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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间[GL]-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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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堂悲旧事
“那幽冥剑乃是上古神器,是我水门祖传之宝。只是此物……”水心悠话到一半,朝云晨潇扫过一眼,幽幽地道:“此物历经千年,积怨极重。用剑之人极易受其反噬,走火入魔。那镜虚铁盒,只是江湖传闻其威力无比。我二人虽有缘得见一二,却始终无法窥探其中奥妙。至于传国玉玺,举世皆知,那乃是皇室信物,号令天下之宝。”
“不错,”那黑衣人哈哈一笑,却似恶鬼夜哭,云晨潇只觉魔音灌耳,心道:“却不知这人是何来头,总觉得阴森诡谲,不似世间之人。待会儿若有机会,定要拉着小悠儿离开这鬼地方。”
水心悠却没云晨潇这心思,只是一双妙目直勾勾地盯着那黑衣人。只听得那黑衣人缓缓道:“然而,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要说这三件宝物,虽形态各异、秉性不同,但其归旨只有一人,就是你口中的薛师祖。我苦守此墓百余年,也许今日,正是了断之时。”说罢看看水心悠,又瞧瞧云晨潇,眼中竟生出一股隐忍决绝之意。
“墓?”云晨潇在心里打了个寒颤,沉声道:“难怪一下来就觉此处寒气逼人,阴气森森,原来是个墓穴。但不知这墓主何人?竟有如此势力,长眠在这北邙龙脉所居之地。”
“这墓主不是别人,正是你们五行门创派始祖,当年叱咤风云,名满江湖的女侠薛芷兰。”
“什么?!”
云水二人几乎是同时惊呼,以异样的眼神看着这位神秘的黑衣人。
此时黑衣人手中已不知从何处点燃火烛,向云、水二人道:“你们以为这墓穴只有这一层?错了,这墓穴所在之地,乃是当年大燕国高祖皇帝薛文彬所建明堂旧址。想当年,为建明堂,薛文彬不惜耗费倾国财力、征百万徭役、加百姓赋税,平地起高楼。那明堂雄及壮阔,峥嵘崔嵬,可谓凌霞光,掩日月,震八荒,通九垓,民间呼作‘通天塔’。虽阿房、瑶池,不足为道也。明堂内部的宝物更是琳琅满目,多如牛毛,何其煊盛啊。只可惜,被叶皇后付之一炬,从此世间再无‘通天塔’。虽然明堂不再,但内里价值不菲的宝物,却被叶皇后精心保存起来,秘密封于这地下宫殿之中。你们现在所见,不过十之一二而已。”
“叶……叶皇后?”水心悠心中一凛,隐隐有种不祥之感,颤声道:“我朝开国以来,前前后后共有皇后一十六位,却……却从未有过姓叶的皇后啊!前辈可是记错了人?”
“记错人?”黑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水心悠,那手中的火烛忽明忽暗,越发将他的脸庞笼罩得阴晴不定:“丫头,那叶皇后乃是开国第一后,高祖皇帝薛文彬亲自下诏册封的圣孝仁皇后,也是后来的圣孝皇太后,闺名唤作叶莞翎。她是这墓室的最后一位葬者,我怎会记错?说起这位叶皇后,其身世真是颇为传奇。前朝太子妃,当朝皇后,把持后宫数年,历经多少刀光剑影,明争暗斗,谁知最后竟自废封号,不入皇陵,与薛芷兰共穴而眠,你们说,是不是奇也怪哉?只是,不论是雕梁画栋的明堂,还是倾世美颜的皇后,都不载于史册罢了。如今百年已过,后人又有谁会记得这些前尘往事啊!”
水心悠听闻此言,心中有如锤砸,低声摇头道:“怎么可能?你……你胡说八道!叶师尊乃是我水门师尊,她……她怎会是什么皇后?怎么会是……”
云晨潇见水心悠几欲发狂,忙伸手将她搀入怀中,朝那黑衣人厉声道:“你这黑怪,休得胡言乱语!小悠儿,我们走,不听他瞎说!”
“老夫所言,句句属实,只是这些尘事,当事人不愿那些俗世庸人知道,徒惹非议罢了。老夫在这墓穴苦守百年,已是半死之人,不过是为了信守当年对薛女侠的承诺,等待至今。今日二位到来,又似与薛、叶二位故人渊源颇深,又似就是薛女侠所谓‘有缘之人’。老夫实则又惊又喜。但二位若不信老夫所言,大可一走了之,老夫断不阻拦。”
“我们不走!”水心悠猛然抬起头来,眼中透着她惯有的坚毅和执着:“老前辈,请您将当年的情景,一五一十告诉我们。”言罢又柔声向云晨潇道:“小狗儿,前辈所言,涉及我五行门诸多旧事。我们权且听他说完。你若不感兴趣也没关系,就只当陪我罢了。”
云晨潇虽心中不愿听这黑衣人废话,无奈水心悠柔声相劝,便也强摄心神,听起那本不属于他们的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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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沉电灭,闭影潜魂。百年前,大燕国是初定,百废待兴。女侠薛芷兰派遣自己坐下金木水火土五行门弟子前往辅助大燕皇帝,自己的侄子薛文彬。一开始,五臣同心协力,薛文彬亦勤勉有加,那朝政也有四海升平之像。然而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况皇帝身居高位,万人之上,那权力的宝座有如具有魔力一般,能令人丧心病狂。
永康二十二年,薛文彬乱中取胜,借五行门内斗之力,解决了最后一个难缠的水门,从此以后,丞相、六部尚书、中书令等朝廷要职,尽数由薛文彬心腹大臣担任,朝内封口噤声,决计不许再提五行门之事。
然而,多疑的薛文彬并没有高枕无忧。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那些时不时跳出来指摘朝政的无聊言官和民间宿儒,言必称“五行同治,文圣武德,”仿佛这天下是那五行门的天下,这盛世,是他们缔造的盛世。薛文彬看似高高在上,然则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群臣监督,动辄得咎。他不错则已,一旦稍稍有错,言官便揪住不放,就连自己的后宫家事也不放过。薛文彬私底下不知发了多少怨恨,最终将怨恨的矛头指向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他的亲姑姑,也是教他文韬武略的师父,薛芷兰。
大燕建国之初,民风开化,朝论自由。言官虽品阶不高,却有直指帝王过错的特权。各类私人书院亦如火如荼,私人讲学之风颇为盛行。这一方面是因为历经前朝动乱,人心浮动;第二个原因,就是本朝官制问题。这官制乃是薛芷兰与几位民间宿儒经过多番商讨而定,目的就是防止皇帝独裁,中书、六部既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又是限制其权利膨胀的重要工具。后来,薛文彬虽然党同伐异,裁撤了五行门的羽翼,但这限制皇权的官制却保留了下来。那薛芷兰虽是江湖人士,却是皇室宗亲,与江湖、庙堂诸多大人物交往颇深,又历经两朝,在朝在野均颇有声望。她本人性喜山水,所到之处喜欢接济贫困,惩恶扬善,乃至民间呼作“女帝”。地方官府忌惮薛芷兰身份,亦多阿谀奉承之嫌,虽知此号大不敬,却没人敢上报朝廷。以致多年之后,薛文彬微服之际从一妇孺口中听闻薛芷兰此号,震惊、愤怒、悲哀之余,又硬起了心肠,拾起了杀伐决断的铁血手腕。
薛芷兰行走江湖,有多少朋友就有多少仇家。这一点薛文彬心知肚明:“既然姑姑是散发扁舟的江湖散士,那我也只好以江湖的规矩对付她咯。”自从下定决心除掉她,薛文彬就一刻未闲。他动用江湖力量,把这些人集结在京城,又修书一封,谎称边关战急,需即刻商议。薛芷兰收到薛文彬加了私印的亲笔书信,不疑有他,当即启程。只是她所在之处离京城路途颇远,方便起见,她只带了武功颇高的叶莞翎同行。两人施展绝学,快马加鞭,不出三日赶到京城。薛芷兰心系边关战事,征尘未洗,连夜觐见。
一入皇城深似海,从此江湖难再逢。一壶鸩酒,数场风雨。当一代宗师薛芷兰被权力巅峰的薛文彬擒住,两人俱是无言。沉默良久,看着伤痕累累的姑姑,自己曾经最依赖的人,最信任的人,薛文彬眼角不由得涌出一股热泪:“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姑姑,这是你不曾教过我的道理,也是你没有悟出来的道理……我长年征战,为打下这万里江山,几乎丧命。姑姑,你为何就不怜惜侄儿,非要定什么官制,限什么皇权?你好好的皇亲国戚不当,好好的御花园不住,非要建书院,开民智,是你逼我的,姑姑!”
薛芷兰笑,却笑的那么苍白:“是姑姑错了。文彬,我只教你兵法武功,却没教你做人的大道理。这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不是你一个人的。当年,我们起兵,也不是为了天下太平,为了万方百姓吗?文彬……”
“够了!”薛文彬已经厌倦了薛芷兰以这样的口气说出这种话,他收敛起眼角仅存的一丝温情,不愿再与她多费唇舌。当晚,薛文彬便将薛芷兰秘密转移至东都洛阳。“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薛文彬累了,他刚刚睡下,便听得门外一阵骚乱。
“皇上!”小太监慌忙来报:“一个自称水门门主叶莞翎的女子,硬要闯宫,如今已经破了第五道宫门侍卫的围堵,直逼金銮殿了!”
薛文彬本已厌倦的眼睛突然又闪出了光芒,“叶莞翎?不用理她,放她进来。朕已经好久没见朕的小叶子姐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跟各位道个歉!!!这么久不来更,实在是我太倦怠了。讲真,当时写文的时候还在上学,比较闲,而且也有激情。现在工作生活搞得忙得很,没有以前的闲情了。但是这文就像心里的一根刺,一直惦记。这一章写出来好久,我并没有贴上来,一是怕又像以前一样写了几章又进入瓶颈,二来也是没勇气。毕竟荒了这么久的文,也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兴趣继续看下去。但是今天突然想通了,与其留着遗憾,不如现在努把力吧。另,文章可能跟一开始的设定情节有出入,也会有bug,各位可以指正,多多包涵!文章到此已经进入收尾阶段,有些线拉得太长了,得慢慢来,所以会有些回忆的章节,进展较慢。最后再次致歉,争取多多更文做弥补吧!(废话还有一大堆,留着慢慢说吧!)
第66章 无情帝王家
无情帝王家
接到薛文彬的飞鸽传书,叶莞翎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虽说之前薛芷兰确曾参与朝政,也派了自己的心腹弟子辅佐帝王,但这都是陈年旧事了。自从五行门弟子陆续退出朝廷,薛文彬似乎就对他这个多管闲事的姑姑颇为不满,以前至少一个月问候一次,现在三四年过去了,除了皇太后宾天,薛芷兰缟素回京一次外,薛文彬与他这位远居江湖的姑姑便再无瓜葛。这次突然百里加急地送这么一封求助的书信,叶莞翎心里怀疑极了。
然而薛芷兰却不疑有他。“文彬胆识有余,但谋略稍欠。估计这次边关告急,是真遇上大麻烦了。此时我若不出手,还要我这师父何用啊?再说了,边关战事一起,不免生灵涂炭,这都是你我不愿看到的啊。你放心吧,我自有应对。”
薛芷兰永远这么自信,仗着武功卓绝,多年的江湖磨砺竟也未变其童心。叶莞翎无奈,只得要求随行。薛芷兰进宫后,叶莞翎一刻也没闲着。约莫几个时辰过去,叶莞翎心中越发不安,于是便不管不顾,强行闯宫。却不料,金銮殿前,她迎上的,是薛文彬的一张笑脸。
算来,与薛文彬已是二十年未见。二十年前,薛文彬不是皇帝,只是个懵懂无知、不谙世事的少年。薛芷兰每日教他政事文学、兵法韬略,叶莞翎便在一旁插科打诨,红袖添香。少年时的薛文彬似乎与叶莞翎格外亲近,有什么问题总喜欢向他的小叶子姐姐请教。叶莞翎也喜他聪明伶俐,能说会道。只是时光荏苒,二十年过,如今的薛文彬,早已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小叶子姐姐,好久不见。你……你竟是一点没变,还是二十年前的样子。早知五行水门驻颜有术,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叶莞翎的心思却不在叙旧上。她环顾四周,却没见薛芷兰卓然的身影,急道:“文彬,你……你姑姑呢?”
“姑姑在偏殿商议国事,恐怕一时半会儿还走不开。小叶子姐姐你也是第一次来皇宫,不如就安心住下,等姑姑此事了,你们再一并笑傲江湖去?”
于是,叶莞翎在皇宫待了三日。三日以来,薛文彬朝政之余,会陪着叶莞翎在御花园逛逛,也会分享一些朝政趣闻,为叶莞翎抒怀解闷,然而,却迟迟没有薛芷兰的半点消息。
第四天,叶莞翎实在呆不下去了。她几乎将整个皇宫翻遍,也没薛芷兰的影子。情急之下,叶莞翎不惜以剑相逼,薛文彬笑道:“你若杀了我,只怕这辈子也见不到姑姑了。再不济,我也是这一国之君,藏一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见叶菀翎心有疑虑,薛文彬继续道:“小叶子姐姐你也不必担心,她……说到底还是我姑姑,血浓于水,我又能把她怎么样?再说了,她武功高强,本是我困不住的。只是最近江湖、庙堂都颇不宁静,有不少居心叵测之人,打着姑姑的名义与我作对,我若再不使出些手段,只怕帝位难保。将姑姑暂时隔绝起来,也是为了姑姑好。我与你本是旧识,又怎会欺骗于你?这样吧,你在皇宫暂时住下,等到时机成熟,我自会安排你与姑姑相见。”
叶菀翎闻得此言,只觉万念俱灰。她本是前朝名门望族出身,又险些做了前朝太子妃,这皇权帝位的争斗,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绝不讲半分人情。薛文彬既觉芷兰碍了他的帝位,那必定会大动干戈,即使暂时没能要了薛芷兰的性命,但要找到她营救她,却是难上加难。莫说是叶菀翎一人之力有限,就是集结薛芷兰生平好友,又如何能敌过赫赫皇权?为今之计,想要打听薛芷兰下落,暂且委曲求全,似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薛文彬还没有撕破脸,毕竟他是她们看着长大的,兴许,还会念一念旧情?
于是,叶菀翎开始了长久的蛰伏。春去秋来,时光荏苒,转眼三年过去。薛文彬倒是不食其言,每年中秋、除夕,于后宫举行家宴之时,倒是会请出皇姑薛芷兰,叶菀翎也能远远看上一眼,但薛文彬从来不许她们讲话或者互传信息。晚宴过后,薛文彬定会派心腹专人,押走薛芷兰,不许任何人靠近。这些负责押送之人各个武功高强,一身黑衣,身材均等,没有任何明显特征。叶菀翎多番打探,却依旧毫无结果。而每次在晚宴上看到薛芷兰,叶菀翎总觉得她神情萧疏,目光空洞,只在一旁静静喝酒吃菜,也不与人交谈,甚至从没有与自己有过眼神的交汇。叶菀翎可以断定,薛芷兰必定被薛文彬用某种手段控制了。
事情终于在第四年有了转机。那一夜,薛文彬大宴群臣。没了五行门的钳制,没了薛芷兰这块心病,近年来薛文彬才尝到当皇帝的甜头。在权力之巅的生杀予夺、杀伐决断,让他体会到无比的快感。而群臣的歌功颂德、溜须拍马,他一开始还能细细分辨,后来却也懒得理会了。反正好话谁不爱听呢?眼看天下一片海晏河清、歌舞升平之势,薛文彬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得还是很成功的。于是那晚,薛文彬烂醉之后,做了两个决定——立后、封禅。
薛文彬登基已二十多年,后宫宠妃倒是不少,只是他从不提立后之事。之前皇太后在世的时候还能规劝一二,但自从皇太后宾天,就没有一个人敢再提起这事。那晚群臣宴上,若不是薛文彬自己提出,那一众大臣又哪里敢多嘴半句?
“皇上决意立后,自然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这后宫正主之位空虚多年,也是时候给后宫诸位娘娘晋一晋品级了。只是不知皇上心中皇后人选是哪位娘娘?”丞相甄平自问顺着薛文彬的话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熟料话音刚落,那皇位上的主人却大笑起来:“甄丞相以为,哪位娘娘合适啊?”
“这……”甄平一时无言。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是最难琢磨的,甄平一时猜不透这笑是何意思,只是皇帝有问,臣子不敢不答,只得硬着头皮道:“恕臣愚钝。这后宫之事,本是皇上家事,我等不好多嘴……”
“朕问你,哪位娘娘合适!”
那甄平被皇帝一喝,顿时没了主意,跪在地上犹如筛糠道:“绣……绣华宫郑贵妃育皇子有功,理应……”
“来人啊,丞相甄平御前无状,举止失仪,着革去甄平丞相之职,降为郴州太守,即刻上任,不得有误!”
皇命一出,便有侍卫将那当朝一品大员拖出大殿。喊冤之声言犹在耳,薛文彬却也不加理会,和颜悦色地继续问道:“还有哪位臣工有合适人选?”
满朝文武摸不透皇帝心思,又有甄丞相的前车之鉴,谁敢肆意多言?只有一位叫贾兴的五品通政司参议,因有女儿在后宫做掌事宫女,曾无意听闻近年来皇上颇为器重一个名叫叶菀翎的无品无衔的布衣女子,凡事和她有商有量,似乎颇有儿女之情。那贾兴今日本无缘晚宴,只是上司抱恙,才勉强有进宫的资格,此时他脑中突然冒出叶菀翎这个人来,也不知合不合皇帝心思。只是此人素日颇为胆大,又是好赌之徒,反正自己也才五品官,再能被贬到哪去?于是将心一横,出列道:“臣以为,皇后者,后宫之主也,必有德之人居之,方可与圣上呈龙凤之态。有德者,非有显贵之出身。再者,圣上春秋鼎盛,何有子嗣之忧?立后之后,必定为我皇室繁衍子嗣,永世永昌。”
“你这人说话,倒有些意思。只是你说这后宫有德之人,朕一时却没想起是谁。”
贾兴一看皇帝似乎龙颜颇悦,心道有戏,忙答道:“后宫之中,有德而无位之人有之。此非圣上失察,而是此人有古贤士许由洗耳之风,清旷高远。臣以为,后宫有叶氏唤菀翎者,颇具此德。”
“哈哈哈……”薛文彬开怀一笑,道:“爱卿言之有理。菀翎叶氏,贤良淑德,体贵懿重,且久居后宫,伴朕左右,确有高士贤风。迟迟不给这等贤人名分,确实是朕之责。只是封后乃是大事,不可草率。这样吧,暂封叶氏正四品嫔位,封号就为贤吧。额……爱卿似乎不甚于宫中走动,朕一时不查……”
贾兴满心欢喜,忙叩首阔声道:“臣,通政司参议贾兴,叩见皇上!”
“贾卿识人有度,举荐有功,特擢为从二品礼部左侍郎,专司封后事宜。”
薛文彬踌躇满志,将为自己的帝王生涯写上更浓墨重彩的一笔,至于叶菀翎的意愿,他不是没考虑过。叶菀翎虽对薛芷兰有情,但已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只怕当时也是年轻气盛,一时意气,像她们这样的不伦之恋,能有什么结果?况且他薛文彬以帝王至尊,深情如此,二十多年不改初衷,加封叶菀翎国母之位,这是何等荣耀,她一个薛芷兰算什么?只要群臣附和,那封后必定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幸好有贾兴这样的机灵人,薛文彬倒也不用费什么事,早有铺天盖地的奏折以马车运入勤政殿,言必称贤嫔之德,可昭日月,仿佛是天降的皇后。对此,薛文彬乐见其成。这样的奏折越多,小叶子的封后之路便越顺利。
然而,恰恰是薛文彬最忽视的叶菀翎,让这本来顺利的封后之路变得格外艰难。
作者有话要说:
又回来了。。。大家记得端午节吃粽子呀!
第67章 一怒为红颜
凤冠霞帔,明黄服饰,这是仅次于皇帝的服制。叶菀翎伸手触摸着那些细密的针线,竟略觉得有些扎手。
皇后,叶皇后。今后,怕是没人能直呼她的名字,甚至没人能记得她的名字。其实,何止她的名字?她的爱恨,她的情绪,她的一切,都将以“皇后”这个称呼所取代。想想都觉得可笑,皇后?谁稀罕?哪怕是万人之上又如何?若是以前的她,定会把这凤冠霞帔抛进河里,大笑一番。她有爱人,有朋友,那沉重的名号与头衔,怎抵得过爱人的一句轻声问候?
然而今天,她却要穿起这厌人的服饰,成为后宫中的一个傀儡。
纵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叶菀翎还是端坐镜前,任由宫女为她梳妆打扮。封后前,叶菀翎给皇帝提了三个要求。
第一,不入史书,不作起居注,不许朝臣妄议。皇帝好奇追问缘由,叶菀翎道:“前朝旧人,曾受妃号。再入宫廷,恐惹非议。”皇帝听后哈哈一笑道:“不想小叶子姐姐还在乎这些虚名。也罢,反正你这皇后是我薛文彬的,你爱怎样便怎么,不想青史留名,我便叫史官抹了你的名讳,匿了你的生平罢了。”
第二,每月初一、十五,定要故人团圆,是以这两日总是天大的事,她叶菀翎也绝不参与。这第二条皇帝听后勃然大怒,立即驳回。只是叶菀翎态度坚决,若是皇帝不答应这第二条,别说是皇后,就连皇宫,她叶菀翎亦不愿多留。叶菀翎所说的故人自然是薛芷兰,皇帝如何不知。这薛芷兰如今囚禁在东都洛阳密殿之中,皇帝找人用药石针灸迷了她的心智。这药每半月一副,需得喝够三年,才能使人彻底呆傻,忘却前尘。如今三年已过,那往日名震天下的女侠薛芷兰,如今不过空有一副皮囊而已。饶是如此,皇帝依旧对这位姑姑师父不甚放心。毕竟她曾经心智武功都太过摄人,是以现在虽然解了部分封卫,薛芷兰仍是被禁足洛阳密殿之内,活动范围亦是有限。
本以为过了这么些时日,叶菀翎的情早也淡了,不成想在封后时闹出这么一手。皇帝大怒之余,却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对曾经的情人。他知道,最初让叶菀翎留在皇宫的原因就是薛芷兰。他利用薛、叶二人的感情,钳制叶菀翎,让她去不得。他以为日子一长,什么都可以改变,他薛文彬九五之尊,天下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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