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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旅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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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已感动得说不出话了。她忽然紧闭上双眼,但两颗泪珠还是不听话地从她眼角里渗了出来。
她已经忘记了这是她第几次在他面前落泪。她只知道眼泪跟血液一样也是有温度的。
这两颗泪珠滚烫得似乎从此就要在她那苍白憔悴的脸颊上面留下两道抹不去的泪痕。因为她所经历的这一段情感,是世上最真挚最纯洁的情感。不管别人怎么看,至少她是真的这样想。
谢小楼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的泪,内心的怜惜同样无法言喻。
他悄悄走近她身边,将她轻轻拥进怀里,柔声说道:
“灵,咋又哭了……,这两天你怎么总是爱哭?”
“这——”白灵用力咬了一下嘴唇,“这全都怪你!”
“怪我?”谢小楼一怔,“怪我什么?”
“你有事没事老喜欢招惹我,我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让你稀里糊涂地弄哭了。”躲在情人怀抱中的白灵,语气半是撒娇半是掩饰,“你说……这不怪你怪谁?”
谢小楼一听,不禁哑然失笑:“好好好,怪我,怪我。我承认是我不对,这总行了吧?”语声稍顿,伸手替白灵擦干眼角的泪痕,“快去洗洗手。天气这么冷,饭菜得赶紧趁热吃。听话,快去。”
“哦。”白灵随口应了一声,突然一溜烟似的地跑进浴室,关起了门。
谢小楼见状,心中又有些纳闷,皱起眉头问:“灵,洗个手而已,关起门来干嘛?”
白灵侧身挨着门板,回答得含糊其辞:“没……没干嘛。我只不过是想……顺便把妆卸了,很快就出来。”话未说完,她已一把拧开了墙角的水龙头。
刹那间,水哗哗地流,立刻掩盖了白灵哽咽的声音;她潸然泪下,立刻用手紧紧地捂住了嘴巴。
她抬头望了望左边墙上挂着的镜子,看见那里面有一张苍白憔悴的脸,眼泪汪汪,情绪激动,仿佛随时可能大哭一场。只因她心如刀绞,难以自控,只因她只是一个涉世未深、感情专一、单纯脆弱的女孩子,但她却要去忍受和面对一个痛苦的选择。——不,准确地说,那并非选择而是决定。因为分手已摆在眼前,一切已成定局,全不由她作主。而她所能做的,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水好冷,冷得像冰,冷得泼在脸上,就会立刻使人变得清醒。
可是在这种时候,谁又愿清醒?
过了一会儿,白灵卸了妆,洗了脸,用最大的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打开浴室的门。
谢小楼早就摆好了饭菜,坐在餐桌边等白灵出来。一看见白灵,谢小楼立刻起身上前问道:“灵,你刚才差点把我吓坏了。……你没事吧?”
白灵摇了摇头,放作轻松地笑了笑:“别胡思乱想行么!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没事……真的没事。”
谢小楼也跟着笑了笑:“没事就好。……来,咱们吃饭。”
白灵只应了声“好”,便再也不发一言。她知道小楼多多少少已经对她有点怀疑,但她同时也知道他是一个心无城府、不存机心的人,很快他就会将这件事情忘掉。因此这点怀疑不会给他对她的感情造成什么影响。而且她若不肯说,他也一定不会老是缠着她追问。
果然,谢小楼真的没有再追问她什么了。于是两人就在沉默中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这顿饭。
不久他们便又开始有说有笑了,所聊的话题自然而然地绕开了刚才发生的这个看似很小的风波。
饭后,谢小楼就钻进了浴室洗澡。白灵又拿起了他那本心爱的日记簿,随手翻了起来。
她津津有味地看着那些日记,看着看着,她的心潮又开始澎湃了,她的思绪又开始翻腾了。她仿佛又回到了初恋,回到了过去那段岁月的甜蜜幸福中。当中有一篇日记,更使她看得入迷——
二00年二月十三日多云
今晚是情人节前夕,明天就是我和灵将要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情人节。我们的心情都很激动和愉快。可惜灵因为今晚家中有事,在零点酒吧里待了没多久,就不得不回家去了。她父亲派人开了车来接她,临上车前,她说我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让我务必在明天照那上面所说的内容做一件事情,我要是办不到,那她今后就会对我不理不睬。
我看了这条信息,禁不住一阵错愕。原来她明知我脑子笨,竟还不知从哪儿弄了一道谜语给我猜,而且不准我去问别人。
那道谜语说的是:
关公策马走单骑
人尔相逢两不离
数千数万从我起
几棵树木不成林
文字里面我最行
阴曹地府为首领
谜面是六行诗,每行诗得猜出一个字,那么谜底就是六个字,而且必须能够拼凑成一句完整的话。——按照灵的话说,我明天务必照着那句话为她“做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心想灵既然说那件事简单,那件事情就一定不会复杂,可眼下她要我猜的这道谜语,对我来说却相当有难度。我一时之间搞不懂她究竟要我为她做什么。
于是我整晚瞧着这道谜语,一个劲地冥思若想起来。我把那几行诗从字面上理解,一行一行拆来拆去,只盼能够尽快找到答案,今晚好早点休息。
只可惜我不但脑筋不好使,而且书也读得不多,更加不是什么猜谜高手。所以我绞尽脑汁地猜了半天,也只望文生意地猜出头两行诗生成的两个字,应该分别就是“送”字和“你”字。咦,灵要我送她什么呢?我心中暗忖,她说过明天要我做那件事情不会复杂,意思想必就是说,要我送一个比较稀松平常的节日礼物给她。
那么,男孩子通常会在情人节送什么给女孩子呢?我用心一想,突然茅塞顿开:对了,是花,一定是花!我再仔细瞧了瞧谜面上的最后那两行诗,所谓‘文字里面我最行,阴曹地府为首领’,说的岂非正好是“玫瑰”两个字么!
我顿时欣喜若狂,顺着这条思路低头又想:灵要我送多少玫瑰花给她呢,应该不会太多吧?
夜阑人静,我独自一人回到宿舍里,一头倒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谜面中间剩下的那两行诗,反复推敲了许久,才把那两个字给猜出来,赫然竟是“一枝”!于是谜底就出来了,顺理成章地拼成一句完整的话就是——“送你一枝玫瑰”。
我此刻的心情真是说不出的兴奋。情人节到了,灵居然什么都不要,只要我送她一枝玫瑰花,如此而已!灵真是一个既善良可爱、又知足常乐的好女孩子,我今后一定对她加倍珍惜与呵护。而今年的情人节,我们俩一定会过得特别开心,特别浪漫!
白灵一口气读完了这篇日记,会心地笑了。
是的,二000年二月十四日——白灵依然记得——她和谢小楼在一起渡过的第一个情人节,的确是特别开心,特别浪漫的。
那天白灵很早就醒过来了。她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小楼,问他是否猜出了昨晚那道谜语。小楼回答说猜出来了;白灵又问他准备得怎么样,小楼笑着回答说早就准备好了。他笑得十分得意,隔着电话都听得见他那自我陶醉的笑声。白灵的心情也顿时开朗起来,只说了句“那我马上过来找你!”就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换衣服,然后坐车离开了白公馆。
“送你一枝玫瑰。”刚一见面,谢小楼就对白灵说,同时递给了白灵一支开得正艳的红玫瑰。白灵含着羞,痴痴地接受了这份节日礼物,心里好似吃了蜜糖一般,甜滋滋的。她正要开口道谢,谁知小楼手上又忽然多了枝花——一枝鲜艳的白色玫瑰花。白灵不禁愕然一怔,谢小楼便连忙解释说:“灵,刚才和那枝红玫瑰是你要我送你的,现在这枝白玫瑰是我自己要送你的。因为红色代表浪漫与激情,白色则代表了纯洁与真挚。我记得这两种颜色你都很喜欢,所以我买了两支一起送给你。”
“谢谢你,小楼,你对我真是太好了。”白灵兴高采烈地伸手接过那枝白玫瑰,往谢小楼脸上深情一吻。
要不是路过零点酒吧门口的人看了发笑的话,白灵是不会很快发现小楼脸上那个唇印的。原来那天早上她涂了口红……
接下来的一整天,他们几乎走遍每一条大街小巷,度过了一个令他们彼此都终生难忘的情人节。
事实上在恋爱的初期,在白灵的父母尚未了解这段恋情,因此也就没有横加干涉和阻拦的时候,她和谢小楼一起走过的那段岁月,分分秒秒都是那么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仿佛每一天都是值得庆祝和纪念的情人节。彼此内心在那段岁月里产生的炽热、真实而强烈的情感,还有无比坚定和勇敢的信念,使他们携手共同渡过了许多现实的难关,像一棵小树,接受了一次又一次风雨的洗礼之后,反而更加茁壮地成长。
事到如今,他们的爱情已经深蒂固,他们俩已经谁也离不开对方,一旦离开了,生命的意义仿佛就会荡然无存,因为他们活着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对方,而他们也已将自己视作对方肉体和灵魂里的一部分。这样疯狂,这般歇斯底里的爱情,在任何时候都不允许背叛,一旦背叛了,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正因为这样,白灵此时此刻的心情才会充满了矛盾,充满了痛苦和不安;——对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在这个情感陷得最深、最难以自拔的时候提出分手,都无异于一场末日浩劫,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涉世未深、不谙也故的女孩子。在这之前她从未恋爱过,因此她对谢小楼太依赖了。
谢小楼刚洗完澡走出浴室,白灵就捧着那本日记跑上前来,兴冲冲地拉着他的手臂说:
“小楼,我已经请好假,这几天不用上班。咱俩得像从前那样,趁这难得的机会好好出去玩一玩。”
正文 第十五章 别离(一)
更新时间:2008…6…24 15:04:00 本章字数:1383
第二天谢小楼虽仍不能出院,却静静带着白灵,坐火车来到了另一个城市。
这是一个美丽而独特的海滨城市,山清水秀,风光旖旎,环境优雅,气候宜人,湖泊岛屿星罗棋布,名胜古迹数不胜数;这里还是个远近闻名的美食天堂,山珍海味、特色佳肴应有尽有,所以前来旅游观光的人一年四季都络绎不绝。
在接下来的四天时间里面,谢小楼和白灵尽情享受了他们的两人世界,这个城市中许多旅游景点都留下了他们快乐的足迹:在挺拔陡峭的深山幽步,他们一起看过日出;在风和日丽的海边沙滩,他们一起嘻戏追逐;在万吨巨轮停泊的港口,他们一起放眼远望;在长满奇花异草的岛上,他们曾一起高声呐喊;在游人如鲫的海洋公园,他们一起观赏了海豚表演;在宁静祥和的日式菜馆,他们一起品尝了刺身鱼汤……总之他们在这四天里,似已极尽了吃喝玩乐之能事,不在乎也不计较金钱挥霍多少,不回首也不慨叹曾经走过的路;总之只要能够在一起,即便会被放逐天际,他们也都在所不惜!
他们自备了照相机,四天旅程里他们竟用掉了六七筒胶卷,拍下了两百多张照片。在那些照片上他们互相依偎时灿烂的笑脸,他们紧紧拥抱时痴情的欢颜,处处流露出他们无比甜蜜的喜悦心情,处处洋溢着他们风华正茂的青春气息。
可惜的是时间总不会停留,从不曾因为任何事而停留。
四天很快就过去了。
星期六那天上午,他们很早就坐车返回长龙镇。途中谢小楼睡着了,白灵悄然离开座位,钻进洗手间,偷偷往家里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她父亲白礼诚。
父女俩一向都不怎么谈得来,这一次便更不投机:一个要追查女儿这数日来的行踪,一个要询问母亲这几天内的病情。
结果是双方都说了实话。女儿的回答使原本就有点怪异的气氛要变得更不融洽。白礼成的反应很激动,虽然没有面对面地谈,但是白灵还是可以想像得出父亲那大为光火的样子,仿佛他就在面前,看见谁都不顺眼。
“你这没用东西,我真快被你气死了!”电话那头的白礼诚一得知女儿的行踪,立刻泼妇骂街似的大嚷起来,“你说你要跟一个野种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干嘛,找死啊!”
白灵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脑子里嗡嗡作响,眼泪跟着流了下来。
“喂,小灵,你怎么不吭声?”白礼诚继续嚷道,“你认为我有说错你吗……一连几天都没个音信,而且还要关了手机!知不知道你妈有多担心你?”
“妈——”白灵轻轻啜泣着,嗫嚅问道,“爸,妈今天几时出院?”
“下午三点。”
“那我三点准时去接她。”
“喂,小灵……”
白礼诚正想再说什么,白灵却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她伸手抹去泪痕,拧开水喉,把冰冷的水往自己脸上狠狠地泼,再用衣服擦干净,这才失魂落魄地走出洗手间。
她悄悄回到座位,默默望着沉睡中的谢小楼,鼻子又有点酸,眼眶又有点红了。
耳边汽笛在响,火车已快到站。白灵赶紧别过脸,凝神注视前方,刹那间就有欢乐都已消失不见,只感到一阵阵心慌。
——那一站,仿佛就是幸福的终点站。
正文 第十五章 别离(二)
更新时间:2008…6…24 15:04:00 本章字数:2450
整个上午白灵的心情一直都是那样起伏不定。但从表面上看来,她却真的可以当作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下了火车后,她依然有说有笑地陪谢小楼回到了长龙医院。
经过几天休息,谢小楼的伤势已无大碍,白灵却一再坚持要让他去复检。得知检查结果一切正常,白灵这才安全放心。
两人办完出院手续,就雇了一辆出租车,带着行李直奔平安旅馆。秦芳早准备好了一桌饭菜,站在楼下只等他们来。
饭后已过了晌午时分。白灵和谢小楼一起将行李搬到了他们曾经同居了数月之久的地方——平安旅馆五楼的第一间房。
房间里阒无人声,一片寂静,只有左边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像是要提醒白灵,往事不堪回首,终于到了别离的时候。
白灵不由黯然神伤。她目光闪烁,环顾四周,突然间,一股无限留恋之意涌上心头。
只因她忍了很久的“分手”两个字,此刻还是说不出口。
挂钟不停滴答作响,仿佛每一下都在敲打着她的心,使她的心完全破碎。
怎么办?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接母亲出院了。
怎么办?这草率而匆忙的道别,可能会让小楼从此恨她,恨她一辈子!
她紧紧地闭上双眼,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
可惜那滚烫的泪珠早已在她眼眶里打转,像即将决堤的洪水,早已泛滥成实。
正在忙着整理衣物的谢小楼,不经意间回过头,一眼瞥见白灵脸上痛苦的表情,不由吃了一惊。
“灵,你咋了?”他忍不住转身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白灵在颤抖和绝望中,急急忙忙地掩饰。她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掩饰不住了。
“没什么?”谢小楼立刻走上前连声追问,“那为何你的样子看上去怪怪的,你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也好像不大对劲?你……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你快对我说!”
“没人……真的没什么。”白灵揉了揉眼睛,清了清嗓子,勉强笑了笑道,“我今天早上接到一个电话,是我妈打来的……”
“哦,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的病好了,下午三点钟就可以出院。”
“嘿,这是好事啊!”谢小楼裂嘴一笑,“你应该高兴才是,哭啥呢?”
“我……我想……”“分手”两个字刚到嘴边,白灵却欲言又止,沉吟半晌才回答,“我想等一下去接我妈。”
“等一下……”谢小楼抬头望了望墙上的钟,催促道,“我看不必等了,你得快点去,不然会赶不上的。”
“好,我去……我马上就去!”
白灵说着就迈开沉重的脚步,转身往外走。
在转身的那瞬间,她将一个白色信封偷偷地插进了谢小楼的日记簿里。
“灵,”谢小楼忽然问道,“要我陪你一块去吗?”
白灵停在门口,却一声不吭地摇了摇头。
谢小楼便提了一大袋旅游时买来的特产赶过去说:“要不就把这个带上,记得替我向你妈问好。”
白灵依然保持沉默,一边摇头一边推开了谢小楼的手,捂着嘴巴跑下楼。
谢小楼又吃了一惊,木头似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白灵飞快地跑出平安旅馆,在十字街口挥了挥手,招来了一辆计程车。
刚一坐上车,她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呜呜地失声痛哭起来……。
下午三点钟,白灵及时赶到了奉阳市第二人民医院,和家人一起将她母亲洋野夫人从医院接回了白公馆。
白灵回到家中,惴惴不安地洗了澡,吃了饭,陪洋野夫人聊了一阵子,然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她打开书桌抽屉,取出一本相册,一页一页翻了起来。
相册很宽很厚,里面装满了她与谢小楼在一起时最浪漫的合影,也装满了过去这三年来最美好的回忆。
她翻得极慢,眼泪却流得极快。往事虽已不堪回首,然而即将离别的阵痛,却总在绝望中一次次将它们硬生生地刺入脑海,像幻灯片那样一幕幕掠过,又如同眼前这些合影,一张张叫人难以忘怀。
翻到最后,相册末页中间那两行硬笔书法顿时投入她的眼帘,写的是——
不奢望天长地久,
只在乎曾经拥有。
这并非谢小楼的字迹,他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洒脱。
白灵当然也没有。
对于爱情,他们一直都是那么认真,那么执着。
原来“天长地久”在有些人的眼里,只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奢望。
倘若他们真的只在乎“曾经拥有”,那么又是什么让他们对终身幸福和美满婚姻拼命追求?
想到这里,白灵忍不住笑了。
她笑得那么苦涩,那么辛酸。
她忽然发现说出这种话来的人,并不一定就是个洒脱的人。
因为有的时候爱是一种责任,一种不可推卸的责任。对一段感情充分理解和尊重的人,必定会全力以赴地去爱他所爱的人,除非那段感情真的已经到了尽头,否则谁也不愿轻易放手。只有那些狡猾善变与玩世不恭的人,才会说出这般不负责任的话。
这样的人真可怜,因为洒脱并不能跟狡猾善变与玩世不恭划等号;或许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吧。白灵心想,“可是和他们比起来,我不是更加可怜么,在恋爱之初,我岂非也同大多数人一样怀着这种心态,准备轰轰烈烈地、醉生梦死地恋爱一场,爱过了就算么?为什么事到如今,我又如此期待拥有一个天长地久的结果?”过了一会儿,她回头又想,“唉,其实最可怜的人要算小楼了,他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而且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小楼,小楼,你现在心情怎么样,是否已经发现那封信了?”
正文 第十五章 别离(三)
更新时间:2008…6…24 15:04:00 本章字数:3011
谢小楼的心情糟透了。
从白灵忍痛离开这房间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就一直忐忑不安。他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为何小灵临走时情绪会那么激动?然而这些天以来,我们俩不是一直过得好好的么?”
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他孤独而困惑的眼神里,充满了各种谜团和疑问。
他感到很疲倦,本想好好睡个午觉,但却偏偏因此而失了眠。
他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眼睁睁地望着天花板,直到夜幕降临。
没有白灵陪伴,这注定又是个寂寞空虚的夜晚。谢小楼洗澡、吃饭都草草了事,连电视也不想看。
墙上挂钟的指针仿佛也怕冷,时间好像就要凝结了似的,过得好慢好慢。
谢小楼以为自己又在床上躺了多久,抬起头来一瞧,才不过八点半。
总得找点事情做做吧,不然长夜漫漫,一个人该怎么办?他心想。
他浑浑噩噩地想了好一阵子,才忽然想到要做件什么事。
“对了,写日记,……我已经很久没有动过笔。”谢小楼伸伸懒腰,迅速爬下床,一边走到书桌,一边喃喃自语。
一想到又可以像从前那样用笔记录与白灵的罗曼史,谢小楼心里简直兴奋莫名。
可是当他拿起那本心爱的日记簿,发现有样东西从里面掉下来的时候,他的心就立刻沉了下去。
室内光线虽然不大充足,但他还是分明看见了那是个白色信封。
刹那之间,一种不祥的预感已像个阴影笼罩在他心头。
这一定是白灵中午离开之前留下的。他想,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一定不会是一个惊喜罢。
不错,信封里面装的的确不是一个惊喜,而是一个惊吓。
端端正正、工工整整的黑色钢笔字,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近三页的鹅黄色信纸,上面还有眼泪浸湿过的痕迹。
谢小楼便在这一瞬间瞠目结舌,手足无措。
他颤巍巍地站着,直勾勾地盯着,眼眶顿时湿透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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