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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间[GL]-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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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是剑门关驻守,录事参军周越周大人。”
听是周越,洛风心中一沉,忖道:“这几日安王派人到剑门关督军,周越这时候来,莫非剑门关出了大事?”想到这层,忙叫人请了周越入营,自己则三步并作两步下了点将台,快步朝驻军营帐走去。

营帐中,洛风一甩披风,朝主帅座位上一坐,也不寒暄,径直问道:“周参军这么着急赶来,莫非剑门关出了什么乱子?”
“剑门关倒是无事……只是有个人,自称是您书院同窗,下官特意带她来见您……”周越说着,指了指背后之人,又低下头去,似乎对那人颇为忌惮。
洛风这才注意到周越身后还有一人。他本想训斥周越一顿:想那剑门关何等要塞,守城之将岂能擅离职守?但转念一想,周越本不是轻浮之人,他此时带人来,莫非这人真有古怪?当下定睛看去,但见得那人身材颀长,略有几分清瘦,一袭普通的裙钗穿在她身上却依旧显得风姿潇洒,卓尔不群。只是那人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处处透着几分神秘的气场。洛风在脑中搜刮许久,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时认识这样一个人物,竟然还称曾与自己有同窗之谊?品恒书院向来都招收男学子,何时出过这样一个女娇娥?莫非……
洛风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姑娘是何方神圣?来此处有何贵干?”
“拣尽寒枝不肯栖,枫落吴江冷。小弟暮云春树,思君久矣。洛兄竟是半分记不得小弟了?亏得你我还曾互赠手书为念。”
那人说罢抬起头来。洛风但见她眉目隽秀,萧肃清举,正袖手而笑地看着自己。洛风只觉脑中“嗡”的一声,惊道:“你……你是……云,云?公子?”
云晨潇见洛风反应这么大,倒叫她颇为意外,便拱手作揖道:“多年不见,洛兄无恙否?在下云晨潇,这厢有礼了!”
“哎呀!”洛风大叫一声,既惊且喜,慌乱得手足都不知如何安放,语无伦次道:“云公子,你怎么来这儿了?来来,坐坐!啊,不对,你……哎呀!我真是有眼无珠,你竟然是女儿身!”
云晨潇抿嘴一笑,与洛风大略说了一些当年女扮男装读书之事。洛风听后大为惊奇,感叹道:“我早知云兄弟你非池中之物,不想你的经历竟如此传奇!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看来天下有眼无珠之人,竟不止我一个啊!”此时洛风虽已知云晨潇女子身份,却依旧“云兄弟”的叫,怕是一时改不了口了。
云晨潇倒也不以为意,笑道:“我也没想到,当年动辄脸红,木讷淳朴的少年郎,如今竟成了统领三军的将军。”
洛风嘿嘿一笑,脸上又是一红,道:“云兄弟你又取笑我了。”
两人闲话一阵,洛风便向云晨潇打探来意。云晨潇推说游学蜀中,路过剑阁,偶听周越谈及洛风,便起了剡溪雪访的雅兴。
洛风见她语焉不详,哪里肯信。只是云晨潇与他颇有几分君子之交。洛风出身贫寒,少年品恒书院读书时常受人轻贱,只有云晨潇对他青眼有加。他虽嘴上不说,心下却大为感激。如今故人来访,却之不恭。洛风当下便给云晨潇单独安排了一个军帐,又派自己的贴身侍卫照顾她日常安全,倒也关怀备至,不在话下。
平日里,云晨潇除了与洛风周旋,便是在兵营乱逛。此处距离成都府不过十几里路程,应是拱卫成都的军事驻地。只是这驻地兵士不多,只有千人之众,想来川军驻地,应不止一处。她又见洛风御下严苛,令行禁止,士兵各个训练有素,单兵战斗力也不弱,大有以一敌十的勇猛,已在心中对洛风治军多了几分赞赏。如此又过了五六日,洛风突然邀大帐一聚,叙叙旧情。云晨潇料得洛风是憋不住了,便轻裘缓带,轻松赴宴。
云晨潇自幼嗜辣,到了四川更是食指大动。只是平日水心悠怕她肝火太旺,饮食上有所节制。这几日云晨潇身在军营,没了水心悠的督促,又镇日无事,少不得贪吃几口,数日下来竟是丰腴了几分。今天这场宴席,更是好酒好肉,云晨潇便只管大快朵颐,与洛风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洛风却哪有云晨潇的心胸与雅兴。酒过三巡,便放下酒盏,清清嗓子道:“云兄弟,你这次来,准备待多久啊?”
云晨潇吃兴正酣,听得洛风发问,忙弃了那辣子鸡,抿抿嘴道:“后主言‘此间乐,不思蜀’,真痴人哉!我来蜀中数月,只觉此间山河秀丽,物产丰饶,民风淳朴。更难得有这么多美食珍馐,当真令人垂涎三尺,欲罢不能啊。哎,若是无事,我定要长居此处,遍访蜀中仙山,饱览四川美景。”
洛风见她所答非所问,有些着急道:“蜀中确有不少名山大川,那峨眉、青城更是秀冠天下。云兄弟若是有意,我派几个信得过的士卒陪你一起,一来保你安全,二来也略尽地主之谊。”
“哎哟!”云晨潇撇嘴,敬了洛风一杯道:“洛兄是嫌云某叨扰久了?有送客之意了?”
洛风被云晨潇说中心事,索性直话直说道:“若是洛某无官在身,一定陪云兄弟你踏遍蜀中。只是……如今这情况你也见了,军营不比寻常地方,你又……你虽性子卓逸洒脱,但毕竟是女儿身,久居此处,着实不妥。”
云晨潇心中略一盘算,已有了主意,便故作玄虚地点点头道:“洛兄所言极是。好好,那我这便收拾行李,准备告辞。”说罢竟真起身离席,刚走两步,便听洛风唤道:“慢走慢走!洛某还有……还有一事,想向云兄弟打听。”
云晨潇偷偷一笑,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面上却不置可否,显得颇不耐烦。
洛风下榻离席,站在云晨潇面前,低声道:“当年,你与慕容山长之女慕容婉交好。我等都把你当成了她的……情郎,却不想是场假凤虚凰的闹剧。我……我想知道慕容姑娘现下……”
那洛风吞吐半天,尚抓不到重点,云晨潇急道:“洛兄你是要问慕容姑娘的近况?你至今未娶,皆是因为对慕容姑娘念念不忘?哎,你男子汉大丈夫,遇到儿女情长之事却如此扭捏,难怪当年婉儿妹妹没看上你!”
洛风被云晨潇数落一番,呆若木鸡地道:“当年在书院,仰慕慕容姑娘的学子多如牛毛,我洛风何德何能,只远远望一眼便知足了。何况……”他看了一眼云晨潇,怨怼道:“这不是以为她已心有所属。大丈夫光明磊落,又岂可横刀夺爱?”
云晨潇想起慕容婉一生痴情错付,也着实可怜,颇悔当年作弄之事:若不是我少年胡闹,以婉儿妹妹温婉可人的性格,定已觅得佳偶,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了。
两人各怀心事,感叹一番,云晨潇才道:“据我所知,婉儿妹妹如今身在京师,常伴慕容山长左右,至今尚未婚嫁。”
听得尚未婚嫁四字,洛风的眸子顿时焕发异彩,云晨潇心下了然,继续道:“洛兄可知慕容山长近况?如今慕容山长官居礼部春官,位列朝廷四辅,乃是肱股重臣。”
洛风此时心情大好,捻须笑道:“慕容山长学富五车,王佐之才。在下忝列门墙,实有愧焉。当年我际遇蹭蹬,久居下僚。慕容先生以礼部左侍之尊,为我迂回奔走,谋得军中要职,扭转我一生际运,真是我命中贵人。只可惜这些年来我辗转蜀中,未及踏足进京,当面致谢。”
云晨潇颔首道:“洛兄乃饮水思源的君子,我云晨潇又何必做那遮遮掩掩的小人。实不相瞒,我此番蜀中之行,正是受慕容先生所托,求洛兄一件事!”
洛风听了,心中便带了几分警惕,不动声色道:“何事?”
“大事!驱遣万象,搏击云天的大事!”云晨潇动容道:“如今天下割据,诸王各自为政,百姓苦不堪言。今上奋发有为,意欲革新除弊,以安天下。圣上天资英纵,知天下之大势,正在四川。洛兄你食君之俸,自该忠君之事。”
洛风被云晨潇说得满腹狐疑。云晨潇见他冥顽不灵,心道:“请将不如激将。看来这洛风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便又说道:“我看洛兄镇日排兵布阵,所为何事?难道要替安王爷镇守四川吗?还是只图一身之安,而置黎民百姓于不顾?若是如此,我云晨潇这便告辞,再不多言半句!”
洛风一听,果然愤愤然道:“洛某虽不才,却也知我等儒生毕生所求,不过‘修齐治平’四字。云兄弟若说我为一己之安,那真是小瞧我了。只是,你刚才也说诸侯割据,尾大不掉。我怕朝廷有心无力啊。若是妄动兵戈,到头来受苦的还是百姓。且四川凭借天险,易守难攻。我等只要镇守一方,保川民太平,也算功德一件了。”
云晨潇听他言下似有松动,便更多了三四成的把握。她将洛风往地图前一拉,侃侃而谈道:“洛兄此时竟然还妄思闭境息民,真大谬矣!四川乃进取之地,而非坐守之城也。如今朝廷雄踞三秦要塞、荆楚沃土,若加以四川而争衡天下,则上之足以王,次之足以霸。汉高出巴蜀而定天下,武侯六北伐而不遑安。此皆人杰之为也。宁王、定王之流,割据一方,或凭膏腴之富,或夸兵戈之强,自以为得之,而跃跃欲一试天下,实榆枋井蛙之见,岂可与鲲鹏争雄哉?”
“今云某孟浪言之:天下之势,在四川,四川之势,在洛兄!当此四方多故之秋,洛兄何不砺兵秣马,顺势而为,助我主削藩之大计,成封侯之功,勒金石之名。否则,苟延岁月、行尸走肉而已。若未有朝廷大军压境,洛兄据其险塞,或可幸免而无虞。若御宸震怒,剑指四川,洛兄恃其险而坐守之,则必至于亡!洛兄慨然以天下为任,当知云某绝非危言耸听!”
云晨潇此番言论掷地有声,力逾千钧。洛风凝神注视云晨潇良久,才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云兄弟所言,字字珠玑,洛某受教!”
云晨潇见洛风似已被自己说动,大喜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洛兄果然聪颖!”
“只是……”洛风满腹狐疑地看着云晨潇道:“你说,你是受慕容大人之命前来?”
云晨潇知洛风乃是知恩图报之人,故拿了慕容光的名号来做文章。此时被追问,索性继续扯谎道:“自然!”
“既然如此,云兄弟你可有慕容大人的手书或是移文?非是洛某不信你。此事关乎天下气运,你空口无凭,若是慕容大人怪罪下来……我总该慎重些才是。”
云晨潇心头一跳,暗自悔道:“只怪我来时匆忙,没有伪造一份慕容光的移文。”想到此处,她突然灵光乍现,哈哈一笑道:“我虽无手书移文,却有慕容先生亲赠信物,洛兄见了,定不疑我!”于是便从怀中掏出那日慕容婉送行时赠送的锦囊来,心道:“婉儿妹妹说这是救命的锦囊,想来内里别有乾坤。我只管拿出来,纵然锦囊中没有妙计,但好歹也是慕容家的东西,说不定能让洛风信任几分。”
洛风接过锦囊,但见那锦囊乃是上等绸缎缝制而成,锦囊下方针脚细密,绣了一朵流云,丝线与其他不同,似是有人后来刻意绣上。洛风乜斜看了云晨潇一眼,问道:“慕容大人给你的锦囊?”
慕容婉当时赠送锦囊时,只嘱咐云晨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云晨潇自接过锦囊后,也从未仔细研究,不知锦囊有何古怪,便只一味点头称是。
洛风沉吟片刻,拆开锦囊,果见里面藏着一封密函。他抖开一看,是慕容光亲笔所书,但那内容却叫他大吃一惊。
云晨潇见他脸上霎时间阴晴变化不定,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待要出口询问,洛风突然将酒盏一摔,厉声喝道:“来人啊,将此人拿下!”
话音刚落,就有十来个兵卒手持兵械冲进营帐,不由分说地将云晨潇按下。云晨潇又惊又诧道:“洛兄这是何意?”
洛风浓眉深锁,深深地看了看云晨潇道:“云兄弟,别怪我。”说罢将那锦囊中的密函扔到云晨潇面前。
云晨潇举目看去,但见那密函上只有八个大字,甚是醒目:格杀勿论,以绝后患!

作者有话要说:
洛风与云晨潇、慕容婉书院读书诸事,在本书12。13章内。隔得太远了,提示一下吧。。。





第81章 一掷赌峨眉
蜀中多仙山,峨眉邈难匹。四川风景秀丽之地颇多,峨眉山可算其中翘楚。峨眉山属岷山山系,位于四川眉州城南。那岷山连冈叠嶂,延袤三百余里,至此突起三峰,其两峰对峙,细长美艳,如螓首蛾眉,此山便因此得名。
峨眉金顶,位于峨眉主峰,名胜云集,寺庙众多,向来为烟霞痼癖的名士所喜。其中,蜀中最负盛名的四川峨眉派便在此修行。许是因山名为“峨眉”,许是蜀地深峭隐秀,雨润空灵,滋润了这蜀中名派的绝世风华,峨眉剑派自创派以来,最有成就的宗师剑侠,均是女子。本来江湖险恶,血雨腥风,成名者多是须眉男子,偶有一两个出类拔萃的侠女在高手如云的江湖中占得一席之地,已属不易,峨眉派却代代有女侠独领风骚,的确是个异数。只是如此一来,倒更显得男弟子庸碌无为。加之峨眉剑法本就以灵动飘逸见长,更适合女子习练,于是自上上一任峨眉派掌门接管门派以来,便不再招收练气习剑的男弟子,只允许一些骨骼清奇的女子登堂入室。那些男弟子,便只有粗使打杂的份儿了。

这日,峨眉金顶的大殿中庄严肃穆,三人“品”字型对坐。上座的白衣女子冰肌玉骨,气质如兰,手捧茶盏,面若含春,微笑地注视着殿中的一切。其下手右座是一位年近四旬的妇人。那妇人只作普通道姑打扮,满头青丝一丝不苟地绾在道冠中,腰间配一长剑,手中执一拂尘,表情不见悲喜。再下手左侧是一位年轻女子,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生得颇为美艳,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上座那白衣女子,天马行空地艳羡道:“亏我平日自矜美貌,原来当真天外有天。这当朝太师水大人,竟是如此花颜玉貌的绝代佳人。”
见着大殿中气氛颇为尴尬,那上座白衣女子放下茶盏,屈指轻扣了桌子一声,含笑道:“本座刚才所说之事,不知杜掌门如何打算?”
那妇人正是如今峨眉派的掌门,杜玉蘅。上任掌门,也就是杜玉蘅的师父,江湖人称“峨眉剑仙”的高凌霜,乃是一代宗师。其早年经历颇多离奇,经过无数血雨腥风后,峨眉派终于在她手上发扬光大,蒸蒸日上。然而,她最宠爱的弟子,却不是如今这峨眉掌门杜玉蘅,而是坐在边上,这位正在发呆的年轻女子褚玉曦。
褚玉曦乃高凌霜最小的关门弟子。她人既聪明,悟性又高,长得也漂亮,高凌霜生前甚是喜爱,叫她常伴身侧,名为师徒,实则情同母女,离不得须臾。高凌霜晚年,更是将毕生所学所悟之秘籍心法,尽数传授给这位心爱的小徒弟。正当众人皆以为高凌霜要将掌门之位传给褚玉曦时,她却出人意外地选中了杜玉蘅做接班人。
杜玉蘅是高凌霜座下首席大弟子,同辈弟子都唤她作“大师姐”。这“大师姐”杜玉蘅平日做事循规蹈矩、一丝不苟,稳重有余而锐气不足,从不越礼半分。自接任掌门以来,她只牢牢守着师祖、师父创下的百年基业,几年来虽无大功,却也无大错。只是峨眉派弟子从此便敛了矜纵豪侠、快意恩仇的性子,变得低调异常。看来这一个门派的性格,和掌门人的性格真是息息相关。
“峨眉派近年来少在江湖中行走,从不参与门派纷争,更遑论朝廷风雨了。只怕我等武功低微,难当大任,还是请水大人另请高明吧!”杜玉蘅说完这句话后,只将拂尘一挥,便闭目不语,便如老僧入定一般,颇有几分送客之意。

那上座的白衣女子正是国朝首辅,一品太师水心悠水大人。却说那日云晨潇知道了蜀军主帅乃是自己昔日同窗好友洛风,便有了攻克四川的主意:诱降洛风,里应外合打开四川门户,迎朝廷雄师入蜀,一举拿下安王。此计既不用大兵压境,横尸遍野,也不会动用朝廷过多财力精力,可谓一举两得。但此计有个最大的弊端,就是云晨潇的安危。云晨潇武功虽强,然双拳难敌四掌,对方数万精兵强将,云晨潇孤军深入,怕是九死一生。然云晨潇自信满满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叫水心悠给他一月时间。若一月之后,她那边还无动静,那就说明对方坚壁清野,诱降无望;若是一月后云晨潇带兵符而归,那就是朝廷大举入蜀之日。
除安王外,四川的江湖势力也是派系众多,只名门大派,就有峨眉、青城、唐门等,其他根基尚浅的门派更是不计其数。川民虽不矜武好斗,但这些门派以强身健体、聚气练功为由,且入派后便食宿无忧,倒也颇受平民追捧。这股蠢蠢欲动的江湖势力,起初并不为朝廷重视。但星火燎原,他们集结了不少农家子弟,势力日渐壮大,若是当朝廷倾力削藩时他们揭竿而起,则朝廷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水心悠执宰临朝后深谋远虑,对这些江湖草莽恩威并施,顺从的安抚,逆鳞的剿灭,中原武林已尽数在其掌控之中,而这位于蜀中腹地的几大门派,水心悠却是鞭长莫及。云晨潇便建议她二人分头行动,一人劝降守将,一人招安草莽。水心悠虽担心云晨潇安危,但想来以她武功之高,已当世难匹,虽不至于万人不敌,但从容出逃总不是什么难事。再加上洛风本是云晨潇故交,亦有谦谦君子之风。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料来也不会有大差,便也随云晨潇去了。

话分两头。这厢水心悠听了杜玉蘅这话,已带了几分不悦地沉下脸来,道:“杜掌门何出此言。天下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眼下朝廷马上要收复四川,若是战火纷起,你们峨眉派便想独善其身,怕也是不能。不如现在就归顺朝廷,为君上所用。今上英明,到时论功行赏,你峨眉派还愁煌煌之业,赫赫之功吗?”
水心悠话音刚落,杜玉蘅一改漠然神色,难得地哈哈一笑道:“水大人您太看得起玉蘅了。您高瞻远瞩,谋定天下,确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玉蘅敬佩之至。只是,并非人人都有你的野心与壮志。我峨眉派偏居一隅,根基浅薄,实在不足为道,更不足为朝廷驱使,只怕有辱天家视听。今日我杜玉蘅将话放在这儿,请水大人放心。我峨眉派既不助朝廷,亦不帮安王,只是个中庸而立的江湖门派而已。”
水心悠素闻杜玉蘅谨小慎微,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不虚。看来当年高凌霜传位于她,就是看中她沉稳持重这一点,想要她做个守成之主罢了。水心悠本是郁郁愤愤,但转念一想,这种人应该是不会跟朝廷作对的。峨眉派弟子众多,久负盛名,将来若能推举为蜀中诸派的武林盟主,为朝廷效力自然是最好;但若杜玉蘅执拗不肯,只要她不助纣为虐,水心悠也能勉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想通这一关节,水心悠颔首笑道:“自古富贵险中求。高凌霜高前辈一生大开大阖,历经坎坷,才将峨眉派发扬光大,何等气吞山河。却不料杜掌门闲云野鹤,竟毫无进取之心。罢了罢了,杜掌门若执意不想要这放在眼前的大机会,我水心悠便不再强人所难。只是,要眼睁睁地看着峨眉派这样的玄门正宗就此衰败凋零,本座实在是于心不忍。”
水心悠说罢喟然长叹一声,正要拂袖而去,忽有一道鹅黄色的身影拦住她的去路。水心悠正要开口说话,却听那人娇声道:“掌门师姐,我觉得水大人的话不无道理。师父建功立业不易,你可不要坐失良机,将这番基业付之东流啊!”
水心悠一愣,定睛朝那人看去。只见那人眉目如画,素颜清秀,不着道袍,一袭鹅黄色长裙,外着轻纱罩衣,腰间一条乳白色绦带,端的飘逸秀丽。水心悠心中奇道:“峨眉派中竟有这样出彩的人物。人人都道蜀中山灵水秀,风土宜人,果然不错。”那说话之人本就漂亮,又是站在水心悠这边帮腔的,是以水心悠对她便又多了几分好感。
“曦儿,不得胡闹!”杜玉蘅沉下脸来呵斥一声,又向水心悠道:“水大人,这是鄙人师妹褚玉曦。少不更事,水大人莫怪。”
水心悠恍然颔首道:“原来这位便是江湖人称‘峨眉小剑仙’的褚玉曦女侠。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绮年玉貌,名不虚传。”
褚玉曦莫名被水心悠夸赞一番,嘴角一弯,脸上泛起一朵红云,拱手答道:“水大人竟听过我的名号?别是哄我的吧?玉曦才真是久闻水大人之名,仰慕得紧呢。”
水心悠目含温柔,亦带了几分欣赏,拉下她行礼的手道:“无须多礼。玉曦,是哪两个字?”
褚玉曦被水心悠拉下手来,便就势在水心悠手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水心悠抚掌便笑:“好一个美人如玉。看样子,我虚长你几岁,你便唤我一声姐姐吧。”又向杜玉蘅道:“杜掌门,峨眉派与朝廷合作之事,乃是公事,还望杜掌门熟虑一二。我与你这师妹十分投缘,这却只是私交,杜掌门不以为意吧?”
杜玉蘅见水心悠带了几分恣意的疏狂放纵,虽面上含笑,但眼中露着几分犀利的神色,不由得皱眉道:“好吧,玉曦既然与你投缘,便由她来送客吧。”说罢竟撂下客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这掌门师姐,行事真是古板古怪。”水心悠懒得与杜玉蘅多费唇舌,转身道:“玉曦妹妹,我这便准备下山了。你我相识一场,我便多提醒你一句。你峨眉派放着大好前程不要,也便罢了。只是,千万不可倒行逆施,做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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