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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春江有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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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你们每日一早就过来拉猪头,往后这猪头就由铺子里供应着,还有做香肠用的猪肉,只是这价儿却是要重新商量一番了。”每日供应的猪肉,都已经减了不少,不说旁的,就是这年头,也影响了望江阁每日的食客,减了三成左右。东家也说了,特意想看看钱家到底何时才会来说事儿。钱家到底也只是普通人家,到这会儿已经是弄不来更多的猪肉。
柱子娘的远房的亲戚,李屠夫的猪肉摊子早一个月前就已经歇业了,前几日的猪肉摊子也不过是看在钱家要货稳定,出价又高,这才将猪肉卖给钱家的。日子久了,也知道钱家做着猪头肉的买卖,仅剩的几家猪肉摊子一合计,将猪头的价儿抬高了不少,如此,钱家可就是要做亏本的买卖了,实在是无法了,才寻了望江阁的掌柜的。
这会儿,听到掌柜让直接来望江阁拉猪头,哪还有不满意的,千恩万谢地走了。
钱家为了保住那二十来亩的水田,可是没少请短工,好不容易等到了收割的日子,也顾不得这几日短工的价儿上涨的厉害,第一时间请了人,赶在五日里,就将七十亩的田地都给收割了。虽说水田不至于颗粒无收,不过到底也不多,反倒是麦子和红薯收成却是顶好的。
看着堆满的粮食,钱来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金鸡山脚的粮仓的守备好像更严了些,这些日子竟是巡逻上了。应着三儿的要求,除了自家这些日子吃的,全部给磨成了红薯粉,一半多给做成了红薯粉条。钱家的驴,最近很忙!
日子渐冷,永安县城里,不知何时起,多了不少的灾民。也不知是从何处冒出来的,每日都在递增。程知县大力号召城中的商户开粥棚行善事,只是号召力有限,只三三两两的粥棚立在城郊的土地庙旁。如此设了粥棚几日,抵不住越来越多的灾民要往城里涌,程知县得了上官的勒令,关了城门。程知县在府衙里,发了一大通的火儿,至于辱骂上官的话,却是无人敢四处说去。
“这会儿关了城门,也不知庄子上如何了。”金氏将手里的棉裤打了个结,凑近嘴边咬断了棉线。举着放在远处瞧了瞧,满意地点点头。金氏手里做的棉裤,自是给她的大孙子小初儿做的,这自打城门关上了后,金氏已经有两日没见着乖孙儿的面儿了。小初儿已经有两岁了,正是好动的年纪,身子又拔高地快,时常见着金氏手里的绣活不离手。
应是无事儿吧?钱来顺心里也没底,听说城外可是有不少的灾民在晃悠,听说附近的山头上能吃的都被抢地差不多了。
永安县因着靠着春江,但凡是勤快些的,收成都还过得去。即使是收成差了些,打些短工,一家子的日子也能过得去。只要春江有水,永安县的日子就不会差了去了。只是不成想,北边的灾民能走到这儿,不知为何,却仍是有这许多的灾民。
“咱县城说来也是位置极好的,除非是从西城门进,否则城南城北也不是容易进的。”永安县三处环山,东面临水。钱来顺只是担心进了城的灾民,若是往城南的庄子去了,庄子里人少,怕是会遭了秧去。
除了进城的西城门一直锁着。城南与城东的城门也已大开,除了不能出城,城内的百姓照样过得平顺,有些发闲的,甚至会到西城口口去听听,城外隐隐传来哭求声,吵闹声不断。光是听着这声音,城内的百姓长松一口气儿,果真自己是大幸的;如此,该打短工的就去打短工,该回去喂奶的就去喂奶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8 章
西城门一直锁着,程知县很焦躁。隔几日地就会等上城门,看着城外越来越多的难民,眉头紧锁,脾气越来越暴躁,县衙里供职的上下都跟着遭了秧。师爷寸步不离地跟着程知县,“大人,过些日子,流民就该往南边去了……”师爷生怕程知县一时脑热,做出了啥事儿,是以,步步不离。
程知县阴沉着脸,下了城门,往县衙去了。一路上,遇上了不少早些时候放进来的灾民,纷纷对着程知县又是磕头,远远地磕着头……
自打灾民进了城,望江阁都是每日派了伙计来钱家取货的,每日倒是也省了不少的心。不过,钱家每日飘出的香味儿,倒是引了不少的灾民在巷子附近晃悠着,三儿如今也被勒令在家。
“我听何小妹说,城南的花市附近可有不少卖身的,听说每日来买下人的可是有不少。”何小妹家的棺材铺子,每到这灾年荒年,棺材铺子里迎来送往的,自是听到了不少的小道消息。就是棺材铺里,也有不少的灾民毛遂自荐的,求着何老大给买了下来,换一口薄棺。也幸亏每日刘氏都是守在铺子里的,饶是何老大再心软,刘氏不松口,何老大也没辙子。
钱来顺每日出门,每日必是要去一趟庄子上,然后就是满城地转悠,从城北到城南,然后回了西市,每日都有大把大把的消息,城南的粥棚已经撤了,只府衙门口每日一回的施粥,场面甚是浩大。
“排队,排队——按着次序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都有!”衙役大声地喊着,维持着前来领粥的难民的秩序。师爷照例是陪着程知县在一旁看着,程知县已经抱怨过了多回,这粥太薄了,一日只一餐怎顶得住?
程知县一直紧锁着眉头,只是在难民冲着程知县道谢地鞠躬时,程知县才会松了松眉头,示意地点点头。“我说这位兄弟,你是永安县的百姓吧?怎地每日都来领粥?”程知县每日都会看着衙役施粥,来得次数多了,自然是记得人。再者,难民与城里的百姓,自然是相差极大的,光是穿着就能分辨地出一二来。
“大人,小人是县城南边的,听说县衙里有施粥特意来的。”说话的是个大汉孔武有力的模样,是在码头打着零工的,每回轮到了自己后就特意跑回城领了粥,再回码头的,省了粮食又赚了钱。
程知县不乐意了,“这是给灾民设的粥棚。”
“大人,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大人可是咱永安县的青天大老爷,咱城里的百姓喝碗粥都是不成了?我家有八十岁的老人一双,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三双,全家可就指着那两三亩的田地吃用了,小人难不成连这粥都不能喝了?”大汉说着就抹起了眼泪,活似程知县再发话,大汉已经做好了随时打滚的准备。
程知县被噎了一回,只得愣楞地看着大汉蹲到墙角去喝粥。“莽夫,胡搅蛮缠,不可理喻!”头一回,程知县没盯着衙役施完粥。
“师爷,这一招高!”衙役偷偷地竖了个大拇指,被师爷给弹了回去,“少胡说八道,这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盯牢了,可别出了茬子了。”
不是师爷,这到底是谁啊?
钱来顺倒是没加入这领粥的队伍中去,不知为何,总觉得这程知县好似不大靠谱,这壮汉倒是说得有道理,谁让咱都是永安县的百姓?
接下来的几日,永安县的百姓拖家带口地愈来愈多了,照例是大汉的那一套说辞,程知县还偏偏拿这些老弱妇孺无法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从商户那儿收上来的粮食越来越少,粥也越来越薄。
左右是束手无策。施粥不得不中断,程知县不得不又搜刮了一圈城中的大商户,好处半点儿不曾给,城中的商户谁都不是傻的,一个个地推三阻四地,每家不过是交个几石粮,打发了程知县。程知县年年考评为上,不过是待满今年冬日,说不得就要调往别处的,只需顾念那么点儿香火情即可。
果真如师爷所说的,城外的流民走了大半,留下的大多都是已经走不动了,老弱者居多。程知县站在城墙下,往下望去,竟是再也别不开头去。“师爷,去命人将城门开了,该走的都走了,这剩下的妇孺,也该给条活路了,若是不给,这城外的尸体,怕是要堆成山了!”不管师爷如何劝说,程知县硬是大开城门。
“我才是知县!”
成群的难民涌进城里,冬日,很冷,难民,缺衣少粮。
庆隆十二年冬日,还未到腊八,三儿家的巷子里就发生了大事儿。
棺材铺子里遭流民横抢,何老大的胳膊受了一刀。虽说已经往衙门里报了信儿,可是衙役迟迟未来,据说是这几日,衙役四处在处理着类似的行凶案,可是行凶的人抓不着。都是顶着一头不知多久未洗的臭烘烘的头发,衣衫褴褛,黑瘦黑瘦的,一眼望去都是差不多的,这几日,衙门里大牢里已经抓了不少的人,还有不少的流民来“投案自首”,听说大牢里饿不死!
一进门,三儿就听到了刘氏压抑着的哭声,“都怪我,若不是我老刘也不会受了伤去,都怪我!”
何老二已经在一旁说着,那难民原也是来买棺材的,只是这个时候的棺材哪会不涨价,可饶是如此,还是供不应求的,何老大也是请了短工的,见多了难民,一个比一个悲惨,何老大也已经麻木了,只是推拒着不成不成。不成想那难民突然拔了刀,冲向赶着他走的刘氏,本就是站在一旁的何老大一看不对劲,拉了一把刘氏,这才被刺了胳膊,血流不止。
那难民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抢了铺子里的银钱,也亏得没几十个铜板,一大早,还未开张。万幸的是何老大有了防备,伤口并不深,只是请了大夫上门清理了伤口,包扎了几圈,留了药方子。
“唉,这城里怕是要彻底乱了。何老大伤了胳膊,这棺材铺怕是开不下去了……”柱子爹摇着头,许家客栈也早关了门,可每日都有砸门的,过得也是心惊胆战的。许家人早就商议好了,过几日就往庄子上去,这几日已经陆陆续续地在搬运我棉被啥的。
何老大只是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这世道,真的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9 章
钱家与许家是前后隔着一日搬到了庄子上的,城里如今彻底乱了,时常有得了手的流民,那些个流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再不弄点儿吃的,怕是真的要横尸异乡了……
程知县这回真的是乱了神了,光是每日地处理城里的抢劫打杀,就够让程知县忙活一日的,其余的,更是腾不出手来。青州知府得知了程知县的作为,气得摔了一屋子的东西。西城门是锁上了,只是,这城里的流民却是已经赶不出去了,城内的大小铺子都已关了门。
到了如今,就是这流民也已经分帮结派的,就是哄抢也是一伙一伙的。
程知县派了师爷去“招降”,又是提了安顿处,又给拨粮的,可都没能谈得拢。
金鸡山脚,不知何时起,已经组织了人手,四处巡逻。钱来顺到了村口的时候,还被拦着问了好些许的话。要不是早一日进了村的许家照应着,怕是想进村都有些难了。“刚刚前几日来都不曾这样,这会儿,出啥事儿了?”钱来顺心惊胆战的,前几日来村子里都好好地,这会儿怎地突然戒备了。
柱子爹看了一眼周围,我一直将人送到钱家院子里,才叹了口气儿,“唉,前几日有一波流民闯进了村子里,还伤了人了。万幸的是,咱俩家庄子离的里头的粮仓近,这人还等不及到咱家,就已经被人给打了出去,那帮子流民那是那些护院的对手,可是死伤惨重,想来这些日子应该不会有不长眼的摸过来了。”
柱子爹还说了,每家都组织了两三人巡逻去,也亏得如今过了农忙,家家户户都得了闲,但凡能出份儿力儿的,都跟着在村子口守着,或者巡逻着。老庞的俩个儿子也跟着村子里的巡逻着。
金鸡山脚的小村子,并不大,大抵也就三四十户,不过后头的粮仓的护院多,钱来顺是去过粮仓的,只进了前头的一进院子,就看到一座座粮仓……这回巡逻的,也是护院领的头,各家出壮劳力,每日浩浩荡荡的守在村口,果真有不少的流民看这阵仗,绕道走了。
“这可真是险险的,想不到连庄子上都这副戒备了。”金氏抱着小初儿狠狠地嘬了几口,才算是缓了过来。这一路过来,金氏和三儿都不敢坐着马车,生怕老马给惊着了,硬是跟着钱来顺一路走了过来,出了城门,待得远远地都已经看不到城门了,钱来顺这才驾着马车,一路飞驰过来。
大金子总算是盼着家人都来了,这心儿总算是踏实了。孔氏也是乐呵呵地看着一家子团聚了,小初儿歪在三儿的怀里,讨着要果子吃。“我的小祖宗,这会儿我上哪儿给你寻果子去。”
小初儿腻歪着不依,这两日可是得了不少训,好不容易最疼自己的爷爷奶奶,姑姑叔叔都来了,靠山来了!“姑姑,我爹揍我,天天揍我!我浑身都疼,疼得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说着,竟是“唉哟”上了。
金氏一听这才得了,这才离了眼前两日,就遭了虐待了。想也不想地就往大金子头上招呼。啪——听着声音好脆好脆哒!小初儿缩了缩脖子,他奶奶可真实诚!
“娘,我可是这小子的亲爹,我还能往狠了招呼!这小子不能惯,都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大金子在儿子面前被结结实实地教训了一顿,只觉得面上挂不住,这小子真的是欠!
金氏也知自己下手重了,这一听到小初儿扭着身子浑身疼,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小初儿可是你儿子,啥小子不小子,听着不顺耳!做爹都做不像,跟个儿子计较个啥劲儿。”话虽说着,不着痕迹地撸起小初儿的袖子,细细地瞧了瞧,没有伤痕。
娘!大金子无力地哀嚎一声。
金氏讪讪地,“我就是怕小初儿调皮,在庄子上磕着了,磕着了……”
小初儿这会儿老实了,窝在三儿的怀里一动不动地,生怕一会儿被他爹逮着了教训,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啊,晚上回了房,大金子就是地头蛇了。“奶,我爹其实也没怎么揍小初儿,都是小初儿不懂事,惹了爹生气了——”
小初儿奶声奶气地拉着金氏的衣摆,金氏人都醉了,哪还记得儿子。抱着小初儿,又是一顿安抚。
三儿光是瞧着眼热了,这半大点儿的娃儿,也不知从何处学来的嘴甜,甜得人不要不要的。
桌上一人一大碗薄粥,另有酸菜两盆。“爹娘,我给做了主就煮了薄粥,这世道也不知怎么样,也不敢敞开了吃。”
钱来顺率先拿起筷子,略一沉吟,“你们这几日就吃这个?”
大金子点点头,“嗯,村子里都是这样吃的,有的家里头缺粮的,一日也只吃那么一顿,离着开春都还早着。”庄稼人讲究过了春这一年才算是熬了过去,春日山上地里都能寻到吃的,总不至于饿死冻死,也有个盼头。
“嗯,往后就这么来吧,给三儿和小初儿每日弄个鸡蛋的,咱就按这个吃吧。”说完,还看了一眼金氏,一直把金氏盯着低下了头,才算满意。
孔氏一直低头不语,来了庄子上,孔氏手脚都放开了不少,在娘家的时候就是住在村子里的,半点儿不需要适应。“爹,这乱的,鸡蛋也是没处儿买了,除非就是跟人换母鸡去,不过这会儿就是有银子也买不着了。村子里都是拿着粮食换的,咱这才一来就用粮食换母亲,怕会招了眼儿。”
“唉,我怎地就没想到这一出——城里头住得安逸惯了。”随着钱来顺的一声叹息,一桌子都安安静静地喝着粥,鲜少有人动筷子去夹菜。小初儿懂事地舀着碗里的小勺子,乖乖地不说话,勺子小,舀的都是粥汤,难得地舀上一两粒米粒。
“小初儿乖,若是不想吃,一会儿姑姑给你做面条吃。”小初儿摇摇头,偷偷地回应着三儿,只是小儿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倒是让一桌子的人都听得清楚。“我娘说了,外头可有不少吃不上粥的,不能不吃,回头我爹又要揍我了。”
孔氏有些慌张地低下头,她是知道自己婆婆疼小初儿疼得跟眼珠子似的,生怕睁眼看东西久了,眼珠子疼。“你把小初儿教得很好,比你婆婆会教孩子。男孩儿本就是要吃些苦头的,这世道也不知要受多少罪了。”
“娘,我就是怕小初儿吃惯了好东西,往后没的吃要挑嘴……”孔氏做娘的,还能不心疼儿子?孔氏了然地点点头,也知这世道,宠着小初儿就是害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0 章
一大早,柱子爹就寻了过来,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看得钱来顺心里直发毛,这会儿安顿下来,可是记起了许家可是一直打着自家闺女的主意的。一脸戒备地绕着走,“我这要去村子里转转,看看能不能买到个母鸡。”
“别啊,钱大哥,我家有母鸡,有三只下蛋的母鸡呢,回头我就给你送来。粮食啥的我家不缺,若是到村子里去买,怕是也要被惦记上了。”柱子爹拖着钱来顺不肯松手,他今日来是真有事儿。
“别啊,别啊,兄弟,兄弟!我就是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是为了你许婶子来了,许婶子!”柱子爹死死地抓着钱来顺的袖子,“许家婶子,就是我娘,我娘的事儿!”钱来顺总算是有些迟疑,不过被柱子爹坑多了,有些狐疑地盯着柱子爹的手,“好吧好吧,我这就放手,你别跑啊,我不吃人。”
咳——
“你也看到我家庄子上的那个院子了,本就是没有人住的,这回来的突然,就是重新推了起了也来不及,就是有银子也不敢露了白。谁想着城里却是头一个不安生,这庄子可是没收拾过的。住了两晚,我娘就给冻病了,年久失修哪儿都漏风……”柱子爹要不是因为他娘病了,他也开不了这个口。他娘执意不肯再去城里,无法只得请了村子里的一个土大夫,弄了些草药,也不知吃上几日能不能给好全了。
这回,还是柱子爹背着他娘厚着脸皮来寻的钱来顺。看着钱家的一进院子,青砖素瓦,就是连屋子里都是铺了青石板的,一色地家具,当初那卖家可是连这宅子都是估了价的,如今看来倒是值了。
再看自家的院子,不过是五间大瓦房,东西厢房都被放了杂物。胡老头一家住了后头的几间茅草屋,倒也胜在时常修整。不过大瓦房却是有些虚了,这会儿就是要买瓦片,也无处寻去,就是等修整完了,她娘也年纪大了也挨不住。
“你咋不早说呢,许婶子现在可好了?要不去城里一趟抓个药?”钱来顺自打在城里落了脚,就颇受许家奶奶的照顾,就是那会儿帮着看顾三儿,也是莫大的恩情。“三儿她娘,你赶紧将屋子收拾几间出来,回头让许婶子一家子都搬过来。”金氏应声收拾去了,屋子里本就是已经被庞氏领着媳妇收拾干净的,只需搬些家具过去就成了。
吩咐完,钱来顺就与三儿去了隔壁的庄子,二银子被留了下来,与大金子一道儿搬家具。
天儿冷,一出院子,就觉得这北风能将人的脸给刮花了,三儿捂着耳朵,可真是冷啊。三儿还是头一回在庄子上过冬,零星的几处院子,就是挡风的墙垣都寻不到。“三儿冷不,要不然你就回屋子里去吧,外面这风太大了些。”钱来顺哈了口气,将三儿护在身旁。
“那可不行,若是没有我,爹可是劝不来许奶奶,许叔肯定是背着许奶奶来的,要不然依着许奶奶的性子,肯定少不了一拐杖。”许家奶奶这两年身体大不如前,偏偏性子还执拗了不少,有时候还能听到柱子爹夸张地求饶声。
柱子爹笑呵呵地,半点儿都不觉得三儿这话有何不妥的。“你许奶奶可真没白疼你,许叔可就要多靠三儿罩着咧。”
果真,听到许奶奶一听说柱子爹这么厚脸皮,举起拐杖就要砸过去,偏柱子爹还不跑由着他娘往身上招呼,挨了不重的一拐杖,才扶着许奶奶坐了下来,“娘,三儿和他爹都在呢,这会儿发脾气可不好使儿,回头等没人了,你想怎么揍我都成,儿子皮厚着呢。”
许奶奶这才脸上带着笑意,“我这人老了也只会给你们贴事儿,我这还吃着药呢,怎好搬到三儿家去,不成不成的。”许家奶奶拉着三儿的手不松开,看着精神头倒是不错的,只是不时地咳嗽几声。
“婶子,咱两家是啥交情,这会儿都是逃难到了庄子上的,哪还有这么些破讲究,三儿她娘已经将屋子都整出来了,柱子都还小,若是一家子都跟着冻着了,可真是一个大夫都寻不到的。”
三儿也跟着摇着许奶奶的手,“我爹说的是呢,咱两家人住一道儿还能有个照应,再者,不是说柱子哥来年就要考秀才去了吗?这漏风的屋子,也不好看书呐!”许家奶奶最疼独孙了。
许奶奶犹豫了再三,终于点了头,不过要将东西收拾了才过来,钱来顺也担心家里头还没有收拾利索,领着三儿先回去了,说好了一会儿让金氏领着人过来帮着收拾。
“娘,你这回怎地这么好说话了?”柱子爹小心地看着他娘的脸色,腿上的那一拐杖可是结结实实的,这会儿说话也是小心翼翼地捧着的。
“哼!你当你娘跟你一样只会摆在台面上算计人家闺女?我要不是为了柱子,我能豁出去老脸吗?这叫啥,近水楼台先得月,兔子先吃窝边草!”许家的两代人的感情都是一代传奇,许家奶奶的旁人倒是不知,柱子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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