判若两人,心中暗自好笑,插嘴道:“是啊,当年我与小悠儿一面躲避那老怪追捕,一面又要开这个破盒子。哪知那盒子如被下咒一般,怎么也开不开,所以小悠儿这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将盒子上的字迹印到泥上,以便将来研究。”
众人点头称是,水心悠抬眼看着云晨潇,但见她双目朗朗,灿若晨星,正朝自己微笑。水心悠正要澄明事实,云晨潇早已紧紧握住她的一只手来,轻声道:“水大门主,我可是你最忠诚的门徒了,还论什么你我……”
水心悠心中登时如阳光普照,她满足的叹了口气,也反手握住云晨潇,两人十指相扣,水心悠又道:“这铁盒上的字迹我已反反复复看了许多次,可无论横读纵读,就是不通。也许这些文字本来就没什么意义?总之一切,还是等找到那老头儿,拿到镜虚铁盒之后再说吧。至于这个泥塑模型,各位同门若有意研读,自可拿去,只是千万不要弄坏了……”
水之涣在一旁恍然大悟道:“难怪师姐平日总爱拿着这个泥巴把玩,原来其中还有这段曲折。”
其余众人均知水门主才智神慧,连水门主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些凡夫俗子自是对这泥盒敬而远之。唯独那柳如眉停在那里细细打量,时而托腮沉思,时而皱眉搔首。水心悠劝她拿回屋子细看,她又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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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洛阳地处中原繁华之地,夜市酒楼,茶肆赌场无一不全。大燕开国皇帝薛文彬对洛阳钟爱有加,每年都会在行宫小住数月。更是放宽洛阳夜禁时辰,三更以后方禁止外出。是以东都的热闹程度,倒是比长安更甚。
当晚晚饭过后,五行各门各有所乐。水之涣自是个万事好奇的主儿,死拖硬拽地找人陪着出去逛夜市。她自知是找不得云、水二人,免得扰了人家重逢的叙旧的情致,便另寻他人。开始是去找慕容婉,慕容婉推脱身子不适,她又去找宁雨凡。偏生这宁雨凡也在烦恼,哪里理她。水之涣无奈,只得去拉柳如眉。柳如眉知道慕容婉心中不豫,也想借机跟她一起出去散散心,当下与水之涣商议,一个去叫慕容婉,一个去叫宁雨凡。慕容婉面皮薄,经不起人家三言两语相劝,便勉强去了。这四人平日里也打闹惯了,宁雨凡也不好扫大家的兴,便也跟着,只当凑数。
时值盛夏,草木繁茂,百花斗艳。晚风轻拂,夜幕低垂,繁星闪烁,皓月当空,自是别有一番和谐静谧的风味。四人顺着洛河河堤走去,只见花市灯火交相呼应,照得有如白昼,倒是有些上元灯会的模样。然那慕容婉见得乐景,却更触发心中哀情,只是郁郁闷闷,强颜欢笑。柳如眉看在眼中,忧在心里,自也长吁短叹,难以尽兴。宁雨凡倒是少年心性,颇为旷达,心中虽有些许情绪,却来得快去得也快,对此良夜美景,倒也能放开心怀,拟图一乐。最开心的当属水之涣了。她为人天真娇憨,又是个糊涂性子,什么情爱忧闷,单恋苦恼,跟她是丝毫不占。只管今朝有酒今朝醉,倒真是万事无忧,嘻嘻哈哈地痛快了一晚。
转眼二更已过,四人准备打道回府,谁知水之涣肚子忽的咕咕直叫,其余三人均是会心一笑。当下找了个买馄饨的地摊,柳如眉当先上前,找了个空桌坐下,招呼店家道:“店家,四碗馄饨,一碗多要辣椒,一碗多放些醋,一碗不要葱花……”
四人食性不同,每次出来吃饭柳如眉都要细细叮嘱,谁知这次话还没说完,慕容婉只将她一拉,急急转身,半羞半赧道:“姐姐,快走,咱们换地方吃。”
柳如眉心中疑惑还没开口,那水之涣却一屁股坐下道:“别跑了,就在这里了,我饿死了都!”说着又道:“店家,你倒是出来招呼客人啊……”
叫了半天仍是无人应答,水之涣耐不住腹中饥饿,径直走上前去,拉起那店家的衣袖便要说话。
正此时,那店家动作极快,单手掩住水之涣的嘴巴,直给她使眼色。水之涣见得此人,心已是放下一大半来,正要点头,又见那炉灶下面露出一张被煤炭熏得黑乎乎的脸来,嗔怒道:“死小狗,这柴火到底怎么了?怎么生不起来火?你倒是来看看呀……”
众人只觉这声音甚是耳熟,忙探头来看。只见那炉灶旁一人头发凌乱,白衣染尘,虽有些狼狈,却难遮掩那份天生丽质。正像那天女下凡之后,沾上了人间烟火之气,高贵清逸之余,却更多了一份淳朴敦厚的可爱。
四人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敢情这人正是水心悠水大人。想那水心悠平日里好洁成癖,白衣上莫说沾尘,连只苍蝇都甭想飞上去,再加上冷艳孤高,总是一副舍我其谁的尊贵样子。今天是托了云小狗的福,才能见得水大首辅这番萧疏懒散模样,真是此生无憾了。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当真是笑也不是,说话也不是,尴尬极了。倒还是云晨潇机灵,跑过来打圆场道:“几位客官快请坐,馄饨这就来,这就来了!”说罢招呼众人就坐,拉起愣愣出神的水心悠,从案板上拿出一盆水来帮她洗脸去了。
那慕容婉见了云晨潇,自料到水心悠定然也在,本不愿与她们正面碰面。然而此时此刻,却也跑不了了,只得依言坐下。
只那水之涣高声问道:“师姐,你们不去花前月下,怎么跑这里卖起馄饨来了?啊,莫不是你以后不当官了,要与云姐姐以此为生吗?”
一句话只把众人逗得微笑莞尔。云晨潇哈哈一笑,道:“阿涣说得不错哩,等会儿你们尝尝这云氏馄饨味道如何了。”
水心悠一听这话,怫然不悦,凑在云晨潇耳边嗔道:“为何偏偏是云氏馄饨?”
云晨潇搔首敛眉,心道:“便是你也该姓云的啊,说这是云氏馄饨最恰当不过了。”但嘴上却陪笑道:“不对不对,自然该叫‘水家馄饨’才妥!借问馄饨何处有,牧童遥指水家村。”
水心悠噗哧一笑,道:“就你诡计多,罢了,本太师赐名,就叫‘云水馄饨’好了。”
云晨潇闻言大喜,呵呵一笑,忍不住朝水心悠脸颊上一个轻吻。说话间锅中水已沸腾,云晨潇忙将馄饨下锅,蹲下身子添了添柴火,水心悠帮忙放入佐料,又转身拿出六个大碗来。云晨潇微笑嘉许,水心悠抬袖为云晨潇拭去汗水柴灰。两人耳鬓厮磨,说笑一阵,馄饨的清香已屡屡出锅,轻嗅可闻。云晨潇揭开锅盖,小心翼翼地盛出,水心悠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口中不停嘱咐着“小心烫着”之类的话语。
水汽笼罩着云、水二人,趁着黑暗天布上的点点繁星和远处花市的盏盏残灯,越发显得这场面温馨幸福,仿佛远离尘世的世外桃源一般,恬静安详。一切就绪,云、水二人倒真似店家老板一样,一一端过去,携手并肩,恭声道:“云水馄饨,来来,大家一起尝尝……”
大家有说有笑,兴致勃勃地吃了一口,味道却还真是不怎么样。但这主人家盛情一片,更何况两人将来还指望以此为生呢,怎好扫了人家雅兴?当下都是直伸大拇指,赞不绝口,只把云、水二人乐得合不拢嘴,直说要再下两锅。众人大骇,这才大眼对小眼,扒着碗中数不清的馄饨,止住此起彼伏的称赞之声。
众人又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宁雨凡问道:“云前辈,师父,你们,你们怎么忽然要卖馄饨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云、水二人相视一笑,云晨潇道:“这个嘛,纯属一时大意,却想不到我们手艺真这么好,哈哈,看来以后不愁饿死了!”说罢大口吃了一个馄饨,烧得她直哈气吐舌,两手挥舞如同小鸡拍翅。水心悠边埋怨着,塞给她一杯凉水。
云晨潇漱漱口,这才缓缓道来。
第60章 镜虚之镜虚
却说那云晨潇与水心悠久别初逢,心中积郁之情,大有石可碎,天可裂的惊天动地的气概,怎地不去青山绿水间温存缱绻,你侬我侬的执手诉衷肠,却跑到这穷乡僻野的鬼地方卖起馄饨来了?原来这晚两人在客栈待腻了,便要出来走走,刚巧碰到此地一处馄饨摊子。二人闻得清香,忍不得坐下一品。两人说说笑笑,一碗馄饨如同惯了蜜糖一般,吃在口中,甜在心里,更是粘住牙齿,黏住喉咙,足足吃到人家收摊。谁知到了结账之时,才发现出来的匆忙,忘了带银两。云晨潇本说要回去拿来,水心悠哪里肯费事,只将随身携带的一枚翡翠珠子给予摊主,当作馄饨钱。
那珠子浑圆透亮,翠□□滴,夜晚更是显得幽色深邃,良玉生烟,自是价值不菲。只把云晨潇看得心疼不已,埋怨水心悠出手太过大方。水心悠只说那是她拿来当暗器使得,更是把个云晨潇惊得瞠目结舌道:“好家伙,小悠儿这般用钱法,只怕给她个国家也不够她练半年暗器的了。就说还是不动刀枪的好,既危险又伤财!以后须得好生规劝规劝。”
那摊主却哪里理会许多,得了珠子便连声叩谢,欢天喜地的连馄饨摊子也不要,口中唤着“小翠、媳妇儿”之类的话,一溜烟儿就跑走,留下个油乎乎的馄饨摊子给了云水二人。
水太师今晚心情甚佳,见得这里食材器皿一应俱全,忽的来了兴致,要亲手做碗馄饨给云大小姐吃。云大小姐自然求之不得,于是两人便动起手来。谁知火还没点好,慕容婉四人便已到了。云晨潇知水心悠好颜面,本想掩饰过去,哪料还是露了馅。
众人听罢均是莞尔。慕容婉心中不豫,却装作若无其事道:“真没想到心悠师姐还有这兴致啊?看来心悠师姐对小云真是不一般啊……”
水之涣此时口中含着馄饨,卷着舌头呼着热气嘟囔道:“是啊师姐,难得你下厨啊!怎么都不说做顿饭给师妹我尝尝呢?”
那好事的宁雨凡一听这话,自也忙凑到水心悠身边,叽叽喳喳个没完。
水心悠平日威严尊贵,万事心中自有丘壑,旁人谁也说笑不得半分。然偏偏一沾上云晨潇便是敏于心,拙于口,只脸上一红,薄怒轻嗔,骂了一句“死丫头,仔细我收拾你”,却发起窘来。
云晨潇见得她们三个揶揄一个,指着众人,忙出来圆场道:“你们四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我们就出来玩耍了吗?哼,哼哼,我们可是有重大发现啊!”
众人本自说笑,但听得云晨潇神秘兮兮的口气,同时探出头去。宁雨凡最是胆大好奇,一把抓起云晨潇的手臂道:“呀?有什么稀奇事儿?云前辈快说快说!”
此时非但宁雨凡疑惑,其余几人也是茫然不解,看着云、水二人,静候解语。那云晨潇最喜卖关子,见得众人期待万分的模样,笑了笑道:“我说各位,你们知道镜虚铁盒为啥叫镜虚铁盒吗?”
众人本是打算听云、水二人风流韵事,谁知那云狗子说话驴头不对马嘴,关键时刻又提什么盒子,真是大煞风景。几人均是岔了一口气,或撅嘴,或叹息,或怒目,对云晨潇大有埋怨之色。水之涣垂头丧气道:“有钱难买人家乐意啊!人家愿意这么叫,你管它呢?”
唯那柳如眉依旧微笑道:“我倒是听说,镜虚铁盒乃是从天竺传来中土的宝物,那这‘镜虚’二字,莫非也与佛经有关吗?”
云晨潇哈哈一笑,看了水心悠一眼,水心悠拍手赞道:“五行金门精通机关巧算之术,想来对这镜虚铁盒也颇有研究。那姑娘可知这‘镜虚’二字语出何典?有何掌故?”
“这……”柳如眉面露难色道:“在下于释道所知甚少,还望门主明示。”
水心悠摆手笑道:“柳姑娘琴茶双绝,当世无双,不必过谦了。其实本座也不晓得这‘镜虚’是不是佛家典籍术语,只是,这镜虚铁盒一辈辈传承下来,一直就叫镜虚铁盒,自然而然的,我也没有多想原因。倒是今天,亏了云小狗一言提醒,倒是叫我茅塞顿开……”说着款款温情,望向云晨潇。
云晨潇会意,接口道:“嗯,这个所谓镜,大概就是镜子的意思,而镜花水月之物,皆是过眼幻影,自然是虚无景象。所以叫做‘镜虚’,那……”
“废话废话,一大通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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