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在的世界一定有问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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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旁边人窃窃私语美大叔是不是遭家暴的环境下，施然给伊恩的医生朋友拨了电话，很快就有一名白大褂带着几名护士把伊恩抬进贵宾房。
　　施然看着病床上身形憔悴的伊恩，泪水在眼眶里打起了转，滴溜溜地往下落去。医生诊治需要安静环境，更何况有施然在，伊恩都不敢呻｜吟。洛云笙瞥了眼床上男人，难得露出一丝不忍，她拍了拍施然的肩，安抚道：“妈，医生都说了，他没有大碍，就是受了些皮肉伤，包扎下就好。咱们在这医生不方便，先出去吧。”
　　施然知道上药大概需要裸身，洛云笙在这确实是不方便，咬着下唇点点头，她在洛云笙的搀扶下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妈，您之前也受了惊吓，我陪您去做个检查吧。”洛云笙担心母亲受了内伤。
　　可施然却不在意，只摇摇头，固执地守在门外。
　　洛云笙无奈，她看了眼手机，距她给施曼报平安已经有一个半小时了，怎么现在她们还没赶来，难不成迷路了，还是那个吸血鬼根本没死？
　　想到这，她的眼睛不由眯了起来，她的顾虑不是无理由的，以前她完成任务系统都会蹦出奖励消息骚扰她，可这次没有。她担心洛长宁她们出事，就拿出手机给施曼拨了电话。
　　电话被接通了，洛云笙舒了口气，“小姨，你在哪？”
　　“路上。”
　　回答她的是一个清冷女声，洛云笙面上霎时现出喜悦，连声音都带起了欢喜，“长宁！”电话那边没有声音，洛云笙就又问了句，“你们没事吧？”
　　“嗯。”回答的还是不冷不热。
　　洛云笙想大概是洛长宁因自己开口唤的不是她吃味了，她偷偷笑笑，就又关心道：“路上小心，我担心还会生变故。”
　　嗯过之后，电话就断了。洛云笙看着手机，无奈地笑了出来，她家的长宁还真是傲娇得可爱。
　　她意犹未尽地笑着，却瞧见施然睁着双泪眼莫测地望着她，欣喜的心一怔，她掏出纸巾为施然擦了擦泪，关怀道：“妈，放心，一切都过去了。”
　　“是么？”施然似是冷静了，她接过洛云笙手里的纸巾给自己擦了擦，“那个女人……还有你和洛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坦白？”
　　该来的还是会来啊。洛云笙抿了抿唇，施然刚受了刺激，此时再接受她的刺激，总感觉会不好。讨好地摇了摇施然手臂，洛云笙依在母亲肩上，将眼帘阖了上去，“妈，我困了，让我歇会。”
　　她被那个女人带着走了一天一夜，这孩子为了救她，怕也是没合眼，心疼地将女儿揽在怀里，施然没有逼迫，只是沉沉叹了口气。
　　半个小时过后，洛长宁和施曼赶了过来。
　　“姐！小云笙！你们没事吧？”
　　施曼的语声传入耳内，洛云笙想洛长宁应该到了，她急忙睁开睡眼，从施然肩上撤了回来。眸光寻觅到那抹傲娇身影，她品出一抹醋味，急急起身迎了过去，“长宁，你来了？”
　　洛长宁“嗯”了声。
　　洛云笙又问：“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吧？”
　　“没。”
　　“怎么到的这么晚？”洛云笙笑问。
　　洛长宁将目光飘向施曼，施曼轻轻咳了咳，“租的车上没有导航。好了，姐姐，小云笙你们两个没受伤吧？”
　　洛云笙摇了摇头，她给了施曼一个眼神，道：“不过我担心妈的身子，她被那个东西带了一天一夜。”
　　“没去做检查么？”施曼担忧。
　　洛云笙接道：“没，妈担心伊恩，不去。”
　　“这么任性可不行。”施曼和洛云笙统一了战线，将洛云笙的事推了一步，她硬拖着施然去做了体检。
　　两姐妹离去，洛云笙就有了和洛长宁独处的机会，她欢喜地笑了笑，“长宁。”
　　洛长宁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圈，看她并无大碍，淡淡“嗯”了一声。
　　洛云笙贴了过去，压低了声音道：“我把木锥插进了凯瑟琳的心口，可我总觉得她还没死，我担心……”
　　洛长宁明白她的意思，瞥着她道：“如此，便在这里多留几日。”
　　“谢谢长宁。”洛云笙笑着将她拥入怀里。
　　这种感觉好像很熟悉。洛长宁的眉头蹙了蹙，难得没有抗拒，任她搂了一会儿，才挣脱出去。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洛云笙过去询问，得知伊恩确实并没有大病，休养几天就好，心里很是安慰，她走进去看望伊恩。伊恩对她笑笑，问：“施然呢？”
　　洛云笙回道：“我妈去做检查了。”
　　伊恩很是担心，“她没事吧？”
　　“我想没有。”洛云笙安慰道，“医生说你需要休息，你歇会吧。我在屋外守着，我妈一会儿就过来。别让她担心。”
　　伊恩道了谢，知道洛云笙不想和他独处，就假意合了眼睛。
　　过了会儿，施然在施曼的陪护下走了过来，施然想守夜，却被施曼阻止，“不行，医生说了，你身体劳累需要休息，你和小云笙回去歇着吧，我自己在这守就行。”
　　施然抚上伊恩包扎着的手，轻摇了摇头，“我在旁边沙发躺会就好。”
　　洛云笙拧了拧眉头，她的母亲对伊恩还真是深情啊，不过她可不允许母亲这样折腾身子。
　　“妈……”她刚刚开口，假装沉睡的伊恩就醒了过来，“小然，你回去歇着吧。我没事，护工会照顾我的。”
　　“伊恩……”施然喃喃。
　　伊恩不忍施然带病守着她，就劝她回去，几句下来，施然就服了软，同洛云笙和洛长宁回去，只留下可怜的施曼小姐守着。
　　而就在这几人回家休息之时，那间昏暗的房子里，突然浮起一声哀鸣。
　　“唔！”凯瑟琳从破旧的沙发上弹起，她抚着胸口，眼睛转个不停，她刚刚是又死了一次么？目光寻觅到一个高挑身影正在冷冷觑她，她眨了眨眼睛，无辜而又亲切地笑了，问：“是你救了我么？”
　　女人点了下头，凯瑟琳嘴角一翘，紧接着就往那白｜皙脖颈扑了过去。

　　杀手多情（二）

　　光影般的身躯在触及脖颈时猛然顿住，凯瑟琳错愕地望着女人，她没有想到那个女人有这么快的身手，居然可以在她冲过来的刹那，抽出木锥并直刺自己胸口。
　　“反应很快，你也不是个人？”凯瑟琳嘻嘻笑着，她垂着眸子，想将那木锥丢开，可木锥被女人紧紧握着，竟是动也不动。凯瑟琳挑了挑眉毛，这时她听见女人回话了，“我没死过，也不想死。”
　　“活着的，也可以不是人。”凯瑟琳勾唇冶笑，动不了锥子，她干脆自行退了回去，若风般的身子飘到离女人两米远处，她余光瞥到身旁有面镜子，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这一眼倒是让她把自己吓到了，捂着巴掌大的小脸，她惊悚地张口乱叫，“啊啊啊——”
　　女人皱了皱眉头，她看着凯瑟琳像个受了刺激的疯子一样，颤着身子嘀嘀咕咕，“洛云笙，这个小兔崽子，我一定要杀了她！当初我就不应该这么放过她母亲。血，血，我需要血……”
　　凯瑟琳像个受惊猛兽，照过镜子，就欲夺窗而逃，女人听见她刚才的话语，抓到自己想问的关键词，她快跑着钳住凯瑟琳臂膀，将她扯了回来，“你果然知道洛云笙，她在哪？”
　　凯瑟琳瞥了她一眼，“我就说你不是个人。”
　　女人阴了眸色，声音渐冷，“告诉我，洛云笙在哪。”
　　凯瑟琳嗅了嗅女人身上气息，眼底透着丝狡黠，她道：“之前就在这个屋里，现在嘛，我想她也许在家，也许在医院。伦敦很大地方不好找啊。”
　　女人冷冷瞪着她。凯瑟琳也不怕，只是侧过脸，将自己的脸藏在阴影之下，哂笑，“你想找到她么？给我血喝，我就告诉你。”
　　女人冷嗤，她并不相信凯瑟琳，木锥立了起来，她看着凯瑟琳，眼里露出寒光。
　　凯瑟琳撇了撇嘴，“真无趣，就会趁我虚弱威胁我。好了，别放冷光了，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我也不知道洛云笙的家在哪，医院更是不清楚。”
　　女人沉了面色，睨了凯瑟琳一眼，转身就走。凯瑟琳看她憋气模样，捂着脸颊笑呵呵，她笑够了，女人也走到门口，这时，她忽然闪身跑到女人身后。女人立刻回身警惕地看着她，木锥尖尖，凯瑟琳又向后退了一步，“我的话还没说完。我是不知道洛云笙现在在哪，可我知道她亲人会去哪。有个男人住在贝克街上，他是洛云笙母亲的爱人，你把他抓回来，洛云笙一定会来救他。”
　　女人犹豫了一下，拎着的木锥还是收了回去，“我要杀的是洛云笙，与旁人无关。”说完，她就推开门，陷入夜色之中。
　　凯瑟琳看着她的背影，摸着早已腐烂的唇瓣，揶揄淡笑，“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啊，好饿啊，她什么时候带血回来给我喝呢？”
　　※
　　翌日，施然一觉醒来，就将洛云笙喊到自己房内，进行谈话函询。
　　“云笙，你老实跟妈说，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眼底灰暗，可见施然昨夜并未睡好，洛云笙心疼地看着母亲，心想自己要是坦白，母亲非给崩溃，只是既然都到这步了，那她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还是掂量着实话实话好了。
　　“妈。”洛云笙把施然拿在手里的水杯抢了过来，搁置到一旁，她抿了抿唇，认真道，“如您所见，昨夜把你掳走的那个女人不是人，她是个吸血鬼。”
　　“……”施然气息一滞，只是还没等她消化完全，洛云笙后面的话就接了上来，“她叫凯瑟琳，来自《夜玫瑰》，是书里的人。您如果想了解她，我可以把这书找出来，给您看。”
　　“……不用了。”施然看了看洛云笙，又偷偷掐了掐自己，确认自己并不是在梦中，还是难以接受。
　　洛云笙将水递了过去，让母亲喝口水压压惊，之后又舒了舒母亲后背。施然将水杯递还给女儿，抬起那双波澜荡漾的眸子盯着她又问：“那夜洛小姐好像也施了些类似法术的东西，莫非洛小姐也？”
　　洛云笙点头，讪笑着回：“长宁也是书里穿出来的，只是我和她的情况，倒是比和那个凯瑟琳复杂多了。妈，您想听么？”
　　施然叹息着点了点头。洛云笙便将自己在异世的经历说给母亲听了，施然听罢瞠目惊蛇，受到的刺激竟是比之前几个加起来还重。
　　“你说你穿进过那本书，成了洛小姐的女儿，还，还与她行了那般事？！”施然话里带着颤声，身子也禁不住抖了起来。
　　洛云笙预料到这种状况，镇定而又无奈地回道：“我不是长宁亲生，一开始做那种事也是情势所迫，而后来……后来，便是情不自禁了。”
　　话到后面，竟是带上了一抹笑意。施然看着这样荒唐的女儿，心里火烧火燎的，她贴在腿上的手扬了起来，似是想教训一下女儿，但几秒过后，却又无力地垂了下来。右手揉着太阳穴，施然有些禁受不住，她挥了挥左手，开始赶人，“你先出去，让我静静。”
　　“好。”洛云笙睇了母亲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洛长宁幽幽觑着她，“舍得出来了？”
　　话音虽凉，但却藏了抹醋味，洛云笙笑着贴了过去，“妈一直问我问题，你也知道这事对她打击挺大的。”
　　洛长宁了解人类的脆弱，她又道：“方才施曼打电话来问施然的状况。还说伊恩连问了她数十遍，让你给个回复。”
　　“好。”洛云笙给施曼回了电话。而施然则在自己屋里关了一整天，直到转天才从屋里出来。
　　洛云笙想母亲受的刺激果然很大，她小心翼翼地瞥着母亲，生怕母亲得了心理问题，“妈。”
　　“嗯，跟我进来。”
　　洛云笙再度和施然走了进去，施然眼底的黑圈更重，脸色却越发白了。洛云笙叹了口气，将自己煲好的粥端了过去，“妈，身子重要。伊恩要看到您这样，会心疼的。”
　　施然颦了眉头，看着孝顺的女儿，拉着她坐到床边，语重心长道：“这事儿，放到以前你若是说了，我肯定不会相信。没准还会把你送去精神病院看医生。”她自嘲般地笑笑，接着说，“可那日经历了这事，不得不叫人相信。那个女人可以是吸血鬼，那洛小姐也可以是洛宫主。我来伦敦待了许多，很多想法都变了，若是你说你喜欢洛小姐，想和她在一起，我也许会吃闷，但大概会成全你们。只是现在……”

　　杀手多情（三）

　　“现在怎样？”洛云笙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施然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儿这种神态，下颔微抬，眼眸阴沉，这样的女儿不见往日乖巧，反而看着令人生寒。
　　不过施然毕竟是洛云笙的母亲，看到女儿这样，她也没有胆怯，只是柔声道：“现在妈有些不放心。你说洛小姐是洛宫主，她不是人类，平素执掌大权，就算是有点小脾气，你现在也是个普通人，没有那个世界的法力了，若是惹着她，她没个轻重伤了你，怎么办？”
　　洛云笙当初给施然讲时特意掂量过了，她没敢把洛长宁做的那些鬼畜事告诉母亲，而是改了说辞，只挑着小脾气说事。可没想就算这样，施然还是不放心。
　　“长宁不是那种人。”洛云笙坚定地说，她想着洛长宁，眼里渐渐噙满柔情，“妈，您忘了么？长宁最后成神了，她不再是魔，她是圣洁高贵的女神，哪里还会对我犯脾气？”
　　施然看着女儿，心里很是为难，她知道女儿对洛长宁用情深了，已经陷在里面拔不出来。默叹口气，她只好换了话题，在另一方面下心思，“她是书里穿出来的人，之后会不会回去？她要是回去了，你呢？跟她一起走？我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可你还有伊恩，有小姨，可长宁却只有我……洛云笙在心里答着，露在面上，却只有微笑，“妈，你相信我，长宁不会回去。她不回去，我自然也不会走。”
　　施然还是不大相信女儿，
　　※
　　伊恩的伤说起来并不算重，只是范围过大，再加上心里受了些刺激，外加钱多，才在贵宾病房多住了几天。一周后，伊恩决定回家养伤，施然自然要跟着送回去。洛云笙担心两人，就求着洛长宁，一起将两人送回了伊恩家。
　　伊恩和施然都是中年人，洛云笙受不了这两个上了年纪还这么腻乎的劲，把两人送到豪宅，她看不下去，就带着洛长宁在庭院里闲逛。
　　目光觑到洛长宁完美侧颜，洛云笙忆着前些日和施然的交谈，面上浮出笑意，母亲大人解决了，现在就差她的娘亲大人相信往昔，重新接纳她了。
　　花丛里一只黑猫串了出去，洛云笙瞧着它，对洛长宁笑道：“长宁，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下凡去人间时的事么？那时我们在华清县外遇到了一个猫妖，那只猫妖的原型就和那只喵一样，只不过——”她伸出食指在脸上抹了一笔，“那只小猫没它乖巧，伤到了我的脸，害我差点毁容。”
　　“墨鸢？”洛长宁看着那个笑得调皮的孩子，淡然的面上似是韵了抹柔情。
　　洛云笙闻声欣喜，“对，就是那只臭猫咪。只是我虽然怨她划伤了我的脸，但却有点感激。”
　　“你感激什么？”洛长宁问。
　　洛云笙扬了唇角，眉目含了深情，“我感激她让我得到你亲自上药的机会，那时你拖着我的脸，耐心地帮我施药。你不知道，当时我都要化了，恨不得把你融到我身子里。”
　　洛长宁轻轻挑了挑嘴角，洛云笙说得事她是记得的，她记得她在洛云笙的记忆里看到过，只是若那为真，那她自己经历的又算什么？她当初杀的那个让她遗恨终生的女儿又是谁？
　　正思忖着，耳边忽然听到一阵轻的难以发觉的脚步声，她暗觉不妙，出声提醒道：“笙儿。”
　　“长宁。”身为凡夫俗子的洛云笙没觉出危机，只是侧着脑袋温柔望着她。紧接着，便听有人唤了句，“洛云笙。”
　　声音清冷，没有一丝起伏。洛云笙知道来者不善，她没有回头，更没有应声。可即便如此，藏在暗处那人还是向她奔来，她察觉到有人，立刻顺着向那人看去，但实力悬殊，她的反应力不足以同一个顶级杀手抗衡。
　　女人的刀在她回眸瞬间刺向她的胸口，洛云笙神色一怔，只是预想中的痛处未来，她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人推了一下，脚一滑，就跌在了地上。等再回过神时，她的眼眶便红了，她居然看到自己用生命护着的女神胳膊上受了伤。
　　洛长宁冷着神色觑着女人，而那个女人似乎也并没有伤害洛长宁的意思，略过她想要刺杀洛云笙，但却因洛长宁拦在前面难以下手。
　　“长宁！”洛云笙失控大叫，迎着那个女人就冲了过去。她屏住呼吸，飞速取出溶剂瓶向女人喷了过去。
　　瓶子里装的是她自制的麻药，药性很强，人但凡粘上便会中招，这是她留着对付吸血鬼的，没想却先试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的神智有些模糊，眼睛半睁半开着，却依然死死攒着手里的刀。洛云笙勾起嘴角，阴冷地望着女人，轻数，“一，二，三——”
　　话语伴着女人倒地的砰声一齐停歇。洛云笙眸子一眯，穿着帆布鞋的脚就踹了过去，她踢开女人手中的刀，低身将刀拿在手里，刀面在太阳映射下泛着冷光，她没有怜惜，一刀就向女人的臂膀砍去。
　　“嘶。”血肉翻了出来，洛云笙用了自己最大的力道，砍在了女人伤害洛长宁的位置上，只是看女人呼痛，她仍不解气，横着刀面就又向女人的脸划去。
　　“呃。”划在脸上的力道较臂膀上轻了许多，可一刀刀下来，女人的脸早已布满血痕，血迹斑斑，看得丑陋无比。
　　洛云笙挑着嘴角笑了下，却仍不满意，刀尖一竖，就要向女人的眼眶刺去。只是还不待她刺瞎，女人便因疼痛刺激，身子有了些知觉，向旁边翻了一圈，踉跄着想要爬起。
　　洛云笙似看脚下蚂蚁一样觑着女人，她知道自己麻药的厉害，只是这点刺激应该还不至于爬起，她拎着刀又走了过去，嘴里禁不住哼出小曲。
　　小曲听得女人头皮发麻，她冷漠的眼里竟不由浮出恐慌，蹙眉望着洛云笙，她想要起身反击，奈何身子太过虚弱，竟是一丝力气都提不起，
　　洛云笙的影子渐渐覆在了她的身上，女人冷着神色瞥着，眼眶微颤，却还强迫自己直对，不闭眼。
　　“还挺硬气。”洛云笙哂笑一声，举起刀狠戾地刺了下去，便如那女人方才刺自己一样，只是她预料中的惊嚎和更丑陋的面容都没有出现，出现的只是砰的一声，她的刀碰到了地砖，女人逃了，被一个黑影救走了。
　　“哼。”随手将手里的刀掷开，洛云笙回过神，急忙向一旁的洛长宁跑去，“长宁。”
　　“你的伤……”几乎连五分钟都不到，洛长宁臂上的刀伤便痊愈了，皮肤光滑如新，可洛云笙见了，还是禁不住心疼，手指颤抖地敷了上去，她眸光微涩，眼里闪着点点泪光，“可还疼？”
　　洛长宁摇了摇头，眸中狠戾一闪而过，她方才便察觉有人要伤害洛云笙，特意在洛云笙身上施了保护罩，可在那女人刺过来的时候，她却发觉那保护罩失效了，眼看刀尖就要刺到洛云笙身上，她急忙一把将洛云笙推开，运术反击，可术法在这一刹那消散，她运不起法力，无奈只好吃了一刀。
　　又是那个黑洞么？洛长宁眼帘微垂，想起之前的黑影，她低眉觑向一旁的洛云笙，洛云笙的面上尽是担忧，那双红肿的眼睛写满了心疼，她倏然觉得心头一软，抬起手抚了抚那人的头。
　　洛云笙喜欢洛长宁的主动亲近，乖乖巧巧地将眸子阖了上去。
　　真是像匹小猫。洛长宁莞尔，她又抚了两下方才将手收了回去，“我方才瞧见那个那个女人了。”
　　“凯瑟琳？”见着洛长宁颔首，洛云笙的脸便沉了下来，“她果然没死。”
　　“长宁，你放心，她们胆敢伤你，我会让她们付出代价！”阴冷的话语从洛云笙齿间蹦出，她低下头在洛长宁指尖落下轻吻，目光真澈，似骑士一般同公主立下誓言。

　　杀手多情（四）

　　依旧是那间古老的房屋，依旧是那套破旧的沙发，依旧是那两个人，只是这次两人的位置变了。原来救凯瑟琳的女人躺在沙发上，而凯瑟琳则代替女人站在了沙发旁。
　　纤长的指甲在女人面上轻轻滑着，凯瑟琳望着女人，仿佛欣赏一件艺术品，眼里流露着欢喜。过了会儿，女人的眼睛睁开了，望见凯瑟琳她神色微怔，察觉到凯瑟琳的手正在抚着自己面颊，她忽而垂了眸子，将脸别了过去，如今的她应当丑陋得很吧。
　　“怎么转过去了？看到我不开心么？”凯瑟琳笑着，用指甲在她面上跳舞。
　　女人没有言语，只是将脸别的更靠后了。凯瑟琳的手依旧在她脸上玩耍着，如预想中的痛楚没有传来，女人有些讶异，她伸出手试探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脸颊居然没有一丝伤痕，还如以往那样平滑。
　　“我可不像你那样能忍。”凯瑟琳将手收了回来，托着自己的脸摇头啧叹，“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忍受的，那样丑陋的一张脸啊。”看女人将头转了过来，她又弯起眉眼笑了笑，“怎么样，我现在是不是很美？”
　　精致的欧式五官与之前五官难辨的整容失败脸相比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